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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望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分头士
“我修鞋。”
眼看朴树给他鞋都要修完了,他们说的几句都是不咸不淡,他那鞋也是没坏,硬要朴树给他鞋底子这边儿那边儿,反面正面的粘胶水。
眼看没地方再粘了小白脱下另一只鞋要朴树继续,可还是丁点儿没切到他这次来的正题。
小白不知道朴树到底想不想知道关成的事儿,就一直考虑着说不说。
“关成,额……处对象了,咳咳,你知道不。。”
小白说。
朴树手没停,利落的又给小白另一只鞋粘了一圈儿。
心里颤颤,更低下头挡住他感觉自己瞬间酸气上来刺激的眼圈儿。
小白看朴树这样儿就也不是滋味儿了:“行,那个那个那个,我多嘴啊,诶哟,你可别哭啊。”小白有点儿害怕。
这人来人往的……
穿上朴树递过来的鞋,小白后悔过来了,觉得自个儿挺不是人的,想撤。
朴树喊住小白:“鞋钱给了。”
“啊?”小白又转回来下意识去掏钱。
“五块。”朴树哪是什么委屈要哭的样儿,中气十足的,瞪着小白。
小白瞬间就释然了,觉得自己可真是好人净被恶人欺,好好一双鞋给我粘这样儿还要钱,小白愤愤的说:“诶你嘿,怎么还这小气巴拉的性儿呢你。”
第43章第43章
“真的,你真得改改,你这也就是碰见我,换一个脾气暴丫的不得把你摊儿掀了,”小白吃一口饭还是在滔滔不绝的说……
“你白哥说的在理吧。”
他简直是个话唠!!朴树觉得小白打扰了自己吃饭时的专心,就像一只蚊子打扰人睡觉时候那么讨厌。
小白没走,觉得自己亏了,必须找补回来。
逼迫朴树去吃饭,诱哄,可是难缠。
朴树觉得小白实在是墨迹,太耽误他生意,就说好了,aa。
还要小白再三保证了吃饭各花各地。保证过,朴树默默说,说话不算是王八壳子。
小白简直瞪大了眼睛,心想高啊,每一次朴树都能刷新钱在他心里的上线。知道朴树打小就抠,人蔫大个胆儿但是谈到钱那比谁都好意思说。
小白记得有一次,花猫钱早早花没了,天天去和关成蹭吃蹭喝,还要吃的贼细。后来关成他们钱也花的差不多见底,大家伙就团到一块儿吃方便面。
这几乎是他们六个人的常态,从初一就几乎一月底一出这事儿,那会儿他们都指着关成度过这没钱吃饭的难熬日子。
初一时关成爸妈都在家,关成钱像花不完。后来初二俩人都出门做生意,每月给关成的花销就更多了,但挡不住没人管束,关成也是次次不待月底就会花光。
但初二没多久后每一次他们吃发便面的大军里都没有关成,朴树总在关成没钱吃饭的时候犹如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后来有一次花猫也要跟关成蹭饭的时候,朴树就不是那说话声儿都叫人听不见的小孩儿了,屁你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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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拽关成就走,老回头瞅花猫跟上去没,像盯着小偷。
小白忘不了朴树这四个字让他们吃方便面的一圈儿人都喷出来的样儿。眼镜听着这话时都呛了,说太逗了这小孩儿。
而那时候朴树和他们才刚刚认识。
后来屁你吃不简直成了他们六个人的口头禅,一直到现在还运用自如着。
再后来,关成渐渐花钱就少了,也知道省了,跟他攒点儿钱半天劲儿,请他们吃个饭都得瞒着他家朴树这个小祖宗。
关成再也不是那个能给他们要小姑娘q~q号的二哥了……
小白想到这挺感慨的,还有点儿怀念,不知不觉他们哥七个都分道扬镳,不知道长大的人是不是都要必经这一遭。
这可真他妈烦人。
小白是和关成吵了一架回来的。
他这一年都没怎么见到关成,这次寒假小白回城里,关成知道他回来以后过了差不多半月才出来和他见了一面。
他们见这一面也没待太久,但足够吵上一架。
关成现在这学校是关海找关系进去的,在城南那区。小白知道那学校,可以说是在荒郊了,他亲戚家一个哥就在那学校,说出了校门想买个什么东西都得打车大半个时辰到靠近城边儿的县去买。
他和关成茶水还没喝完,关成接了一个电话就说:“等会儿周媛元过来。”
小白没闹明白,问:“谁啊?”
关成说:“我对象。”
“你、爸给你介绍的?”小白笑着打趣他。
“滚,”关成笑着骂:“没,自己处的,邻校学管理的。”
小白就笑不出来了,踌躇半响,皱着眉:“朴树他、”
关成做个打住的手势,酒已经上来,关成把茶杯挪开低头倒酒,还带着笑:“别跟我提这人啊。”
小白也不知道自己犯得着因为他那破事儿生气么,但关成这逼样确实他不爱看。小白就是忍不住自个儿了,之后阴着脸讽刺了关成几句,关成那脾气也是个不受人的,俩人你一句我一句反正前菜还没上来一道就散伙了。
不欢而散,
周媛元是个什么天仙小白也没见着。
吃饭时候小白侧面说了两句关成的事儿,朴树都没多大反应,他也就闭嘴了。
小白就闹不懂这俩人呢,以前爱的恨不得长在一块儿,这会儿可好,是撕破脸了?小白看朴树这样儿淡漠有点吓人。
朴树一直兴趣缺缺的懒散样儿,小白觉得他错了,他这回本来是想通知朴树别太傻逼了,关成已经另觅他人了。
到时候朴树还吊不吊在关成这颗树上死也不管他的事了。
现在小白发现傻逼的是自己。
人当事俩人都一个逼样儿,事不关己,弄的在中间两头跑的小白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才是缺心眼,闲的啊。
和朴树这顿饭也在小白的愤愤中吃完的。
朴树晚上回到家在关苗苗身上又掐又拧,完了拽住一对兔耳朵给摔到炕梢,朴树自己在炕头这边睡了。
过完年又下一场厚雪,小市场的人风雪无阻的来光顾朴树的鞋摊儿,说来说去都是一个意思。过完年朴树就20了,也该找得对象了。
为此朴树都萌生了改行的想法。
他实在是不堪其扰,那些人全部没有脸皮,都不是烦,朴树看见他们站在他鞋摊儿前都晕眩的恶心。
戴老太太托了月姨给寻么,一个十里八村远近闻名的媒婆,冬夏都穿的花枝招展,朴树一看见她就被那股子花蝴蝶的气息弄的直花粉过敏。
朴树啊,老大不小了,姨去年介绍那小一对儿,男孩儿比你还小一岁,你看去年初办事情的吧,这会儿都要小孩儿了、
朴树啊,农村男娃到岁数了就得找媳妇儿,你耗着啥、
朴树啊,姨说的话都是为了你好,你也明白事儿孩子是不,姨说的话你也别不爱听。你说你,想找啥样儿的啊,咱得看看自己,家没个家,工作也不是啥铁饭碗。但是人姑娘家没挑,姑娘那边儿说了,婆家没那么多事儿就行,小两口也能把日子过热乎的。
朴树你可不能不懂事儿啊。
朴树啊,别让你姥跟你操心啊,姨这话都是为你好、
朴树啊,姨都是为你好、
朴树啊,大家都是为你好、
朴树啊、
朴树啊……
第44章第44章
冬个儿下的雪一直断断续续残留到春末才全部化掉,但朴树的心还在小寒,漫天雪花飘后第二天骤降的冷气温。
这种心情持续到了七月份左右。
小市场的人最近可能有更八卦的事要传输探讨,暂时忘却了朴树。也可能是被朴树越来越冷的脸弄的热脸贴上个凉屁股,渐渐不再有人来朴树这吃瘪。
戴老太太托付的月姨六月末时候到保成的一对小脸口婚宴去吃酒,之后也没再去过朴树那。
月姨和戴老太太说,她活这么大岁数,成了无数家亲事,还从来没碰见过一个你家小孩儿这么油盐不进,好赖不清的。
月姨前后在朴树这忙活快半年,认为该说的不该说的真也都说完了,她再去就是和朴树大眼瞪小眼儿的耗着,或者她老调重弹,最后也是谁也说不听谁。
月姨说:“老嫂子,你家孩子这事儿我是尽不上心了。缘分没到,你呢,也别跟小辈儿的操心了。这孩子吧,自己挺有主意的……”
她捡好听的说。
月嫂想,朴树就是头不渴的骡子,你要硬压他头叫他喝水,是赶着找挨juan。
朴树心情最近好起来,但还是个闷葫芦,瓜子摊儿大爷经过小一年的相处也渐渐知道了朴树家事。
看朴树就像瞅一个带壳动物,
类似蜗牛,爬的这个慢啊,
也像头小王八,谁戳一下四肢脑袋带尾巴全都立马缩回去。
爱逗,瓜子大爷有事儿没事儿都能和朴树侃几句,看朴树被他说愣呵呵的,像他家刚会冒话儿的大孙子。
朴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年被瓜子大爷家的瓜子,花生,糖栗子吃太多,开春换上单裤就觉得有点儿紧,关成之前给他买的牛仔裤好几条都穿不下了。
晚上夜里开始凉,关成买的薄羊绒衫再穿上朴树也觉得有些小时,朴树这个难受啊。
前阵子好转的心情还没保持几天又伤心起来。
朴树思念关成到了极致,小白那时候的话也一直堵在他心里没消化,这年好像一个过渡期,在瓶颈口的感觉很不好,不上不下的喘不过气来。让朴树一直很暴躁,心情时好时坏,一整就分。
小白今年时常来找他,从学校回来没事儿就拽他去吃饭,朴树觉得自个儿像个饭搭子。小白话多,偶尔透漏透漏关成的事儿。
话都拿捏的不轻不重,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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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倒是全都说了。
到底是十几年的哥们,吵完一架也就算了,没让俩人关系生硬。其实说到底就是不值当,朴树和关成在小白心里,到底也是分量前轻后重的。
关成本质就是那逼样儿,只不过是和朴树那几年里可能鬼打墙了呗,或者谁知道中了什么邪?还真相信了关成也是个专一的人儿。弄的小白都差点儿忘了关成打小就是个拈花惹草的货,和晨曦处时外头也和好几个小姑娘不清不楚的,这才是关成本来面目。
小白想。
一说到关成的时候朴树就拿眼睛瞪人,但是没打断过,小白瞅着朴树眼色说,觉得差不多了就不说了,特吊人胃口。
但是朴树虽然没打断过,可也从来没有追问过。人就一个样子,你爱说不说。
朴树这出倒总是让小白抓心挠肝的不说就憋挺慌,但小白还尤其是个能保密的嘴,最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可给孩子憋屈的啊,便秘的脸更白了。
关成又谈恋爱了,和临校学管理的小姑娘分了放暑假第二天就换了个同校学跳舞的,这姑娘小白见着了,说恰恰跳的那叫一个妖里妖气啊。
关成上个月校比赛拿的第一,他这个前锋可出风头啊。
恰恰姑娘也过去式了,
关成上周和恰恰姑娘同系的芭蕾姑娘出去玩儿一圈儿,香山红叶正是时节,关成和芭蕾姑娘处于郎情妾意的阶段,出去玩回来水到渠成过门也是迟早的事儿。
关成在学校风光啊,小白说的时候无限憧憬,夹带三分羡慕。初中时候关成就桃花运好,这一大学了他妈还贼好,丫早晚尽而亡。
小年后,
小白从城里回来和朴树吃饭,这简直成了任务一样。
特务挖掘到有利消息屁颠颠儿的回去组织上报,脸上全是谄媚的笑。
关成,把芭蕾姑娘带回家给他爸妈看了。
他们见家长了。
小白观察朴树神色,一如往昔,个傻逼样儿。
无所谓的,事不关己。
买单时候没aa,朴树破天荒给这顿饭结了帐,小白居然有点儿受宠若惊,怎么有想要叩头谢恩的冲动呢。
小白知道了,朴树这不在乎原来还真就是装的。
小白这滋味可咋说呢,一方面是真佩服朴树这两年不动声色的劲儿,这才是干特务的本色啊,心里指不定苦出水儿啊,面儿上咱就套路着你。
另一方面对朴树的傻逼也是无话可说。
小白深深觉得这孩子完了,关成可真几把造孽。
别是上辈子关成是朴树金榜题名后抛弃的糟糠之妻吧,这辈子讨说法来了。。。
大年夜,屋里没烧炕,异常冰冷,跟朴树的心还挺应景儿。
这一年的烦躁到年夜里更甚,甚至有些赌气的成分,朴树把自己瘫在炕上,也没开灯,还没盖被,就这么和衣躺在冰凉的炕上。
过往小白带给他关成的消息在脑子里跑马车,一遍又一遍重复着,然后都停在那个见家长的事儿上。
朴树气的快要炸了。
酒越酿越醇香,朴树是越想越生气。尤其还是家家户户都是喜庆的大年夜里,他像是后反劲儿,现在才要被气哭。
朴树觉得他是高估自己了,他强迫自己吃,强迫自己过这种生活,强迫自己等。
他吃的很累,生活很累,等的好累……
朴树很模糊的想以前,他攒些钱,搬到没人认识他的地方,每天为柴米油盐生活着,什么也不想,可简单的。
然后他不会难受,这样儿他到老也不会去惦念够不到的东西。
关成那么些年给他画了牢,让他贪心了。
朴树酝酿着委屈的哭意,人在黑暗里眼睛也是黑亮,气鼓鼓的。
手机响了一下,朴树翻个身背对着,不一会儿,又翻回去。
他从棉袄里摸了半天才把手机给掏出来,打开一条陌生号的短信、
“树,三年了”
第45章第45章
朴树没回,指头在手机腱上磨啊磨……
短信震动:“看外面”
朴树一愣,然后猛的坐起来,他血液凉的身上发麻,硬是蹭着爬进炕里边儿,下巴抵住窗台往外瞧着,
漆黑,啥也没有。
朴树看好一会儿,确定了没人,有点儿难过的气鼓起来。
短信又响了,朴树打开。
“不许撅嘴( ̄ ̄)”
然后朴树就把嘴撅起来了,看看字符又想笑。
短信来的很快,一连两条。
“亲亲(3)”
“吃没吃冬瓜饺子”
“才不呢。”朴树诺诺的说,不知道是不亲还是不吃。
“快了宝贝,下次让你看外面的时候”
看着新发来的消息,朴树有些压不住想回复,一字一字打出来,然后再摁掉。
手机扔开一边儿,朴树终于觉得有点儿年气儿了,新一年就该是无限希望,但他心情还是很不好。
必须吃点儿什么。
十点过半,
到屋儿外他屯的一堆大白菜里挖出一颗冬瓜,朴树裹着大红棉袄,戴着围脖和帽子,脚上趿拉老棉头,蹲灶坑前生火。从后边儿瞅着就像个小老太太。
不一会儿屋里就热起来,锅里的沸水腾出好些白气儿,模糊了窗户,配合暗暗的小黄光,倒是生出不少温馨。
朴树包了一盖帘儿,正是两人份,一半蒸一半下,朴树吃了蒸的那半,回去床上时正好十二点。
手机里有一条不久前的新消息,
“好想你,我好想你”
朴树哼儿一声儿,吃饱了全身都是暖,把手机塞进枕头底下后睡了。
美滋滋的~
第二天吃剩下那半饺子的时候朴树后悔昨天自个儿中了关成的邪,他另一半是照着关成口味冬瓜里加了虾仁下的水饺,
朴树不爱吃水饺,更不爱吃虾仁。
年一过初六,朴树把银行折子换成卡后里面不见了两个零,还仅剩的几百块钱朴树天天下班去提款机小心翼翼的查,唉,他很彷徨。
但这种惆怅没维持太久,月底的时候朴树把攒在手头的这月进账存进去卡里,看着瞬间又多出来了一个零朴树很高兴。
两千多块了。
朴树特别喜欢看他还有多少钱,如果一直没增加他就很失落,但是增加了那就非常高兴了。还会小小庆祝一下,买块蛋糕然后休息一天。
一边儿吃蛋糕一边儿给足自己高兴的空闲时间,这滋味简直和蛋糕一样甜甜哒。
初夏,关成还放在朴树这的些衣服要重新去去霉味儿,水还有些凉,朴树洗的晕头转向,实在太多,用了大半袋儿洗衣粉,一截好长的晾衣绳都得倒两批。
晾干以后再叠好码进柜子。




卑望 分卷阅读50
天已经很暖的时候,朴树隔两天就会给关苗苗洗个澡,夹着兔耳朵给晾在院子里,笑的呲出了兔牙。
顶上是大大的太阳。
天冷时关苗苗身上都还是被晒了一夏的温暖,朴树有时懒得不想烧炕,抱着关苗苗睡一宿也不会觉得很冷。
关苗苗和关成身上感觉很像,朴树觉得自己的心理作用也是无药可救了。又除了沉溺其中没有别的办法。
有时候朴树会很长一段时间翻来覆去的想他和关成在一起时的事儿,小到一些细节,不可自拔。
有时朴树又会好久都不想他,睡不着就想想自己这几年的事儿,想以后怎么办,总想规划一下,不过全也没有章法。
会幻想见到关成后的情景,咬他,打他,不理他……全都在用想的演绎了遍。
22的尾巴,朴树23岁生日。
关成每年都提醒他,“树,四年了”
“树,五年了”
这个混蛋。
过的蒙呆儿的,日子似流水,不察觉间就流逝出去了。
已经过去几年了朴树总要想一想才能确定。刚开始那两年他掰着指头数日子,后来不数了。就算关成每年都提醒着,到现在朴树也要好好想一想。
短信全在手机里攒着。都是陌生号码,甚至每一年关成发来短信的手机号都不一样。
五年了,五年。。
朴树每年两个日子都买蛋糕,七月他生日,九月关成生日。
关成生日前夕,一场事故要了朴树半条命。
他哪也没去,早上出摊儿,中午锁了摊儿回家吃饭,回来下午一点到天黑摊儿。
朴树顶着入秋的凉在他家和出摊的路上找了半宿,可不见了就是不见了。可能是修鞋时没注意被人拿走的,或许他晚上推车回家时被小偷掏去了……朴树回到家已经后半夜,他弄丢了那个已经用八年的手机。
哭都没力气。
病了一场,没发热没感冒,朴树一股火儿烧出满嘴大炮,浑身虚脱,再也摸不到那个外漆都掉差不多的车型机身,朴树窝的想一同殉葬去陪他的手机。
去手机店懵懵懂懂的问,朴树也不太懂。但是听明白是找不回来了,不管是手机还是手机号码。
那年头手机号花十块钱都能买到,满大街都是,手机连号都是关成买的,关成还特意挑的和他自己号像情侣的号码。
之后也是关成缴,关成走了以后朴树就自己每月按时交,从来没有过多余的事情。
现在的手机号都要身份证。
什么挂失,什么证明,什么开户,他都不懂。
朴树不知道要去找谁的身份证才能要回自己的手机号。
关成生日的晚上朴树去订块小蛋糕,蛋糕全是白奶油,红果酱点缀出24的字样。
蜡烛燃尽蜡油在蛋糕上凝住,然后在桌子上晾了一宿。
朴树趴在炕上搁被子下面缩成个团儿,小小抽噎,嘴里疼,脑袋疼,心口疼,哭的湿了半个枕头。
过了掰手指头数日子的两年,又度过第三年心情起伏好大波动的过渡期,这两年朴树很少哭了,今天他实在受不了这股疼了,
朴树觉得自己撑不下去了,可能活不过明天第二早儿了,太要命了这。
但事实上第二天太阳出来,朴树还是睁开了眼睛,肿的像核桃,鼻子严重塞住,喉咙也痛,上不得气来。
嘴里烧了快半月的泡让昨天给哭破了好几个,醒了一嘴苦。
朴树过了几个月哑巴生活,不想说话,谁跟他说话他就装哑巴。
瓜子大爷都好久没再逗朴树了。
小白进冬又来了一次,带个消息,关成学校那边儿毕业了,准备考研,放假那会儿出国玩儿了圈儿,回来就跟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任的黄了。
关海把人脉圈搭到了首都,近几年总往北京跑,尤其今年,人似乎要把工作重心挪到那去了。
小白听关成说,关海想把关成工作以后也安排在北京。
这事儿小白都没瞒着朴树。
说着说着,小白发现朴树好像打他来就没说过话。
再往后朴树还是不说话小白就不高兴了,说:“诶,老弟你现在跟我装哑巴是不晚点儿了啊。”
冬个儿第一次场雪,趁着夜幕已经飘下薄薄的一层,这会儿还在下。
朴树早起穿了羊毛袜子把脚使劲儿塞进棉靴里,天是乌青色,朴树把修鞋的小车从院儿墙根拽着到院门口,走的一步一个出溜滑儿。
放下车他去开门,拉开铁阀门却被从外头给拉了开、
朴树还没看清,就瞅着他家门口站着个大高个儿,阴气深深的吓的他瞬间就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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