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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舞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紫文昭雪
“嘶……”宁长青倒抽了一口冷气,扶着伤处扑腾着双腿找鞋穿,“季麟哥!季麟哥!着火了!”
从外屋钻进一个人来,臭着脸色,白皙的面庞上沾着厚厚的灰。
宁长青的舌头便打了结:“季……季麟哥?”
怨不得他惊诧,眼前这个白衣沾着灰尘,羊脂玉般的面庞花的看不清模样,整个几乎像是从灰里钻出来的男子,真的是江季麟吗?
宁长青忍不住定睛细细打量。
桃花眼还是那风情万千的桃花眼,沾灰的鼻梁还是那挺拔直削的鼻梁,不悦地紧抿着的薄唇还是那张让人浮想联翩的薄唇。
像是从灰尘堆里爬出来的江季麟还是那个世间独一无二,让人见之神往的江季麟。
江季麟被宁长青打量了半晌,面子终于有些挂不住了,轻咳了一声。
宁长青眨着眼,想笑又不敢笑,咬着牙憋的脸颊发红。
江季麟一挑眉,下一句话成功地让宁长青脸上的笑意“唰”的僵了。
“厨房烧起来了。”
宁长青愣了两秒钟,猛地起身向门外窜去。
因为动作太猛小腿肚子抽了筋的宁长青窜出了里屋,一瘸一拐到了厨房门口,一头雾水地看着里面的情形。
“这……”
悠悠闲闲走来的江季麟这才慢吞吞说出还未说完的话:“我已经扑灭了。”
虽然留了一口已经糊地不成模样的锅……
后知后觉被耍了的宁长青呆若木鸡了会,才弯腰揉了揉一抽一抽的小腿肚子,咧着嘴角朝那口锅走:“季麟哥是想做饭吧。”
江季麟沾着灰的面庞上看不出一丝神色的变化,只有眼角迅速地闪过一抹微不可查的赦意。
他如何晓得……生火做饭是一桩如此不易的事。
第5章惊蛰,一候桃始华(5)
宁长青拾不忍直视的灶台拾了半个时辰,待他拾妥当的时候,江季麟已经洗了手脸,换了一身衣服。
宁长青去米缸里舀米的时候,一眼瞧见满脸纠结站在里屋边的江季麟,终于没憋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江季麟穿着宁长青的新衣,手脚都长出一截,腰身也紧紧贴在他腰侧,看起来憋屈的慌。
江季麟冷飕飕地扫了宁长青一眼,宁长青吐了吐舌头,止住了笑,可晶亮的黑眸里仍是满满的笑意。
冷着脸的江季麟又抬手扯了扯衣袖,皱着眉看着短了一大截的袍摆。
“季麟哥这样穿,也是别有一番风情。”宁长青促狭地眨眨眼,心里一直高悬不下的某处却略微踏实了些。这样的江季麟,终于不再像高高在上的谪仙,终于多了几分烟火味,终于……不再像是飘在空中断线的风筝,怎么抓也抓不住。
“别有一番风情?”江季麟自嘲一笑。
沦落到这样的境界,也确实别是一番滋味。
晚饭最终还是宁长青做的。
半锅有菜有肉的香喷喷的粥,一碟子清炒小白菜,一条水煮鱼,一碗拍黄瓜,简单的小菜摆在桌子上,花花绿绿的很是好看。
江季麟暗暗地滚了滚喉结。
他一日没有进食,对着宁长青的睡颜竟十分不忍扰了他安眠,索性自己生火煮些米饭,哪里料得饭没煮着还差点烧了厨房……最终还是得把煮饭的事交给宁长青。
折腾到这个时候,他已经饥肠辘辘。只是,摆了二十几年架子的江季麟决不允许自己表现出来。
宁长青动作迅速地拾好了桌子摆了碗筷,也不废话,自己一勺子已经舀了一大勺粥进了碗:“季麟哥,吃。”
“嗯。”江季麟微颔了首,用修长的指节夹起了竹筷。
两人将桌上的菜和粥吃了个风卷残云,只剩了些许残渣,宁长青摸着肚皮站起身要拾碗筷,却被江季麟制止了。
他的神色略有些不自在,但说出的话却坚定不容拒绝:“我来。”
宁长青有些不明白:“啥?”
江季麟索性拿了碗筷,又说了一句:“我来拾。”
宁长青登时便怔住了,让季麟哥刷锅洗碗??这岂不是,岂不是…….宁长青不知该用什么言语形容,但他就是觉着,江季麟天生就该享福,就该十指不沾阳春水,就该高高在上。
可同时,他又说不出拒绝江季麟的话。
愣神间,江季麟已经动作笨拙地将碗筷叠在一起端了起来。垒得老高的碗碟微微晃着,闪得宁长青心一跳一跳的。
江季麟意味深长地瞥了眼宁长青:“我不会打碎的,你不必担心。”
我不是这意思,我不是担心你打碎碗碟,宁长青想开口解释,话还没说出口江季麟已经转了身。
宁长青闭了微张的嘴,傻兮兮地瞧着江季麟的背影,愣了一会后,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般两眼放光,嘴角扯出抑制不住的笑容。
季麟哥这是,把他当做朋友了吧。
真好。
越来越好了。
江季麟洗碗洗了一刻钟。他打小就锦衣华服,山珍海味,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在这谷里三日不到却是把前小半辈子没吃过的苦都吃了个七七八八。
这第一次洗碗,竟还能品出些不同的人生境味来。江季麟擦了手上的水珠,轻叹了一口气。
江季麟一走出厨房便闻着了一股酒香,鼻翼一扇,眼神便亮了亮,可很快又冷了下去。
他素来嗜酒,只是自少年起便扛起了家族太多的责任,十多年来四处环境无不是明枪暗箭,蛰伏毒蛇,所以他喝酒向来是小酌,除了一次。
而那仅有的一次,却毁了他多年来苦心经营的一切。
名声,地位,财富,权力……
所幸,他还有机会,一一夺回来。
“季麟哥!”宁长青晃了下酒碗,在屋外唤着江季麟,“我挖了十五年前埋下的酒!竹叶青!我老师当年酿的。”
他笑嘻嘻的,牙齿白的反光,手上的酒碗中清亮的酒液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的。
江季麟走了两步:“怎么挖出酒来了?”
宁长青端起外面沾着些许泥土的酒坛子,朝空碗里倒了慢慢一碗,酒香顿时便飘了开来。
“季麟哥今天伤稍好了些,些许喝些竹叶青,有好处。”宁长青怕了拍端出到院子里的小脚桌桌面,“来,季麟哥,喝两坛。”
江季麟挑眉端起酒碗:“就你,还喝两坛,也不怕醉摊在这里,我可不背你回屋。”
“不怕不怕,我要是喝醉了,季麟哥把我扔这里





白舞 分卷阅读8
就是。”宁长青端着一碗仰头便喝了一大口,“有句什么诗怎么说来着,天为被,地为床。”
江季麟端起酒碗:“行无辙迹,居无室庐,暮天席地,纵意所如。”
宁长青呆呆着看江季麟,耳根红了红。
他又听不懂了。
江季麟笑了笑,仰头一饮而尽:“好酒!”
酒是好酒,只是,不宜多酌。
人是好人,只是,不能再信。
他江季麟明争暗斗了小半辈子,一路遇到过无数的明枪暗箭,都有惊无险地过来的,可仅有的一次大意,一次狂妄,一次放纵,便坠入到这般不堪之境。
手刃一件心头喜欢的玩具的滋味是什么?
江季麟还能清晰地觉出指缝中鲜血流淌的灼烧感,那人勾着眉眼,往常干净清澈的眼里全是嘲讽和扭曲的兴奋:“江季麟,你完了。”
江季麟挑着眉,一刀割了那人的舌头,当着他的面扔进了酒壶:“是吗?”
那人失了舌头,说不出话来,只能张着满是血污的嘴支支哇哇地乱叫,眼里是彻骨的仇恨。
江季麟其实是有些难过的。
怎么着也是他捧在手心里把玩过的器物,一件算得上称心如意的玩饰。
可玩具背叛了自己的主人。
这样的玩具,没有存活下去的理由。
更何况,那双平日里干净清澈的眼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不再是江季麟喜欢的模样。
江季麟叹了一口气,手起刀落,将那双眸子挖了出来。
“可惜了。”他最后一秒打量了手中的双眸一眼,毫不留恋地扔在了地上。
惨叫声着实有些扰人清静,江季麟半敛着眼割了那人的头颅,手指颇有些感慨地抚过满是血污的黑洞洞的眼眶,又一次叹了口气。
可惜了一双好眼睛。
“季麟哥?”宁长青心头一跳,看着江季麟神游天外的模样,不知为何无端地害怕起来。
江季麟瞳孔一闪,回了神。
“想起了一个故人而已。”他翻转了一下酒碗,“瞧,我干了。”
宁长青忙捧起自己的酒碗,把里面还剩下的一小口酒一气儿喝了,又倒了一杯:“季麟哥,碗来,我给你满上。”
江季麟没有拒绝,把酒碗推了过去:“你我二人这般豪饮,岂不是暴殄天物。”
“豪饮才是对得起这酒的名号。”宁长青歪着脑袋不服气道。
江季麟手指一动,一片树叶便弹到了宁长青脑门上:“你这后生。”
“我这后生如何?”宁长青摸了摸额头,笑嘻嘻了那片树叶,在江季麟眼前晃了一下,“就当是季麟哥送我的酒钱,我下了。”
“你今日胆子大了不少。”敢在他面前耍嘴皮子了。江季麟挑了挑眉,竟觉得这种感觉还不坏。
宁长青傻呵呵地眯着眼,端着酒碗喝起酒来,含糊地略过了这个话题。
他能给江季麟说,是因为他觉着江季麟出不了这谷了,得一辈子陪着自己了吗?
江季麟可没追问,侧眸看了眼天上的月亮。
第三个晚上,落入这谷中的第三个晚上。
虎落平阳的第三十二个晚上。
他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一坛子酒喝尽了的时候,宁长青已经舌头打结话都说不完整了。
“季,季麟哥,喝,喝酒。”
江季麟走路也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时身形不稳打碎了一个酒碗:“.…..不,不喝了,回,回屋!”
他和宁长青勾肩搭背朝屋里晃着,束发有些乱了,垂下来遮住了眼。
宁长青面上全是潮红,眼睛却亮的厉害:“我,我还没醉呢,就是,就是话,话说不清。”
他说完这话时,刚刚走到门槛处,脚步一晃差点绊倒,亏得江季麟扶着。
江季麟没搭理他,只是晃晃悠悠朝屋里走,把宁长青随手往床上一扔,自己也随意地斜躺了下去。
长发随着他的动作飘起的,露出了一瞬的眼眸。
那眸清凉幽黑,没有半分醉意。
“季,季麟哥……”宁长青不安分地朝江季麟身边靠,“季麟哥身上好香。”
江季麟眸色暗了暗,微支起半截身子,长发落下来遮住了眼眸。
“混,混小子乱说什么。”
宁长青像兔子一样使劲朝江季麟身边蹭:“香,香香的。好喜欢,好喜欢季麟哥。”
江季麟眯着眼,没有躲开。
宁长青像得了腥的猫,偷眼看江季麟,亮晶晶的眼里藏着试探。
江季麟隔着发丝挑起了眼角。
在他面前偷偷倒掉碗里的酒,真不知是蠢,还是嫌命太长。
可他难得的起了兴趣。
“有多喜欢?”江季麟似乎是醉了,声音都像是在酒里浸了个几天几夜般带着醉人的味道。
宁长青闪着眼,说话都忘记“打舌头”。
“很喜欢很喜欢。”
江季麟哈哈笑了一声,摇摇晃晃从床榻上站起来。
还窝在床上的宁长青眼里闪过一丝失落,不甘心地开口:“季,季麟哥,睡,睡觉。”
江季麟站在床榻边,背着桌上昏黄的油灯射出的光线,面庞上的神色看不分明。
他的头发乱着,额前的发落下来遮住了眼,身形微晃。这样的季麟哥……应当是醉了。
宁长青暗暗想着。
江季麟突然朝前走了一步,可他身前就是床榻,这一脚自然无处下落,磕在榻边上晃悠着身子朝宁长青压了过来。
他这一下离宁长青极近,近的可以看得到睫毛一根根泾渭分明的模样。
宁长青的呼吸一下子就窒住了,连装醉都忘记了。
江季麟的眼像是蒙着一层迷雾,隔着一层浅薄的发丝像是水中花镜中月般缥缈。
“喜欢我?”
带着淡淡酒香的呼吸,轻轻浅浅地喷洒在宁长青脖颈。
宁长青僵着脖子点头。心脏某处,跳地不再属于他。
江季麟似乎笑了一下。
如涟中璞玉,漾中清浅,夜中昙花。
他勾了嘴角,声音胜酒醇香。
“后生,试过男人的滋味么?”
第6章惊蛰,一候桃始华(6)
“轰”的一声,像是平地里一声惊雷,像是干枯草原上燎原的烈火。
四目相对之间,噼里啪啦不知溅出了多少东西,不知搅起了怎样的波涛汹涌。
宁长青呆呆地看着江季麟,嗓子干涩说不出话来,脸颊却是分明烧了起来,远远盖过了原本微薄的粉红醉态。
季麟哥,季麟哥方才说的……
代表着什么?
宁长青麦色的面庞布满了红霞,色交织着颇有些奇怪,黑亮的眼睛里满是遮不住的兴奋和渴望。
他在渴望什么?又在兴奋什么?
江季麟挑起了唇,似笑非笑,眼中




白舞 分卷阅读9
闪过浓厚的兴味。
他压在宁长青身上,能清晰地觉出少年人瘦弱纤直的身躯轮廊,那腰身瘦窄,似乎比女子的还要盈盈可握。
江季麟喜欢男子,这并不是什么秘密。他也喜欢女子的柔软香甜,只不过比起女子的温香软玉,樱桃红绽,他往往更心仪于少年男子的修长干净,紧实光滑。
他曾经屋里着三四个女子,却只了那一个少年。那少年确实称他的心意,有一双清潭般的眼眸,柔软中带着女子没有的刚毅的腰肢,紧实挺翘的臀,难得的一件好玩具。
可好好的玩具背叛了他,最终被他亲手血刃。
而那几个女子,不知在树倒猢狲散后,是死了,还是被了。
江季麟一想到这些事,眼里的兴味便淡了下去,没了那份调笑的心思。
宁长青突然觉得身上一空,江季麟已经用胳膊支起了上身,眼看就要挪开了。他一愣,前一秒还七上八下的心便窒了一瞬。
心里突然冒出一个词来。
不要!
也不知是哪来的勇气,话都说不出来的宁长青突然伸手,挽住了江季麟胳膊。
江季麟低头看着那只拉住自己胳膊的手,少年的手看起来很干净稚嫩,只是因为长年独自生活做事而有些粗糙,指尖修剪的很短,几乎到了指肉处,甲盖泛着微微的粉红色。前端因为用力抓着他的胳膊而隐隐发白。
江季麟把目光从宁长青的手移到了他的脸上。
隔着一层头发,宁长青的样貌看的并不是很分明,可那双眼睛却亮得让江季麟移不开目光。
他的心跳了一下,不知为何,竟觉得宁长青此刻的眼睛出奇的好看。
“.…..没,没试过……”宁长青终于憋出一句话,抿着唇瓣期期艾艾地看着江季麟。
江季麟眸色一暗。
他有意放过这小东西,可这小东西却似乎无意放过他。
“那你想不想试?”江季麟行事向来反复无常,而宁长青此时的模样无疑勾起了他骨子里阴暗的破坏欲。
宁长青颤抖了一下。
季麟哥一定是醉了,一定是醉了。
心底有一种莫名的情绪钻了出来,又酸又麻,带着些期盼,带着些惶恐,又带着些犹豫。
从他的角度看江季麟,只看得到发丝掩映下时隐时现的白皙面庞,他衣领有些乱,露出脖颈下一小片羊脂玉一般的肌肤。
宁长青不由咽了口唾沫。
他本能地觉出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空气中弥漫的那股气氛,是他十六年来从未见识过的。
江季麟眼角闪过一丝讽意,小东西怂了?
他颇有些意兴阑珊,抬起胳膊准备翻过身去。
可宁长青又一次抓住了他。
“嗯?”江季麟的发丝从额头中间滑向了脸颊两侧,露出了“醉意朦胧”的桃花眼。那桃花眼弧度优美的不可思议,睫毛的轻扇间似乎有万种风情。
“想。”宁长青抖着唇瓣,眼睛像小鹿一般水汪汪的,似乎满是委屈,“我想。”
江季麟微歪了头,勾着眼角,沉默地打量着宁长青。
有他喜欢的眼睛和身形,只是过于干瘦了些。
但不影响食用。
江季麟伸出手指,挑起宁长青的下巴:“胆子真大。”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摩挲过宁长青的唇边,勾勒出他唇瓣的模样。宁长青的唇比江季麟的唇瓣要丰厚些,所以较之江季麟多了两分英气。
他摩挲了宁长青的唇瓣两下,便轻轻浅浅地挪动着指尖,沿着宁长青的下颌,脖颈,一路向下。
宁长青的脸颊个脖颈已经爬满了红晕,他微仰着头,眼角带着迷茫,瞳孔锁在江季麟脸上,看起来有些可怜兮兮。
他在怕,对未知的害怕。
“别怕。”江季麟难得的出声安慰,另一只手沿着宁长青的长袍下摆探了进去,准确无误地覆在了一物上。
宁长青浑身一震,大脑片刻的空白。
他开始发起抖来,眼角都渗出了泪花,咬着牙关颤地不成样子。江季麟没料到自己一个简单的动作便把他吓成这模样,颇有些哭笑不得,他停下动作,半真半假地笑:“还想不想试?”
可宁长青却还是咬着唇点了头。
这有些出乎江季麟的意料。
分明怕成了这副模样,还倔强地非得尝试一下并不算什么好事的事。
真不知他在坚持些什么?
江季麟其实挺欣赏倔强的人,而宁长青此时倔强地这件事,于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何乐而不为?
他挑了一下嘴角,既然宁长青点了头,他便用不着瞻前顾后。
江季麟动了动指尖,摸到了宁长青脖颈的盘扣。
修长的指节轻绕,两颗盘扣轻轻松松便解开了,江季麟的另一只手,隔着半薄的中衣裤不急不缓地按压揉搓着宁长青的那处。
宁长青的呼吸逐渐重了起来,他眯起了双眼,眸子失去了些许焦距,失神地看着上方,也不知是在江季麟,还是在看屋顶。
江季麟眼底还是一片清明,只是桃花眼上睫毛纤长浓密,将眼眸半遮半掩显得迷离无比。
他解开了宁长青的第三个盘扣,指尖突然顿了一下。
这是……
那是帛纸书的一角,皱巴巴的似乎被人揉捏过很多次。
江季麟微有些疑惑,捏住那帛纸的一角朝出拽了一下。
amp; 季麟哥! amp; 前些时刻还瘫软在江季麟身下任由他摆弄的宁长青突然一声惊叫,也不知
哪里来的力气,抬起手猛地抓住了江季麟的胳膊。
他的眼睛瞪大了些许,瞳孔中闪过几丝惶恐,又很快镇定下来。
“季麟哥,你醉了。”他试图翻过身来,一手抓着江季麟的胳膊朝上抬,离开了自己的胸口两寸。
江季麟沉着目光,从那片帛纸角移到宁长青面庞上。
宁长青略有些不自在地躲开江季麟的目光。
“这是什么?”江季麟指着宁长青若有若无护着的帛纸,眯着眼似乎很是感兴趣。
宁长青心头一跳:“没,没什么。”
他朝后缩了两下,心里想着江季麟反正醉了,插科打诨想糊弄过去:“季麟哥,天晚了,该就寝了。”
江季麟仍是歪着头,发丝轻浮在衣领上,眉目间风流倜傥。
宁长青心里直骂自己愚蠢,没把那张缉捕令早早处理了,害的这大好的时机即将白白错过……
他正暗自怨愤间,突然觉得身上一重。
江季麟像是豹一般扑了过来,一招间便将离了自己三米远的宁长青压在了身下,下一瞬,宁长青只觉得右臂一疼,却是已经被江季麟拧到了头顶。
他左臂本就骨折,晃晃悠悠固在脖颈下,此时右臂又被江季麟拧到了头顶,顿时心门打开,胸口处的衣襟




白舞 分卷阅读10
暴露无遗。
宁长青一急,正要挣扎着用骨折的左臂去护,却已经迟了。
江季麟失食指和拇指捏着帛纸,快速地从宁长青胸口抽了出来,因为动作过快而撕破了那帛纸的一节。
随着轻微的“刺啦”声,江季麟已经捏着扯开了一角的帛纸,离了宁长青五六米远,稳稳站在了屋中央。
他轻瞥了眼脸色一瞬间煞白的宁长青,桃花眼里情绪不明。
宁长青在瞒他些什么?
心里某处像是被蜜蜂蛰了一下,极不舒服。
江季麟最恨别人的欺瞒,每一个欺瞒他背叛他的人,无一不是痛苦而残忍地死在他的手上。
如若宁长青敢背着他做些什么事……
即便他救过自己的性命,他也不会放过他!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我想问一下,有没有人看啊
第7章惊蛰,一候桃始华(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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