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一枪崩了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门徒同学
他没有祈求宽恕的立场,所以他便不祈求了。
他只想要结束。
无论是结束在狼国的噩梦,还是结束他对两人未来所有的幻想。
(103)
八爪鱼的遣送在第二天早上。
老蛇从来不会为这样的事情拖延,要麻利地做,干净地做。不留余地,不可节外生枝。
八爪鱼什么都没有拾,只是打开碎纸机,将所有的文件一张一张粉碎干净。他在做一件屁事,如果老蛇觉得他身上还有更多的材料,定然已经派人控制了他的公寓。
而偏偏老蛇没有,所以他才有机会销毁没有意义的东西。
就像他那么多年来,不停铲除自以为是老蛇的鬼的人一样。
但这似乎是一项仪式,他赤裸裸地来,也将赤裸裸地走。他根本没有想过虎国是个什么地方,他也不在乎他能在那里活多久。
到了现在,他的命已经不再是一条命。只是一个还在活动的躯体,还残留着一些支离破碎的记忆。
他想起虎国是在南边,说到底他还真是受过暗示。傻七曾经说过让他去那里,不知道是不是在那时,老蛇就已经着手伪造他的履历。
其实他真的很好奇,傻七每一天陪在自己身边时到底是什么感觉。
那该是多么分裂的人生,一边要假装着和自己亲密,一边又要维持着绝对的恨意。
傻七是如何保证自己的忠诚,如何体现那么丝丝入扣的激情,如何在每一次性`交时那么忘我、那么投入,他到底还有没有真实的模样,而他真实的样子,又是如何。
但想到此,八爪鱼又将傻七清空出了脑海。
其实简明扼要地说,八爪鱼就是被一个人背叛了而已。他们不是情侣,也没有更多的交集,他们同居过,但也仅限床上的关系。他们合作过,也仅限雇佣的关系。
他们是干净的,清白的,爱情没有污染过这份牵连,以至于到了现在,胜者为王败者寇,他又如何去质疑一个赢家面具底下的模样。
何况傻七的路大概也不会平坦。
老蛇不会允许自己身边有污点存在,那傻七定然也将被驱逐。
不过去哪里就不是八爪鱼所能猜测的了,毕竟旧国那么大,蛇国的外交面那么广,老蛇站在如此高位,把小小的傻七放在任何一个地方,都不奇怪。
所以,八爪鱼没有想过傻七还敢回来见他。
这个时候傻七应该继续待在豪宅里,享受着功臣应有的待遇。
老蛇为了平复傻七内心的扭曲和痛苦,定然好饭好酒招待,然后再带来几个女人或者几个男人,肉`体快乐了,神也会随之振奋。
然后洗干净身子,拾好现金。拿上一张再也不会回返的护照,开始一段新的人生。
这样的前景谁都看得到,谁都难以拒绝,而又有哪个傻瓜会放弃已经送到嘴边的酒,反而远远逃开,走到仇敌的面前。
傻七说,对不起。
又是这句对不起。
八爪鱼没有抬头,碎纸机嚓嚓嚓地响。
傻七说,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反抗。
八爪鱼苦笑,把更多的纸张送进去。
他说这是测试吗,测试我该不该活下去,或者,测试我还有什么资料可以给你们套。
傻七说,我不指望你原谅我,但我知道如何能解开你的心结。
八爪鱼没有理他,他的视线维持在碎纸机的高度,余光只看得到傻七靠近的脚步。他本能地往后挪了一些,不得不承认,现在他有点恐惧傻七的靠近。
他怕傻七发现自己的颤抖,还有那即将失控的心情。
(104)
傻七动作了,他一把抓住了八爪鱼的手,没让他继续往碎纸机里送文件。
八爪鱼定了定神,抬起头来,突然笑了。
他说,你这话说反了,是你想对我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了。你想做什么呢,是我现在给你来一场临别的口`交,还是让我脱了裤子趴在床上。
望着八爪鱼几乎不带任何感情说出这句话,傻七竟一瞬间红了眼眶。
这大概就是绝望的表情,那是一种没有表情的表情。它顷刻间扎穿了傻七的心脏,就像傻七第一次杀人时匕首捅入,左右翻搅。温热的血从伤口流出,在皮肤上化作暖暖的一块。
八爪鱼把手抽了回来,又继续往碎纸机加文件。
房间没有多余的声音,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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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纸机十分嘈杂。
傻七看到八爪鱼的眼睛也红了,他往机器送纸的手也在颤抖,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在竭尽全力地压抑着心头的情绪,他在这一刻,仍然不想失去理智。
可他必然会失去理智。
当傻七再一次把八爪鱼的手腕抓住,毫不犹豫地拔出枪塞进对方手里时,八爪鱼眼中的恨意骤然溃散开来。
傻七说,杀了我,我已经准备好了。把你所有的恨意都释放出来,然后好好地走,好好地离开。
八爪鱼左右看看手枪,默默地摇摇头。
他说你觉得你配,你觉得我杀了你就结束了?你他妈真是太高估自己了,你算个鸡`巴。
傻七说我什么都不是,但如果我活着,你不会好过。动手吧,反正贱命一条,你不,迟早有人。死在你手里,也算死得其所。
八爪鱼没有动手,也没有看傻七,他静静地打量着这把枪。手枪沉甸甸的,是一把新枪,上面还散发着淡淡的油味。打开枪膛,子弹上满。
但八爪鱼已经打不出去了。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八爪鱼才放弃似地叹息,疲倦地道算了,傻七,咱们都到这一步了,你他妈就别卖弄深情了。
傻七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他马上想要接话,可喉咙哽咽得发不出声音。
是的,这就是傻七唯一不甘心的东西八爪鱼会推翻之前所有的一切,无论是他对他的好,还是他曾经真心付出过的爱情。
“我喜欢你。”傻七抹了一把脸,让他的面容更加狰狞难看,他的喉咙像被火在烧,而他咬着牙,还是要把后面的话说完“这一点,我从来没有骗过你。”
八爪鱼听罢,愣了一瞬,而后扬手,一枪托砸在傻七的脑袋上。
这一拳何其狠厉,直接将傻七的嘴角撕裂。
八爪鱼说,你他妈少来了,维持这个人设那么多年,真他妈辛苦你了。
傻七向后倒去,撞到沙发的边缘。他扶稳自己,神志和力量便回到他的脑袋。但他还是要申辩,这是他唯一在八爪鱼面前展露最完整、最真实的面容的机会,而或许,也将是最后的机会。
所以他踉踉跄跄地站稳,又一次对上八爪鱼的目光。
(105)
傻七说我喜欢你,我一直喜欢你。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开始,到我现在在你面前送死为止。我抱着目的接近你,但一天一天,一切都不再受我约束。
八爪鱼从碎纸机旁边离开,抓起傻七的领子把他扯起。紧接着又是一拳扫在他的脸上,直接将他打进了沙发。
他说你闭嘴吧,你他妈闭嘴吧。
可傻七不闭,他说我确实骗了你,我从你身边搜集资料,我将它传递给老蛇。我不希望狼国落入激进派之手,所以我要把激进派摸透,我要让保守派赢。
八爪鱼将傻七掼在地上,狠狠地踹了一脚,而后用膝盖抵着他的胸口,一拳一拳向着傻七的脸上去。他说你他妈闭嘴,我不想知道,你闭嘴,我要不要把你牙齿拔出来。
八爪鱼的拳头砸出了血痕,连他的指节都微微发痛。
他看着傻七的鼻子流出鲜血,看着他牙齿的缝隙溢满红色,看着他虚虚地握着自己的手臂,可他不反抗,他只是说话,他不反抗。
他的眼泪和血污让他变得狼狈不堪,他咬字不清,混混沌沌像闷雷在滚。
可他却还在说,他坚持着说,他说可我喜欢你,我深深地喜欢你。每一餐饭都是真的,每一次做`爱都是真的,每一口酒都是真的,每一天我在你身边,每一记心跳,每一次呼吸,都是真的。
我想带你走,想让你活着。这是我的自私,这是我自以为是。
我知道你不能原谅我,所以你不用原谅。但你听我的,就再听我一次。
你杀了我,杀了我,时间过去,你就会慢慢冷静。你也喜欢过我的,我的死能够换来你暂时的平静和安宁。
你再信我一次。
这一次,我也没有骗你。
八爪鱼一遍骂一遍砸,他哭了,他看着傻七这逼人逼`样,他的眼泪随着拳头不停地落。
他说我`操`你妈了个逼的,我`操`你妈了个逼的!……
他骂傻七,也骂自己。他恨傻七,也恨自己。
他恨他信了傻七,也恨傻七背叛了他,但他更恨被傻七说中了的东西,恨自己,真的爱过傻七。
是的,他爱过,甚至,他还爱着。所以他一次又一次地要杀傻七,可一次又一次选择放弃。哪怕到了现在手枪就握在掌心里,他也用没有枪的一边手徒劳地挥动拳头。
他杀不了傻七,哪怕到了现在,他也做不到。
所以,傻七帮他做了。
傻七突然抓住了持枪的手臂,将之挪到自己的胸口。
他突然咧嘴笑了,笑出一个又丑又恶的表情。就像他第一次在面对八爪鱼一样,就像每一次他靠近八爪鱼时一样。
他无耻得没有规律可循,他丑恶得让八爪鱼不想靠近,他蛮横得就像笼子里的野兽,可他又那么坚定,那么强悍,那么干脆,那么无所畏惧。
这是八爪鱼永远学不会的决然,是八爪鱼不敢直面的狼狈的现状和残破不堪的灵魂。是八爪鱼害怕了一辈子,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能动感情,可却早已沦陷,早已迷失的真心。
他说,我帮你吧。
傻七的手指动了,压着八爪鱼的手指。
扳机扣动,枪声炸响。
(106)
傻七回到了那个梦里。
梦里有人,有影,有枪,有自己。他举起双臂,枪口分别对着两个人影。
他没有梦见自己开枪的瞬间,但他看到人影消失,湮灭在幻境里。
然后,他垂下手臂,朝着人影走去。
随着傻七往前,雾气渐渐散去。于是他能看清自己走在狼国的街上,秋冬交界,冰冷的石墙前是一例的血桐。
士兵呼呼喝喝经过,把犯人领到墙前,指挥他们站成一排,微微低头。
傻七冲了上去,他拦在犯人的面前,他说冤枉,真的冤枉。别开枪,等一等,就等几天,他们便能无罪释放。
然后他看到士兵架枪,瞄准,动作整齐划一,坚定地扣下扳机。
那子弹便脱膛而出,从他的眉心穿过。它扎入自己的头颅,嵌进身后的脑袋里。
他们的血浆和血桐的叶子混在一起,影影绰绰,不分你我。它像一幅写意的画,在石墙上刺目狰狞。
傻七又羞又恨,扭头猛扑上前。士兵眨眼之间消失,他踉踉跄跄扑了个空。低头见着雪白的衣角,抬头便见着自己到了医生和护士跟前。
医生扶住他,说你躺好,别乱跑。你脑袋受伤了,不说话。我替你说,我们帮你解释。
护士拉住他,针管便扎进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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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腕。他被药剂弄得昏昏沉沉,迷迷糊糊。恍惚间他知道护士给他挂上吊瓶,再插上鼻管,然后拉起被子,将他的面容遮在有消毒水味道的褥子里。
然后他们转身,如傻七挡在犯人和士兵面前一样,挡在狱警和傻七之间。
狱警推开护士,把她撞在旁边的病床上。再揪住医生的衣领,咬牙切齿地警告要让我发现你谎报了病情,你负责。
医生握住狱警的手腕,额头青筋暴起。
他说,我的病人,我负责。
而后医生转身,却见着赖叔和屁叔的脸。
他们从铁架上取下吊瓶,吊瓶则瞬间变成了火马酒。屁叔已经喝多了,他晃悠悠地朝傻七靠来,抓住他的肩膀,将他从床上带起。
屁叔说,睡个鸡`巴,起来喝酒。
赖叔说,是啊,拾拾,起来打拳。
屁叔把酒瓶子塞进傻七怀里,逼着他仰脖子灌。赖叔哈哈大笑,用力地捋着傻七的后背。傻七将一瓶闷干,砸下瓶子,看见巨大的图腾在他们身上晃。
傻七抓住他们的胳膊说,这玩意,我就要这玩意。我不要兔斯基,不要流氓兔,不要唐老鸭,就这玩意这玩意叫啥,给我也整一个。
整了我就有胆量,整了我就有力量。
屁叔笑出一口的烂牙,他说你有啊,你看,你身上也有。
赖叔把他胳膊拉开,巨大的怪物便扒拉在傻七的左臂。
傻七愣愣地望着那爪子和麟,片刻之后,也跟着笑起来。他说好,怪不得我有了神,真是疗效显著,立竿见影。
而再抬头,赖叔和屁叔也消失了。太阳高高地悬在天上,灿烂得让傻七眯起眼睛。
这是一个杀人越货的好天气,而在这一天里,他用匕首第一次杀了人。
刀子进去转一转再出来,那人便定格在这一刻。
可现在他的手里没有刀,只有枪。举起枪来,看不清面容的人影便在前方。
他对着那人开了一枪,开了两枪,开了三枪。
他一路走一路开,一直打空枪膛里的子弹,他不停地扣下扳机,最终手枪只能发出哒哒哒的声响。
他问,有区别吗,有区别吗。
今天杀,明天杀。杀对方,杀自己。杀左边,杀右边。
没有区别。
他开枪开到天地昏暗,开到所有的景象再逐一消失。他看到雾气从天上来,从地下升。他就站在中间,然后雾气渐浓,什么都不再看得见。
(107)
傻七以为这就是一切的结束,而八爪鱼也一样。
其实那天傻七很坦然,他不觉得遗憾也不觉得不甘,他把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而结果如何,他向来不管。
这是一段艰难且痛苦的旅程,从狼国内斗的那一天开始,到最大冲突结束的一天为止。这么多年来傻七从来没有一天安枕,无论是躺在监狱硬邦邦的床板上,还是在出租屋发臭的被褥里。
黑夜和白昼永远那么漫长,在没有麻醉的时候,一分一秒都要用力地数着过。
他担心八爪鱼给自己的任务做不好,担心老蛇的交代命令没完成,担心身份的暴露,眼线的盯梢,担心今天的袭击又死了多少人,担心打开电视或出去买份报纸,看到的永远是触目惊心的伤亡人数。
他想不看,可又不得不看。
他必须知道自己走到了哪一步,局势又变成什么样。他监控着桥锁的动向,正如分针与秒针监视着他的心跳。
他从来没有说过疲倦,因为疲倦已经成为习惯。重重的负担压在心口的每一天,他都必须竭尽全力地呼吸,才能让肺里钻进氧气。
可即便如此,他也越走越迷茫。
从最初对激进派报以无限的仇恨,到慢慢理解激进派的立场。从认定敌人冷血无情,贪得无厌,到察觉出他们的无可奈何与举步维艰。
他深入敌营,便更能看清了他们的异同。
他们也和自己一样失去了家,失去了血亲,失去了一个正常孩子应该有的一切,失去了少年时的无忧无虑和青年时的无限可能。
他们是一样的,这样的发现何其残酷,让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枪口瞄准的不是异类,而是同伴。
他的仇恨在完成老蛇最后一个任务时失去了意义。
他报仇了,他狠狠地伤害了激进派,可他并不觉得快乐,也不觉得释怀。
因为仇恨在这样孤独且漫长的过程中已经变成了独立的存在,恨着仇恨本身,便不可解脱。
而这一切在结束之后,心头的大坝终于决堤。
那是对八爪鱼个人的愧疚,对他的爱恋,还有对他的不舍得与不忍心。
他深深地爱着这个人,却又不得不伤害着这个人。事到如今,已经走入了死路。他相信八爪鱼也爱着自己,正因如此,八爪鱼才会痛苦,煎熬,死不了又活不好,放不下也忘不掉。
傻七不能再做更多的事,他唯一能办到的,就是推八爪鱼一把。
推离过去,推向未来。
可八爪鱼真的能走向未来吗?不能。
他当然知道激进派的失败不是由傻七一个人造成,当然也知道一个时代的来临和前一个时代的湮灭并非个体的功劳和罪过,他更知道他无法把历史的浪潮阻挡,无法死死拽着时间的车轮不让其前行,知道分裂和融合相互交替,而狼国始终无依无靠,它难以独活,难以光荣孤立。
可傻七却成了具象化的那个敌人,让八爪鱼不想恨他,却又不得不恨他。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他就可以失去他。不意味着他能干脆利索地死,金超脱壳般离开自己的身边。
傻七怎么能这么做,怎么能在毁了一切之后,徒留八爪鱼一个人在黑暗中摸索。他如何能这么狠心,以为死亡便能带来安宁。又那么天真,认定八爪鱼真能如他一样斩断所有的情感,封闭所有与政见无关的私情。
如何单纯地以为爱就是爱,恨就是恨,非此即彼,泾渭分明。
他果然是傻的。
而这傻,让八爪鱼泪流满面。
(108)
兽象历569年五月,狼国大选,保守派彻底掌权,代表人登上高位。
那是一个报纸上很少见到的人,原为一名将军,内战过后,一直在逐浪城执政。
他早年曾在蛇国学习先进的管理技术,回来之后又积累了大量的管理经验。他上位,既有高层的支持,也有民众的保守估计。
不过这是大势所趋,保守派定要一个和蛇国来往密切的人坐在位置上。他能上去是意料之外,却也是情理之中。
同年,老蛇加大了对狼国的投资,独眼赵的维稳部队削减兵力,划分成原先的维稳队,和特殊管理队。一支继续留在桥锁,一支则派入血孤。
保守派正式对血孤进行干涉,在更多的学校和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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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落成之前,扫清在血孤盘踞的各种各样乌烟瘴气的势力。
三年之后,黑石平反。
他的罪证经过调查,实为激进派栽赃陷害。
他回到狼国境内,并得到桥锁民众和高层的一致呼声,希望他能官复原职,甚至更上一层。说到底洗净了他的罪行后,他又变成了战争英雄。
他是土生土长的狼国人,而他为了狼国鞠躬尽瘁一辈子,是民心所向,亦为众望所归。
但黑石以身体状况不佳为由,拒绝了好意,退居二线,继续担任军事顾问。后与蛇家深入合作,创办蛇国自由奴隶互助基金会,并搭建蛇狼两国劳动力互通的桥梁。
次年,激进派最后一丝残余被铲除干净。原先激进派的带头人纷纷获罪入狱,以其是否坦承自己的罪行以及为狼国立过的功劳多少为量刑标准。
至此,保守派获胜。
不过那时候保守派已经不再叫保守派,它花了多年的时间,总算由狼国其中一个党派,成为了国家唯一的政权。
再过了两年,“蛇狼交好”这一民众给的平民化戏称有了专属的名字,它被称为新兽象联盟,制定统一的外交、政治、经济体系,并在一定程度上共享土地和人力资源。
同年九月,北原申请加入联盟,并正式请求蛇狼两国军事援助,平定北原内泛滥的恐怖活动。
同年十二月,狼国下边的鸦国也申请加入联盟。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按照屁叔的话说,那些高层的玩意我不懂,我就知道今天喝什么酒,明天吃什么肉。有得吃有得喝,其他的事情我不想。
赖叔说是,你看旧狮国变新狮国,新狮国又变各个小国,现在小国再联合,又有了新兽象我他妈旧兽象都没搞清楚,新兽象就在报纸上了。我还是想想今晚那些个逼人有没有吃药,会不会把我的数给坑了来得实在。
你看这小傻`逼,就是管这事太多,看他胸口的伤,看他大腿的伤,哎哟我`操,这他妈要偏一点,是打掉一个肾,还是打掉半个蛋啊?
厂长说还好都没打掉,要真打掉了,这时间、效率、技能方框都少了一半,那估计也不等下床了,睁了眼手一摸,心如死灰,干脆自己拔管拉倒了。
屁叔说,俗,俗不可耐。你们这群俗人不懂,他俩第一天见面我就知道了,这他妈叫啥,这叫真爱。这是一个蛋半个肾的事吗?所以说你们打了一辈子光棍,你不懂。
厂长说是,就你懂,你这单身六十年的手速,我比不了。
他们说着,笑着,喷着酒气,喷着烟臭。
那一天狼国还是狼国,狼国人还是狼国人。他们的差别好像很大。可仔细琢磨,赖叔和屁叔还是外国人,这么想想,大概也没什么差别。
不过屁叔还真是说对了,那不是一个蛋半个肾的事,那是一条命,是两条命。
是一辈子的事,是一代人的事。
可又是一个大时代里,一件小小的事。
(109)
不过这一切,赖叔和屁叔都只是听说罢了。
毕竟傻七睁开眼睛之后没多久,他就和八爪鱼离开了狼国。
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也没有人敢去追踪他们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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