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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岛等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禾酱
那是他付出的真心。
第15章.
人总是贪心,有了丁点温度,就想要更多的热量,双手死死握着,生怕积攒的点滴从指尖滑落,等到最后灼伤了掌心才晓得痛,再放手早就迟了。
若要讲道理,天底下谁人不会些道理,可道理不是护身符,感情世界里总是凭着任性妄为横冲直撞,然后磨出一身的伤,道理在爱情面前,往往是无用的。
肖美人从前只想守在仇其善身边,他要做什么事,好的坏的,自己都可以去搭把手,只要两人能在一块,就已经很好了。他不跟仇其善说些露骨的话,他从不敢说,明明眼前这人不如以前那般好,将自己活得如同一滩烂泥,可肖美人在他身边,仍旧是小心翼翼。他把眼前境遇的原因通通归结到了自己身上,沉默地背下了罪名,日子一天天过着,也鲜少觉得快乐。
三年前,他们刚刚骗完一桩婚事。仇其善给肖美人安上了一个落魄公子哥的身份,骗得了一户人家小姐的芳心。肖美人不太爱说话,心里对这样的事也十分抵触,因此在那位小姐面前,总是沉默寡言,可偏偏那位小姐天真可爱不谙世事,见他的第一面就死死陷了进去,不管肖美人讲什么、做什么,通通都喜欢。仇其善满意得很,他油嘴滑舌,将小姐的嫁妆骗了过来,婚礼前一晚便同肖美人一起跑路,这才到了十里镇。
肖美人或许永远都忘不了那位小姐羞涩的神情,站在他面前,手中拿着一个戒指盒,脸红成一片,眼睛却是明亮的,看着他,同他道:
“我知道你现在还没有能力买这些,可是结婚的时候,我太想要一枚戒指啦,我先替你买了,往后你要好好努力,将这戒指的钱挣到手,然后还给我啊。”
他接过戒指盒,好似接到了一块滚烫的热铁,又或是缠满荆棘的石头,良心痛得厉害,实在不愿去想再过两天,这位小姐该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在再来面对婚姻。
作孽。
他身上背着的债已经够多了,每一次做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仍旧会叹一声作孽,他欠了仇其善的,只能投身于这样缺德污浊的循环中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尽头,也许终有一天被苦主抓住,痛打致死,才是属于他们的最终的宿命。
跑路的那一夜,肖美人将那枚戒指留在了桌子上,没有带走。后来被仇其善发现,心疼得直捶胸口,只恨时间不够,不然非得回去再把戒指取回来。
仇其善背着一包裹的钱财还嫌不够,脑子里惦记着戒指的事,赶路步伐快,差点把自己给绊倒。
“我说你,那枚戒指是钻石的,可以卖不少钱,你怎么就偏偏忘了那个!”
肖美人道:“那位小姐的天真也是无价的,你可曾想过你毁掉了什么宝贵的东西。”
仇其善满不在乎的笑了:“感情能值几个钱,我们做了这么多票了,你怎么还是这样幼稚。”
肖美人于是不说话了,他不知道感情能值几个钱,或许在仇其善心中,真的是一文不值。
两人来到十里镇,没呆两天,仇其善便已经找好了下手目标,那便是招摇阔气的海公馆。不同于其他大户人家,海公馆好似从来没有藏富的想法似的,里里外外都在宣示着海家有钱,用仇其善的话说,不坑这样的“冤大头”还能坑谁。于是每天早出晚归,去摸清海公馆的情况,以便制定出一套方案。
肖美人没想到的是,海公馆的情况还没摸清,仇其善却第一次犯了糊涂他爱上了一个姑娘,那是海二少的追求对象,也是庄大少的仰慕者,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
肖美人闲来无事时,会在脑子里编排两人往后的一生,快乐的不快乐的都想了很多,可偏偏漏了一点,他忘了去想,假如仇其善爱上了女人,要成家,那要怎么办。
他以为仇其善是没有什么感情的,但其实他有,并且浓郁炽烈,只不过不会给他。
肖美人看着仇其善为小姚妹妹倾心,见她受了委屈,自己好似也被打了一拳似的,替她觉得疼,到后来,得知小姚妹妹被庄大少拒绝,又被海二少戏谑,仇其善动了怒,非要伤害小姚的这两个人付出代价。
这么多年,仇其善终于又提起了“保护”二字,肖美人心中又疼又酸,竟是通过这样的方式,又终于可以跟从前的仇其善见了一面,他眼神中那些似曾相识的光芒,已经很久没有得见了。
于是他变成了假道士,轻而易举地骗取了海二少的信任,却没有按仇其善之前安排好的那样,骗上海家一大笔钱。
肖美人本以为仇其善会十分在意,甚至动怒,就好似心疼没有拿走的戒指一样。
可是仇其善没有,他十分宽容,钱财没骗到也没什么关系,他要的是给小姚妹妹出口气。
肖美人只是仇其善口中的“找个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在小姚妹妹的视野里,是一个全然陌生、且没有任何交集的陌生人。
茶吃了顶久,海二少和小姚妹妹好长时间未见,聊了许多,最后还吩咐店家喊后厨做好几道拿手菜,打包给小姚妹妹带回家。小姚妹妹连道了几声多谢,有些不好意思地告诉海二少,她没来过这样的地方吃茶,能打包回家给自己的丈夫也尝尝,她觉得很开心。又想起从前的那场闹剧,实在是给海二少添了太多麻烦,于是同他道:“海二少,你人真的很好,之前那件事情,对不住了。”
海二少摆摆手:“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大家都不要放在心上。”
小姚妹妹点点头:“那我就告辞了,二少,肖先生,再见。”
肖美人这才如梦初醒,反应过来,和小姚妹妹道了别。
一顿茶吃下来,问了小姚妹妹那个问题以后,肖美人便没再吭声。肖美人好看,可那好看却不让人亲近,是一种疏离冷淡的美,拍电影时,影迷总爱说他是一朵冰雕的花,因此没搭几句话,也顶正常,再加之海二少极其善谈,有他在的地方就没有冷场的时刻,于是肖美人便接着这档空闲,想了想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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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只要是回忆,都好似在荆棘丛中滚一圈。痛楚多了反倒不觉得苦,只感觉自己触感好似失了灵,就这样一点一点的麻木下去。那时候的肖美人看不见再远一些的路,早就做好了同仇其善一起烂在泥潭里的准备,眼前也像蒙了一层厚厚的雾,是非对错分不清,本以为永远都会过着这样的生活,谁能想到有一只手将他从混沌里扯出来,又毫不留情地以冰水灌顶,痛感全数复活,眼睛变得清明,这才稍微有些尊严地走到今天。
海二少买了一袋炒栗子,递给肖美人暖手用。
两人并排走着,饶是海二少话多,瞧见肖美人的脸色,一时间也不知道要讲些什么好。
想来想去,只能恶狠狠地憋出一句:“我就说那个仇其善不是什么好人。”
肖美人点了点头,掏出一颗炒栗子剥来吃,老板讲自己的炒栗子是十里镇第一甜,可肖美人却实在是嚼不出什么味道来。
十里镇太小,禁不住这样闲逛,海二少想了想,决定和肖美人去一趟电影院。
如今的电影院比刚开业时要好得多,海二少一点点探索着,终于让生意有了些起色。虽然肖美人已经宣布歇影,影院的墙上仍旧贴着肖美人的电影海报,没有什么愤怒的影迷去搞破坏,泼墨水,好好的贴在那儿,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员工们见了肖美人也十分开心,从前一起在小巷里头贴广告又洗广告的情谊实属难得,确实不是能轻易忘记的。
海二少道:“实在不晓得去哪里了,我想我们可以一起看看电影。”
肖美人点头答应了,这两年他太忙,没有多少时间看电影,现在闲下来,倒是可以把近期好看的电影看一看。
但等到影片开始放映,肖美人才反应过来,片头演员名单第一个赫然写着他的名字,再看看四周,除了海二少,再没有另一个人。
肖美人:“人呢?”
海二少道:“我清场了呀,就我们俩看。”
肖美人:“…………你疯了?你不要挣钱了啊?”
海二少却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开始了,你好好看。”
肖美人嘴上讲着“这个有什么好看的,我太熟悉了”,没过两分钟,便投入了剧情里,两人没再说话,认真看起了电影。
海二少嫌看不过瘾,交代员工连放了三部,等到全数看完时,天已经全黑了。
肖美人从来没有这样仔细地在银幕前看过自己完整的表演,三部电影,三段人生,戏服穿上身以后,他便不再是他,而是片中的角色,带领着观众快乐、流泪,光影交织的那个世界,让肖美人觉得陌生又熟悉。
海二少看完,坐在位置上没有动,黑暗中,他的眼睛借了银幕的光,显得尤为明亮,他看着肖美人,认认真真道:
“师姐,我觉得很可惜,你不拍电影了,往后我也看不到这样的电影了。”
肖美人觉得心头有些闷,一时间不知道要讲什么。
海二少接着道:“师姐,你能感动观众,也能感动自己,演的这几出戏,你都被自己骗进去了,是不是?”
这话听上去似乎没头没脑,仔细一想,却很有智慧。
海二少在让他放下。
为仇其善付出的一件件事,倘若不是剧中人,不会有任何触动,肖美人以为这样就是爱着仇其善,可也许只是感动了自己。
第16章.
从电影院回来,肖美人坐在房间里愣了会儿神。
他平日里总是清醒冷静,唯独在这件事上,从来都是泡在雾里,虽然海二少一席话使他稍微悟出了些道理,但要真正想通,却仍需要时间。
肖美人给足了自己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在十里镇呆了一月有余。每日睡到自然醒,然后慢悠悠地晃到电影院,看两场电影,或是帮忙做些活,从前拍电影攒了许多钱,足够他在镇上安乐过完一生,除了时常会不自觉地想起穆尚松,想起两人在月台的对话,心情不被搅乱,总的来说日子过得平平淡淡,没有浓烈到极致的快乐和痛苦,全是朴素平凡的小乐趣。
例如他在院子里种了好些花,又同阿猛的关系愈发亲密,下午日头好,是一天之中难得温暖的时刻,他不乐意出门,就同三姨太聊一聊以前拍过的电影剧本,讲些做演员的趣事,泡壶茶,吃些花生点心,就这样又磨到太阳渐渐落下山。
海二少之前陪着肖美人玩了一个星期,但电影院的生意不能不管,见肖美人心情比来时好了太多,也就放了心,每天早出晚归忙自己的事情去了,这样一来,肖美人成为了海公馆里最闲的人。
这天傍晚,一家人围坐在饭桌前等着庄大少回家好开饭,左等右等却不见人影,海二少肚子叫得百转千回,实在是忍不了了,拿起筷子给庄大少挑了些菜,招呼大家快些动手。
三姨太有些担心,给身边不停往嘴里扒饭的海二少盛了碗汤,开口道:“你吃慢些,待会儿呛着,小庄有没有给家里打电话?应该是出了什么事,不然不会这么晚还不回来。”
海二少吞下口中的饭,摇了摇头:“他今早出门也没跟我说。”
一家人等了半小时,天气凉了,菜也冷得快,于是也都不再等,拿起筷子吃了起来。本以为吃到一半,庄大少总要回来了,没想到碗筷全数拾好,连餐桌也被佣人们擦得锃亮,仍旧是没听见门外头有任何动静。
海二少这才着了急,走到公馆门口守着,又觉得时间太漫长,索性一圈圈踱起步来,没过一会儿,头也有点发晕了。
肖美人搬来椅子,让海二少坐下慢慢等,海二少屁股刚挨上去没多久,便坐不住了,又起身,到门边看看究竟。
见海二少焦躁不已,肖美人心中也不好受,宽慰他道:“兴许是遇见了什么情况要处理,你不要着急。”
海二少眉头皱得很深:“我刚刚给他的公司打了电话,没有人接,我很担心他。”
肖美人知道海二少或许又想起了从前那段不好受的往事,守在电话机前,打不通,再等到庄大少的电话时,却是告诉他“不要再等”即便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他仍旧是害怕的。
心里头想着要怎么接话,外头传来了小汽车的声音,海二少一刻也不能等,径直冲到门外,便看见了下车的庄大少。
担惊受怕这样久,心中的石头落了地,当下就想对着庄大少发一通脾气,可是瞧见庄大少脸色的一瞬间,恼意消失了大半,取而代之的却是担心。
“你怎么才回来啊?出什么事了?”
庄大少满脸疲惫,仍不忘先安抚海二少的心情,伸手抱了抱他,同他道:“对不住,刚准备回家的时候接到消息,货品出了很大的问题,没来得及给家里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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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二少点点头:“先不说这个了,快回屋吃饭。”
庄大少同海二少往海公馆里走,经过肖美人面前,却停了下来。
肖美人很有些疑惑,询问道:“怎么了?”
庄大少想了想,道:“肖先生,这次我们选的货运是穆家。”
肖美人觉得脑子有些晕:“……出什么问题了吗。”
庄大少道:“到警局的通知,整批货在进城的时候被查出私藏大烟,肖先生,我们庄家做生意光明磊落,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肖美人急道:“穆尚松也不可能会做出这种脏事,他好容易把穆家货运撑起来,不可能蠢到这种程度砸自家招牌。”
庄大少点到为止:“穆家不只有穆尚松一个人。”
又道:“按理说过去的事情不该再提,过去的情谊也是一样的,若是我讲的这些给你带来困扰了,那就权当我没有提过,我先回屋吃饭了。”
海二少看了看肖美人,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最后一言不发,跟在庄大少身后进了饭厅。
阿猛在肖美人身边绕圈,可他却没有心思去摸摸它的头。
庄大少口中的“穆家不只有穆尚松一人”好似什么魔咒,在他的脑海里来来回回重复了好些遍,越想越觉得背脊发凉,又觉得自己蠢极了,穆尚康恨他恨得入骨,“杀母”之仇怎么可能因为他歇了影,服了软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光是让他不能做明星,宽慰不了穆尚康一星半点,他真正想要的是肖美人和穆尚松的命。
这段日子,在十里镇懒洋洋地看着太阳下山,一壶茶能品一个下午,肖美人活得舒心的同时,穆尚松又吃了多少穆尚康的阴招,肖美人不敢想下去,也忽然明白了为何脾气暴躁的穆尚松最终没有强行将他留在将北城。
很多事情,藏在沉默里的爱,肖美人到了现在才渐渐明白。
穆尚松要他得了闲的时候想想他,为他做了这样多,最后只想在闲暇时光里占一角,便再没有其余的要求,他原来是这样爱着他。
好似一场可笑的追逐,肖美人盯着眼前的仇其善,一望就是这样多年,眼睛里容不下别的,即便多的是痛苦和破败,也放不下早就过期变质的执念;他身后又跟着穆尚松,这人看上去像是没有多大的需求,只是在他身后,怕他哪天体力透支往后倒时,没有人护着,要摔出一身的伤。过了这样久,肖美人终于肯回过头看,原来穆尚松跑得也顶吃力,但他什么也不说。
风吹过,肖美人觉得冷。
庄大少已经吃罢了晚饭,同海二少回了庄公馆,见肖美人魂不守舍的样子,有些过意不去,便又同他道:“肖先生,你不用太担心,‘莽少爷’的诨名大家都听过,是断然不会生吃这样多的闷亏的,他是当家,可以处理好这样的事情。”
肖美人却道:“他也晓得痛的。”
海二少想了想,开口道:“师姐,屋里头的电话可以用的。”
话不用讲得太明白,肖美人点了点头,转身往客厅去了。
穆公馆的电话他一直记得,盯着拨号盘好久,最终深吸一口气,拿起话筒拨了号码。
四周那样安静,肖美人听见了砰砰作响的心跳声。
电话接通,传来穆尚松的声音。
“哪位?”
肖美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多话堵在喉咙,却找不到一个出口。
“任浊?是不是你?”
肖美人应了一声,仅是一个“嗯”,便如同拧开了什么按钮,莫名的酸涩从心脏涌出,占据了肖美人的眼眶、鼻腔,还有喉咙。
“你过得好不好?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是不是遇见什么麻烦了?”
穆尚松的声音愈发焦急,将肖美人唤出了眼泪。
“说话啊!”
肖美人从未在穆尚松面前表现得这样脆弱,某个不知名的细小种子埋在土壤里好久,终于生了芽。
他握紧话筒,开口道:“莽少爷,我很想回家。”
轮到电话机那头陷入无边寂静了,肖美人看不见穆尚松的表情,只能凭着想象,构出一个满脸通红的穆尚松的样子,就像是那天他拍完电影工回家瞧见的穆尚松一样,屋里各个角落都放着报纸,盛满了他不善言辞的喜悦。想到这里,肖美人脸上也露出了笑意,不自觉地将防备与架子全数放下,同穆尚松道:
“你来接我吧。”
可是穆尚松仍不接话,肖美人一时兴起的冲动也退了潮,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几种思绪在脑子里翻了个滚,最后凝固在空气中,显出窘迫的样子。
肖美人觉得僵下去实在没意思,预备要挂电话,却听见穆尚松终于开了口,在电话那头道:“……任浊,你再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这是拒绝他的意思了。
肖美人点点头,没有回话,将电话挂断了。
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起身回房。
他是个倔脾气,不管经历了多少事,骨子里总还留着那么几分固执,这一通电话虽然打得不甚愉快,甚至有些尴尬,却激起了肖美人的叛逆。一时间分不清是怎样的情绪,只觉得胸口堵得慌,憋着一口气,等到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将行李全数拾妥当了。
肖美人打开音机,靠在床边听了一期节目,最后主持人道“晚安”时,肖美人也轻声回了一句“晚安”。
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或许是送给自己。
他明日要回将北城,这是临时做的决定,却十分坚定,不会更改,那么这一夜便是在十里镇度过的最后清闲的时光了。
肖美人走到窗边,看了看挂在天上的月亮,皎洁孤单,又隐约有些可爱。
第17章.
肖美人的决定做得匆忙,吃着早饭的时候告诉大家,预备吃罢就出发。
三姨太皱眉道:“在这儿呆的好好的,怎么忽然要走?”
肖美人喝了一口豆浆,回道:“事发突然,要回将北城处理一些事情。”
海二少从“回”这一字中听出了端倪,清清嗓子,不嫌事大的给肖美人补充了一句:“处理一些‘私’事。”
肖美人被呛得直咳嗽,却没有同以前那样,用眼睛睨海二少。
四姨太向来心细,知道肖美人说要走不是在开玩笑,便担心起了他的吃喝。
“厨房里有几个粽子,一会儿出门记得带上,肚子饿了便吃。”
肖美人刚想推辞,又听四姨太接着道:“不过粽子冷吃顶伤胃的,我还是现在叫人蒸一蒸,放食盒里,也保温。”
三姨太觉得很有道理:“再装些别的吧,刚回十里镇的时候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好不容易把脸养圆一些了,可不敢再把肉给累瘦下去了。”
肖美人觉得一口豆浆从嗓子一路熨贴到了胸口,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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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微甜的味道,让深秋的早晨变得那样暖和。
半小时后,右手拎着行李箱,左手提着满满的吃食,肖美人站在海公馆门口,同大家告别。
庄大少派了小汽车送他去车站,司机从肖美人手上接过行李箱放进车里,又见离别在即,每人脸上都有些不舍,便也只是站在旁边,不多打扰。
海二少本想同肖美人一块去车站的,可是被肖美人拒绝了,理由很简单,怕他情难自已哭起来,忒丢人。
海二少:…………
肖美人认认真真朝大家伙儿鞠了个躬。
“这段时间,多谢大家的照顾。”
三姨太先动容了起来,掏出手绢擦眼泪:“嗨,你这孩子,还说什么谢谢,本身就是一家人。”
海二少本身爱哭,见三姨太伤心了,自己也鼻酸起来:“师姐,你什么时候再回来啊。”
肖美人拿出了难得的温柔宽慰他:“把事情处理好我就回来了,很快的。”
庄大少揽过海二少的肩,对肖美人道:“肖先生,一路顺风,多加保重。”
肖美人点点头,道了声多谢,随即上了车,没一会儿便消失在大家的视线里。
等到车身已经变成一个小小的黑影,海二少才有些后悔。
“嗨呀,忘了,应该再给师姐买些糖炒栗子和烤红薯让他带着的。”
庄大少道:“那些东西,将北城也有。”
海二少不服气:“可一定比不上十里镇的好吃,十里镇的栗子和红薯是最甜的了。”
即便是买了炒栗子和烤红薯,恐怕肖美人也是实在难吃光的他听了三姨太同四姨太的话,将食盒里的东西吃得一干二净,一口一口细细吃着,很珍惜的样子,窗外的景色同来时一样美丽,不过顺序却全掉了个个儿,青灰色的天空和大片的树林,拢在一起,都叫做归途。
肖美人还来不及仔细分辨对穆尚松的感情,但是从庄大少那儿听见穆家货运出事的消息时,那份突生的焦急担忧骗不了人,听从了心中的想法,回过神时,自己已经坐在了列车的客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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