锦衣卫密探夫妻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翦花菱
邵良宸随口客套,并不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密探名单上详细记录着所有锦衣卫密探表面上的身份与住址,连同子孙世袭之后的变动也都记录在案,说起来重要,可是若真落在外人手里,外人都不见得看得明白那是个什么东西,为他们惹来麻烦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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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并不高。东西毕竟是从石文义手里丢的,就应该还在锦衣卫的人内部,他也不认为锦衣卫当中有人胆敢拿恁紧要的东西去卖给谁。
至于张采,如果他记忆没错,恐怕不出一年,刘瑾就要倒台了,到时张采的下场不会比石文义好,这人再出什么事,也牵连不到他身上了。
张采身边带着一个随行之人,方才说话这会儿,那人也一直站在张采侧后,并不避讳,可见是个张采的心腹。邵良宸朝他望了望,见那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生得身形英伟,剑眉虎目,活脱一个绣像画上走下来的武松,倒是一副符合当代审美的好相貌。
那人见他望来,主动笑着施礼道:“下官锦衣千户钱宁,见过邵侯爷。”
邵良宸心里咯噔一跳,钱宁啊,等刘瑾倒了,这厮就是下一个大权独揽的御前宠臣,原来他这会儿还只是个千户。
他忙还礼道:“原来是钱千户,失敬。”
钱宁见他如此礼敬,目中闪过一丝惊喜,笑道:“早听张大人说过,侯爷年纪轻轻就立功无数,是我锦衣卫的得力前辈,以后还请不吝赐教。”
“哪里哪里,那都是张大人过誉了。”
两人来往客套了几句,邵良宸告辞离去。待他走远,跟前没了外人,张采睨着钱宁冷笑道:“你倒挺会拍他的马屁,其实做探子的都是不入流的小人物,皇上也是一时图新鲜才待他亲厚,真要有那么重用他,还能不封他个实权职位?我逢迎他几句,都是表面文章罢了。”
钱宁对他的短视心有鄙夷,面上却只恭敬劝道:“依小人看来,大人还是莫要小看邵侯爷的好。皇上不封他的官,为的是替他隐瞒身份,好继续用他探听消息。他朋友又不多,也不拉帮结派,若非有点真本事,必定混不到今日这地步。他在御前受宠,还不像刘公公那般树敌,与这样的人拉好关系,绝没坏处。”
张采不以为然,阴阳怪气地道:“那好啊,我派你去替我好好巴结他就是了。”
他们这边告一段落,各回各家,且说那位杨廷和杨大人也回到了自家宅邸,因劝说皇帝回成命未果,出门还被邵良宸抢白,老大人心情十分不虞,沉着脸回到花厅,就听下人报说,孙景文求见。
孙景文?那个安化王的大女婿?杨廷和略感意外,吩咐下人:“叫他去内书房。”
内书房属于宅邸之中的私密地带,下人一听说带人去内书房,便知道老爷这是要与来人谈些不可外传的秘事了。
第12章暗相照应
孙景文来在内书房里,朝杨廷和恭敬施礼见过,杨廷和端坐于太师椅上饮着茶,也未给他看座,只淡淡问道:“来了几日了?到京城所为何事?”
孙景文自不会说已玩了好几日,只站着垂手回答:“晚生昨日刚到,皆因王爷早年有个女儿随着生母流落京师,王爷突发奇想,派晚生过来找找看。”
杨廷和冷笑了一声:“他倒有闲心。”
孙景文陪笑道:“正是呢,这近一年以来,依着您的吩咐,鹦鹉也放了,吉利话儿都说过了,还请过个老道给王爷相了面,都说他是大富大贵之相,将来必有大展宏图之日,就欠直说他有天子之命了,可王爷好像只当笑话听,全不动心,转脸还是只管临他的贴子,对当地文武官员也是冷淡依旧,怎么看也不像有心能揭竿造反的样儿。”
杨廷和面沉似水:“怎会是我的吩咐?我何时吩咐过你们这些?”
孙景文连连点头:“是是,是晚生说错了话。”
杨廷和继续问:“朱台涟呢?”
孙景文心里将来前备好的两种截然不同的说辞又斟酌了一番,选定其一,面上略显难色:“王长子……不瞒您说,王长子比之王爷隐藏得还深,他如何打算,我等摸不出来,不过王长子极度厌恶刘瑾是确确实实的。”
杨廷和似乎并未起疑,很顺畅地微露笑意:“那便好,一切还不都是为了对付刘瑾那老贼?你替我带话给杨英他们,就说情形我已知晓,你们继续按部就班即可。”
待孙景文应了,杨廷和便端茶送客,最后道:“厂卫的探子无孔不入,你来我这里一趟尚可视作拜望,以后没有大事就别来了。”
孙景文又是连连答应。
杨府管家将孙景文送至门首,话未多言,只提了个尺许长、半尺宽厚的小木箱给他,孙景文接过来一掂,分量极重,料着不下五百两,他心里满意,对管家殷勤言谢,告辞离去。
身上多了那样沉甸甸的一个物件,孙景文的脚步反比来时轻快了许多,心里盘算着:这趟京师之行获不小,若能寻得小县主回去,立了大功,更不知能得王爷多少好处,可惜啊……
上一次碰面没能及时把握机会,事后向那相师威逼利诱,只得悉那姑娘时常为大家主做绣娘谋生,究竟家住哪里却未打听来,京城这么大,想找个人,还是个不会时常抛头露面的女人,又谈何容易?
孙景文遗憾不已,尤其从相师那里听说,小县主至今尚未婚配,他更是心痒毛抓。
那日已见识了小县主容色过人,若有希望勾引得那小美人芳心暗许,他便有望重新做成仪宾,虽说岳父将来怕是总要造反的,但他早为自己寻好了退路,丝毫不必担心被株连。等到安化王造反被诛,王府里那些泼天的富贵还不是要便宜了外人?终归在那之前能捞一点算一点。
一面想一面走着,路过东单牌楼的时候,蓦地看见一个荆钗布裙的女子手里提着一个布袋,自米粮店出来,打冷眼一看,面目似乎就是那天所见女扮男装的小县主。
孙景文心头一动,连忙凑了上去。
那女子察觉到他的留意,转头朝他望了一眼,孙景文越看她越觉得像,只可惜此时时近黄昏,天色已暗,看不太真切,他快步跟了上去。
何菁惯于留意细节,记忆也超越常人,一眼就认出这人是那天在摊子上见过的,见他直直奔自己而来,不明其意,直觉判断不像好事,便想避走脱身,可惜手里提着个十斤的面袋子,想快也快不起来。
刚转了个弯,就被孙景文撵上来拦在面前。何菁警觉道:“你做什么?”
她的打扮与当日差别甚大,孙景文又没她那么好的记性,这么当面看着也认不准她是不是那天那人,便微笑道:“你别怕,我问你,你是不是姓何?”
“不是。”何菁也说不清为什么,就觉得他不像好人,而且有了前日招惹锦衣卫的经历,她也比平素更加谨慎,说完了就绕过他要走。
孙景文忙跟上来道:“哎,你别走啊,你叫何菁,你娘叫白玉簪对不对?我是安化王府来的,专程来找你的啊。”
依他想象,那小县主过着穷苦日子,肯定早就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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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能被亲爹认回去,一听这话必有反应,可何菁却一步未停,只抛下一句:“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孙景文不禁驻足疑惑:难道真是我认错了?
何菁匆匆前行,转过一个墙角回头去望,见孙景文没再跟过来,她才松了口气,抚了抚狂跳的心口。安化王府为何忽然遣人来找她了呢?她想不明白,只知道,那个亲爹是决计不能认的,不然只会惹祸上身!
回到住所,何菁向夏奶奶嘱咐:“奶奶您记着,回头若有人向您打听我,您可千万别应声,说不知道就好。那些人都不是好人。”
一个姿容出众的穷人女孩招惹了坏人留意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夏奶奶也未多想,便点头应了,转而拿了些碎银子给她:“刘掌柜今日来过,说你绣的那幅鸾凤盖头叫人买了,赚了八钱银子呢。”
何菁一听也甚为欣喜,自昨晚起为何云熬药服药,今日便能看出他有了起色,想不到一直清淡的生意也好起来,这两日真是好运不断。
何云年少底子好,所服中药以柴胡为主,辅以清肺的川贝桔梗等物,对症下药,确实很见起色。接连几天的药吃下来,咳嗽明显轻了些,神也好多了,不但食量恢复了正常,白日还能正常出门来,陪夏奶奶坐在院里聊聊天。
何云知道姐姐还惦念着还人家那二十两银子,见自己好些了便想拦着何菁不再买药,省得她凑钱辛苦。何菁却坚持这一次必须为他彻底去了病根,便拿自己近日绣品频繁卖出为由宽慰何云,叫他不要为银钱操心。
可是很快,何菁就察觉出不对劲了。
从前她将绣好的成品放在绣品店里寄售,往往一个月才卖出去一两件,而今算来,短短七八天的工夫便已卖了六件,都快合上一天一件了,生意怎可能一下就好成了这样?
刘掌柜也家住附近,常趁傍晚回家路上顺道来给何菁送银子,这日又见他来了,何菁便问道:“刘叔我问您,这几天来买我绣品的,是不是都是那天买绣带的那位年轻公子?”
“不是啊,”刘掌柜笑了笑,“其实我也疑心是同一个人看中了你的绣活儿才频频来买,可这几日买你绣品的人里没一次重样的,今天来的是个老头儿,昨日是个中年汉子,前日又是个妇人……”
这也说明不了什么,何菁明白,漫说邵良宸自己的形象就能千变万化,他是侯爷,手下下人必定不少,大可以差人来买。
她认识的人不少,其中有钱的也有着一些,但既有钱又可能这般帮她的,只有那一个。何菁几乎可以确定,那些绣品至少一多半是他买走的。
夏奶奶听出了点眉目,待刘掌柜走了,便拉着何菁问她:“菁菁你对奶奶实说,是不是有位年轻公子看上你了?”
何菁并无羞涩,只轻叹道:“算不得看上,人家只是看我可怜,好心帮我罢了。我真是发愁,欠了人家的情越来越多,不知何时才能还的上。”
夏奶奶笑着撇嘴,深深的法令纹朝两侧岔开,好似画了一个括号:“你这是犯傻呢?男人帮女人,怎就知道是单纯的好心?你模样生得这般俊,人家看上你也不稀奇。”
何菁苦笑:“奶奶您别打趣我了,您不知道,人家身份高的很呢。”
“身份高又如何?做不成大的,就做小嘛。”夏奶奶信手理着新捻好的棉线,一根一根地理顺并齐,闲闲在在地说着,“你年纪不小了,如今家中又是这般景况,真遇见看中你的人家,可不能轻易放过了,须知过了这村没这店。”
何菁没再答言。
前世受小说影响,她一直以为古代女子都像现代人想的那样,以做妾为耻,真到了古代,而且还是个正史古代,才知道事实根本不是那样。
在这里,若是家境相差无几的人家还将女儿送去做妾讨好对方,那样才会招人非议,若是穷人嫁女给富人做妾,外人都只有羡慕的份。
还别说富人,就像前两年住在不远处的一户人家,儿子才考中了举人,周边就有无数人家为了沾举人特权的光,来托人说媒,想把自家女儿嫁给他做妾没错,只是做妾。
现今的形势就是,何菁若去公然表示自己宁愿嫁个穷汉做大老婆,也不愿给个富人做妾,那是铁定要被人视作怪胎的。
这其实也不难理解,衣食足才知荣辱,对常年桌上没荤腥、甚至还要偶尔饿肚子的小民而言,能过上吃香喝辣的好日子实在诱惑太大了,做妾又不是做妓,没什么可丢人的。
可何菁平心而论,是既不想给穷汉做大老婆,也不想给富人做小老婆她就根本不想嫁人。
前世曾经谈过一次恋爱,对象是她的高中同学,好几年相处下来,也曾如胶似漆,也曾打算过非他不嫁,可惜那会儿两人都是锋芒毕露的性子,不懂得互相容让,偶尔吵起架来总是一句话的亏都不肯吃,为件小事也能吵个天翻地覆,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
就在一次吵架之后的冷战期,她偶然发现,朋友圈的一张街拍照片背景中,一个很像男友的人正与一个陌生女人并肩走出宾馆。她端了手机去询问男友还不是质问,只是询问,那时她并没确信那人是他,即使确信,也不认为一定是那种意思。
然而听她问了,那男人却很轻易就承认了下来,还斜瞥着她冷笑道:“哟,你那么的眼神儿,还临到今天才发现啊?”
至今她都能清楚记起当时他的神情语气,那会儿真觉得整个世界都黑了,原以为他们吵得再凶,也都是小打小闹,好几年的感情总还是真的,哪想得到,劈腿这种龌龊事儿也能出在他身上。
她本该扇他一个耳光,当时却连骂他一句的心力都没有,直接扭头就走了,没想到刚出了搂门,就遇见一辆失控的货车冲上人行道,一共撞倒了四个人,只有她一个人死了。
短暂的痛苦之后,她就来了这里,成了个新生婴儿。往事清晰在怀,伤心难过都还另说,最主要的还是不甘凭什么渣男贱女都活的好好的,偏我死了呢?!
如今十九年过去,就好像二十多岁时经历的风波,不论当时再怎样痛心疾首,等到四十多岁再回首去看,怎么都能看淡了。如今比那还厉害,都隔世了,十九年来的生活环境、接触的人都与那时迥异,当时伤得再如何深,到今天也不当回事。再回想起来,只是还有一点犯恶心。
何菁觉得自己并非因为渣男而恋爱恐惧,只是因为热情都被那次失败的恋爱经历给耗光了,所以再提起结婚嫁人的话题,心里就忍不住抵触,觉得什么样的男人都不想要,能自己清清静静过一辈子才最好呢。
何况在这男尊女卑的古代,遇见个好男人的几率微乎其微,草草嫁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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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男人,与之同床共枕做那种事儿,再为他生孩子养孩子,其间或要忍受家庭暴力,或要忍受三妻四妾,想想就恶心得慌!
可是,她想不嫁人就真可以一辈子不嫁么?除了姑子,她还没听说谁家真有过一辈子没嫁人的女人,连青楼妓.女最后都会寻个男人作归宿。她若真的一直不嫁人,将来何云都会被人非议,到时何云再长大懂事些,说不定都要半劝说半强制地为她张罗一门婚事。
总不成她还真剃了头发当姑子去?
第13章前世梦魇
她坐在板凳上暗自为惨淡的婚姻前景发愁,夏奶奶那边理着棉线,有一搭无一搭地阐述着女大不中留的道理,最后忽然话题一转:“对了,你还不知道吧,昨日莲姑回家来了。”
何菁微怔,脱口道:“啊,又回来了?”
夏奶奶语带揶揄:“是啊,‘又’回来了。”
总体而言,大明朝是自成化年间才由内而外繁荣起来的,与成祖万国来朝的时候相比,国家不显得那么风光了,但民间的财富却有了大幅增加。经历了弘治朝再到如今正德朝,民间的风气已基本完成了从崇尚勤俭到追求奢靡的转变,很多的新风尚在夏奶奶这样的老人眼里,也是极为不成体统的。
比方说,近年来不少来京做官的人因为原配要留在故乡照顾老人,就喜欢在京城就近纳一房妾,京城的小户人家也很喜欢把女儿嫁到这种人家做妾,但等到对方任满要回乡的时候,这些小妾们却往往不愿随之离开京城,而是想尽各种办法闹着与夫家离异,然后再回家待价而沽,重新选个丈夫。
虽说再嫁肯定身价要跌上一截,但在这些京师女子看来,跌点身价也总比跟着夫君去到穷乡僻壤过苦日子更好。
也是京师本地人士多享有些特权,这种事若是放在别处,别说是妾,就是正妻,也都要依从男方处置,娘家弱些的,正妻惹了丈夫不喜,都可能被夫家卖掉,像这样妾室还可以闹出家门的,出了京师恐怕就再难见着了。
比起不吝做妾的风气,这一风气才更令何菁难以理解,简直匪夷所思。若非亲见,她可想不到大明朝的老百姓能有这么开放,把女子贞操看得那般无所谓,祥林嫂若是得知如此,也会恨自己没有早生三百年吧。
夏奶奶口中的莲姑算是个中极品,莲姑住在街对面的胡同里,年岁比何菁大着一岁,初时的家境只比何菁稍好,自十五岁上嫁给一个五十多岁的京官做妾,娘家受着她的贴补,境况才逐渐好转。
没想到才过了两年多,那京官因得罪刘瑾被降职外调,莲姑就闹回了家,那京官被政敌赶着离京,也无暇与她计较,就由着她去。因模样出众,不出一年,莲姑就又嫁了个新点庶吉士的年轻翰林,还是做妾,钱比原先少了,好在男人倒是年轻了。
没想到这才又过了三年多,莲姑又回来了。
原先因为莲姑所住的胡同数年间一连出了三个做妾的女孩子,所嫁的其中一家大妇心生嫉妒,就给她们那条胡同起名叫“瘦马胡同”,如今这名字还真叫开了。
不论别人怎么说,念着莲姑当初刚发迹时还曾接济过他们姐弟,何菁听说莲姑回来,少不得过去瘦马胡同探望。
转过天来去到莲姑家里,听莲姑本人一说何菁才知道,原来这回还不是因为她男人回乡,而只是外放,而且要去的还是扬州,比起京城繁华也差不太多的好地方。
“你这样成不成啊?再想找,一定能找着比这更好的人家?”何菁由衷为她担忧,刚进门时她留意莲姑家人的脸色,看得出她父母也对女儿这般轻佻的行径心怀不满了。
女孩这般频繁再嫁,总归是件丢人现眼的事儿。莲姑不论给家里创过多少钱,也还只是个女儿,将来如何都要听凭父母分派。她这么作,难说会作出个什么结果。
“怕什么?”莲姑坐在小竹椅中嗑着瓜子,一脸的无所谓,凑近她神神秘秘地道,“菁菁我不瞒你,其实我这趟离了那男人,是因为新搭上了一位老公。”
“老公?”何菁吃了一惊,这里的老公自然不是现代的意思,而是指的宦官。不论宫里宫外,混得好的宦官都置办家业,还娶妻纳妾,女孩们为了吃香喝辣自愿跟宦官的也为数不少。
莲姑得意洋洋:“是呀,那位老公在刘公公手下做事,家里资财颇丰。我与他见过两面,他便看中了我,过不了多久,他便要来接我过府了。”
怪不得她这回又能轻松闹回家来,想必是有那宦官撑腰,外放的翰林也不敢阻拦她。何菁无可置评,或许……人家能有这般勇气追求幸福,该算是件好事吧。
话说,刘瑾是哪年倒台的来着?她想不起来,即使想起来了,看莲姑这热乎劲,凭她也不可能劝阻得成。好在刘瑾倒了,应该也不至于稍带的所有跟过他的宦官全都倒霉。
“倒是你呀,”莲姑反过来替她忧心,“眼看都快二十的人了,怎还不赶快嫁了啊?”
何菁苦笑搪塞:“没办法,我没人要啊,只能先这么撂着。”
莲姑一撇嘴:“别当我不知道,哪是没人要你?分明是你眼光太高!我跟你说,菁菁,女人家花朵儿似的好日子就那么几年,错过了就真没人爱要了。哎,你还记得从前与你住同一条胡同的王宽吧?他前不久刚考中了举人,正惦记着纳个妾呢。”
何菁听她前几句还随之感慨,听了最后这句却警觉起来:“莫非他央你来找我说和?”
莲姑一笑:“算你机灵,他娘知道我与你相熟,就央我来问问你的意思。”
那王宽原先与何菁住一条胡同,也是个小户人家,生就一副势力小人模样,见了穷人就白眼,见了富人就巴结,便是那时来频频示好,有意娶她为妻,何菁都从没动过心,哦,如今才刚中了个小小举人,竟然就想来纳她做妾了,还真拿自己当瓣儿蒜!
何菁心头搓火儿,没好意思朝莲姑发,只哂笑道:“你当猜到我的意思,一口回绝了就是。”
莲姑似感意外,眨了眨眼:“怎到了如今你还是这副脾气?王宽长得也不丑,现今的家世也还过得去,这样儿的你还不愿意,还想嫁何样的去?”
何菁没话可与她说,站起身道:“这事不必提了,莲姑你且歇着,我还要回家给云儿做饭,先走了。”
“哎,”莲姑站起身,见她头也不回地出门而去,不禁撇了撇嘴,“无父无母的穷丫头一个,还真当自己是郡主啊!”
何菁胸口堵着一口闷气,走回到自家胡同口,望着拐角边上,一时回想起那日与邵良宸站在这里说话的情景。
这一世遇见过的男人当中,老的少的穷的富的都算上,他无疑都是最好的一个,心眼好,有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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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相貌也出众,称得上人中龙凤。与他一比,王宽那种就是个癞蛤.蟆。
何菁赌气地心想:或许我真该如夏奶奶所言,去给他做个小。真给东莞侯做了妾,周遭这些市井小民都只有对我羡慕嫉妒恨的份儿,省得他们以为我给王宽那种人做妾都是高攀。
当然这也不过是想想罢了,何菁也不自嘲:人家不过是给我点照应,又没流露过想娶我的意思,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邵良宸自是无法遥感到她这些心思,这些天来,他都在享受难得的清闲假日。
东莞侯府没有女主人,男主人也不常在家,即使在家也无心管家,日常事务均由老管家赵有善协理。家中的仆婢除少数由赵管家操持买的之外,大多都是皇帝赐予的罪臣家奴,其中也有二十来个丫鬟仆妇,不过邵良宸只叫她们做些洒扫针织之类的杂役,从不让她们近身伺候,往日随在他跟前的,还是仅有武德一人。
这日邵良宸独自坐在书房里看本闲书,待丫鬟洗好了一盘葡萄,武德捧了送进屋来,一进书房的门,却见邵良宸以手臂撑着额头闭着双眼,似是盹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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