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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了只鬼抱回家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苍白微
言蹊疼得弓起身子,一身冷汗,孟辙也不管不顾,啃咬着言蹊的脖子,神情狂乱地叫出一个名字:“韩奕。”
……
言蹊,惨然笑出来。
……
秋风入窗,烛光一阵摇曳,照得屋内明灭不定。
床上孟辙沉沉睡了过去。言蹊执着酒壶,漫不经心坐在窗下,惨白的脸上,始终有一丝笑意。
天色微明。书童在门外轻唤:“公子,时辰不早了,回府吧。”
孟辙慢悠悠转醒,未睁眼,先叹了口气,他坐起身,才发现身边空荡荡的。
言蹊手边倒着两只酒壶,人却没醉,也没睡,正扒在窗棂上,看着窗外那一株叶子开始枯黄的木芙蓉发呆。
孟辙穿好衣服走过来,发现言蹊只穿着单薄的睡衣,发梢沾着露水,身上一片潮湿冰凉,不由皱眉:“怎么不去床上睡?穿的也太薄了。”他本待要直接走,又回身取了外衣替言蹊披上,出门前,凝眉道:“昨晚对不起,我失态了。”
言蹊淡淡一笑。
孟辙看着言蹊冷淡的神情,心头不悦,却也没说话,径直走了。
*
又半个月,孟辙一直没来,言蹊安之若素,倒是小七提心吊胆。小七记得孟辙上次走时,一脸不快,生怕孟辙不肯来了。毕竟小七见过其他院子的恩客,不是长得老,就是长得丑,要嘛就是一脸猥琐,要嘛就是爱折磨人,像孟公子这种年轻俊朗,又有财势,还算性情温和的,已是十分难得了。
小七不由在言蹊耳边絮叨:“言哥哥,下回孟公子来,你待他热情一些,别冷冰冰的,待他走了,你打我骂我都好,小七都愿意。”
言蹊听得一愣,看着小七稚嫩的面庞,抬手比划道:“你为何这么关心我?”
小七虽不认识字,也尚不懂手势,但和言蹊待了有阵子,大概知道言蹊是什么意思,笑起来道:“总觉言哥哥是个好人,不该待在这里,不该被人欺负。”
言蹊垂眸笑了笑,摇摇头,继续看着窗外湛碧的秋日天宇。
难得看到言蹊脸上有这么多表情,小七也不知该高兴,还是悲伤,麻溜地去抱了琵琶过来,笑着道:“言哥哥今儿心情好,弹个曲子给我听。”
知道小七是在讨他开心,言蹊也没推辞,拿过琵琶抱在怀里,落指前,却是盯着怀里的琵琶一阵发呆……梨园……多少年前的事了……
如今朝代更迭,连大唐都不复存在了。
听说大明宫没了。
皇帝哥哥也没了。
……全都没了。
手指按上弦,是冰凉的触感。言蹊怔怔地想,他究竟是在做什么呢。
一曲毕,小七听得如痴如醉,言蹊却是放开琵琶,倦倦地倒在榻上。小七见言蹊似乎是要午睡,便轻手轻脚抱了琵琶出去,不妨瞧见站在院子里有些出神的孟辙,小七一阵惊喜,正要行礼,孟辙却是做了个“嘘”的手势。
小七会意,连忙声,又兴高采烈地抱着琵琶,跟在孟辙身后进了屋。
孟辙在榻前站了站,见言蹊双目紧闭,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纯粹懒得理他。孟辙也没把人叫醒,自顾在屋子里晃悠,见案上镇纸下压着字画,不时被透入窗的凉风翻起,他便走过去随意翻看。
一看之下,却呆住了。
画像。
全都是他的画像。
画像上的人,是他,却又仿佛不是他。
有年轻的他,也有年迈的他。
各式各样,各种神态。惟妙惟肖,仿佛刻入骨髓。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和言蹊娇弱柔美的相貌不同,他的字迹疏落不羁,风骨傲然,和他总是冷冰冰的神情,倒是十分相称。
孟辙惊疑不定地看向榻上沉睡的人。
第109章前世3
言蹊一梦初醒,满头大汗,手臂无力地撑着从榻上坐起,茫然地看着透入窗的夕光,还没回过神,已被人大力从身后捞进怀里。言蹊惊诧地回头,孟辙已不由分说地深深吻住了他。
言蹊看着面前的人,一时分不清是谁。
孟辙吻罢,心头虽然燥热如火,却生生忍住了,他盯着言蹊的脸,哑声问:“你究竟是谁?是什么来历?”
言蹊渐渐回过神,移开目光,又一脸冷淡和沉默。
他穿着件深碧色织锦缎子简袍,外头罩了件浅碧色纱织轻袍,刚睡醒,头发有些乱,脸上还有未褪干净的茫然,但肤色白皙,侧影俊挺,一眼看过去,虽则冷淡,却眉目如画,清雅无双。
孟辙发不出脾气来。他一向都脾气不差,但被一个南香馆里的小哥这么无视,却也是破天荒头一遭。他想起书案上的字画,不由缓和了语声:“听说你是京城来的,想父亲母亲么?”
言蹊摇摇头。
“你今年才多大,不过还是个孩子,怎么会不想?”孟辙有几分怜惜地摸了摸言蹊的头发,言蹊肩头微微一颤,偏头躲开,白皙的脸颊被夕光照应,染上一丝微红。孟辙倒是奇怪了,不论晚上对他做什么,面前这个人都冷冰冰的,没什么反应。这时候不过摸摸头,怎么反而脸红了,竟有几分羞涩。
孟辙试探地,再次伸手去摸言蹊的头发,下手更轻柔了些。
言蹊果然又是一颤,偏头躲开,有些气恼地回头瞪他。
……生气了?!孟辙惊讶,头次瞧见这座冰山美人发脾气,他有意外,还有些惊喜,虽然是头次正眼瞧他,眸子里还有怒火,却不再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了,真的是,好看极了。
孟辙揽住怀里人的腰,试探地亲过去。言蹊眉心微蹙,双手抓着孟辙的衣襟,不知道是想推开,还是想拉过来。孟辙不知道,言蹊也不知道。
唇齿间柔软的触感,让孟辙心神一荡,仿佛是平生头次体会到了亲吻的美妙。
他伸手去解言蹊的衣带,言蹊醒过神,抬手按住。
孟辙也醒过神,他回手,有几分愣怔地盯着怀里的人,喃喃自语:“我自诩不是什么好|色之人,在南香馆多年,一向放自如,还从没这样过……不知道是沉迷在什么里了,抱着你就停不下来,实在很古怪。”
言蹊身形微滞。孟辙反手握住言蹊的手指,把玩着,赞叹道:“真是一双好手,写得一手好字,弹得一手好琴。”
小七在门口,探进来看了一眼,见时机





捡了只鬼抱回家 分卷阅读178
还算好,便乖巧道:“孟公子,到了晚饭时间,您想用点什么?”
孟辙看一眼窗外不知何时黑沉的天色,笑着道:“都这个点儿了。随便什么吧,你家哥哥平常吃什么,我也吃什么。”
小七犹豫道:“可是我家哥哥平常吃的很少,也没什么主菜,就爱喝点酒。”
孟辙看向怀里的言蹊,温声问:“你想吃什么?倒不必帮我省着,爱吃什么,让他们去做便是。”
言蹊想了想,从孟辙手里抽出手,朝小七比划道:“小七爱吃什么,让他们去做。”
小七连忙摆手:“这怎么能行?”
言蹊温和地笑了笑,比划道:“去吧。”
小七还在犹豫。孟辙却是一脸新奇,言蹊的手势他完全看不懂,并不知道面前两人在说什么,笑着问:“这是点了什么菜式?”
小七为难地看了一眼言蹊,小跑着出去了。
一时饭菜上来,孟辙怔了一怔,这一桌子菜,言蹊喜不喜欢他不知道,倒都是他平素里还算喜欢的,他看向言蹊,言蹊毫无所觉,他又看向门口正在打量他的小七,小七吓了一跳,缩了缩脖子,从屋里退了出去。
小七在门外,悄悄问孟辙的书童,“哥哥,这些菜,真的是孟公子喜欢的么?”
“我家公子平常不爱什么美食,这些,算是他平常吃的多的了。”书童道。
小七拍着胸口,终于安下心来。
“想吃什么,我帮你夹。”孟辙温声道。
言蹊却没什么胃口,只提了酒壶,自斟自饮,孟辙按住他的手,数落道:“小小年纪,还在长身体,少喝些酒,多吃些饭菜才是正经。”
言蹊一怔,把孟辙的手挣开了。
孟辙轻叹,却也不恼,捡了几样菜,给言蹊夹到了碗里。
小七抱膝坐在门外,听着里头的动静,看向借着月色翻书的书童,又悄悄问:“哥哥,孟公子喜欢我家哥哥么?”
书童道:“算是上心的了。”
小七露出一丝笑意。书童从书中抬头,看一眼小七,忽然提醒道:“我家公子之所以对你家哥哥上心,不过是因为你家哥哥还算入眼,他真正的心,并不在这南香馆里,而是在家里所以他不爱在家里待着。”
小七一头雾水。
书童言尽于此。
*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言蹊倦倦地从孟辙怀里爬起来,想下床去。孟辙手臂一,反而将他拥紧。言蹊看了眼睡梦中毫不自知的人,俯身在孟辙嘴唇上亲了亲,然后拿开环在他身上的手,掀帐子走下地。随手捡起衣服披上,他拎起屋角火炉上温着的酒壶,开门出了屋。
秋色已深,外头凉意透骨,小七冻得缩成一团,睡得一阵迷糊。
言蹊将酒壶放在一旁,把小七搂在怀里,靠坐在廊下,仰头望着黑沉沉的夜幕。
天色微明。书童走出厢房,看见言蹊抱着小七倚在廊下睡着了,略一怔,却没多理会,只站在门外轻唤:“公子,时辰不早了,回府吧。”
孟辙慢悠悠醒过来,坐起身,揉了揉宿醉有点疼的头。他起身下地,穿好衣服,打着呵欠走出房门,看见面前缩在一起睡着的言蹊和小七,微微有些愣,他俯身正要把言蹊抱回屋里,却又暗自一哂,“便这么嫌弃我么。”
孟辙说着,回手,径直走了。
书童小跑着跟上孟辙,回头看了一眼廊下沉睡的主仆二人,眼中有了一丝怜悯。
*
冬日落雪,院子里一片萧索沉寂。
屋内却春意盎然。
孟辙让人抬了热水进来,抱着言蹊一起沐浴解乏。
言蹊懒洋洋趴在他怀里,依旧是那副冷清清的模样,浸湿的长发粘了两人一身。
孟辙暗自想,这都几个月了,他怎么对这孩子还是不腻,要是早一天腻了,他便不用天天来对着这张冷脸了。
言蹊却是抬手抚摸着孟辙左肩上暗灰色的胎记,像是一道陈年的伤痕,一世又一世流传下来的。
孟辙瞧着他这副痴怔的样子,不由把他揉起来,埋头去亲,亲着才发现言蹊眼里是雾蒙蒙一片,这么一动,雾气晶莹地落下来。孟辙皱眉,伸手去擦泪,轻叹道:“不愿意就不愿意,何必总是这么闷着闹脾气。”
孟辙说着,放开言蹊,起身要走。言蹊却伸手抱住他的脖子,不肯放他离开。两人的身体碰撞到一起,均是一阵颤栗。
孟辙无奈地又坐回去,轻揽着怀里的人,沉默好一会儿才道:“真是奇怪,这个情景,仿佛曾经出现过,难道是做梦么。”
言蹊把脸埋在孟辙肩上,泪无声溢出来,烫的孟辙一阵心烦意乱。
屋内安静下来,只听到窗外扑簌簌的落雪声。
孟辙沉吟道:“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我在城南置了一处宅子,比你这离枫园稍大一些,是两进。你要是愿意,我便替你赎身,你想做琴师画师,或是什么都不做,只在家里待着,都随你。但我们俩的关系,不变。你愿意么?”
言蹊闷在孟辙怀里,毫无动静。孟辙抬起言蹊的脸,凝眉看着他通红的眼睛,沉声道:“这对别人来说,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大好机会,但你,我拿不准……你对我,到底是爱还是恨?”
言蹊想转开脸。
孟辙手上力气加大,不让他转开,下巴顿时捏红了,他盯着言蹊,继续问:“我们这种关系,你愿意么?”
言蹊红着眼摇头。
孟辙不知道是想生气,还是想发笑,松了手,冷着脸道:“果然。”
他推开言蹊,站起来,随手擦了擦身子,穿好衣服道:“你是要离开这里,还是留在这里,你自个儿选,选好了,让小七来告诉我。别总是那么由着自己的性子,辜负了小七对你的一片心意。”
他出门前,朝言蹊淡淡道:“但我们的关系,在我腻了之前,是不会变的。”
小七候在门外,见孟辙不愉快地走了,慌忙跑进来,担忧道:“言哥哥你没事吧,怎么又吵架了?难得孟公子想替你赎身,你怎么不答应呢?答应了就能离开这儿,你以后想做什么都可以,这是大好的机会。”
言蹊沉默片刻,比划道:“小七,你想离开这儿么?”
小七一怔,苍白了小脸,乖巧道:“小七若能跟着言哥哥走,自然是最好不过,若不能,也没关系,反正我还小,崔老板不会逼着我接客的。”
言蹊用湿淋淋的手摸了摸小七冰凉的脸颊,唇角绽开一丝笑意,比划道:“你去告诉孟辙,他若连你一起买,我便跟他走,若只买我一个,我便不走。”
小七又惊又喜,用冻得红肿的手抹了抹眼睛,连忙跑着追了出去。
言蹊笑意起,脸上一片沉寂。
作者有话要说:
【……推




捡了只鬼抱回家 分卷阅读179
……文……】
第110章前世4
听孟辙要替言蹊赎身,崔老板是舒了口大气
终于能把手里这块烫手的山芋扔出去了!言蹊那种性子,说白了,不适合待在这烟花之地,崔老板当初是贪图言蹊的脸和身段,才狠了狠心花大价钱买了,要不是孟辙偶然出现,必定是亏的血本不剩,他还一直担忧着,怕孟辙腻了言蹊,之后言蹊不肯接其他客人,若真是被打死,还挺可惜的,没想到,孟辙竟肯替言蹊赎身,真是个发财的大好机会!
崔老板是个生意人,自然不会手软,必定要狮子大开口。
听孟辙说要连小七一起买,崔老板颇犹豫,“那孩子还没长开,要不您再等两年,让我瞧瞧了您再来买?”
孟辙笑了笑道:“你按照他长开了的价钱算吧,两个孩子,我今儿一起领走。”
崔老板瞧着孟辙那志在必得的神情,也不再客气,爽快地报了个价出来。孟辙道:“好,让你的人去我府里取银子吧。”
崔老板谄媚地跟着孟辙,往离枫园送:“言蹊这孩子,也是和孟公子您有缘,其他人都驯服不了,也只有您,能降得住他。”
孟辙淡淡一笑,不说话。崔老板眼见马屁拍在了马蹄子上,便讪讪一笑,不再说话。离枫园里安静一片,小七在门口候着,言蹊坐在屋里,不慌不忙把手里的字画,就着炭盆,一张一张烧了。
见孟辙走近,小七催促道:“言哥哥,你要么快点烧,要么别烧了,孟公子来了。”
言蹊看一眼手里的画像,干脆全部丢进了炭盆里,火焰窜上来,差点没烧着他的手指。孟辙踱进来,看着炭盆里他烧了一半的脸,也没多话,顺手将两人的卖身契也丢进了火盆里,一起烧了。
孟辙是南香馆常客,但为人淡和随性,说是有情,却也无情,从没和哪个小倌长久来往过,更没做过赎身包养这种事,其他院子里的人听说他居然花大价钱买了离枫园里的那一位,不禁都凑过来看热闹。
离枫园里那一位,也是奇怪,从不出门,从不与人交际,听说常因逃跑和不听话而挨打,没想到,倒是好命,攀上了孟公子。
言蹊穿着一身素色衣袍,冷冷清清站在雪地里,仿佛和雪色融为一体。他任由其他人看着,任由小七踮起脚,替他系好披风,才不慌不忙地走向候在园门口的孟辙。孟辙不做声抬手,将言蹊冰凉的手拉住。
言蹊皱眉,想抽出来。孟辙手上紧,不放开。
崔老板哑然地看着这一幕,顿时明白,他刚刚那个马屁,果然是拍在了马蹄上。他赔笑地看向言蹊:“言蹊啊,什么都不拿么?这园子里的东西,你有喜欢的,尽可以带走。”
反正都是孟辙花了钱的。
言蹊冰冷着一张脸,并不看崔老板。
倒是小七抱着他自个儿的小包袱,怯生生道:“崔老板,言哥哥说他不拿。”
崔老板伸手捏了捏小七的脸,虽有些不舍,但还是咬了咬牙放开了:“去吧,好好伺候你家哥哥,以后肯定有好日子过。”
小七心满意足地笑了笑,“谢谢崔老板。”
*
屋外一夜雪。
屋内点足了炭,温暖如春。
低垂的帐子里,传来孟辙地喘息声。
言蹊伏在床上,痛苦地挣扎着,想逃出去。孟辙一把将他按住,拉回身|下。
两人浑身大汗地黏在一起,却都感觉到,距离十分遥远。孟辙用力转过言蹊的脸,凝眉问:“便这么讨厌我?跟我在一起,让你这么痛苦么?嗯?”
言蹊虽一脸的汗和泪,神情却一片沉寂。
孟辙发不出火,看见言蹊这副神情,心中莫名涌起一丝古怪的疼痛。他松了手,颓然把脸埋在言蹊后颈,轻轻地蹭着。
言蹊挣扎的动作停下,也安静下来。
炭盆里“啪”地一声轻响。
言蹊迷迷糊糊惊醒,发现身上的男人倒在一旁睡着了,他疲倦地坐起身,寂静地看了孟辙一会儿,拖着酸软的身体准备下床,却是孟辙忽然伸手拽住了他,在熟睡中,无意识地叫出一个名字:“子昀。”
言蹊陡然僵呆在床边,仿佛遭受重击一般,脸色雪白,眼中却泫然有泪。
“嗯。”他在心底轻轻应了个字。
*
飞雪连绵数日,转眼便到了年关。孟辙生意上和家里的事都忙了不少,他人过不来,只让人陆陆续续送了一些笔墨书画和乐器来。来送的人也不多话,放下东西便走,书信口信全无。
一时间,要离开,仿佛也是容易的。言蹊想。
小七却献宝一样,把孟辙送来的东西不停地拿来拿去,想逗言蹊开心。
言蹊望着小七,比划道:“你以后有何打算?”
小七一脸茫然:“我自然是跟着言哥哥,言哥哥去哪儿,我便去哪儿。”
言蹊轻叹,比划道:“若以后孟辙把我赶出这里,我无家可归,你怎么办?”
小七惊呆:“孟公子怎么会把言哥哥赶出这里?孟公子很喜欢言哥哥的。”
“……”言蹊不再解释。
夜深了些,院门忽而打开,消失多日的孟辙冒着雪进来。
言蹊本来坐在榻上闲闲地拨着琵琶,听到动静,指下一顿。
小七高兴地跑上去服侍孟辙更衣。孟辙笑看一眼榻上的言蹊,随口问:“怎么不弹了,听得正好呢。”他自己动手把被雪浸湿的外套脱了,朝小七道:“去烫壶酒,院角的梅花开了,一会儿我和你家哥哥一起踏雪赏梅去。”
小七欢快地出去了。
孟辙随手把湿衣服扔在椅子上,走到言蹊身边坐下。言蹊看他头发上还有些化了的雪水,不由抬袖子替他擦了一擦。孟辙一怔,盯着言蹊的脸瞧。言蹊眉心微蹙,转开脸,不自在地回手。
孟辙却一阵惊讶,旋即笑出来:“这几日不见,是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对我突然温柔了?”他随手在言蹊怀里的琵琶上拨拉一下,琴弦震颤,在两人间发出幽微的声响,他凑近,在言蹊耳边轻轻问,“是想我了么?”
言蹊脊背微微僵硬,向一侧躲闪。
孟辙将言蹊的手臂一拉,不让人跑,温柔地亲了过去。言蹊眼中一阵滚烫,颤抖地想,走不了,走不了,走不了。
两人热火朝天地吻到一处去,孟辙心中微有惊讶,想起了和言蹊头一次那个晚上,言蹊也曾这么热情过,后来不知为什么,便总是一脸冰雪了。
小七提了酒壶进门,一眼看见榻上翻滚的两人,羞得面红耳赤,赶忙退出去带上了门。孟辙听得动静,在言蹊耳边轻问,“赏梅么?”
言蹊揪着孟辙的衣襟,轻喘着,摇摇头。
孟辙从善如流,笑着道:“那不赏。




捡了只鬼抱回家 分卷阅读180
”他将言蹊一抱,放到床上,拨开衣襟,细细亲吻着。言蹊眼神迷离地看着帐子顶,无奈地想,就这样吧,就这样在一起吧。
窗外风雪更大了些,“嘎吱”一声,积雪压断了枯枝,扑簌簌掉了一地。
梅花香气幽杳。
帐子里,一片香暖柔媚。
第二日,雪后初霁,但天寒地冻。
天色微明。书童站在屋外轻唤,“公子,时辰不早了,回府吧。”
“不回。”孟辙半睡半醒地答了一句,翻了个身,将床里头的言蹊搂在怀里,他把脸埋在言蹊的头顶蹭了蹭,再次沉沉睡了过去。
书童站在门外轻叹,喃喃道:“这时候不回,要出事情的。”
小七摇摇晃晃从地上站起,揉着睡眼问:“哥哥,出什么事啊?”
“大过节的,要是老爷知道公子因为流连你家哥哥彻夜不归,你家哥哥会没命的。”
小七一个激灵,彻底醒了过来。
晌午的时候,孟辙才起,掀开帐子,发现言蹊正坐在窗下饮酒,他笑着起身,走过来拥着言蹊,轻轻道:“给我喝一口。”
言蹊无奈地看了身旁人一眼,却是温驯地倒了一盏酒,抬手喂到孟辙嘴边,孟辙就着言蹊的手喝了,一脸惊奇地看着变化如此之大的言蹊,笑着道:“好酒。”
言蹊无声笑了笑,放下酒盏,朝一旁的小七比划道:“伺候孟辙穿衣服,他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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