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秦柒誓
程穆之那张红扑扑的脸瞬间就黑了,却还是心情颇好地跟他打趣,“去去去,你就不能想着本宫好点的。”
然后看了一眼他,“本宫这原因你不会懂的,”又对他招招手,“二皇兄的信交给本宫救先退下吧。”
高展撇了撇嘴,心道你心情好时拿我打趣,心情不好是就嘴巴毒得要死还是说我。哎哎哎……这年头奴才不好做啊。
却见程穆之在高展退出房间带上门以后脸色便突然正经了起来,二皇兄这一封加急的信件,多半是自己之前让他调查的事情有了眉目。
打开信匆匆浏览了一遍,程穆之的眉头皱的愈发的紧。
颜棋这老狐狸……究竟打得什么主意……
南边的动静那么大,原来竟是他的调虎离山之计。
他真正想动的,是西边。程穆行的这封信里,提到那蛮子那边多了不少像是从中原这里运过去的火铳,还有一些其它的药材之类的。
这些东西做得极隐蔽,程穆行调查了少说也有半个月,也就发现这些东西。还有许多细节性的东西,都说是还在调查中。
颜棋莫不是生了祸心?他这样的动作,就算是要替程穆泽夺权,也未有些太过。
程穆之捏了捏眉心,何况颜棋这声东击西用了,倒也是彻底激起了他的疑心,东南边,到底是什么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
emmmmmm……上一章里头有一个很重要的点,就是在他俩那啥的时候,柳清言心软半推半就认了自己的身份。
好了下面就继续正文吧。
第72章第六十七章
程穆之这里想着,朝上的事情虽然不多,可他是太子,贸然离开盛京说要往西边去,只怕是要引起他人怀疑。
何况西边一直是韩将军和二皇兄在镇守,他突然过去了,先别说恒德帝同不同意了,只怕是会派人过来直接看着自己。
恒德帝近来疑心病更重,不仅仅是对自己,对所有的皇子都是这样。似乎生怕他们这几个儿子哪天就夺了他的江山一样。
想到这里,程穆之眉间褶皱更深了,可是西边的事情也决不能这样就放了,二皇兄还是瞒着韩将军去查的这件事儿,只怕是要抽不开身的。
程穆之扣了扣桌面,“让高玄明日来见我。”没见着人,却听着暗中有个应答的声音,“是,主人。”
接着是极轻的衣角动了的声音,似乎是有人从房梁上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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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远去的动静。
却说昨日傍晚与柳清言把这合作事宜谈好了的李秀,原想当晚就去找程穆泽把这事情给说了的,去了大皇子的府上却没找着人。
一打听才知道是和西边来的一位客人,去了三门街那处陪着喝酒去了。李秀只得作罢,今日一早便又来找程穆泽。
程穆泽这个时候刚刚醒酒,坐在书房里头喝着浓茶提神,“你怎么一大早就来了?”
“殿下,臣昨天把事儿都跟严尚书说好了。兵权留下了。”李秀规规矩矩的行礼,开口道。
程穆泽一口浓茶猛地呛在嗓子里头,“怎么,你把兵权留下了?事儿还成了?”李秀点头。这一下把程穆泽弄得喜不自禁,“果然是能人!这件事情本殿要好好嘉奖你!”
“不过本殿倒是想知道,你是怎么办到的?前些日子我去见他,他那样子似乎是非兵权不可的样子。”
李秀便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与程穆泽。
自然也提到柳清言后来提的要求。程穆泽听到“三分天下,一人为相”时,倒也着实震惊了一下,心道严青看着是个没野心的人,想要的东西倒还真不少。
不过还是摆摆手,“怕什么?不过都是些虚的空口承诺罢了,等到了本殿登上大宝的时候,这些东西也不是他想要就能要的了。”
“殿下,”李秀继续道,“这严青似乎是也怕我们说与他的是空口承诺,说是让您给写个条子盖上章。”
“无妨无妨,这些都是小事情。”
程穆泽不甚在意,反倒是李秀还是有些担心,“殿下,这严尚书别是有了些什么其它的打算吧?臣总觉得这人似乎心里头算计着什么。”
程穆泽此时已经是把那印章拿了出来,找了个绢纸往上印了一下,递给李秀。
“章印上了,你拿着把他要的那些要求给补上,也算是给他一个承诺,把这人给彻底留下。”
李秀接过来,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听程穆泽又道,“这严青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这个时候该站在谁那边。你就先把手头这事儿给结了吧,本殿下午还有个重要的客人要接待,你先退下吧。”
李秀见自己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的样子,也只得无奈退了出去,心底却还是担心。
不由得想起前些日子那算命的对自己说的话,“良臣择主而事。”
可不也有句话说,“忠臣不事二主”吗?
何况这大皇子又对他有过些恩情,纵使以后自己把命赔上,也还是要一心为着程穆泽。
李秀拿着那张绢纸,往回走。心里一面想道,西边的客人,怎么先前也没听程穆泽提起过?
估摸着是新结交的哪位朋友?
李秀对于程穆泽的事,自然也不敢多问,只想着这张绢纸上该写些什么,既能把他们的损失以及日后的麻烦减少到最少,又能把那严青骗过去。
第二日程穆之上朝,再见着柳清言,心下就有些不稳当,朝上官员的奏本也没好好听,恒德帝在上头说话他也没听进去,眼神总是有意无意地往柳清言那里看。
直到柳清言把手腕上的手串露出来给他瞧见了,程穆之才终于把眼神回来,眼角余光却看见柳清言的脸似乎有些红。
柳清言见程穆之还瞟着他,心下又气又急,怕上头恒德帝发现什么,只好瞪了他一眼。心道这人的面皮比起前两年真是只厚不薄。
好容易早朝散了,程穆之又是兴冲冲地想往柳清言那里跑过去,却被右相一拽,“你给我敛点!”
“一个早朝你眼睛就快黏在他身上了,下了朝还要往那边跑?生怕皇上发现不了你们之间有猫腻?”
程穆之点点头又摇摇头,“这不是有你帮忙吗?早朝上右相大人您一直都在说沧州修大坝的事儿呢,”说着说着眼见惠山远的脸色越来越黑,声音也就渐渐低下来,“父皇听你说话一直都没空管其它的。”
惠山远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就确定那孩子吃你这一套?”
程穆之嘿嘿一笑,莫名带了些流氓气在里头,“关心则乱嘛。”
惠山远看他一眼,一时间有些语塞,程穆之这两年里头实在是变化不少,不仅仅是沉稳。
若说他前两年,或者说是束发礼之前,他的性格是同犬一样的,认准了的事情便死咬着不放,会钻牛角尖。
那他自柳清言走了以后,性子便更像头狼,蛰伏着,时而还像狐狸,让人摸不清楚他的想法。
惠山远没有与他一处走,还是为了避嫌。
看着程穆之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可是对着那孩子,便还是犬一样的性子了,像认主一样,一辈子,也就认这一个。
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右相手背在后头,抬头看天。原本晴朗的天空中不知何时飘来一朵硕大的乌云,挡住了太阳。
要变天了啊……
前头走了几步的程穆之突然停了下来,然后调头往惠山远这里走过来,似乎是又想起了什么事情,“右相大人,这才四月份您今天怎么就提起沧州那边修治大坝的事儿了?何况前两年似乎刚刚修葺过。”
惠山远看他一眼,“你还知道今天早朝上提的事情是要紧事?”
程穆之今天还沉浸在前两天的事里头,整个人还在傻乐着,若是以往估摸着早就和惠山远吵起来了,现在他倒是一点都不恼,还在等惠山远回他话。
惠山远开口,“钦天监前些日子算了,今年沧州的洪水……”语气沉重,剩下的话程穆之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本宫过些日子还想去南边看一看。”程穆之正经起来。
第73章第六十八章
“也好,”惠山远点头,“你虽身为太子,却也不能总是高居庙堂之上,探察民情,也是理所应当。”
程穆之与惠山远一同往外走去,这个时候他倒也不着急去追柳清言了,刚刚看柳清言是急急忙忙躲着他,想着自己也就别再去恼他,总归是来日方长的。
“老师,”程穆之许久不这样叫右相,倒是让惠山远愣了个神,反应过来以后看了一眼程穆之,示意他继续。
“您和左相颜棋,认识多久了?”
惠山远沉吟了一会儿道:“二十二年了,我与他是同年的进士,殿试一过便直接被留用了。”说到这里,惠山远面上带着一丝笑意,“当年我与他的成绩实在是伯仲之间,最后还是靠策论这一科略胜他一筹。”
“原以为能同为国家效命,实在没想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倒成了对头。当年我拿他当知己,呵……”惠山远摇了摇头,似乎对自己当年错看了颜棋很是无奈,惠山远语气中不又带上了点懊悔。
“我与他,始终不是一条路上的。”
程穆之似乎在想些什么,又问道:“颜棋究竟是什么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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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人心不足蛇吞象。”惠山远这次回他的话倒是半点犹豫没有,“怎么突然问起颜棋?他最近可是又有什么动作了?”
程穆之微微思忖了一下,摇了摇头,“只是觉得凭着颜棋的本事与性格,似乎并不像是愿意给人一辈子卖命的样子。”
现下颜棋勾结西边蛮子的事情还未完全确定下来,至于其他更加具体的事情更是一概不知,右相是朝廷命官,这样的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到时候如果再出了什么差错……
于是程穆之便干脆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
惠山远点点头,不疑有他,“你对颜棋这人,始终要提着十二分的心思去对他,当年柳尚书家那事情,你也是清楚的。”
提起三年前的事情,程穆之眼神一暗,是啊,当年柳家的事情,颜棋倒是撇得干干净净。
若是这次他与西边蛮子勾结的事情被他找到了证据,定要将他身上这些人命,一条一条与他算个清楚!
可说起来,当年的事情但凡他再仔细些,多派些人去看着柳家,阿言与他,何至于到现在这样的境地。
眼看着身边程穆之的情绪明显得低落下来,惠山远拍拍他的手,“当年的事情,你怎么总是揽到自己身上?”
程穆之点点头,又摇摇头,最终笑着道:“老师不用担心,时间不早,老师早些回去,该用午膳了。”
程穆之自己也上了马车,前头高展驾车,还是笑眯眯地,“殿下,奴才今儿见着严尚书那边的管家了,嚯,那管家倒真没点管家样子,长得一团喜气,一张脸白白嫩嫩的跟个包子似的。”
程穆之听着是跟柳清言有关的东西,便先放下其他心思,随口问了一句,“那管家叫什么名字?”
高展说到这里似乎觉得那名字好玩,忍着笑回道:“那名字也逗,唤作元宝。给他起名字的定然是个财迷。”
“哦?”程穆之也觉得好玩,叫元宝啊?赶明儿个要不把高展名字也改了叫铜钱还是银两什么的,也好凑个对。
又问道:“你在哪儿碰上他的?”
“哦,奴才今天往西街那边去买东西,义父说过几日那个什么谁家的儿子过生日,让奴才去那边的古玩店里头买副字画来着。”
程穆之点点头,这些东西一直是高进在给他打理,他倒还真不清楚,耳边又听高展接着念叨,“那元宝手里抱着一堆东西去暗坊那家当铺当东西呢。”
暗坊?不正是暗翎手底下开着的当铺?
程穆之微微笑了下,怎么,说着不与我再有瓜葛,怎么还跑去暗坊给当东西了?别人不知道暗坊是暗翎手底下的产业,阿言还能不知道吗?
思及此,程穆之原先隐晦的心情瞬间一扫而光,笑着对高展道:“你这名字用腻了没?本宫给你换一个?叫银两怎么样?”
高展驾车的手一顿,对着天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殿下啊,哪里还有人名字用腻了说换就换的?名字自然是越叫着越习惯的,怎么能用腻了?”
正巧此时马车也到了东宫门口,还没等高展给他打帘子,程穆之便已经自己掀了帘子,翻身下了马车,笑呵呵地往里头走。
高展看着程穆之走远,牵着马往后院去饮马,自打柳先生走了,好久没见着自家太子乐呵成这样了,严尚书,其实就是柳先生吧。
虽说其中的缘由他也不太明白,可是世上哪就有那么巧的人了?年纪相仿长相还几乎一样,傻子才信吧……
没见过柳先生的人也就罢了,怎么殿下也就这么认了呢?
管他是谁,殿下高兴他就高兴,银两这名字也的确还不错的样子。高展牵着马,“走,吃草去!”
程穆之进了房间,神情突然一冷,肩上猝不及防地被人搭了上去,程穆之转过身,膝盖半弯着绊了那人的脚腕,那人腿一软,整个身子猛地前倾就要往他身上扑过来。
却被程穆之擒住了双手,往前边一带,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啃泥。
程穆之也不理那在地上哀哀直叫唤的人,走到榻边一撩衣袍,“我叫的是高玄,你怎么也跟来?”
那地上躺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林安佑。
林安佑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扇子“呼啦”一下又打开,“主子,您知道是属下还照样上手?这见面礼属下可受不住!”
程穆之白了他一眼。
而高玄这个时候才从房梁上落下来,依旧是一张面瘫脸,“参见主子。”一边站着的林安佑巴巴地凑上来,“你刚刚看着他揍我也不帮帮忙!快给我揉揉……”
一面说一面把自己的肩膀往高玄那边送过去,“哎呦喂我这肩膀呦,这下没个十天半月的怕是好不了了……”
高玄凉凉地看他一眼,“那不是正好?你好好在暗翎歇着,也不用跟着我跑老跑去。再不济回平阳去照顾商会的生意也成。”
林安佑一听,急了,“嗳!别啊,”高玄跟他在一起这么久,这句话真是说得算极长的一句话了,“你别气了……那晚上是我不好,我不该那样子欺负你……”
第74章第六十九章
提起那天晚上的事,高玄一张脸通红,愠意也更加明显了些,将林安佑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拨开,冷笑一声,“晚上?哪天晚上?你不是日日都要闹腾?”
哎呀……林安佑倒抽了一口气,高玄居然冷笑了!居然笑了!笑了……
还想再一次死皮赖脸的黏上去时,榻上坐着的程穆之终于看不下去了,佯装着咳嗽两声。
“咳咳……怎么,你们这是在暗翎那帮子人面前显摆腻了特意跑过来刺激我?”
梁上趴着的一众暗卫狠狠点头。可不是吗!见天就是在他们这群光棍面前酱酱酿酿……
高玄脸更红了,少顷似乎终于平静下来,“不知主人突然让属下过来所为何事?”一旁的林安佑呼啦着扇子,笑眯眯地看程穆之,眼神里带了些不怀好意。
“主子最近气色倒是极好,气血两通……”说完又似有似无地撇了一眼程穆之的下头,“也难怪,身上舒爽了,整个人自然神。”
程穆之冷冷地瞧他一眼,对一旁站着的高玄吩咐道:“最近暗翎的事情交给手底下其他人去做,你代我,去一趟西边。”
边说边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来,交给高玄,“去安阳,找我皇兄。他会交待你其他事情。”
“其余的事情我便不再一一吩咐你,只一点,西边那些蛮子最近的动向,要摸得透彻,尤其是近来他们与大周相关人员的来往。”高玄点头,“是,属下知道。”将程穆之递过来的信仔细好。
一旁的林安佑了扇子,嬉皮笑脸地凑过来,“主子,要打仗啦?暗翎底下那群小崽子身上的筋骨可早就想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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络活络了。”
“我看倒是你身上的皮痒得厉害,”程穆之眼都没抬,摩挲着身上的玉佩,“要不要今日我给你松松骨头?”
林安佑还是笑眯眯地,刚要开口对着高玄说这次往西边去他也要跟着,就听程穆之不咸不淡地开口,“哦,对了,安佑啊,”林安佑身上霎时浮了一层起皮疙瘩,“主……主子?”
“你要不就留在这里,平阳那边还缺不缺人手了?”林安佑脸上的笑瞬间褪得一干二净,“不缺不缺,主子,我得跟高玄一块儿去西边呢,我俩也还有个照应啊……”
林安佑还是笑,却是苦哈哈地笑了,一边拽着高玄的袖子,一脸打死不从命的样子。
一旁久未开口的高玄道:“主人,西边不是有韩将军和二殿下在镇守?这仗,也不是说打就打的。何况,打仗苦得是百姓,西边好不容易太平了几十年……”
程穆之点头,“这是自然,只是不了的会有人打些旁的主意,因而此番才让你去看一看。”
高玄点头,领命了就要即刻回去拾东西。
林安佑立马跟上。
却听程穆之又在身后吩咐他道:“通知暗坊各个坐台的跟管账的,以后碰上严尚书家的人来典当东西,按原物价的两倍给钱。”
“知道。”林安佑乖乖领命,也不敢和程穆之再顶嘴了,生怕程穆之真发火了把他给扔到哪个偏僻的地方让他和高玄半年见一次那可不是要让他害相思病害死。
“嗳,呆子,”林安佑加快脚步跟上高玄,“你看咱们主子都这么久了还没把柳先生给了,倒是一个劲儿地往外送钱,我还真没听着过哪家当铺做的是亏本生意。”
原本就是逗贫两句,看高玄还是冷着一张脸不理他,自讨了个没趣,也不再说话了,却听高玄在旁边道了一句,“你当谁都是你这流氓不成?”
林安佑一定,这是……消气了?当即脸上绽出了一朵菊花样的笑容,“嘿嘿,我要是不流氓,咱俩估计临死了都好不上。”
二人不再多说什么,赶回暗翎将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带着些暗卫,便往西边赶过去。
却说那拿了盖着程穆泽印章的绢纸的李秀,花了好些心思才将柳清言要的东西给写上了,今儿个得闲,便上严府这边亲自给柳清言送过来。
门口小厮进去通报,正碰上手里拿着一沓银票的元宝,乐呵呵地跟他打招呼,“大管家,今天又去当铺啦?”
元宝挠了挠头,脸有些红,他还不太习惯别人叫他管家,“对啊。”柳清言那天给他的东西太多,他特意分成两次,隔了好几天才又去。
不过这次那老板怎么突然那么好说话?不讲价还一副倒贴钱都乐意的样子。
“你这么急匆匆地,有事找大人吗?”元宝问他。
“对,”那小厮点点头,“外头有人要见大人。也不说自己叫什么,就说过来送东西。”
“行,我去通报大人一声,正好我有事要去寻大人,你先去忙别的事吧。”元宝对他摆摆手,自己往柳清言的卧房里去。
扣了两下门,听着柳清言在里头极轻的声音道:“进来。”
“大人,”元宝推门,“外头有人要见您,没说是谁,就说他要把那天说好的东西交给您。”
柳清言估摸着也就是李秀,点了点头,起身,“让人带他去书房吧。”走过元宝身边看他手里那一沓明显比上次厚了不少的银票,皱了皱眉头,“怎么比上次多出那么多?”
元宝摇头,他也觉得很莫名其妙。
柳清言只道自己原本把东西送去暗坊就是指望着暗翎从里头赚钱,程穆之倒好,反过来给自己送钱,真当暗翎的钱不是钱了。
“行了,下次别再去那家当铺了吧,这些都放在账上,你心里有个数。”柳清言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人,还真是变着法子的惹自己生气。
可好像也不是那么生气……
“知道了,大人。”元宝应下,抬手让另一个小厮去门口请那人,自己颠颠地跑去账房,迅速地把账给记上,将银票把锁在小抽屉里,又跑去厨房给柳清言煲汤。
李秀进了书房,见柳清言整个人懒洋洋地靠在太师椅上,见他进来也无甚反应,不由得又多看他两眼。
果然是天生的好皮囊,被窗外阳光一打,皮肤近乎瓷白,纤细的手指撑着脑袋,歪着头,似笑非笑地看他,一双眼睛里头三分慵懒五分不屑,再加两分有些探究的意味放在里头。
李秀心里只道难怪恒德帝会看上这人,也难怪几个皇子都想从他这里下手了。
第75章第七十章
柳清言看了一眼李秀,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看,笑了一下,“李先生有事来找我?”
李秀这才反应过来,上前一步,“严尚书,这是我家殿下答应给您的东西。”将手中的绢纸递给他。柳清言拿着倒也仔仔细细看了起来。
然后将这绢纸往书桌旁边随意一放,笑道:“本官知晓了,倒是麻烦先生特意给送过来。”李秀看他没有起疑,心下终于是喘了口气。“既然这样,在下便不叨扰大人,先行告辞。”
柳清言点头,让元宝送人出去。
那张绢纸就那么放着,被风吹走了柳清言也不甚在意,反正本来也不是多要紧的东西。
三分天下,程穆泽给,可至于给的地方是哪里,边疆还是西南,便不得而知了。
一人为相也可以,他大可在下头再多提拔几个能与丞相分权的官职便好。至于虎符,那直接把虎符的兵权削了不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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