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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若为平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点清镜
“这大半夜的,你站我屋外面作什么呢?”
颜君行见主人不再生气,终究是磕磕绊绊地照实说了缘故。而这缘故,让还在为他擦水的颜子钰心里一酸。
“我知你想服侍于我,不过我若有需,自然会唤你的。下次别再做这样的傻事了,听话。”
颜君行呆呆地应了一声是,脑中尚还沉浸在主人的温言宽慰中,心情却依旧低沉。
主人今天生了这么大的气,又是轻轻放过了我。
眼前影子突然一落,屋内灯芯现在他的眼中,颜君行这才发现主人竟蹲下身子去擦拭他的腿部了。
猛然反应过来,连忙惊呼:“主人!……请让属下自己来!……属下……属下惶恐!……这不合……”
“行了别惶恐了,我都弄完了。”
颜子钰似笑非笑,从背包里拿出一件新的睡衣,转身扔给他。自己也绕到了他的视线背后,重新换了一身衣服。
那人听闻此言,脸上有些飞红。接了衣服穿上,又手足无措地垂首站在屋中间。
“医馆后堂没有炭炉,这会儿的春雨凉气恐怕已经浸了你那屋子。今晚你便歇在我这屋吧,反正两个人也睡得开。”
“主人……?这……这不合规矩……”
颜子钰一回头,见他脚底没有挪步的意思,反而又像要跪,便直接把他按在了榻上。将他头颈按进了枕头里,然后扯过一条新被就盖在了他的身上。
挥手一吐内力熄了灯火,道:“快睡吧,若是再劳神,明早起来说不得会染了风寒的。”
说完将被子周身一卷,也闭上了眼睛。
他这一套动作虽是看上去潇洒利落,然而心里究竟有几分异样。毕竟他前世和这一世,自他生活独立起,都几乎没有和人同床共枕的经历。
然而他那屋实在阴冷的可以,远不如自己这屋又有炭火又有人气儿,自己实在是不忍心把他赶回去。
转过身来,安抚似的轻轻拍了拍身边人的肩膀,然后道:
“君行,你若是想随侍在侧,我给你另寻个住处,老让你睡在医馆后堂,也不是个办法。等这两日事情处理完后,咱们去新宅看看,然后一并搬过去。那房契还是你亲自送来的呢,就是前几天实在太忙了些,竟一直忘了此事。”
“……是,主人。”
“睡吧,晚安。”
“是,主人……晚安。”
颜子钰这边心情倒是很快平静了下来,毕竟作为开放的现代人,身边睡了个人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花了几分钟习惯了气息之后,就径自睡了。
而枕边那人,却又哪里敢睡。
身为下人,别说和主人同床,便是同屋也是闻所未闻的。甚至是侍寝之人,通常也是不允许留宿的。主人此间虽然仅仅是一间医馆民居,并不奢华宽敞,但是那也是主人的屋子啊。
颜君行心绪翻复来去,在医馆短短这几日的生活所经所历,竟比先前二十年的日子都要鲜活明晰。
他幼年失怙,之后在暗卫营的十来年里,皆是挣扎在艰难严苛的训练之下。暗卫营从各地带回无家可归的孤儿们,数量只多不少。所以虽然养着他们,然而却并不惜他们性命,训练熬不过去,那就是死路一条。
十几年间,不敢有一日的松懈,这才一路拼出了一条性命来。后来得了资格成为朝廷钦差的暗卫,也只是终日在行走在黑暗中,麻木而机械地执行着任务,不知何时自己这条性命就会被抛在荒野之中。
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有一个主人,救他残躯贱命,允他吃饱睡足,予他鲜衣华服,教他烹茶读书。
而现在,他躺在这个主人的榻上,身上的软被尚自萦绕着主人身上淡淡的药香,将自己在雨中冻的发麻的身子暖成了温炉。
他贪恋而濡慕地偷偷看着主人一袭青丝如瀑散落在身侧,手指小心翼翼地抓紧了身上的被沿。像是得了一辈子的满足般,随着窗外细雨呢喃,终于放空了心神,沉沉睡去。
第17章诗钞
水流花开,清露未。
第一缕晨光拂在窗檐上之时,这场淅淅沥沥的春雨也停了下来。
颜君行如往常般从意识的黑暗中迅速清醒,刚要利落地翻身开始行动,却猛然想起自己身处主人的榻上。
于是瞬间摒了呼吸,极慢极慢、小心翼翼地掀了被子下了榻。
顿了一下,忽然轻轻跪在了榻旁,然后抬头,看着主人垂着青丝的背影,眼神中泛起了淡淡的依恋,让他一向平静而无物的黝深黑眸中罩了些温柔暖意。
他知道这样是不对的,是十分不合规矩的,身为下人,怎么可以直视主人,而且是主人的睡姿。
不过他心中愿望实在过于强烈,让他竟抱了就算受罚也要实现的心思。但即使如此,依旧不敢去看颜子钰的睡颜,只是默默地看了看他的背影。
三息之后,颜君行对着榻上仍在酣睡那人无声叩首一礼,那动作与其说是恭敬,不如说是虔诚。随后抱起桌上的一团衣物,微一提气,运了轻功悄然推门而出。
在后堂穿了外衣,飞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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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理毕,便径自去了厨房,为他的主人做一天的早饭。
而这一切,颜子钰毫无所知。他自恃有海鳗的红名提示插件在手,所以即使他身负厚如深海的内力已有一年多了,也从未养成一般习武之人睡眠时警觉无比的习惯。
不然有个风吹草动就醒,他还怎么睡懒觉。刚穿过来时颜子钰如是想到。
因此,他每日依旧如前世一般,睡前检查一遍插件功能是开启的,就直接放松了心思,睡得死沉,也从来不在睡觉的时候用内力去探查身周情况。
只不过今天还没等他睡到自然醒,就被一声声温柔小心的“主人”从周公那里拉了出来。
颜子钰意识沉沉,眼皮没有一丝一毫要抬起来的意思。奈何身旁这人唤主人二字唤得极是诚恳,又每隔五秒就是一声,十分有规律,他是想继续睡下去也睡不成了。
他被那人喊得有些心烦,眉头微蹙,忽而感觉软被捂的身周涌起一丝热。于是半睁开了眼,隐约看到身旁地上跪了一人,他神智尚还在迷糊,伸出手摸了摸那人的头道:
“让我再睡会,乖。”
然后把软被掀了一半,只盖住了胸部,让身子尽情地享受春雨过后空气中的清凉意。
阖眼闭了一会儿,正待回头去找周公的一瞬间,却突然意识到耳边竟许久没有了声音。
心念一动,内力神识灵敏起来,于是就感觉到那人的目光时不时的偷偷溜到自己身上。
嗯???
这是何意???
脑中空了两秒,猛然想起来可能发生的情况,颜子钰心里一惊,睡意顿时一扫而空,刷地睁大了眼睛,然后,果不其然看到了让他想去死一死的景象。
不知道是不是春天气燥的缘故,自己的某个【】正直直地杵在衣服上。而睡衣又是纯的不能再纯的白色,真丝质地,薄薄一层,他贪凉掀了半边被子之后,顿时将【】的形状显现的一清二楚。
至于身边那人,即使是恭敬垂首跪在那里,视线也与自己的身体齐平,毫无疑问是看了个彻底。果然,一转头就看见了那人小心翼翼的眼色,和某种欲言又止的神情。
卧了个槽…………
颜子钰欲哭无泪,反手就扯过被子把自己连身子带脑袋一并裹得死紧,然后从被子中伸出一只手来就去推跪着的那人:
“君行,你……你……你先去等着我吃饭吧……”
这算是下命令了,颜君行不敢耽搁,飞速出了门,到餐桌旁侍立侯着。
只是……他垂着头,心情有些闷闷。
这大梁朝大户人家的男主人们,无论晚上还是清晨的这种情况,若是需要泄火,随手拉了身边之人来发泄,这是很常见的规矩。
刚刚主人明明是有需要的,却为何不用自己?他适才其实就想问主人是否要自己为他服务,还没开口,就被主人赶了出来。
眼神一黯,主人竟然宁愿自行纾解,也不愿用他的身体吗?是了,自己的身体又硬又无趣,且身份低贱,只怕反而玷污了主人。
他却哪里知道,他的主人根本就没有自己纾解。
颜子钰被他看见那【】的时候,窘的无地自容,欲望顿时飞散的一干二净,哪里还需要纾解。
上辈子穿来的时候,他才是个大学生,虽然拜网络之方便,某方面的理论知识是挺丰富的。但是因为心智总是成熟于同龄人,所以一直没有过什么交往对象。他也从来不往乱七八糟的地方去,故而根本也没有把那丰富的理论知识转变成实践经验的机会。
换言之,他颜子钰在这方面,根本就还是个小处男。
早上的这个情况吧,他虽然是习以为常,以前也就自己伸手处理了,倒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他却是第一次被人在这么近的地方看到自己的那东西啊!虽然是在衣服底下。
又想到,古人在这方面大多含蓄,贞操观念强。刚刚,自己无意识地撩起被子大大方方让他看,君行他……他不会以为自己耍流氓吧!!
念及至此,颜子钰的脸顿时红成了熟透的大虾,扯过衣服来将头深深埋了进去,在床上滚来滚去,只想在地上找个缝钻了。
不过他却是真的想岔了,古代男权社会里,贞操观念那是针对女性的,而对于男性的这方面,根本没有什么道德要求。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并非与他后世文明社会的那种三观相同。故而对于颜君行的所思所想,也是南辕北辙了。
总之过了许久,颜子钰才勉强将热的发烫的脸平复下来,然后穿衣洗漱,出门吃饭。
饭桌上他是不自然的很,颜君行的眼光只要一经过他,他就情不自禁地脸红。只得端着粥碗挡住面前,然后飞速地扒完了饭菜,撂下碗筷就去了井旁撩水来敷脸。
等他磨磨唧唧地通过不断找事做来消解了自己内心那点尴尬之后,来到正堂,却发现颜君行早已将自己惯常用的笔纸一一摆好,且正学着以前自己示范的样子,认认真真的在研墨。动作虽无意境,却有章法。
颜子钰见了那清笔墨香,心中渐渐定了下来,终于算是把早上那事抛在了脑后。
思忖了一瞬,不待他行礼,便直接掏出了一本书放在桌上。
“今日起便正式教你习字了。以草药名称和一些简单的诗歌为纲,一边认字,一边给你讲解些意思。若是有任何不明之处,你只管说来。”
“是,主人。”
于是在《唐本草》里选了些字形简单的,大略有白术、甘草、当归、三七、白及、千日红、栀子这几个,然后用端正的颜体正楷一一写在了纸上。
落了笔,缓缓道:“白术,以嵩山、茅山者为佳。春生苗青色无桠。一名山蓟,以其叶似蓟也,茎作蒿干状,青赤色,长三、二尺以来,夏开花紫碧色,亦似刺蓟,花或有黄白花者;入伏后结子。”
依着记忆,为那人大致说了各项药性,也算是自己温习一遍了。只不过兀自碎碎念一通,抬眼去看,正看到那人脸现茫然,却仍有些焦急着要记住的样子。
颜子钰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太多,问道:
“……你听懂了几成?照实说便是。”
那人慢慢低下头去,犹豫片刻,终究如实道:“记住了九成,懂了……不到三成。”
随后一咬牙,跪了下去:
“属下无能,还请主人责罚。”
“…………”
“无事,我也没强求你能懂,你只大略知道个意思便是了。”
颜子钰有些气馁,自己这般直接讲药性,如何给他讲得通。只不过若是要详剖起来,却又必须从最基本的医理来讲,实在繁杂得很。
“君行,你愿意随我学医吗?若是要学那就从头教你。若是不愿,那这本草经里,我就只教你些字,你认得后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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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誊抄药方或者抓药便是了。”
本想给他点时间想想,谁知他飞速便做了决定:
“主人医术已是当世难匹,属下再学,恐怕于主人无用,还请主人便直接教属下草药之名吧,让属下也可尽快为主人效劳。”
颜子钰一怔,心思有些难言,不过终究见他回的坚决,也就不再强求了。
于是便依旧伸出手来,合掌握住那人骨骼分明的执笔之手,先带着他临了几遍“白术”二字,让他记住笔划顺序和行停之处。
笔尖轻触,落纸有声。
伴随着两人平稳的呼吸,一室的气氛渐渐静谧下来。只是颜君行被主人温暖而干燥的手用力握着,主人清缓的鼻息轻轻扫过颈后,甚至隐隐感受到主人胸膛的温度,他却突然想起早上的某个情形来,脸颊不由得一红。
偷偷侧了侧脑袋,用余光看到主人近在咫尺的脸庞,只见主人的眼神贯在笔上,异常认真,于是也忙敛了心神,将手腕放松,去感受笔走的轨迹。
不过几盏茶时分,便将这十几个字临完了颜子钰规定的次数。
验视过后,颜子钰掀了一页新的纸,随后指了指桌上那本书,又道:
“此书名《青岩诗钞》,从第一卷成书于东晋,至第五卷,录了至初唐时的一些字意简单通俗的诗。这本是我万花谷用来给年幼的弟子诗律启蒙的一本诗集。”
“那么今天,便先从第一卷教你吧。这一卷,录的全部是东晋时期陶渊明的作诗。陶渊明字元亮……”
按着前世高考时背文学常识知识点的套路,大致给他讲了讲陶渊明的生平和作品风格,然后将第一章《归园田居》的第一首写了下来。
“方宅十余亩,草屋□□间。……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
颜子钰说这首诗表达了陶渊明因无法忍受官场的污浊与世俗的束缚,宁愿辞官归隐,躬耕田园,与草屋榆柳相伴。没想到刚说完,就听得颜君行疑惑的声音:
“方宅十余亩……也不少了。主人,这陶渊明有府宅,有田地,已是可以雇佣佃户的地主了,为何主人却说他‘宁愿’躬耕田园?”
颜子钰一怔:“居于乡下,自然是无法享受京都的荣华富贵了。怎么……你很羡慕?”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踌躇道:“……没有。属下只是觉得,他有自己的土地,不用为别人劳累或者卖命,能有这样的生活已是这世上多半人所求不来的了,比如那日来找主人的那对母女。倒是他在诗中这般作态,属下……属下有些…………”
颜子钰瞬间明白了,颜君行读这诗的心态,便宛如见到一个官商人家的姑娘,在来自偏远贫困山区的姑娘面前说,哎最近手头有点紧,买不起lamer的面霜,只能先用着esteelauder的了。
自认为自己仅仅只是中产阶级的姑娘一脸习以为常和理所当然,而贫困山区的姑娘茫然不知所措。
他前世在课本中学这诗的时候,大家都是城市中人,又是懵懂少年时,对此毫无所觉。而到了这古代,才猛然发觉,陶渊明再怎么躬耕田园,也是识文断字,能作诗成文的社会上层阶级。
所以,颜君行他根本读不出陶渊明要表达的那种心境,他只能感受到酸意,和羡慕。
顿时心中大痛,一把将那人揽在怀里:
“君行………我不需要你为我卖命,你的主人也不需要‘误落尘网中’,你就能生活的很好……你的主人不会再让你像以前那般了,好不好?”
颜君行不知道主人为何突然这般激动,只得闷闷地回了一句:
“一切凭主人作主。”
颜子钰听了这句话,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包里翻找了一番,然后将一张纸塞进了颜君行的怀中,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幸灾乐祸地说:
“一万两的银票。换银子会吧?你先暂且拿去零花,要是想买什么不够再找我要。不必羡慕那什么劳什子陶渊明你现在能买千亩田,便是百多个他那园子也不止。”
这这这……便是当今圣上赏给以前的刘大人的,也从未有如此数目,何况是主人家赏给下人的?
颜君行有些发抖地捏着那重逾千斤的一张纸,顿时惊呆了。
作者有话要说:
4000字小爆肝。
说明:
1,一亩地10两银子,这是嘉靖年间的数据。而大梁朝是综合了宋明清三代的设定,姑且拿来用用。
2,据说那个时候国库一年入才200w两银子。而一两半银子够一个平民过一年。
3,红楼梦里刘姥姥看到贾府上下一餐螃蟹24两银子,感叹说小户人家可以过一年了。
4,第一二条是胡乱查的,不保证真实性。
5,第二章说过,一金=一千银,给君行的一万两相当于游戏里的10金……所以颜子钰就是个死土豪。
6,但是他周游一年时那些权贵给他的财物已经足够富有了,他也不可能把包里80w金全换了,不然大梁朝的经济体系妥妥的就崩掉了……
第18章
颜子钰给他留了背诗和临摹的任务后,就另铺了一叠纸来练自己每日的功课了。
两人一个写一个教,颜子钰总是怕他有什么问题不敢主动问,因此见他练几个字,就撂下笔,跑去问他这几个字你可有什么不明其意的。
折腾来折腾去,颜君行倒是快要认认真真的临完了,颜子钰自己的练字这半天才写了不到一页,且因为断断续续的缘故,一篇碑帖从头至尾的意境也不甚连贯。
他不由得暗自苦笑,自己这是怎么了,自从身边有了这人之后,竟然无时无刻都想去关心他,连以前习字时的心境都丢了。
干脆不再强求,洗了笔砚,从背包里无聊地翻起各种集子来,一边想着教完了这五卷诗钞再教些什么好。
眼看着日头快到了顶,君行也将布置的功课临得差不多了,颜子钰就打发他去做饭,然后自己则准备去一趟之前君行提到过的城西王家铁铺,选一套兵刃来让他试。
刚准备出门,却迎面撞上了两人。
正是那天来此求医的那对母女。
颜子钰还以为她们孤儿寡母的在这扬州城中出了什么事情才又回来,有些担忧。
然定睛一看,却看到她们脸色尚可,女孩儿笑得天真,母亲脸上也颇多喜气,于是放下心来。
原来她们是来送第一批布料的。虽然时日尚短,暂且还没有纺出太多,然而那位母亲担心颜子钰近期有需,因此把先前做下的一批先送了来。
了布匹之后,颜子钰留她们说了会子话,一边逗那小姑娘玩。
那小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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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性格倒是活泼,听着她母亲和颜子钰的寒暄,颇有些无聊,东张西望间突然看见他腰上的玉佩颜色鲜亮,青翠欲滴,蓦地张大了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小心翼翼地伸手似乎就要去摸一摸。
此举却把那母亲吓了一跳,忙去拽住女儿:
“这个不许动!……颜大夫那个……对不起……小女顽劣……还不快给颜大夫道歉!”
小姑娘被母亲厉声呵斥,顿时瘪了小嘴,委委屈屈地向颜子钰行礼:
“颜大夫……对不起……”
颜子钰有些好笑,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安慰她说没事。只是见她不施粉黛,也未有什么钗饰,以为她喜爱这些配饰之类的东西。于是从包里摸出来一条碧玺随形珠的手链,给她系在了手上。说:
“喜欢吗?送给你了。”
那碧玺手链由五颜六色的珠子串在一起,样式倒也简洁可爱,她听颜子钰如此说,猛然一脸惊喜地看着他,道:
“真的吗?谢谢!谢谢颜大夫!”
那母亲看到女儿如此喜欢,病了许久的面庞第一次笑得如此无忧无虑,虽然也替女儿开心,但仍推辞道:
“这……万万使不得,颜大夫,此物太过贵重……”
“无妨,这不过是我去年游方行医时,在河边捡到的一些异色石子罢了,并不是什么贵重之物。”
颜子钰这就是纯属胡说八道了,就算石子有好看的颜色,又怎么可能会有粉色之说。且那串碧玺品质上乘,晶莹剔透,倒像是色的水果糖般,因此颇得小姑娘的欢心。
他就是仗着此时碧玺刚刚从远洋传入中原,还未成为常见的首饰类别,所以一般人绝对见识不到罢了。若非是懂行之人,在普通人眼里估计还真就是“河边的带小石头”而已。
不然颜子钰又哪里敢给孤儿寡母那些眼见就是值钱的珠宝,这不是找着给她们带来灾难么。
而那母亲虽觉得有些怪异,但她下意识地觉得颜大夫说的什么都对,是自己孤陋寡闻没见过这种石头,因此这才让女儿下了。
颜子钰见那小姑娘喜欢得都忘了推辞,一口一个颜大夫叫的很是开心,心里感觉像是被萌化了一般,伸手抱起她来哄了两句,然后突然冲颜君行道:
“来,叫他声君行叔叔。”
那小姑娘乍一看到颜君行侍立在颜大夫身旁,神情冷峻,顿时就有些犹豫畏惧,将身子向他怀里缩了缩。
颜子钰见状又道:
“小妹子还记得那天你来时吃的那顿饭吗,就是这位君行叔叔给你做的,怎样,觉得好吃吗?”
她如何能不记得那顿饭?
当时她们母女在扬州城中奔波十几日,一顿饱一顿饥的,在这万花医馆突然大病得愈,又美美地吃了一餐,虽然只是几个家常菜和一只烧鸭,在她的心目中却大概是最珍贵的记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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