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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岛等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禾酱
肖美人叹了口气,道:“莽少爷,我现在周身都是冷的。”
穆尚松道:“那我让佣人给你烧个暖炉,别冻着了。”
肖美人却道:“我的手是冷的,我暖不了你,也暖不了其他,只从你身上索取,什么都回报不了你,这样不公平。”
穆尚松许久没回话,不知道在思索什么,过了一会儿,朝肖美人笑了笑,道:“我很壮,不怕冬天,也不怕冷,我是很暖和的,我再陪一陪你。”
肖美人道:“穆尚松,你究竟听没听懂我的意思。”
穆尚松点点头:“我讲了,我很暖和,你听没听懂我的意思?”
肖美人语塞,又不知为何想起了梦里的芝麻糕,那样香,连味道也是甜滋滋的,仇其善说,觉得苦了,就吃一块。
肖美人叹了口气,道:“穆尚松,我想吃些甜的东西。”
穆尚松难得没有那么愚钝,看着肖美人,低头吻上了他的唇。
第20章.
肖美人最终还是推开了他,即便已经很久没有同穆尚松亲吻过,气息那样熟悉,宽厚温暖,好似秋日午后裹上脖颈的粗线围巾。
穆尚松并不在意,仍旧凑上前去亲了亲肖美人的额头,轻声道:“你再睡一会儿,我走了。”
肖美人叫住他,眼里已经没了困意,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静,将刚才不设防备显露的脆弱对照得犹如穆尚松的一场幻想。
“那件事,抓到头绪了吗?”
穆尚松点点头:“你不要担心这个,抓住两个人,骨头软得很,审了两天问出来了。”
肖美人道:“这事怪我,我气死了罗珍荧,穆尚康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我,我走了,他便把阴招全往你身上使,其实我不该走。”
穆尚松道:“胡说什么,别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穆尚康对我恨极,本来也不愿让我有一天好日子过,我反倒怕你无辜受牵连,所以才不愿让你回来。”
想了想,终究还是将话说出了口:“任浊,我不是不愿意去接你。”
肖美人道:“我晓得了。”
穆尚松看了看窗外天色,时间不早了,他不能再在这儿待,好些待处理的事催促着他要出门。
“你不要想太多,在家腻了,也可以出门走走,我派了两个人,不会打扰你,但好歹能护你安全。”
自从认识穆尚松后,肖美人就不停地对他重复这句话,如今又要送给他。
“莽少爷,我是男人,我不是手无寸铁的女人。”
分别这段日子,或许是吃过了想念的苦头,这土匪讲起腻歪话来好似无师自通地开了窍,话还是不漂亮,里头藏着的情意却让肖美人一时间不知道如何闪躲的好。
“……我从来没把你当女人,男人也好女人也好,你是我乐意放在心里头的人。”
肖美人道:“不早了,你走吧。”
穆尚松点点头,又嘱咐道:“总之不要担心,穆尚康以前给我下绊子,从没出过这么下作的手段,我想这次是真的恨得狠了,不过也不要害怕,老子土匪出身,不会被这样的阴损伎俩绊住脚。”
讲完便急匆匆出了门,“下作”二字却在肖美人的脑海中翻转了一遍又一遍,犹如一盏炙热的红灯笼,让他实在无法忽视。
穆尚康再怎样厌恶穆尚松,到底也是大户人家养出来的公子,能想出这种脏手段的人,或许本身便在脏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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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面不值钱,下手也不分什么贵贱,犹如一条恶犬,眼睛里装不下别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把对手弄死。
肖美人想了想,眼前只有梦里那个笑着的,手里拿着芝麻糕的少年。
他说:“肖美人,你知道这是个梦。”
肖美人现在知道了,因为现实里再不会有一个那样的他。
起身洗漱干净,下楼时瞧见许怀棠已经坐在了餐桌前。
许怀棠同肖美人问了早安,同他道:“之前松哥说过肖先生你吃得少,我想平日里老是饿着,胃总是需要好好养的,我泡了红茶,这儿还有粥,肖先生多吃些,对身体好。”
这份善意十分纯粹,不带什么附加条件,许怀棠的坦然透亮让肖美人心中产生了道不明的情绪,他坐下喝了碗粥,又喝了红茶,温暖经过喉咙一路熨贴到胸口,本该是舒服的,却莫名生出了好些苦,过了些时间,肖美人才明白过来,这样的情绪,原来叫做自卑。
他做不到,许怀棠越是这样好,就衬得他这样坏。
穆尚松将爱慕放在他身上,算是错爱,不值得。
吃过早饭,肖美人出了趟门。
他去了一趟穆家大宅。
他不愿意讲太多废话,连做些多余的表情都嫌神,见到穆尚康,丝毫没有敛厌恶的情绪,犹如盯着一条蛆般盯着轮椅里蜷缩的穆尚康,冷冷开口打了个招呼。
“你还活着呢?”
穆尚康扯了扯嘴角,算是笑,回他:“不把穆尚松玩死,我还舍不得死。”
肖美人懒得再同他多说一句话,直入主题道:“我找仇其善。”
穆尚康并不意外,回他:“那你可得等一会儿了,我要先给我大哥打个电话,让他也来看看,苦命鸳鸯见面有多感人。”
肖美人不回话,只是看着穆尚康,眼睛里没有丁点的温度,两人陷入了无声对峙,最终到底是穆尚康败下阵来,他知道肖美人的脾气,逼急了他,“惜命”二字便真的能成为一个笑话。
穆尚康道:“在客房。”
肖美人听罢转身,朝后院的方向走去。
推开门,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沉闷的空气,被窝隆起弧度,肖美人走到床前,开口喊了声:“仇其善。”
床上的人动了动,片刻后又冒出另一个脑袋,肖美人看清楚了,被窝里躺着的是两个人。
那女人睡得很沉,张开眼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双眸浑浊得很,一时间显得十分呆滞。
肖美人只觉得早晨喝的粥在胃里翻滚,昨晚的梦有多令他觉得暖,现如今便有同等的冲击朝他袭来。
他恶心坏了。
女人推了推仇其善,这才让他清醒过来,眼皮底下挂着一片乌黑,双颊消瘦,如同一颗发皱的梅干。
肖美人道:“你出去。”
女人自然明白这是在同她说话,开口的嗲声嗲气改不过来,讲出的话也似撒娇似的。
“您别盯着看呀,好歹让我把衣服穿上。”
肖美人不说话,他不愿意同这个女人再多讲一句。
仇其善用力推了一把女人,恶声恶气道:“别他妈见人就发骚,桌上盒子里有钱,赶紧穿上衣服拿钱滚蛋。”
女人做的是皮肉生意,自然识好歹,也不敢再多说话了,囫囵套好了褂子,抓了一把钞票,扭着腰出了门。
房间里很安静,肖美人把手中的东西放到了身旁的桌子上。
仇其善问道:“这是什么?”
肖美人答他:“芝麻糕。”
仇其善穿好衣服,坐起身,也没有再接话。
肖美人道:“说话要算数,从前讲过,欠你的我全数还清了,我们之间再无瓜葛。”
仇其善点点头:“算数的,我讲话算数的。”
肖美人道:“这样叫算数?你阴穆尚松这样狠,这叫讲话算数?”
仇其善盯着他的眼睛:“肖美人,才他妈半年,你爱上穆尚松了是不是?”
肖美人好似被什么尖针刺痛了心脏,大声回道:“你他妈放屁!”
仇其善道:“你是你,他是他,你欠的还清了,他惹了老子,老子得还回去。”
肖美人道:“你从他手里拿了一大笔钱,他发现你骗他也没有要了你的命,他哪里惹到你?”
仇其善脸胀得通红,一字一句道:“他说老子配不上你。”
肖美人愣在原地,怒气几乎是在瞬间消失殆尽,他失了语,找不到任何想说出口的话。
仇其善咬牙切齿道:“你的命是我救的,我有一口吃,就少不了你的份,这么多年我没有扔下你,做什么都带上你,这个世道,这样难活,我们都过来了,到头来你他妈当了明星,我就他妈配不上你了,放他的屁!”
肖美人忍住眼泪,回道:“你就是配不上我。”
“你看看你做的这些,脏事,睡的那个窑姐,骗的那些钱,有哪样是干净的?”
仇其善也红了眼:“肖美人,你没有良心,偷东西我怕你跑不快,抢东西我怕我自己被人打死,以后你再也没有依靠,我他妈只能骗,这些脏事填饱了肚子,到头来你嫌我?”
肖美人觉得仇其善简直是在讲笑话:“我们找份活计干,工钱少又有什么重要的,为什么非得这样,弄得自己一身脏?”
仇其善大声道:“因为我想给你好的,我不想你累,想吃什么吃什么,再也不用饿着肚子忍……”
话说到一半,仇其善停了下来。
很久以后,肖美人才听见仇其善的声音,好似被剥皮抽筋,再没有一点力气。
“肖美人,不管我是不是恨你,我爷爷死了以后,我身边就只剩一个你。”
“现在才说我配不上你,你没有良心。”
第21章.
两人沉默了许久。电灯没有打开,今天是个阴天,光线本就晦暗,加之四周没了一点儿声音,使肖美人觉得呼吸都不自觉被压抑。
屋子变成了密闭的罐头,空气中的尘埃被团团锁住,撞不破冰冷的铁壁,没了生气,认命般地坠落在黑暗中。
相对无言,一句话也没有,两人分别盯着另一处看,好似这样转移视线就能藏住痛苦似的。不过是自欺欺人,十几年来吃过的苦头和作过的罪孽趁着防线正松,一个劲儿地涌了出来,没一会儿便挤进黑暗里,挤得满满当当,让人无法消解半分。
什么也没说,又把什么都说尽了。
仇其善和肖美人早就没了前路,仅凭肖美人装作盲了眼,仍旧执着地向前走,到头来也只能踩得满脚泥泞,盼不来半点光明。
他脑海中坚韧残存的,难以忘却的,放不下的,都是曾经的仇其善,他太蠢,抱着早就消失的幻象不松手,傻乎乎地原地等着,犹如一座野草丛生的孤岛,等一盏褪色风化的帆。
肖美人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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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动嘴,嗓子如同吞了沙粒似的,干涩发痛,始终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再不能在这儿呆下去,不知道从哪里伸出了一双手,紧紧掐住他的脖子,叫他几乎快要窒息。
到此为止吧。肖美人听见这样的一道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转身出门,被光亮刺得眼花,冷风吹过,引得后颈和背脊起了鸡皮疙瘩,肖美人深吸一口气,朝外头走去。
每一步迈得都很吃力,腿肚子里被灌了铅似的,又好似被什么有十足弹力的绳索绑住了脚脖子,另一头捆在仇其善的房间。肖美人咬牙使力,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正在爬出泥潭。
还没来得及思考别的,眼前便出现了一道身影,来势汹汹,夹杂着蓬勃怒气。
是穆尚松。
他朝自己快步走来,眸子里藏不住的全是火,双眉紧蹙着,牙帮子咬得死紧,连带着额间也泛起青筋。
穆尚康怎么会错过这样难得的好戏,肖美人前脚刚踏出大厅,下一秒他便拨通了穆家货运的电话,这样还嫌不过瘾,吩咐管家加急跑到穆尚松身边传话,喊得越大声越好,势必要把穆大少爷快些叫回家。
穆尚松正带着手下在码头清点数目,话刚说到一半,便听见老远的地方有人喊着“大少爷快回家,肖先生同老相好见面了!”
这种叫法,不只穆尚松听明白了,整个码头的人也都晓得了肖美人有个老相好,两人还在穆尚松眼皮子底下会面被抓住了。
穆尚松闻言脸色沉得厉害,走到管家身前,掐住他的脖子道:“再他妈胡咧咧一句,老子让你再也不用讲话。”
扔下被吓得青了脸的管家,一刻也不耽搁地开车到了穆家大宅,走进大厅,撞进了穆尚康幸灾乐祸的眼。
没功夫搭理他,权当没看见,胸口的火烧着,灼得心头那块肉痛得厉害,脑子发乱,顾忌不了其他,只想见到肖美人,把他带回自己身边。
肖美人被穆尚松抓住手腕,好似套了个铁手铐,穆尚松没有力,攥得死紧,肖美人倒吸一口凉气,那句“你轻一些”始终没有说出口。
他拉着肖美人往前走,速度太快,肖美人没缓过来,脚底拌蒜,险些摔倒。
两人没有讲一句话,就这么拉扯着走到了穆尚康身前,穆尚康乐极,伸出手鼓鼓掌,十分满意眼前这一幕,觉得不够,开口提醒道:“大哥,房里还有个仇其善,你只教训肖美人实在太不公平。”
穆尚松扭头回他道:“你他妈派人到码头毁他清誉,这笔帐老子明天跟你算。”
肖美人看着身边的穆尚松,眼珠子气得通红,下一秒像要杀人似的,紧紧握着他的手腕,嘴上却仍旧护着他。
肖美人听懂了,“他”指的就是自己,直到现在,穆尚松仍把他的名声看得最为要紧。
不管他从前做过什么样的事,心里头装了一个怎么样的人,在穆尚松眼中,他都仍有“清誉”。
穆尚松带肖美人回了穆公馆,许怀棠瞧见两人回来,还没来得及开口,便看见穆尚松拉着肖美人进了卧房,身上笼罩着一股寒意,让人不敢靠近半分。
穆尚松动作极快,少了平日里待肖美人的耐性,用力将房门合上,几乎是将肖美人拽到了床前,甩什么货物似的,把肖美人推倒在床上,下一秒便俯身撕扯他的衣物,不管不顾的样子,如同没有理智的野兽。
肖美人无力反抗,只是扭头往别处看,穆尚松此刻的眼神太像一把刀,细看久了,刺得他心疼。
同从前任何一次都不一样,这一次穆尚松没有吻他,只是扯着布料,再没有一点温柔。
没有扩张,穆尚松进去的那一刻,肖美人疼得喊出了声。
穆尚松一愣,停下了动作,失控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他退了出来,看着肖美人的眼睛。
“你痛不痛?”
肖美人点点头,不说话。
“肖任浊,我他妈也痛,早知道这么干你一顿你能老老实实不折腾,老子这么大劲疼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穆尚松将肖美人的衣服拢好,紧紧抱住他,好久之后,又接着道。
“我刚刚气糊涂了,话是乱讲的,你不要往心里去,是我混蛋了。”
肖美人摇摇头,想伸出手回抱住他,却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很累了。
“任浊。”
穆尚松道。
“你不爱我可以,爱谁都可以,都无所谓。”
“不要再爱仇其善了,他让你这样痛苦,不值得。”
第22章.
穆尚松抱着肖美人睡了一觉。
也许是因为累极的原因,肖美人没有做梦,等睁开眼睛时,发现已是凌晨。
身旁没有人,往被窝里探了探,被单早已留不住残存温度,穆尚松不晓得什么时候醒来,什么时候出了门。他睡得很沉,什么声响也没听见。
休息够了,胃也恢复了知觉,早上喝的那碗粥抵不过一整天的折腾,此刻肚子咕咕作响,肖美人觉得头有些晕,起身下楼想找些东西吃。
深秋的夜晚,寒气极重,裹上睡衣仍觉得冷,肖美人搓了搓胳膊,得来少许暖意,开门走出房外,发现客厅里留着灯,一片光明。
穆尚松坐在沙发上养神,头微微朝后仰着,表情虽淡,脸上却笼着一层疲惫。身旁一盏西式铁雕花台灯发出柔和暖光,将他坚硬的面部轮廓磨得不那样冷酷,或许是看花了眼,肖美人有一刻从里头看出了不设防的脆弱。
许怀棠在另一旁坐着,手中捧着一碗汤,眼眶有些发红,但却没说一句话,好似穆尚松在那儿休息多久,他便打算在一旁陪多久似的,有种寂静的坚定。
肖美人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要不要继续下楼。
许怀棠先发现了他,将手中的碗举高了些,同肖美人道:“肖先生,下来喝碗甜汤,夜深了天气冷,喝点热的会暖和些。”
这话说得顶亲切,也不为自己发红的双眼感到窘迫,肖美人便少了些尴尬,下了楼,接过许怀棠手中的汤,一口口喝了起来。
加了姜,辛辣味驱寒,汤水下肚没多久,果真觉得生出些热气,脑袋也不再那么昏沉。
三人坐在各自的沙发上,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气氛尴尬极了,任凭肖美人当了明星,见过许多大世面,也要在这场像是要把人吞噬掉的安静中败下阵来。少有这样无措的时刻,肖美人喝得越来越慢,实在不晓得喝完了碗里的甜汤,还要做什么才显得从容。
穆尚松没有看他,从他出门,到许怀棠跟他打招呼,再到坐在他身边,慢吞吞喝完一碗汤,都没有给他一个眼神。
空气凝固着,分秒被拉长,三人如同占据了三座堡垒,没有交谈,仅凭微弱的默契,相互对峙。
最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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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尚松先起身,没说一句话,回了房。
他关门没有用多大力气,听不出什么情绪,只是合上门的那一下,准确无误地扣进了肖美人心里。
“咔嗒”一声,夹住了胸腔里头最嫩的一块肉。
许怀棠抬头看了看,叹了口气,他不愿再让自己泡在沉默里,于是主动开口道:“松哥刚回来没多久,去了一趟穆家大宅。”
肖美人放下手中的碗,看向许怀棠,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接什么话。
穆尚松的脾气他再清楚不过,“莽少爷”这个诨号不是白得的,今天穆尚康达到了目的,穆尚松自然没那样大的气量打算饶了他,刚刚出门,兴许便是还他弟弟一个教训。
肖美人认为许怀棠会再多说些什么,却等不到下一句。
他不责怪肖美人仍旧放不下,去找了仇其善,给穆尚松惹来一场闹剧,也不贬低肖美人没有自己对穆尚松的感情来得纯粹。他喜欢了穆尚松这样久,对着肖美人,本该再说些什么的,可是他却没有,还招呼肖美人过来喝些东西暖暖身子。
许怀棠大方敞亮,没有弯弯绕绕的小家子气,没有偏执和纠结,即便什么都不说,也足够让肖美人尝到了溃败的滋味。
座钟发出低沉的响声,时针指到“一”,已经很晚了。
肖美人道:“许先生,我回来是因为觉得事情是因我而起,也怕穆尚松孤立无援需要帮忙。”
许怀棠道:“肖先生不要这样想,穆尚康一直以来都跟松哥不对付,没有你,也会用其他理由找松哥麻烦。”
肖美人点点头,接着道:“我回来是因为我不知道,他身边已经有了你。”
许怀棠道:“肖先生,我还没有跟他说,他不知道我的心思。”
肖美人道:“许先生,你人很好,很适合他,我很敬佩你。”
许怀棠回他:“多谢,我哪里让肖先生敬佩呢?”
肖美人讲得很诚恳:“你不自私。”
许怀棠愣了,没一会儿却又笑了出来。
“我哪里不自私呢,我也是自私的。”
“我陪在他身边,替他做事,最终也是希望他能看看我,能同我好,归根到底都是因为我爱着他,想他快乐,哪有爱是不自私的。”
肖美人没再说话,只道:“夜深了,早些睡吧。”
许怀棠点点头,两人并肩上了楼,经过穆尚松卧房时,许怀棠看了肖美人一眼。
肖美人却当没看见似的,径直走过去了,打开了客房的门,同许怀棠道了声晚安。
第23章.
肖美人走了。带着来时那个小小的行李箱,在天亮之前离开了穆公馆。
看门的人睡得很熟,昨夜起风,虽然寒意袭人,但正好是可以窝在被窝里舒服入睡的温度。一般贼人不敢偷到穆公馆头上,若是有急事,定是会大声喊门,看门人放松了警惕,一觉睡到天亮,早饭还没全吃光,便被穆尚松的怒吼声吓得腿肚子也发软那句“这么大个活人从家里离开你们竟然没有一个人注意”从大厅一路传到门房耳边,夹杂着骇人的凶恶与寒冷,背脊上的汗毛根根竖起,心中琢磨着恐怕是要今天结算工钱丢了这份差事。
昨晚穆尚松板着脸回房后,一直留着床边的灯没关,他在等肖美人,却只听见了一阵脚步声经过,又有房门关上的声音,他叹了口气,胸口窝着一把火睡了过去。
即便昨日闹得不愉快,穆尚松早晨起了床,临出门前仍是想到客房看看,打开门发现,屋子里空空荡荡,一丝肖美人存在过的痕迹也没留下。
急忙走下楼问佣人,一个个脸色比他还迷茫,穆尚松当下便来了火,担忧和愤怒交杂着,发起脾气来好似一头暴怒的狮子,没有人敢做些别的动作。
许怀棠是被穆尚松的声音吵醒的,听罢了话里的内容,心中大喊了声“不好”,胡乱套上衣服跑到穆尚松身边。
穆尚松见是许怀棠,盯着他的眼睛问道:“昨晚他有没有同你说他要去哪里?”
许怀棠被这股低气压掐住了喉咙,饶是从小一起长大,却仍是一时半会开不了口。见穆尚松急成这样,心中也酸涩发胀,已经是这个光景,脑子里倒没由来地想起肖美人昨天夸他的话来,他讲自己“不自私”,许怀棠自嘲地想,他哪里算不自私,他若是不自私,现在就不会嫉妒穆尚松将肖美人摆在心尖,发现他已经离开,急得连屋子都想掀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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