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若为平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点清镜
“三星阁望月楼,三星望月……乃是我万花谷中之景。”
不再看那楼阁,而是转向了空中的黄昏夕阳,眼神有些放空。
“主人……既是您师门之景,那为何不可以此来寄怀远之思?”
冷笑一声,颜子钰似是有些激动,语速飞快地道:
“三星望月,又岂是占了个高地能看星赏月的意思?我万花谷中的三星望月,乃是深谷中三座垂直的奇峰,高低不一,最顶的可谓高耸入云,山峰之间以岚天梯和凌云天车连接”
“即便以万花谷的轻功,谷中年纪小的弟子也是需用天梯上下,若是我自己,以轻功直接飞顶层,也需要……三炷香时分。”
即使是以游戏里这种非常不“武侠”的大轻功设定,万花的三星望月依旧高的被玩家戏称为“所有门派大轻功声望仇恨”的地形。
身边那人猛然而惊,以主人这般匪夷所思的身法,三炷香才堪堪到顶,这该是何等壮阔的奇景?
颜子钰忽又愤愤:“这不过一个破楼,如何当得起三星望月之名?”
颜君行默然,这般对比下来,确实不啻于萤烛之火比于皓月了。
而颜子钰却是想到了别处,无论是园林也好,殿宇也好,再如何设计得美绝伦,终究还是受限于时代的想象力和技术限制,来来回回,无非是那些花样。
又哪里有后世的3d建模所能想象出来得雄伟壮阔。感谢剑三的场景建模师,为我们建造了这么美的风景。
可惜了,估计自己这辈子是见不到真正的三星望月了。若是真的存在万花谷,该是多么完美的世外桃源啊。
终究只能怅然一叹,然后似是而非地说道:
“不过……私家行宫园林,比不得门派宝地,倒也是……唉。”
颜君行却道:
“主人,即便是江湖门派的宝地,据属下所知,也是没有哪个门派如万花谷这般的。只是不知,主人既是如此思念,为何不回谷……”
“我回不去。万花谷弟子仅剩我一人,山谷是否还存在……也并不知道。”
他在这个世界再如何武功无敌,富可敌国,终究是还有力所不能及的东西,万花谷的盛名因自己远扬天下,然而空有名头,连万花谷是否存在……都不知道。
无可奈何,无能为力。
颜君行有些动容,飞快地看向颜子钰,却见到一向愉悦而自在悠闲的主人,第一次现出这种神色来……竟似是有无边的寂寥。
心脏隐隐有些痛,不是受伤时的痛,而是酸酸涩涩地难受。他很想去安慰这样的主人,不想让主人静静地一个人沉浸在这冰冷的思绪中。
但是他却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这个资格,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思虑片刻,终于鼓起全身的勇气,屏住呼吸轻轻地伸臂,去握主人垂在衣袖里的手。
指尖触碰的一瞬间,颜子钰猛然转头,就看到颜君行那尚未回的小心翼翼的神情,飞速变成了惶恐。
他连想牵个手都……如此卑微么。
心中一酸,马上反手直接握住了那人惊慌之下抽回一半的手,然后就看见那人由惊惶变成了惊讶,抬起头一脸希冀地看着自己,眸中亮莹莹的滚动着真实的欣喜。
手掌间干燥的肌肤紧紧相触,热度传递过来,颜子钰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这热度化成了一滩汪洋的水。
那人的手枯瘦修长,骨节分明,却并非文人雅士的执笔之手,而是除了握刀剑的动作之外都有些生硬的手。不美观不说,甚至还有一只受过伤的手指微微有些扭曲。
颜君行低头看了看交握住的两只手,一只凝白如玉纤细完美,而另一只………粗糙无趣,还沾满过鲜血。被手背间柔滑的触感包住,心中转来转去的只剩了一个想法,自己何德何能,得了主人这般对待?
垂了垂眼帘,刚有些黯然,就听得主人问道:
“……你可愿听万花谷的来历?”
见他稳了稳心神应了,颜子钰便拽着他的手坐到了一个小凉亭下。
掌心十指牢牢地相扣,两人坐在亭子里,俯视着下面整个园子的全景,夕阳的余晖在黛烟溪中撒下波光粼粼的点点淡金。
在这片静谧悠然之中,颜子钰远眺了目光,缓缓开口:
“万花谷始于唐朝,乃是秦岭青岩中的一处幽谷,隐居世外,与七秀坊、长歌门,在江湖上并称为大唐三大风雅之地……”
从开元盛世讲起,讲谷主东方宇轩的惊才绝艳,开山立谷;讲谷中七圣,医圣孙思邈的医者仁心,书圣颜真卿的品格气度,工圣僧一行的远行致知,讲画圣林白轩和琴圣苏雨鸾的仙侣佳闻。
还有万花谷中的各处风景,三星望月凌云绝顶的觅星殿和摘星楼;仙迹岩的飞瀑清荷,石桥浅渡;落星湖的草屋仙鹿,逍遥林的猿啼鸣啸;千机阁的星象高仪,水月宫的机甲猛龙;当然还有晴昼海的万顷奇花异草,如世外桃源,人间仙境。
作为江湖上少有的中立而德高望重的门派,自然也要讲谷中弟子的本事品行,有“身在桃源隐,心怀天下先”的胸怀,有医武双绝的大师兄“活人不医”裴元,寇岛为行医而牺牲的徐淮;更有谷之岚,紫晴在江湖的种种侠义事迹;有琴圣画圣门下弟子的名士自风流,天工门下的师兄师姐们如何心灵手巧;还有安史之乱时,多少弟子出谷入世,奔走战场救国难。
讲到此处,颜子钰已然怔怔地出了神。
颜君行听得万花谷的种种辉煌景迹亦是悠然神往,只觉得当真是惟有这样的门派来历,这般的仙境,才配的上主人这通身的气度,如谪仙般高绝清雅,却又悯恤苍生,温柔入骨。
只是,明明是唐时之事,这桩桩件件主人讲来竟皆如亲见。颜君行心知有异,却并没有问的意思,只依旧握着主人的手,静静地陪着主人沉默。
许是手中触感惊醒了他,颜子钰终于回过了神来,随后便叹道:
“唐朝后万花谷似乎便绝于世人了,直到我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万花谷的医,武两部的全部传承,同时也从家乡来到了你们大梁朝。”
“可惜,七圣各有绝学,其价值并不在医学武学之下。这部分的传承……却是没有了。还有,未能让你亲见万花谷的美景,也是甚为遗憾。”
“能亲耳听到主人讲的万花往事,属下已是知足了。”
颜子钰笑了笑,转头看见那人眉眼锋锐,却有些呆呆的样子,心情终于转好了些。
这一世,虽没有万花谷为家,却是有身边这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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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不弃的相伴。
若是能这么过一辈子,似乎……倒也不算寂寞的样子?
夕阳轻轻一跳,终于西垂。余温开始散去,高处临风,颜子钰取了件长斗篷,轻轻系在身边那人的肩上。
往事不可追,然现世静好,自可朝同歌,暮同酒。
第27章拆迁
趁着夜色还未完全降落,两人飞身回了万花医馆,将平时所用之物拾了一下。
其实也没有太多东西,他俩早习惯了大件储物直接放背包,把背包当衣橱柜子用。而颜君行在背包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有,四处打量了一下,就只将灶房里的蔬果鲜肉等烹饪之材进了包里。
颜子钰的话也只是将他平时用的一套茶具和纸砚带着而已。
系统背包什么的实乃居家必备之利器啊。颜子钰不到十分钟就拾完了后,不由得感慨了一句。
最后颜君行伸手拎起了门口睡得正香的花花,和柳河东交待完毕,两人便算是正式迁了居所。
墨泓轩水声潺潺,竹叶借着晚风簌簌而鸣。颜子钰心中轻舒,终于不用挤在医馆后面那个小院子里了。
花花初到新环境,有些怕生,从颜君行怀里一跳出来就找了个屋子猫进去了。
“两间屋子,你挑一个吧。可惜墨泓轩还是小了点,暂时先这么住着吧。”
颜君行有些惊讶,两间都是主屋,主人竟让自己居其一?
想起当初主人定给他的职责,抿了抿嘴唇,道:
“属下不必再单占一间,睡在暖阁就可,也好就近服侍主人。”
颜子钰眯了眯眼睛: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暖阁就暖阁吧。”
其实他倒是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就是对于君行开始主动来亲近自己还是蛮高兴的。嗯,还没吃到手的心爱之人就睡在隔壁……是件很美好的事情呀。
打发了颜君行去给他做饭,颜子钰就去拾两人的屋子。暖阁与正屋仅一帘之隔,空间并不大,但是软榻等却与主屋一应规格。
在柜子里翻了翻已置下的衾被,果不其然堆着一水绣缎锦衾,厚薄皆有,厚的却并不沉重,似是填充的鹅绒之类,极轻极软。
颜子钰挑来挑去,挑了两床不厚不薄的,只是,自己用的是淡竹青色的,而放到君行卧榻之上的,颜色却是及其恶劣的……深紫色。
像是在搞什么恶作剧一样,心虚地为两人铺好了卧榻的一应物品,颜君行那边见天色已晚,不敢让主人饿着,已然利落地做好了饭。
虽然这顿吃得略简单了些,不过就着一屋的昏黄灯火,屋外春日的晚风温煦,倒也惬意。
“今天累了一天,明日不必太早,巳时叫我起来就好……还有,你受了内伤,也毋需起来做饭了,多休息些。”反正包里有烹饪产物的存货,直接拿出来对付一顿就是了。
“是,主人。”
颜君行一边拾着碗筷,手下动作顿了片刻,心间不可抑止地过了一片暖流。已经治好的伤……其实并不需要休息的了。以前的二十年里,再重的伤,又何曾有人给过能养伤的机会。
而且,主人居然记挂着自己的伤势,这是自己都快忘了的事情,主人还在关心自己。颜君行隐隐觉得这实在是超过了主人对下属应有的界限太多,但是,有人挂念的感觉,是那么的……满足。
这边颜子钰十分没有作为医者的养生意识,自从颜君行负责了他的起居,他就习惯了晚上吃了睡睡了吃,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米虫生活。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那是什么,没听说过。
只不过今天虽早早地把自己扔在了床上,熄灯之前他却是侧躺在榻上揪着衾被暗自吭哧笑个不停……不知道君行看了那床艳紫色的被子脸上是何表情?
一帘之外,老实耿直的颜君行却完全没察觉到主人的所谓恶趣味。毕竟他从来没有什么喜好之说,又何况是主人的安排。
不过先前在医馆时,因为条件有限所以还未深刻发觉的一些东西,现在却清晰的摆在了他的面前。
他缓缓跪坐在榻上,瘦而有力的手掌触上身旁轻软的床榻和丝滑如水繁纹绣缎的锦衾时,怔了许久。
他真的没有为主人做什么,主人给予他的……却已经太多了。即使主人只是将他所本该拥有的优渥随手分了些给他,但是再富贵的人家,也没有这样分给一个下人的。
而且还和主人同席吃,同屋住,用的物品档次规格一应相同。本该体现尊卑的等级之差在主人这里是压根没有的,这根本就是闻所未闻之事,无论哪家的主仆都不可能是这般相处。
主人一直很宠他,他心知肚明,也从不敢忘记自己的本分。但是主人宠他的方式并非对待一个得力的下属。
以前的刘大人也很欣赏他曾经的暗卫首领,但是那是倚重和信任,有这样的看重对于他们而言已是福气,却从未多给过他别的什么,若是任务有失,也不可能破了规矩他的罚。
而主人……宠他的方式倒像是对待心爱的姬妾一般,给他舒适的生活,还什么都问他喜欢不喜欢。
可是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啊!
他想了很多遍,自己是不是应该主动献上自己的身体才能对得起主人的赐予,但是主人从来不提,他也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他虽然不觉得“沦为”主人的侍寝是什么下贱之事,毕竟下人被主人当作发泄欲望的工具是分内职责。
而且,娈宠小倌还算是贱籍或是乐籍,若有机缘也可脱了这身份。暗卫……连户籍都没有,从来都是私有物品的他们,怎么可能会比娈宠高贵半分。
但是……他不觉得有辱于自己,他却怕有辱于主人。手掌轻轻抚上自己的胸肋,心中空了空。
主人这几天对他的亲近或许只是一时兴起,而他的身体是什么样子,他自己清楚得很。瘦却不弱,没有弱柳扶风之姿,粗糙冷硬,身骨棱角硌得分明,根本娇软不下来。还有着各种丑陋的疤痕,若是这般往主人榻上一躺,只怕多半会立时倒了胃口。
被主人叱着丢出来他不怕,他只怕主人觉得他恶心,从此冷眼相对。
所以这条线他不敢试,即使明知道自己或许应该上道些,主动提出为主人服务,但是主人一直不要求他,他就这么一直将自己的心思苟且藏着了。
但是……有些东西,他觉得似乎自己即使是将自己的身体献出去,也是还不了恩情的了。
主人让他享用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的东西,物质还在其次,更加珍贵的却是,安宁却多的生活,还有主人的关心和保护。
他不用再出生入死,栉剑风沐血雨,伤在哪里死在哪里都无人知晓。而是可以安心地躺在柔软的,属于自己的榻上,睡到日上三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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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伤。
主人说,你该多休息,所以不用给我做饭了。
即便是恃宠而骄的姬妾,又哪里敢这样事事都由着自己,让主人如此迁就的?
然而主人就那么随意地安排了,像是在说一个理所当然的事实。
颜君行熄了灯,把薄衾拉来盖在自己身上,未曾体验过的,只属于奢侈之物那种触感让他愈发觉得不真实。
他从刚来时就已被主人给他的恩典弄得手足无措。直到现在,还没想出来怎么报答,他的主人就给了他更多的东西。
今天主人看他受伤时真切的焦急,安慰他时眼中的暖意,被敲爆栗时的亲切,两手交握时的岁月静好,被主人抱在怀里时颈边鼻息的热度,还有……轻吻他时的珍惜。
碎落的片段如走马灯一般在脑中转来转去,他突然一阵心慌,猛地抓住了胸口的衣襟,然后死死地咬住了手腕,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主人……主人,属下这副无用的残躯,无论如何是值不上您给的这些的,只是,属下竟然……竟然还在妄想着。
然后他惊恐地发现,他一直引以为傲的,坚硬如铁的意志力,在今晚全部崩塌了。
他越是告诉自己这样是不对的,那些曾将他心脏填的满满的东西就越是不可抑制地窜进脑海。
最后脑中只剩下了主人吻他时的感觉,他和主人贴的那么近,那感觉如此清晰,如此鲜活,如此……眷恋。
罪恶感一瞬间涌满了他的全身他既生了让主人一直宠他亲近他的心思,已是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大错。主人平时能饶他的罚,却不代表可以容忍这样一个不知好歹的下属。
抬起双手捂住黑暗中愧疚的眼睛,和痛苦得即将溢出来的晶莹,颜君行在心中默念了一声。
主人,属下……罪该万死。
那么,在主人发现自己胆大如天的逾越心思然后处置掉自己之前,主人……能不能多给自己一些……温暖。
似是下定了什么视死如归的决心一般,终于沉沉睡去。
颜子钰哪里知道隔壁他的小忠犬这快把自己纠结死了,他逛了一天腿脚酸麻,确实如他所愿,直接一路睡到了巳时。
直到颜君行跪在帷帐之外轻轻喊了他七八遍,犹自醒不过来。
睡眼惺忪地在榻上转了个身,然后一只手伸出了帷帐:
“手拿来。”
颜君行将手放在主人的掌上,却被主人握住了脉门,诊了半晌。
颜子钰实在困的睁不开眼,就用这种方式确认了他昨晚伤势无虞,好歹他也是大学学了两年中医的专业课的。
手指下脉搏跳动的感觉让他心中痒了痒,诊完了也不松开,直接把整条胳膊拽了进来抱在了怀里。
那人的手臂泛着些凉气,颜子钰抱了一会儿,困倦中想到他的姿势恐怕不太好受,终究不情不愿地起身了。
帘子一卷,颜君行见主人穿着睡衣,青丝散乱地就这么出来了,胸口处隐隐漏了些雪白如玉的景色出来,心跳猛然失了几下,然后忙忙垂首不敢直视:
“主人……可要属下服侍您穿衣?”
颜子钰一怔。
哈,没想到搬来这院子以后不再分屋而睡,还有这种福利呢。
那自然要好好享受。
从外观界面选了套画风看起来比较正常的,衣服结构比较贴近现实的远山雪丢给了他:
“起来吧。”
颜君行学东西都很快,搞一件没见过样式的衣服自然也不在话下,颜子钰慵懒地感受着男人简明有力却小心的动作,修长的手指不时拂过肩头腰侧,仅仅是这么简单的触碰,却像一只被顺了毛的猫般餍足。
最后颜子钰看着面前那个瘦削的男人低着头,顺从而沉默地为自己系腰带的样子,明明神情严肃而禁欲,但是一想到他恭敬的对象是自己,便偏偏让他想起昨日的旖旎来,胸口热了几分。
将衣服穿完,颜子钰终于忍不住浅笑几声:
“做的不错,呐,赏你的。”
低头在他嘴角轻轻一吻,然后便留下发呆的那人,径自出了门。
所以他没看到身后他的小忠犬贪恋而怅然的眼神。
上午颜子钰依旧教他学诗习字认药名,书房宽敞安静,光线也正正好好,不强不暗。颜子钰觉得这氛围很适合静心学习,就狠心让他一直“苦练”了两个时辰后,这才让他休息。
“对了,以后的话,把时间调整一下。我今日给你留下功课,你每日早起一个时辰,将前一天的功课临完,然后再叫我起来。我检查功课后,教你下一天的字。”
“是,主人。”
他并没有觉得这是十分恶劣的不让别人睡好觉了,毕竟每天晚上睡得那么早,九个小时怎么也够了。
早起一个时辰对颜君行来说当然也不会在意,主人命他勤勉学习,这是对他的期盼,他感谢还来不及。
“这样的话,每日巳时之前完成一天的习字。然后,有别的任务要做。”
颜君行愣了一下,既是有别的任务,主人还留出来每天的时间教自己?
颜子钰看他发呆,便道:
“不是什么危险的事情,和我一同改造一下这个园子罢了。”
“……是,主人。”
“走吧,我跟你说怎么弄。”
颜君行随他来到溪北的那个山庄正殿,然后就见主人抬手这么一划拉
“我要把这里拆了。”
“……”
“是,请主人吩咐。”
颜子钰见他板板正正,又摆了这种明知自己可能办不到,还是任凭处置的样子,于是笑了:
“我又不是在刻意为难你……你往后退些。”
那人不明所以,直退到了山坡边缘才被止住。
颜子钰将武器换了支pve的特效笔晴昼海,心随意动,笔身画了个圈,笔端猛然爆发出无数条淡绿色的无形内劲,分向这建筑的墙角房梁等结构支撑点飞射而去。
哗啦啦!
威武雄壮的正殿大门就这么塌了。
颜君行目瞪口呆。
他万万没想到竟是这个拆法,怪不得主人说拆了它的时候如此轻松随意,一点要雇民夫施工的意思都没有。
真的是……简单粗暴。
“愣着干什么呢,我给你那包呢,把这些垃圾装进去啊。”
“……是,是,主人。”
刚掏出落花碧绒包来,就见主人身形一转,继续用了那招威力无畴的招式,整个殿宇便这么顺着主人的内力所到之处,一间一间接连崩塌。
颜君行拾建筑垃圾的速度远远及不上主人拆的速度,但是颜子钰也不怎么轻松。
快雪时晴这个群攻技能用得是挺爽,就是这坑爹的蓝耗实在太高了。没办法,他在接连打坐磕药之后,终于不情不愿地换成了风烟翠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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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用阳明指和玉石俱焚来群这些建筑,虽然手法麻烦复杂了一点。
于是颜君行就发现建筑崩塌的节奏,由连续不停地“哗啦啦”,变成了“静默静默轰!”不断重复。
然后他又发现,原本是碎成石块的建筑垃圾,后来变成了全部碎成齑粉。
“…………”
这种力道若是打在人的身上……
抖了一下,心中默默又感慨,主人的武功境界只怕已是到了自己所无法想象的境界,什么武学宗师,魔教教主,天下第一,在主人这种绝对的力量手下,恐怕谁都走不过几招吧。
江湖之上自然武力为尊,主人拥有着如此可怕的实力,却并无称王称霸之心,也从不曾拿这样的身份威压他什么。
主人这样的强大,有着这样的人格魅力,本可以招揽到无数忠心而能干的手下为他卖命,江湖上最美的美女也会争着为他暖床。
而自己……不过是被送来给他赔罪的物件,却得以常伴主人身侧,并且被宠着。
他蹲下腰拿着落花碧绒包装垃圾,想着自己实力低微,只能在这做这无用之事,不由得又是一阵自卑。
颜子钰像群木桩一样飙了半天dps,终于把这片建筑全部弄塌了,刚松了口气,一转回来就看见他的小忠犬闷闷不乐的样子,摸了摸他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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