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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舞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紫文昭雪
万分诡异。
当宁长青面色稍稍红润了,安安稳稳靠在床头时,那股子成就感越来越强烈。
江季麟:“.…”
自己竟然有,隐藏得如此之深的侍从属性……
除了接受现实,他还能怎么办。
江季麟捻了捻宁长青被角,嘴角浅浅勾了起来。
第84章此情,无关风月(13)
三日了,宁长青的伤势仍是不见好。
朱雀暗暗撺掇江季麟:“主上,他伤势虽重,但主上这番悉心照顾,我用的也都是极上乘的药材,便是死人都该吊回来一口气!属下瞧着,八成是装的。”
江季麟淡淡瞥了他一眼:“给你个死人,给我吊回来。”
朱雀脖子一梗,不敢再说。
“他伤势重,寒气也未除尽,究竟如何我晓得,你不必多言。”江季麟揉了揉鬓角,“他这几日还拖着病体亲自处理军务,安抚将士,稳定军心,处处不易,你为何处处与他过不去,连药也要比正常苦上两分。”
朱雀眉眼一缩:“.…属下……属下……”
“怎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手脚?”江季麟挑眉。
朱雀心头一跳,跪在地上认错:“属下知错,断不会再如此了。”
江季麟轻笑了下:“罢了,你改日试试新药,他这几日喝这些药似乎药效并不大。”
“是,属下晓得了。”朱雀沉吟了下,“只是主上,秦国似乎有些不妙的动静。”
“可是孟鹤冬又起疑了?”
“不仅仅是起疑,以前属下在秦国,多少还晓得如何从容应对,此次因为属下在此处,只得让副职去扮主上,必然多有出入,属下刚刚到消息,前些日子,孟鹤冬连夜密会了几位朝中重臣,避开了副职和白虎,御林军更是有隐隐调动之势,属下担心……”
“你担心朝中形势有变,孟鹤冬夺权?”
“是!”
江季麟微微眯了眼:“现在还不到时候,他不会这样做,但若再过些时日,他还有诸如此番的动作,恐怕……问题就大了。你速速写信回秦,叮嘱他们伺机行事,诸如此般……”
江季麟大致说了几点,叮嘱了朱雀,又揉了揉鬓角。
“主上,您这几日颇有些劳神,您自己的伤也没有痊愈,属下为您针灸一番可好?”朱雀面带忧色。
江季麟点了点头:“可以。”
宁长青从议事营回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江季麟闭眼靠在榻上,乌发间插满了银晃晃的长针。
他瞳孔狠狠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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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几下,下意识地捂住心口,跌跌撞撞跑了两步,脚下步伐乱了几下才反应过来:“.…你头疼?”
江季麟本是闭眼歇着,听到宁长青声音,缓缓睁开眸:“无大碍,你神色怎么如此难看。”
“.…没有,就是……伤有些疼……”
他只是……似乎恍恍间,以为又要失去他。
哪怕反应过来只是针灸,心里某处,也钝钝的疼。
江季麟有些担心:“你伤势一直不见好,送去议事营的药喝了吗?”
“喝了。”宁长青微微垂了眼。
“我听说徐清回来了?”
宁长青点了点头:“嗯,那几日被秦国围的狼狈,我让他出去探查军情,顺便查一件事情。”
江季麟面色微带愧疚:“秦国的事,我感到抱歉,我前些日子没法安排诸事,叫一些人钻了空子,此事我已经处理好了。只是,你让他查了何事?”
宁长青睫毛微扇:“.…关于一个孩子,等我查清了,就告诉你。”
江季麟微微笑着:“好。”
……………………………
校练场上喊杀声震天。
放眼望去,黑压压的麟军整齐划一地挥着兵器,冷光中泛着森森寒意。
“下官不明白……”徐清眼睁睁看着满纸白纸黑字的证据被宁长青一点点撕碎,碎屑雪花般散在空中。
宁长青眼眸黑沉,定睛看着天际一点湛蓝:“徐清,这件事的真相,我已经辗转反侧想过很多。他骗我,我一点都不意外。”
那张纸上,悉数是徐清搜集到的证据,护城河边的那场刺杀,从一开始,就是个骗局。
“前些日子,我步步行错,轻抚狂妄,荒唐可笑,现在想来,万分愧疚。徐清……我向你道歉。”
“不敢!”徐清心里又惊又悸动,“属下……担不得。”
“徐清,我自己的错处我清楚,这军中形势,若不是有你力挽狂澜,苦苦支撑,恐怕我早已命丧在叛军剑下。”宁长青苦笑,“我其实心里是清楚的,只是……连活都不想活了才会这般颓败折腾。”
“将军!”徐清不由泪流满面,俯身跪下。
宁长青搀住他,止住了他的动作,亲自扶他起身:“我当初用计骗你来我这里,你心思通透,想必早已想明白了。我本承诺你,奉你独为军师,以三国刘备待诸葛之礼待你,却最终还是负了这承诺,不知此时再说这些话可还迟。从此之后,先生的话,我必会虚心听鉴,以大局为重!”
徐清颤着手,郑重地点了头:“下官愿一生追随将军!绝不背弃!”
“这件事,是关乎他与我的私事,先生,请相信我。”宁长青定定看着徐清,“更何况,我有更加重要的事情拜托先生,这件事,关乎齐国的血脉辛秘。”
徐清身体微震:“将军请说!”
“上次一战,齐军城破退兵,我虽生擒了陈霸先,事后却觉得他似乎是忌惮什么才被我捉住,你不晓得,我当时在他身后看到了一个少年……”宁长青眯起眼来,“那少年七八岁左右……生的……很好看。”
徐清沉吟:“那少年,难不成是已逝大皇子齐玉的血脉?下官记得,当年齐玉迎娶了一位身份卑贱的侧妃,那侧妃进门六个月便诞下一子,其他的事,下官便不知道了。”
“对,就是那个孩子。我昨日刚从陈霸先嘴里套出话来,那孩子便是齐玉与那侧妃的孩子,如今被齐清养在身边,甚是宠爱。”宁长青叹了一声,“只可惜没有问出更多,陈霸先便死了。”
徐清抿了抿唇,不知如何接关于陈霸先的话。
一代武将,死的……委实有些凄凉。
宁长青却又主动提了起来:“陈霸先算是我半个伯乐,当初是他引荐我入了虎贲军,我在军中历练,大小战事历了几百场,但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各自为主,兵戈相向本就是不可避的。我对他没有愧疚,因为我并不亏欠他。沙场上相遇,不是他死,就是我活……如今,我唯一能去做的,只有厚葬他,将他的遗体送还给齐国。”
马革裹尸的将军,该是魂归故土。
徐清点了点头,很是认同。
“那将军,对这孩子有什么见地?”
宁长青微微紧了手指:“我说不清,那孩子生的极好看,我当时一眼便觉得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这几日越想越觉得蹊跷……今日突然明白为何会觉得眼熟。”
他睫毛颤了颤,喉结快速地滚了几下,眼里闪过几丝阴郁。
徐清不由紧张起来,下意识地觉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那孩子……生的像他……”
眉眼间的俊俏,尤其是那双……桃花眼……
像极了,江季麟!
………………………………………….
“长……长青……别……啊哈……”
江季麟绯红了脸,颤抖着手指,抱着宁长青的头。
他葱白修长的指尖穿过宁长青的发丝,指尖发着力,粉色的指甲盖微微发白,紧压在宁长青发间。
宁长青今日刚吃完药便动手动脚,上下其手,江季麟一来忌惮他身上的伤不曾还手,二来心里并不抗拒,半推半就间便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胯间的人慢慢抬了头,凌乱的发丝间,刚毅的面庞泛着红意,唇上几点浊白。
他伸出舌头,轻巧灵活地卷走了那几点白浊,紧紧盯着江季麟软下去的那处。
江季麟只觉腹间一热,刚刚在宁长青嘴里释放疲软的那处又兀地挺了起来。
宁长青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挑起眼角看着江季麟:“舒服吗?”
“……”江季麟面色发红,说不出话来,喉结快速地滚着。
宁长青捏在那处的指尖紧了紧,拇指移到了马眼上轻轻刮了刮,江季麟倒抽一口冷气,腰肢不由挺了起来。
“别……”
“季麟哥是愿意的对吗?”宁长青欺身上前,逼近江季麟的面颊,话语间的呼吸似乎也掺杂着某种暧昧的腥味。
江季麟唇瓣微抖,白皙的脖颈也染上了红晕:“宁长青,别,别过分啊。”
前一刻还面色轻挑的宁长青一听此言,面色变戏法似的带上了委屈,含怨带嗔地看着江季麟:“可是,我好难受,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他微微抬起身,身下高高支起的帐篷暴露在江季麟眼中。
江季麟看着他那处被高高顶起的下袍,眼神软了又软,轻叹了一声,微微眯起眼:“.….你……随你吧。”
宁长青眼睛一亮,趴在江季麟身上啃啃舔舔,他的动作鲁莽而热情,像是无知的探索的孩童在草原上奔驰,很快便满颊汗珠。
两人就躺在榻上,一方床榻显得异常窄小燥热,宁长青小心翼翼捧着江季麟的脸,唇上的动作却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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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而掠夺,像是护食的狼。
江季麟很快便喘不过气来,揽着宁长青的肩膀大口喘息:“你,你从哪里学来的这般孟浪?”
宁长青紧紧看着他面庞,左手捏着江季麟龙根,上下套弄,右手很快解开了腰带,褪了亵裤。
滚烫的物什跳将出来,拍在江季麟腿上,隔着那层布料都能感觉到那物的狰狞。
江季麟再清楚不过这是什么,再清楚不过这根物什曾带给他怎样的快感和痛楚夹杂,他下意识的僵硬了身体,屏住了呼吸。
宁长青抵着他的额头,粗重地喘息:“.….季麟哥,让我进去,好不好?”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化不开的情*欲和恳求。
江季麟从不知道自己竟这般心软,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宁长青得了首肯,眼眸黑亮地跳着,三两下去了江季麟腿上半褪半遮的亵裤,他手上染着些白浊,在江季麟股间摩挲,探手从床头堆叠的外袍中拉出一个小木盒。
江季麟眼角瞥到,嘴角抽了抽。
看来这次准备的很是充分,有备而来。
温润的膏体在股间化开,江季麟的僵硬的身体慢慢柔和下来,他说不清自己此时是怎般模样,胸腔中万般复杂均化作颊上几抹绯红。
他挂在宁长青肩头,把面庞埋在宁长青怀里。
宁长青额头流着汗,知其身体,把阳*具抵在那处磨了磨,微微抽着冷气。
“季麟哥哥放松些,太紧了。”
江季麟把头埋的更深了。
他是风月场的老手,却从未这般慌乱羞赦过。
宁长青慢慢地挤了进去,江季麟先是疼的倒抽了几声,很快便又在宁长青的动作间觉出了丝丝快意,那快意逐渐强了起来,让他的理智逐渐浮到了空中。
床幔摇曳着,江季麟白皙的胳膊紧紧攀着床头的辕木,修长的身躯卷曲成暴雨中的薄舟。
“啊哈……啊哈……长青……长青……”
他眉眼半闭着,妍丽地过分。
宁长青紧紧盯着他腹部的伤口,黑沉的眼里情*欲夹杂着难以察觉的怒火和悲伤。
“季麟哥,季麟哥,季麟哥。”
他不停喃语着江季麟的名字,突然抱起江季麟翻了个身,从背后快速的抽*插,与此同时,眼角憋了许久的一滴泪缓缓留了下来。
他猛地俯下身,将头埋在江季麟肩胛骨后,深深嗅着江季麟的发丝……
季麟哥……
那个孩子是谁,是谁啊……
江季麟颤着身体,胸腔中发出短促的尖叫,股后的烫意让他浑身颤抖,如云的快意像疾风一般吹散了他的理智。
桌上的烛火,轻晃摇曳。
第85章此情,无关风月(14)
微暖的阳光打进来,斜照在床头。
宁长青一身浅蓝的长袍,长发高高束起,慵懒地靠在床头,微微眯着眼,手指若有若无拨弄着被窝中男子的发丝。
睡的可真沉……
他从未见过他睡的如此沉的模样,以往都是自己醒来时身侧床榻已冷,这次却是自己换好了衣服洗好了脸也不见他醒来。
江季麟的锁骨露在被窝外,落着几根发丝。宁长青握着那几根发丝,指尖不断地摩挲,目光似痴似怨。
他慢慢俯下身,伸出舌尖,小心地描绘着江季麟的唇形,那吻逐渐加深,发丝上摩挲的手也渐渐移入了被窝里,沿着胸膛一点点朝下。
“宁长青。”
手腕被兀地握住,耳边响起江季麟清冷的声音,那声音里,带着薄薄的嗔怒。
宁长青微微僵了一下,抬起头来,和江季麟的目光撞在一起。
“你醒了?”他专注地看着江季麟,眼神过于漏骨,毫不掩饰地顶了顶又翘起的某处。
“.…..我,我睡得有些沉了。”江季麟话语里的嗔怒淡了下去,耳根微红着转了目光,“什么时辰了?”
“还早,再睡会,你昨日累着了。”
江季麟扭着头,耳根快速的红到了脖颈,兀地转眸瞪了眼宁长青:“你昨儿白日里一副孱弱病样,结果……装模作样骗我担心是不?!”
“.…..那样,季麟哥便可多怜我一分,不是吗?”宁长青沉默了一会,轻轻道。
江季麟被他的眼神看的心里发软,从被窝里钻出来,披上外袍,轻轻抱住了宁长青,他赤/裸的胸膛上伤疤纵横,腹肌整齐而有力,中央一道剑痕深而狠,这些痕迹中夹杂着大片暧昧的红痕。
宁长青的瞳孔狠狠缩了几下。
江季麟一手揽着宁长青,一手快速系好了衣袍,宠溺地看着他:“你总是这么…..蠢。我让你好生吃药,按时用膳,便是……心疼你。”
宁长青闭着眼,把头靠在江季麟肩窝处,轻轻点了点头:“我晓得错了。季麟哥……”
“嗯?”
“我想南下攻周。”
“为何?”江季麟微感诧异。
宁长青若是一鼓作气,联合他大秦,应该能很快攻下齐国,将齐清逼入困兽之境,然后便有了足够的力去拾齐骋。
可为何,突然南下攻周?给了齐清喘息的时机。
宁长青声音微微发闷,像是着了凉:“.…..南方局势不太稳,我想亲自去稳定军心。”
“你想去便去,这边秦兵守着疆界,不会让齐清轻松的。既然你想攻周……”江季麟微微沉吟,“我正好也能提前计划,灭了朱家!”
宁长青模糊应了一声,像猫一般痴缠着江季麟的发丝。
六月中,麟国大军挥师南下。
秦国大军以湘江为界,据齐国十城,驻兵于南鳞。
前些日子,南方连接失守三座城池,军心惶惶。宁长青亲率兵南下,与李九良,白启明会合,合力南下攻城。
宁长青亲自南下,完全出乎周国意料之外此种举动,无异于把背部完全暴露给不久前还兵戈相向的秦国,更是把辛苦打下的城池拱手相让于秦国。
齐骋绞尽脑汁也想不通宁长青是怎么想的,只能硬着头皮,调军全力应战。
宁长青南下后,整顿军纪,稳固军心,日日操练兵马,加固军防,惶惶不定的军心逐渐定了下来,谣言不攻自破,朝中雪片一般飞过来的谏书也渐渐少了。
周国受敌,情况严峻,不得不撤回先前调到北方支援齐国的军队,齐国本就元气大伤,只待宁长青南下后稍作喘息,封国喘息,更不会再顾及周国需要支援的请求。
江季麟看了秦国传来的消息,面色凝重地看着湛蓝的天空。
秦国出了些乱子,倒也好,心里悬而未下的石头落了地,虽然砸出了不小的坑,但总比悬在那里好。
朱雀说宁长青的身体好了很多,只要不自己刻意破败,总会调养好的。江季麟听了此话,放心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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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找时机告知宁长青一声便回秦处理那些棘手的事情。
江季麟见过李九良,更对白启明了如指掌,深知只要一切顺利,攻破周国都城是迟早的事。可秦国不一样,他久久不归秦,孟鹤冬已然疑心重重,他又素来与留异不和,种种蠢蠢欲动的迹象,无一不提醒着江季麟,孟鹤冬那昭然若揭的野心。
他从刚开始就知道此人心有鸿鹄,非池中之物,绝不会甘愿久居人下,更不会愿意居于平庸之人的下位,当初没有用多大功夫便挑唆了孟鹤冬,而如今……也到了处理此人的时候。
江季麟是在晚膳提出要回秦国一趟的。
“为什么?”宁长青的筷子滞了一下,微垂着头颅,低声问。
“朝中出了些乱子,我需亲自回朝处理。北方有留异守着,你在南方且安心稳固局势,待我处理好了朝中的事再来此处。”
“……你要去多久?”
江季麟微微顿了一下:“……半把个月吧。”
宁长青抬了眼,眸中瞬息万变。
他放下了筷子,碗里的饭菜味如嚼蜡,让他胃口全无。
“半把个月?是吗?”
江季麟看到了他眼中的阴鹜,心口微痛,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宁长青眼中初见时的清澈。
当年的少年,全心全意信赖着自己的少年,有一双世间最亮最清澈双眼的少年,渐渐的阴郁而多疑。
江季麟把大半的原因归咎于自己。
他放下筷子,转身迈了几步,从桌案上抽了纸笔出来,挥毫泼墨间,劲瘦的楷书跃于纸上。
那纸上白纸黑字地写着:“经此一去,最迟一月,必归。”
宁长青的眼睛亮了下,抽过了那纸,小心翼翼折好了在怀中,静静看着江季麟,喉结滚了两下,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这么着急拿走做甚,拿出来。”江季麟哭笑不得,展开手心。
宁长青支吾了一下,颇为不乐意地从怀里掏了出来。
江季麟无奈地看着他犹犹豫豫的模样,眼疾手快抽了过来,重新翻开薄薄的宣纸,在宁长青虎视眈眈的目光下摁了拇指印:“傻子,没有印指痕的都是做不了数的,怎么这么傻。”
宁长青的眼睛似乎发着光,红着脸接过来,仍是小心翼翼了,胸膛微微起伏着,紧紧盯着江季麟。
“一个月。”
江季麟点头:“嗯,一个月,最迟一个月。”
七月十三日,江季麟到了咸阳。
他快马加鞭,从长江北渡,只用了十日便到了咸阳,也得亏孟鹤冬人在咸阳,若他在汉中,恐怕还得再赶几日的路。
这一路上,在入了秦国疆界前,江季麟遇上了几桩尴尬事当初宁长青那画像传遍了大江南北,除了留异干涉没有在秦国大肆传播外,麟国和齐国大一些的城郡都有不少人见过江季麟的画像,并且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其一因着画像上惊为天人的容貌,其二便是因为那些画像上赏银的巨额数目。
如今这画像虽是撤了,但薄薄宣纸上薄唇妍眉的男子,早已掀起过一场不小的波澜。
江季麟容貌本就惹眼,这样一来,更是万众瞩目,逼得江季麟不得不赶了一日路后就变了容貌,这才消停了。
只是让他心里感慨万分的是,六年前的江家家主江铭,似乎已经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这于他,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朱雀一路上都絮絮叨叨说着宁长青坏话。
“分明好了很多,偏装作一副柔弱模样,那九尺的大个能柔弱?手里的铁锤还抡得呼呼响呢!”
“主上好不容易可以拿真面目示人,他搞得这破劳什子事,一路上那些人都拿主上当稀罕物什看!做的这什么破事啊!”
“主上,那宁长青看着老实,一肚子坏水,我瞧着他野心大着呢,估计还想着打天下也不一定。”
“那宁长青……”
“那小子……”
“属下受了许多窝囊气……”
江季麟一路听着,倒也不生气,反而觉得颇有些意思,让路途有趣了不少。
他都已经忘了,在背后偷摸着嚼舌根是什么滋味。
依稀记得,当初自己这么做的时候,还是在父亲面前说兄长坏话的时候。
那时候……他五六岁吧……
到咸阳的时候,正是午时。
入城的排查很容易就进去了,秦国的吏法乃是他亲手制定,哪些漏洞能钻他自然一清二楚。
现在要做的,便是等。
等到天黑,便可以行动。
是的,江季麟的办法,便是杀了孟鹤冬。
不听话的棋子,掌控不了的棋子,废了便是。
孟鹤冬武艺不错,但对取下他项上人头这件事,江季麟成竹在胸,也势在必得。
第86章此情,无关风月(15)
孟鹤冬暂居的这座府邸,戒备倒也森严,一刻钟一巡视,值夜的兵卫从未断过。
但这对江季麟来说不过是用烂了的手段,在这样的戒备下瞒天过海,于江季麟来说,不过是时间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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