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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伴读有点凶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沉木舟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漠北今年的成仅仅够过冬,若是开战,往年屯储的粮草倒也够用一段时间,唯一的担忧是这战不知要打多久,若是速战速决还好……要是匈奴爆发了饥荒,单于很可能会因为转移矛盾,提出攻打大齐的计划,一方面可以解决粮食问题,另一方面可以缓解匈奴内部的争端,消耗一定量的人口。
容越想越担忧,在这个渐渐发冷的天气,后背硬是出了一身冷汗。
匈奴没有粮草,这到时候全靠军人自筹给养,掳掠民间粮草财物“打草谷”,不给军饷,掠夺到的东西便是自己的,这会更加激起匈奴骑兵的贪欲。
要是开战,多少粮草都是不够的,肯定还是越多越好!
容捏着信不言语,小白感受到容的情绪,低声的咕唧了几声,跳了几步过去蹭蹭他的手腕。
“小白啊,”容抚了抚它的羽毛,这一趟书信它送得急,一路上没怎么休息,“瘦了好多呢。”
小白点点头,一双黑色的小眼睛眼巴巴地看着容给吃的。
容轻笑:“恐怕漠北很快就要开战了,你这么瘦,到时候要是没吃的……”
小白看似一动不动实则两边的翅膀已经准备好随时就可以起飞了,直觉告诉它,自家主子不会说什么好话。
果然。
容叹气:“你没肉了,就不能当储备粮吃了呢……”
“!!!”小白怒目圆睁,长唳一声,低飞到人容头上抡起翅膀就想打他。
小白炸毛了,容也不生气不回打,待小白发泄完飞回自己的架子上,他还拿了一些新花样的点心果子喂它。
“傻儿子哟,爹我怎么可能真的将你吃了。”容剥好果子喂到小白嘴边,被它极有骨气地扭开脖子避开了。
容仍旧不恼,将东西一股脑地放到它的食碗里,抚了抚他的脑袋,轻声道:“要是有个什么意外,我还指望你呢。”
屋里没什么人,就小白和容。
容的声音不大,说出口后却恍若在屋里绕了几圈似的,屋外冷风吹过,余下几声呜咽和轻不可闻的叹息。
小白缩了缩脖子,转过头来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容。
“去找一下鸿宝,我有话同他说。”容拍拍它的脑袋,“我允许你吃完再去。”
===
“从桂花等到梅花,世子殿下来得有些晚了,真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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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了。”王明达在前面引路,将众人带入一处梅林。
定京城已经开始飘起小雪,一点一点地落下,在指尖一触即化。
齐澜同容并排在王明达后面走着,栗鸿宝抱着小白跟在最后头。
这一路就只有王明达一张嘴在说话,寂静的梅林全是他的声音。栗鸿宝挠了挠耳朵,觉得有些聒噪,但看前面两人一直默默无语的,又觉得王明达也是拼命了。
他的嘴就没停过。
栗鸿宝:“你少来了,你那会叫我们的时候,桂花都谢了大半了。”
小白深有同感地点点头咕咕几声。
“……”王明达往后瞪了栗鸿宝一下,会不会说话呢你。
他咳了几声,另外起个头:“不过现在也不晚,烹雪煮茶,梅香作陪,这天呢也刚好不是很冷,就这么点雪,还是很有意境的……”
意境?
容瞥了一下旁边的齐澜,这次邀约是他松口答应的,但是先提出的好像是他们的吧。
王明达这么做,还不是齐澜授意的?
他咬了咬嘴唇轻不可察地轻哼一声,要是齐澜不主动些,他就……就不搭理他了!
要是今天不能解决这事,他拿王明达的脑袋担保,很快就会没有意境的。
齐澜一直注意着容的动作,见他一直无所表示地目视前方,无可无不可的样子,心中有些发愁。
以前不知道还好,现在知道了只觉得做什么都是不对。
他迫切地希望两人能和好,可是又怕过多的接触会让容察觉他的心思。
他可以在王明达面前坦荡无所畏惧的说出来,却会害怕容知道这种隐晦不能宣泄的情感。
这一路上,他是坐立难安,连走一步都要仔细丈量,不敢快了容一步,也不敢慢了他一点。
机会难得,稍纵即逝,他不能再错过了。
这次是硬逼着王明达做成的,容也不知怎的答应了。
齐澜深吸一口气:“容王世子……”
容抬眼看他,长而密的黑色睫毛落了一片小雪,他不适地眨了眨眼。
“你叫我什么?”
“……容……不,阿……”
这个称呼一出,齐澜的内心霎时间掠过一丝快感。很少人敢这么直接叫容。
栗鸿宝是大大咧咧的,和容意外投缘,机缘巧合地喊了他这个称呼。
容:“除了鸿宝,只有我爹才敢这么叫我。”
后面的栗鸿宝抱着小白,听了这话就要叫出声来,被眼明手快的王明达按住。
齐澜一顿,舌头打了个转:“那以后……我能这么叫你吗?”
容:“不知道。”
他低垂下头,不再看齐澜,冷风吹过梅林,带来阵阵冷香。香气从鼻腔冲入胸腔,在内的心脏被这样的风一吹,也跟着剧烈跳动起来。
容拧过脖子,今日他穿得不多,衣领处镶了一圈白绒,他转过头的时候,一圈白色的绒毛紧贴着他的皮肤,衬得他皮肤愈发的雪白。
就这样落在了齐澜眼里。
齐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色不变:“不论如何,你愿意过来就好。”
容含糊地嗯了一声,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气氛,率先抬腿往不远处一个亭子走去。亭子周围环绕着不少梅树,四周敞亮漏风,梅香阵阵,亭子内置座椅茶桌,一个小火炉正嗡嗡嗡地冒着烟。
还准备得挺充分的。
容斜乜了王明达一眼,知道他今日是下了功夫的。
他今日是存了心思同齐澜修好的,那日国子监折腾撒气他回去后一想也知道是自己莽撞了,虽然再来一次他还会这样做,而齐澜在当时也不得不那样做。
毕竟他都是太子了。
容不想再计较这个,眼下还是大局为重,谢流信中所提之事,他始终放心不下。
王明达招呼众人坐下,又亲自动手煮茶,朗声为众人介绍。只是在座的都没什么心思听他说话,容从栗鸿宝那里接过小白,眼睛仿佛黏在它身上一样,都不看旁人一眼。
齐澜使了个眼色给王明达,王明达了后立刻会意。手中的茶壶一转,换了个方向:“光喝茶没意思,不如我们做些别的事?”
小白在容那里,栗鸿宝没事做确实怪闷的,他来了兴趣:“做什么?”
王明达笑道:“古人好茶,以茶会友,高谈叙论,谈时事,评天下,今日我们也效仿一回如何?”
此话一出,容也不给小白梳毛了,抬起头来灼灼地看着王明达:“你想说什么?”
果然说到容王世子的心坎上了。
王明达笑意不变:“既然是世子感兴趣,不如由您先开始,今日太子也在此,也算是听取各方的主张了。”
容卡了一下,他心里装着事,要不然也不会急急忙忙地想要和齐澜和好了。
只是他拉不下脸,他处于下位,双方冷了那么多天,要一下子就好起来,只能他主动。
他瞥了一眼齐澜。齐澜见容也是看过来,接触到他的眼神,手上一杯热茶送到嘴边不疾不徐地喝了一口:“世子先请。”
压下微微颤抖的手,温热的茶水划过喉咙,压下同样颤动的声音,齐澜面上镇定不已,脑内思绪已经飘转。
以往的容对大齐南边的状况也不是那么的关心,这次除了容绪进京外,还有什么和南边有关系呢?
被带入坑了。
容还以为王明达想发表什么见解,这才急急地接话头,没想到给王明达扔回来了。
他顿了顿,终是道:“今年老天不给面子,大家的成都不好,匈奴蠢蠢欲动,眼看漠北一战避无可避,我想知道,若是开战,各位会如何自处?”
这话虽然是对众人说的,但容的眼睛却是眨也不眨地看着齐澜。
齐澜一愣,没想到漠北的情况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
避无可避了。
他低笑一声,对上容乌黑深沉的眼睛:“若是开战,自然是倾尽全力,此战,必须赢!”
===
从梅园回来后,明眼人都看出来了,容王世子又和太子殿下好上了。虽然不再如以前一般亲密,但若是有事,也是态度一致。尤其是最近,容王容绪就要入京了。
“父王的车驾已经从云州出发了。”容了信,第一时间就告诉了齐澜。
齐澜掐指算了算:“这样算来,容王应该能在新年之前到来。”
新年之前?
容一顿,齐波是在大年初一出生的,只比齐澜小了三个月,故而算年岁时比他小了一岁。因是在大年初一出生,故而同熙帝认为他福泽深厚,往年的生日,都在宫中操办,不说多隆重,但至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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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澜好的。
而今年……齐澜的生日。
齐澜生日那会,他们正闹着,估计齐澜也没怎么过,他本就不是爱搞这些形式的人,都是他们几个聚一下几个好酒好菜吃吃喝喝过了。
“这是怎么了?”
见容又不理他了,齐澜不禁又拧了眉心,自从他们和好后,确实是没以前亲近,一方面是齐澜怕打草惊蛇,吓到容,另一方面也是容自己的直觉。
天生的敏感,他能感受到有时候齐澜身上有一种可怕的气势。可具体是什么他又说不上来,最后只能把它归结为王者之气。
容说话向来不会迂回,既然两人和好,齐澜一问他也就老老实实地答了:“想到你生日没过好,有些过意不去。”
要是搁以前,齐澜肯定会说两句,生日年年有,少一两个也无所谓,可如今么……
齐澜几乎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兴奋,靠近容一些:“那你要如何补偿我?”
“你想要什么?”意识到齐澜靠得过近,容不适地稍稍移开一些,却反而被齐澜抓住。
“离那么远做什么?你是不想给我补偿了?”
容下意识就开口反驳:“没有。”
容:“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给得起的,金银珠宝,珍珠玛瑙,书画药材,珍兽毛皮,只要我能给的,我都可以。”
齐澜好整以暇,嘴角勾起:“这些我都不需要,我不稀罕,也不缺。”
容犯难了:“那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的?”齐澜想了想,“我喜欢的那个,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近得垂手可得却又远如皎月繁星。”
那是什么鬼?
容瞪着眼:“太子殿下,耍我很好玩?”
他有些生气:“你要是不想要礼物,就直接说,我就……就不给了,你也不必想法子推辞。”
齐澜:“……”
容不想理齐澜了。
以前怎么不觉得,齐澜这么矫情呢?
居然还跟他玩猜字谜,来个什么只可会意不可言传,不知道他是最没耐性搞这个的吗?
明明才刚和好没多久,齐澜就又让他为难。
容道:“我跟你讲,不论你是要星星还是要月亮,老子统统都没有,我都不知道你说的那个是什么东西!”
齐澜:“……”不知为何,他忽然很想笑。
容一转头,看到齐澜眼睛微微弯起,嘴角却努力压平,明显是在努力忍笑。
“逗我就那么好玩?”
齐澜这回也不掩饰自己的笑意了,郎朗地笑出声来:“不好笑,但是看到你这样,我就觉得……”
“嗯?”容吊高眼角。
齐澜消了声,不再说话了,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被他这么看着,容又忽然生了心虚的感觉,他咳了几声掩盖自己忽如其来的别扭尴尬:“是你自己说不要的。”
“我可没有说不要。”
“……”容一顿,“那好吧,假设你说的那个东西在,我也弄不来。”
齐澜语气肯定:“你弄得来。”
容懵了。
齐澜说完,也不欲再说下去了。他站起身:“你还想不到就暂时先欠着吧,等有一天我向你拿的时候别忘了就好。”
齐澜这是要走了。
容咬了咬嘴唇,颇有些不甘心,他快步追上去:“我自然是不会忘的,但要是这个东西是我我所为难的,那怎么办?”
齐澜停了脚步:“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
齐澜所说的礼物,容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出是什么。这事他也没向别人提过,下意识地谁也不说。
此事过后,容倒是觉得他和齐澜关系又近亲了好多。
也许是谈了心事以后?
容想道,如果有什么最想要的东西也算心事的话。
有时候,他经常一回头就看到齐澜目光深沉地看着他,他没有感受到恶意,反而会有一种难言的热感从脚尖窜上脸颊。
天气渐冷,他却没有感受到一点冷意。
说不上来的温暖惬意。
真是奇怪。
一想到无论如何,齐澜都会在后面看着他,他就有了一种一往无前的勇气,哪怕寒江雪山,哪怕深渊沼泽,他都能大踏步的跨过去。
这样的一种改变,作为一个明白人的王明达也感觉到了。
他呲牙瞪眼看着齐澜:“这简直就是温水煮青蛙,难怪你说一定可以。”
他说不下去了,这么多年他也看出来了,容对于亲近的人没什么防备的心思。天长日久的朝夕相处,容对于齐澜已经很熟悉,内心不再抵触,很多时候对于齐澜小动作也没有避开。
对于此,齐澜倒是不怎么生气,他捏着锦囊里细碎的小牙齿,微微一笑。
不管怎么说,天下迟早都是他的,他要是连这点勇气都没有,怎么坐上那个位置?
第41章第四十一章[vip]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真的什么事都没有qaq不可能那么快的,除非他们都忽然跑去喝酒来个咳咳咳,是我误操作发了出来_(:3∠)_内容是和上一章重叠的,现在替换好了,就是今天的更新了
感谢祭音,duang~,楚辞的营养液,么么哒容绪总算是赶在除夕前到来定京。
大齐皇帝是除夕才举行封宝仪式,新年假期将会一直延续到正月十五。
容绪的车驾离定京不过十里,就有人前来相报。彼时正好是国子监放学时间,一干学子呼啦啦地跑出来爬上自家马车,耐不住寒风的他们急急忙忙地催促着车夫快些赶路。
宫门一片拥堵。
白露得了消息就遣了小白来给容报信。
小白掠过一众马车,准确的找到容所在,低飞而入。
坐在马车前面的元德只觉得眼角闪过一道白影,似是有什么东西从他头上飞快地划过去,待他伸手去摸,却又什么都没有。
他低声的嘀咕了一句,甩了甩马鞭,驾马缓缓地在马车间慢慢穿梭。
“先去容王府。”马车里传来太子的声音。
紧接着就是容王世子的声音,夹杂着翅膀的扑棱声:“你不是还有事吗?先回去才是,等你回了我再回也不迟。”
左右也不好走,元德不疾不徐地等着车厢里的主子慢慢争论。
说不好他们一会就变卦了。
元德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这么多马车,全都挤在一起,连马鼻里喷出的白雾,都带着温暖的气息。
这几日,太子和容王世子又莫名其妙的重新好了起来。昨天,容王世子又跑到了太子那边,等到事情忙完,天晚风寒,干脆也就没回去,又留了下来。




朕的伴读有点凶 分卷阅读62
今日早上,就一同乘了马车来国子监了。
只要这两人一直好下去,他们下边的人就不会怎么为难。太子性子好,大多数时候都是让着容王世子的。
齐澜瞥到白露给容的信,道:“先去容王府,不管怎么说,你都有五年见到王爷了吧?你就不想他吗?”
当然想。
不论心里是怎么想的,容面上却不会露出半分,他拢了拢小白往外探的鸟头:“你应该先回去,再怎么说你都是太子,不能老是我先。”
齐澜眉眼含笑:“这会记得起我是太子了?”
容抿了抿唇,缓缓道:“毕竟是藩王,私下见面好像不太好吧。”
他没有说是谁,但睫毛一颤一颤的,被睫毛遮住了大半的眼光却是期期艾艾的转向了齐澜。
心脏猛烈跳动到几乎要蹦出胸膛,齐澜咽了咽喉咙,才将要到喉咙口的心脏给压下去:“你这么为我考虑,是为何?”
这个还需要原因?
齐澜不说,容还真没发现。他竟然不知不觉地就往齐澜那方面想。
“怎么说我都是你这边的,勉强……算半个幕僚吧,为你着想不是应该的吗?”容粗声粗气的,似是要掩饰自己的心虚,要按他平日的行事作风,这种事在他看来其实是无关痛痒的,自然是以自己方便为先。
看容有些跳脚的意思,齐澜也不逼了。
他又端正了神情:“这点不妨事,反正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了。”
很有道理。
容想了想,自从他选了齐澜后,大家都默认容王府是□□了。
===
容绪到了定京,按理也应当是亲自去往同熙帝请安报一声,然而他却只是打发人往宫里带个话就算完了,说是舟车劳顿,待休息好整理好仪容后再去。
同熙帝得了消息,好悬没把手里的茶泼到传话的小太监脸上。
他抖着眉毛,喘了会气。一旁的刘安见势不好,急忙将人挥退,将他缓缓扶到座位上:“这容王就是这脾性,都多少年了,陛下且放宽心些。”
同熙帝喘了好一会再停下来,又抓起桌子上的茶水喝了些,喝得急切不呛了几口。
刘安脸色毫无变化,慢慢地帮同熙帝拍背缓解:“陛下莫急,容王总会进宫的。”
同熙帝哼了一下:“朕知道,就是有些气不过。”
他的眼底划过一道寒芒,不再说话了。同熙帝心底清楚得很,容绪这是没办法了才进京,可都这样他还是不愿意低头。
目光转向高台上面的龙椅,明明他才是天下之主,容绪却丝毫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把他当可有可无的存在。
同熙帝:“这会国子监也放学了吧,容王世子应该也是赶着回去了吧?”
刘安答道:“看时辰也是差不多了,陛下有事?”
不过十里地,漠北有好马,这点距离眨眼就能到。
“罢了。”同熙帝摆手,“让他们父子团聚先。”
“陛下仁慈。”刘安赶紧恭维他。
不想同熙帝又转到另一个人身上:“朕记得,今儿容王世子是同太子一同去上学的,是乘一辆马车同去的吗?”
刘安:“是,太子说是没必要,都是同路的,不过顺手的事。”
“那太子也跟去容王府了?”
刘安一顿,不再流利了:“这……不知,还请陛下稍等,奴婢这就去查个清楚。”
他说着,抬腿就要走。
“不必了。”同熙帝叫住他,“朕不想知道了,你下去吧,让朕静一会儿。”
刘安看着同熙帝,动作迟疑,不再动了。
同熙帝见到他这样,厉喝一声:“没听到朕的话吗?!”
刘安忙应几声是,倒退出去了。
同熙帝待到刘安完全退出去了,这才放松自己,惊天动地地咳了起来。
“这个刘安……”他勉力拿起喝剩的茶,胡乱地吞咽几口,不知是又想到了什么,缓缓叹气。
龙椅之前的桌案上,各地送来的奏折分门别类的整齐摆放好。
这些都是刘安做的。
同熙帝处理奏章不喜人多打扰,往往是只留了刘安一个,他识字又识趣,该怎么做心里都有个数。
“总比是一头白眼狼好。”空旷的大殿,同熙帝无力的声音悠悠响起。
他坐了会,自觉已经恢复好了,又走桌案那里,在最矮的那一叠奏章里抽出一本,奏折最后龙飞凤舞的签了一个人的名字容绪。
这是一封正式请封容为容王世子的奏折。
御笔朱批,鲜红浓厚的朱砂墨水,在纸上滴落一个红点,同熙帝一顿,终究还是挥笔。
准奏。
容这个容王世子,其实一直都没有正式的仪式圣旨证明。只不过是容绪只有他这一个儿子,大家都这么称呼罢了,久而久之,竟然没人记起这件事来了。
原本容绪也不在意的,在他看来,无论同熙帝认不认,容都是他的儿子,漠北也迟早是他的。
首先提起这事的还是谢流。
“还请王爷多做考虑,世子虽然是您的儿子,却不是名正言顺的世子,这样一来,若是以后陛下想要回容王这个爵位,可是有由头的。”
容绪啧了一下:“也就你们喜欢玩这种肮脏的把戏,没那道圣旨阿就不是儿子,简直可笑。”
谢流眼皮都不抬一下,他置身马上,不急不忙的拉着缰绳:“这可不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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