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伴读有点凶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沉木舟
要不是为了齐澜,王明达绝不会这么忍下去让容这么打劫。
这么一顿下来,王明达对容已经是恨得咬牙切齿了,作为王丞相的长孙,他去往哪里哪个敢不给他面子?
今日绝对是他最憋屈的一天!
然而他还是要忍,待容吃饱喝足,舒服得眼睛都眯起来,他这才道:“殿下卖了这么久的关子,也是时候告诉我了吧?今日南市之行,若说是和昨日之事无关,我绝是不信的。”
作者有话要说:
王明达:爱装x,爱齐澜,翩翩公子,妇女之友,国子监优秀学生,我就是我,定京城不一样的烟火!
容:嗯,烟火么,迟早都是要炸的。
第17章第十七章
容不答,吹了一声哨,一道雪白的影子嗖地一下从窗外闯进包间。
先是望了一眼栗鸿宝,容见他脸上毫无意外的神色,这才指着小白道:“之前我就打算好了,若是真有人在定京城内交易特殊的蛮金药,凭借小白,一定可以抓到。”
王明达眯起眼睛:“你是说,那匹白马被人下了蛮金药?”
“对的。”容道,“一开始,我以为他们是通过南市的蛮金商人购买草药自己配置的,大齐关卡审查严格,从蛮金到定京,层层关卡,带着一瓶珍贵的药物很难不被起疑。”
有道理,王明达点头,复而又想到刚刚在摊档前热情的大娘大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王明达:“但是,去蛮金人那里买东西的都是普通百姓,而且,那些应该也只是普通的草药。”
所以,蛮金药不是从南区流出来的。
容耸肩:“我只能说,你们活的比话本还有意思。”
深陷夺嫡旋涡的王明达:“……”
可他又不甘心,付出了钱还差点被私定终身,怎么也得从容那里再掏出点别的出来。
“既然这条线索断了,世子殿下还有其他的办法么?”
“没有。”容很是干脆,取下桌上摆放的点心,一点一点的喂给小白。
王明达瞪眼:“怎么会没有?”
容拍掉手上的点心碎屑:“讲真,我为什么要劳心劳力去查这么一件和我无甚干系的事,要是一不小心就要被迫站队……不划算,不要。”
王明达:“……”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他一时语塞,想不到用什么来说服容,只好呆坐在那里看着他和栗鸿宝一起逗小白。
栗鸿宝对于小白很是感兴趣,漠北产鹰雕,定京城贵族玩的鹰也都是从那边过来的,价值不菲。
容手上这只显然也不是凡品,浑身雪白,机敏灵俊,只说容无意中透露出来的能力,就可知养成这么一只矛隼不是易事。
他小心地伸出手抚了抚,小白只是歪头看了他一眼,抖抖翅膀继续低头啄食容手上的点心。
栗鸿宝萌得心肝颤抖,直直地盯着小白,语无伦次:“它给我摸了,它给我摸了!”
“嗯嗯,”容拿开他的手,“你小心点,小白凶着呢。”
“有多凶?”
“超凶,会打人的。”
“哈?”
“真的。”容一本正经,“有机会说不定你还真能看到。”
小白呼噜了一下,吃完点心啄了啄容手上的玉扳指。
栗鸿宝好奇发问:“这是做啥?”
容:“要喝水。”
“我来我来。”不等容动作,栗鸿宝率先拿起一个茶杯,倒了一杯茶水,轻轻地吹了两下,慢慢地放到小白面前。
“呼噜”小白深黑色的眼睛注视了栗鸿宝半晌,低头啜饮不理他了。
容一愣,微不可察地回桌下伸出要去拿茶杯的手。
栗鸿宝毫无所觉,眼睛仍旧眨也不眨地看着小白,嘴里不断感叹:“真是好看,我要是能养一只就好了……”
等到小白吃完从窗台飞走,容这才提出要回去。王明达无法,只好作罢。
三人在南区酒楼下面道别,王明达想着好人做到底,放他们两个在这南市也不好,便道:“有始有终,我送你们回去吧。”
容无所谓,但是栗鸿宝确实需要有人送现在离国子监正常的放学时间已经有些晚了,有个同窗送他回家最好,可以借口放学有事。
而且,这个同窗还是王丞相家的长孙,这就更令人放心了。
“那我自己回去吧。”容向上指了指,意思是有小白会帮忙护着他。
“也行。”王明达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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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隼极其护住,养熟了忠心得很,再说,这容王世子人小鬼大,在这定京也是个横着走的人物,没什么好担心的。
栗鸿宝望了一眼天上,很是不舍:“阿,以后要常带小白来我家玩啊。”
“好。”容眸子里泛起笑意,欣然应允。
小白吃饱喝足,在天上飞了两圈,锐利的小眼睛严密监视地面的情况。
南市熙熙攘攘,喧哗热闹,有商铺摊档,也有行人买家,形形色色,什么人都有。
下方三人已经背对转身,各自往自家方走去。
小白一声长唳,飞快俯冲向地面,直直往容那里而去。
“这是什么?!”有注意到小白的行人纷纷惊呼。
“啾”尖锐的唳叫同样引起了还未走开多远的栗鸿宝和王明达的注意。
“这是怎么了?”王明达眉心一拧,别是容出了事。
“快走,我们快去看看!”栗鸿宝抓着王明达的手就往前奔,“阿!小白!我来了!”
王明达被栗鸿宝这个小胖墩带着在人群中跌跌撞撞:“等、等一下小心!”
有情况!
小白无事不会这么激烈,容瞳孔一缩,急促地转头瞟了一眼从后头飞速跑过来的栗鸿宝,沉声喝道:“走!”
小白接到命令,盘旋飞起,带着人在南市穿梭,将他们一路引到一座大宅前。
“这……这是哪里?”栗鸿宝喘着气,满头是汗,他只顾着跟着容跑,也没问为何要跑。
“不知。”连栗鸿宝这个自称对南区最熟谙的人都不知道,容更是茫然。
两人齐齐看向王明达,栗鸿宝:“王兄知道么?”
“……”王明达抽了抽嘴角,“很遗憾,王兄也不知道。”
容:“小白既然追到这里,就证明这座宅子和蛮金之药有关,也就是说”他看向王明达。
“我知道了,”王明达打断他,“我会想办法查出来的。”
“那真是太好了,麻烦王兄了。”
“……不麻烦。”
………………
王明达将两人各自送回去,才去了齐澜那里,将南区发生的事和他细说。
齐澜听完之后,沉吟道:“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担心,凡是涉及蛮金人,容是一定会出手的。”
“……”王明达沉默片刻,道:“这么说,我是被他耍了?”
“咳咳差不多吧。”齐澜移开脖子,轻咳几声掩盖几乎要出口的笑声,“容自己不出手查,让你代劳了。”
“算了算了。”王明达烦躁地挥手,“就算他不明说,我也会暗地里去查。”
“我觉得也是。”齐澜眉眼弯弯,估计这容王世子也是这样想的,而且,王明达去查肯定比他这个刚来的要方便。
王明达看着齐澜有些郁郁的样子,再扫了一眼沉闷的大殿,道:“娘娘这是打算关你到什么时候?”
“应该是这几天吧。”齐澜苦笑一番,“也就这样了,习惯就好。”
自己的姑母是皇后,王明达不好说什么,只能拍拍齐澜的肩膀做安慰。
王明达借助的是王家的力量,作为老牌勋贵,王家在定京城内树大根深,实力雄厚,南区一座普通的宅子查起来不过是眨眼间的事。
“从表面上来看,这座宅子没什么特别的。”王明达找了容,和栗鸿宝三人对着几张纸开始研究。
容“唔”了一下,拿起另一张纸点了点:“这里,和安贵人有关。”
栗鸿宝原本是无所事事的凑热闹状态,听到容说话,问道:“安贵人是谁?”
王明达脸色阴沉得都要滴出水来:“齐深之母。”
“这样啊。”栗鸿宝毫不在意,“这是巧合吧?”
“谁知道呢。”容盯着这张薄薄的纸,难不成谢流也有看走眼的一天?
王明达将这几张纸好,警告性地看着栗鸿宝:“这件事不许说出去。”
“……”栗鸿宝简直莫名其妙,这根本就不是他想看的好不好,是王明达自己找上门的,这会说话又阴阳怪气的,他哼了一声,做个鬼脸吐舌头:“略略略”
“你几岁了?还这么幼稚。”王明达简直无语,这个御史台中丞的儿子真是一言难尽,明明平日看着挺正经的。
容托着下巴,好笑地看着他们,见栗鸿宝没有输给王明达,心情极其舒畅。
他挑眉问王明达:“我也不许说出去是吧?”
“那是自然。”王明达没好气道。
“哦”容拖长语调,见王明达头也不回地走了,他在背后轻声道:“我就不明白了,齐澜好歹也占着嫡长的名号,怎么会怂成这样?他是没有真本事还是怕树大招风?”
王明达脚下一顿,他原本是没打算找容的,但齐澜说若是查到了结果也给容送过来,他这才不情愿地过来。
要怎么回比较好?
容一来就加入了齐波的作弊团伙,可回头又在齐澜查证这里参了一脚。
眼下容问这话是何意?
王明达神色复杂地看向容,他问这话的意思是要决定了吗?
第18章第十八章
王明达深吸一口气,小心斟酌着说话:“世子殿下这话说的……大皇子那是皇后娘娘所出,既是嫡又是长,又经陛下和娘娘的心教导,熟读四书五经,弓马娴熟,怎会没本事?”
王明达不愿意容认为齐澜没本事,可也不愿他认为齐澜懦弱怕事。
容一笑:“那就奇怪了,大皇子如今也只是有嫌疑而已,为何会连上学都不来了呢?”
“……”王明达沉默,他不能直说是因为王皇后,半晌才道:“殿下对学业还是很上心的。”
那就是怕树大招风咯?
容眉毛一扬,不再说什么。
王明达敛眉,嘴巴轻抿,自觉自己说什么都没用,恐怕容王世子对齐澜的印象已经不大好了吧?
他轻轻叹了口气,沮丧地走了。
栗鸿宝最后抬眼看了一眼王明达远去的背影,垂下眼睛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容回了容王府后便让白露给小白一顿好吃的奖励一下。
白露含笑着答应了,又问道:“孟小将军即将回去,殿下想好要给王爷和谢先生的书信如何写了吗?可要奴婢代劳?”
“差不多有个章程了。”容摸了摸下巴,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让孟文彬等这事儿结束再回去,蛮金之药得查清楚才行。”
“是。”白露应道,见容似乎陷入了沉思,默默行了一礼便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
同样的时间,映月宫仿佛如煮开的沸水一般。
齐澜拿到王明达的调查结果后转身便交给了同熙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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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张薄薄的纸却仿若千钧之重,原本气氛就凝重的皇宫这下是彻底炸开了。
安贵人泪流满面,额头已经磕到青肿,抽抽噎噎地跪在台阶上,抖着身体不敢说话。
同熙帝和王皇后脸色铁青,而冯贵妃看着安贵人的眼神已经是恨不得一口吞下去才好。
“陛下!求陛下和皇后娘娘为臣妾做主!不能任凶手逍遥法外,后宫不能放任这样的毒妇继续呆下去!”冯贵妃恨声道,她很聪明,知道两方都要施压,王皇后管理后宫,若是真让人开了下药暗害皇子这个先河,她这皇后也没法做了。
王皇后也恨,安贵人平日伏低做小的,温顺恭良,原来都是装的!再想到她之前送的香囊,当下更觉得此人面目可憎,不怀好意。
她将香囊摔在地上,里头的草药瞬间倾落散开,香味弥漫开来:“蛮金之药据说只有蛮金贵人才有,平常百姓也仅仅只是粗通草药,不知安贵人是如何得到这些的?”
“冤……冤枉……”安贵人嘴唇发白,清秀温婉的脸蛋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可人颜色,“这些都是臣妾家里送来的,只说不过是小玩意。”
她跪行到同熙帝脚下,重重地磕了一头,“臣妾出身卑微,承蒙陛下怜惜,有幸孕得龙子……后宫里臣妾这样的实在是多如牛毛,若不是有了三皇子,臣妾也得不到陛下娘娘的重视,荣宠至今。”
王皇后:“既如此,为何还做下这样的事?”同熙帝子嗣稀薄,就算是她也不敢对齐波下手。同样,安贵人若不是生了齐深,现在在哪个旮沓角落都不知道。
安贵人:“只怨家里人见识浅薄,误以为这样蛮金药仅仅只是提神神无他害,便进宫献给了臣妾。臣妾行走于宫中,这样的药虽小却不失心意,再口称来自家乡,讨巧又欢喜……再合适不过。”安贵人神情怯怯,大气都不敢喘一个,只敢抬眼小心翼翼地望着上位者。
一直立在王皇后背后的齐澜暗自垂下眼,他呈上证据洗脱了自己,让王皇后拿着安贵人给的香囊送到太医院验证,查出其中含有的草药对人有迷惑作用。
虽然他不曾拿过安贵人给的香囊,但王皇后冯贵妃却有不少,尤其是齐嘉龄,自小患有痴症,也是这些年才渐渐好了。之前齐波学堂迟到,便是给齐嘉龄拖的,硬是拦着不让他走,齐波对这个妹妹极其疼爱,向来是有求必应,竟让她给生生耽搁了。
想来齐波落马,便是给齐嘉龄这么一拖,沾了不少药刺激了马,这才落了马。
王皇后的心里是既庆幸又带着点奇异的快感,齐澜没事,齐波齐嘉龄被算计,让冯贵妃糟心难受,还是平日她最信任没戒心的安贵人所为。
虽然平日她是退让于冯贵妃的,但有人能杀一杀冯贵妃的气焰她还是高兴的。
光凭这一点,她就想放过安贵人了。
王皇后看了一眼同熙帝,缓了缓语气道:“安贵人既是无心,想来也不过是被人给利用罢了。若是还不依不饶的,未显得太过苛刻……”
她停了停,见同熙帝的神色有些缓和,接着说道:“不如禁足,抄查后宫,将散落的蛮金药找到清查……”
齐澜已经无心再听了,王皇后生养了他,他不好说什么,即使对她不满,也只能认下。
冯贵妃很是不满,她没等王皇后说完,便打断她:“娘娘这话,就是想就这样算了?二皇子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公主也不大好,整日说着胡话……”
她冲到同熙帝面前,不依不饶:“安贵人其心可诛,残害皇子公主,陛下不可就这样算了!”
齐澜没事,王皇后就想轻拿轻放,哪有这样的事?!
都是做母亲的,王皇后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她可心疼!
齐波从床上下来,一瘸一拐来到同熙帝面前,刚要弯腰行礼便被机灵的侍扶起。
冯贵妃面露心疼,俯身跪在同熙帝面前,也不再咄咄逼人,而是缓和语气欲言又止地望着他:“陛下……”
齐波并没有执意行礼而是顺着侍的搀扶站直,他脸色还带着病后的苍白:“安贵人虽然无心,儿臣也并无大碍。但嘉龄的病却因此而复发,若不是发现得早,只怕这辈子都好不了……”
齐嘉龄作为同熙帝唯一的女儿,自然是宠爱万千的。更何况她出生后便被御医诊为痴症,也是这些年慢慢才养好了,看着像个正常孩子。
想到齐嘉龄,同熙帝眼神一暗,沉声道:“嘉龄情况如何了?”
冯贵妃:“已经吃药睡下安静了很多,御医说要静养一段时间,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怕是去不了国子监了。”
齐嘉龄原本是打算等过了十岁生日再去的,眼下发了病,只得再拖一阵子了。
比起皇子,同熙帝显然是更疼齐嘉龄这个公主的。齐波深知,只要拿齐嘉龄出来,同熙帝必然不会放过安贵人。
安贵人闻言,更加惊恐,她伏跪到王皇后前面:“娘娘救我,臣妾真是无心的……”
王皇后垂下眼睛,戴着长指甲的素白手指不自觉地挠了挠,她强笑一声:“安贵人这些年来养育三皇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若是罚得重了,后宫其他人未要多舌惶恐,这次齐波和嘉龄没事已是再好不过了陛下以为呢?”
同熙帝低头看了眼安贵人,再扫了一眼齐波冯贵妃,轻轻叹了一口气,道:“那便依皇后所言罢,安贵人言行有失,禁足三个月。只不过,禁足期间内三皇子齐深就由皇后照看,如何?”
安贵人急忙谢恩,诺诺地对王皇后道:“三皇子顽劣,期间就劳烦娘娘了,都怪臣妾不好,出了这样的事。”
“罢了,陛下既然有命,你便依言照办吧,”皇后摆手,待同熙帝离去后也出了映月宫,“回头派人将三皇子送来即可。”
………………
齐澜随着王皇后而出,安贵人动作迅速,回去后便立刻派人将齐深送了过来。
王皇后随手指了几个人,将齐深安排在齐澜旁边的偏殿里。
转头,王皇后便同齐澜商量侍之事。
王皇后的意思是挑个妥帖稳当的跟着齐澜:“以前没挑,是想等你大些再选,没想到一转眼你便已经十三,这再过两年,也是该娶妻的年纪了,这事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齐澜眉心一挑,想起之前母子两人的争执,再看王皇后如今没事人的神色,暗暗苦笑。
“母后的好意儿臣心领了,只是儿臣现在还没有这样的心思,”他低笑一声,“再说,现在各家都在观望,哪家女儿肯定下来,母后还是暂且不要心思了。挑个小太监就行了。”
“王家有个女儿,明达的胞妹,说起来也是你的表妹……”
“母后不必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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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心已决,挑个小太监即可,儿臣无需这些,眼下母后还是好好照看下三弟吧,他刚来想来心内甚是不安,不如多选几个老实的过去。”
齐澜说着,看向门口刚好来宣旨的刘安,笑道:“听闻公公有个小徒弟稳重又不失伶俐,不知可否割爱?”
第19章第十九章
刘安一愣,迅速反应过来:“瞧殿下说的,殿下要是愿意指点指点他,咱家也就不用那么操心了。”
齐澜避开王皇后的视线,径直走向刘安,缓声道:“早先听闻公公在居霞岭同容王世子遭遇蛮金人时,我便在心里担心,现在看来,想来公公也是平安无事的。”
刘安道:“多谢殿下关心,咱家有两个徒弟,一个已经在居霞岭没了,剩下一个……”
他招手将后面的元德叫来,“元德,快叫殿下。”
元德有些意外,没想到自己的刘安竟然会同意将自己送入齐澜那里,自居霞岭归来以后,他便到刘安那里,认了师父,算是他的人了。两人好歹也算是共生死过,刘安年岁也渐大,他一度以为自己是被他当做继承人培养的。
他压下心底的疑惑,面上带笑答应下来:“以后元德便跟着殿下了。”
齐澜同刘安对视一眼,不再言语,倒是一旁的王皇后蹙眉道:“刘公公的徒弟,想来以后也是到司礼监去的,让大皇子横刀夺爱,刘公公以后怕是不方便……”
“无妨。”刘安一笑,“元德跟着咱家的时日不长,也是从漠北回来后才认的,就这几天的功夫,能被大皇子看上也是他的荣幸。”
见王皇后似是还想说些什么,刘安飞速道:“元德在居霞岭时得了容王世子几句指点,也算是熟识,这几日世子去了国子监与殿下同窗读书,想来也会方便很多。“
方便什么?
王皇后一哽,将要出口的话往回咽下去,默认了齐澜的选择。她原意是想挑几个宫女教导齐澜的,没想到被齐澜回绝,先下手选了元德,还是刘安的徒弟。
这样一来,齐澜身边人地位最高的反而是元德了。
再看看齐澜的神色,似乎对这些也不大上心。
她心中一叹,看来只能等太子之位定下再做挑选了,只是,太子必须是齐澜!
===
次日,齐澜带着元德同齐深一同去国子监上课。
内宫西门是离国子监最近的门,齐澜同齐深坐在马车内,元德在车外随行,马车骨碌碌地碾过青砖石瓦,骤然停了下来。
齐澜安坐在内,漫不经心地翻着书,等了许久还不见马车行进,再耽搁下去就要迟到了,他不得不撩起帘子问道:“怎么不走了?”
元德低声回道:“前面是二皇子的马车,不知为何等了许久还不走。”
齐波的马车?
齐澜远眺,前面的马车稳如泰山不动丝毫,恰好卡在宫门前面。
西门鲜少有人来,平日来往最多便是他们两个,宫门是有检查的,但绝不会检查这么久。
齐波是故意的。
看来是在记恨王皇后对安贵人的惩罚。
齐澜放下帘子坐回车内,齐深正怯怯地看过来,欲问又止。
明明是和容一样的年纪,怎么差这么多?
齐澜回想起容恣意张扬的模样,再看看齐深,冷声问道:“三弟有何事?”
“无……无事。”齐深没想到齐澜还会主动和他搭话,吓了一跳,失手打翻小桌子上的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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