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那个陈世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萝语
未嫁时的她像一朵微风中带着露珠的百合花,那么纯洁娇嫩,没有一丝杂质。后来嫁给了她,日夜操劳,变成了一朵坚强的、执着守候的芳香四溢的栀子花,几年过去了,她现在是一朵美艳的玫瑰,虽然美,却失了清纯,浑身是刺,无从下手。
陈世美轻抚着艾怜的脸蛋,看着她迷人的睡姿,很想趁此次机会偷吻一下,试了一试,无奈他的腿被她枕着,他无法弯腰,更做不到用唇触`碰她的脸,只得遗憾地作罢了。
再后来,陈世美的腿麻了,也再没有了什么旖旎的想法,他把一个垫子小心翼翼地放在艾怜的颈下,然后掀起帘子命令道:“告诉前面的秦永,找处合适的地方停下来歇歇脚。”
第114章波斯猫
秦永接到了命令,找了处平坦的地方,示意后面的人停下休息。
他把马拴在一棵树上,然后拿着马鞭子,背靠着树,冷眼看着陈世美的方向。
陈世美这次出巡,防卫措施做得非常严密,不止带了府里的护卫,还带着十几个士兵。等马车停下后,见陈世美下了车,却不见艾怜出来,他的心里又失望又担心,不知道艾怜现在的情形怎样,不知道陈世美是否为难她。
丁胖子卑躬屈膝一副奴才相地围着陈世美转,那个没羞没臊的,被他打得满头满脸都是大包还好意思出来得瑟。
陈世美如众星棒月般被围在了中间,看上去那么高贵华美之人,里面却有一颗冷酷暴虐虚伪的心。
秦永看着陈世美,心里的敌意就像燎原的大火,越烧越旺。
正当他对陈世美虎视眈眈的时候,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噌地地警觉地跳开,随手抽出了腰间的刀对准来人,等看清是韩琪时,便把刀了鞘。
韩琪脸色沉重地低声问他:“你想好了吗?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
秦永回答说:“大哥,我是个没大志的人,我只想守着老娘,护住心爱的女人,养几个孩子,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你不同,你是英雄豪杰,你有大好的前程,你不必为我自毁前途,你只要不插手就可以了。”
韩琪苦笑了一声:“二弟,你我结拜时,我们发誓要一同担当生死的,陈世美手下人才济济,多我一人不多,少我一人不少,什么大好前程,不过就是个卖命的。以前我很崇拜他,可是后来他重用丁胖子,做了不少阴私缺德之事,到如今我很是后悔把丁胖子引荐给他。他并不是一个完美的主人,欺骗圣上,对公主不忠,对原配不爱,对下属不仁,这些也都算了,我最不能容忍的是他对西北战事的态度,男儿当保家卫国,血战沙场,抵抗侵略,可是他,却认为战争会破坏生产,主张用岁币去换取和平。这是什么狗屁主张,不就是屈辱的求和吗?难道我大宋没人了吗?唉,既然你打定主意要离开,我也不想再留下,我想去西北投军。”
韩琪顶天立地,心里装着大义,跟他一比,秦永感觉到自己渺小得很,他羞愧地说:“大哥,你是条好汉子,真是让我赧颜汗下。”
韩琪拍了拍秦永的肩头,开玩笑地说:“记住,以后多生孩子,给我大宋多培养一些好儿郎。”
秦永难堪地跟着笑了笑,问:“你走了,崔小娥怎么办?”
韩琪装作若无其事地说:“她是我喜欢的女人,但我不傻,她那样的女人是要在金丝笼里娇贵地养着的,绝不是能与我浪迹天涯、风雨同舟之人。不管她了,我去西北,不知将来能否安然回来,就让她以为我是个混蛋的负心人吧,反正她很快就会找到新的肯供养她的男人。”
秦永听出了他话里的悲壮之意,想安慰他又不知从何说起,最后,伸出拳头捶了捶他的胸。然后,两人凑近,低声商量着晚上的行动。
此时已快晌午,阳光虽然毒辣,但树下却是凉风习习。陈世美现在心情愉悦,他似乎找到了与艾怜相处的最佳模式,只要他对她和颜悦色地哄着,不逼着她行夫妻之事,她也会对他软语轻柔,虽然偶尔还会抓挠他一下,但那种调皮的与他斗嘴的情趣,那种耍小聪明的小狡猾,还有那些使他的心情跟着忽上忽下不停变换的话语,这些对他来说有趣儿得紧。原来女人不止是相夫教子、端庄贤淑,不止是高贵矜持,温婉柔顺,还可以这么生动活泼。
他忽然很想养一只猫,就养那种白色的,毛发蓬松丝滑的,长着一双绿色眼睛的波斯猫,就像宫里皇后娘娘经常抱的那只,又慵懒又冷艳,他每次见了都有种想把那猫抱进怀里的冲动,但他可不敢在皇后娘娘面前放肆,而且公主特别讨厌猫,尤其是讨厌皇后娘娘养的那种猫。
唉,陈世美仰天长叹,在驸马府里连养一只猫的自由都没有,身为副宰相的他,活得真是憋屈啊!
他走近马车,掀起帘子朝里看了看,艾怜仍在香甜地睡着,虽然不忍叫醒她,但任由她这么睡着,恐夜里会走了困,再说也得让她下来舒活舒活筋骨,吃些东西。便轻轻地喊她:“金莲,醒醒。金莲!”
艾怜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有人在叫她,她不耐烦地挥挥手,嘴里嘀咕道:“讨厌!不许叫我。”又沉沉地睡去了。
陈世美捏了捏她娇艳细腻的脸蛋,见她没反应,便上了马车,俯下身来,凑近她的耳边,温柔地说:“起来吧,下车吃点东西,活动活动腿脚。”
艾怜还处在半睡半醒之间,她闭着眼睛,伸出手臂搂住了他的脖颈,把他拉近了自己,然后在他的脸上颈上蹭来蹭去地哼哼着。
她此刻真像一只求主人宠的猫,并且她嘴里此刻散发着淡淡的酒香味,让陈世美深深地陶醉其中,他觉得幸福无比,便轻轻地回吻着她的脸颊和耳朵。
艾怜贴着他的脸无意识地撒娇着,嘴里喃喃地说:“阿永,抱抱!”
陈世美顿时呆住了,满腔的热情就像被迎面泼了一盆冷水,把他的心浇得透心凉。
阿永?除了秦永还能有谁?睡梦里还叫着他的名字,而且还说什么“抱抱”,“酒后吐真言”,他们果然有奸情!
陈世美的脸色阴冷得可怕,他缓缓地拉下了艾怜的手臂,直起身来,阴鹜地看着她。她是他的女人,用花轿把她抬进陈家大门的那天,她就注定这辈子只能是他的。既然她已经不贞了,他就只能动用家法了。
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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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喉咙里发出了一阵冷酷的笑声,很快,他恢复了温尔文雅的样子,耐着心,坚持不懈地把艾怜摇醒了。
“娘子,吃饭了,你不饿吗?”
艾怜睡眼惺忪地发了会呆,神思才一点一点地回来,她问陈世美:“我睡了多久?”
“一个时辰。”
“哦。”艾怜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衣衫齐整,身上也没什么不妥的地方,她瞄了一眼陈世美,他坐在那里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不知道他是否趁她睡着占她便宜,可这话又问不出口。
算了,别给自己添堵,她很有阿q神地自我安慰,不知道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好了。
她挑起帘子下了马车,向四周看了一圈,主要是想找找秦永,很快,她发现他在七八米外的树下,半倚着树干坐着,头上扣着一个斗笠,斜着遮住了他的脸,似乎在小憩,身旁还有五六个或坐或躺的侍卫,也都在休息着。
几天没见到他了,艾怜很是想念他。虽然他的脸被斗笠遮着,虽然他和其他人一样身着黑衣,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他就那么随便一靠,就躺出了一种痞坏痞坏的狂拽酷的范儿。她的秦永,怎么看都是最帅的、最酷的,最与众不同的。
如今见他还好好的,艾怜心上的一块石头才算是落地了,怕陈世美挑事,她的视线在他身上短暂停留片刻,很快便转向了别处。
陈世美在一旁观察着她,见她的视线在秦永身上停留着,心里怒火滔天。他也看向秦永的方向,嘴角轻蔑地冷笑了一下。
此时,秦永并没睡,从斗笠的缝隙中,他看到了艾怜,看到她找到他后那一瞬间露出浓浓爱意的眼神,同时也看到了陈世美对他不屑的冷笑。
等艾怜吃完东西后,陈世美又陪她在附近转了转。他蹲下从地上摘了一朵野花,嗅了嗅,对艾怜说:“你看这花多美,如果是养在我的温室里,我自然会好好地照顾着,真是可惜了,它是朵野花。我这么喜欢它,所以只能摘了它,这样它就是我的了,哪怕它短暂的生命会因此逝去,但它毕竟在我手里,是属于我的。”
对一朵花都这么变态,艾怜不屑理他。
看着她如花的美丽侧颜,陈世美又把花拿到鼻端嗅了嗅,然后把花瓣碾碎了。
到了傍晚,天色渐渐地暗下来,陈世美听韩琪说最近的村落离此还有大半天的路程,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他便命令停下来,歇在一条小河边。
侍卫们支起了七八个简易的帐篷,又升起了几堆篝火,有几个士兵背着弓箭到一里外的密林里打猎去了,半个多时辰后,他们打猎回来,捕到了一只野兔和三只野鸡。有会烧烤的把野物拾了,串在树枝上把肉烤得焦香,肉烤熟后,大家每人分了一块儿,就着手里的干粮吃起来。
马车里憋得难受,外面的烤肉香味传过来,勾得艾怜更想出去了。她挑起车窗纱帘的一角喊来陈世美,求他说:“我想下去走走,我也想吃野鸡肉。”
整个下午,陈世美在马车里都规规矩矩的,既没有动手动脚,也没与她调笑,而是靠着闭目养神,或是背对着她睡觉。
陈世美没有反对,亲自挑起车帘子把她扶了出来,从马车里拿出垫子,放在地上给她坐着,给她拿了一只野鸡腿,见她快吃了,又撕了块兔肉递给她,等她都吃掉后,又体贴地掏出自己的帕子把她的手指挨个擦干净,嘴里说着:“肉吃多了不好消化,不给你了。”最后又从贴身侍从那儿要来水囊递给她。
他做这些事的时候,动作流畅,表情恬淡,自然得无懈可击,给人的感觉就是他是个体贴的丈夫,他们俩是恩爱多年的夫妻。
感觉到秦永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这儿,艾怜浑身难受。她后悔下车了,谁能想到陈世美竟不顾他人眼光,大庭广众之下做这么亲昵的事情。她要安抚、麻痹陈世美,当然不能在他的下属面前给他没脸,所以硬着头皮忍受着陈世美的细心照顾。
喝了水后,艾怜实在是待不下去了,转身重又回到了马车上。
第115章烈火冰河
见大伙儿吃得高兴,陈世美命令丁大官人领着三个侍卫去巡逻守夜,又让贴身侍从把从京城驸马府里带出来的两坛子烈酒打开,一坛酒给侍卫们,一坛酒给士兵,让他们都尝尝。
驸马爷赏酒岂能不给面子?人多酒碗少,大家抢着去拿酒碗倒酒喝。
透过人群的缝隙,见秦永在外围不靠前,陈世美提高了嗓门,寒冷的声线穿破了一片噪杂:“秦永,过来,你也尝尝。”
大家都知道秦永是驸马爷的救命恩人,以为他要给他体面,便有眼色地让出一块地方,以便秦永过来。
秦永站在原地未动,推拒道:“大人,小人不胜酒力,烈酒更是从来不碰。”
这时,丁大官人突然从后面推了他一把,讥笑道:“秦永,别娘们唧唧的,是条汉子的话就痛快地把酒喝了,这可是驸马爷的赏赐,你别不知好歹!”说着抢过来一只酒碗,亲自倒了满满的一碗,端给他,“喝,谁不喝谁就是孬种。”
秦永怒视着他:“你先喝,你喝多少我就喝多少。”
丁大官人“哈哈哈”了几声,“对不住了,我可不奉陪,喝酒误事,我可是负责守夜巡逻的。”说完,把酒碗硬是塞给了他,然后背着手大摇大摆地就走了。
陈世美在一旁不动声色地说:“秦永,大家都喝了,就看你的了。”
秦永把酒碗端到嘴边,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他们的眼神再次对峙上了,秦永的眼神凛冽凶狠,陈世美的眼神深不可测,两人谁都不肯相让,谁都恨不能活吞了对方。
周围的侍从和士兵起哄道:“秦永,快点儿,一口气干了,才是条好汉子!”“秦永,你这酒量可给咱驸马府丢脸啊!”“哈哈哈……”
秦永不再犹豫,垂下头,把碗里的酒一饮而尽。
一股辣气直冲脑门,他被呛得弯腰激烈地咳嗽了起来,逗得大家一阵哄笑。
秦永把空酒碗给了下一个等着喝酒的人,不停地咳嗽着,踉跄地挤出了人群。他来到河边,跪了下来,背对着众人,装作洗脸的样子,把手指伸进喉咙里掏着,很快,一阵恶心的感觉上来,“哇”的一声,吐了起来。
吐干净之后,拿出水囊漱了口,然后换了个上游一些的地方,用清凉的河水洗起脸来。
陈世美被人群围着,并没看见秦永的动作。马车里的艾怜坐得高,在车窗处看到了秦永的异样,虽然心疼,却又无能为力。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和这些人,考虑着逃脱的计策。
侍卫们兴高采烈地喝着酒,笑着闹着,韩琪也在其中。那边,士兵们要安静一些,很有秩序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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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一个地传递着酒碗,那个领头的赵将军没有喝酒,而是坐在一块石头上专注地擦拭着他手里亮闪闪的钢刀。
她在王延龄府里时,见识过影十等侍卫的厉害,陈世美的侍卫,想必也不会差得太多。
这里山高林密,只要她和秦永钻进林子深处,就像鱼儿入了大海,应该很难被找到。只是,这只是她个人的想法,陈世美那些手下的本事到底如何她并不清楚,如果他们野外追踪的技术高超,估计她和秦永也很难跑掉。
眼下,她和秦永接触不上,也不能一起商量个万全之策来,真是急死人了。现在逃跑还有希望,如果进了城镇,那就没什么机会了,而且她也不知道那时陈世美是否还会像现在这样守君子之礼。
夜深了,四下里静悄悄的,能听到各种虫鸣声和篝火里烧裂的木柴发出的噼啪声,除了守夜的人外,大部分人都在帐篷里睡着。
艾怜独自睡在马车里,马车空间有限伸不开腿,她睡得很不安稳,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做的梦光怪陆离,梦里似乎经历了恐惧伤心的事情,可是惊醒后却又什么都不记得,然后迷迷糊糊地继续昏睡。直到,陈世美摇醒了她。“下车,我有话对你说。”
艾怜揉着惺忪的睡眼坐了起来,只觉得身上很累,这觉睡的,根本没解乏,反而让她觉得更加疲惫了,她缓了缓神,听话地下了车。
她活动了一下腿脚,看见篝火旁赵将军和那个那晚掀她被子的胖子在一起小声嘀咕着,听见她下车的动静,就停止了交谈,一齐向她的方向看过来。
艾怜的目光掠过他们,看见还有两个人,各抱着一捆树枝走向最远处的帐篷。
“快些。”陈世美催促道。
艾怜不知道他想说什么,无外乎是喜欢她啊、家和万事兴等让她厌烦的话题。她在他后面默默地跟着,身后尾随着两个悄无声息的侍卫。
一弯新月挂在东南的天空上,周围散布着几颗星星,弯弯曲曲的河水反射着月光,就像一条发亮的白练,一直延伸道远方。
陈世美停下脚步,看着静静流淌的河水不语。艾怜等了许久都不见他出声,便拿出帕子,挥舞着驱赶蚊虫,同时不耐地说:“你想说什么,能不能痛快些?”
陈世美转过身来问她:“金莲,当着天上的月亮,你说句实话,你可有做出过对不住我的事?”
艾怜白了他一眼,心想你又不是我的谁谁谁,我是来自现实世界的艾怜,和你有什么关系?虽然这么想着,艾怜可不敢说出来,根本就不想同他多唇舌,直截了当地否认:“没有。”
昏暗的火光照着他的半张脸,脸俊得像是阳春白雪,另半张脸却被黑暗罩着,如鬼魅般不可捉摸。他的声音在空寂的夜色里显得有些阴森:“你真是死鸭子嘴硬!罢了,你说没有那便没有吧。既然你没背叛我,那就说明你始终是同我站在一起的,夫妻同心,你我要同仇敌忾,荣辱共享。”说完,向远处打了个手势。
艾怜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见篝火旁的那个胖子站起来,从火堆里抽`出一把着火的树枝,然后向最远处的那个帐篷走去。先头抱树枝的那两个人现在手里没了树枝,而是拿着腰刀,站在帐篷的两侧。
胖子走过去,然后,把着火的树枝伸向了帐篷。
艾怜突然反应过来,他们要放火,那一定是秦永住的帐篷!
寒意从四肢百骸渗透进来,一直向上攀爬着,直抵心脏。她撕心裂肺地叫道:“不”,话音未落,胖子把帐篷点着了。
艾怜不顾一切地向那个方向跑去,刚迈步,就被大力拽了回去。
“秦永”她尖利的声音在夜空里呼啸着,手臂被那两个侍卫紧紧地抓住了,怎么也挣脱不开,她只感到害怕,害怕得浑身发抖,她凄厉地喊着:“秦永,醒醒!秦永”
火苗一极快的速度窜到了帐篷顶上,那里很快变成了一片火海。
艾怜眼睁睁地看着,肝肠寸断,她的嗓子喊得破了音:“救救他!求你们救救他!”
那三人围着着火的帐篷纹丝不动,篝火旁的赵将军仍旧像石头一样端坐在那里,陈世美和拽着她的两个人也都一动不动。
艾怜的手臂被架着,她的膝盖软了下来,跪下来哭着求陈世美:“求求你,救救他吧!我听话,我什么都依你,跟你好好过日子,给你生孩子,不再嫉妒公主,不再忤逆你,求你救救他吧。你让他们都起来,把火扑灭好不好?”
陈世美冷笑道:“这些人都喝了掺有蒙汗药的酒,你就是喊破了嗓子他们也听不到,没人会去救火,等药效过去他们醒来,也只当是秦永喝醉了不小心烧了帐篷,火势太大,荒郊野岭地又没有盛水的盆桶,值夜的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秦永烧死在里面。”
艾怜绝望了,她像兽一般发疯般地挣扎着,连撕带咬,只想去秦永那里,把他从火海里拉出来。见她挣扎得厉害,一个侍卫对着她的膝盖窝就是一脚。
“啊!”艾怜痛得忍不住再次跪了下去,她抬头看向秦永的方向,那里火烧得正旺,热热的空气使得那里的景象发生变形、虚浮,她似乎看到了火光里秦永痛苦地来回翻滚的身影。
她的秦永!她的有着熠熠生辉的桃花眼的秦永!
艾怜发指眦裂,抬头瞪着陈世美,就像来自地狱的厉鬼,她尖声地诅咒着:“陈世美,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王八蛋,我诅咒你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啪!”艾怜被陈世美一巴掌打翻在地,眼前一阵金星乱闪,耳朵里也嗡嗡直响。
陈世美咬牙切齿地说:“潘氏,与人通`奸要受沉塘之刑,今日我就代表陈氏祠堂,对你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行刑。”说完示意一个侍卫执行命令。
那个人毫无表情地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拖拽着她进了河里,然后蹲下来,把她的头往河水里按去。
她惊恐地挣扎着,那人的手劲很大,不管她怎样努力都是徒劳。冰凉的河水没过她的头,水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到处都是一团一团的阴影,似乎还有东西掠过她的脸颊。
陈世美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不断挣扎的艾怜,她的头发散成一大片,像最柔软的水草一样美丽茂盛,随着她的挣扎而不停地沉浮飘摆。他的嘴角弯成残酷的弧度,心里计算着她能坚持的时间。
第116章惨烈之夜
忽然,另外一个侍卫指着一处地方惊呼道:“大人!不好了!”
陈世美转头一看,大惊失色,他住的帐篷起火了。那里有他的官印和圣上赐予他钦差大臣身份的圣旨,如若毁坏,各地的官员定会与他为难,革新之事必将更加难以展开,他也会因此受到重罚。顾不上艾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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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急败坏地朝起火的帐篷处跑去,和赶过来救火的赵将军、丁大官人等一起用身边能用得上的东西,树枝啊,衣袍啊,用力地拍打着烧起来的帐篷。可是这些东西很快自己也跟着燃了起来,反而加强了火势。
炙热的火焰烤得陈世美的面皮火烧火燎地疼,怕火星子溅到脸上毁了容貌,他不敢再靠前,气喘吁吁地命令道:“赵伯钦,把他们都弄醒,先救火!”
赵将军听到命令,拿起自己的头盔,飞快跑到河边,舀了一下子水,跑进最近的帐篷里,把水泼到了一个士兵的脸上,又狠狠地踢了他一脚:“别睡了,快他娘的起来!”
陈世美看着愈来愈旺的火势,心急如焚,便对周围的人喊:“趁着现在火势还小,你们谁进去把那只红漆木箱子弄出来?若办成这件事,我赏黄金百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自古以来,“富贵险中求”,这种机会可遇不可求,一个侍卫迟疑了一下,然后义无反顾地钻进了着火的帐篷里。
河边的那个侍卫,由于没得到陈世美的指令,所以不知道是放开艾怜还是继续按着,从白天陈世美对她的态度来看,她似乎很得宠,更可况人人都知道她是小公子的生母,怕把她淹死了被驸马爷怪罪,因此他自作聪明地每隔一会儿,把艾怜的头从河里提出来,等她呼吸两三下后,再继续把她往河里按。
艾怜痛苦不堪,这酷刑比杀了她都难以忍受。鼻子里、气管里,还有肺里,火辣辣地疼,仿佛这些器官被极细的利刃割得到处都是伤痕,疼得她忍不住地剧烈咳嗽起来,一张嘴,鼻子里和嘴里就会呛进更多的水。每当她放弃希望,心想就这样死掉算了,反正黄泉路上有秦永与她相伴,可是她又会被拉上去,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垂着头看见水面上不停摇晃着的细碎的月亮的光影,又贪恋起这人间来,当她有了求生的欲`望后,又再次被按入水里,然后又不堪忍受折磨,企求着快些结束生命,死了就不再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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