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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密探夫妻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翦花菱
人做着自己喜欢的事就容易得意忘形,这一点连生性沉稳的二哥也无可例外。仗一天天地打下去,一开始他还像个正经统帅总与许泰呆在中军帐里,即使上阵也是殿后观战,几场仗下来他就忍不了了,开始亲自上手,手持一杆钢长.枪去与敌人短兵相接,还一次比一次冲得靠前,终于在参战几个月后的一天把幸运值耗光受伤了。
敌方突然一阵乱箭射过来,朱台涟一连中了三箭,前两箭还只是擦过手臂和小腿受了轻伤,第三支箭竟然穿在了他脸上,穿透了右脸颊,划伤了舌头,从左边耳根穿出,导致他从马上坠了下去,一脸血肉模糊,把亲兵们都吓呆了。
还没死就不能等死啊,朱台涟当即折断了箭杆,抽了箭身出去,爬回马背领着亲兵一路杀出重围。很快,江大人勇武过人、负伤作战的事迹就传遍全





锦衣卫密探夫妻档 分卷阅读246
军,成了振奋军心的兴奋剂。
因朱台涟曾有心真去谋反的内情只由邵良宸告知了皇帝,皇帝又没打算追究,曾在宁夏卫想要追随王长子做从龙之臣的一众武将也就得以幸。朱台涟的老跟班、宁夏指挥周昂担忧自己曾想谋反的事被揭发,就动用关系疏通,从宁夏调了出来,离开一众熟人,去到宣府做了个副指挥,这一回也跟着来平叛,只是与朱台涟许泰他们不在一路。
直到大胜回程之时,两路大军并在一处,周昂才得了机会来拜见友军的领导们,而这时候,朱台涟脸上缠着绑带就像戴了大号口罩,已经不用说谎也不担心被周昂认出来了。
看着周昂近在咫尺地对他口称“江大人”,朱台涟亦感谐趣盎然。
告辞之前,周昂才望着他的双眼道:“江大人看着面善,倒有些像我的一位故人。”
不等朱台涟说话,守在一旁的亲兵队长先不满道:“我家大人说话不便,周将军想要闲聊,还是改日吧。”
周昂只好讪讪地告辞离去,朱台涟望着他走出军帐,倒有心问问他:你对那位故人印象如何,对他是怀念呢,还是怀念呢,还是怀念呢……
直至此时才忽然觉得,一辈子能体验两个身份是件十分奇妙的事。
等回到京城,再见到钱宁时,朱台涟的伤已经大体好了,左耳根那一处疤痕还不明显,右脸颊上却像长了个超大号的麻子。钱宁见状很夸张地惊叹:“怎么弄成这样?当时一定疼得很吧?”
朱台涟一副“别提了”的表情摇头感叹:“疼还是次要,主要是饿……”
嘴里伤着,导致他半个月没能正经吃饭,连吃流食都很力,那时的朱台涟简直看见桌子凳子都想啃几口。
正德皇帝见了他的疤痕倒挺兴奋:“如此看来,你命大得很嘛。正应了那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嗯,朕这就多给你点后福,以资鼓励。”然后就赐了不少金银财帛,还连前两年缴的一座刘瑾党羽的宅邸都赐给了他。
朱台涟即使没有何菁的告诫,也知道该时刻保持低调,着意避自己太过受宠,引起钱宁的不满。因迟艳刚为钱宁生了个儿子,朱台涟便将所得赏赐封了一包重礼,拿去庆贺钱宁喜得麟儿。
不过钱宁看起来对他的立功受奖一点也没在意,还因知道他不会把受伤的事告诉何菁他们,就替他写了封信寄去安陆州。结果半个多月之后,何菁竟然把孩子扔给乳母照看,自己跑回京城来了。
见了二哥头一面,何菁也是惊叹:“怎么弄成这样啊?当时一定疼得很吧?”
“还好……我又没死,怎还用得着你大老远跑回来看?”朱台涟对她这夸张的关怀半点也不领情,“你看看人家迟艳还给钱宁生了个儿子,你才生个闺女,还把妹夫紧紧管着不叫人家纳妾,不在家里好好努力给人家生儿子,乱跑什么?”
在他看来,二妹妹没生出儿子还管着丈夫,简直就是个欺凌二妹夫的恶霸。毕竟二妹夫当年担心被媳妇甩掉的那副可怜惨状还深深印刻在朱台涟脑中。
“二哥你咋这样,两年多没见了你就一点都不想我吗?”何菁皱眉数落,仔细观察了一番他的疤痕,安慰道:“二哥生来英气逼人,多了这道疤倒也不难看,还更添了些勇武之气呢!你看你也不娶个媳妇,这两年有没有过京城的老大人来向你表达爱意啊?”
“……以后没事你少回来!”朱台涟更加烦恼。
“我又不是为了看你一个人回来的!”
何云好像真的在读书方面发掘出了天赋,虽然起步晚了点,但头一次参加童试就顺利过了,成绩还挺好,现在已经是个小秀才,据夫子说,来年参加乡试考中的希望也很大。
令何菁没想到的是,这两年多的时间里接触来接触去,何云与朱台涟的关系竟然大为缓和,好像还相处得颇为不错,现在不但经常往来,有时何云还会干脆一连在朱台涟府上住上好几天。
“我还以为就冲着我继父,你也会一直看不上云儿。”何菁道。
“死了的人,就不必在意了。好在云儿的人品随你,没随他爹。”朱台涟说得平平淡淡,“你回来了也好,我有个想法正想与你说说,你看你们夫妻远在外地,云儿的婚事你们不便操办,我不在安化,蕙姐儿的婚事我也不好管,不如就让他们两个凑成一对,尽快定亲如何?”
“噗!”何菁喷了茶,“二哥,你这安排也太离奇了吧?是跟皇上处得太久了受他的浸染?”
朱台涟微微挑眉:“有多离奇?蕙姐儿比云儿小六岁,不算多,婚事先定下,等云儿二十出头的时候想必举人已经考过了,成亲正好。现在蕙姐儿没有封号,又不是招云儿做仪宾,不会耽误云儿前程的。”
“根本不是这回事!”何菁简直觉得快不认得他了,“辈分,是辈分啊!你把我侄女嫁给我弟弟,这算哪门子事儿?”
朱台涟面露讥诮:“哟,我还真没看出来你是那么重俗礼的人呢,蕙姐儿是你侄女没错,可云儿算你什么人呐?别忘了,你大名叫‘朱菁岚’。”
何菁哑口无言。其实细想想,好像这门婚事确实没什么不好,蕙姐儿没有一点大小姐架子,将来何云的前程应该不错,也配得上她,这婚事一定,家里的两个孩子就都让他们省心了。
只是二哥竟能萌生出这样的创意,实在太令何菁意外,她只能猜测是受了皇上的影响。
朱台涟不能再与安化王府联络,此事便由何菁牵线搭桥,何云听姐姐的,安化王与秋氏也信得过二小姐,信件来往两回,这门婚事便定下来了。
计划中的十年已经过去了近三年,截止此时,最令何菁与邵良宸担忧的,还是朱台涟与钱宁的关系会不会像正史中那样恶化。毕竟,两个和尚抬水吃,两个御前宠臣就会像一家的两个儿子,但凡家长稍有一点偏心,都难造成儿子之间的嫌隙。
尤其经过这次平叛事件,与世无争的二哥变得更加得宠,好胜心切的钱宁却稍逊一筹。谁知钱宁会不会心怀不平,渐渐与二哥闹掰,最终演变成势如水火的地步呢?
这一点,至少目前还看不出一点矛头。
连有时从来信中察觉出他俩的这一担忧,钱宁与朱台涟都会一头雾水地表示:他们为啥觉得咱俩会掐架?
第119章终极任务
史载:“宁见彬骤进,意不平。一日,帝捕虎,召宁,宁缩不前。虎迫帝,彬趋扑乃解。帝戏曰:‘吾自足办,安用尔。’然心德彬而宁。”
据正史记载,那一次正德皇帝的捕虎游戏就是导致钱宁与江彬关系恶化的一个关键点。
豹房原址就是宫廷动物园,圈养着宫廷庆典使用的大象虎豹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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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物,观看驯兽表演也是正德皇帝的一大爱好,只是那天看驯虎表演的时候,不知皇帝陛下怎么突发奇想,竟然看着看着嫌不过瘾,谁也没招呼,就自己跳下场子去了。
钱宁正跟个宦官聊闲天呢,看见这情景顿时吓呆了,就是呆若泥塑那种呆,大脑完全停了转,连皇帝叫他把绣春刀丢给他,钱宁都没反应过来。
皇帝还在那跟驯兽师讨价还价:“把你那鞭子给我,是鞭子好使还是棍子好使?”
驯兽师只顾一个劲儿劝说:“皇上您快上去吧。”
正这时候,那只老虎已经对新跳下来这个生人发生兴趣,低吼着扑过来了,关键时刻朱台涟疾扑而至,抱住皇帝拧身一避,老虎利爪划过,“撕拉”一声将朱台涟的衣袖扯了一大片下来,朱台涟将皇帝护在身后,拔出身上配的绣春刀,在老虎再次扑来之时,横刀挡在虎口之间,老虎扑来的力量过猛,竟然以自己之力便令刀锋深深切入口中,当即到底挣扎,再爬不起来。
正德皇帝要说没被吓着肯定是假的,但见到事情过去了,便又觉得意犹未尽,拍着朱台涟的肩笑道:“你也真是,这么心急干嘛?把刀递给我来杀多好?”
朱台涟心有余悸地喘着粗气,话都说不上来,只听周围“噗通”几响,好几个宦官都吓得瘫软在地。
“还好有你在啊!”一到了可以自由说话的地界,钱宁首先就来拉着朱台涟感叹,后怕的没法儿,“要叫这位爷被老虎吃了,咱们哪颗脑袋还能保得住?”
朱台涟也对皇帝的荒唐大胆刷新了看法,同样摇头感叹:“以后守着他时,可一点都不能大意。”
“没错没错,”钱宁挽起他的手臂,“走走,赶紧陪我去喝顿酒压压惊,今天不喝他十坛八坛,都压不下我心里这些惊去!哎,你说今天的事咱要告诉二小姐他们吗?”
“告诉她干什么?她听了说不定又跑回来看我了。”
“回来有什么不好的?反正你又不能去看她。”
“她去年又生了个闺女,不好好在那儿给人家生儿子,还乱跑什么?真当二妹夫能待她好一辈子呢?再总生不了儿子,人家过两年总得纳妾了。”
“这倒也是,艳艳还给我生了儿子呢,大伙都说,她现在怀着这一胎还是儿子,嘿嘿……”
这次事件之后,钱宁与朱台涟这对难兄难弟的感情更铁了一重。
时光荏苒,眼看着十年之期已经过去了大半。何菁与邵良宸如愿以偿地得到了两个女儿,小日子过得极为顺心如意,什么生儿子他们才不在乎呢。
如今邵良宸已经搭上了浙江那边的走私生意线,开始通过与一家大走私商的合作分红赚钱了,以后过上富富有余的日子完全没有疑义。
两人商量好了,将来一直生闺女也不怕,反正他们也不想把女儿嫁到别人家受婆婆欺负,到时每个女儿都招个卖大灯的就好啦。
如今唯一叫他俩放心不下的,还是京城那对儿好基友。或许那两人不会掐架了,但谁知随着手中权柄越来越重,钱宁会不会膨胀作死,而二哥又能否劝得住他呢?
史载:“钱宁念富贵已极,帝无子,思结强自全。为宁王宸濠营复护卫,又遣人往宸濠所,有异谋。又令宸濠数进金银玩好于帝。谋召其世子司香太庙,为入嗣地。知宸濠反,帝心疑宁。”
受宁王朱宸濠的贿赂,最终被宁王造反一事牵连,成为日后钱宁彻底失宠倒台的一大诱因。即使没有江彬的告发,等到了宁王谋反的时候,曾多次为宁王进言谋福利的钱宁也难以逃脱牵连。
这日,钱宁巴巴地跑来问朱台涟:“你看,皇上这么大了还没有儿子,将来还不知道皇位会落在谁手里。听说当年武皇帝曾经承诺请宁王与自己共坐天下,你说皇上千秋之后,会不会是由现在的宁王来做皇上啊?”
朱台涟一脸淡漠:“听说宁王朱宸濠给不少京中要臣送过礼,是不是也送到你手上了?”
钱宁咧嘴笑着:“难道没有你一份吗?人家说不定将来真能当皇上呢,点礼,替人家说点好话谋点好处,不也是应该的吗?”
朱台涟现在跟他极熟了,一点情面都没留,直接表示:“你要是想死我可以借你把刀,不用这么麻烦。”
钱宁愕然:“此话何解?”
朱台涟便给他解释:“你没见过《皇明祖训》是吧?我见过!皇位再轮十几个人,也轮不到他朱宸濠头上。朱宸濠想当皇帝,除非造反,他若是流露出这个意愿,就说明他是想造反!你想帮着他造反吗?”
钱宁知道他为人沉稳靠谱,轻易不会危言耸听,一听这话也冒了冷汗:“这样啊,那我把礼都退回去,再不跟他掺和了……哎,不如这样,我把礼照常了,然后原封不动报给皇上知道,咱们跟皇上商量好,暗中差人紧密留意着宁王的动向,他要真想造反,咱不就立大功了吗?”
朱台涟赞许地点点头:“这想法还算不错。不过这个功你去立就是,不必拉上我了。”
钱宁笑眯眯地拍拍他:“咱们两家哪还分的那么清楚?”
因为正德皇帝更偏好军事,朱台涟的特长更投其所好,所以这些年总体而言,确实是朱台涟比钱宁更得皇帝的欢心,但朱台涟一直保持低调,绝不争功,还在能让着钱宁的时候都尽量让着,能给钱宁谋好处的时候也都尽量为其谋好处,即使不考虑何菁的告诫,他也不会忘了,若非钱宁帮忙,自己活不到今天。
他做的这些钱宁都心里有数,自然也对他心怀感激。其实钱宁也会对自己没能做成唯一的御前红人有所遗憾,但他能想得明白,皇上想要的某些资质他自己不具备,没有朱台涟,也迟早会另有一个更投皇上脾气的人被招到御前,与其那样,当然还是有这样一个够义气对他好的人身在其位才更好。
聪明人都会懂得知足和珍惜,钱宁心里清楚,有朱台涟在,对自己决计是好处远远大于坏处。这就好像家里有个兄弟,虽说家产肯定要分走一半,但也同样多了一份强力的帮扶,无论是物质上还是心理上,都是求也求不来的好处。
这些年因为长期一处共事,钱宁与朱台涟的交情已经比和邵良宸还好了,他真心很感激当年二小姐与邵侯爷拼命救下了这么个好人给他做朋友。
两个御前红人是铁哥们,整个大明朝纲几乎百分之八十都由他俩替皇帝把持着,钱宁为主,负责露面分派,朱台涟为辅,负责背后支招,朝中大事小情没得到他们点头通过,常常就难以施行。杨廷和的死对头、被皇帝扶植为内阁次辅的王琼与他俩也相交甚欢,杨廷和这个内阁首辅就当得十分憋屈,有时简直可说是名存实亡。
有朱台涟随时规劝引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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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宁受贿赂、以权谋私等行径一直有所节制,也就没有落得像历史记载那样声名狼藉,树敌无数。
尽管如此……
“你说,现在他俩好得就像搞基似的,咱们就能放心了吗?历史上的钱宁与江彬即使没有窝里斗,恐怕等到正德皇帝死的时候,他们也落不到好结果吧?”某日刚到了钱宁一封与朱台涟“秀恩爱”的来信后,何菁向邵良宸问。
邵良宸如她所料地点了头:“当然,厂卫中人把持朝纲,再如何行事规矩低调,也会大量树敌,杨廷和那一派的文官们现在一定巴不得要他们死,如果皇上到时真是死了,或是隐遁时丢下他们不管,他俩失了靠山,必定不得善终。”
“是啊,到时小同学,怕是也靠不住……”
时至今日,已界十岁的朱厚小盆友虽然跟何菁夫妇相处融洽,却因为太有主意,一点不像是会对他们言听计从的样子。有时他们劝朱厚该做点什么,那孩子表面上好好应了,等做的时候却完全是另一套方案,事后还会头头是道地向他们解释,他觉得这样做才更好。
等这小皮孩子真当了皇帝,对他们来一句“我觉得还是把江彬和钱宁都剐了来笼络文臣、为朕立威才更好”,他俩能又把他怎么着?反正也拉不长他,踩不扁他。
“那能怎么办好呢?”何菁十分发愁,“现在人家官当得好好的,总也不能撺掇他们提前逃跑啊是吧?”
不但不能撺掇他们逃跑,就是简单把皇帝有意隐遁的秘密泄露给他们都可能有所不妥。现在正德皇帝仍然身在其位,一旦惹了他不高兴,等不到他想隐遁的时候,那两人就得挨拾了。
邵良宸捏着下巴沉吟道:“其实我有一个想法,只是尚不完善。咱们不妨先来参谋参谋……”
十年之期还剩下四年,为了让家人朋友平安度过劫难,少不得届时还要干一票大的。那么现在起,就要开始筹划准备了……
正德十二年,蒙古鞑靼部落首领“小王子”伯颜猛可犯边,皇帝自封“镇国公威武大将军朱寿”,由江彬辅佐微服出京,亲征宣大,帅边军击溃小王子部之后又深入敌后数百里,杀敌数千,皇帝还亲自手刃一名敌军。
自此大名鼎鼎的小王子伯颜猛可受挫严重,后十数年犯边皆不敢深入大明之境。
正德十四年,宁王朱宸濠于江西举旗造反,号称拥军十万。皇帝因钱宁的着意卧底,早就对宁王造反有所提防,一听消息大喜过望,立时点兵,携江彬、钱宁二人出京南下,亲征平叛。
不过这次亲征经历令皇帝十分失望。
前几年,王琼王大人看出一个名叫王守仁的本家胸有大才,便在自己当上兵部尚书时,保举王守仁巡抚浙赣。这一次传出宁王造反的消息,王琼便曾扬言:“诸君勿忧,吾用王伯安赣州,正为今日,贼旦夕擒耳。”
事实果然应验了王老先生这句话,没等皇帝集结的平叛大军开到地方,那位名叫王守仁的准圣人已经领着在当地七拼八凑起的军队,把宁王叛乱平定了。
皇帝走在半路到了捷报,为没能打成仗而失望透顶,等到了南京,还玩了一出故意放开宁王、再亲自带人抓捕的猫鼠游戏。
这一次出巡由锦衣卫指挥使钱宁负责圣驾的安保工作,正德十五年九月的回京途中,在江苏清江浦停留时发生了一次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意外,钱宁并未太当回事,当日天黑之时,他照常告退回去自己住处歇息,没想到刚一进门,一名下属脚步匆匆地送了一块金牌进来,钱宁一见金牌,顿时大吃了一惊。
那是豹房发出过的最特殊一种通行金牌,有无诏觐见之权,也就是说,皇帝特许拿着这种牌子的人有事可以不打招呼就来觐见。这种牌子非皇帝心腹不可得,钱宁自己当了近十年御前宠臣都尚未得到过。之前他只是听说过这种金牌的存在,见都还未见过,等急急叫人招了牌子的主人进门,钱宁一见更是大吃了一惊。
“老弟,你也差不多有三十了吧?怎么连点胡子都没留?”钱宁看着面前十年未见也几乎没有变样的邵良宸,很想直接打趣他:你怎还是一副兔子样儿?最终还是没好意思的。
邵良宸郑重道:“行了闲话稍后再说,你先来对我讲讲,近日皇上跟前可有过哪些异状?不论大小,但凡你觉得有些奇怪的都来与我说说。”
钱宁有些发懵:“异状?你知道,咱们这位爷浑身都是异状,你让我从何说起啊?”
“你有没有见到他除你俩之外还暗中宠信某些人,或是似乎与谁私底下密谋些什么?”
钱宁想了想:“就去年宠过一个叫臧贤的戏子,后来我跟你们二哥都觉得那小子不是好东西,尽给皇上出馊主意,我俩就动了点手脚,叫皇上把他给下狱了。除此之外,没见皇上另有什么瞒着我俩的事啊。”
邵良宸觉得有些奇怪,如果正德皇帝打算的真是这会儿隐遁的话,总也该开始筹划准备了,钱宁与朱台涟掌控着锦衣卫和东厂,又是天子近臣,皇帝即使另有筹划,没打算指望他们帮自己遁走,按理说也不可能完全瞒得过这两人的眼睛。
算算日子,距离皇帝的“死期”只剩下几个月了,这会儿钱宁还毫无体察,说明什么呢?
“既然如此,你先安排我去面圣吧。”
钱宁苦笑了一声:“你来得不巧,今儿下午皇上在郊外划船钓鱼,一不留神竟掉水里去了,受了点惊吓,这会儿怕是已经喝了汤药歇下了,你要见他得等明天。”
邵良宸吃了一惊,不自觉地抓住他手臂道:“什么?他落水了?就是今天?”
钱宁被他的夸张反应吓了一跳:“怎么了?没大事儿,不过了呛了口水,有点咳嗽,太医也说了没有大碍。咱们皇上是亲自上阵杀敌的人呢,你还怕他被口水呛死不成?”
邵良宸摇摇头:“不管怎样,你先替我传话,我得立刻见他!”
他有那块金牌,其实不通过钱宁也能面圣,邵良宸先来找钱宁,不过是想先跟钱宁通一下气,提前了解一下皇帝的动向。
而这一次了解的结果,令他感觉不大乐观。
所幸皇帝还没有睡下,有钱宁差人通报,邵良宸很快便在行在正房见到了他的面。
“咦,你也差不多有三十了吧?怎么连点胡子都没留?”皇帝见了他,居然头一句也是这话。
怎个古人都那么看重胡子呢?邵良宸施礼完毕,无奈回答:“皇上见笑,是内子不喜。”
“果然你还是惧内惧得厉害。”皇帝哈哈一笑,并没显得有什么病容,随即屏退了跟前的下人,“说吧,你大老远从安陆跑来这里,有什么大事?”
邵良宸谨慎道:“皇上,容臣斗胆问您一句,你是




锦衣卫密探夫妻档 分卷阅读249
否已然打算好了何时隐遁?”
皇帝微微一怔:“还没呢呀,难不成你来就为了问这事?”
邵良宸面色殷切:“皇上,臣自问可以当得‘忠心可鉴’四个字了,您可别对臣有意隐瞒。”
皇帝哑然失笑:“朕瞒谁也不能瞒你呀,实话对你说吧,截止此时,知晓朕有意隐遁的人,世上还仅你一个而已。嗯,自然,倘若你去告诉过别人,那就不止你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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