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一枪崩了我
作者:门徒同学
天生反骨,命中犯贱【战争,相爱相杀,强强但不互攻】文案:天生反骨,命中犯贱。现代,微架空,战争,强强但不互攻。cp:傻七x八爪鱼攻受互坑型。梗概:八爪鱼是傻七东家,雇佣傻七做各种乌烟瘴气的勾当。直到有一天八爪鱼的面具掉了,傻七盯着那脸端详半天,问——“你怎么不叫王八?”提示:日更中,保证不坑。无节操,无底线,无节制,三无产品,放飞自我。祝阅文愉快哟!
请你一枪崩了我 分卷阅读1
楔子:
三兄弟刚从家门口出来没多久,就听见了枪声。
老大和老二赶紧从腰间抽出了枪,警惕地打开了保险栓。
老三摸了半天,发现自己没带枪。
老大和老二赶紧对他说还好我们离家不远,也就百来米。快,快回家把枪拿上,今天来的不知道是哪伙人,等会指不定跟咱们干上!
老三听罢,忙不迭往家里跑。
他从桌上拿了枪,又急匆匆地跑回去。
而当他看到老二时,不禁捶胸顿足,狠狠骂道哎呀,早知道能捡你的枪,我就不回去了,你还害我白跑了一趟啊!
(1)
第一刀砍下来时,傻七想起了他第一次和对方见面的三个问题。
对方问,你有家人吗?
傻七说,没有。
对方又问,你有房子吗?
傻七说,没有。
对方再问你可以做这份工多久?
傻七说,做到赚够钱。
对方笑了,摇摇头,说,那不行,这活一干,就得干到死为止。
傻七看着对方那双好看的眼睛,点点头,说,好。
那是一个明媚的冬日,从废弃的办公楼出来时阳光灿烂得耀眼。湛蓝的天际上一片一片薄薄的云凝立不动,就像一幅温和的油画。
那是傻七第一次杀人,他在这个明媚的冬日下找了个阴暗的转角。他掏出照片,看了一遍,然后把照片卷成一团,追着那个身影去。
他的动作很快,快得不像第一次动刀。他抢劫过,偷窃过,也进班房里蹲过,可他没有做过那么大的恶。
他捂着目标的嘴巴,匕首从后面一捅,一转。
鲜血温热,从创口流淌到他的手背。
他觉得很暖,就像冬日阳光那么暖。他好像坐在一张躺椅上,混混沌沌,昏昏欲睡。
男人拼命地挣扎着,傻七死死地捂着他的口鼻。然后他的力道变缓了,身子变沉了。他就像一滩烂泥往下坠,一直坠到水泥路面上。
傻七把他拖进转角的更深处,前后看不到误打误撞钻进巷口的行人。他把匕首的血擦在那人的衣服上,再甩了甩手掌上的污渍。
他庆幸自己穿了黑色的衣服,所以血迹沾在上面也看不出来。他把那没了气的人摊平,再掏出照片确定了一下。
其实现在确定也没什么意义,即便杀错了他也没法让那人复活。
但还好,他没有杀错。脸上的每一条纹路、鬓角的每一根银丝都符合照片上的影像,他怀疑这照片就是昨天拍的,所以人还来不及变老,就停在了这一刻。
他绕了一个大圈,在一间小旅馆过了一夜。第二天远远地守在街对面,看着那条巷口被黄色警示线封锁,穿着制服的人来来往往,一团糟乱。
他抽了三根烟,然后回到了那所公寓。他把照片掏出来放回桌面,其中一个角被血染成褐色。
他又把匕首掏出来搁在旁边,朝那人扬扬下巴,说,钱。
那人把照片放进碎纸机,转头又点点匕首,让傻七把匕首好。
“去快活一下。”他从桌底下拿出箱子,箱子打开,迷人的铜臭味扑面而来,“钱脏不要留,花得越快,赚得越多。”
他算出尾款,递给傻七。
傻七把钱分别塞进上衣口袋,上衣内袋,上衣侧袋,裤子后袋。
“我怎么和你联系。”傻七问。
“我和你联系,”那人说,伸出手“叫我乌贼。”
“八爪鱼,”傻七咧嘴,抓住了他的手指,“我叫你八爪鱼。”
这是傻七第一次和乌贼正式接触,从此乌贼改名叫八爪鱼。
傻七觉得这是某种程度的重视,自己是特别的,所以乌贼愿意为了他改了名字。
虽然乌贼戴着个面具,触须长长,没让他看全自己的脸。
(2)
傻七第二次见乌贼是一通陌生电话打响了他,乌贼说,我是八爪鱼。
那时候和第一次见面已经隔了半年,傻七一时没反应过来,说哪个八爪鱼,我没买八爪鱼。
乌贼说,喷墨那个。
傻七还是没懂。
乌贼也没解释,直接告诉傻七,老地方,等你到晚上。
挂断电话,傻七眯眼看太阳。他努力地回忆自己什么时候买过乌贼,然而一无所获。
于是他断定这是一通恶作剧的电话,直到他走了几步,猛然一拍大腿,而后打转方向,往半年前见面的破公寓去。
时隔太久,他还迷了路。
去到时天已经黑了。楼道晦暗,只有转角亮着一盏橘黄色的灯。摇摇晃晃,布满死去的蚊虫和蒸发出的钨丝污渍。
那男人和他擦肩而过,傻七也没扭头。等到走了半截,听得脚底一声叫唤傻七?
傻七朝下看去,男人又戴上了八爪鱼面具,触须下露出的嘴角正对着他笑,嘴边围了一圈的胡茬。
那天晚上傻七第二次杀人,这次容易多了,八爪鱼给了他枪,他便对着目标人物的脑袋开几枪,然后一边跑一边脱衣服。
他跑到转角把黑衣服丢掉,再穿上一件卫衣。戴好兜帽,藏好手枪,继而混到来来往往和一惊一乍的行人之中。
人们正朝着枪响的地方跑去,傻七没有回头。
他看电视说真男人都是不回头看的,虽然他身后没有爆炸,但他也觉着这样逼格比较高,显得他是个老手。
兜兜转转,七歪八扭,当他凌晨三点再回到那间公寓,便再见到了半麻袋闻着香甜的钞票。
乌贼说,你他妈能不能守时点,我本来以为你今晚不来了。
傻七也不撒谎,说我迷路了,找你这破地不容易,能来不错了。
乌贼说,你他妈还真傻,说着指指麻袋“点点。”
傻七摇头,他不点。正如他名字那样,他人傻,点不清楚。
小时候过年邻居给压岁钱,超过二十张就点不明白,每次数的结果都不一样。
他相信乌贼,何况多一张少一张没打紧,差不多得了。
乌贼说,这半年过得怎么样?
傻七说,还成。
乌贼又问,上次那笔钱花完没有?
傻七点头,买了新热水器,电冰箱,电视机,还有……还有一张沙发。
乌贼等了一会,没见着傻七继续说,啧了一声,“就这样?”
“还有两个新枕头。”傻七道。
乌贼哈哈大笑,笑得面具胡须都在颤。他说你不是骗我,就是你被商家坑了,你傻不傻,那少说有二十了,二十你就买这么点玩意?
“赌了。”傻七坦白。
这就解释清楚了。两三万拿来买家用,剩余十几万全摊赌桌上。
傻七把钞票再次塞进上衣口袋,裤子口袋,裤子后袋,塞了半天,发现还多出两块,又摸摸里衬,随后塞进内袋里。
临走前乌贼叫住他,说你下次记着这地,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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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等你,我要被人发现了,你就没钱赌了。
傻七嗯了一声,带门出去。
其实他没赌,他钱都藏床底下。
他还想买个房子来的,但这话大概不能对乌贼说。出到破楼外,他又往先前毙了那人的地方去,人群还围着不散,警察已拉上黄条。
那人蒙了一块塑料布,旁边还有一滩干掉的血渍。
大概有脑浆,傻七想。
想到此,他皱了皱眉,他以为脑浆是很黄很黄像泥水那般,看来现实和想象的不一样。
(3)
第二刀劈下来的时候,傻七想起了他俩的第三次见面。
照片,现金,旧办公室,还有昏黄晃悠、布满污渍的老灯泡。
这次傻七听出了八爪鱼的声音,他刚开口个喂,傻七就说晚一点,今晚要晚一点。
八爪鱼说,干啥呢,又赌呢?
傻七嗯了一声,把摸上来的一张牌又打出去。
八爪鱼说晚上两点前吧,我等你。
挂断电话,傻七赢了一把。他把筹码罗起来,换成了皱巴巴的现金。他掏出一张在鼻子边闻了闻,臭得他浑身舒畅。
那天晚上天朗气清,夜风混杂着硝烟和血腥。他踩着碎玻璃走上楼梯,领了人生中第三个任务。那触须依然一颤一颤,笑着问他赢了多少,又叮嘱他赢了要记得花。
傻七拿着两张照片看了好一阵子,撕碎了把照片丢在台面上。
八爪鱼说,怎么,不带着,万一杀错了怎么办?
傻七说没事,我记得脸的。上两回看一次就没忘了,现在撕了保险,得等会留马脚。
八爪鱼很高兴,他说你很能干啊,天赋点就在这上面,往前二十多年干啥去了,不早点入行。
傻七没有和他多聊,清点一遍子弹后出了门。
那天他三点四十分杀了一个,三点四十三分杀了另一个。
子弹出膛清脆悦耳,傻七甚至能听见弹头撕裂肌肉炸裂血管的声响。两个人排排倒下,手臂还叠在一起。他们大概在讨论什么事情,这也好,这样在路上还有个伴。
那声响在小巷子里回荡,引了一声女人的咒骂,又招徕了楼上抛下的一只破碎的酒瓶。他没有抬头,把溅到枪上的血擦干净。
八爪鱼说,干了三票,算你正式入行。给你个手机,专门接我电话。
傻七这一回点了点小蛋糕,两倍的小蛋糕终于溢出了上下几个口袋。他说原来的不能打吗,打原来的好了,手机多了记不住带,会丢。
八爪鱼说上道了就要更注意,指不定你这三票已经被人盯上了,小心点总没错。
傻七从桌面拿过手机,又啧了一声这怎么带,我钞票都塞不完,哪来多余口袋放它?
八爪鱼丢了个公文包,“钱放里面,枪放身上。”
被抢了也就浪了钱,关键的枪却没有丢。这考虑傻七懂,但还是让他不高兴。杀人不容易,这钱是脑袋别裤腰换来的,就这么草率对待,就像好不容易花棺材本追了个姑娘,又把那姑娘搁家里闲着一样。
“人安全了,才能赚更多的钱,”见着傻七犹豫,八爪鱼提醒,“钱是赚不完的,命只有一条。你要被人盯上了,别人不干掉你,我也得干掉你。”
傻七拿着公文包出了破公寓,一身风衣让他也像个上班族,还像个刚出差回来的小老板。那叫什么来着,对了,叫个体户。
傻七也算是个体户了,在他把钱从公文包掏出来,再好好地堆好塞进床底时,这样的想法又更坚定了一些。
他把衣服脱了一地,翻身躺上散发着阵阵铜臭的弹簧床。
他觉得自己被钞票包裹了,这感觉比被女人包裹更舒服,能让他兴奋到勃`起,再兴奋到遗。
春`梦间似乎还有八爪鱼的触须,挥一挥,便落下一堆的金币。
(4)
第三刀劈下来的时候,傻七终于反应过来。
他后退两步,摸向腰间的手枪。他开了几枪,对着那第一个从面包车冲下来的人。然后又对着面包车车门开了几枪,让车上的人猫腰闪躲,不敢再追。
他翻身爬起,心说妈了个逼老子后背的伤刚合上,这回又他妈给撕裂了。
他灵活地往巷子钻,再打翻巷子里的水果摊。他把竹筐拉下来,果子蹦蹦跳跳到处都是。然后再跑,再开枪,直到子弹打空,后头的人被混乱堵住了追击的线路。
他又继续跑了好一阵子,戴上帽子,脱掉外袍。空掉的手枪插在腰间,跑了几步又把它塞回兜里。枪口还在发热,烫得他大腿一阵一阵难受。今天裤子穿薄了,还没穿内裤。
本来想着下来吃个晚餐,打包点宵夜晚点还得熬夜看球赛。这次他下了赌注,今晚绝逼亏不了本。谁知人还没到快餐店门口,唰啦一两面包车就横在他侧旁。
今晚大概是看不了球赛了,行踪暴露,当即就得转移。
他突然觉得有点对不起那房东,那房东是个五十多岁的单身女人,嫌他长得寒碜,这些日子总给他熬汤。
汤说不上好喝,但好歹没叫他拉肚子。
现在道谢是来不及了,告别也得看缘。但当他重新满上枪膛,再迅速地把床底的小蛋糕们打包,从楼上下来并一直出到外头街上,都没见着那阿姨的面。
看来有缘无分了。
傻七突然有点伤感。
他低头看自己的公文包,左右裤口袋分别装着两只手机。
裤子里一支枪还在发烫,另一支枪紧张得缩进了蛋里。
傻七一边快步在街上走,一边思考着,到底是哪一个任务露出了马脚,到底是哪一条线的仇家找上了门。
但他到底是傻,跨了好几条街,再找到一处短租房时,他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这是他第一次遭到仇家追杀,他忽然意识到八爪鱼的警告是有意义的。接的单子越多,目标就越明显。他已经上道了,不能在道路还没走几步时就被一枪崩了回去。
在新的短租房安顿下来后的一个小时里,他抽了三个烟,然后打响了八爪鱼的电话。
他说,我被人跟,咋回事,你知道不?
八爪鱼一愣,说我哪知道,哪跟了,你现在安全了没?
“不安全我就没气给你电话了。”傻七道,一边手把裤子脱了,看看自己被枪口烫伤的一块。
八爪鱼又问,“受伤了没?”
“三刀,不过没事,皮外伤。”傻七呜咽了一声,烫伤的地方比刀子划的疼。
八爪鱼沉思了一会,道“下次换地方,我通知你。”
挂断电话,傻七一下子躺床上。可后背刚接触到床板,又一瞬间弹起来。他抽吸一声重新坐起,左右拧着脑袋却见不着背后的伤。
这是他和八爪鱼合作的第九个月零七天,算到上一次为止总共与八爪鱼联系了十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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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个任务中,有七次让他杀人,共杀了八个。另外四个任务则让他放了两次火,劫了一次货,再运了一箱子不知道什么玩意。
上一次运货时被椅子后背夹了一下,出了一条血痕,还是八爪鱼给他伤了药。一边上药一边笑他,估摸着这次还得笑他。
十一个任务大概有十一个来路,所以傻七想不清到底是哪个仇家派的杀手也正常。
他把公文包拉开,再把装剩余钱的麻包袋也挪到床边,拉开链子,让钱的味道扑面而来。
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真正地趴在床上。
他需要金钱给他定定神。
这时候,扑面而来的味道就是最好的药了。
(5)
晚上傻七还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又回到那高墙之内。
傻七做过三年牢,原因是参与一场械斗时弄死了三个人。但群架嘛,谁他妈看得清打了谁。横竖不过别人冲上去自己也冲,别人放枪自己就蹲,别人呐喊自己也跟着嚎,然后大家散去,留着三个爬不起来的躯壳。
他们总共十几个人,全被抓了。但真正坐监的不多,毕竟有的人口袋沉,掏出来便能受皮肉之苦。
可不坐牢就不用受皮肉之苦了?傻七不这么想。
高墙边上有一株巨大的血桐,春天冒芽,秋天落叶。枝干茁长,半黑半褐。
听闻那监狱原本是一片乱葬岗,血铜早早伫立在那。监狱建起的那一年,一个夏夜电闪雷鸣,闪电直直劈下,劈裂粗壮的枝干,烧出半面焦黑。
但血桐不仅没死,反而长得比原来更旺。
监狱的围墙建得高,一开始还能圈住它。
岂料圈不了几年,它又把脑袋探出高墙之外,像极了他们这群困兽。
傻七就在这监狱里看了三年的血桐,反思着那一场群架到底自己捅没捅中人。
可惜他真脑子不好,想了一年没想明白,反而传来了噩耗,家中老母病逝。
狱警说,你能申请回去办办后事,完了再回来继续服刑。
狱警和他隔着一张办公桌对视,他愣了好一会才明白对方说的啥。
狱警问,怎么的,要不要申请,我可以帮你打报告。
傻七把目光垂下,看着桌面那一张空白的纸,最终摇摇头。
死都死了,再出去也没意义。他口袋里摸不出钱,当初打那场群架也是为了找点金币。就算放他回去了他也是抱着坛子嚎,想想干脆作罢。
他说,把骨灰搁家里桌上成不?
狱警说,成。
他又说,把窗关好,我怕冬天天气不好,坛子给吹锈了。
狱警说,陶瓷坛子,不锈。
他琢磨了一会,想着也没啥叮嘱的,便起身离开。
走了两步才顿住脚,回头问狱警你们咋不通知我就烧了呢?
狱警没回答,傻七也没强求。
那晚他躺在大通铺,从窗外看过去。高墙上的血桐随风摇摇晃晃,晃得他脑子空空荡荡。
傻七在牢里又看了两年血桐,把捅没捅人这问题琢磨得没了意义。从牢房出来的那天他一路往前走,一路踩着血桐的叶子。
回到家时以为那坛子就摆木屋正中央,岂料走回来连木屋都不见。
他到派出所报案,说我房子没了,房子啊,那么大一个他比划怎么就没了呢?
派出所的人一脸懵逼地听了半天,最终一拍大腿,恍然大悟,从抽屉里拿出几个文件,说你是傻七吧,你这签个字,你在牢里,家里又没亲戚,这房子一年前拆了,你签个字就领补款。
傻七不签,那坛子呢?
对方问,什么坛子?
傻七说,骨灰坛子,那么大一个,摆屋子正中央,那坛子
“这我就不清楚了,要不你去殡仪馆问问,可能在里头搁着。”那人点点桌面的文件,催促傻七动笔。
也就是从那一天起,傻七没了房子,没了家人,兜里大概有一点补款,但没过一周,他全耗在了赌桌上。
他没去殡仪馆,说不上什么理由。
那几天他就睡在赌铺里,一点一点把钞票往外送。
他觉着自己好像已经死了,睁眼看见的还总是高墙里的血印子。
到了最后一把时,他算着口袋的碎钞,再数了几枚钢。
上家笑嘻嘻地把钱完,又点了根烟,把他搂一旁。
傻七说怎么的,还嫌没赢够啊?我兜里就三块五,等会吃碗凉粉。
上家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说不是不是,我请你吃,来,我请你吃,你想吃啥。
傻七问,你要干啥,你不好平白无故请我吃东西。
上家见着傻七直接,自己也懒得拐弯抹角,问“缺钱不?”
“缺。”
“缺多少?”
“给多少都填不满。”
上家一听,笑得更欢了,脸上横肉都挤出油来。
他说你进去过吧,看你这肉,有两下子吧,给你介绍个好工作,金币哗哗的。
傻七说我就打一次群架就进去了,人还不是我捅的,你觉着我这叫两下子?
上家啧了一声,道,那不就是了,你这不是坐了冤枉牢。
傻七说是啊,我也觉着冤枉。
“那你知道怎么能不冤枉吗?”上家问。
傻七摇头。
上家说“那就真把人给捅了。”
傻七皱眉,拒绝还没说出口,上家搂紧他的肩膀,和他亲密得像兄弟一样,嘴里的口臭都喷到傻七脸上,“牢也坐了,罪也受了,钱也没了,老母也去了。你说你还有什么远大理想,难不成还想当个医生或律师走上人生巅峰?”
傻七又摇头。
“那你不干这个,还能干啥?有个熟人有点事情想办,你帮个忙罢了,又不少你钱,你闲着也闲着,天天瘫这像什么样。”
上家说得有道理,至少傻七找不着拒绝的理由。
那一天血桐摆动得更厉害了,天空还淅淅沥沥下了一场雨。
上家请他吃了一顿血狼肉,又请他喝了两箱火马酒,完事了一拍他后背,塞了张纸条在他兜里。
“明天睡醒了去,”上家说,“睡醒了,记得去一趟。”
血桐被雨水一打,好似洋洋洒洒的鲜血铺了一地。
(6)
第二天醒来时傻七没接到电话,俩电话都没响,意味着八爪鱼游远了,暂时顾不上自己。
傻七坐在床边体会着后背的疼痛,再一左一右握着两只手机纠结了一会。
这就是工作时间不稳定的坏处,他算不准东家啥时候会把他招去。而偏偏他又喜欢喝酒,所以每次喝酒前都要天人交战一番,就怕喝高了喝爽了喝得正登峰造极了,电话在裤兜里一震,震出一身的痉挛。
有一回任务就是这样,他正喝得云里雾里,和好酒友屁叔勾肩搭背指点江山,这他妈两点多来了个电话,他连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