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望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分头士
连关成逃学的事儿都没提。
关成一腔子准备应对的话被堵住没说出来,又喝了白酒,心里这顿火烧火燎。
等了大概有二十分钟,期间关成还洗了碗,在客厅抽了两颗烟,屋里外屋来回闲不住的转圈。过了九点的时候关成在关海门口停住,声音不高不低的喊了声儿:“爸?”
没人回应。
只有他家墙上的挂钟走动声,楼上洗衣服后排水流进下水管道的闷哼……
关成个作大死的,在夜色下从家里溜了出去,出小区一拐钻进了朴树家。
关海压根没睡,人正享受着难得老婆情人都不在时片刻的寂寥。
也没开灯,在漆黑的房间窗台前抽烟,小风偶吹进来,关海觉得自己像一个站在舟山,泛在湖中央,品箫的剑客浪子……
正在吹奏道道道,或者徐克电影里随便一首大漠的曲调。
关门声儿,关海都能听到关成下楼的脚步,还是一步两节楼梯,然后单元门。夜里的百家灯火照亮他儿子拐进隔壁那条巷的身影。
叫在三楼的关海瞅个真切。
关海静默的抽完了手里的烟,然后才开始生气。
关成屋儿里挺整洁的,至少面儿上是这样。
关海从关成上初中以后都很少来关成屋儿,完全给儿子青春期的私人空间。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翻自己儿子房间,这种事儿甚至韩芯梅都不会做。
打开衣柜,关海上下瞧了好久,觉得关成没做记号才开始上手翻。
仔细的从关成床缝儿里都摸出了一个用过的红皮震感塑料包装。
床头柜都打开,大多一堆赛车模型什么乱七八糟的。另一侧柜里就全是书了,还有两本钢琴谱。
底下柜子上着锁,一掰就开了。里头十好几个拆了盒儿的套,果味,狼牙,油催情……
散着下面是一本可厚的影集,打开全是关成和朴树,
前几页还正常,都是出游照,越往后越出格,骑着的,抱着的,又亲又啃的自拍……
关海眼皮子蹦的邪乎,没往下翻,不想长针眼。
可能真是关海和韩芯梅从来不翻他东西,
关成以前柜子锁是柜子上自带的,后来和朴树每次做,蓄势待发着还得下去开锁关成嫌劲,就弄了个小孩儿日记本那种一拧就开的小锁头,真是方便,得劲儿,怎么想怎么完美。
关海保持的冷静被从关成床底下拽出一卷手纸,散开的纸里还团着三个用过的套儿彻底击垮。
关海想到了韩芯梅婆家的一个老婶。
家开票站的,研究双色球十多年,有一次研究好的号已经在机器上码出来了,就差打下来的那临门一脚,还想再研究研究……
一会儿功夫有别人来买号,这老婶便摁掉了自己要打的号。第二天双色球开奖,老婶捂着自己要犯病的心脏找了半天她的票才恍然昨天自己居然没有打下来。
老婶吃了两盒舒心理气丸,自此金盆洗手,再不过问江湖事。
关海没吃什么理气舒心丸,他需要速效救心丸。
电话马上给关成打过去,让他滚回来的话到嘴边儿嚼唾好久又给咽回去,问关成在哪呢。关成在那边儿说的脸不红气不喘:“啊,跟同学出来网吧包宿了。”
关海在心里骂了一通,草了关成祖宗十八辈儿,出嘴的是冷哼,说明天要送关成回学校。
关成还没等说什么关海就把电话挂了。
撂下电话关海的怒火直烧到眉毛,觉得他之前真是太放心关成,也不知道韩芯梅怎么他妈教育的,关成现在谎话连篇,张嘴就来。
想了一宿,屋里像堵了烟筒的炼炉,缭绕的烟草气,让人下一刻像能渡劫飞升。
关海把能抽的烟都抽了,
还是不能相信他想的,眼前的,发现的,他儿子,关成,都是什么?
关海在沙发上坐着,外面已经大亮,关成给关海打电话说这就回来了,问关海想吃什么他带回来。
关海强忍住没说吃你妈了个逼。
“随便吧。”关海眼睛都是红血丝,疲惫的起来开窗呼吸呼吸新鲜的空气,在阳台没动,一手拿电话一手扶着窗框,好像这样才能勉强站住。
“还没起来呢啊?”关成像逮住什么,关海不忙工作时一直早睡早起作息都规律,关成想他都起来了他爸今天可挺出奇。”
“我买那家果子去了,你要豆腐脑还豆浆?”关成问。
“随便。”
果不然看见关成从那巷子里走出来了,过道向市场西门的早点街去。
关海又到关成那屋看一圈儿,柜门都关好的,那卷纸也被关海再次踢回去了关成床底下。
什么都是没人动过的样子。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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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开车送关成回县里学校,关海请关成几个舍友吃了个饭。关成和李看均他们一起回了宿舍后关海给关成高二主任打了个电话。
以前是偶尔韩芯梅回家,关海都在外面出差。
这月底,关海从城回来在镇上家里长住了下来。
今年上旬关海和关家老大把镇东头的一片民房也划出来了,现在还没动,在敲拆迁文书。
关海挺忙的,城里事儿也不少,两头跑,但是关成放假几乎关海都回来,还让韩芯梅城里家居店再多招几个人,雇个店长管着,没事儿回家来。
韩芯梅都诧异了,调侃关海吃错啥药了,儿子都成年还开始做慈父了。关海的一反常态让韩芯梅摸不着头脑。
关海说:“你话这么多,让你回来就回来。关成在家饭都没着落,回来老实做好你煮饭婆工作得了。关成学习也得看着。”
韩芯梅无语:“你两个大老爷们能饿死了?缺我喂奶还怎么的,下半年生意多好啊。你不让我别老管着关成么。”
关海给韩芯梅细数家庭温暖对于孩子的重要性,爸妈缺少任意一个都会对孩子的心理造成各种病变,往轻了说是变态,严重的不光变态还会发展暴力倾向。
多不利于和谐社会发展啊。
韩芯梅觉得关海有病,更年期,神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有得两个人遭罪,被发现的现在就气氛轻松点儿吧。。
第38章第38章
关海虽然还沉着气,但人的心情也是像越走越艰难的骆驼,压垮他的最后那根稻草在中元后不久,还有不到几天就关成生日的时候。
魏庆鹏七月底从卫校回来没再念,他爸给他找个修车厂的活儿当学徒,现在跟着师傅打杂,学点儿技术。
魏庆鹏工作稳定以后和关成也经常聚,不过再怎么样也跟从前初一那会儿的感觉不能同日而语了。
现在关成能说知心嗑的是小白,和李看均。
他们玩游戏的默契不在,关成玩一会儿就撂手说有事儿先走,心思再也不在这里上。
网吧里包一宿的两人间儿,往往只剩魏庆鹏一个人玩到天亮……
虽然他们兄弟几个人还是能在酒桌儿上笑的很高兴,互相开玩笑,调侃对方……但不走心了。明明那层膜薄薄的,可它也戳不破。
关成明白,魏庆鹏也有感觉。
对于朴树还在关成身边儿这个事实,魏庆鹏少了些从前的厌恶,心里逐渐都是情绪上的焦躁。
且这种感觉越见到关成和朴树在一起越加重……
魏庆鹏看李看均的眼神也不对,李看均家是和关成一小区的。
关成家是一区,李看均家在关成大爷盖的新三区,放假回校都一起,李看均像是从前他在关成身边的位置。
他尤其不喜欢这小子。
小白还是那模样,跟谁都挺好,都能唠半天。但谁在他心里亲疏远近的小白自个儿把握的特清楚。
魏庆鹏觉得怎么从前他没发现史家寻是这么样两面三刀。
十一是李看均生日,和关成只差八天。
早上他们在电玩城耍了大半天,李看均从小学架子鼓的,玩的6到飞起,人还帅,招了一大帮带孩子来玩儿的老阿姨们眼泛桃心。
关成一把币子在框前玩投篮,给朴树赢了一只半人大的白兔子人偶。
关成一眼相中了,就觉得兔子和朴树特像,尖耳朵,大眼睛,俩兔牙。在玻璃窗前关成当场就给还在橱窗里面的兔子起了个名,叫苗苗,姓关。
说儿子,爸赢你回家啊。
关成其实一直都想养只猫儿啊狗的什么做他和朴树的大儿砸,但他媳妇儿不喜欢活物。
朴树抱着兔子说关成不要脸,下颏儿下面兔子耳朵支棱着,朴树乐的呲出一口小牙。
晚上吃饭在李看均他家,李看均爸妈都在,还有关海。
李看均他爸搞装修的,和关海这个包工头还是因为关成和李看均的关系认识了,正好关海最近手头工作还是在家的镇上,李看均他爸就有意谈合作。
从电玩城出来他们坐车回家,在车上关成就看着朴树拔~不出来了,眼睛黏在人身上。看快到了地方关成拿兔子挡住前边儿司机的视线和朴树亲个嘴儿,说了两句悄悄话。
朴树抱着兔子拐进小巷,还有点儿蹦蹦跳跳的意思,一眼也没瞅还在后面看着他的人。关成想这个小没良心的。
因为关海也在,朴树就没跟着到李看均家去吃饭。
关成也没招。
关成小白和魏庆鹏去的,还有一个李看均的发小,林森木。
他们到李看均家的时候关海在和李看均他爸在客厅谈生意上的事儿。
一壶碧螺春,一盒中南海。一边儿熏肺一边儿清肺……
还两不耽误。
李看均妈一人掌勺,厨房炉灶上一瓮猪脚汤,菜已经都上了桌儿,有那么点儿满汉全席的意思。
招呼大伙吃饭了,李看均妈端汤出来看着眼生的魏庆鹏,问一边儿的李看均:“诶,朴树那小孩儿呢?”
关成给李看均一个眼神儿,李看均说:“他有事儿,等会儿我打电话看看他能过来不。”关成下意思去看一眼他爸。
李看均妈说:“你这就问问,我还有两个凉菜等着他来拌呢。”她挺喜欢朴树,还去朴树的鞋摊儿光顾过几次,觉得小孩儿特懂事儿。
李看均嗯了声儿。
关成跟着到厨房:“诶我就爱吃姨你做的饭,我姨今天辛苦了啊您赶紧去歇着,我弄我弄,”给还要继续说下去的李看均他妈岔开了话头儿。
关海看着魏庆鹏说:“小鹏叔可有阵子没看着你,”
魏庆鹏就笑了,他们初一关海还老在家那会儿常带关成他俩出去玩,他们跟着关海吃遍了镇上大小饭店,可能酒量都是那会儿练出来的。
“还真是,叔您大忙人,我可老长时间没跟您喝酒了,咱等会儿多喝两杯啊。”魏庆鹏坐到关海旁边儿。
关海拍拍魏庆鹏肩膀:“行,冬天撺个空带关成你俩滑雪去,”
这饭吃到最后,饭桌儿上关海和李看均他爸从生意的事儿说到国家,研究经济发展又回到小镇建设,谈的非常好,俩人还都有合作的意思,酒喝到最后就谈了妥只差一纸合同。
魏庆鹏点着关海递给他的烟抽着,
关成没敢接,关海还说小瘪犊子装什么装,关成合计他爸这还是没喝高。
俩老爷们和五个大小伙子都已经红头胀脸,吃完盘儿里最后两颗花生米,一家子人离开了饭桌儿去ktv。
李看均说点两个小包,他们小的一个,关成爸和他爸一个,不打扰他们谈事儿。
关成在一边儿非常附和。
魏庆鹏心明镜儿的,李看均发小蒙呆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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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男人要点大包。
关成李看均和小白三个人说出了七嘴八舌的架势,酒上头的俩人到底干不过同样酒上头还心怀鬼胎的仨人,被架住往楼上包厢拖。
李看均爸不干,掏钱要去吧台买单,关成说:“不用你呀李叔,我们几个凑份子的,今天请你和我爸。”
李看均爸一手揽过关成,迷着眼,瓢了嘴道:“……打老哥脸是不,我跟你说奥兄弟、”
朴树进来的时候正好还有一首就到关成点的小情歌,时间刚刚好。
关成这边儿到十点出头差不多就先撤了,魏庆鹏说隔壁有朋友在这,他过去接着,关成小白几个人点点头,五人出了ktv到夜市去觅食。
魏庆鹏唱了一首兄弟抱一下,唱完在包厢喝掉剩下的酒才出去。
关海那包叫来好几个朋友,正嗨着。
魏庆鹏在门外站了会儿,听了一首红梅赞,然后是九九艳阳天,当红星照我去奋斗的魔音响起的时候魏庆鹏推门走了进去。。
半夜快两点,关海到家的时候门口只有一双鞋。
关海鞋都没脱直接去踹开关成卧室的门,空着,没人。
韩芯梅已经睡下,关海把韩芯梅从床上拖着坐了起来。
韩芯梅鼻子里都是关海身上浓重的酒气。被残暴的吵醒在闻到关海的怒气时便没敢发作。愣着不知道关海发什么疯。
“关成呢?”关海直截了当的问。
“说和史家寻去网吧玩了。你喝多少酒,”
关海气炸了,冲韩芯梅发火:“你他妈怎么当你这妈的,”说着往外面冲。
韩芯梅一阵无头无脑,气也上来:“关海你发什么疯?犯病儿啊,”回应韩芯梅的是家大门砰被甩上的巨响,吓她一跳:“干什么去你……”
漆黑的巷子也挡不住关海眼睛的光,进去第六家,找着那个韩庆鹏形容红漆都掉差不多的门,关海摸着门上的手环,抬脚就踹……
没踹开。
第39章第39章
“草、”关成这睡觉死的也被这一声巨响吓醒了。
梦里朴树给他生孩子呢,孩子刚出来的当口,还没哭出来,关成就凑过去扒开人问,是不是儿子?是儿子吧?
还没看清关成就感觉被一双大手从梦里硬给拽了出来。
朴树被吓的比关成还先坐起来,适应不了黑暗,大眼睛在黑夜里忽闪忽闪的泛着亮儿。
第二声响关成就从窗户看见外头大门被打开,从外面进来个人,只能瞅见影儿,明明走着却速度奇快,让关成瞬间心底生寒。
想到看的那些外国电影里的乡村变态杀人狂。
“呆着。”关成跟朴树说着,
人麻利下炕顺手拉了下屋里的灯亮,也没摸着什么和手的家伙事儿,就顺了扫地的条扫,从外头喊:“谁。”
一边儿穿裤子。
外屋儿门传来好几声被踹的声响,关成就怒了,骂道:“操~你妈放个屁,谁,你他妈踹了几把。”
关成估么着也不像小偷啊,哪这么明目张胆……
关海一直还打算润物细无声的对待这事儿,可今天这茬已经打实触了他的霉头,踩了他的底线。
关海现在暴躁大于冷静。
他之前考量最多的是把这事儿解决的前提是一定要保住关成的脸。
不能大张旗鼓,不能闹的鸡飞狗跳,不能让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一个人知道关成有这等挑战人伦的倾向。
他要心平气和的让关成掐断这孽缘,就像韩芯梅不同意晨曦,关成就混蛋的很漂亮。
在关海心里关成一直是听话孩子,没违反过他。青春期的小叛逆他年轻时候也有,图新鲜爱玩在所难。
关海也认为他儿子只是在玩儿。
但是,但是、
今天,关海从来没这么有过老脸被抽的疼,魏庆鹏是知道的,甚至关成的朋友都是知道的,还已经四年了。
这就不单单是抽脸这样,关海有种灰头土脸被人耍团团转,还是蒙骗这么多年的羞辱感。尤其魏庆鹏跟他透漏的那些话,关海的权威被极度挑衅。
已经不单纯是脸上无光。
关海唯一的原则,就是人不能不要脸。
关成今天把他的脸丢尽了,丢到他老关家祖宗十八代面前去了。
关成还没等出去外屋儿,外面的人就已经踹开内门跟他打了个照面。
朴树也下炕跟在关成后面,只穿着小裤衩,手里还攥着扫炕的小条扫,紧张兮兮的。见到关海的脸就怔住了。
关海进屋儿前最后挣扎着要眼见为实,心里虽然充分准备,还是被屋里的情况冲击的犹如被人当头一棒。
大脑当机一刻,眼睛一瞬也是恍惚的。
炕上一床被,俩人都衣衫不整的样儿,虽然屋里暗关海也看清了地上黏腻的东西是俩用过的套子,刺眼的很。
屋里的气味让关海心脏麻痹。
“爸、”关成短促的从嗓眼儿挤出一声儿,被他爸脸上关成他只在他奶犯病时见过的表情给吓住。
关成喉咙干渴,像沙漠里已经坚持到最后人体极限的干渴,求生的欲望渐渐消失,但关海没给他最后挣扎的机会。
关成被关海扇过来的一嘴巴给打蒙,力道是真大,关成从小到现在打多少场架都没这样过,感觉耳朵嗡的一下,怕是聋了。
关海不知道自己骂了些什么。
关成被他爸一顿连环脚踹进墙角,关海皮鞋底子是真硬,一下接一下踹在他光着的前胸后背。关成耳朵还疼着,他爸骂了什么一样没听清。
朴树是三个人里血液最冰凉的,看关成被打个半死,心疼的刀绞。关海每一脚踹在关成身上都一把刀戳朴树心去,但是只能站在那插不上手,也没法去挡住关成他爸。
关海甚至从进来到现在一个眼神都没给过他。
关成一头一脸是血,和那时候被他打的徐航同出一辙。
人体的保护机能让他疼到极致就开始麻痹了,关成只能感觉到温热的液体从他鼻子里喷出来,睁眼全是血红,血红后面朴树孤零零的模糊。
还想冲朴树伸手,说别看,别怕。
朴树眼睛干涩,酸气都迅速涌到他胸口,凝集在一起。朴树没哭,关成不喜欢他在除了床上以外的时候哭,朴树憋的可辛苦。
就叫:“关成,”吸吸鼻子:“关成,关成……”
关海是真下死手,避开脑袋和胸口这俩要命的地儿,捡着所有地方踹。手里的把关成的扫地条扫,抽的关成后背已经数条印子……
关成发觉自己不光鼻子,口里也都窜上了腥甜的时候抬手去挡关海踹他的脚,求饶:“爸,爸,咳……”
说句话都疼:“别打了,别打了爸、”
踹关成的力道轻下来后慢慢停住,关海开始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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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息稳住一些后长舒了一口气。
屋里静下来,只有关成挣扎着要爬起来的悉悉索索咳嗽声儿。
屋外已经有人声儿,隔壁两院的人家都亮了灯,聚集在朴树家门外,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也没敢进来。
一个老婶儿喊:“朴树?朴树?什么动静,怎么地了?”
关海衬衫袖口都沾了点儿关成的血,回身瞅瞅,冲朴树走了过去。
“你别动他。”关成一声儿喝,气足的像个好人。
关海被关成这理直气壮,不知悔改的声音气的刚有些后悔下重手的心思就又全没了,看他儿子这血糊糊的样子没了心疼,冲过来两步又一巴掌扇过去。
还是一记没留情的狠手。
朴树脸上干干,声音却带着浓重的哭音儿,两手慌忙的抬起来,就是脚下动弹不得:“别打他,你别打他了’”
关海只是想去拿关成的衣服,外面有人看着了,关海要包住这个二逼的头。
给脸不要。
拽起关成的力气也像要被他甩出去,关成身子软了,濒临生死关头的模样,吓人的狠。关海薅着关成领子用拎的方式出去朴树家,然后把关成拖走了。
外面有人惊喝,私语声似乎都传进了屋里朴树的耳朵里,听见了好多风言风语。
过了中秋,过了重阳,
立冬这天,朴树包了点儿饺子,冬瓜馅儿的。
关成从春天就说想吃,朴树要给他包关成说等冬天朴树种的长成再吃,不是他媳妇儿种的冬瓜不好吃。
到现在,已经过了两个月朴树再没见到关成。
那天之后的几天,朴树像活在炼狱,心太煎熬,尤其没有关成的一丁点消息。
刚开始朴树问李看均,李看均说等一下,后来给朴树回信儿说他暂时也不知道情况。关成手机都扔在朴树家里了没带走,给关成他家打电话都是没人接。
小白在一个星期左右告诉朴树,他们现在都进不去关成他家,每次都被关成他爸挡出去,其实就是撵。
小白挺自嘲的笑笑。
他没跟朴树说他见到关成了,在关成家楼下,关成在三楼透过防盗护栏小声儿喊他,还没等说两句话就被关海又给薅了进去。
这么远小白都看清了关成鼻青脸肿的猪头,太他妈吓人了。
小白没忍心跟朴树说。
朴树一直没消息,他不敢贸然上门,然后关成又要挨打的,每天晚上朴树只能都去关成家楼下看灯亮。
可是一次也没看到过关成。
有一天他过去的时候看见阳台站着个人,在抽烟,忽明忽暗,他看了几秒不像关成,朴树扭头就跑走了。
后来,三楼的灯就没再亮了。
过了两天,小白来家里找他,朴树倦在炕上,已经瘦的皮包骨头。
小白说前两天关成被他爸带回去城里了,他尽量跟关成去碰一面,但是挺劲的。小白声音也有些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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