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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若为平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点清镜
小孩子心思单纯,她想既然这位叔叔能做出这么美味的饭食,自然是个好人。
于是跳下颜子钰的怀抱来,一脸诚挚地向颜君行行了个万福,然后用软软糯糯的嗓音道:
“谢谢君行叔叔!君行叔叔做的饭真的很好吃的!”
颜君行他从小到大,一直生活在黑暗中,面对的从来都是上位者的命令和斥责。他何时有过这般经历,被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儿眨着大眼睛冲他笑?
他不知该说些什么,也不知该怎么回应,但是他发现他竟然开始不忍心,不忍心用平时警惕冰冷的目光来面对这个小女孩儿。顿时手足无措,向身边的主人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然而颜子钰完全没有要帮他接过话茬的意思,将双手一负,眉眼一弯,笑吟吟地歪头看着他,明显是要让他自己处理了。
颜君行无法,见这小女孩儿像是在等他的表扬一般,只得蹲下身子,轻轻地伸出手,不敢用内力也不敢使劲,有些僵硬地拂了拂她的发丝,然后尽最大可能扯出一个他自以为真诚的笑容:
“是主人命我为你们做饭的,不过谢谢你的喜欢……我很开心。”
那小姑娘见这个严肃而拒人千里,冷冰冰如石头的人竟然会被她逗的手忙脚乱,而且居然还为她笑了,似乎感觉有些心满意足的样子,胆子也大了些,伸出双手扯了扯那人的嘴角道:
“君行叔叔你多笑一笑吧!会很好看的!”
颜君行脸颊都有些红,磕磕绊绊地回道:
“……好……好吧……”
颜子钰见他窘的不行,终于笑着出手制止了小姑娘继续逗弄他。
旁边的母亲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不知道颜子钰是何意,但是她觉得颜子钰并不只是为了哄她女儿开心而已。
不过这不重要。在她看来,颜大夫一身文人墨客,周身气度不凡的装束不提,颜大夫旁边的那个侍从的服饰和神情气质,则明显就是江湖中人。
她本是庄稼人,那些江湖侠客只闻其名而未曾真的见过,只是知道一个个都本事很大罢了。
此时见“本事一定很大”的颜君行虽然并不善于此事,却仍然认真而小心地和自己几岁大的女儿对话并学着怎么和她玩,于是对他好感顿生,看他的目光立时柔和慈祥起来。
颜君行无时无刻都在内力运转警戒四周,对于这位母亲的眼光自然感受的一清二楚。
他自五岁丧母后,还从未有这般母亲一样的目光看着他,他虽不明所以,心中却莫名泛起了一阵暖意。
然后才隐隐约约地意识到,似乎某些久违的情绪,一点一点在他的心中苏醒。
这是从何时开始的呢。
情绪过剩对于暗卫来讲实在是最危险的事情,它会让反应迟钝,会让警觉降低。可以说当暗卫有了太多不该有的情绪时,离死,或者被抛弃也就不远了。
然而这几日的生活是如此的鲜活动人,触手可及的就是温暖跳动在掌心,所以他已在不知不觉中生了许多心绪出来。
并且,抑不住。
一如他清晨时贪恋地多看了几眼主人,一如他此时竟渐渐沉浸在这对母女带给他的,早已死在他五岁时的温馨。
这些,主人将自己的言行都看在眼里,却并未阻止怪罪,似乎……还有点乐见其成?
于是颜君行头一次没有强自敛下情绪。目送主人将母女送出门,主人也去了集市之后,将心神回还,但是却扔抱着胸口处那淡淡的暖意,来到了厨房准备饭食。
……只是他突然觉得,连给主人做饭这件事,竟也比以往要更多的开心了些?
颜子钰这边在送她们出门时,那母亲还转告了他一件事,说推荐她们来此的回春堂的那个大夫,有意将要登门拜访一趟,让她先行告知,之后再奉拜帖。
他心中记下了此事后,便直接去了城西王家铁铺。将各项要求逐项地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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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一番扯皮之后,终于付了定金约好七日后来取。
待终于搞定诸事,已是日头有点偏西。他一边心想君行做的饭是不是要凉了,一边提了轻功就往回赶。
思饭心切,又是内力运转地飞快的时候,因此隔着一条街就准确地闻到了医馆中飘出来的饭菜香气。只是大轻功飞得极高,已飞到了门前,还未降落时,却突然看到颜君行似乎在搞什么东西。
于是改了心思,手中墨笔一转,一个登顶轻功,脚尖提劲,悄无声息地就落在了门口枝繁叶茂的老树最顶上,然后透过树叶的缝隙向下看。
原来颜君行却是正在试图和一只纯白色的野猫打交道。
估计他原本是在门口等着自己回来的,只是……他此时早已闻出来,今日的饭菜中有一道便是鲫鱼汤,这路过的野猫八成是闻见了颜君行身上的鱼腥味,往医馆门前一蹲,就黏着他不走了。
颜君行的神色看上去也有点无奈,他似乎本不予理睬,然而那野猫惨兮兮地冲他喵喵地叫,声音听起来可怜极了。
大概是被它叫的实在忍不了了,于是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回身去厨房寻了生鱼头和剔出来的鱼骨头,喂给了那猫吃。
那野猫倒也聪慧,估计是知道这家人饭食富余,啃完了鱼骨头仍不肯走,跑到门口的老树下,直接便是身子一瘫,睡了起来。
颜子钰在树上看得那猫如此可爱,心中暗暗想笑,见它赖着不走,便直接飞身落地,向门口那人道:
“我看你还挺喜欢它的,不如就养着吧。”
谁知颜君行听闻此言,脸色刷地就白了,几乎一刻不敢耽搁地跪了下来,忙叩首道:
“属下不敢!属下……属下职守懈怠,言行失仪,请主人责罚。”
“…………”
他本是想给那猫喂了鱼骨就完,却不知不觉地盯着那猫看了好久,此时被主人撞破,显见是自己不务正业,玩忽职守的全程都被主人看了去了。
且主人直到那猫睡了才现身,这便是告诉自己,已将自己的罪责拿了个现行的意思了。
颜君行心中后悔极了,自己为何要去理这只猫呢。作为暗卫,居然那么长的时间都在干别的事,那这暗卫还有什么用。
他生怕主人因此起了赶他走的心思,于是连连请罪,只想让主人狠狠罚他一顿,受完了刑,那就算是此事揭过了。
颜子钰低头俯视着脚边的身躯,心中渐渐疼起来。他好不容易让这人身上找回了一点人气儿,又如何忍心用规矩将他再套回原来那个死脑筋。
虽然他现在这样依旧是死脑筋……
不忍多晾着他,直接拉他起来,一边给他揉了揉磕的有些发红的前额,一边道:
“我是医者,你对这猫儿有这般的怜悯之心,我也很是欣慰的。我刚才说的自然也是真心实意,你若是愿意,养着它就是。反正咱们……咱们医馆又不缺它一顿肉,且你自己不是还有那一万两么。”
颜子钰暗自怔了怔,他刚才几乎脱口而出的就是“咱们家又不缺它一顿肉”,临到嘴边觉得有些怪异,于是才改口了“咱们医馆”。
原来……这短短几日,自己竟已在心里将他当作了家人么。
前世今生两辈子,自己何曾有过……家人啊。被自己的心所承认的,家人。
颜子钰看着眼前低眉垂首,仍有些惶恐的这个人,不知是为了安慰他还是满足自己的一点莫名的心绪,伸出手,轻轻将他揽了一下。
第19章番外一
番外一

只有大纲,木有文

也许,有点报社?
【因为太过报社,被作者自行和谐掉了】
【作者留】
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会有点觉得虐,反正我光是写完这个大纲就挺心塞的,把这个番外再完结成完整的文我是一点都不想干。
所以,就这样吧。

一个大纲写了3000字我也是服气我自己。so,明天的更新大概没有了。
第20章
在又征求了一遍主人的意见之后,颜君行终于决定把那只猫养下了。
盖因他以前周身总是冷冰冰的杀气四溢,身上也从未有过除了血腥气以外的味道,所以他几乎没有被什么动物亲近的时候。
这是头一次,有这么可爱的小东西愿意靠近他……虽然是为了他的鱼。
“君行,既然它是因你赖着不走的,又是你养它,所以你给它起个名字呗。”
吃饱喝足的颜子钰一边慵懒地煮着春茶,一边看着那人利落地拾餐具厨具。
水声停了一下,然后就听得那人似是思考了几秒,然后有些犹豫地说:“属下粗鄙……不如就叫花花吧。”
“…………”
颜子钰觉得全中原的土猫里,十只有九只都叫花花。
但是想到这是君行第一次给别“人”起名字,所以虽然有些无奈,终究还是没有提出什么异议。
“行,那便依你,就叫花花。”
于是尚在门口大树下睡得正香的花花,就这样成为了万花医馆的一员。
守着茶炉小憩了会儿,约莫下午时分,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出现在门口,说是来送拜帖的。
颜君行出门接了以后,来到主人的身旁,见他斜躺在竹椅上,当然不能就这么在主人的头上将拜帖递过去。于是顺势跪在了颜子钰的身旁,见自己身位矮了主人半截,这才双手恭敬地呈过头顶。
“…………”
颜子钰没有去接帖子,而是伸手五指一合,轻轻攥住了身旁那人的手腕。
“为何如此?”
颜君行不知道主人问得是什么,轻声反问:“属下愚钝,主人此言……何意?”
“我是说,你为何递个帖子还行礼?”
地上那人一呆,稍显疑惑,然后似是有些不确定地道:“非是行礼……乃是上下之序有别。”
上下有别,这并不只是先前府里特有的规矩,乃是所有地方的通则。平民之家以长幼论上下,权贵之处则除了长幼,更以主从,身份之别论上下。越是尊贵之主,则规矩越严,规制越细。
若是论到似主人这般的地位,虽无官面身份,但以主人的江湖名声,其仆从排场本也最少是掌门教主一般。即使他这几天已感觉到主人对彰显上位之尊并不热衷,但是,怎地主人似乎连基本的这些……竟是不知道的样子?
殊不知,颜子钰知道是知道,也只有一点大概的,但他不知道竟会有这么多的细节都要遵守。
“尊卑之别啊……”他琢磨了一下,“我并未要求过你,你为何依旧待自己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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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格。”
那人把头低了低,声音有些闷闷:“主人未曾给属下立过规矩,属下便按照先前府里的规矩来行事了。属下擅自妄为,请主人责罚。”
这话咋还听着有点委屈呢……是怪我没给他说具体喽?
不过颜子钰却没有用此逗弄他的意图,而是直接说明白了:
“规矩礼节,我并不看重,也无所谓。我无意去把你在先前府里的遵守的东西逐条纠正,所以一应礼法规矩,你若是不愿,那就不必行之。”
跪着那人听了,却极快地回道:“主人,属下并无半点不愿!”
颜子钰有点想笑,向往自由乃是人之天性,怎么可能会有人愿意主动遵守这种卑躬屈膝的规矩呢。于是道:
“抬起头来。”
他本想语重心长地教育一番,奈何当那人仰起头来,一汪眼神落入心间时,怔住了。
那人听话地抬头仰视自己,眼神如往常般平静,却是平静而自然的,眸中隐隐带了三分敬仰,三分依恋。且神情从容放松,毫无勉强克制,卑己自伤之意。而颜子钰手指下的脉搏跳动有力,温暖渐渐从指尖传来。
与他初来那日向自己行礼时,周身的气息宛如天壤之别。
虽是同样的平静无波,然当初的他如同一件破败的残物,并不比脚下死灰好多少。
而现在,他依旧是屈膝跪在自己的脚下,眼中却是满满的亲近之意,即使是这样的动作,做来也似是心甘情愿的。
罢了,他既是不觉得有伤人格,也未曾有勉强之感,那自己也就不必强求他了。
说到底,颜子钰也只是怕他觉得失了尊严而有此一说的,何必强拗他不自在。
于是终于接了帖子道:
“此事就……随你吧。礼节上的规矩,你愿做就做。不过你记住,我不勉强你,什么时候不愿意做了,那就不做便是。”
颜君行又叩首一礼,道:
“属下既奉您为主人,断乎不会忘了本分的,望主人明察。”
“……你开心就好。”
约么一个时辰后,回春堂那个柳大夫终于登门来访了。
这大夫五十来岁,神情气度倒还温厚,就是一个很普遍的医者形象,颜子钰也打量不出什么来,于是见面先客套。柳大夫自然说什么颜神医杏林圣手,久仰久仰之类的,然后颜子钰便问起他怎么称呼。
“鄙名柳河东,虽比颜神医痴长了几岁,然达者为先,颜神医叫我柳大夫或者,若不嫌弃,叫我河东兄就好。”
“柳……柳河东?”
颜子钰失笑,觉得有些滑稽,于是作了一揖打趣道:
“原来是柳大诗人,失敬失敬。”
柳河东连连笑着摆手:
“颜大夫莫要取笑老夫了,老夫出生在农耕之家,因住在村里小河之东,才有了这个名字。”
入座奉茶,一番闲谈之后,气氛活络了些,也互相开始称兄道弟,颜子钰便问起正题来了。
“却不知河东兄此来所谓何事?”
“愚兄是来道谢的,自然是为了那对母女,河东在此先谢过颜贤弟医者仁心了。”
他看上去似是有些失落,想了想,道:
“那日我也是没办法……眼看着那小姑娘已诊出了病因,却已无钱买药,碍于我并不能做东家的主。我看她们着实可怜,万般无法之下,只能把她们推到你这儿来了,实在是惭愧啊!”
颜子钰了然,那日母女来时已说明了原委,没想到他居然还专程来道谢一趟。
“无妨,我医馆当初立这三条规矩,便是此意了。”
“是啊,颜贤弟的仁心善意已然在这扬州城的所有医馆中传开了,大夫们都在说颜神医的善举呢。”
颜子钰轻轻抬手:“过赞了,不过是因为我并不需靠此谋生而已,你们的难处我自然也理解。所以这些贫苦之人,我能帮就帮便是了,不过举手之劳。”
其实说到这里,他大概已经知道这人是来做什么的了,于是便不再客套,直接挑开了说:
“对了,我见河东兄医术高明,不知河东兄可有意来我万花医馆坐堂?”
却只字不提他明明是因对他的东家有所失望。
柳河东自然顺水推舟应了。
既然雇了员工,接下来就是谈待遇问题了。颜子钰依旧不准备改这三条规矩,只是这对母女的事情传开后,之后必然会忙起来。
那些实在付不起药的人定然不少,而其实绝大多数并不是什么疑难杂症,所以他每天耗在这是毫无意义的。柳河东坐堂二十多年,经验足够,在扬州城中名望也不错,把这些交给他完全没有问题。
而颜子钰只需要解决他解决不了的病号就是了。
这样的话,医馆依旧挣不到什么钱,不过颜子钰也无所谓。
“是这样的,规矩我依旧不改,而我以前的诊都是任他们随意给。所以恐怕河东兄你九成时候是不到诊的。”
停了一下,看柳河东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又道:
“故此,工钱我支给你,按年算,一年一千两。除此之外,若是你解决了那些权门贵眷之人的疾病,他们要给诊,无论多少,你照单全就是。”
颜子钰还是习惯后世年薪加提成的方式。
柳河东先前不过也是给老板打工,坐堂二十多年也没能攒出钱来自己买下一座医馆,月薪可想而知了。他听闻一年一千两,吓了一跳,更何况还有额外的入,道:
“这实在是……太多了吧。”
“听我说完,咱们医馆,药自然也是不的,所以需要你不时地填补进去。常见的药材按正常渠道购入就可以,买不到的我来想办法。”
“而且,食宿我也是不再管的。医馆后有两间屋子,河东兄你住自家或者住医馆皆可。”
“不必,愚兄自有住处,且妻儿每日都在等愚兄回家。”
“那好。以及饭食的话,河东兄你可以在厨房自己做,也可以街巷中买,我便不再管了。”
最后,颜子钰道:“所以说,一应支出皆是你自己定夺,一千两并不多。”
于是柳河东这才应了。颜子钰也当场先开了半年的工钱给他,让他心中暗道东家大方。
而其实颜子钰也是松了一口气,因为这样安排他就有空抽身出来做更多的事情了。
约好明日便过来之后,他也给柳河东留了一组上品止血丹,说若是有急症而他医不了的,颜子钰又不在扬州的话,可用此丹先延命,然后再联系自己。
正事说完,而那边颜君行也临完了剩下的字,来到正堂继续侍立在主人身边。
柳河东见他动作,虽明显是颜子钰之从属,但他一身行头并不像药童。且气势锋芒隐然,更不是下人小厮之流,便问:“不知这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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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如何称呼啊?”
“颜君行,君子以果行立德的君行。”
知道柳河东明显是对他感兴趣,便想怎么介绍才好。
说他是自己暗卫吧,柳河东不是江湖中人,可能理解不了,说他是自己侍从吧,又怕因这个年代的固有观念,招致他对君行的轻视。
他知道柳河东根本对武功和江湖一无所知,于是思考了下措辞,道:
“我曾救他性命,而他护卫我周全。河东兄应该听说过,我去年行走江湖,各地行医有一年。且这世上,总少不了那些因怨愤无知而打伤医者的粗鲁之人。我也是以防万一嘛。”
这话句句属实,然而因果关系便刻意误导了。明明是他先跟了自己,才救他性命,而且他也跟自己周游的那一年没半毛钱关系。不过在柳河东耳里,那意思自然就听成了“周游时救了他性命,因此他跟随保护自己行走江湖。”
于是连忙附和,跟着痛斥了几句伤医之事的丧心病狂。
颜子钰心里暗暗地想,以后再面对非江湖中人问起颜君行来的话,今天编的这套倒是个好借口。
旁边的颜君行听在耳里,虽不明其意,但自然不会多话,直到柳河东离开后也未曾有什么疑问,只觉得主人说什么都是对的。
第21章
送走了柳河东后,颜子钰因解决了医馆杂务,以后终于算是有了大部分的空闲,心情格外的好,晚饭也吃得有几分惬意。
而大树下的花花闻得饭菜香气,伸了个懒腰,从地上爬起来准备觅食了。
不过花花今日之前在医馆只见了颜君行一个,此时它睡眼惺忪间一转头,见到颜子钰这个生人,猛然就是身子一缩,然后瞪着一双颇带凶意的眼睛,弓着身子慢慢地蹭到了颜君行的身边。
颜子钰倒是不以为意:
“这野猫还挺怕生。”
“是,野畜皆生性拒人,今日这只竟会主动围在属下的身边,属下也觉得奇特。”
“嗯,这说明你猫缘儿好啊。”
颜子钰心下暗暗高兴,都说动物对气息敏感,如今有这小东西愿意靠近他,是不是可以说明,君行除了于礼节上依旧有些固执死脑筋以外,终于渐渐像个正常人了,自己这几日的引导小有成效啊。
“猫……圆儿?属下愚钝……不知……”
“无事,随口一说。”
那花花瞪了颜子钰一会儿,见他没有靠近的意思,这才转头轻声呼唤它的主人讨吃的。
颜君行在定下来要养花花之后,本想用每餐剩的鸡鸭鱼肉拌些饭喂它,谁知颜子钰却并不同意,于是只得按照主人的指点,做饭时顺手用清水煮了几块鸡胸脯肉和鲱鱼段。煮熟后,并不加任何佐料,分别剁碎了装在盘中,连同另一碟凉白开水,一并放在了花花的脚下。
颜子钰知道野猫吃东西的时候不喜打扰,就坐在餐桌旁,笑眯眯地看那大白猫伏在地上,头颈一耸一耸,吃得极为香甜。
待那猫吃光之后,颜子钰早就被这一团雪白的大毛绒球萌的不要不要的,此时见花花餍足地伸出舌头来舔了舔嘴角,显见是十分享受,更是嘴边不觉勾了笑意出来。
花花左右张望了会儿,颜君行也拾完了,接着它就抬腿要往颜君行身边去蹭。
颜子钰终于忍不住了这货!它怎么光去找君行啊!
于是蹲下身子就要伸手去抱花花,哪知道,那白猫像是背后长了眼睛般,感受到身后有人注视它,脊背一弯,力劲一发,“嗖”地一声,瞬间跑了。
“这家伙!!”
颜子钰来了劲儿,非要抓到它不可,干脆起身离席,去前厅继续寻它。
奈何这猫实在是又灵活又警觉,上窜下跳趋退若神,从院子跑到前厅,又跑到卧房,桌子椅子,灶台橱柜,塌下墙角,简直没有一处它钻不了的地方。到得后来,颜子钰甚至用上了小轻功都几次功败垂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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