绽放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靡宝
顾元卓结舌。
在些话里,江雨生都没有个名字,不过是一个可以被上位者争来送去的玩意儿。哪怕他认识顾元卓的时候,已经是大学里年轻有为的副教授。他有名字,有论文,有成果,还有房有车,完全不用靠任何一个人的施舍过活。
江雨生冷笑:“不论话怎么说,被侮辱被伤害的都是我。顾元卓,你有什么委屈?”
顾元卓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半晌才说:“雨生,我见不得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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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作践你的名誉。”
江雨生说:“我的名誉是我的事,我自己能去捍卫它。”
“又是这句话!”顾元卓盛怒,“你你我我,你始终把我们两个分得这么清楚!”
“能不吗?”江雨生反驳,“你心底不也始终认为我低你一等,拿了别人的钱就有情-色交易的嫌疑?换成到遗产的是你,你可不会这么看轻自己。”
顾元卓大叫:“你这简直是在诡辩!”
“是你在无理取闹!”江雨生道,“顾元卓,我不能永远地、无底限地去将就你孩子气的自尊。我们两个中,到底谁才是没有安全感的一个?”
顾元卓怒吼:“哪怕他给你几百万我都不在意。可房子和那么多股权?你要接受了,就等于承认了外面的流言!你要钱,我给你,多少都能给。但是我不想要你拿他一分钱!”
江雨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浑身细细颤抖。他目如冰霜地注视着顾元卓,一边掏出了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孙哥?我已经做好决定了……是的,我考虑清楚了。”江雨生直直盯顾元卓的脸,“我决定接受郭老给我的遗产。”
顾元卓气息猛地一重,双目泛着血色。
“麻烦你现在过来一趟,我这就签署文件。”江雨生说完,挂了电话,挑衅地瞥了顾元卓一眼。
顾元卓深呼吸着,转过身,突然猛地一挥手,将角柜上另外一只白花瓶扫落在地。
这两支花瓶本是一对,美可爱,价值不菲,却是红颜薄命得很。前一个刚遭了顾元惠毒手,摔得粉身碎骨,剩下的一个也没能成为幸存者,还是惨死在了顾元卓手中。
江雨生一言不发,冷眼看着顾元卓发火。
他也累了,本有的一点愧疚已经被情人稚气的怒火消耗得干干净净。
和一个年少又在宠爱中长大的情人交往的缺点已越发明显。你始终要拿出十二万分的耐心和呵护他,守护他的成长。他的感受永远优先,他的不成熟总该被包容。
亲爹妈都能受不了发火揍熊孩子,恋人却总要挨着一口气忍耐下去。
这一次,江雨生决定不再娇惯顾元卓。
顾元卓也不再赘言。他一把抓起外套,大步冲出了玄关,砰地一声将门摔得震天响,整个屋子都瑟瑟发抖。
片刻后,跑车咆哮着,碾过已被糟蹋过的草坪,冲出了大门。
一片战后的死寂,江雨生疲惫地长吁一口气,跌坐在沙发里。
第21章
硝烟散去,敏真这才小心翼翼地从藏身处钻出来,走到舅舅身边,挨着他坐下。
小女孩安静地坐着,温暖幼小的身体散发出无声的关怀和安慰。江雨生鼻子发酸,将外甥女搂在怀里,摸了摸她汗湿的额头。
“刚才被吓着了?”
敏真摇了摇头。
这种吵架程度,在她父母那里根本就排不上前十。她见惯不惊了。
江雨生苦笑:“少年的时候渴望爱情,总想着有朝一日有一个爱我的人出现,我一定要对他百分百好,绝对不要别的情侣那样没事吵架赌气。可等真的谈恋爱了,才发现和人交往真是一门大学问。这天下确实有从来不吵架的情侣,那些凤毛麟角的人物,要不就根本不相爱,要不就已臻化境,就快成仙而去。”
他声音低了下去:“生活,光有爱是不够的。”
敏真对这话题似懂非懂。她的成长模式更加艰难,于是要求也比较低。对于她来说,只要不吵到举刀相向,那就不算太糟糕的伴侣吧。
“我并不是贪钱。”江雨生又开口,更像是自言自语,“但是我也是凡人,我也渴望拥有金钱带来的安全感。这是爱情所不能弥补的。”
敏真把她小小的头颅靠在舅舅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孩子无声的依赖令江雨生浑身涌着暖意,他将孩子抱紧,忍不住把心底的话全盘托出。
“或许我确实应该一早告诉他。但是……”他很是矛盾地摇头,“其实元卓他未必真觉得我和郭长维不清白,他只是终究没有把我当成一个和他平等的人。就像贵族爱一个平民,爱得再真诚,心底也觉得对方身份低自己一等。”
“若我也是个豪门少爷,哪怕分得千百亿遗产,他也不会担心我被编排进桃色绯闻里,让他面上不好看。”
出身的优越感是刻画在骨子里的,就像衣服腋下的一截线头,会在不经意的抬手间露出来。
顾元卓觉得自己自尊受伤,江雨生又何尝不是?
“我以为这么多年过来,我都已经习惯了那些流言和目光。可是有时候,还是会觉得难过。”
江雨生已有些哽咽,没有继续说下去。
等到孙律师来的时候,江雨生已经恢复了镇定。他没有半句废话,利索地签了文件。
“恭喜!”孙律师完成了任务,可以赚一大笔佣金,喜笑颜开。
他将文件进了公文包里,又抽出一封信,递给了江雨生:“这是郭老留给你的信。他说,如果你拒绝了遗产,就把这信烧了。如果你接受了,就把信给你。”
江雨生可没想到还有这一出,愣了好一会儿,才接过了信封。
***
这夜起了风,呜呜如游魂啼哭,在楼宇树梢之间没完没了地穿梭游荡,搅得人不得清眠。
而顾元卓一直没有回来。
庭院灯是入夜自动开启,此刻正很不识趣地将前院的废墟照得几乎纤毫毕现。奇怪,以前从来没觉得这灯这么明亮晃眼。
江雨生哄睡了敏真,回到空荡荡的卧室里。手机上只有两条无关的讯息,顾元卓既没有来电,也没有留言。
当然,江雨生也没有试图联系他。
一个年轻富有的公子哥儿大晚上能去哪儿?这问题简直有一百个答案,每一个去处都会令人觉得美妙。江雨生才不为顾元卓的下落担心。
况且,顾元卓上班以来,时常因为加班不能回家睡觉。江雨生已经习惯了独自入睡。
时间已到了午夜十二点半,江雨生躺在床上还是了无睡意。
这样一个起风的夜,总容易让人想起许多都快遗忘的过去。
他想起自己曾经的流浪岁月,想起曾寄居过的螺丝壳般大小的地下室,那从地面窗户上落下来的一点点天光;
想起郭宅里弥漫着草药燃烧后的烟气,和郭长维沙哑粗糙的咳嗽声;
想起仲夏夜的花树下,通宵酒会后的晨光里,顾元卓不由分说地将他摁在树干上亲吻;
想起他答应接受顾元卓求爱的那一夜,他们俩情难自禁地在熄了灯的实验室里欢-爱。那还是他的初次……
他短短二十六年的时光里,所有极致的快乐,都是顾元卓给予的。
是这个热情的少年固执地追着自己,抓着他的手,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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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封闭的个人空间里拽了出去,让他看到外面鲜活多的世界。
他曾叮嘱过自己:江雨生,你要珍惜这个男孩。你要爱他如爱自己。
日复一日地去爱,其实相当不容易。难怪相爱的人都盼着能一夜白头,得中途出现变数。
江雨生看了看时钟。一点一刻。
他翻身起来,下楼来到吧台处,拔开了红酒瓶的塞子。
郭长维知道江雨生要走后,曾语重心长地和他说:“雨生,你要和那个孩子走,我不拦你。但是,顾元卓虽然并没小你几岁,可他的世界要比你的简单许多。你们在一起,你要监护他的成长,担起所有的责任。你做好准备了吗?”
江雨生当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
可是知易行难。
郭长维给江雨生的信上,也只有寥寥数语。
“雨生小友,我自知时日无多,趁着神智还算清醒,有些事要叮嘱你。”
“你并无金钱贪欲。这一笔巨额遗产肯定令你十分无措,倍觉压力。但我很高兴你还是接受了下来。”
“你幼年孤苦,少年漂泊,很是受尽了清贫低微的折磨。有了这笔财富,你将能在社会地位上同顾元卓平起平坐。顾元卓固然是个正派阳光的小伙子,但是他也有偏见和不成熟。而伴侣之间,只有彻底平等,才能更稳固长久。”
“我自走我的黄泉路,你且好好生活。愿你一生平安喜乐。”
是的,钱可以解决他江雨生现今生活中大部分的难题。
项目申请不到经?没关系,他自己有钱。他甚至可以自己开办研究所。
姐姐还在坐牢?也不用担心。有钱总能活动到保外就医。
顾家不是最爱骂他是捞金的男狐狸?如今这话立场不再充足。他江雨生身价亿万,根本不稀罕从顾元卓身上捞钱。
所以顾元卓的反应这么激烈。不仅仅是因为江雨生和郭长维的绯闻,还因为他就此失去了在这段关系中的优势。
想到此,江雨生不禁笑起来。
郭长维不动则已,一出手,便正中要害,直取首级。
一瓶红酒转眼见了底。江雨生又打开了一瓶。
郭长维真是好辣的一颗老姜,他说的所有话都应验了。没准连今天的争吵都在他的计算范围之内。
可为什么这么照顾自己?
江雨生依旧百思不得其解。
就他对郭长维的了解,这个男人做出每一个决定都有深思熟虑在其中,从来不会凭借义气或者情怀行事,更不会做无用功。
也正因如此,他的儿女们都抱怨他冷酷无情、脾气古怪,同他十分疏远。那几年,也只有江雨生一直尽心尽力地陪在他身边。
可江雨生也是拿薪金的雇员。就算他的忠心和体贴再宝贵,可也远不值亿万遗产。
江雨生放下酒杯,摇摇晃晃地起身,走进客用卫生间。
酒劲直冲天灵盖,他只觉一阵天晕地旋,整个人向前扑倒。
因为酒麻痹,头撞在洗手台柜角上时并不觉得疼。渐渐的,才感觉到温热的液体顺着额角流出来。他浑身瘫软,倒在坚硬的地板上,闭上了眼。
敏真被一阵咣啷声惊醒。
她以为是顾元卓回来了,又在和江雨生吵架。可竖着耳朵听了半晌,没有听到后续。
尽管如此,内心之中的不安在不断扩大。孩子的第六感是十分敏锐的,她知道肯定出了什么事。
夜风依旧呼啸,树影在庭院灯的照射下投在窗帘上,张牙舞爪如鬼魅狂舞。
敏真心里直打鼓,却依旧下了床,光着脚走出了门。
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指引着她。她摸黑下了楼,朝着亮着光的卫生间走去。
江雨生面色惨白地倒在卫生间里,身下一滩暗红的血迹。他双目紧闭,仿佛已经没有了气息。
敏真惊骇地后退一步,面如纸色。
这是谁?
是小舅舅?还是她死在母亲刀下的父亲?
她浑身剧烈哆嗦,几乎不能呼吸。
这时,江雨生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似乎在噩梦中努力挣扎着想要醒过来。
也就这一声,让敏真慌乱的眸子闪烁过后镇定了下来。
她笨拙地跪在江雨生身边,抓起了他落在地板上的手机。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这个虐的程度,只能算foreplay……
很快还要放大招。
第22章
此时此刻,顾元卓所在的世界,却喧嚣狂野。
电子乐驱逐了其他所有的声音,灯光宛如战地烟火。舞池里,年轻的身躯彼此紧贴,扭摆。香水与汗液将封闭空间的空气酝酿得十分浓稠,年轻刺激的荷尔蒙气息无处不在。
人人仿佛都带着一张同款面具,麻木、迷惘,灵魂早已飘离,只剩肉体按照程序设定,不知疲惫地狂舞下去。
顾元卓觉得自己踏足夜店的日子仿佛前世。
几乎就是在他决定追求那个叫江雨生的大学老师后,他就潜意识敛了狂放的脚步。
不仅仅是因为要洁身自好,而是那个男人对他的吸引如万有引力,让他根本无暇牵挂别的娱乐,满身满心满眼都只有那一个人。
可惜人家不这么想。
江雨生虽然做着一份清高的职业,却算是江湖中一条玲珑的游鱼。他历尽人情冷暖,饮过酸辣,吃过甘苦,胸膛里揣着一颗硬邦邦的心。稍微捂暖了,略一松手,转眼又冰冰凉。
“他内心深处并没把我当成可靠的伴侣。口头不说,心里总揣着个小算盘,为自己打细算。”顾元卓说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我对他毫无保留,他却并没有以同样方式回报我。”
“江老师也许考虑问题要深远一些。”林佩仪口中劝着,一边又给顾元卓添了酒,“而且继承了这么一大笔遗产,他从今往后的身份可不同了。明天太阳升起来,他就成了本城炙手可热的一员新贵。”
“是啊。”顾元卓苦笑,“他再也不用在意别人的议论,不用仰人鼻息。以后城中谁还敢瞧不起他江雨生?郭长维好手段,生前就得尽了雨生的崇敬孺慕,死后还阴魂不散,把他的名字和江雨生永远联系在了一起。”
林佩仪也觉得可笑。
她爱顾元卓,顾元卓却爱江雨生。没想江雨生得了顾元卓这样的好情人还不知足,要同别的老男人不清不楚。
甲之宝珠,乙之鱼目。别人糟蹋的,我们往往求而不得。
顾元卓又饮尽了一杯酒,呵呵苦笑:“我又不介意他的过去。人在江湖混,谁人无前任?他却觉得是我瞧不起他。”
“也许是这笔遗产让江老师一时失去了判断力。”林佩仪柔声劝着,手臂搭在了顾元卓紧绷着的肩膀上,“我听说他早年生活很苦,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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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地不容易。他这样的人,对钱财的看法,和我们是不一样的。”
说话真是一门学问。这话看似在劝说安慰,其实字字句句都在暗示江雨生虚荣薄情。没钱时对顾元卓温存小意、体贴备至。一旦发了财,便立刻翻脸不认人。
顾元卓的双目被酒烧得通红,哑声道:“我又不会拦着不让他发财。我难道还会嫉妒他这点钱不成?”
林佩仪浅笑:“确实。他应该多考虑一下你的感受才是。我想江老师现在应该是被这笔钱冲晕了头,失去了理智。等他冷静下来,一定会后悔的。都说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人。你对他的情谊,比这笔遗产可贵多了。”
顾元卓长叹,把脸埋在手掌里。
他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老婆”二字跃入林佩仪的眼中。
林佩仪背脊下意识绷直,目光飞速地扫了顾元卓一眼。
手机是静音,振动也被夜店里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掩盖。顾元卓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丝毫没有发觉。
林佩仪当机立断,借着倒酒之际,飞速将手机翻了个面,扣在茶几上。
“来,既然要借酒消愁,那就喝个够!”她给顾元卓斟满了酒,又抬手招呼侍应生加酒。
一个清瘦的年轻人前呼后拥地路过,目光从他们这桌扫来,猛地站住,惊喜地唤了一声:“顾师兄,林师姐!”
林佩仪看清这个不速之客,脸颊好似被无形的手顽皮地捏了一把,笑容一时有些扭曲。
顾元卓闻声抬起头,眯着眼睛看了片刻:“张文杰……对吧?你也来玩?”
“顾师兄还记得我?”这个叫张文杰的年轻男孩正是之前在林家的毕业酒会上当众对顾元卓表白的人。大半年没见,此刻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显得成熟了许多,却不像是一副来夜店玩的打扮。
“这是我家的小店。家父派我来巡场,熟悉一下业务。”张文杰笑起来倒还是一副腼腆清秀的模样,“师兄师姐过来玩怎么也不打声招呼。戴维,这桌的酒水全部单。”
说罢,开心地坐在了顾元卓的另一边。
林佩仪的眼皮狠狠地跳了跳。
“顾师兄遇到不顺心的事了?”张文杰毕竟是夜店少东家,察言观色,第一时间抓住重点。
不开心?没关系。来夜店喝酒的能有几个快乐人?而为忧伤的心消愁,正是店家的业务。
林佩仪语气怜悯:“你顾师兄发现自己一腔深情所托非人,正在借酒消愁呢。”
顾元卓和恋人吵架了?
张文杰的眼睛在幽暗中亮了起来,又觉得太明显,急忙低下头去。
这腼腆娇羞的姿态,连林佩仪这女子都自愧弗如。幸好顾元卓已喝得两眼昏花,看什么都不真切。
dj换了一首慢歌,情侣们两两相拥着,贴面起舞。
顾元卓怔怔地望着舞池,脸上的怨气逐渐消退。他又想念起了江雨生来。
那数百个耳鬓厮磨的夜,紧扣的手指,交融的呼吸。那些情话,非要嘴唇对着耳朵诉说,生怕隔得远了就会被风吹走。
他相信那些感情都是真的。
手机再度亮起,在茶几上嗡嗡振动。
林佩仪眉头一皱,还未来得及出手,张文杰就先她一步拿起了手机。
林佩仪死死盯着他。
张文杰看着来电名字,微微一愣,下意识抬头和林佩仪对视。
那种心照不宣十分微妙,只有他们两人能感受得到。
张文杰不如林佩仪老辣。他的手紧张得直发抖,犹犹豫豫,好似抓了一块火炭在手心里。
林佩仪狠狠瞪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
突然,顾元卓转过身来。
张文杰吓了一跳,手机扑通跌落,砸在顾元卓的脚背上。
蠢货!林佩仪朝张文杰发出夺命眼刀,想将这个猪队友当场宰杀。
顾元卓皱着眉把手机捡了起来。
他看到了来电,动作一顿,却没有立刻接。
林佩仪端起酒,从容地抿了一口,面无表情。
对她来说,这个狩猎之夜已提前结束。她毫无斩获,反被灌了一耳朵苦水,真是得不偿失。
张文杰手掌心满是汗,不安地打量着顾元卓的脸。
顾元卓盯着手机屏幕,一言不发。半晌后,对方挂断。
林佩仪这才开口:“也许是来道歉的。”
顾元卓漠然道:“我还没准备好和他谈话。”
林佩仪心里巴不得顾元卓继续闹别扭,笑:“哟,架子真大。你要知道,人家也今非昔比了,身价算起来,比你还高呢。现在不是你任性的时候了。”
顾元卓最听不得这个话,冷笑道:“我还要不要下跪吻他的鞋面?”
张文杰在旁边惴惴不安,不大听得懂他们的对话,也不敢贸然插嘴。
林佩仪斜睨着笑:“你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急得很,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他要再打过来,你绝对第一时间接。”
话音刚落,手机又再亮了起来。
顾元卓面无表情,手指果断挂了电话。
林佩仪啧啧两声,朝他举杯以表示佩服。
“喝酒!”顾元卓提起酒瓶,给张文杰也倒了一杯。
手机又再震动了起来。
气氛一时凝固。
张文杰轻声说:“也许真的有急事?”
林佩仪方才已消耗完了返照的回光,如今彻底死了心,不再说话。
手机的嗡嗡震动不住催促,顾元卓砰地放下了酒瓶,终于接通电话。
“什么事?”他口气非常不耐烦。
而那一头没有声音。
顾元卓冷漠道:“我在外面有事,今天不回家了。”
那头依旧没有说话。
这时,乐曲完结。短暂的安静中,顾元卓听到话筒那头传来呼吸声。
“怎么了?”顾元卓挑眉,“要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嗯……”尖细的声音传来,夹带着焦虑的哭腔。
“是谁?”顾元卓警觉,喝道,“什么人?”
林张二人也不禁侧目。
一首强劲的舞曲迸发出来,淹没了所有的声音。而顾元卓还是捕捉到了话筒里的微弱的哭声。
“舅舅……”
这个声音像一道电流,贯穿顾元卓的身躯,让他背脊本能地一僵,冷汗疯狂地涌出毛孔。
顾元卓倏然站起来。
“敏敏?!”
敏真带着哭腔,提高声音又说了一次:“舅舅!”
江雨生出事了?
顾元卓只觉得浑身皮肤自头顶到脚跟,一寸寸炸开。他立刻道:“我马上回来!”
顾元卓长腿一跨,直接踩着茶几而过,朝楼下飞奔。
“顾师兄!”张文杰追过来,“你喝了酒。我有车,我来送你。”
作者有话要说:
文改名为《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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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因为被基友轮番吐槽原来的名字难听,而且太长了,在榜单上都显示不全。
第23章
邻居太太前些日子还对顾宅的那对情侣赞不绝口,不料今日就被打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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