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法违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罗再
他肩上一道银横杠,一颗银四角星花,一个月工资就三千多点,有时候连额外的医药都不够。
当交警可能真的挺枯燥。工资不太理想不说,天天风里雨里,十字路口等你,早八点晚八点,有时候遇上值班还要巡逻。衣服又穿得那么少,晚上风吹着多冷。
风堂从小娇惯大的,理解不了封路凛这种工作上班从基层做起的感觉。他高中打架没少出拳头挨踢,是个嘴硬的主。他身边也经历过几任,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牵肠挂肚。
他跟贺情的洗车行,已经营几年,现在生意还不错,偶尔过去看看,还能碰到贺情那口子也在帮着弄,风堂遇到这样的场景,往往招呼都懒得打。车子油门儿一发动,走了。人一到了一定年纪,身边是是非非见得太多,总有想找个人定下来的想法。看到别人幸福美满,他心底是带着祝福的,也不想多做打扰。
他一直是个很识趣的人,也太明白。
那晚医院的灯有些暗,风堂慢慢起身,没看清楚封路凛的表情。
两个人沉默一阵,等白仰月检查完了,风堂又以柳历珠秘书的“身份”探望了受伤队员。完事儿后他开车跟着警车回了支队,全程没怎么讲话,就站在支队外面抽烟,等着封路凛弄好出来。
封路凛把越野车钥匙甩进办公室抽屉,抬头问白仰月:“这附近有什么经济点儿的住宅区么?”
白仰月正忙着打资料,头还有点晕,抿一口奶,说:“有啊。牡丹世家,我家就住那儿。七单元1301。”
“成,我今晚进小区转转。”
“啊?凛队你干嘛啊?我们小区治安挺好的,你不累得慌么,那是民警干的事儿。我们小区也不乱停车,车位虽然十来万一个吧,但大家都很规矩。你说你……”
“以前没发现你这么能说?”封路凛说完,换好便装就出了支队。
风堂的黑奥迪还停在门口,他一个人倚在车门边抽逆风烟,糊了满脸的尼古丁味。他一见着封路凛来了,下巴扬起来,说:“上车。”
语毕,风堂把烟头灭在垃圾桶盖上。
车一启动,封路凛跟着导航报了牡丹世家的地址,风堂随口问道:“回家还看导航啊。”
封路凛说怕找不到路。这一语双关,也不知道是他,还是风堂找不到。只有他心里清楚。
折腾一天太累,封路凛到小区门口之后就开始犯困。风堂看他疲倦,关掉车内的灯,解开安全带俯过身去吻他,封路凛也坐直身子,伸手臂将他牢牢摁进怀里。
“轻点……”风堂把封路凛的嘴唇吻湿后,上半身被磕得生疼。
他第一次觉得扶手箱和挡杆连着中控得那一排,如此碍事。
两个人接吻接得发热,封路凛下意识一扯衬衫,把领口纽扣拉丢了。风堂从座椅边把那颗纽扣捡起来给他,吹着气儿说:“你挺激动啊?不累了?”
“当我在充电吧。”封路凛不可置否,捉着他的手指吻,再用自己的指尖压着那颗纽扣,摁压在风堂的锁骨上,留下一圈醒目红痕。
风堂被亲得侧靠在座椅上,胸膛起伏,锁骨边沟壑很深,那枚红印像是代替了男人给予的吻痕。封路凛伸手点了点,说要在这里,种一片草莓地。
封路凛亲了够本,但时间实在太晚,人也疲惫,跟风堂说都早点回去休息了。风堂在外面应酬一天也浑身不得劲儿,勾着封路凛的后脖颈问,下次见是什么时候?
风堂咬他的嘴唇,说:“你下个月天天路巡,我到哪儿逮你去啊。在这里?”
“你一个电话的事。”
封路凛嘴唇被舔得太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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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说,“下班时间随时上门服务。别忘了你的窗户,记得常打开。”
风堂冷笑:“你做生意呢?还随叫随到。”
封路凛猛地勒他腰,风堂惊喘一声,整个人全趴他怀里。封路凛恶作剧似的,亲他鼻尖:“又不你钱。”
风堂说:“我也不钱……只有我男人不钱。”
“嗯?你还有别的客户?”封路凛使坏,掐他腰上的肉,奈何肌肉太紧,捉不出丁点儿多余。
风堂被弄得痒,佯怒道:“他们想得美。”
封路凛低笑,说他,风堂,你怎么比辣椒还辣。
肢体一接触,即是往猛火里睡。他们都在吸霾,都是两条腿的哺乳动物,外表“低等”,但对彼此始终赤诚。
那天之后风堂回到家里,闷睡了大半天。新上任的市委书记要求区上提交什么报告,风堂自告奋勇,帮柳历珠找资料。查了一下午的文献,他眼睛都疼。他估计自己高考都没这么用心过。
以前那个位置是父亲在坐时,父亲也让柳历珠写,风堂还小,只觉得跟写篇作文似的,那么简单,干嘛还天天花时间查资料。现在自己上手,风堂才知道有多么不容易。
思想觉悟不到位,写什么都跟瞎扯似的。
风堂跟兰洲说过,“什么是主位,怎么点菜,怎么送礼,怎么拍领导马屁?领导该坐前排还是后排?我这车他妈的后排不舒服啊。现在的人,研究这些东西,研究得太深了。”
兰洲把烟掐了,接道,是啊,不少人特别懂,还引以为荣。
懂事以来,风堂就得先分清什么叫官僚吏。哪些七品,哪些七品以下。政界与商贾关系要加强打点,其实单论官场来说也需要。
他虽然年轻但见得多,人走茶凉,自顾不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人都有要低头的地方。
总结起来,风堂跟着柳历珠摸爬滚打一两年,是没干成什么名堂。但至少明白一个道理:遵纪守法,踏实办事。
他有试着想静一静,跟自己聊聊天,却发现跟自己聊天真劲。
风堂的黑奥迪a6,子弟标配,车身擦剐无数,应与将看了都觉得没救。
最近风堂开车开出一股回光返照的架势,上路不是碰着柱子就是擦着栏杆,与公共设施斗得你死我活。
贺情哑然,还行,没碰着别人。风堂闭着眼揉眉心,烦心事儿太多了,不宜出行。
贺情立刻淘宝给他买本黄历,风堂说他那儿有。贺情说那你看清楚什么日子去找封路凛了吗?风堂说看了,后天吧。贺情问为啥啊。
风堂说,宜嫁娶。
但到了后天,他还是没嫁娶成,也没开他的小奥迪出去。因为他买了辆摩托车。
风堂本来看中了川崎的“六眼魔神”,但价格和拉风程度,风堂不敢尝试,太高调。他觉得自己帅得很低调,“六眼魔神”和自己气质不符,索性搞了个几万的“忍者”,二手的。
贺情知道后大为震惊,没想到风堂居然又开始玩儿机车。他打电话过来吼:“你忘了咱小时候挂树吗?吃素都吃了半个月呢!”
风堂答:“吃素的是你,我第二天就偷吃了一口肉。”
贺情气得跳脚:“怪不得我伤口那么久才好!都怪你吃肉!”
风堂冷静地说:“你还迷信上了?”
贺情想了一会儿,悄悄地问:“你去看价格怎么样?推荐一款给我,符合我气质的,我也想试试逆风而行的感觉,追寻自由的方向。”
于是风堂那边对着麦克风大喊一声:“应与将!”
贺情吓死了,连忙捂住听筒:“你干嘛啊!”
风堂说:“举报你啊。就你还想骑机车,还符合你气质的?裸奔吧。等哥我上路给你探探风,跟你谈谈什么叫追寻自由的方向。”
然后摩托车到手的第二天,风堂就追寻自由的方向去了,不是上路,是找封路凛去。他还得先炫耀一波,再去找找路上的方向。
封路凛看到他那辆摩托时,没说话,围着转一圈儿,眼神里满是笑意。
他总感觉风堂骑着上路,得一屁股栽路中央去。
“其实,我还挺乐意骑你的小电摩,”风堂说,“但是我得有自己的坐骑。”
看封路凛伸手去摸他的摩托后视镜,风堂得意道:“二手,保修,带改色,屁股垫儿坏了还能换,轮胎焉了能再给吹一个。”
封路凛说:“你挺能耐。真打算改骑摩托?”
风堂在一边儿背着手站好,努力压下眼底的喜悦,点点头,封路凛又问他:“喇叭坏了怎么办?”
风堂看他一眼,说:“这不有你在车上吗,扯嗓子吼啊。”
封路凛倒是没时间搁风堂的摩托车后座当“人肉喇叭”,风堂某日有空,抬着车就上路先遛了一遭。
最开始上路本来好好的,结果进入市区中心路段起,行人太多,提不起速度。
风堂一个转弯没压住车,摔地上腿有点疼。他有点后悔安碳纤加速,消音棉也没起什么作用。路上人都在瞅他,他忽然觉得封路凛给他戴头盔是不愿意让他丢脸,所谓“家丑不可外扬”。
他慢慢地爬起来再去扶车,何奈这玩意儿太重弄不起来,风堂站了会儿,路边围观的行人回好奇的目光,因为看他站着不动,都在想这人是不是给气着了,怕他从摩托车储物箱里抽把刀出来砍遍整条街。
风堂后来终于使出全身劲儿把车扶起来。他潇洒跨上后,又在下一个路口差点儿飞出去。他这下学乖了,在摩托车倒下之前扶住了车身,暗自咬牙,这他妈就是追寻自由的代价。
后来回家后,风堂憋了一天没憋住话,跟封路凛说他偷偷上路了。
封路凛“哦”了一声,让他开视频检查,风堂死活不开,他手臂还一大挂擦伤。
封路凛沉默会儿,问他感觉怎么样?
风堂说,还行,就是有点冷。
以上是风堂第一次骑摩托车上路的全过程,也是短期内最后一次。车都快被他玩儿烧坏了,他也不想为医院增加手术案例。
他怕疼,更怕封路凛心疼。
有一天风堂下楼,正准备去弄自己的摩托,就看到“忍者”被不知道哪个傻逼加了把浅瓦蓝的伞。
风堂气极,完全震惊,走过去把安在上边儿的伞一打开,伞内还写了明晃晃三个字:封路凛。
他一个电话给封路凛打过去,那边估计才休息,还有点喘气,说,你老公我为你遮风挡雨。
风堂快气死了,又觉得好笑,骂他,你有病啊!
封路凛继续说,我这不是怕你淋着吗。
得……风堂盯着那蓝蓝的伞,再看看蓝蓝的天空,想起那一个凉凉的雨夜,心里也凉凉的。
其实也挺……暖和。
不过,这他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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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提不起速了!!!
第18章被谁驯服。
封路凛给风堂加伞,就是不想让他再骑车。
风堂明白这个“用心良苦”后,也倒还乖乖消停了一段时间。
那天被封路凛莫名其妙加一句“老公”的事儿,风堂记得清清楚楚,也懒得跟他算账。
占便宜就占便宜呗,大男人一个还计较什么口舌之快。但风堂这会儿心底揣得热乎,总觉得是自己占了封路凛的便宜。他最近非常喜欢烟熄灭在水里的声音,“簇”一下,每次都像封路凛烫到自己的心。那人跟王八蛋似的,点了火就跑。
他头一次觉得爱上一个人那么难,像在冬夜里捉萤火。他这样性格作风的男人,对于感情来说,是个难题。没有人轻易能解,也没有人迎难而上。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得不了真心,索性大家都玩玩,最后换个水落池塘,再无踪影。
封路凛这种人,正经起来普度众生,光往那儿一杵,风堂就感觉人生又有新希望。一部片儿里不是说过么,不管异性恋还是同性恋,都是在爱情里寻找希望1。风堂也一样。
根据贺情发的地址,风堂找了半把小时,把车停在一家夜总会门口。今天保险起见,他还是开的白宾利。
风堂把卫衣帽子往头上一套,低着头跨出车,把车钥匙放座儿上,用只有接待听得到的声音说:“迟刃青。”
风堂吩咐完这一声,带路的人便把他引上员工通道,往最内里的包间走。玩酒吧是玩酒吧,风堂对夜总会简直避之不及,但今天迟刃青好不容易请一堂子,再加上贺情在,他不可能不来走一趟。
包间内,真皮沙发上坐有两名包房公主,全靠在迟刃青身上。贺情在一边儿玩表,叼着烟。他看到风堂,摸一根出来摔琉璃桌上:“来了!”
迟刃青抬头见到风堂,眯眼笑起来:“兄弟,好久不见啊。最近给你填床的那人呢?又甩啦?哎哟……我说你就不能安分点。男人龙虎猛就这么三四十年,你这才过二十啊,省着花你那点儿枪支弹药。”
“迟刃青,你那嘴缝不上了是么?”
风堂把坐下把贺情玩儿的手表拿过来,把弄一阵,他对着贺情说:“你开始玩儿表了?穷玩车富玩表呢,进阶了啊?时间都看不清楚,时标还覆荧光涂层,这表冠大秒针真丑。”
“机械表又不是拿来看时间的……这是刃青的新玩意,我没兴趣。”贺情哼唧一句,把表搁桌上放好。迟刃青在一边拍着桌子笑:“脾气见长啊风堂,你还指桑骂槐了!”
风堂光顾笑没说话,贺情冲沙发那头抬下巴,提醒道:“喏,成哥也来了。打个招呼。”
风堂一愣,随即对着阴沉着脸的邵晋成点点头。
奇了怪了。迟刃青是他们多年的兄弟不错,但是是搞房地产的,早年间家里靠拆迁发家,现在属于市里二代圈里最坏的那一拨,放浪能玩儿,坏得“晶莹剔透”。风堂跟他一比,还真算保守的。此人在感情肉体上相当自由飞翔,但论办事效率和义气还是非常靠谱。
迟刃青犯坏,邵晋成偏偏官家出身,比风堂的根还红还正。俩孩子青春期才认识,真是思绪三观动荡之时,自然合不来。风堂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见这两人共处一室,居然还是在迟刃青开的夜总会包间里。
“风堂,我今天来就是想当面跟你说个事,顺便见见迟刃青。”
邵晋成看出他的疑虑,也不多矫情。没想到迟刃青一听这话,反击道:“得了成哥,谁不知道你们当官的看不起做生意的?说些话来气我……你明年要升市共青团了吧?”
“商场看钱,官场看背景,你多动脑子就少受点儿气,”邵晋成怒极反笑,“风准就在你们公司呢,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风准?”风堂愣住,他本来被这满屋子烟酒脂粉味熏得迷糊,如今彻底醒了。他下意识快站起身,贺情在旁边压他的大腿,风堂才镇定着开口,“风准回来了?”
迟刃青答:“才回的,这会儿在我公司工程管理中心上班,我他妈这不是想盯着他到底要干嘛吗!他之前想重进政府单位,找过邵晋成。”
风堂陷入沉默。想都不用想,邵晋成肯定严词拒绝过了,不然风准如此心气高,不可能寄人篱下。在迟刃青那里上班,对风准这个“长辈”来说是耻辱。
见风堂不说话,邵晋成试图安慰他:“事情都过去了,风堂。趁着他回来,你也可以着手查查风叔叔当年的车祸。说不定……”
“但我爸出事那年,风准还在里边儿蹲着。”风堂说完一攥拳,仰头干完杯中液体,才发现是气泡水。
贺情喝个碳酸饮料都有点晕乎,在旁边笑起来:“哎哟,我们看你最近压力大,还说等会儿去赛道飙车,所以没喝酒。”
迟刃青喊了那两个姑娘出去,风堂这才放松些,他开始回忆起风准。
风准算是他真正的“堂哥”,早些年在粮食局上班,官儿不大不小。那会儿风堂上小学,全班都知道他有个市委书记的爹,粮食局的哥哥。贺情还常抱个小皮球跟着他追,怕当跟屁虫跟丢了,惹着风堂,让风准生气,饿死全市人民。后来风堂高中了,风准心术不正,贪了点钱,但风家没有保他,判了六年。出狱后,风准又出省待了一年。
就是这么个在风堂小半辈子里不痛不痒,又浓墨重的“亲戚”,如今携带着几段蒙尘往事,在消失七年后,又重新出现在了他的生活里。
“风准也是个狠的……”风堂被气泡水甜得发腻。
他舔了舔唇,继续道,“当年我爸车祸去世,我去探监跟他说这事,他哭了。但他一直点头,说人走茶凉,人走茶凉罢了。”
迟刃青摸火机点烟,悻悻道:“你们风家这一辈,个个薄情!你不也是吗?前几天你那个前男友,什么小南河的,打电话打到我这儿来了!嘿哟,求我劝你。我跟他说,哥们儿,算了,风堂那种人,我劝什么呀?我给他下药让他干我,他都懒得脱裤子。”
风堂失笑:“你他妈嘴真损。这叫好聚好散你懂不懂?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怎么记得你初中就参悟这道理了?”
他说完,小声朝迟刃青说:“我看上个交警。第四支队的,骑警,又站岗,还贴罚单儿。叫封路凛,最近在高速呢。”
他就像在分享某种珍藏的秘密,急切地把宝贝展露给亲近的人看,那叫一个心花怒放。
迟刃青惊呆了,没想到他还真的那么快又跟上一个,认真劝道:“我操,高危职业啊!现在市里鱼龙混杂,哪儿都不安全。你算了吧,人那么辛苦,上床还要挨你折腾。”
“他也是top。”风堂现在说这话已经坦然了。他没给迟刃青怀疑的机会,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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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掏出来说,“我给你看照片。”
迟刃青看着屏幕上的男人,越看越觉得眼熟……不过他今天头晕,想不出来在何处见过。他没说,只是细细看过那眉眼,说:“这不是你口味啊。”
“确实不是。”风堂笑起来,“但以后就是了。”
邵晋成和贺情在一旁交流给爱人送什么礼物最合适,风堂插不上话。他看迟刃青又整了一包烟出来,皱眉道:“嗳,包间里不是不能抽烟吗,你没看到那烟雾警报器?”
迟刃青的流氓二代本色一顿时现得淋漓尽致。他把腿一翘,点了根大重九往嘴里塞,咬着哼哼:“老子包的房间!爱怎么怎么。我现在点烛香放这儿,你看谁敢进来不准我抽?”
瞄一眼包装上的“太重九”,风堂无语,伸手夺过他的烟摁灭在淋过茶水的纸巾上,“假烟抽多了吧你。”
“干他娘的……一百买的都是假烟。邵晋成,你们政府部门儿怎么办事的,兜售假烟呢,管不管了?!”迟刃青骂骂咧咧,刚要起身,门就被敲响了。
四人一警觉,风堂还以为是老板来了,说包房里边儿不准抽烟,正准备幸灾乐祸。结果门一开,是之前那两个包房公主,直接问“试钟”还是出台。
迟刃青神色暧昧,没答话。她们以为要玩什么花样,上来就要搂风堂,另个坐到贺情屁股边儿去。
风堂站起来,指了迟刃青,头疼着说:“别别别!这儿就四个人,一个已婚两个gay。你们伺候他吧。”
风堂说完,去穿外套,把气泡水咽下最后一口,差点喷迟刃青脸上:“你尽快完事儿,我们出去等。”
那一晚三个人在夜总会露台站了二十分钟,迟刃青就黑着脸出来了。风堂大笑,说他不行,迟刃青咬着牙骂,纵欲过度,身体虚了。风堂说乖,回家吃点国产男子汉吧。
风堂想起他们在圈里一个哥们儿,爱好就是撬人墙角,男女不忌,且手段低级,专门开个他的小跑车在旁边等着,大咳一声,然后朝人家对象疯狂放电。
风堂跟兰洲对此感到非常不屑,悄悄算过那得多大分贝,多猛。估计这哥们儿车震起来,在旁边放个侧震仪都不为过。
三位“狗头军师”加全市第一聪明的邵晋成,遛着三辆跑车上了一圈儿赛道下来,才乖乖各自回了屋。
到家时已经十一点,风堂见柳历珠书房的灯还没灭,便从厨房取了阿胶糕端去。他迟疑半晌,问柳历珠最近有没有遇到奇怪的人。最后他终于忍不住,还是说了风准回来的消息。
风堂想了想,说:“妈,以后我接你上下班吧。”
“不至于,你自己忙你的,我有司机。”柳历珠说完,挽起袖口拨弄书签,发髻下露出一段脖颈。风堂取了围巾给她搭上,坚决道:“妈,咱还是谨慎点为好。我有空就来。”
柳历珠心疼地看着他。她知道儿子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她没有再拒绝风堂的提议,只是说不要耽误到别的事情。
交代完事务,母子俩便相互告别,各自回房睡去。
风堂一回房间就靠在床上刷朋友圈,看到有个警局的朋友发了链接,说是有个人为朋友出头,把交警打了……最后还他妈发现打错人了。风堂现在看到“交警”这俩字就来劲,点进去一看,还真又是本市。
接下来几天都没什么空去找封路凛,风堂常跑到车库去看那把摩托车上安的伞,魔怔了似的。像是成为一种念想。今天他彻底忍不住了,也不管进退,打个电话就给封路凛。那边响了两声秒接,还没等封路凛开口,风堂直接问:“不是你被打了吧?”
封路凛皱眉道:“你又看什么乱七八糟的新闻了?最近骑警队培训,我都在外面训练。”
“你休息了没?”风堂问。
封路凛说:“没有,刚洗了澡。我今天拉练,围着城里骑了一整天。”
风堂:“等着。”
他把电话一挂,拿起手机对着自己未消的吻痕拍一张,调个色,把原图发给封路凛。
风堂的被褥已换成石墨蓝,衬得他肤色更显白皙。唯有一朵绛红吻痕绽放在锁骨边,混着暗色……有股别样的禁欲风情。
再加上他体形偏瘦,锁骨凹陷如沟壑,弧度恰好,像等着何处的山泉涧水,飞流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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