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奴为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光希
但现在想到柳劭阳可能回不来,他整颗心都疼了,那些顾虑被他抛到脑后,心里不断呐喊着,只要三少爷能回到他身边,无论他有什么要求他都答应,只求他能回来!
就在此时,屋外传来那对老夫妻慌张的喳呼声。
“周公子!不好了,前头来了好多官兵啊!”
周子青迅速步出门外,心想应是薛大人派来的人,所以急欲去探问柳劭阳的消息。
“薛大人?”待他到门前见到来人后颇为吃惊,薛大人竟亲身来访。
在柳家多年的他曾与对方有数面之缘。
“周帐房,真是许久不见。柳三公子托薛某接周帐房回令姐住处。”年届五十的御史大夫薛进为人本就温善和气,对周子青也相当客气。
“三少爷呢?怎么没跟大人您一起回来?”周子青没有瞧见柳劭阳身影时已顾不得礼数,焦急的询问。
薛进有些不好意思,犹豫了一阵子才呐呐的开口道:“柳三少爷为了救薛某受了点伤,现下正在临近驿馆歇着。”
其实柳劭阳有特别请他不可跟周子青说出他受伤的消息,并交代他的说法要改为“赤焰门虽已瓦解,但仍有后续问题需解决”。
但正直的他根本无法说谎,被对方一问就什么都供出来了。
柳劭阳受伤的消息让周子青整个人都慌了,他请托薛进将男童先送回金梅堂,之后再向薛进借了匹马,直奔柳劭阳所在的驿馆。
正在驿馆内休憩的柳劭阳听到房外匆忙又熟悉的脚步声时,心里直叹气。
薛大人也未太过正直,千叮咛万嘱咐的拜托他帮忙说个善意谎言,却仍是办不到。
这样的人在官场上竟能平安做到三品大官,还真令人匪夷所思。
“三少爷!”周子青推开房门,就直奔半靠在床头的柳劭阳身旁。
“你还老是嫌我开门粗鲁,瞧瞧你自己也……”他本来想制造轻松点儿的气氛,话却在看到周子青眼眶中蓄积的眼泪后戛然而止。
“你哪儿受伤了?伤得重不重?”他颤着声问,手轻抚在柳劭阳衣衫完整的身上,不知他伤在哪里而不敢使力。
“只是左肩上受点轻伤,不碍事的。”周子青的泪水让他起玩世不恭的态度,轻声安抚。
本来事情一切顺利,早在薛进领兵赶到赤焰门之前,他已蒙着面将赤焰门里的人全数撂倒在地。
官兵们一到,就见那些平时凶狠的杀手们倒的倒、昏的昏,与人勾结的交易帐册名单也轻易的被他们在该组织头领的房内搜出。
最后,他再适时的出现,跟薛进谎称他是呈报状纸后,躲在赤焰门附近等他们过来,正好瞧见有赤焰门的仇家来寻仇。
因为信任柳家人,所以薛进也就相信那些杀手是被自己的仇家所制伏。
不料,没有任何武艺的薛进不顾属下们的劝阻,认为杀手们都已倒地没有威胁性,执意亲身与属下们一同查探是否有仍有其他犯案证据,一名假装晕倒在地的杀手趁大伙不备,偷偷启动机关,屋内梁柱竟射出数支箭矢。
凭他的身手与速度本可拉着薛进全身而退,却因不能在众人面前显示武功,导致情况变成他推开薛进,自己左肩却中了一箭。
在周子青的坚持下,他半褪衣衫让子青检视伤口。
原本只是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看到柳劭阳包缠着布巾却透着血红的伤处后潸然落下。
“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怕你出了什么万一、怕再也见不到你了。”他坐在柳劭阳身边,额头抵在柳劭阳未受伤的右肩,双手紧抱住他的腰,靠入他怀中,汲取自己这几日思思念念的气息。
“没事了,大夫说这伤口不深,很快就会结痂的。”他虽然平静的安抚周子青,心中却是激动万分,因为这是他第一次明显地感受到周子青对他的情意。
身陷在感动之中的他突然觉得肩上重量微微加重,才发现周子青竟然睡着了。
他最近都没好好休息吧?所以现在一放下心才会这么快睡着。
看着周子青眼下的阴影,他心疼的紧紧抱着他躺下休息,嘴角带着满足的笑意,细细回味着周子青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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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尚书命案在薛进雷厉风行的手腕下,揪出涉案一干人等,而主谋者竟是洪尚书的下属刑部侍郎。
刑部侍郎在官场上为达目的手段狠戾,与赤焰门挂钩犯下不少案件,利用其来铲除异己,洪尚书早已发现不对却苦无证据,刑部侍郎心知洪尚书对他起疑后也稍有敛。
而当洪尚书晋升为右丞相,刑部侍郎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坐上刑部尚书之位时,派令上的新任尚书却不是他,忿恨不已的他认为是洪尚书刻意打压,于是起了杀意,他将洪尚书毒害后再经过巧妙安排,令其像骤然病逝,也果真无人起疑。
只是杀害直属上司的恐惧感导致他无数夜里辗转难眠,疑心病重的他无法安心,总觉得洪尚书生前若有与亲人说些什么,是否会为日后种下祸根。
于是他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再委托赤焰门犯下这一案。
如今案情真相大白,柳劭阳与周子青两人也可回到金梅堂。
柳劭阳经过几日休息已无大碍,只是有件事让他烦躁得很,这两天他都被周子青拒于门外。
这一日,就在他盯着紧闭的门扉良久,灰心的要转身离开时,门却打开了。
“你终于肯开门了。”他欣喜的进入房里。
周子青回到床边,表情凝重的伸手抚着男童的睡颜。
“事情已经落幕,该是时候将孩子找人养,我知道你不舍,不过这也没办法……”柳劭阳以为他是因为要跟小男童分离而情绪低落。
周子青出声打断柳劭阳的话,“我不是为这件事烦恼,对于这孩子我早有打算,我烦恼的是你的事。”
“那……你想通了吗?”他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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忑的问,不知子青是否会履行承诺跟他回北方?
那过于炽热的视线让周子青不知如何开口,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柳劭阳仍是僵着身、神情紧张的直盯着他。
不知为何,周子青有股想笑的冲动,他从没看过柳劭阳如此紧张,原来自己的答复对他如此重要,心头觉得暖暖的,不忍再折磨柳劭阳,他决定换个方式回答。
“我决定养这孩子。”
“养这小鬼?认他做弟弟吗?他太小了,你一个人如何照顾?”柳劭阳差点因为他忽然转换话题而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是弟弟,我要当他的爹。”他语气坚定,“你反对吗?”
“养孩子不是那么简单,这是关系到你和他一辈子的事,可马虎不得。”柳劭阳静下心,希望周子青能再好好考虑清楚。
“我考虑得很清楚,我很喜欢他,他也信任我。”周子青望着柳劭阳吃味的表情笑着说:“再说,既然我决定跟你在一起,我想我以后也不会有子嗣了,不如就养他做我的孩子。”
这番话,让柳劭阳的表情从吃味到茫然,再到欣喜,倏地紧紧搂住周子青。
虽然子青之前已答应跟他回北方,但他以为要等好久、好久才能让子青真正接受他。
感受到柳劭阳的激动,周子青双手也抚上他的背,回抱着他。
两人紧紧相拥,静静感受那份流窜在他们之间的温暖与感动。
过了许久,柳劭阳才稍微放开他,看着他的脸。“你刚刚的话说得不够明白,可以说清楚一点吗?”
“咦?还不够清楚吗?”周子青佯装疑惑,语气里充满笑意,“我是说,我想认那孩子做我的儿子……”
“不是这句,是最后那些话。”
“是我很喜欢他、他也很信任我那句话吗?这句话不是很清楚了,还需要解释什么?还是你耳朵不好,没听清……”
还玩!
柳劭阳低头堵住那喋喋不休的嘴,轻啮他的唇瓣以示惩罚。
“你怎么可以咬我!”周子青惊叫的推开他,用手抚着被咬得麻痒的唇。
真过分,之前一直都让他耍,现在不过逗他一下,他竟然咬人。
柳劭阳好笑的看着他气恼的表情,忍不住再度封住他的唇。
不同于刚才的轻咬,柳劭阳撬开周子青的唇,舌头侵入他的口内,饥渴的与他的柔软相互缠绵,接着轻柔的将他放倒在床上,搂着他的手也开始不安分的摸着他细致的颈,顺着探入衣襟内摸索。
周子青脑袋混混沌沌,犹豫着是否让柳劭阳继续放肆下去,忽然,他想起了一件事……转头看向一旁。
身旁的小男童已经醒来坐在床上,一双天真单纯的眼瞳好奇的看着他们,似乎不解正在他眼前发生的事。
周子青大为愕然,反射性的一脚将沉浸于欲海中的柳劭阳踹下床,地上传来一声惨叫。
任柳劭阳轻功再怎么无敌,在他吻周子青吻得浑然忘我时,毫无预警的被这么一踹,下场也只有狠狠的跌到床下。
“你在搞什么?”柳劭阳狼狈的抚着疼痛的臀部爬起身。
“对不起……”周子青连忙道歉,他不是故意的,只是刚刚一时吓到……
一阵咯咯笑声传来,吸引了两人的视线。
“他笑了!”子青不敢相信,小男孩竟对着柳劭阳开心的笑着。自从那场杀戮后,男童因为受到过度惊吓,不但不说话也不会笑,只会哭。
“哼!”柳劭阳瞪着笑得十分开怀的小男童,知道男童是在笑他刚刚摔下床的糗样。
这情形让周子青也忍俊不住的笑开来。
“两个都不准笑!”柳劭阳开始不满,这小鬼每次都破坏他和子青的好事。“你真的要带着这小鬼?”
“别再小鬼、小鬼的叫他,我有帮他取了名。”周子青止住笑,将小男童搂抱在怀里。
柳劭阳看了更是醋意横生。
“我想叫他‘青阳’,你觉得呢?”周子青说完便低下头,想掩饰满脸的羞意。
青阳!柳劭阳浑身一颤,知道周子青把说不出口的情意,全用这个名字传达予他了解。
“那就叫青阳吧!”他动容的拥住抱着小娃儿的周子青,闭上眼,享受这份幸福的感觉。
然后他懊恼的瞪着将口水流在他衣衫上的小娃儿。
如果中间不要多了一个小鬼的话,那就更完美了。
+++++
隔天,柳劭阳决定立刻离开甘泉镇,以因周月梅阻挠而横生枝节。
“看来你们已经决定在一起了?”周月梅不客气的瞪着心情愉悦的柳劭阳。
“是的,多谢大姐成全。”柳劭阳无惧周月梅的瞪视,愉悦之喜溢于言表。
“谁是你大姐,我可没那等福分。”不甘心、真不甘心,想到自己的好弟弟被这男人拐了去,她心里就十分不甘愿。
再想到以后,少了温柔体贴的好弟媳跟她说些女子之间的体己话,也没了可爱活泼的小侄子可逗弄……心酸呐!
唉!虽不甘心,但她是真心希望弟弟能得到幸福。
“我要你答应我两件事,不然你们的事,我绝不同意。”有些事该坚持的,还是该坚持去做,周月梅避开弟弟的目光,对柳劭阳提出要求。
“大姐尽管吩咐。”
“第一,虽然子青现在觉得自己心系于你,但难保不是他弄不清楚自己对你的感觉,错把恩情当爱情,所以,我要你这半年内不准与他做出逾矩之事,让他有充分的时间去分辨对你的心意。”
闻言,周子青羞红了脸,而柳劭阳则是面有难色,照目前自己对子青的渴望,要他忍耐大半年不能与心爱之人亲热,根本是种煎熬。
对着反应不一的两人,周月梅以稳健的声音继续道:“毕竟两个男人在一起之事并非常理,若这段时间你们其中有人无法忍受外界的异样目光,要分开还来得及。”
“我答应。”不得不承认周月梅说的对,自己对子青的感情已经不是一、两年的事,所以他有十足的把握与准备,自己绝对不会动摇。
但子青才刚发现这份感情,他是该考虑子青的感受,若最后子青无法忍受跟他在一起,无论多痛,他一定会放手。
“很好,第二个条件是,子青是周家唯一血脉,将来他要是真想要个子嗣,你绝不可阻止。”
如宣示般,握紧身边人儿的手,柳劭阳向周月梅坚定说道:“只要是子青想要的,无论对我来说多困难,我都会做到。”
第十章
经过数十日的漫长旅途,柳劭阳等三人终于抵达北方。
风定城,临近北方边疆,整座城磅礴气派,建造于平川旷野之上,因交通四通八达,大小驿道交错,自然成为关内与关外商人交易买卖的荟萃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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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批丝绸、陶瓷器、茶叶,皆可由此处销往北域外族,其城内富裕繁华之荣景可见一斑。
柳劭阳在这里的产业,除了承袭南方本家的丝绸织品、饮馔业之外,因所处地理位置与北域、西域交通十分发达,不多与关外商人有往来,在将织品销往外域各国的同时,也顺势做起了香料、宝石的买卖。
另外,他在风定城创立的“沁香酒楼”,虽是南方柳家沁香酒楼的支店,店名、菜名、建筑风格也相同,但口味却是大大不同。
菜系因天候地区的不同形成了不同的风味,书里也有提到饮食之道如方言,因地域而不同。而南北口味上最显著的不同,就在于北方人好辛辣。
因此当初柳劭阳不直接采用南方沁香酒楼的厨子,而是找了几个风定城当地的大厨到南方本家学艺,回来后再改成适合北方人的口味。
结合南北的菜肴,加上这里少有的假山流水园林风格,吸引无数关外商贾的青睐,造就了今日天天高朋满座的风定城沁香酒楼。
而这些异域来的商人们总是喜爱聚集在充满南方水乡风情的沁香酒楼,让柳劭阳更能轻易迅速的掌握北方外族的商机,可说是一石二鸟。
马车进入宏伟壮阔的城门,徐徐前进,经过热络的市集街道后,在一处宅第门前停下,周子青抱着青阳下了马车。
大门上的匾额写着“柳府”两字。
“我来抱他。”柳劭阳不顾小娃儿的挣扎,将他抱离周子青的怀抱。
“爹爹抱抱!”青阳嘴里直嚷嚷,两只小手拼命的往周子青伸去。
“别吵,再吵就自己下去用走的。”这小鬼头小归小,可整天抱着也是不小的负荷,他可不想累坏子青。
周子青无奈的看着那一大一小,他真佩服柳劭阳,跟个孩子也可以计较那么多,这两人一路上几乎是水火不容。
进门没多久,一名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匆匆奔至,他就是风定城柳府总管李保。
“主子,您可回来了!”李保痛哭流涕的用袖子猛擦脸,主子竟然离开那么久,比预定的时间还晚上数十日回来,许多事他实在无法做主啊!
“你哭什么?我不是有请云飞这段时间过来帮你吗。”柳劭阳皱眉看着他。
“骆公子是常来……”李保哭丧着脸,提到那个骆云飞,他更想哭了!
主子与风定城城主的二公子骆云飞交情甚笃,在这段时间特别请他帮忙处理柳家的事务,但那骆二公子每次一来,草草听完他的报告后,只会说一句“这简单,你自个儿处理”,不然就是“那容易,你自个儿看着办”,接着跟他要一坛柳家酒楼自酿的秋露白,拍拍屁股走人,摆明了是来骗酒喝的嘛!
“既然他有过来,那就没问题了。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晚点再说,我想先休息。”言词中听得出对骆云飞的信任,他把身上的青阳递给李保,“找个有经验的奶娘照顾他。”
李保愕然的望着怀中的小男童,这小东西哪儿来的?
“你别这样,他怕生。”周子青看到青阳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不由得心生不舍的责备柳劭阳。
“太顾着他,反而会把他宠坏。”他转向李保再道:“以后这娃儿就是我的孩子,也是柳家的少爷,该怎么照顾他你应该知道了。”
啥?小少爷?主子不是才离开三个多月?手脚再怎么快,也不可能生出个两岁多的小孩呀!
“主子,这位公子是?”李保惊讶之余也发现了周子青的存在。
“他叫周子青,是南方柳家的总帐房,也是这娃儿的爹。”说完,就将周子青带往他的院落。
李保呆怔在原地,仔细深思柳劭阳留下的话。
主子刚刚说这娃儿是他的孩子,后来又说那位周公子也是这娃儿的爹,这……平时自认不笨的李保脑筋打了死结。
是他听错了吧?两个大男人可以生孩子吗?
另一头,一回到房里的柳劭阳几乎是立刻抱着周子青索吻,忍了十几天的欲望终于可以得到稍微的纾解,直到想起周月梅在他们临行前的一番话,差点失控的他才恢复理智。
“先歇会儿吧!”他调整气息,恋恋不舍的放开怀里的人儿。
还未从刚才热吻中完全恢复神智的周子青,只能被动的让柳劭阳帮他除去外衣,拥着他躺进软被里。
在累积了数日的疲惫席卷之下,两人很快的进入梦乡。
隔天一早,当周子青醒来时,已不见柳劭阳踪影。离开了三个多月,他应该会忙上好一阵子吧!
独自一人漫步在府中的庭院里,这府中虽不若南方柳家庄广阔,却也占地不小,承袭柳家庄里的风格,摆设雅致、雕梁画栋,但全然不见其他富贵人家里的金碧辉煌、大气奢华。
“周公子早。”李保一见周子青,连忙有礼的招呼。
今儿个一大早,主子跟他说过这位周公子的事,虽然不是说得很明白,但也足够让他猜到主子跟周公子间的关系。
难怪跟随主子两年的他,从未见过主子跟哪位姑娘走得近,原来是因为根本不好女色。那眼前这位周公子的身分,就如同柳家三少夫人的地位了,可怠慢不得呀!
“青阳呢?”小家伙昨夜一定哭惨了。
“小的将小少爷安置在乐心居,也请了身家清白、温柔细致的奶娘好生照料着,您别担心,我这就带您去。”
“李总管,对于我,你可以不必那么恭敬,我也只是柳家下人而已。”他这时才发现李保的态度似乎太过于客气。
“这怎么成?主子交代过,周公子您的身分不同,怎么可以跟我们这些下人相提并论。”从未见过柳劭阳如此重视过谁,所以李保完全将周子青当作是柳家的第二个主子看待。
柳劭阳交代过?他应该不会说出两人的关系吧?毕竟他们的事无法被多数人接受,这也是大姐最替他们担忧的事。
脸上一阵燥热与尴尬,周子青没再多说什么,安静的由李保在前领路。
之后的日子里,柳劭阳总是早出晚归,虽然夜里两人同床共枕,但实际相处的时间极短,总说不上几句话,幸好有青阳伴着他,让日子不至于太难熬。
而周子青也不是能成日无所事事的人,在适应风定城的生活后,便向柳劭阳要了份工作来做,而这工作当然就是他在柳家最擅长的帐务,所以很快就得心应手,也替柳劭阳分担不少重担。
虽然柳家产业在南方根基深稳,在北方却才刚起步,稳根基可不是这么容易,两人这就这么忙忙碌碌的,日子过得倒也充实。
转眼间,大半年就过去了。
一天,柳劭阳将柳府内外的事交代给李保,以忙了大半年未曾休息为由,准备带周子青来个为期三日的清静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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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雇了辆马车,在距离风定城约莫半日车程的一处山脚下下车,并且交代车夫三日后再回来此处,两人改以步行上山。
入山后道路变得崎岖难行,柳劭阳却熟门熟路的带着他穿梭在根本算不上路的山间小径,在他开始怀疑两人再这么走下去会不会迷路时,听到远处传来淙淙水声,果然没多久就看到一条清澈溪流出现在眼前,沿着溪水继续往上走,直到一处约莫百尺高的峭壁前才停下。
“你是怎么发现这么美的地方?”峭壁上有三五处涓涓细流形成山涧流水,而多条山涧在峭壁下汇集成潭。如此山清水秀的美景让人赞叹。
“还不只这些,你看看那里。”柳劭阳指着潭水左方层层叠叠的枝叶,隐约中似乎有间屋舍。
周子青好奇的往前走去,屋舍轮廓渐渐明朗。
“这是?”一路上瞧这山里的景致就知道山中一定杳无人迹,怎会出现这么一座雅致小筑?
“喜欢这里吗?”看着周子青欣喜的神情就知道答案是肯定的,柳劭阳牵起他的手一起走进屋内。
这间山中雅筑虽占地不大,但也有四座房舍相连,分前庭、中庭及后院,十分舒适宽敞,而且后院竟然还有座浴池,可分别引入附近天然地涌而出的温泉及冷溪水。
“这座山只有两处有温泉涌出,一处在这儿,另一处在地势较高、较隐密的地方,我跟云飞一人占一块地筑房而居,我这里是一年多钱情人建造的,云飞那间花了五年了还未完工。”
“为什么?”
“开始是因为他把所有积蓄都拿来买这座山及建材,没银子请工人只好自己动手慢慢建,后来我们相识后,无意间知道他买了这座山,便跟他买下一半的山权,自己也盖了间小屋。”
“既然你付了这山一半的买金,他该有银子请工人了呀。”
“有了钱之后,云飞忽然改变主意,希望山上那间居所能继续保持隐密,只好全凭一己之力建造,并且设计了一些机关防范外人闯入。”说起这件事,柳劭阳有时真是佩服骆云飞那股执着的傻劲,明知道不会有结果仍坚持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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