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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缘有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旧月下清川
苗阜看一眼表。差不多了。
“时辰到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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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阜和王声都穿了一身黑色的长衫。其实这衣服穿起来非常好看,颜色很正,人也要显得神些,庄重些。不管瞿如怎么来,剧场里地方宽敞又干净,迎接起来也不会憋屈。两人打定了主意,就提前到台上去候着了。
“怎么,紧张吗?”苗阜看一眼身边的人,从站在台上开始,那人就抿着嘴唇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这有什么可紧张的,我又不是犯人……”王声犹豫了一下,“我只是在想……”
话说了一半,他却又沉吟起来,一时间脸上看不清是喜是忧。苗阜还等着他的下文呢,那人偏摇了摇头说,没什么了。
话题戛然而止,不知道王声究竟想些什么也只好就此打住。左右无事,苗阜掏出手机决定刷一刷微博。虽然是夜里三点,不过网上最不缺的就是夜猫子。他敢打包票自己现在随便发一条什么出去,转眼间就会到好多回应。要不要试试呢?或者,先看看之前错过了多少条圈自己的消息?
王声见他认认真真对着手机,没有再来追问的意思,暗暗赞了句善解人意。毕竟自己脑袋里飞速运转的那些事情自己也没有个结论,真不知道要怎么答才好。
以苗阜为目标的想必还有不少,看追着要签名的就可见一斑。万一有谁仍要一意孤行顶风作案,下次又该如何是好呢?从大方向上来讲人和妖的确应当各行其道,但例外也不是不允许。现在苗阜和自己就是例外,木已成舟,接下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那边的小伙伴热情是好事,可防妖之心也不可无,小心些总是没错的。王声想起那串救了自己一命的白玉菩提,虽是苗阜送给自己的,可现在总觉得……也许他比自己更需要?能不能再还给他呢?
杂七杂八的想了太多,王声唯一能确定的只有一点。经历过这场劫难,他再次认清了一个事实:你以为你以为的不一定就是你以为的
比如苗阜这个人在自己心目中,就比曾经以为的要重要得多。
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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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喧嚣的声音划破後半夜的寂静传入耳中。
“诶?”苗阜猛地抬起头来,顺手将手机放到舞台桌面上。左右丢不了,就先放这吧。
王声也听见了,那是锣鼓开道的声音,从某种虚无缥缈的地方传来。不算陌生,小乌鸦的笛音也是同样。不作他想,瞿如到了。
一扇通体黢黑的大门忽然从两人面前三米外的地面上缓缓升起。这大门高有数十米,上方湮没在光线照不到的剧场顶端。两扇对开的门扉上用错银的工艺镶嵌出一副庞大华美的图案,仔细看去似是十殿阎罗各司其职的场景。离地两米的正中央是两面半圆的铜镜,在门闭合的时候完美契合成一面圆镜。
锣鼓声停,这扇巨门在两人注视中缓缓打开。
瞿如当然是这个人,衣饰虽然彻底换了可模样他们还是认得的头上挽起一个简单却郑重的发髻,以一身上白下赭的古代裙装出现在巨门背後。在她身後两侧恭恭敬敬站着两队人,其中有几人是负责锣鼓的乐师,余下的人看起来都是侍卫,神情庄重,服饰也很统一。
“九宫主门下文官瞿如,特来接引苗阜先生与王声老师。请两位即刻动身,莫误时辰。”
苗阜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略一鞠躬。“烦请小仙领路。”
王声同他一起躬身行礼後,两人并肩走过巨门,前往那活人鲜少有探的阎皇大殿。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定然会是奇遇一场。都说人生如梦,在这短暂的几十年中能亲身经历这样梦境,倒也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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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们踏上的这条路也是非常道。连通不同世界间的道路便不是「寻常」道路,所以统统被称作「非常道」。不过除此之外,因为通向幽冥地界,这条路还叫「明道」。整条路宽逾十米,由大块方正的白石铺就,石板上雕着各式繁复致的组合花纹,以祥云与流水居多。两侧立着无数石柱宫灯,远远望去灯火通明,气势非凡。
队伍在锣鼓声中走了片刻,渐渐接近了对面的那扇门,和先前经过的黑门是同样的形制。穿过这一扇门,便到了真正的冥界。
门扉开启,锣鼓声停。苗阜和王声眼前缓缓出现一座无比恢弘的古代建筑。高大森然的青铜阙门令人仰视,左右两侧各书一个大字,右「幽」左「冥」,苍劲有力。一行人踏上三层台基,足有近百级石阶才走到阙门的正下方。
“两位老师,这里是阎皇殿的北门玄武。九宫主与十王殿下便是阎王着瞿如先请两位老师前往元青殿。请随我来。”
苗阜与王声跟在她身後,沿着一侧廊庑深入这重重宫殿。放眼望去这里所有的建筑不是青铜的锈绿就是幽邃的深黑,看起来倒真是冥界特有的颜色风格。一座座宫殿气势庞大得让人一看就想跪,却异常朴实,没有丝毫浮华之气,配上那样庄重的颜色,有的只是威严肃杀。走过无数建筑後,瞿如将他们带到一间大殿外。她和她的队伍就此停步,在她的指点下,苗阜和王声继续向前走去。
沿着台阶向上走时,两人就听到殿中传来的说话声。
“……想必也快到了吧。”说话的是群青大女士。
苗阜与王声站在殿门口,不知道该说句什么才能进去。这时就听见一个温文尔雅的声音笑道。“群青姑娘莫心急,他们的话……这不是来了吗?”
王声听到这人说话,微微一愣。怎么这声音听着……有那么一点点耳熟呢?
就着这句话,两人同时迈步走进元青殿。殿中几人的视线立刻被吸引过来。苗阜王声两人最先注意到的是群青大女士,没办法她身高优势太明显了……其次就是坐在正中间的那一位,想必就是阎王殿下的重要角色。
不过……
阿呀!看见的一刹那,苗阜和王声同时在心底嚎了一嗓子,忍不住就想捂脸了。当然,即使在这心情剧震的时刻,他们表面上仍是一副波澜不惊的神情。
我勒个去!眼前这位不就是演出时经常用来打趣的……「代表月亮neng死你」的那位吗?
卫大神立刻跳出来作介绍人。“十王殿下,这两位便是苗阜,王声。”纤纤素手方向一转,“殿中这位大人便是两位熟知的阎王了。”
熟知,嗯……从另一个角度来讲,也十分的「熟知」好吗?这冲击力简直毫不亚于第一次见到卫大神。
“两位远道而来辛苦了。”额头生着月牙的包黑炭大人如此说着,请他们落座。
苗阜和王声都有点恍惚,缓了两秒才应声道谢。
包大人旁边那位身穿白衣的俊秀书生却是微微一笑。“在下与王老师可不是初次相见了。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十王殿下的副官公孙策。”
又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
王声一见到这人模样,立刻记起这是那晚装成算命大学生来找自己的年轻人。那双眼睛实在是太令人过目不忘了。
“真是何其有幸……”他轻咳了一声,“当日晚辈不知是公孙大人,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公孙策摆了摆手。“不知者不罪,老师言重了。”他微转过身向阎王行礼,“下官在见王声老师之前先行看过他的演出。老师在台上挥洒自如,心态平和。之後亲自接触时更见他不慌不忙,从容应对,下官故此折回,再无挂虑。”
“不愧是公孙,有心了。”阎王对自己的副官不吝称赞。
苗阜提出了一个问题。再不问的话他觉得自己一定会憋死。“呃,包大人和公孙大人都在这里……未知……展大人是否也在呢?”
阎王大人笑着答他。“他有任务在身,刻下不在殿中,不过嘛,这里确是有他当值。”
还真在阿!苗阜王声两人内心狂吐槽。这是冥界这是阎皇殿?这是穿越回了北宋开封府吧?!不过,这一个一个响当当的人物摆在眼前,总觉得……阎皇殿若是这班人马来经营的话,好像……太有得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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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九宫主,时辰差不多了。”公孙策的话提醒了众人,现在不是闲聊的时间。
“不错。”包大人起身,“本王先同九宫主去往阎皇大殿,群青姑娘请自行前往西配殿,麻烦公孙你带两位去东配殿等候通传。”
苗阜和王声退到门边送走三人,随即跟在公孙策身後离开。行进方向是一致的,毕竟配殿就在主殿旁边,只肖有人来传,便能迅速前往公堂。走过数道廊庑,最後又穿过一扇宽逾十米的大门,两人终于从侧面首次见到传说中的阎皇大殿。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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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三层高的白石台基上是一座巍峨耸立的黑木建筑,重檐庑殿顶,进深五开间,色庄重气势威严,无不令见者心生敬畏。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苗阜和王声似乎能听见殿中传来的嗡嗡语声。一想到卫大神想借此机会整顿纪律,就忍不住想问一句,来围观的各路大神大仙究竟有多少?
阎王等人自是前往正殿不提,公孙策将苗阜和王声领到临近的配殿。守在配殿的侍卫在这位副官面前纷纷行礼。公孙策随即向他们说了几句。苗阜和王声听了才知道,这处配殿本是为受害人专设,由于本案中王声与苗阜的身份和关系都比较特殊,故安置在了同一处。原本苗阜是应当去对侧配殿的。公孙策在这里又对他们二人一番交待,比如上了公堂後应当如何如何,接下来就等候通传了。
“那么下官先行一步,两位请了。”公孙大人告辞後,侍卫们各司其职,不是在门口守卫就是巡视各处廊道。偌大的配殿中只剩下了苗阜和王声两个人。
左右无事,他们打量起这间屋子里一应俱全的家具。虽说是总体来讲式样是很古典,可仍有不少新奇的玩意儿,连他们也说不上是什么。比如墙角那堆悬浮在空中的球体是什么?飘在中间的黑色方匣子又是个神马玩意?别告诉我那叫太阳系模型,下面支架上还是拐子龙纹呢……
见得越多,便越知道自己浅薄。看书是这样,看一个未知的世界更是这样。
应该说,这些神鬼妖怪的时代也是随着人类世界一并向前发展的,没有道理一直停留在古代。自己能有那样的想法,也只是人类的自以为是罢了。现在看来,这个世界才是发展得更为先进的一方。因为它们可以随意窥视人间,它们拥有知晓对面一切的权利而人类却对它们一无所知。这里有太多的东西是人类所不熟悉的。那么有朝一日,人类会有了解它们的机会吗?还是只能像从前那样,从《山海经》,《封神演义》里窥见一斑?
“诶,想什么呢?”苗阜用手肘顶了一下王声的胳膊,眼见他盯着墙角看好久了。就算是没见过的新鲜东西也不至于看到失神吧。
王声回过神来耸了耸肩膀。“我只是觉得,咱们……和这些家伙的差距有点大……”
“那必须的,它们随手就来的那些个法术……”苗阜伸手似模似样地比划两下,“咱修一辈子也会不了阿。”
“……你说的很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话音才落,王声突然扭头向外看去。在他身边,苗阜也是同样的动作。
从阎皇大殿上猛然传来数声鸣鼓将嗡嗡声悉数压了下去。鼓声清脆急促,越来越快,到紧密得快要连成一线的时刻化作一声巨响,戛然而止。瞬息之间,全部纷乱嘈杂的声音消失殆尽,整座阎皇殿落针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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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包大人嗓门再大,也不能从主殿直接喊到这配殿来。既已开始,苗阜和王声也就不再关注屋子里的诸多奇异布置,两人都戳到门口去关注大殿的动静。
没过多久,一个侍卫一路小跑过来请王声上殿。想也知道,最先被叫走的肯定是受害者,之後才轮到各路人证出马。王声对苗阜点了点头,先一步随着那侍卫去了。
这一趟终于走到了大殿正面。从这个角度看去,阎皇大殿更显得威武庄严,站在它脚下感觉自己简直像沙子般渺小。王声随着侍卫走上九十九级白玉石阶,忍不住在心中喟叹,腿脚不好的想走上来还真是困难。
“受害人王声上殿!”
随着侍卫通报,王声踏进了宽阔雄伟的殿门。刚迈过门槛他就注意到,大殿两侧全是妖魔鬼怪,大半都不是人形,身量也大小不一。就算是身高三米的群青大女士,站在这里都不知会被埋没在哪里。见到自己这普通人类踏足阎皇殿,四周顿时议论纷起。王声目不斜视地走过观众席,从列队齐整的两侧侍卫间穿过,从容来到阎王宝座前数米。抬眼一望,座上的阎王正襟危坐,神态庄重,眉间月牙正气凛然,教人不由自主地便心生敬意。副官公孙策在他身畔,桌案上摆着纸笔卷宗等物。另一侧是位身着红衣的帅哥,论容貌比起当世的明星来是不遑多让,想必……这位定是展大人了。
“凡人王声参见十王殿下。”王声双手抱拳,不卑不亢躬身行礼。这是公孙策刚刚教过的,人类不属于这边世界不需依礼,如今现实中也不兴跪拜,所以象征性地以示尊敬即可。
说话间他已将这殿上的人物看得一清二楚。跪在身侧一袭白色囚衣的狐,大概就是三娘。毕竟它顶着一颗狐狸的头颅,自己反而不太能认得。是不是当初那位就更不知道了。它反剪在背後的双手上戴着一副镣铐,铐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号与文字,也许有镇妖的作用。而卫大神站在另一侧。在包大人座下有一处似是旁听的席位,坐着一位仙风道骨的白胡子老人,虽不认识想必也是位有名的神仙。
阎王将案上的纸张一提。“凡人本无机缘诉至阎皇大殿,此乃九宫主代书的状纸一封,状告狐三娘擅开非常道,肆引凡人王声入内,意图谋害其性命。王声,你且将当日自己遭遇,一一陈说清楚。”
王声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在这阎皇大殿中说了一遍。他只陈述事实,一切推敲猜测的过程与结论只字不提。至于非常道中遇到的灾难,虽是事实却和本案无关,被他一语带过。不过作为一个相声演员加评书艺人,王声当真是口才了得,将整件事情按了轻重缓急说得毫厘不差,且还抑扬顿挫引人入胜。殿中各位观众差点以为自己是被请来听评书的。
“……实情便是如此,凡人一位不敢有虚言妄语,更不敢擅加揣测。还请十王殿下定夺。”王声复行一礼,就此止住话头。
“犯案过程本王已有所知晓,只是,区区一人之辞尚不足为证。”包大人手一抬,“有请人证,太上老君,群青,乌之,苗阜。”
这时王声偷眼看了看三娘,那狐伏在地上一语不发。他看不到它的表情,也不知它在想些什么。不多时,几位人证同时到来。王声一眼看见苗阜,对他微微点一下头。
人证的陈词是按照事情发生的顺序进行的,由太上老君先说明自己对白玉菩提的感应,之後向卫提及,再辗转找到群青,又使乌之通知了苗阜。到了苗阜这里,他先插了一段狐三娘首次来找自己的经历,接着从小乌鸦来找自己说到自己如何将王声寻回,一番连说带演将当时的经历原原本本呈现在观众眼前,尤其是王声失踪时的担忧焦虑简直说得五内俱焚潸然泪下。连当事人王声站在这里都听得傻了眼,更别提四周观众了,隐隐都能听到群妖之中传来的低声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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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演得是否也太过了?!王声递过去一个眼色。
苗阜还来一眼。这叫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庭上众人言辞之中提及一件白玉菩提,亦是本案的关键物证。未知此物现在何处,是真是假,又有何来历?”
王声将随身戴着的白玉菩提取下来,恭恭敬敬呈给前来取物证的侍卫。
老君回答了阎王的提问。“此物是老朽居于兜率宫前所有,赠与九宫主,几经辗转到了王声手上。先前所言的白玉菩提,正是此物不假。”
“人证物证俱在,足见王声于非常道中走失确有其事。九宫主状纸所写非虚。狐三娘你擅领凡人进入非常道,复将其弃置,意图害人性命。你可知罪?”
“奴家不知!奴家冤枉!”一直跪伏在地的狐三娘猛地抬起头来,一双眼睛转了个圈盯住阎王,“奴家只在九宫殿见过两位老师的演出,众位姐妹可以作证,余下之事奴家一概不知,”它重新跪伏在地,“殿下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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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三娘在阎皇大殿公然喊冤。
苗阜和王声相视一眼。这他们想过,毕竟自己见到的未必就是真身,说叫狐三娘,真就不一定是呢。不过眼下卫大神已经把它揪出来了,就该假不了吧?
“此案受害人特殊,确是不能断定案犯就是狐三娘。”阎王出了名的公正,在这点上并不否认,“未知九宫主状告狐三娘,可有确实的证据,证明是它本人而非其他怪冒名顶替?”
“我自有证据。”卫看着地上的狐一声冷笑,“你真好胆。在我面前也敢如此推罪,以为苏妲己还可肆意护着你吗。”
听到这最後一句,狐三娘眼中闪过一阵惊惶之色。
卫不再理它,转身面对阎王。“十王殿下,可否请我的部下将证据呈上。”
“有请。”
“毕方,胜遇,请五道镜!”
听到这件东西的名字,苗阜和王声同时看到,伏在地上的狐难以抑制地颤抖了一下。
那位落座旁听的老神仙捋着长须微微一笑,念起如同偈语般的句子。“下覆真莲,上鉴真言,五行五镜,心明心清。”
整座大殿观众无数,此刻都察觉到了些什么,无比安静。试问在场的,谁不知道五道镜是阎王之物?卫请出五道镜来当证物,那自是得了阎王首肯。山魈魅个顶个的聪慧过人,哪还不知九宫主早和十王殿下打点好了一切,誓要将这次罪犯从严发落。这狐定是犯人无疑,再想抵赖就实属不智了。
片刻过後,卫的两名部下合力抬来一面巨大的青铜镜。这镜子形状玄妙,非圆非方,绕镜面一周以及它的背面,古旧的文字和穷曲纹穿插交汇玄之又玄,镜脚是栩栩如生的八瓣莲花宝座。一见到它就有种十分奇异的感奇,仿佛比起一面真正的镜子,五道镜更像是某种不动声色观察着你的灵兽,随时都会动起来。因为它体积很大,王声主动挪开了些,十分自然地站到了苗阜身边。两人谁也没看谁,微微一碰肩膀,静观其变。
子正对着狐三娘摆下,映出它身着囚衣的模样。卫缓步走到镜侧,伸手按在镜面上。只见青铜的镜面从她掌心处开始,渐渐向外扩散,直到最後绽开了一整面淡白的光芒。
“镜名五道,将镜照之妖与凡人苗阜,王声如何接触,悉数现来吧。”
如同投影,从镜中央亮起一束光线来,照到离地几米的半空中竟是展开了一面椭圆的光屏。上面光线不住更迭变换,等到安定下来是一片山野溪流,而坐在溪石上休息的那个人,不是苗阜又是谁?简直如同最高等级的监控录像,有画面有声音,这五道镜是真真切切完完全全地将那几分钟内的事情分毫不差地回放了一遍。
听到苗阜说自己从小就特别好看现在也特别好看什么的,身边那家伙完全是一副忙着四处看风景的模样,王声下意识地别开了视线。心脏跳得有点快阿,自己第一时间就能感受到。这样的话苗阜其实说过不少,演出时少不了有打趣的时候,能惹起台下一片尖叫,但不知道为什么就只有这次,这次背着自己说出来的几句话,让自己心脏狂跳。
狐三娘说,这是心里特别的喜欢?
……是这样吗?
狐跳进树丛消失,这段画面就到此结束。一阵变幻後,又是来到了城里的街面上。一张字条轻飘飘飞过,不偏不倚落在了王声眼前,被他抓进手里。画面中三娘现身的那一刻,伏在地上的狐终于呜咽起来,知道此番再也不能狡辩了。
卫并没有就此停下。五道镜中的画面仍在继续。三娘问,为何相信自己能找到苗阜。王声回答,因为他是苗阜,我是王声。
此时这位当事人感到非常惭愧,这不是说大话嘛。明明是自己着了道,最後还是苗阜千辛万苦找来的。刚觉得有些愧对身边这人,手上忽然一紧,是苗阜抓住了自己的手。王声一愣,那人攥了一下,这才轻轻放开。
是什么意思?安慰?感激?让自己别在意?还是其他的什么?
王声莫名有点心乱。
「倘若先生真那么在乎你,一定是天涯海角地也会追过来,哪怕不顾自己的性命!」随着三娘最後这句话,画面变作一片混沌,镜中光芒就此消失。
早已从王声口中听到了事情的始末,更何况他本人此刻就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再结合苗阜那轮情真意切的证词,所有观众一回味这句话都忍不住心情复杂,在场的没有不知道那地方妖险凶恶的,有几个多愁善感的又默默鼻子发酸起来。
他到底有多在乎那个人,有尺可以量吗,有镜可以照吗?天涯海角,苗阜一介凡人,竟真的将王声从妖气横肆的非常道中抢了回来。
在阎皇大殿中审案,公正严明的十王殿下可不像观众那样容易走神。他猛地一拍醒木,将围观群众唤回到公堂之上。“狐三娘,引凡人入非常道的是你,将其弃置的也是你。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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