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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密探夫妻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翦花菱
一听见“男女通吃”,邵良宸的头皮就又是一阵窜麻。
钱宁笑不可仰:“弟妹,就你这性子,若非提早知道了你的身份,我必定要以为你是个山大王家的闺女!”
人置身于荒野自然之间,相比往日少了许多拘束,也就难得地抛开规矩,说起话来更为自在洒脱。一路谈谈笑笑,不知不觉便到了环县附近。
跟前没有高山,仅有一些丘陵起伏,环县的小县城就坐落于几座丘陵之间的小盆地里。
“转过前面那座小山丘,咱们就到了。”迟艳指着远处一座小山头说道,“还好这一路还算太平,等进了客店,说不定就能听到安化城里的新消息了。”
何菁略略仰头朝那边望着,不自觉地缓下了马速。那三人见状也随她慢下来,邵良宸问:“怎么,有何不对劲么?”
何菁抬手指向那边:“你们看那边的山头上,是不是有人?”
另三人都朝那座山丘上望过去,此时已到了下午,阳光依旧明媚,这里距离那座山丘尚远,足有半里多地,他们盯着那边望了一阵,也没看见什么人影。
邵良宸凑近些问:“你确实看见那里有人?”
那座山丘虽然不高,但也不是可以随脚溜达上去玩的,又不挡在路上,还光秃秃的没柴可砍,照常理说是不该会有人去到那上面的,如果上面真的有人,就是不大正常的状况。
“我……”何菁才刚说了一个字,只听一声飒然轻响,继而“哆”地一声,一支雕翎羽箭远远飞来,斜插在了面前的硬土地上,距离何菁所乘的马前蹄仅有一尺余远,箭尾还在不断颤动。
何菁连人带马都吓了一大跳,马匹嘶鸣一声人立起来,还是邵良宸及时出手扯住了缰绳,才没叫它站起太高将何菁甩下马去。
未等他们多做反应,又是一箭飒然飞来,斜插到了地上,落点与前一支箭相距极近,竟不超过一寸,几乎就是射到了一起。
“不要动!”钱宁抬起手臂喝道,“这是人家在发箭警告,叫咱们不要妄动。不然凭着这人的准头,想要射杀咱们是轻而易举!”
“可是,”何菁忍不住已发起抖来,“这么远……”
这个距离都有二百多米了吧?隔这么远人看上去都只是小小一只,还能用弓箭射得中?而且,她看看地上那两支箭,每一支都斜插入硬土至少两寸,若是射在人身上,想必可以射穿了。飞了那么远的箭矢,还能有这么大的力量?
“是五石弓。”钱宁手中紧紧抓着缰绳,控制住马匹的躁动,双眼几乎一霎不霎地盯着那边山丘之顶。
寻常擅长骑射的高手也就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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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三石弓,普通弓.弩手则使用两石弓,可以拉开五石弓的人膂力必定惊人,钱宁也只是在陪朱台涟习练之时试过拉开四石弓,可那种拉力几乎达到极限的时候,也就无法再保证准头,至于五石弓,他就碰都没碰过了。
这种最高端的硬弓射出的箭矢足以穿透寻常盾牌,若是射在穿了甲胄的兵士身上,足以洞穿人体。掌控五石弓几乎可算是一项神技,既能拉开这种弓,又能有确的准头,就更是神技中的神技。
就像武侠世界里的人总会关注谁是高手,爱好骑射的人中间也都会传说谁是个中翘楚,钱宁早就听说过,当今天下能有这等射术的人寥寥无几。
宁夏卫的参将仇钺,就是其中之一。
第106章舍命护持
仇钺离开安化城时,只是觉得与朱台涟无话可说就该拂袖而走,对走去哪里却没个主意。
“将军,咱们该往何处去?”路上亲兵队长顾从问道。
仇钺没有回答,真去到荒野之间,才发觉天下之大,已没了自己的容身之处。他默了一阵,方道:“我犯下的罪过说不定也会累及你们,你们还是快些散去自保吧。”
“将军说得哪里话!”顾从隐含愤恨,“我们追随您这些年,您是何样人品,弟兄们都看得一清二楚。我们怎能在这当口弃你而去?”
跟前的几个亲兵小校都是仇钺心腹,这时也都纷纷附和,有的还说:“将军是为对付刘瑾那恶贼,有何过错?咱们何必要如丧家之犬一般就此逃掉?”“就是,这下安惟学那帮孙子该得意了,安化王府抱了刘瑾的大腿,堂堂宗室去巴结阉贼,很光么?”
仇钺却没心情多理他们,只顾信马前行。自己是不是真有过错,朱台涟是不是光,他都没心思去想。
顾从与这几个小校对仇钺的所为都清楚知道,方才也都跟着听清了他与朱台涟的对话,见到仇钺如此消沉,他们凑在一处小声商议了一阵,最后由顾从上前道:“将军,咱们都是血性汉子,平日杀起鞑子来眼睛都不眨一下儿,您不愿向朱台涟屈膝投降,哥儿几个也都理解,可咱们被人家摆了一道,吃了这么大的亏,总不能就这么算了!”
仇钺微露苦笑:“那你还想如何?难道要杀回安化去?那样造反的可就是咱们了。”
顾从提缰凑近了些:“将军您忘了?朱台涟身在安化,可他那宝贝妹妹还在宁夏啊。咱们这便回宁夏去,将二小姐乱刀分尸,只给朱台涟留个脑袋,叫他看见,也算一解咱们心头之恨!”
对此提议,仇钺一个字都懒得置评。从前出关杀敌的时候,遇到鞑靼人的妇女他都不愿下杀手,现在还会为了泄愤便去杀个汉人女子?
他就这么沉默前行,不多时便到了环县之外。仇钺纵马到了岔路口,稍作迟疑,便一拨马头拐了进去。
客店大门紧闭,看样子是没有人在。仇钺在道路中间下了马,望着客店发呆。这地方他已来过数不清多少次,今天想必是最后一次了。
最初认识迟艳的时候,她还没开起这间店。筹备开张的那会儿,还是他叫来人手帮她拾打理。他是个世袭武将,不懂得读书人花前月下那一套,喜欢她就只知道尽力对她好,算起来向她明示心意至今也有许久了,回忆起一幕幕前事,仇钺怎么都觉得难以想象,迟艳竟然都是在骗他的。
他们虽然一直以礼相待,连手都没拉过,可是……她绣了荷包送给他,他说自己是行伍中人不适宜随身携带那种东西,她就笑着坚持要他手下,说那是特意绣了保他平安的……那些也都是假的么?
仇钺下意识摸了摸胸口,那个绣花荷包他这次没带出来,因为他担忧这一回朱台涟使诈,闹起乱子失落了她送的礼物,没想到,她和她的礼物,都是王长子使诈的一部分。
“将军,”顾从安排了人手在路口警戒,又过来对仇钺道,“姜总兵也去了安化,必定也被朱台涟游说了去。如此下去,咱们过不多时就连宁夏城也回不去,只有坐以待毙的份了,您真甘心叫他们如此顺心如意?朱台涟可是给您使了美人计,等咱们被一网打尽,他们还要拿您当笑话讲,您真的甘心呐!”
仇钺不觉间攥紧了拳头,他是不甘心,在朱台涟面前时他还说得出得知迟艳不会被自己连累反而欣慰的大方话,可此时想起了过往种种,想起自己曾经付诸真心的那些言行将要亦或者说是已经被迟艳当做笑话讲给朱台涟听,他当然不甘心!
凭什么啊!凭什么我要像个傻子一样被人耍得团团转,最后还连个屁都不敢放,就由着人家伸头一刀?
毕竟是锋芒戾气远超常人的武将,不甘与愤懑好似苏醒的恶魔,迅速自心间膨胀,之前的消沉落寞很快一扫而空。我是做了错事,可朱台涟、迟艳,还有那个二小姐,他们的所作所为又能正派到哪儿去?凭什么我要自暴自弃,让他们全都顺心如意?女人又如何?女人便可以为所欲为,把别人肆意玩弄?那样的女人同样该杀!
仇钺猛地回过身:“走,回宁夏去!”
跟前的几个心腹小校顿时轰然应和,他们都是些杀过人见过血的汉子,自然不甘心窝窝囊囊被人拾,就是死也要图个痛快。而其余剩下的几十个亲兵不晓得内情,只知道主将之命一概听从,也便不问缘由地跟着。
没等仇钺回到岔路口,有一名守在那边的亲兵过来报说:“宁夏方向过来了四个人,都骑着马,尚且不明身份。”
寻常百姓极少有骑马出行的,在这特殊的当口骑马走在官道上的人就更不寻常,仇钺快步去到跟前的小丘顶上,凭着过人的目力一看,很快认出了远远行来的四个人当中,有一个极其熟悉的身影。即使隔得很远,即使她扮了男装,他也同样可以一眼认出她……
“是仇钺。”迟艳面色凝重地说道,“方圆千里,只有他有这样过人的射术。”
虽然被那两支箭威慑不敢轻举妄动,邵良宸还是很快提缰拨马,挡在了何菁身前,钱宁也打着手势叫迟艳退后。
眼看着一队数十人的人马转过山丘朝他们迎面冲过来,很轻易便可看出是宁夏卫的服饰。钱宁、迟艳与何菁都见过仇钺所带的那些亲兵,从人数上便可判断,这就是那一队人马。
“看到那棵高树了没有?”钱宁朝后面的两个女子小声道,“一见他们超过了那棵树,你们两个立即折头往回跑。能跑多快就跑多快。”
邵良宸有所忧虑:“万一仇钺再发箭呢?”
“他若在那群人当中,平地射过来的箭咱们能替她们挡一挡,若是还在那座山丘上……”钱宁双眉紧锁,神情前所未有得严峻,“那就只能赌命了,终归是跑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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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就多一分希望,总也不能干站在这里等他们围上来再短兵相接。”
眼下是看不出仇钺有没有跟着那群人一起过来,邵良宸也没有更好的主意,那伙亲兵至少有五六十人,即使短兵相接他们有把握杀得过,也难保证何菁与迟艳的安全。
邵良宸回过头,对上何菁满是担忧的眼神,郑重说道:“记着,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要管,你们越快逃得掉,我俩就越好脱身,明白了么?”
何菁从方才就在担忧随时会见到那种夺命箭矢射在他身上,心跳得几欲破腔而出,此时见他们要自己先走,就更是忧虑至极,可也明知自己留下帮不上忙,只好蹙着眉心点了点头。
说话间那伙亲兵已经接近了一大截,钱宁看准时机,忽然喝了一声:“走!”
何菁与迟艳迅速调转马头,朝来路飞奔而去。
钱宁等了片刻见到没有箭矢再射过来,招呼邵良宸道:“咱们也走!”两人也一同回身催马奔去。
“看来仇钺暂时没打算对咱们下杀手。”见身后这些人也没射箭,邵良宸说道。
“军中的亲兵都不配备弓弩,这些人随身带了弓的应该只有仇钺一个。”钱宁神情又恢复了轻松,笑吟吟地说着话,手上已摘下了挂在马后的硬弓,“既然仇将军客气,那咱们就不去跟他客气了。”
这一次他们护着何菁来宁夏,朱台涟为他们备好了武器,两套弓箭与两把雁翎刀。他们今早离开宁夏时,邵良宸只取了一柄雁翎刀带着,两套弓箭则都留给了钱宁,当时钱宁还不大明白原因,这时他顺手将一把弓和一只箭壶抛给邵良宸,才听邵良宸道出缘由:“我……不会用啊!”
钱宁不由得额角一抽:“一点都不会?”
“一点都不会。”邵良宸真不是谦虚,他暗器练了不少,就从没拉过弓。
“乱射几箭吓唬他们一下也好!”钱宁说话间已抽弓搭箭,回身“嗖”地一箭射了出去,那边一名冲在最前的亲兵顿时“啊”地惨叫了一声栽落马下。
钱宁哈哈大笑:“这帮孙子,决计想不到身在大明境内也会吃这一招!”
当时蒙古骑兵很喜欢用这种回马射箭的招数,摆出溃逃的架势引明军追击,却在溃逃途中不断回身发箭。按常理说好像这种拧过身子射箭不大方便,可从惯性上来说却十分占优势,后面的人正在往前冲,朝前射来的箭可能飞到时也已力竭,杀伤力不够,但他们自己却实实在在地朝着人家射回来的箭上迎过去,双方惯性一叠加,寻常的弓也能射穿人体,所以追击的一方十分吃亏,明军总会在这样对蒙古溃兵的追击中伤亡惨重。钱宁这一手也就是仿照蒙古人的做派。
对方的人里有拿着五石弓的仇钺,一箭射过来便可给他们个透心凉,钱宁却怡然不惧,只抱着多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就赚一个的心思尽力杀敌。
他说着话也不耽误动手,又是两箭射过去,就又射落两名亲兵,其余亲兵见状也心生恐惧,稍稍缓下了速度。可再看邵良宸那边,好容易搭好了一支箭,在马上一颠簸,没等射出,箭先掉去了地上。
钱宁忍不住揶揄:“唉!练武的男人还有没练过骑射的,我也真开了眼界了!”
“我又不能背着把弓去做探子,有何稀奇?”邵良宸没好气道,看看前面尚未逃远的何菁与迟艳,他索性一拉缰绳,掉头冲了回去,“这样她们也难跑得脱,待我去杀他们几个!”
“你……”钱宁一箭一个正射得痛快,不明白他干什么突然要放弃距离优势,稍一闪念他便想起:说不定仇钺近战的功夫不及他,他这般冲去敌阵也有道理。
话说,刚这一阵他已射杀数人,为何仇钺眼睁睁看着手下被杀也没发箭还击,钱宁一时想不明白。
他们与那些亲兵之间才相隔几十步远,邵良宸回马迎面冲上去只眨眼之功便与敌人照面,他已提前抽了雁翎刀在手,看准最前一名亲兵手举朴刀准备迎战,邵良宸面上摆出即将挥刀的姿态,却在两人接战的一刻猛然低下身子,一刀削在了对方的马腿之上。
这种雁翎刀刀身狭长,有一点像日本倭刀,朱台涟给他们的这把刀钢口甚好,一刀削去马腿齐根断折,那名亲兵连人带马栽倒下去,挡得后面两人措手不及,也险些被绊倒,邵良宸反手一刀,又将一个正奋力控马的亲兵砍落马下。
钱宁停在原处,本还想继续射箭掩护他,但见他一人冲入敌群,真如虎入狼群,所向披靡,很快便将敌人冲得七零八落,只看见鲜血四溅,惨叫连连,好像完全不需他插手帮忙,钱宁手拿着弓箭,倒有了点观赏热闹的兴致。
原先虽早听张采说过邵良宸功夫过人,钱宁这还是头一回亲眼目睹,不来亲眼看一看,还真不好想象,邵侯爷一个美女似的人物,竟也有与“勇猛”二字沾边的时候。钱宁不禁啧啧赞叹:可见人各有所长,若叫我抡刀与他对面拼命,还真不见得拼得过他。
邵良宸在亲兵丛中冲杀了一圈,一气儿砍翻了七八个人,又从从容容地纵马冲了出来,折回来朝钱宁喊道:“仇钺不在这里!”
仇钺不在这儿,那会去了哪儿?钱宁回头看看已经渐渐跑远的何菁与迟艳,迅速权衡了一下,咬着牙也抽刀在手:“先把这帮孙子都拾了再说!”
这一段官道的两侧都是野地,密布着树木与蒿草,而官道是专挑平整地段修的,难曲曲折折,如果仇钺志在擒拿劫杀那两个女子,纵马驰下官道去走野地,是可能超近路追上她们的。在那种坑洼不平的地方驰马很考验骑术,何菁是肯定不敢去尝试,但仇钺一定能轻易做到。
钱宁猜到这一点,但也总不能领着身后这条尾巴赶去接应啊,到时一个照看不周,这帮人里有人伤了她们怎么办?再着急也只能先杀光这群小兵再说。
第107章命数难测
何菁与迟艳一路纵马狂奔,路上频频回头张望,隔得远了虽看不清战况,至少能看见那两个人还好好骑在马上,也能勉强安心。后来邵良宸与钱宁都停下来去与亲兵们混战到一处,她们也越跑越远,就不再看得清状况,何菁忍不住慢下马来。
迟艳见状,也慢下来劝道:“咱们即使回去也帮不上忙,还是听他们的,再逃远些为好。”
何菁犹疑道:“反正这会儿也没人追过来,咱们在此等一等也无妨吧?”邵良宸若是真被仇钺杀了,她活在这个天地的意义就都没了,逃得再远又有什么用?
迟艳才是勉强应下了钱宁的求婚,论情意远远不能跟何菁对邵良宸相比,不会像何菁那么关心则乱,见她不愿走了就有些发急:“二小姐,他们见咱们逃得够远了,也就不必留在那里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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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可以随时脱身,所以咱们还是该接着跑啊。”
何菁一听也是这个道理,只好拨回马头准备继续前行,却在这时,见到路边的树丛之中猛地窜出一匹马来,全身甲胄的仇钺骑在一匹踏雪黑马之上,显得威风凛然,杀气腾腾。
何菁与迟艳都骇然变色,下意识提着缰绳退了几步。
“别再动了,不然我立时将你们连人带马钉在地上!”仇钺手里握着比寻常硬弓粗了一圈的五石弓,沉声说道。
迟艳脸色发白,心跳得奇快,可转眸之间,竟见到何菁似乎并没什么惧色,甚至脸上神情比方才还要轻松了些,她看得满心不解:难不成二小姐已有脱身之计?
何菁当然还没什么脱身之计,但见到仇钺到了面前,她确实放松了不少,仇钺在这里,就说明邵良宸那边对付的只有小兵,相比他面临危险,她宁愿危险出现在自己这一头。
仇钺冷冷看着她们,任由胯.下黑马缓缓踏步,一时没有说话。
他其实说不清自己这会儿想做什么,如果真那么想杀她们,方才在山丘上直接射箭就够了,没必要再这个力气,还要牺牲手下亲兵的性命。他好像是想杀她们,可又没有下定决心,或者说,还想在杀她们之前再说上几句话,不甘心一字不说就要她们的命。
可是真等面对面时,他又想不出能说什么。临到此时还有什么可说的呢?二小姐那晚是骗他的,毋庸置疑,迟艳往日也都是骗他的,也毋庸置疑,难道此刻还要出口问她,是否曾对自己有过哪怕一点点真情?他不是那么感情细腻的人,问不出那种话,也不觉得那种话还有什么必要问。
所以,好像真的并没什么可说的了。那或许,就该直接动手了?
迟艳虽不知道朱台涟一时瑟将她与何菁参与的底细都告知了仇钺,但看仇钺这模样还有什么猜不到的?当然不会天真地以为还能继续骗他。她尽力平复下心慌,说道:“仇钺,往日骗你、向你套话的人都是我,你想要泄愤冲着我来便是,不要伤及二小姐。”
仇钺听了这话,正好寻到了一点说辞,冷笑了一声:“你对朱台涟倒是忠心,那我若要说,我正是要杀了朱台涟这宝贝二妹妹来向他报复,你又当如何?为了报效主子,你想替她死么?”
说话间他已在硬弓之上搭好了一支箭,抬手对准了何菁。这么近的距离本没有再用弓箭的必要,只是他平生最得意的技能就是射术,值此当口自然也会想用这一技能了解此生最后一桩心愿。
他所用的箭矢也比寻常的羽箭粗大一些,长约三尺,钢箭头寒芒闪烁,看上去便觉人。若是这样近距离地射过来,当真足以将何菁钉到地上。
何菁若说一点不怕肯定是假的,但也还没怕到心慌意乱的地步,她脑中仍在急急想着对策,仇钺是凭战功做上参将的人,靠她和迟艳的本事,再如何搞偷袭也别想占到便宜,想要脱险只能拖延时间,等待邵良宸与钱宁上来接应。可是又该如何拖延?仇钺这种人必定心硬的很,拿出他与迟艳往日的情意说事儿很难能撼动得了他,那还能说些什么……
“仇钺!”迟艳一提缰绳挡到何菁前面,“你说的没错,我确实忠于王长子,你若执意要杀二小姐,我情愿替她抵命!”
仇钺见状更多了几分玩味的兴致:“你替她抵命?我杀了你再杀她,也不过多一支箭的事。你若想替她挡箭,那倒不如来试一试,我这一箭下去,够不够将你们两人都串成一串的。”
迟艳又急又气:“你……我真是看错了你!原来还当你是个血性汉子,没想到杀害妇孺泄愤这种龌龊事你也做得出来!若非王长子有意为你留条生路,你又如何能有机会来到这里?人家的好意你不领,反倒要杀害人家的亲人泄愤,你还是个人吗?”
仇钺已被愤恨填满胸臆,不会再为她这话纠结动摇,点着头狠狠道:“好,我杀朱台涟的妹子泄愤就是龌龊,他派个女人来给我使美人计就不龌龊了,这就是你口中的道理。你是看错了我,我比你想得还要蠢笨,竟然临到今日才看明白你!”
见他情绪越来越激动,手中的羽箭随时可能射出,何菁脑筋急转,忽然开口道:“迟姑娘,事到如今,不必再隐瞒了。”
迟艳一怔,回头朝她望过来。
何菁一翻身从马上跳下来,步行上前几步:“仇将军,实话对你说吧,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安化王府的二小姐!”
仇钺当即愣住:“你不是?”
何菁昂然道:“我不是,你见我头一日,在王长子府上后花园,我不过是有意扮作二小姐去套你的话,这一次什么因为二仪宾变心出逃,也都是为了稳住你和杨英、保证王长子计策顺利施行所定的计策。其实我就像迟姑娘一样,是个王长子手下的女探子。
仇钺惊疑不定:“你胡说!后面那两名男子当中,难道不是有二仪宾在?”其实他只是方才拐下官道时远远望了一眼,并没有认准那是不是邵良宸。
何菁神情十分坦然:“没错,二仪宾武艺高强,足以自保,是以王长子时常派他出来办差。那又如何呢?这一次只不过是王长子派他来接我与迟姑娘回去罢了。你真觉得王长子那么宝贝二小姐,还会放任二小姐亲自去到宁夏府做人质?如今真正的二小姐正好好呆在安化王府后宅之中呢!
你想杀我去报复王长子,这力道可不大够,反倒是给你自己加上一个杀伤妇孺泄愤的污点罢了。听说九边将士常有杀害平民拿人头冒功的作为,甚至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仇将军想必是没做过那种龌龊勾当,这一回要杀我们,想必也是头一回对女人下手吧?您平生就杀这么一回女人,还是杀了个无关紧要的女人,平白坏了名声,不知值不值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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