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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伴读有点凶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沉木舟
这些齐澜都知道。他将目光转到另一边书桌上,那边有一封拆开的信封,容看来信没及时起来,也没避着什么人,就那么大喇喇的放着。信纸上的字迹飘逸风流,看着赏心悦目,可内容却让齐澜梗得厉害。
原本齐澜是没打算看的,他本就是不请自来。可小白见到他就飞上飞下的绕着,他走到哪儿都跟着,他伸手想学着容那样,让小白停下来它也不肯,就是绕到他眼睛前,故意挡他道。
容不在,小白一只鸟无聊得很,这容王府新安排的侍女都知道它是矛隼,凶得很,再加上也不熟,连递个吃食都哆哆嗦嗦的,生怕它随时暴起叨一口肉开荤做零嘴。
栗鸿宝也忙得很,没时间陪它玩,好不容易来了个齐澜,它怎么能放过,好歹也算个熟人。
齐澜和小白相处的时间不长,不知道它这样是想干什么。大多数时候,小白和容都是同时出现的,他更多的会将力放到人身上,至于鸟,哪儿凉快哪待着去。
“你该不会是不让我进去吧?”小白挡了路,齐澜只当它是兼任起看门来了。难不成里面还有见不得人的?
齐澜心里不断嘀咕,在他看来,小白这鸟已经差一步就可以成了,平日容在,都是站在高处,一副睥睨众生唯我独尊的样子,颇有气势。
知道齐澜的意思,小白怒了,觉得齐澜真是个没眼色的。容不在,它作为主人,屈尊降贵的陪他玩一玩,居然还嫌它碍事了?
拍着翅膀到书桌旁,小白叼起一本大部头,劈头盖脸的朝齐澜扔去。
那书少说也得有一指长那么厚,这要是真砸中了,不得头破血流?
小白这些年也学聪明了不少,知道打人不一定要自己亲自上,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就地取材,借助一些东西作为武器。
齐澜一抬眼,就见小白开始扔书抛纸笔:“不是,我就让你让开一点,你怎么就气成这样了?”这鸟不是可以飞吗,非得走他的道?
身手齐澜还是有的,躲开也不难。小白力也有限,这么一来一回一看一直扔不到人,也不白功夫了,三两下扔完就不扔了,飞回架子上假寐,独留齐澜拾满地狼藉。
齐澜无奈的摇了摇头,这鸟还真是随了容的性子。将所有的物件都归位摆好,齐澜一错身,就看到了这封信。
落款是谢流。
谢流这信写得也心思,他将重点需要注意的都用朱砂写了出来,这样容一眼就可以注意到。除了漠北的一些事务用了朱砂,还有几句话,齐澜一眼就看到了。
“漠北一直都是容王府的地界,虽说从无反心,但这么多年来,漠北早已与南边格格不入,很多漠北人更看重的也是容王府。殿下有心改变这种状况,求得大齐江山稳定,自愿在京,令漠北知道云州之外还有定京,只是陛下未必看重这一点……殿下年轻,世故见识还是太少,情爱磨人,还愿殿下及早回头。更何况,齐家繁荣昌盛,子孙无数,容家却只有一脉,殿下没有儿女,容王府将由谁来继承,又该何去何从……蛮金未灭,乌达仍在,漠北军二十万,还等着您回来带领……”
强忍住将信撕碎的冲动,齐澜稳住心神,颤抖着手将信纸放回原位。
谢流是容最重要的先生,此番他在京,漠北的事务也一应交给他处理了可见他对谢流信任有加。
而且,容也曾说过,在来定京之前,开蒙也是由谢流来做的,容绪不在,他便是容王府的大管家,上上下下的事务都要由他过目。他不曾婚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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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儿女,一直都是将容当做自己的孩子来教养,容还说过,要给他养老送终……
他连喝了好几口冷茶,冰凉的茶水已经不再甘甜,反而带着酸涩,下肚之后,更是难受。
坐也坐不住,他靠在墙边站了许久,不一会便啪嗒嗒的下起了雨,滴滴答答的雨水顺着风飘了进来,落到他的脸上。
突然间很想就那么顺着雨水流眼泪,反正也看不出来。
谢流说得很有道理,他只想到了皇位的归属,只想将容绑在身边,却独独忘了容家只有容一个了。他能保证自己永远不会变心,可等到老了,容面对着后继无人的场面,他又该如何自处?陵江南北截然不同,潜移默化要多久,没有人知道,可以肯定的是,短短几十年绝对不够。
没有人能够长生不老,人生不过短短百年,他和容快活了,可之后呢?
这一刻,他忽然不确定了,很是怀疑,自己真的能当好这个大齐的皇帝吗?
蛮金不能留,容迟早都要走,自己是不是应该先放他走?趁着年轻,还没沉溺太深。他还有机会,选择一个不一样的人生,他会有一个貌美的王妃,会有像他一样的孩子,漠北容王府,会一直存在。
“想什么呢你,想得那么入神。”见齐澜一直不说话,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第77章第七十七章[vip]
“没什么。”齐澜猛地回过神来,“阿,你回漠北吧。待秋之后,就同蛮金开战……你先去准备。”
“这么快!”容一惊,“不是说要再等等吗?”
齐澜起身,看向远方:“不等了,早些解决早点安心,你先回漠北……一定要胜,我等你凯旋。”
“齐澜,你是不是担心蛮金会……”
“不是。”容还没说完,齐澜便飞快打断他。
“那你担心什么?”容实在摸不着头脑。之前齐澜还说让他多留在定京,一转头就要他回漠北备战了。
他也不是说不好,只是……齐澜的反应也太奇怪了。是因为被齐深伤到了所以伤心,还是觉得蛮金野心昭昭,要他及早防备?
“阿。”齐澜微笑着看他,“你已经有段时间不在漠北了,还是回去照看下吧。”
“……好。”
容最终应了下来。谢流信中所提的问题他已经有了主意,想要回去同他商量一下,他还是很看重谢流的,希望能征求到他的意见,要是能同意就更好了。这事他不想让齐澜烦恼,也就没有说。
容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的地方,就是觉得齐澜在他离开前,笑得特别多。
齐澜是笑着送容离开定京的,看他拍马远去,心上好似也空了一块,浑身无力,走路都轻飘飘的。
对不起,阿,我想,我需要好好想想,漠北未来应该怎么办,在这之前,劳烦你辛苦些,离我远点,让我镇定些。
===
漠北容王府。
风尘仆仆的回到云州,容一进门就去找谢流商量。
容家仅有容一个,倘若他这一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下一任容王便会落空,若是齐澜以此回爵位,重新掌控漠北,也是理所应当的,更何况以容和齐澜的关系,容搞不好真的会被冲昏了头脑答应他。
这才是谢流一直担心的。
他是漠北人,效力于容家,不能看着容因为个人而送掉整个漠北。他要保住容王府的地位,保证漠北一直都是容家的。
这些容都能懂,谢流很希望容家能够延续下去,继续掌控漠北。
此事事关重大,容忐忑地询问谢流:“先生以为,我这个想法如何?”
“从漠北中选取优秀的子弟,继承容王爵位?”谢流重复了一遍,似是做确认,“看来殿下是下定决心了。”他握住折扇的手指攥得越发紧:“只要漠北还是漠北,容家是不是还在,就……就不重要了吗?”
“每一任容王,除了漠北百姓认可,也需要大齐皇帝册封确立,只要他坐在容王这个位置上,他就是容家人容家会一直在!”
“这件事,我要再想想,还请殿下给我些时间……”勉强一笑,谢流告退缓缓走了出去。
“先生……”
谢流转过身来:“殿下还有事?”
“无事,先生走好。”容家抿了抿唇,待谢流出去后,手指无意识的抚摸着小白,很久都没说话。
“小白,你刚刚也听见了吧,先生从我和他说继承的事之后,就一直叫我殿下了……”
小白做出回应,轻轻啄了啄容的手指:“咕噜噜”
“他是不是觉得,我大了,不听话了,然后失望了……”
之后的那几天,谢流一直没有和容见面,而容一转眼,就要去巡防了。
先前容不在,巡防一直是由下面几个将军代劳,谢流做统筹,安排得井井有条。
从云州出发,由东向西,从云关开始,途径七座小关。一直到宁关,这巡防才算结束。如今匈奴已经不足为虑,需要防备的是蛮金。
容在宁关城头走了一圈,望了望远处望风城的门楼,遥遥一指,问身边陪同的将领:“如今是谁在望风城监管?”
望风城被容得了以后,他便立即让谢流派兵过去占领。由于里面还是蛮金人居多,为了不让他们产生抵抗的情绪,他们也只是将城中的蛮金军队赶了出去,改派自己人。
“是戴将军在那里。王爷可是要去看看?”
“不急。”戴衍在那里,容就安心了,“天色不早了,望风城也差不多要关城门了,我们还是不去打扰戴将军给他添麻烦了。”
天候渐冷,夜晚也来得快。
蹬腿跺了跺结实的城墙,容满意的拍拍手:“边关苦寒,诸位辛苦了。这会也到用饭的时候了,再耽误下去,可就没饭吃了,大家今天晚上都得饿肚子过夜。”
军中纪律严明,该什么时候吃饭都有严格的规定,过时不候。容这么一说,有憋不住的就笑了出来。
用罢饭,容就接到了冯修然送过来的信。他离宁关还有些距离,居霞岭外的一座城里,听闻容开始巡防,就将这半年集到的蛮金近况送了过来。
冯修然清楚得很,之前容和匈奴对阵,蛮金蠢蠢欲动,奈何实在腾不开手才让他临时监管宁关,如今匈奴只剩乌达一支在流亡,宁关又是前线关口,容不会轻易就让冯修然过来的。
他终究不是漠北人。
比较让容惊讶的,是随着书信过来的送信人。
抱胸挑眉,容笑得戏谑:“冯修杰,你这是走了后门参的军?”
冯修然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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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舍得让冯修杰过来。
不甘不愿地撇嘴,冯修杰甩甩肩膀活动筋骨,他横穿居霞岭过来,快马一路颠簸,骨头早就快摇散架了。
“难不成容王殿下以为,冯家子弟都是安逸着长大的?”
“那倒不是,”容请他吃些热食,“只是你看着,就不像是冯家的。”
冯修杰差点将碗筷咬碎:“你!”
“你什么你,吃饭不要说话。”容露出一口完好的口牙,“你看,咬到舌头了吧,哎呦,你的门牙是不是还缺了一块,怎么好像不太齐整了。”
冯修杰愤怒的吃完了东西,拍衣服走了。他累得不行,没有力再和容斗下去了,今日,先让他一回,下次,容可就没那么走运了。
宁关本就不是繁华之地,天一擦黑,城里的百姓便熄烛入睡了。打更的更夫是年老的兵卒,已经无法再上前方打仗,他不愿意离开这座守了一辈子的城,便留在这里找份打更的差事做。
“啪”火钟上的铜球掉落,老兵敲起竹梆子:“咚咚!咚!咚!咚!”五更天了。
老兵呵出一口气,眯眼看着远处巍峨漆黑的城楼,其实他的眼睛已经浑浊,只能看到自己刚刚呵出的白气。
宁关过了今夜,又更加冷了。
他走了几步,蓦然感到鼻尖一凉,伸手一摸,薄薄的一片雪花便被他的手指热度融化,只剩一点小水珠。
抬头望天,云层厚得将月亮都遮住了,正纷纷扬扬的在洒落雪花。
下雪了,今年的冬天来得真快。
“咚咚!咚!咚!咚!”老兵走过宁关的街巷,再过一更,就该起床劳作了。
天寒地冻的,一年最难受的时刻到了。
===
容起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了。
外边的侍女进来禀告,积雪挡路,陪同容巡防的将领问他是否要延迟去望风城,如今路面冰滑,难以行走,等积雪清除了,再做打算。
沉吟片刻,容点头应允。
外面是鹅毛大雪,出又出去不去,容想来想去,还是迈步去了冯修杰那里看看。
冯修杰还真是正规入伍的,从最小的兵卒开始做起,于是,冯修然便将他当做普通兵卒派来了。
这会大雪封路,他也回不去了。见容溜溜达达的,背着手到他这里,看似亲切可人,实则转着眼珠,也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冷哼一声,冯修杰道:“还请容王殿下放心,待到积雪一除,我马上就走,绝不多吃您半粒粟米。”
“半粒粟米我还是给得起的,来着是客,总不能让你饿着肚子上路吧。”翻了白眼,容指了指外面的大雪,“现在太冷了,居霞岭也不是了,你要真想回去,回头我多派几个人跟着你。”
“什么叫‘居霞岭也不是先前的居霞岭’?”冯修杰不耐烦道,“容王殿下,你怕是不知道,先前我哥已经派人修整过居霞岭的山道了,现在好走得很。”
“不是这个。”容破天荒的没有同冯修杰激烈相斗,反而语气冷静,“先前陛下限制了蛮金的茶盐等商贸往来,而且,还加强了私运的查处,现在蛮金能得到的货物都非常有限。你觉得,再加上先前攒下的库存,蛮金能支撑多久?”
蛮金境内土地贫瘠,本就种植艰难,再加上又不靠海,内里无盐池,更无盐矿,就算在先帝时期,蛮金同大齐交好,也不曾无限制的运送过货物过去,如今齐澜又加以限制……
冯修杰倏地打了激灵。
他张了张嘴巴,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容:“你……你是说……蛮金他们……”冯修杰才刚入军中不久,平日所做的除了练操便是跑腿,他还不曾真刀实枪的面对战争。
看他吓得话都说不全了,容也有些于心不忍,连忙安慰他道:“我只是说说而已,毕竟,我们随时要做好准备。”
第78章第七十八章[vip]
做……做准备?
冯修杰呆了一呆:“那……那是不是应该告诉我哥……他……他还不知道……”
容:“……”
等冯修杰念叨完了,容才一脸的惨不忍睹道,“你还是别说话了,这实在是太为难你的舌头了。放心吧,我已经顺路通知你哥了。”
知道容有告知冯修然,冯修杰就放心了,他皱了皱眉头:“你不是说大雪封路,蛮金很可能会趁机由居霞岭进入大齐吗?你是怎么去的?还有,为什么是顺路?”
“这个啊……”容拉长语调,看冯修杰期待的看着他,勾唇缓缓一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
说完,他便摆手走人:“冯兄不必送了,我自个儿走就好。”
“你他娘的!”军中别的不多,各种粗话倒是特别多。冯修杰不过来了没多久,就学了个十成十,“老子明明是冻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容敷衍的在屋外喊话回应。
待容走离他屋里几步,又听到里面传来大喊:
“他奶奶的这里真是太冷了!”
容:“……”
冯修杰还真是时刻不忘记挽回面子。
===
冯修杰虽然喊着天冷,却也没有要求容一定要给他提供木炭取暖,只随着军中的兵卒去领了厚厚的棉衣,多穿了一些。
容将小白派去送信,自然是送到齐澜那里,从宁关到定京,中途刚好经过冯修然那里,就如他说的,确实是顺路。
风雪渐大,伞被吹得歪了一下,飞来的雪花直冲门面,有些进了容的眼睛。
不适的眨了眨眼睛,融化的雪花化作一片冰凉,容咂咂嘴,抬头看着漫天大雪,皑皑的白色无限延伸到天尽头,他蓦然想起了那一年容绪在定京过年时的场景。
不同的是,宁关安静而冷清。
现在定京也下雪了吧,也不知小白把信送到了没有。
自从他来了漠北,齐澜也不知在忙什么,信都没几封,每次回信也都是翻来覆去的几句话,搞得容有时候回信写多一点,都觉得自己真是不务正业无所事事。
齐澜这是怎么了?
容有些生气,可偏偏漠北这边实在走不开,要不然他真的会揍齐澜一顿的。
还是等漠北事毕,去定京看看齐澜吧。
这天真冷,要是真的打起仗来,大家都难过,希望蛮金不会这么想不开开战。
===
宁关接连下了几天的大雪,路面满是厚厚的积雪,一脚踩下去,矮些的能到膝盖。
容同几个将军围坐商讨,这雪下得实在太久了,望风城与宁关隔绝,若是蛮金有心开战,定然会先夺望风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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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虽是老将,经验丰富,可望风城内绝大多数都是蛮金人,若是他们有心内外联合,戴衍独木难支。
“当初就应该把那些人赶出去,管他去死!”一个将军拍着大腿,愤愤不平,“现在戴将军在城中,跟包围了有什么两样。”
抬手做出下压的动作,示意众人安静,容道:“我们现在需要的是最快将道路清理出来,同时派兵增援望风城,绝不能给蛮金可趁之机。”
如今望风城被大雪包围,已经好几天没有消息传来了。
“在座的哪位,可有哪位愿意带一队兵横穿雪路去往望风城的?”环顾在座的诸位将领,容缓声道,“到了望风城,除了注意城外蛮金人的状况,还要看看城中的蛮金人有没有行为异常的。”
望风城必须是干净的,一旦开战,才能作为后备防守。
同样的,要是望风城现在已经落入蛮金手中,此行的一队兵将有去无回。
迟迟都没人应答,容暗暗叹息,这雪下得真是太不是时候了。
“不勉强,愿意去就去,不愿意的话……”
“末将愿往!”容还没说完,便有个中年将军站了出来。
“宋将军愿去?可想好了?”容皱眉,这个宋将军有妻有子,要是他不在了……
许是看出容的顾虑,宋将军道:“王爷不必担心,这上战场拿起枪矛哪个不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再说,也不知老宋我一个有妻有子的,总归得有一个人去,现在望风城就是头站,要是真开战,就是第一战……哈哈,没想到我老宋有一天也能打头阵,这能不能在史书上记一笔……”
“宋将军放心,”容沉声道,“将军若有不测,容王府定会全力抚养将军的妻儿。”
“愿将军得胜归来!”容刚说完,一众将领起身,揽肩搭背,拍手捶胸,嘻嘻哈哈的说他走运了,有机会打头阵史书留名。
大伙心里都门儿清,他们很可能再也看不到老宋了。容站着看了他们一会,悄悄走了,有他在,估计他们也不怎么自在。
人选已经确定了,容颔首让宋将军去点兵带人,剩下的时间,让他们这些同僚聚一下,喝酒吃菜做个告别。
宋将军带人出发后,冯修杰自己到容这边来了。
容正在摆军阵,余光瞥到这不寻常的身影,悠悠道:“可真是稀客啊,冯小公子亲自上门。”
冯修杰没时间搭理容的打趣,他急急忙忙找找容是有要事的:“我听说你派兵去往望风城了。”
“不是听说,是真的,”容拾好东西,抬眼看他,“你想跟着去?”
“当然不是!”冯修杰再傻也知道此行凶险异常,他双手撑着桌子,居高临下的盯着容,“你告诉我,望风城……是不是……没了?”
没想到冯修杰还有这个脑子,容意外的看了他一眼,缓缓摇头:“不知道,就是因为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要派人去。”
“什么都不知道你就让人去!”冯修杰大声吼道,浑身颤抖,即使他来边关的时间不长,可也知道蛮金人不是善茬,“要是里面都是蛮金人呢,那他们不就……不就……”
“那也得去。”容冷静回答,“要是任由望风城与宁关断绝消息往来,蛮金人都到城下了我们才会知道。”
冯修杰看着容,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你”
打仗他并不是很懂,容是真的从战场上下来的,他说这话的时候没什么表情,是因为他早就料到了结果,每一种结果后面都对应着下一步行动。
不论望风城是什么情况,他都要做好准备。
“冯修杰,”容语气认真,“我是真的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
“什么样?”冯修杰翻了个白眼,扭过身不想搭理他。
“变得有意思多了。”以前的冯修杰可不会这样为他人着想,容摸了摸下巴,这到底是边关养人还是冯修然会调-教人呢?
军中粗话多,在军中混久了,就连谢流这样自诩斯文人的气急都会爆几句。参军当兵,就是与普通百姓隔绝开来了,一直进行重复枯燥的训练,又不能打架,要是再不允许过下口头的瘾,军队迟早会乱。而且,在军中,同战友朝夕相处,倘若还一直客客气气的,未过于生疏了。
这样也够了,容忽然伸出手,一边的冯修杰注意到他的动作,被唬了一跳退开几步。
与外面白雪融为一体的小白落到容肩上,斜倪了冯修杰一下,小小的黑豆眼中蕴含万千鄙视。
冯修杰:“……”这只鸟这种神情,怎么觉得那么眼熟呢?
小白除了带回冯修然的回信,还将齐澜的回信带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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