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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在上,妖怪在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凤翎燃天
严律笑了笑,把脸凑近云祈,用自己的鼻尖蹭着云祈的鼻尖,“可信了?”
“恩,信了”云祈说,抽抽搭搭的。
严律哄好了云祈,拉着云祈起身,一起会自己的屋子上药。
云枫一直在门外看着,见没事了才离去,对严开有了进一层的认识,对他的倔劲儿头疼不已。
第四章高烧
严律发烧了。
云祈坐在床边,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伸到旁边椅子上的水盆里,抿着嘴,神色担忧地看着睡着的,脸蛋通红的严律,云祈的眼皮张张合合,哈欠连天,努力睁着眼睛,不让自己睡去。
“律哥哥怎么还不醒呢?”云祈心里问自己。
今天早上,云祈如同往常一样抱着一本薄薄的书来到严律的院子里晨读。说是晨读也不过是云祈为了多想看见严律而找到的借口,因为家里面无论是父亲还是母亲对他的要求都不是很高,可能是考虑到年纪小的缘故,虽然找了私塾先生来给云祈上课,课业却是早就跟先生商量好不要繁重,就算是有不专心的时候或是没有完成先生布置的课业,云祈也不会像其他的孩子一样被打手心,不过是被训斥几句草草场,就算是被罚写,也定是遍数不多的。请来的先生也不是一板一眼的老学究,是个挺年轻的秀才,正是如此才能接受如此宽松的管教任务,若是换成老先生的话,恐怕是妥协不得的,可以说,在学习一事上,云家夫妇二人对云祈可谓是纵容的很。
云祈很满意父母的开明,可是又不好当一个“小纨绔”,在发现严律每天都会练功之后,他就厚着脸皮装出勤奋的样子每日来到严律的院子,一边看着严律打拳练功,一边背读书本。可能是心情好的缘故,还真叫云祈看了不少书,完成了不少的的课业。
“咦,律哥哥怎么没练功呢?”云祈抱着书站在空荡荡的小院里疑惑。
他是知道的,严律每日卯时必然已经穿戴整齐练功夫的,从来没有懈怠过,无论是酷暑严寒还是刮风下雨。严律可不像他这个娇宠少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估计是去外面帮严叔叔了吧,云祈想,转身出去找人。
他刚走到小院门口,就看到严叔叔跟一个白胡子老头走了过来。那不是街上回春堂的老郎中吗?他来干什么?云祈想了想还是过去打个招呼吧,不好一句话不说就走掉的。
于是,他跑了过去。
“严叔叔好,吴爷爷好”,云祈规规矩矩叫人。
“云少爷,这么早就起来了”,老郎中说,用皱纹纵横的手掌摸了摸云祈的头。
老郎中本姓吴,听说是从皇宫里退下来的,在本地名声很好,医术也很高明。老人家为人和善,仁心仁术,尤其善于与孩子们相处,云祈生病的时候,都是由他来诊治的,因此算的上是相识。而且,云枫为富大仁,善德之名也是有的,因此吴郎中对云家的态度向来亲近。
“吴爷爷,谁生病了吗?”云祈问,没听说有人病了啊。
“正要去呢”老郎中说。他只知道要来看病,是谁还不清楚。一大早严开火急火燎的,还没来得及跟他说。于是他问严开,“严护卫,谁生病了?”
严开勉强,指了指儿子的房间,“律儿昨天半夜发高烧了,现在还没褪呢。”
严律昨天热了一天,又被自己很狠狠打了一顿,暑气入体,伤口发炎,可不是要好好烧上一顿,毕竟年纪小啊。严开本来就自责,发现儿子发起了高烧忙活了大半夜为他降温,上药,可严律就是不退烧,身子烧得滚烫,一到了早上,严开赶紧去请大夫。
啊,律哥哥病了。云祈一听,心里急得不行,把书本往严开怀里一塞,也不管严开借助没有,拉起吴郎中就往严律的屋子跑,“吴爷爷,快点儿,快点儿”,完全忘记了吴郎中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
吴郎中被云祈弄得一个趔趄,险些交待了,“哎呦,我的小少爷,老骨头要散了”
云祈赶紧扶着吴郎中,虽然不在跑,脚步上可是不慢,一边道歉,一边催促,“吴爷爷,你别怪我啊,一定要救律哥哥”,小话唠一样,喋喋不休。
老郎中心里苦笑,锤了锤弯了的腰,扶好药箱疾步跟着云祈走,将将赶上云祈的步伐。吴郎中并没有责怪云祈的鲁莽,只是好好跟云祈说着自己岁数大了,还有不用担心的安慰话语。吴郎中心里欣喜,云祈跟他爹云枫一样,心地善良,小小年纪就知道重情义。
老郎中对云祈的喜欢更加深了几分。
云祈的心里满是严律,可不在乎老郎中的想法,一门心思要将老头拉进门。
严开紧紧跟在后面,眼里、心里都是焦急和自责。
云祈站在床旁,目不转睛地看着老头把脉,看诊,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少有的不吵不闹,安安静静的,像变了一个人。
此时的严律皱着眉头,双目紧闭,额头上虚汗满布,脸颊通红,嘴唇干裂厉害,虽然仍然在昏睡中,但是并不安稳。
吴郎中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点了点头,心中了然。他放下严律的手腕,起脉枕,走到桌子旁写方子。
云祈寸步不离跟在老头身后,探头看着老头写药方,写的都是什么啊,龙飞凤舞的,完全不认识,不会吃坏了吧,云祈不放心,眼睛里充满了怀疑,却不敢打扰老头。心道,要是自己会医术,绝对不让你碰律哥哥,不靠谱。
吴郎中放下笔,拿起单子轻轻吹干上面的墨迹,扭头就看到云祈逗乐的样子,“怎么,怕我给你的律哥哥开错药啊”。
云祈被说中了心思,面上一红,转而问“吴爷爷,律哥哥没事吧”,他才不要承认被看穿了。再说了,要是惹怒了老头,给律哥哥苦吃怎么办?他可不傻。
“放心吧,只要烧退了就好了”老头说,把药方递给守在一旁的严开,交待了几句,吩咐他去抓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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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
云祈扶住老头,看了一眼严律,觉得没什么问题,决定先送老头出门。
他是存了私心的。
“吴爷爷,你开的药苦不苦啊”,云祈问,其实心里知道,又不是没吃过,苦的很。不过,哪怕有一点点的机会他也要抓住,非要问出来不可。
“良药苦口,不苦怎么治病啊”老头笑着说。
“那怎么吃不苦啊”云祈问,“律哥哥本来就病了,药这么苦,多欺负人啊”
“这我可没法子”老头说,不在意小孩问的都是有的没的,耐心回答着。他是特别喜欢云祈,白白净净,懂事还讨人喜欢。
“哦”云祈低落,没得到想要的答案。
“心疼你律哥哥啊”老头说。
“恩”,云祈点头,律哥哥要不是受自己的牵连,也不会挨打,不挨打也就不会发烧,不发烧也就用不着喝苦兮兮的药。
总之,是他害惨了律哥哥。
老头儿拍拍云祈的肩膀,他看不得孩子愁眉苦脸的,从袖兜里掏出一个纸包递给云祈,里面是新买的果脯,平常看诊时给小孩子准备的,“你律哥哥要是嫌苦,就给他吃这个,就不苦了,好不好。”
“真的”云祈眼睛亮了亮,“谢谢吴爷爷”大声道谢,心满意足。
老头点头,打发云祈回去照顾严律,自己溜溜达达回药铺,想着顺便再买些果脯。
第五章忠心
云祈送走了老郎中,没有直接回到严律的院子,而是直奔爹娘的房间。
云祈一把推开门,大喊一声,“娘”,冲了进去。
此时云枫正在穿衣服,夫人在给丈夫束发,两个人都被云祈一嗓子吓了一跳,心说大早晨的是要干什么,火急火燎的。
“娘,律哥哥病了”云祈跑到娘亲身边,一把抓住娘的手摇晃着,完全不在乎他爹被头发糊了一脸。
云祈和娘被逗乐了,假装没看见披头散发的爹。
云枫无奈,只好自己弄,心道,人家都说女生外向,我们家里这个不是女生,外向倒是真的,有了律哥哥就忘了亲爹。
云祈向他爹吐了吐舌头,转而问云夫人,“娘,怎么照顾病人啊”。
云祈觉得自己是严律挨打和发烧的罪魁祸首,一直心里过意不去,认为自己得做些什么好好补偿律哥哥才行。
云夫人了然,拉着云祈坐到桌边,“祈儿,你律哥哥怎么了,说清楚些”
“发烧了”云祈着急,“娘,快告诉我。”
“急什么,可看过郎中了,郎中怎么说的?”云夫人问,把跳脚的儿子牢牢按在椅子上,毛毛躁躁的,成什么样子。
“看过了,看过了,吴爷爷一早看过的,说是烧退了就好了”云祈回答,心说,娘今天怎么这么多话,他还急着要守着律哥哥呢。
云夫人了解了情况,详细跟云祈说着如何照顾严律。
云祈很用心,一条条记着,不吵不闹,与刚刚冒冒失失的状态相比,简直就是换了一个人,遇到不懂的地方就及时发问,比做功课的时候认真得多。
云枫一旁听了全过程,心理思索着找个时间跟严开好好说道说道,教训孩子也不是把孩子打死。这次是发烧了,谁知道下次呢?
“记住了?”云夫人问,她也不指望云祈能做到什么程度,有这份心思就是好的。
云祈眼睛转了转,把娘说过的话从头到尾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点点头,“记住了”
“哎,祈儿,先吃了早饭,再去找你的律哥哥”,云夫人及时拽住打算再次向外冲刺的儿子,“现在有你严叔叔照看,还用不着你呢,先吃饭”,别是到时候添乱。
“哦,知道了”云祈心里虽然着急,可肚子也叫了起来。
云夫人拉扯好儿子的衣服,放他去了饭厅。
“夫人,你说,要是我以后病了,祈儿会不会这么照顾我啊”云枫走过来,扶住夫人的肩头问,语气有点儿酸。
“怎么,多大的人了,跟小孩子吃醋”云夫人瞟着云枫,捏了捏他的鼻子,幼稚。
“哎,夫人莫闹”云枫开玩笑说,“我在想啊,干脆把祈儿许给严律得了,你看咱儿子温柔体贴的样子。”
“瞎说什么呢?”云夫人说,“我跟你说,找个机会跟严开聊聊吧,训儿子不是这么训的,再说了,严律心性多好,也没犯过错啊。”
“我刚才也在想这回事,只怕是说不通啊,你也知道,严开的死脑筋”云枫苦恼。
要说严开哪里都好,尽职尽责,就是那颗忠心,唉,也不知道云家那位先祖显灵了,雇到这么一个人。
云夫人也没有好法子,无奈摇了摇头,跟丈夫去吃早饭了。
人啊,各有各的活法,能怎么样呢?只希望严开能想开点,少让严律受些罪。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云祈守在严律的身边,昏昏欲睡中。
他一个点头,惊醒,好险,好险,差点撞到床沿。
云祈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压惊,起身看看忍让睡着的严律,又望望窗外的天气,都快中午了,律哥哥怎么还不醒啊。
云祈俯身,额头对着严律的额头测了测体温,还是滚烫的,没见有退烧的迹象。云祈生气,埋怨老头儿的药不好使,又苦又没用。
“大骗子,不,是老骗子”云祈嘟囔着。
他擦净严律脸上的虚汗,把浸在水盆里的手拿出来,用布巾擦净水滴,将冰凉的白嫩小手放到严律的额头上为他降温。等手被蒸热了,再放到水里冰一阵子,反复多次,到了现在,云祈手上的皮发白褶皱在了一起,手指头冻得发疼。
云祈是在受不了手指头肿胀酸麻的感觉了,又恢复成一手支着下巴的状态,盯着严律一动不动。
云枫和严开在外面看着没出声,云祈一系列的动作清清楚楚落在了两人的眼中,云枫向严开示意,走到一旁去谈话。
“严开,你可是亲眼所见,祈儿从来没有把律儿当做外人看,更没有吧律儿当做仆人看,我这当亲爹的都没有这样的待遇”云枫说。
“老爷,小少爷心眼儿好,不嫌弃律儿,是律儿的福气”严开说,脸上挂着赧然,心里抱着感激,自己受了老爷的恩,如今,儿子又受了少爷的照顾,他们父子两个欠云家的实在太多了。
严开更加坚定了信念,郑重对云枫说,“老爷,日后,律儿一定会当牛做马,好好保护少爷,报答少爷的恩情。”
“哎,严开,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怎么就想不开呢”云枫无奈,索性说开了,“严开,当年我是救了你们父子不假,你也当了我云家护院这么多年,这份恩情算是还上了,对吧,你又何必非要让儿子跟你一起当仆人做低三下四的活计,今日你也看到了,祈儿没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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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儿当成仆人,从来没有过,也不会跟严律讨这份恩情。”
“老爷,您对我和律儿可是救命之恩啊,别说当了十几年的护院,就算是我父子当一辈子的护院也报答不完啊。”严开解释,从头至尾没听进去云枫半个字。
“那你就把你儿子的命都给了我云家?宁可他当一辈子的奴仆,永无出头之日?”云枫问,难以置信严开竟然愚忠到了这样的地步,报恩还流行买一送一吗?
“老爷放心”严开正色道,“律儿心中不会有任何怨言,他会安安心心留在云家,老老实实护着云家,护着少爷”。
严开神色凝重,忠诚之心日月可鉴,简直就是在发光。
“你~~~”云枫不知道说什么,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唉”一声,转身离开,脚步飞快,生怕严开追上来继续表忠心,要是把他未来的孙子也押给他云家可怎么办?
头疼,头疼啊。
严开看着老爷匆忙离开的样子,不明白,难道老爷不满意?难道自己说的不对?不,不对,自己说的可是大实话啊,看来,还得继续好好教导律儿,让老爷、夫人、少爷放心。
云夫人眼看着自家老爷摇头晃脑,甩着袖子走进来,就知道八成是没有谈拢。她迎了上去,挽住丈夫的胳膊,扶着坐下,擦擦云枫头上的汗,又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
“老爷,说不通就说不通吧”云夫人宽慰,这样的结果并不让人意外。
“唉,夫人,你是不知道,那严开,唉”云枫摆摆手,不打算说了,显然是受到的惊吓不小。
“严开说什么了,把你折磨成这个样子”云夫人不解。
云枫又喝了一大口茶,没说话,脑子里还在想着严开的话,可吓人,稍微正常的人都理解不了严开送了老子,赔上儿子的想法。
“老爷,你倒是说啊,说一半算什么”云夫人晃着云枫的袖子,做出一副抓耳挠腮的样子吊人胃口,要嘛就什么都别说,要嘛就说全了。
云枫不忍夫人好奇,只好如实跟夫人复述了严开的话。
“你就说说,有这么当爹的吗?”云枫生气。
云夫人掩嘴笑着,真是没想到严开愚忠成这个样子,怪不得自家相公苦恼不已。
她是了解自己的丈夫,那严律小小年纪心性坚定,若是教导得当,日后必有一番作为,出人头地。他家老爷必定是不愿意看着严律埋没了,明珠蒙尘,困在这小城镇中。然而,当亲爹的都不在乎,即便是当主子的,又能做什么。难道直接把严律打发出门?且不说他们夫妻两个做不出此等事来,要是让宝贝儿子知道了,家里可有的乱。
“老爷,你也不必如此烦恼,既然严开打定主意父子两个一起还咱们的恩情,就顺着他的意思让他还好了,咱们何曾亏待过他,依我看,严律也不是个没注意的,等大了些自然有自己的想法,到时候严开还管得了吗?”云夫人说。
“夫人,你说的有道理,先这么着吧,等严律大一点儿了,问问他的想法,咱们多帮忙就是了”云枫说,心里有了打算,严开是签了文书的,严律可没有。
“行了,别想了,你不是还有个儿子吗?”云夫人开玩笑说,“要是严律也不开窍,干脆把儿子贴给他,反正按严律的性子,咱儿子受不了委屈,里外里都是咱们云家得好处。”
“只怕真有那一日,夫人可不愿意撒手”云枫跟着起哄。
“只要祈儿愿意,我这当娘的可不管那劳什子有的没的”云夫人表现豁达,“到时候只怕你这当爹的百般阻挠,当那拆散鸳鸯的恶婆婆”
“恶婆婆?”云枫指着自家夫人,“这才是恶婆婆该有的样子”
夫妻两个说说笑笑了一阵子,把严家两父子的事情先放到了脑后,起身去了饭厅,已经到晌午了。
严开靠在门框上,看着屋里仍然昏睡的儿子和忙碌的云祈,心里不是滋味。
儿子是没什么大病,急火攻心而已,可一直烧下去也不是办法,时间长了,怕是会烧坏脑子。幸亏云祈少爷想了这么个法子,一盆盆凉水的换,细心照料着,井水寒凉,两只小手冻得通红。
严开习惯板着的脸也放松了下来,心里充满感激。他走过去,把云祈的手捂在手心,揉搓着。
“少爷,晌午了,先去吃些东西吧”他的语气难得温柔,一点儿没有平时的样子。
“可律哥哥还没醒啊”云祈担忧,眼睛盯着严律不放,被握住的手却没有急于抽出来,有些冻疼了,缓缓也好。
“放心吧,还得睡一阵子的,别把自己饿坏了”严开说。
“咕噜”
云祈的肚子适时名叫。
云祈面上一红,迅速抽出了已经捂热的手。
“那,那我吃过饭再过来”
他又看了几眼严律。
“严叔叔,你一定好好好照顾好律哥哥啊”,云祈反复叮嘱,得到了严开的保证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出了门急匆匆跑向饭厅,打定了心思速去速回。
严开望着云祈跑走的影子,心道,小少爷真是够意思了。他仔细掖好严律的被角,拧洗布巾,放在儿子的头上,轻声说,“儿啊,能让一个捧在手心的大少爷照顾,几世修来的福分啊,可不能忘了这份情啊”,就算是亲人之间也不过如此了,主仆之间能做到这个份上,还求什么呢?只有豁出去性命,终其一生来偿还了。
饭厅里,云枫和夫人举着筷子,手托碗,没有进食,看着头也不抬,下箸如飞,猛吃一通连菜都忘了夹的儿子。眼瞅着一碗白饭,三两口就进了云祈的嘴,没怎么嚼就咽下去了。
“啪”云祈放下碗筷,抹抹嘴,揉揉肚子,跟爹娘道了一句“我吃饱了”,起身要往他律哥哥的院子跑。
严叔叔守在哪,他是一百个不放心。
“娘,你干嘛?”云祈蹬着拉着他胳膊的娘,“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办呢?”
“祈儿,娘跟你说的话都忘了吗?”云夫人板着脸,“刚吃完就乱跑,你看看你什么样子,一点儿规矩都没有”
碗筷摆得歪歪斜斜,身上还沾着饭粒。
“娘,是由轻重缓急”云祈拽着被娘亲攥住的衣服,“快放我走吧。”
云夫人被逗笑。
“还知道轻重缓急了,自己的事儿还拎不清呢”云夫人说,“大热的天气,你风风火火来回窜,到时候也病了,谁去照顾你律哥哥。”
云夫人自知道不能阻止儿子一片心意,可作为母亲她不得不心疼自己的儿子。
云祈见走不开,也不闹了,乖乖站好,等着娘亲说完,按照往常的经验,又得好一会儿呢?也不知道律哥哥醒了没?
云夫人看着儿子心不在焉的样子也懒得说了,看到丈夫点头同意,伸手整理干净云祈的衣服,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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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知道你惦记你的律哥哥,娘不说别的了,不过得一步一步走过去,别跑,知不知道。”
“谢谢娘”,云祈开心,转身就要跑,刚抬起一只脚随即反应过来,对着爹娘呲牙一笑,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夫妻两个相视一笑,接着吃饭,有一种儿子被拐跑的感觉。
云祈真的听话了,慢慢走着,只是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了一些事情,跑回了自己的院子。
第六章愧疚
严律终于是醒了。
睡了一个上午,他的脸色好了些,嘴唇干燥,持续的高热让他虚汗不止,乏累不堪。身子软软的没什么力气,一阵阵打着寒颤,后背上的伤口还在发疼,肿胀着。
屋子里空荡荡的,除了他没有其他的人。
屋内的陈设很简单,是他十二年来每天都面对的,除了白色暗黄的墙壁,其他的不管是床、是桌、是椅都是褐色的,单调黯沉。
有些冷啊。
严律坐在床边,双少撑在床沿上,盯着自己的鞋子迟迟不肯穿上。
大概是因为病了吧,坚强的少年心里委屈。发抖的身体让他无助,藏在沉稳、老成背后的孩子心性冲了出来。
严律的眼眶发红。
一直以来,他与父亲相依为命,他知道自己没有得到娘亲疼爱的机会而且他连娘亲的样子都没见过,与其他有娘的孩子不同。父亲是严厉的,可待他是好的,严律心里也明白父亲的用心,理解父亲的教育风格还有父亲倔强的忠心。所以他从来不任性,不吵闹,按照父亲的要求刻苦练功;他听从父亲的教导,把云家视为恩人,敬重老爷夫人,宠溺云祈。他努力当一个懂规矩、知进退的好孩子,一直也没觉得苦、累,甚至当父亲因为不是他的过错责罚他的时候,也没有任何的辩解和怨言。
现在,不知怎的,他不理解自己的做法了,不满足当前吃饱穿暖,能有片瓦遮身的生活。之前也是病过的,可严律从来没有过类似的想法,或许是有而没有意识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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