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若为平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点清镜
于是颜君行一进前厅就看到的是主人气息微乱,发丝斜散的景象。他从未见过一向优雅的主人这个样子,有些发愣。刚想开口询问是不是要属下来帮您抓,就看到主人回头对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慢慢蹲下身子。
灵活不够,计谋来凑。
颜子钰在连续用了声东击西、釜底抽薪、暗渡陈仓、欲擒故纵,以逸待劳等兵法之后,终于将花花逼到了一个四处无掩体的墙角处,然后,果断伸手
“喵呜!!”
花花猛然被抓住,受惊之下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在颜子钰的手里死命地扑腾挣扎。然而颜子双手抓的死紧,它扑腾半天,无果。
然后才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一样,突然转过头来怒视颜子钰。颜子钰恶劣心起,笑眯眯地看着它的惨样子,无动于衷。在花花又怒喵了几声之后,似是无法再忍,突然将肉垫之下的利爪伸了出来,一摆身,颜子钰的手臂上瞬间出现了两条鲜红的血痕。
“嘶!”
颜子钰吃痛之下,终于手一松,把花花放了开来。然而花花刚获得自由不久,落地的瞬间,就又被颜君行死死地按住了。
“主人?!”
颜君行适才一直在旁围观,此时见主人被抓挠,瞬间焦急而自责地惊呼出声。
他养的宠物不仅不配合主人的逗弄,居然还伤了主人,于是看花花的眼光中就有了几分不善,杀意渐生。
“无事,小伤而已。”
颜子钰在出血之时早就拔出了腰间的笔,一道清风垂露流到手臂,伤口飞速愈合,血迹也渐渐消失了。
处理完了手臂,颜子钰这才腾出空来看花花,见花花被颜君行抓得死死的,甚至不能叫抓了,简直就是在掐它。而花花的脖子被掐住,看起来快要窒息了。
皱了皱眉头,自己刚才虽然也在欺负它,却没有这般狠厉的,不然那花花也不会还能有余力来挠自己。
而颜君行这架势,则似乎是在等自己一个命令,就要把它毙于掌下。
“放开它吧,猫又不通人性,反抗乃是本能,何必迁怒于它。”
“……是,主人。”
花花丝毫不知自己已经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重获新生后,接连受到惊吓的它瞬间钻到了药柜子的底下藏了起来。
而颜君行放开花花的同时,瞬间就跪下开始请罪了:
“主人,属下………属下……”
该说属下什么?
颜君行刚起了个头,一向习惯于请罪的他却竟然在措辞上卡壳了。
怎么说呢,大梁朝的富贵人家里养个猫猫狗狗是常见的事。只是按一般府里的规矩,若是宠物伤了府内最尊贵的那位主人,还是颜子钰这般鲜血淋漓的伤势,不仅宠物活不下去,而养这只宠物的人,比如姬妾之辈的,也会轻则失宠,重则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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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姬妾还算半个主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是暗卫侍从这类的下人。
既然伤主之罪必然是要担个实在,那么在这种身份下,根本就没有按规量刑之说,必然是直接连人带畜,一并拖出去打杀了。
然而,然而……颜君行条件反射般地请罪,说了两个字之后,这才转过念头来主人早就已放过了那只猫,甚至可以说,从头到尾都没有生气的意思。
且他偷偷瞅了瞅主人神色,主人对伤了他的猫都如此宽容,对他,脸上似乎也毫无责怪之意。
而此时的主人,甚至早已拿了根色的丝线系在木枝上,提着线,弯着腰,又想办法去勾引缩在柜子下面的那猫了……
这,还如何请罪?
只得把本该说“属下xxxx”的那句罪名含混了一下,然后直接道:
“请主人责罚。”
“…………???”
颜子钰一脸茫然,这怎么他转身做了个猫玩具的当口,他又跪下了?随口就问:
“什么啊?”
“……属下的宠物伤了主人,还请主人定下责罚。”
颜子钰这才反应过来,好笑地拉他起来,然后跟他讲道理:
“你这人,明明是我先去欺负人家花花的,你怎么净瞎给人家揽责任。花花这么可爱,竟然忍心怪它。还有,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了。”
“……是,主人。”
一边应了,一边却想,主人跟下人,何时有过讲道理的。规矩便是道理,伤主就是伤主,又怎么会管这宠物是因什么而伤人的。
他知道主人这是又放过他一次,自己在心里的小本子上暗暗记了一笔,记的是主人对他开恩的次数。
只是又见主人拿线逗了半天,花花依然不搭理,终究心下有些愧疚,试探地开口道:
“主人……您以好鱼好肉喂养它,这畜牲却忘恩负义,冷落了您的恩宠。它既是不知讨好,您若觉得它无趣,扔了它也可。”
颜君行自认为说的这话十分在理,他的心里自然也是这般想的,然而听在颜子钰耳里,却不啻惊雷。
啪!摔下手中的木枝,瞬间沉了脸色,转过身来,凤目微眯:
“你再说一遍?”
颜君行见主人发怒,不明所以,然而依旧不敢耽搁地先跪了,然后才小心翼翼地重复了一遍:
“属下是说……您若是觉得它无趣,扔了它也可。”
无名怒火蹭地就窜了上来,非是为了替颜君行口中那“畜牲”抱不平,而是震惊又心痛于他说这话时候的理所当然。
您若是觉得它无趣,扔了它也可。
在他的价值观里,是不是所有的人所有的东西,一旦对自己没有用,或者不能讨好自己,就应该被“扔了它”?
而他,是不是也抱着这种想法在自己身边的?所以才那么快地去学如何做饭,又直接放弃了学医术,只认药名,仅仅为了自己能尽早地使唤他。
见他顺从地跪在面前,摆出了一副任由自己发泄怒火的姿势,又气了几分,直接伸指捏起他的下颌,强迫他抬起头来,然后嘴角勾起了一丝冷森森的笑,慢条斯理地说:
“既然你自己说没用的就得扔出去,那……我当初是不是应该先把你扔出去……比较好?那天你带着一身伤来到我这里,不仅连累我给你治伤,且还什么都不会做,全靠我一点一点教……你……”
却是再也说不下去了。
颜君行被他掐着下颌,眸色落在眼里,看得清清楚楚。
他自跟了自己后,每日里种种惊讶惶恐时有起伏,自己又从不曾怪罪过他任何,也是自己,故意引导他不再如以前那般冰冷死寂。
在自己面前,他早已会思会想,并且,藏不住。
开口说了第一句,眸中已全是慌乱;第二句,眼里不自觉地带了哀求;第三句,渐渐地变成绝望;最后,所有的感情全部熄了火。
如何忍心再继续说。
颜君行知道自己这短短不到十日的生活似在梦里,而再美的梦,也终有醒的一天。他心中早就清楚,自己是个无趣的人,只会打打杀杀,偏偏,主人还不需要。
直到现在,从主人的嘴里亲耳听到自己早就应当被扔出去,再无一丝侥幸。
闭了眼,将所有的情绪灭了,再睁眼时已平静如斯。不敢去求什么,只是抱了最后一丝希冀,慢慢地道:
“主人……属下,属下可以为您……做任何事……”
颜子钰看着他那漆黑如墨的眼眸,心中早已似针扎般疼的不行,松了钳制着他的手,缓缓地抱住他,而后紧了双臂,一边轻抚着他的后颈:
“君行……我并无此意。我待你也好,待别人也好,并非是看对我而言有没有用。我适才是想告诉你,你既不愿因此而被弃,那猫,也是一样的。它是个活生生的生命,我欣赏它的活泼,它的天性,所以让你养着它,却不是图它什么讨好于我。”
“君行,你以后莫再说这般的话了。我……我不会因为这种理由赶你走的。”
“是,主人……属下谢主人……大恩,属下……”
颜君行像是得了临刑前的赦令,本已死灰的神情瞬间亮了起来,心神激荡间嗫嚅着想要说些什么谢恩的话,却语无伦次。
颜子钰将他的无措和激动都看在眼里,先前心里的痛楚一点一点地抚平,泛上了些不知何处来的满足。
自己的一句话,一个眼神,就会让他片刻间心如死,又瞬间如新生。
只有自己。
这个人,完完全全,是他颜子钰的。
这个人,正用隐隐盈着水光的眼睛看着自己,装着他所拥有的全部忠诚和依恋。
那温度灼得颜子钰胸口发烫,肺腑中有什么东西似要破而涌出。
颜子钰终究没有忍住自己的心意,鬼使神差般地,忽而低头俯身,轻轻吻住,将那人未出的话语堵了个彻底。
蜻蜓点水般一触即分,颜子钰起身,眼神中竟意外地平静无波。
只是在吻上的一瞬间,他知道心中有根弦,啪地断了。
如往常般吩咐颜君行莫要多想,早些休息,明日去看新宅子,然后径自回屋,盯着窗外一轮满月,任由心绪百转千回。
相处的日子一一浮上心头,纷纷扰扰,不过一瞬间,就已明白了。
颜君行固然眼里心里都是他,而他,从一开始的照拂,到后来情不自禁的关心牵挂,又何尝不是同样把他的君行,放在了心尖上。
怜惜也好,感动也好,万般心绪,早已在他的心里缠绕扎根。
最后终究在颜君行的一腔热忱中,化作了不知何起的情思。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又写了4000字。。。。
话说本来在我的设想里,没想让颜子钰这么快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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窍的,结果写到颜君行的那一双眼睛时,感觉他不吻上去简直不是人,于是就,这样了。
不过倒是无所谓早点晚点,反正是日常文。
第22章新宅
夜色将暮,疏星淡月渐渐从云中现了身影。
已熄了灯火的万花医馆静谧安然,似是溶在了这三月的桃花儿香气里。
医馆里的两人却都未曾成眠。
颜君行如往常般以警觉的睡姿躺在后堂的软榻上,然而心神落了又起,平息不定。脑中尚还泛着些波澜,和些许疑惑。
比如主人的那个吻。
他不是没见过这般行为的。在先前的府里夜晚值守的时候,他虽按着规矩,不得直视主人的床笫之事,不过在视线转换各处来警戒之瞬,总有余光瞥到些许景象之时。在主人家欢好时,自然有过以唇舌流连于姬妾或者娈宠的身体上的动作。
他一直以为那是主人来发泄欲望的一种本能的行为。
然而他的主人适才一触即分,直直地印上了他的唇,且并无任何狎昵之态。眼神也一如既往的透彻清雅,与欢好之时的神态没有一丝一毫的相似。
所以,主人刚才这个动作,却是何意呢……
颜君行不明白的事情很多,碍于身份使然,多年来习惯了不闻不问不探究。但是这不代表这其中有发生在他身上的事。
主人适才的神情虽似无他意,却也是少有的郑重。他隐隐觉得自己应该有所回应,主人却没有跟他多说一个字,如此,他便猜不出意图了。
不过,想来主人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只需直接命令便是了,又怎么会不与我说呢,自己实在是想的太多了。
颜君行这般想着,终于算是放下了这桩心事,想到主人所说明天还有任务,便直接沉沉睡去。
然而几丈之外的另一件屋子里,颜子钰却哪有颜君行那样简洁而单纯的心思。直到午夜时分,肾上腺素依旧飙升不下。
颜子钰暗暗想着,他上辈子虽然没有过交往对象,不代表没喜欢过人啊。
他十三岁那年正是初中,接手了外公的巨额遗产后,自此海阔天空,再不寄人篱下,整个人的心境都为之一高,在学校里也平白添了三分朝气。
正可谓当时年少春衫薄,先前是因为一心只读圣贤书未曾理会这些,而今郁气一扫而空,又是春心萌动的年纪,自然有了暗恋之人。
然而和那姑娘试图接近,几番交谈来去之后,才发现,心中的女神霎时从云端跌落。
不过豆蔻之年的同学,外表再如何高绝清隽,内里亦脱不出幼稚庸俗,那些所谓的高傲气质,在他眼里自然也成了公主病。颜子钰哑然失笑,从此便熄了这等心思。
然而中学的那段□□虽然荒唐,到底在最开始是动了心思的。他方才情难自抑便吻了上去,现下想来,竟与那时的心情是一样的。
只不过与年幼仅是朦胧的淡思不同,面对君行的那双黑眸,却是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
前世他本以为因了自己身世之迥,天选的心仪之人或许很难碰到了。他本来定的标准型是知书达礼独立自主,晓红尘知世情,心境又不与流俗。然一直到了二十岁,身边的女生都依然是小孩儿性情,未见成熟。
没想到在这异世,竟是一头陷进了一个不晓红尘,如一片白纸的家伙身上,还是个男子,更别提什么知书达礼了。
二十岁,正是大学生的年纪,颜君行虽绝不可能像她们一样,可以和他谈论电影音乐,金融政治,然而二十岁的大学生都在干什么?
颜君行也是二十岁,却早已经历了无数次的生死,生活迫得他不得不挣扎了十几年,就为了活下去,为了这条不知道哪天就要送掉的,轻贱如棘草的命。
好在,这条命终于落到了他的手里,是那人亲手交过来的性命。
从此,可以他伤痕累累,流离失所。
而今,已是将他视若珍宝。
视若珍宝啊……
颜子钰终于躺在了榻上时,琢磨了一下这个词,又想到他这是为了那人风露立中宵,心思纠缠一整晚,可不就是把他放在了心尖上么。
轻笑一声,自己有多久没恋爱过了?
念及至此,心底忽而涌上百般温暖。将颜君行三个自己赐下的字含在嘴里过了几遍,便再也抑不住心中的欣喜,揪起被子在床上打了几个滚,竟似个孩子一般作态。
然后才心满意足地进了梦乡。
翌日清晨,颜子钰像是知道有什么好事一般,不待颜君行来叫,早早地便醒了。
一睁眼便想到了昨天的那个吻,顿时嘴角勾了些笑,睡意一扫而空。且人逢喜事神爽,起身穿衣时便在外观栏里磨蹭了好一会儿,最后选了身气宇轩昂的的衣服才罢。
在屋里洗漱之时,他想到如今虽然自己已明心意,知自己已是喜欢上了那人,然而却只是单恋。颜君行那货嘛,他现在甚至都不知道什么叫做喜欢某个人吧。
不过,不着急。君行他常伴自己身侧,人都已经是自己的了,又怎么可能落入他人之手。目前就先安安心心地享受这种恋爱状态便好,并且与他相识的时间太短,也需要一段时间来观察自己的感情嘛。
打理完毕,推门而出,正看到颜君行垂首侍立在门前,见他出来,穿的却是从未见过的鲜色华服,繁复却不累赘,颇为大气,不自觉地愣了一下,然后才半跪下身行了一礼:
“主人,早上好。”
颜子钰见了他乖顺的样子只觉得怎么看怎么可爱,顿时心情大好,伸手揉了揉他的头顶发丝,回了声早安,然后拽着他胳臂把他轻拉起身,却并没有放开,反而向下一滑,握了他手,向餐桌走去。
十几步的路程,算是让他小小地吃了顿豆腐。先前也曾执他手掌,也曾拥他入怀,只是现在既抱了这等旖旎心思,这短短的几息手心相触,竟是让他心中悄然乱了音节,并留了些意犹未尽。
呵,这便食髓知味了。
颜子钰心中暗骂自己有些无耻,仗着主人身份去占纯情小少年的便宜,然而下一刻,又想着如何去再找点别的理由继续吃豆腐了。
比如说,吃饭的时候故意给他夹菜,把菜中大块儿的鸡蛋通通塞到了他的碗里,笑眯眯地看那人撂了碗筷,慌得手足无措,于是就此伸手捏了捏他的肋下和腰身,说你这么瘦,当然要多吃点。
嗯,肌肉结实有力,手感不错。
回了狼爪的颜子钰如是想到。然后用尚带着那人胸腹热度的手,拿起一只春饼狠狠啃了一口,心情更雀跃了几分。
饭毕,却并没有像前几日那样铺了纸笔书册教他背诗认字,而是仅沏了一泡简茶,等柳河东来此交接。反正颜君行学诗学得极快,青岩诗钞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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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卷已然全部能默写出来,且能讲出个意思来了,那也就不在这一天两天上赶进度了。
柳河东准点来了医馆,将各项事宜细节交待完毕后,颜子钰算是可以将这医馆的大部分事务放下了。
顺便还留了花花的一日三餐,说暂且看顾一日,待定了新居便来领它回去,之后颜子钰二人便准备去看那刘大人给的那所府邸了。此事拖来拖去,却是直到现在才成行。
府邸和医馆本一街之隔,从医馆的后院小门出去,街对面便是一道极长的围墙,隐隐可见墙内零星错落的红砖青瓦,却不知是府邸的哪一面边缘。
虽然院墙是深了点,但是对于他两个的轻功而言根本是如同无物。只不过颜子钰说这般飞进去,于高处一览无余,便毫无趣味了。
于是两人便悠哉悠哉地走在市上,过了不知几个街区,按着刘梓铭给的地址寻觅,终于到了府邸的正门。
深宅大院的正门除正式场合外一般不开,然而颜子钰非朝堂中人,哪来的这么多破讲究,且他并无什么“正式场合”,在他看来,第一次参观新居那就是重要的事,所以两人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去了正门。
然后就看见了候在正门口的一个小厮模样的人。
“……何事?”
颜子钰隐隐猜到原委,因此直接便问何事。
“颜,颜大人好,刘大人吩咐小的给您传达,宅子所有地方已洒扫过多遍,一应被褥帘单等也换了十新的,不过仅是些普通合用之物。颜大人若是不满意,可再另行置备。以及,小的奉刘大人之命候在此处,引您参观宅院。”
“…………”
继颜医仙,颜先生,颜大夫,颜圣手之后,又多了个颜大人的称呼。
摇了摇头,明白是那小厮眼浅无知,也不计较,抬脚就进门。
“你只介绍些这府的来龙去脉便好,其他的无需多言。”
“是,小的晓得了。”
颜子钰进门后,便踱着步子听那小厮给他介绍些最简单的事情。不过他不愿见君行与那小厮都站在自己身后并行,便直接将颜君行强行拉倒了身侧。然后一边感受着身旁之人沉默的热度和沉稳的呼吸,一边听着身后的小厮口若悬河。
这府先前是扬州知府的一个心腹下属的,官虽然不大,狐假虎威的本事不小。正门进去的这座府院不过普普通通的官员宅邸大小,靠近医馆后街的,便是府院的侧面一墙。而令颜子钰惊讶的是,府院的后花园之后,竟连着一座极大的园子!
那园子本是前朝某代淮南王在扬州的行宫,到了本朝,由赏赐变交易,几经转手,自然就成了私人的园子。这之后,直到几年前,这位扬州官员见猎心喜,直接花巨资买下。
作为正经的上层人士的建筑,一府一园本就都是坐北朝南的走向,中间隔了一宽街,街两边是些整齐低矮的平房属屋。而这货直接将平房拆了,将两头的院墙对接封起,前府后园这般便连了起来。然后就着宽街,将原本的正门又拓得更加威重华仪。
而后那小厮又絮叨说,前府不过六十多亩,后面的园子足足有一百五十多亩等等。
那小厮口才不错,然而相应的,也实在有些话唠。颜子钰听得心烦,见自己想知道的信息已经获取的差不多了。而前面这官邸也实在并无甚趣味,一应皆是青砖红瓦四合院,大院套小院,前正中后侧,根本没有什么可以介绍的。于是便给了那小厮十两银子,打发他回去了。
颜子钰拉出来地图看了眼,他们现在正在宅邸的一个偏院之中。转过身来问那人:
“君行,你还有想参观的没,若是觉得无聊,不若我们直接去后面。”
“属下全凭主人作主。”
“那好,轻功跟上。”
第23章留芳
打发走了小厮后,两人终于不用再慢悠悠地看这些样子长得一样的房子了。前面这个府邸虽然不小,不过也毫无特色,对颜子钰而言唯一的意义就是能住不少人。当然他自己肯定是不会去住的。
他感兴趣的,还是连在后面的那个,据说是前朝王爷行宫的大园子。
于是两人直接提了轻功,飞上屋顶,向着府邸后方而去。本来以颜子钰的轻功速度,即使是偌大一个府邸也是须臾而至,只不过为了照顾颜君行的速度放慢了些,所以两人用了一炷香时分,才到了府邸后花园。
在园子正门前的空地上轻功站定,然后一眼就看到了一个不算巍峨,却是金玉琉璃,装点的颇为奢华的三间正园门,门上牌匾书了三字:
“留芳园”
颜子钰皱了皱眉:
“这名字……也忒俗气了些吧。”
站在门前思忖了片刻,突然回头,却看到了颜君行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于是道:“你想问什么?”
颜君行见主人发问,虽然觉得问题有些过分,不过还是说了:“主人……属下逾越,能否知道为何主人认为此名过于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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