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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舞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紫文昭雪
颠倒了白天黑夜的宁长青醒来时,天色刚暗下来没多久。下人一瞧大人醒了,忙烧水的烧水,做菜的做菜,服侍的服侍,弄得宁长青浑身不自在他征战沙场一年多,虽然因着武艺高强备受敬畏,却哪里享过这样的奢侈的福气。
再说他也没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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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到府里会有这么多下人,他以为就只有两三个人的……
宁长青一问才知道是白日自己睡觉的时候徐小水买的下人,安排的一切。他以前还真没发现徐小水这么细心能干,倒不像是个打仗的粗人。不过话说回来,徐小水那弱/鸡样,和他宁长青比起来,本来也不像个打仗的将士。
宁长青边想边不由地从浴桶里站起来。
他实在不习惯洗澡时有人在旁边,已经早早哄了出去。宁长青自两年前就开始疯长个人,如今已经身长九尺,高大健壮,抬腿一跨便轻轻松松出了浴桶。
浴桶的对面,是一扇黄铜长镜。
宁长青看着镜中的自己。
这是一个成年青年男子的健壮身躯,肌肉轮廊明显,胸肌和腹肌清晰地勾勒出性感的曲线,即便是镜子中形成的虚像也有浓厚的阳刚气扑面而来。
他宁长青像一个打仗的将士,肌肉和伤疤纵横交错,压迫力十足。
可是这样的他……季麟哥会喜欢吗……
宁长青心里涌出些不合时宜的不安忐忑。
后来他才知道,那种情绪,通常被称为,近乡情怯。
……………………………………………………………..
“你说什么!”宁长青猛地站起身,带倒了桌椅,茶盏杯碟“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发出刺耳的尖叫。
“可属实!!”他一步上前,一把揪住了探子的衣领。
他平日虽然总冷着脸面无表情,却很少这般暴怒失态的时候。
“大人!”徐小水被宁长青的样子惊到了,忙跪地大声道,“大人息怒,且先听他细细道来。”
宁长青眯眼看着探子苍白的脸色,自知确实有些失态,松了手走了两步,稍稍平复了下心头漫天的邪火。
“抱歉,我太震惊了,你继续说,务必详细些!”
那探子听到宁长青说“抱歉”,又惊又惧,抖着腿磕巴地说了两句,眼瞅着眼前的人面上似乎有隐忍的不耐,吓得一个激灵又不磕巴了,倒豆子似的“吧嗒嗒”将探听的消息倒了出来。
秦国中部侍郎江季麟涉嫌私吞高额公款,钱卖官,有反叛之心,其为逆臣,当诛九族。本该于十一月三日行刑,却在十一月二日晚逃出天牢,不知所踪。
秦国皇帝时灏布下缉捕令,将其设为秦国头号通缉犯,悬赏高额赏金捉拿。
十一月二日……
今日,已是十一月十日。
又是通缉令,又是诛九族……
不同的是,通缉令上画着的人的模样。
宁长青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在探子禀告完后就一直沉默不语,眼神阴沉。
徐小水不敢打扰,和探子一同放轻了呼吸降低存在感。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听到头顶传来一声长长的吸气声:“你们都下去……”
这声音和平日里宁长青的声音很是不同,嘶哑阴沉,叫人莫名压抑。
徐小水不敢多做耽搁,忙和探子躬身退下了。
诺大的屋中,只剩下宁长青一个人。
他又站了一会,像是醒悟般冲向书桌,一把推掉上面杂乱的物什,拿出了地图平摊在了桌面上,抓起一支笔皱眉看了起来。
嘶……看地图可真是一件脑子的事……
尤其是看着地图猜测季麟哥的去向。
宁长青恨死自己的脑袋了,在这般关键的时刻就像是断了弦的弓箭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到,什么都判断不出来。
他想去找他,却不知该去哪里找。
他从未这么心急如焚地,渴求着他平安无事。
秦国,季麟哥应该不会再待。
秦国,齐国。
齐国,秦国。
宁长青的指尖缓缓划过地图上每一块疆域的轮廊。
他救自己于危难之中,实际也帮了四皇子。他对付了三皇子齐骋,又在秦国布置权势。
依着他对季麟哥的了解……他一定不会放过齐国皇室,可他又分明帮了四皇子齐凌。
“嘶!”宁长青头痛地揉着太阳穴。
果然他的脑子就不能思考这么复杂高深的问题。
他有些气恼地扔出笔,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紧皱着眉头。
就算是这些猜测,也只是建立在这个江季麟就是他的季麟哥的基础上。
可他对此事却只有八成的把握。
如果事实恰恰是剩下的两成……亲娘啊,这更复杂了……
宁长青挫败地低吼了一声,一拳砸到了桌子上,没控制住力道将红木的桌面生生砸了个坑。
他本就天生神力,力气比起常人要大个好几倍,这一砸既是砸破了桌面,还把毛笔震地跳了起来“吧嗒”一声落到了地上。
宁长青睁开眼来,瞧着被自己扔出去的笔沾污了的地图,神色愣了愣。
那块被墨色染污了的地方,是金陵的土地。
生为大齐人,枯骨埋金陵……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若是投靠四皇子,帮助他入驻金銮,再图他事……
可秦国的存在又是做什么的?
宁长青的眼黯了又亮,亮了又黯,眼神突然闪了下。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第25章秋分,满城尽带黄金甲(2)
一辆简陋的马车缓缓行驶在车道上,拉车的马左前脚有些坡,走起路来微微摇晃,但赶车的人却有一手极好的赶车技术,那车平稳地行驶着,车轮滚过地上阳光的斑驳痕迹。
“主子,前面便是边城。”蓝狐隔着车帘低声道,轻挥了下手里的马鞭,面上露出些许疑惑,“主子,我们为什么不暂去白虎青蛇那里落脚?”
江季麟不答反问,他声音平静淡漠,从车帘后缓缓传了过来:“蓝狐,你仔细想想,秦国的中部侍郎若是投奔齐国的四皇子,他还是不?”
蓝狐一时语塞。
这不是一个容易回答的问题。
可能性太多,不确定性太多。
江季麟似乎知道他的为难和犹豫,声音微沉:“听我的便可。”
蓝狐无声地叹了叹,一手挥鞭,一手不由自主地抬起,抚平自己眉间蹙起的痕迹。
主子向来不愿多说,而他打定主意的事又从不会改变,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无论他心里有多疑惑和不安,他存在的意义,都是拼尽性命,护主子周全。
就像……青龙那般……
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江季麟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阳光在边城城门牌匾上打下的金黄轮廊。
“看样子边城换了牧州。”江季麟挑了挑眉。
“属下去探听一番?”蓝狐低声问询。
“不用了。”江季麟摇了摇头,抬脚就走。
蓝狐有些担心:“会不会被发现?”
他这话刚问完,就被江季麟意味深长地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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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禁有些疑惑:“属下说错话了?”
江季麟略摇了摇头,却不想多说话,直接朝城门走去。
蓝狐脚下的步伐顿了顿,却不敢再多问,忙忐忑着跟了上去。
出乎意料的是,城门的守兵只是象征性地盘问了下,看了文牒身份,便放了两人过去。
蓝狐正暗暗欣喜间,突然瞧见不远处走过两排步兵来,小跑着步子冲二人直奔而来。
他下意识地看向江季麟,竟鲜有地看到了江季麟眸中一闪而过的惊诧。
蓝狐不禁紧张起来。
若说方才主子是气定神闲,那这抹惊诧莫不是出了什么主子意料之外的变故??
“站住!站住!”身着甲胄的士兵将二人团团围住,阻住了他们所有的出路,却也不兵戈相向,只是围着。
蓝狐手下已经在暗暗动作,只等江季麟一个暗示便准备随时杀出去。
可江季麟却迟迟没有动作,竟自始至终都看着同一个方向。
蓝狐高度警惕之余,忍不住偷眼随着江季麟的目光朝哪个方向看去。
这一看便是一惊。
那个是个略有些熟悉的身影,他还因着这个身影挨了主子好几顿骂。
宁长青……
边城的新牧州,是他??!
他拦住了他二人的路,意欲何为?
蓝狐还在猜测,便听到宁长青急吼吼的声音: amp; 这两人涉嫌偷盗,今日终于拿着了,速速带下去! amp;
都听说这新官上任三把火,可边城的新牧州宁长青自上任以来的十余天里,除了刚来第二日约法三章颁了几条不痛不痒的新律令,就再没什么动静,这平日里神龙不见首尾的牧州亲自带兵拿人,实在是大阵仗。旁人看着这架势,哪敢围观,能离得有多远就离的有多远。
偷盗!
蓝狐怒极了。
别的不说,他家主子的财势那可是富可敌国的......呃,如果算上被抄的那些......
可无论怎样,断然不回和偷盗这个词扯上关系!
蓝狐气的不行,可偏偏江季麟一点反应都没有,蓝狐也不敢随意动作,只得任由那些士兵上来捆了自己。
江季麟虽然没有任何暗示和吩咐,但蓝狐已经暗暗拿捏住了那绳索的疏漏,只等着江季麟开口。
结果这被 amp; 速速带走 amp; 的一路上,江季麟切切实实一点暗示都没给蓝狐透露,搞得蓝狐高度紧张了一路,竟然都没发现二人是被直接带到了牧州府。
amp; 把他带下去! amp; 宁长青暗暗剜了一眼蓝狐。
此人生的模样比自己好!
也不知跟在季麟哥身边有没有勾引季麟歌!!!
他说的是他,而不是他们。
蓝狐自然听明白了,心里一急,却猛地瞧见江季麟递过来一个稍安勿躁的警告眼神,纵然心里百般担忧,仍旧是没做反抗,任由一队人扭着自己的胳膊把自己关进了......
这什么地方,怎么一股子臊/味......
却不知,另一边的宁长青头顶冒着汗小心翼翼注意着绑在江季麟手上绳索的松紧,恨不得登时就飞到一个无人的房间给他松了绑赔罪。
好不容易熬了一段路,宁长青冷着脸四下发冷气: amp; 都把守好了,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进来,我要亲自审问他。 amp;
说着便气势汹汹(火急火燎)地把江季麟粗暴地拉近了牧州府这块极偏僻的屋舍。
门刚刚掩了,宁长青便倒吸一口气,快速地解开了江季麟手上的绳索,一个猛撞将他抱在了怀里。
充实的温暖触感充斥了宁长青的怀抱,他满足地喟叹了一声,胳膊紧就要加深这个怀抱。
一股力道从他关节处传来,麻痛的感觉一瞬间让他不由地松了动作。
不要,他不要松开!
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他不要松开!
他好不容易抱着了,他不要松开!
宁长青忍着痛又要把胳膊紧,却已经迟了。
江季麟一手扳过他的关节,一招间已把他的胳膊扭向了一边,发出一声清脆的“咯吱”声。
宁长青吸着气跳脚:“疼,疼,季麟哥,疼。”
“宁大人意欲何为!”江季麟却没有松开他,反而又紧了紧手惹得宁长青差点“嗷”出来。
“季麟哥……”
“住口!我和你并不熟识,你没有道理这般称呼我。”江季麟冷着眉眼,猛地松开了手,反手将宁长青推出去三米远。
宁长青抽着气揉着关节,眼神定定地盯着江季麟。
“你若和我不熟识,怎知道我姓宁?”宁长青信心十足地反问。
“我出使秦国,在朝堂上和你有过言语之交,自然知道。”江季麟抬手抚平了衣袖上绳索勒出的痕迹,淡淡看着宁长青,“我倒还要问问宁大人,无故将我主仆二人抓到此处的原因。”
宁长青暗暗咬了咬牙,主仆??
那混小子跟了季麟哥多久了?
季麟哥是在护着他么??
早知道就不把他扔猪圈里了,就应该直接扔水牢里淹淹他!
“你若是只与我有三两言语之交,怎会知道我的姓名!”宁长青不答江季麟的问话,急匆匆地问道,面上竟有隐隐的委屈之色。
“这事随口一问自然便知。”江季麟不由皱了皱眉。
这后生脑袋变得比以前灵光了不少。
“随口一问?人们都说秦国的中部侍郎惊才艳艳,是晴雪初霁般的高傲人物,怎会随口一问我这么个无关紧要的人的姓名。”宁长青抿着唇,朝前走了两步,“季麟哥,你骗我,你就是季麟哥!”
江季麟一言不发。
“季麟哥,你想做什么我都无条件支持你,我愿意全力以赴,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宁长青举起腰侧的剑,“你说过若是我变强便可以让我跟着你,我现在变强了,真的变强了!”
江季麟冷笑了一声:“上刀山?下火海?这世上有刀山和火海吗?”
“季麟哥的身边不就是刀山火海吗?”宁长青反问,“我知道季麟哥你不想拖累我才不愿认我,可这事没得选择!你认不认我,我都跟定了你!”
江季麟淡漠的脸似乎裂了一道缝……
他心里的情绪滚了几滚,好容易才压住骂娘的冲动。
几年不见,这小子的伶牙俐齿倒是进了不少,还学会避重就轻,对症下药了。
竟惹的他觉出几丝憋屈的情绪来。
江季麟也懒得再在身份的问题上与他纠缠,冷了眼又问:“你把我抓到这里做什么!!”
宁长青笑嘻嘻道:“季麟哥,四皇子其实还蛮看重我的。”
江季麟眼神一闪,颇有深意地看了宁长青一眼。
宁长青像是个知道什么秘密的孩子,暗搓搓地笑的红光满面,小声地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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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指金陵城所在的东南方向:“季麟哥不是想去那儿吗,有我呢!”
江季麟:“.…..”
宁长青眨着眼,神色莫名地让江季麟想揍人:“我上次给四皇子说了,那次在边城是你救得我,所以我才会盯着你瞧那么久。季麟哥这次来齐,就暗暗投了四皇子吧。”
江季麟背在身后的指尖动了动。
宁长青还稳稳地捧着剑,满脸期待地瞧着江季麟,眼睛闪着谣言的光。
他肤色是健康的麦色,眉间有着一年征战塑造的杀伐之气,浓眉下的眼睛像是闪闪发光的黑曜石,又像是能吸什么的漩涡,他的唇瓣略微丰厚,此时却微微发着颤,似激动似紧张。
这个样子的宁长青,渐渐和四年前印象中的宁长青相重合。
那个青涩的,羞涩的,干净的少年。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干净青涩,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成年男子的阳刚和坚定。
可似乎又和四年前有些什么不同。
江季麟说不上来这不同是什么,但直觉这丝不同,非比寻常。
“宁大人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只是一介罪臣,想必宁大人也知道,要杀要剐还是要将我扭送归国,都随宁大人办吧。”江季麟甩了袖,避开了那双太过闪耀的眼睛。
他很少有这么难安心的时候。
他甚至一时想不出,该拿怎样的态度对待宁长青。
身后的人一直没有动静。
江季麟面无表情地站了,会眼底慢慢浮出一丝不安来。
他本可以在城门口便全身而退的,却不由自主任由宁长青把自己带来了此处,任由自己出身于不得不和他正面交流随时随地可能暴露身份的境地。
若说不做反抗还可以解释为要隐瞒自己鲜少有人知道的武艺高强的秘密,那方才那番话……任由宁长青处置??还要杀要剐要遣送回国都随意???到底是怎么不过脑子就说出来的!
像是他迫不及待要逃开而慌了阵脚般。
逃开???
江季麟眼角跳了跳,眼神变了又变。
第26章秋分,满城尽带黄金甲(3)
空气很是安静。
身后的人迟迟没有动静,江季麟从淡漠到不安,再到强逼自己镇定下来他怎可在区区一个宁长青面前乱了阵脚。没有反抗地进了这牧州府,不就是为着试探么,怎么反倒处于如此被动的位置。
江季麟微微眯了眯眼,正要搪塞一番,突然觉出身后右侧方向猛扑过来的一道劲风。
他腰身轻闪,一个回身遏住了像他袭来的物体。
却又是宁长青的胳膊。
可宁长青就像是对胳膊上的痛感一无所觉般,仍是不依不饶地使着劲朝江季麟靠。
“咯吱嘣……”他胳膊的骨节发出渗人的声响,似乎下一瞬间便将会被江季麟生生折断。
可宁长青仍像是一无所觉般,自残式地扭过腰抱住了江季麟。
不过四年多的时间,宁长青已经和江季麟一般高,这么一撞江季麟的面庞和他只剩了不到一尺。
宁长青的呼吸加重了,他鼻翼快速地扇着,发出急促的呼吸声。
江季麟知道,那是因为疼痛的原因。
何必这般倔强……
江季麟的手下不由地松了稍许,却没有料到只这稍稍心软的一松,宁长青又钻了空子,不管不顾死死抱住江季麟,侧头就想把脸贴在江季麟脸颊上。
“咯嘣!”江季麟先是一恼又是一惊,忙把整个手都松了开来,脱口骂道:“你不想要这条胳膊了!!”
宁长青右臂紧紧圈着江季麟,左胳膊挣扎着还想缩紧。
“啪!”江季麟抬手一巴掌抽到了宁长青左颊上。
江季麟本就内力深厚,这一巴掌情急之下也没顾着什么力道,一巴掌下去五个指头印很快便显现出来,大刺刺地挂在宁长青右颊上。
宁长青愣住了,抿着唇仍丝毫不松手,直勾勾地盯着江季麟,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江季麟却没有停止动作,放下右手拿起宁长青使不上力气的左胳膊猛地一扭。
清脆的响声传了出来,宁长青痛得嘴角一抽,惊奇地发现痛感过后整条胳膊都舒服了很多。
“差点骨折你知道吗?!你脑子是不是被虫子吃了!”江季麟瞪着宁长青又骂。
宁长青眼里的不可置信迅速便忒了去,取而代之的是灿烂的笑意。
“季麟哥,你担心我,你关心我!”
江季麟:“.……”
他有一肚子骂人的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宁大人,请你不要……”
江季麟的话还没说完,宁长青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抱住江季麟腰身,将他的两条胳膊都锁在了自己的胳膊间,鼻尖几乎贴着了江季麟的鼻尖。
江季麟一下子便不说话了,这么近的距离,总让人觉得一说话,嘴唇便会碰到什么。
他有些气极,眉头一皱,脚下使力朝宁长青关节踢去。
宁长青闷哼一声,只微微晃了一下,仍旧稳如泰山地站着。
他固执地看着江季麟,脸上的神色让江季麟瞬间便明白,若是踢他关节,结果不是他那条腿废了就是自己又下不去狠手……
江季麟朝后仰了仰,避开宁长青炙热的呼吸。
“你别以为我不会动你。”江季麟眉心蹙着,眼神冰冷。
方才只是……总之这次不会再手软了。
宁长青不为所动,玩世不恭地笑:“秦国的中部侍郎虽然惊才艳艳,卓智超群,但却不过是一个手无寸铁之力的读书人,能动得了本将?”
江季麟觉得自己的脸一定黑了:“你威胁我?”
“我威胁的是手无寸铁之力的秦国中部侍郎,不是季麟哥。”宁长青起了脸上玩世不恭的笑,认真地抿了抿唇,“宁长青以前不会,以后不会,永远也不会威胁季麟哥。”
这话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
他本就是秦国的中部侍郎,秦国的中部侍郎不就是他么。
这话差点脱口而出的前一刻,江季麟窥到了宁长青眼底一闪而过的期待,顿时明白过来。
他竟然在套他的话??
最不可思议的是,他竟然真的差一点就被套了出来。
江季麟已经微张的嘴巴迅速地闭合上,狠狠咬了咬牙根。
江季麟自觉已经是三十的人了,平日里很少动怒年纪大了嘛,整日还要劳力操心,总生气对脾胃不好,可宁长青怎么就叫他憋了一肚子的无名火,发也不是,不发也不是!
他有些后悔自己一刻钟前的决定,本来就知道这人让自己违背过几次原则,是他一个……还没弄个明白透彻的变数,还要随了一时心思就这般任由他把自己捉到这牧州府。
套话失败的宁长青并不气馁。
“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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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哥,你不能动我的,天下人都以为你是不会武功的,四皇子也是。”宁长青颠三倒四地说着,但江季麟清清楚楚晓得了他想表达的意思,“你就在我这牧州府,我就给四皇子说一说,我护着你,我替你说说好话,你跟着四皇子,虎贲军很强的。秦国害不了你,你又这么聪明,四皇子也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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