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伴读有点凶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沉木舟
无论如何,容是一定要走居霞岭一道的。
刘安气道:“不知殿下是何居心,为何一定要走居霞岭,可是想要找借口不去定京?若是一开始不想去直接回咱家就好,何必绕这么一大圈?”
他就差指着容的鼻子骂他是不是想要造反了。
“刘公公莫急,定京我是一定会去的,只不过居霞岭也是一定要走的,至于原因么……”
容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见刘安紧张地看着他,放下茶杯缓缓吐出三个字:
“不能说。”
“……”刘安微微喘着气,这么一番对峙下来,他的后背早已湿透,他心里已经认定,容一行人居心叵测了。
孟立人道:“刘公公要是怕死,可以先行走陵江水道。”
怕死?
刘安心下不平,要是真让你们自己走居霞岭,自己恐怕才真的要死。
“刘公公要是愿意就跟着啊,”容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率先走上楼梯,“我一开始也没说不让您跟着,也不知您在怕什么……”
他说得轻巧,刘安后槽牙几乎咬碎,又听容道:“大家好好休息,明日取道居霞岭。”
“毕竟山路难走啊……”
“砰”刘安袖子甩得太大力,将桌上的茶杯甩落,两个小太监急急忙忙想要拾,被白露拦下:“殿下说要好好休息,两位公公回房休息吧。”
刘安觉得自己要炸了。自从来了漠北,就要和容绪打太极,还不容易他松口愿意放容和他走了,没想到小的也是无赖难缠。
不过一个十岁小儿,却说一不二,让孟氏父子一板一眼地执行。
陵江是走不了了,刘安回过头想找信鸽报信居然也被拦下了。他压着火气,如果眼神能杀人,容已经死了好几个来回了。
“刘公公是想要向陛下说明何时回京吗?可是我们走的山居霞岭,公公说山道难走,还有山寇,如何得知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到定京呢?”
容一挥手,小白扑棱着翅膀飞速将远去的信鸽抓了过来,亲昵地蹭蹭容的手臂,叫了几声。
“没事,吃吧。”容看也不看刘安写了什么,直接把信鸽给小白当口粮。
小白兴奋地咕噜了几声,当即就咬破信鸽的喉咙,鲜红的血一时间就在洁白的羽毛上迸溅开来。
刘安惊悸地看着小白,瞳孔里的一点红色不断扩大,脚不自觉地后退几步。
白露跟在容后边,对刘安道:“刘公公还是安心和我们一起走居霞岭吧,等差不多到了定京再报信也不迟,得让陛下空欢喜一场。”
容王府手握重兵,陵江江面开阔,若是有什么异动很快就可以探查清楚,可居霞岭树高林深,是天然的隐蔽场所。容坚持要走居霞岭,是想要探查什么?
刘安勉强平稳自己的心绪,只能一路紧盯了。
居霞岭常年不落雪,只有极个别年份的寒冬才会在高峰处下雪。绿树常青,陵江流过,居霞岭草木繁盛,偶尔还可见兽类的脚印。
容他们走的是早已废弃的驿道。走了很久才看到一座驿站,然而早已蛛网丛生。
孟文彬一马当先,进去走了一圈回道安全。
孟立人瞥了一眼紧张地盯着四周的刘安,暗暗偷笑,道:“刘公公,该休整了。”
刘安回过神来,发觉自己过于紧张被孟立人看笑话了。一行人确实是按前往定京的山路行走的,他掏出怀里的地图,确定了他们所在的方位,这才安下心。
孟文彬走到容身边,小声汇报:“暂无发现。”
一旁的小太监耳尖,听了这一句话就想回去告诉刘安。容回过头来,招手放出小白。
小白擦着小太监飞出去,吓得他动都不敢动,之前小白生吃信鸽他也看见了,知道容这鸟的厉害。
小白飞了一圈迅速回来,向着不远处的树林啄了啄容手上的玉扳指。
容指了指那个小太监吩咐他拿着小碗去取水。
小太监一脸的不情愿,小白一看他拿着自己的碗就一直看着他,只好磨磨蹭蹭地去倒了水,递给容。
“殿下……”小太监不敢直接将碗放到小白面前,只好期期艾艾地看着容。
容一笑,接了小碗,小白扑着翅膀飞过来啄饮,小太监见状立刻退了几步。
“怕什么,别走啊。”容很是开怀,问道,“你叫什么?”
“元德。”小太监战战兢兢的。
容长哦一声,便没了下文。
元德抬眼看他,见容专注地注视着白隼,还时不时给它顺毛,呼出了一口气就准备走。
“别走啊。”容背后跟长了眼睛似的,在元德要迈步子的时候适时出声。
元德一惊,差点摔了个狗啃泥。
“过来。”容招手,将小白放出去,元德见小白不在了这才走近。
“告诉你家刘公公,一会坐马车里记得护着自己的脑袋。”
元德惊疑不定,容王世子这是什么意思?
“山寇快来了。”容眨眨眼,“记得让你家公公躲马车里不要出来。”
四周一片寂静,这里明明只有他们一行人。
“殿下开玩笑的吧?”元德干笑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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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没有再搭理他,孟文彬早已去传令戒备,护卫都起立警觉,将手按在腰间的佩剑,一脸的严肃。
元德不敢大意,急急忙忙地跑去找刘安。
刘安听了元德的话,一脸狐疑地望了过来,皱眉问道:“殿下可是说真的?”
他在心里已经烦透了容,坚持要走居霞岭的也是他,说有山寇的也是他。
他一早就说过居霞岭山道不安全了。
日头渐渐西沉,蛋黄色的圆轮凹在两山之间。元德回头看了一眼破旧的驿站,蛛网早已被清理掉,但腐朽的味道却无法清除掉。门口大开,像猛兽张着黑洞洞的大口,晚风从树林间冲出来,树叶拍打发出哗啦啦的声响,更是添了几分可怖。
孟立人安排好值班巡逻,和孟文彬一起在和容说着话。
孟立人道:“末将已经安排了人在树上蹲着,一旦有贼人,定能很快就发现。”
孟文彬跃跃欲试:“我贴身保护殿下。”
刘安有些坐不住:“我们等了半天,山寇在哪里。”
容一手撑着下巴,看着白露带人燃起篝火,红色的火焰在他的眼睛里跳跃:“耐心等待,也许他们不会来。”
“小白不会看错的。”被火烤得有些晃眼,容眯着起眼睛,“那些人……如果他们不来,我们就主动出击。”
刘安一惊,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容不仅不避着山寇,反而想去招惹他们?!
“这也算是为民除害嘛。”容笑眯眯的,“你说呢,元德?”
元德没想到容会主动和他搭话,舌头打结,胡乱应话:“是……是啊。”
刘安转身看向元德,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和容这么熟了。
元德被刘安看得额头满是冷汗,倏反应过来,容是漠北容王府世子,来这居霞岭打山寇……这除害的为民范围有点宽。
天色一点点变暗,倦鸟归林,间或发出一两声鸟叫,引得小白跟着长唳,兴奋地在容身边飞来飞去。
“乖,别闹。”容出声安抚它。
孟文彬询问道:“要不然再让小白去查探一下?”
小白夜视极好,让它去查探一下,可确定山寇是否有进攻打算。
“不太好。”容抚了抚小白的头,“野食太多,去了就回不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章齐澜的太监改为元德
丞相家的长子其实是长孙,丞相是齐澜外祖
最后……我可以求个藏吗
第6章第六章
刘安“啧”了一声,语带讥讽:“殿下您这鸟还养不熟啊。”
居然会因为吃的而不听话,这就是容驯养得不好了。
容斜乜了他一眼,不紧不慢道:“这样才够凶,还能保持一份野性。”
刘安猛地想起了那只被小白撕了的信鸽,脸色发白。
元德赶忙道:“山寇若是不来,那么我们就先休息,等明早起来赶紧赶路吧。”
孟文彬邪气一笑:“这山寇要是怕了我们,肯定是不来了,不如我们趁着夜黑风高,把他们剿了吧。”
孟立人沉吟片刻,看向容:“殿下能确定他们是……”
容道:“不确定,但是……宁可错杀,决不能放过。”
刘安一个字都不敢错漏,仔细听他们说话。
孟立人道:“居霞岭险峻复杂,必须一举剿灭,他们恐怕当我们是普通旅人,怕是只分了一小部分人伺机而动。”
“普通旅人会不走陵江水道舍近求远?”容好笑道,“我们马车这么多,若真是……怕是觉得我们是肥猪。”
小白只能看到有人,但是无法说是什么人。若是普通山寇也有可能。但是若只是普通山寇,他们漠北容王府的手就伸得有些长了。
再说了,同熙帝自己都不在意,不派人来剿灭,他们为何要担着风险来找事呢?
孟文彬轻声道:“我总觉得他们一定会出动,而且我们这么多马车,一定是倾巢而出,不是说他们人不是很多吗?”
刘安听到这里,心里一动,容他们早就知道这里有山寇了!而且,还是有备而来的!
月上中天,银华如流水,雾气氤氲,朦胧了整个居霞岭。
跳跃的篝火一点点微弱,只成一小撮坚强地冒着火光。守夜的人抱着剑,脑袋一点一点的,吧嗒着嘴巴,偶尔咕哝几句梦话。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树叶风中的沙沙声响,在月光下晃着影子。一阵冷风吹过,那一小撮篝火终于耐不住,一下子没了,只余下未燃尽的木头冒着白烟。
黑影攒动,将废弃的驿站包围了起来。打头的人吹了一声低沉的鸟哨,黑影渐渐将包围圈缩小,无声地将带着寒露的刀架于守夜人脖子上,刚想要用力挥刀,便发现手腕被按住。
“呃”黑影喉咙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无声倒下。
雾气腾腾,彼此看不清,打头的人暗骂了一声,声音实在太过低沉,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能隐约捕捉到几个奇怪的音节。
“嘶”一阵摩擦,似是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擦着打头人的脸过去,让他不由得一阵发疼,伸手一摸,泛着血气。
他吹了一声哨示意众黑影速战速决。
一只手蓦然搭上一个黑影的肩膀,背后的人嗓音慢条斯理的:“老兄,这样可不行啊,太慢了。”
黑影蓦然一惊:“什么人!”他似是很久没说话,发出的声音干哑难听。
“果然。”黑暗中,容抚着小白,拍拍它的脑袋。
果然不是大齐人。
既然已经暴露了,打头的人也不客气,吹了一声极为短促的哨进攻!
容抬手,小白咕囔着喉咙,晃晃头,斜眼看着他。
“……回来就给你吃的。”容没好气道。
小白满意地点头,起飞插入战局。
孟文彬剑尖滴血,摸索着走到容身边:“殿下,我们已经把所有人都包围了。”
黑影外面,另一圈人从树上下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容眯着眼睛,努力想透过迷雾看清形势:“等小白。”
话音刚落,小白就扑过来,准确地点了点容手中的扳指。
“所有人都在,上!你也去。”容道。
“殿下……”孟文彬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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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刚刚敌明我暗,他可以浑水摸鱼杀进敌方,现在双方都已经暴露,黑暗中亮起一个个火把,容站在驿站高处,很是显眼。
容道:“我自己一个可以,看着点刘安,别让他出事。”
由于驿站的味道实在是太差,刘安一早就钻进马车歇息去了。外面这么大的动静,难保他不会探头出来查看。
容:“要是刘安头刚一伸出来刚好卡到刀,那就完了。”
“……”孟文彬有点想笑。
他咳了几声,调回情绪:“我去看看。”
刘安早就发觉了,外面惨叫声不绝,他坐在马车上,凝神听外面的声音,脚伸出去又缩进来,迟迟迈不出去。
元德见状,道:“我去吧。”他也有些担心容。
“好,小心些。”刘安摸了摸元德的头,既然元德主动提出他也不必做这恶人点人了。
元德下了马车,猫着腰,小心翼翼地闪到暗处。
容立在屋顶,一手拿着□□,风猎猎带起他的衣袖,下面火把连成火光,将他的面容映照出几分妖异。
元德心口狂跳,看着容,怔怔地移不开眼。
容似是察觉到他的目光,望了过来,歪头一笑,紧接着飞身而下。一把□□被他握在手中,直指领头的黑影而去!
领头的黑影反应灵敏,立刻躲开。小白跟在容的身后,从黑影头上掠过,利爪往他头上一抓,将包住他的黑布直接抓破扯开,露出与大齐人迥然不同的相貌。
容□□向他戳去,直指他在火光映照下泛着异色的眼睛。
“蛮金人!”角落里的元德惊呼出声。
暴露了!
领头的黑影不再掩饰,用蛮金话喊了一声,周围的黑影不再缠斗,纷纷向他这边靠拢。
“殿下!”孟文彬喊了一声,急忙回防。
领头的蛮金人听得懂大齐话,知道“殿下”这个称呼不是一般人可以拥有的。他又喊了几句,一众黑影猛地向容攻来。
容再厉害,此时也不过是个十岁的孩童。他本意是想打个出其不意的,没想到竟然让对方发觉了他的重要性。
孟立人从外围向中间缩小,孟文彬只能拼命拼杀来到容身边。
容脚尖用力,起身翻跃,脚点在领头人肩上,小白长唳一声,尖喙向领头人扑去。
领头人急着撇开小白,也就暂时无法分神去管借力飞奔的容。
只见容飞身一跃,点了几下,又爬上了驿站屋顶。
元德在暗处看得心潮澎湃,忍不住想喝一声漂亮。
这个容王世子,不仅长得好,手上也是有真功夫的。
小白见容成功逃脱,也不再和领头人缠斗,立刻飞高离开领头人的攻击范围。
没了顾忌,孟文彬彻底放开手脚,剑花一挽,溅起点点红色。他毕竟比容年长几岁,身量更长,耐力也比容好,只是缺乏实战经验。
这也是这次居霞岭剿匪要带他过来的原因。
早在几个月前的寒冬,容王府便接到线报,说是居霞岭有异,疑似有蛮金人扮作山寇出没,杀人越货劫走财物。
这引起了容绪的重视,随着匈奴人口的增长,漠北以外的土地根本养不了那么多人,若是蛮金再从后面包抄夹击,漠北处境堪忧。
容绪与众武将无故不得出漠北,除了暗中派探子查探毫无办法。同熙帝不重视蛮金,认为其不过是这几十年发展起来的蛮荒之族,毫无可取之处。
容绪曾经上表,表明蛮金虽小,但地形狭长,与大齐仅隔一道居霞岭,北部更是与匈奴接壤,不得不防,被同熙帝无视。
待到开春,刘安带着圣旨从定京来到漠北。谢流提出等孟家父子换防从云关归来,带着兵护送容入京,借此过道居霞岭,趁机剿灭蛮金山寇。
于是有了这次剿匪。
血色混着雾气,在居霞岭弥漫成一片红色。
无论是谁,都已经杀得双眼通红,刀口卷刃。
论人数,两方数量相当,然而打起来,还是容他们占优势。
领头的蛮金人见形势不好,吹了一声短哨撤退。
“不好!不要让他们溜了!”容站得高看得清楚,这些蛮金人在缓缓撤退。
马车里的刘安听到这一句话,得知是容他们占了上风,撩起马车帘子探头出来。
“公公小心。”另一个小太监紧张地揪了揪刘安的衣袖。现在还不算完全的安全,他们的马车在偏处,蛮金人没有注意到他们,以为所有的人都出来了。
刘安这样贸然冒出头,确实很容易被战败的蛮金人顺手砍了泄愤。
“怕什么,不是赢了吗?!”刘安不在意地挥手,甩开小太监。
元德早已悄悄地爬上驿站顶,同容站在一块,他时刻注意着刘安这边的马车。蛮金人撤退的方向恰好是刘安那边的方向。刘安此刻探出来的头就是蛮金人眼中的靶子!
“刘公公!”元德失声惊叫。
然而已经太晚了。
领头的蛮金人瞧见马车居然还有人,快走几步跃到马背上,结着粘稠血层的刀瞬间就架到了刘安脖子上!
他不笨,知道能被藏在马车定然是身份贵重的,不逊于刚刚容那个“殿下”。而且,这马车里的人很可能不会武,没有能力自保!
第7章第七章
“那边的殿下!”领头的蛮金人说着不熟练的大齐话,“想要他的狗命就放下你们的武器!”
孟文彬停下拼杀,抬头看向容,等他的指令。
孟立人皱眉,蛮金人是铁定不能留的,可刘安在他们手中,作为同熙帝的特使,他决不能出事。要不然他们漠北很可能就会被扣上个无视皇命的帽子,往严重里说,造反都是可以的。
此刻刘安在蛮金人手上,他们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孟立人带着人一步步将包围圈缩小,蛮金人脚尖微动,握紧手中的武器警惕地看向他们。
蛮金人首领一把将刘安和另一个小太监从马车里扯出来,粗声道:“放我们走,不然就要了他们的狗命!”
容还没来得及说话,孟文彬便抢道:“做梦!”
刘安身体猛地一颤,尖声叫道:“世子殿下,救我!”
他哆哆嗦嗦的,蛮金人首领的刀还架在他的脖子上。
“别动!”他喝了一声,刘安的脖子很快就渗出红色的血。
孟立人道:“你们放他们,我们自然就放了你们。”
蛮金人首领不答话,看向容。
他很清楚,容在这些大齐人里虽然年纪最小,但身份却是最高的。
容抿着嘴巴,深吸一口气,道:“放人!”
包围圈迅速放开一个缺口,蛮金人满意地夹着刘安和小
朕的伴读有点凶 分卷阅读10
太监,向身后的密林退去。
眼看蛮金人就要全部退出去了,可刘安还在他们手中,容道:“你们也该放人了吧。”
“多谢殿下。”蛮金人首领桀桀地笑了一下,将刘安往前一踢,拎起手里的小太监,“我可没说两个都放。这个等我们出去再放!”
刘安被他踢倒,元德急忙赶过去扶他。看着另一个小太监还在蛮金人手中挣扎,元德焦急道:“说好了放人的,你们怎能言而无信呢?!”
其他蛮金人已经安然撤出,蛮金人首领断后,听了他这话,咧开嘴巴恶劣道:“那又如何?”
见他抓起腰间的一个布,包围的人迅速散开,临走前还不忘将元德和刘安拖走。
蛮金多奇药。曾有蛮金人以自身为饵,引千万人追杀,最后服奇药将自身连带一起追杀他的人一起炸了个粉碎。
还是小心为上的好。
蛮金人首领看他们这样,更是嚣张,嘎嘎笑道:“现在才怕,会不会太晚了?”
他将布里的药粉全部洒在刀上,一边带着小太监一边退走,待到离身后密林只差一步时,将刀绑在小太监身上,用力一扔,竟然直接将小太监抛向空中而去。
那刀飞速在空气中划过,猛地带出火花燃烧起来。众人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象,纷纷惊呼出声。
小太监在空中撕心裂肺地哭喊,衣袂被烧成一片片灰烬掉落下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呛人的焦肉味。
“殿下!”那刀竟是向容所在的方位而去的,孟文彬见形势不好,飞跃起来想要拦截飞刀。
“不好!”容回过神,蛮金奇药诡异歹毒,孟文彬碰到怕是凶多吉少,“不要动!别碰那把刀!”
小白尖唳一声,追上那团火。
“小白,回来!”眼下也顾不得小太监了,容立马跳下驿站楼顶。他脚刚一落地,那刀就插入驿站,带起熊熊烈火。
驿站年久失修,又是木头建筑,经年的日晒雨淋,内里早已脆弱中空,一点火星就哔啵哔啵地烧起来。
转眼间驿站已被火舌舔舐包围,容脸色铁青,死死地盯着其中一点,沉默不语。小白在驿站上面盘旋,久久不去。
白露从后头奔出来,她不会武功,一早就找了个安全的地方藏好。眼下蛮金人退走,她闻声而出,见容一动不动,再听到火海中传出隐约的哭喊声,她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三步并作两步走,她飞身捂住容的眼睛,将头抵在容耳边:“殿下,别看了。”
孟文彬跪立在他身边,握剑的手青筋暴起,低垂着头,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
刘安一脸的惊魂未定,看到如此骇人的一幕,抖着嘴唇结结巴巴道:“怎么会这样……”
元德跑到孟立人身边抱住他的大腿:“将军,真的没办法吗?救不出来吗?”
孟立人将他扶起来,迟迟不回话。
元德失落地跌坐在地上。
火光冲天,老旧的驿站终于维持不住架子,轰地一声倒下。渐渐的,里面除了木头迸裂声音再也无其他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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