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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虔至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叶遍华
很多年前在他家里,他一件件脱下那个少年的衣服,亲吻那肖想已久的身体。沈乔从始至终一语不发,只是望着天花板上昏暗的灯光,无声地哭着。
他不说,聂梁便只以为是他疼。
后来那五年沈乔越来越沉默,有时他明明坐在他旁边,或者被他按在身下任意索取,意乱情迷之时能忘却,清醒后却不得不面对日复一日增加的空虚。
而沈乔从来没有意乱情迷的时候。于他,哀莫大于心死。
他曾经以为那是因为他无法接受现在的身份,后来才明白,那是因为他在自尊之外,还有爱的人。
他看着他面前的沈乔,他同分别时几乎没有变化,手臂隐隐颤抖,本能地恐惧着。嫉妒与阴狠在某一瞬间扼住了心神,他扳过他下颌,抛开所有的杂念,几乎是瞬间投入那狂乱的,抛开所有杂念的情`欲中。
......
“黎先生?”
酒店前台看到黎萧,眼神有些错愕。新泰酒店是沈乔名下的产业,工作人员大多资历年久,认识黎萧也不足为奇。
“沈总在这里吗?”黎萧问。
“在。”
“跟他通报一声,就说我来了。”
“这......”前台有些为难,“沈总说过他谁也不见。”
黎萧心中疑惑更甚。他看向电梯,道:“他在哪个房间?我去找他。”
聂梁坐在床边,穿戴整齐,望着沈乔睡梦中仍旧紧锁的眉头,手伸了出来,仿佛是觉得可笑,又立刻缩了回来。
他在做噩梦,而梦到的只可能是自己。
他二十七岁对沈乔一见钟情,自此除却巫山不是云,如今的纠缠不清非他本意,但毕竟是他把沈乔带进火坑后,又把他推向深渊。
他看着沈乔,眼神有些恍惚,须臾,他系上领带转身离开,口齿中似乎是呢喃着:
“总有一天,我会为你死的。”
顶楼只有一个房间。
黎萧刚出电梯便听到了人的脚步声,他刚想叫沈乔,却鬼使神差地住了嘴。
他们认识了二十余年,对对方的习惯与气息都极为熟悉。这个人不像是沈乔。
电梯间旁边紧挨着楼梯间,黎萧下意识走了进去,从半开的门里观察动静。一个男人空着手从套房里出来,他看到那张脸,整个人顿时如坠冰窟:
他认识那张脸。这段时间他不止一次在财经报刊上看到他。
联合起这段时间的事情,和一些他以前从未注意的细节,黎萧心中忽然涌出一个不愿相信的猜测------他急迫地想见到沈乔,想听他告诉他这一切不是他想的那样。
听到了电梯关门的声音,黎萧才匆匆跑到套房前用力按了按门铃,没有反应。
他拧了拧门把手,脸色更加阴沉:
门是锁的。
第五十一章:试镜
“你叫什么名字?”
“沈乔。”
“以前演过电影吗?”
“没有。”
“你看过剧本?”
“全部。”沈乔说,唇角不自觉扬起,“文彦给我的。”
1993年6月20日,北京一处公寓的书房中,沈乔站在郑耀国面前,阳光照在他身上,脸孔在自然光影下照射出一种难以描摹的神韵。郑耀国观察许久,伸手指了指自己斜左的沙“坐。”
他的语气与动作带着些颐指气使的意味,沈乔却似乎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自己依言坐了下去。郑耀国看着他,眼神明显柔和了许多:“听说你是文彦的室友,今年才十五岁?”
“是。”沈乔说,“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哦?”郑耀国挑眉,似乎是突然起了玩心,“那你知不知道,我是文彦什么人?”
“尼恩......您是他的老师。”沈乔“您”的音发得不太标准,赶紧重发了一遍,旁人这么做或许有些刻意的讨好,但他似乎真的只是为了自己的失误而苦恼,担心会对自己对面的长辈造成不敬,“他说过他是跟着您长大的。”
“是这样的。”郑耀国看起来似乎是真的开心了起来,整个人的面目都舒展开,他看着沈乔,目光中满是长辈的慈爱,“很好,去找文彦吧,他在二楼的房间,有消息我会通知你。”
“好。”沈乔点点头,起身打算离开,他似乎觉察到什么,目光在书房的一面屏风前微微停留,但他很快意识到这是失礼的行为,赶紧移回目光离开了。
“感觉倒挺敏锐的。”
一只手从屏风后伸了出来,走出个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女人,她容貌不过清秀佳人,也显然不是韶华最盛的年岁,但那一双清冷锐利的眼睛注视着你时,哪怕这张脸孔并非出现在光影镜头下,也会让人觉得自己从前以为的红尘故事,在她面前都空洞乏味到羞于提及。郑耀国给她和自己都倒了一杯茶,目光中难掩兴奋与期冀:“文彦给我找了个好孩子,一。”
“小赵眼光一直不错。”宋一淡淡道,“角色就定了?剧本也不用改了?”
“不用了。”郑耀国长吁一口气,“去订机票,23号去湖南,到了安顿下来,立刻开拍。”
“就这么等不及?”宋一原本冷漠的脸孔也浮现出了些许震惊,“都不让他适应下环境?”
“适应了他就不是南山了。”郑耀国说。
受制于时代背景,“南山”这个角色被设定成一个上大学前到中国乡村做休学旅行的美籍华人,既然如此,演员最好就在美国找。但年轻、有天赋、家境优越还愿意在深山老林待五个月的华裔男孩这前提想想就知道苛刻,是以郑耀国还写了一个城镇男孩的版本当备份而且已经开始选角,让赵文彦在美国留意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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粹是随口一提。
可他没想到赵文彦到北京后给他打的第一个电话就是对他说:“我跟我朋友一起回的国,那个角色没人比他更合适。”
赵文彦十二岁就跟在他身边,那时他已经非常懂事,深知情绪不外露,也从不把话说满。他听他这么评价他口中的“朋友”,心中已经预估到他带来的人应该非常不错,但沈乔出现在他面前时,久未有过的惊喜竟然再次出现了。
他眼中的灵气明显是未经人事才会有的强烈,灵动之外却又有着矜持,优雅与隐隐的傲气,看似矛盾,原本的灵动便却因此显得复杂深邃,而不是一探即止的单薄------而所谓的“电影脸”,最忌讳的就是单薄。
文彦只是看了剧本,他未必知道他想讲什么故事,可身为导演的他再清楚不过:这个叫沈乔的少年,就是他找了整整两年的“南山”。
“所以你打算就让他直接去湖南,最直观的反应就是你需要记录的?”宋一问,“不去教他怎么演戏?”
“不用。”郑耀国放下茶杯,笃定道,“他跟角色太契合,只要拍戏时按着我的节奏,什么问题都不会有。”
当天晚上在餐桌上郑耀国就告知了沈乔角色和开拍时间,沈乔表面上虽说还算淡定,眉梢眼角却还是按捺不住的惊喜。跟郑耀国道完谢后就忍不住在餐桌下握住赵文彦的手,赵文彦安抚式的会握住。
宋一看到了,只笑了笑,没有说话。
年轻人不会知道,他们的心事想法哪怕自己毫无意识,也能通过细节被年长的人一眼看穿。
还是个孩子啊。
郑耀国家里有赵文彦的房间,快吃完饭时郑耀国便提议时候不早,沈乔来去也麻烦,不如两人暂时现在他家住下,23号一起去湖南。
赵文彦还来不及开口,沈乔就满口应下,转头期盼地看着赵文彦,赵文彦心立刻就软了,只得道:“也好。”
郑耀国的电影团队此前已经陆陆续续到了湖南,前期准备工作业已就绪:“他们都是跟了我很多年的人,人都很好,你不要怕生。”面包车上,郑耀国忽然扭过头对沈乔说。
“您放心,沈乔就没怕过生。”赵文彦忽然插嘴道。
郑耀国有些讶异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
到了片场郑耀国便把沈乔介绍给剧组人员,口气难掩欣赏,沈乔个性又外向,很快就跟他们打成一片:“他跟‘南山’的确非常像,我都要怀疑我是照着他写的剧本。”郑耀国忽然拍了拍赵文彦的肩,道。
“的确。”赵文彦淡淡地说,埋头继续看分镜剧本。
剧组在一处山村安营扎寨,住的地方都是找当地村民租用的,条件自然算不上好。赵文彦原本担心沈乔不习惯,沈乔却摆摆手,不以为意道:“挺好的。”
“我大一暑假,老师带我去过亚马逊丛林。”沈乔深沉地叹了口气,“这里至少没有巨型蚊子与食人鱼。”
......凯斯特纳一定是故意的。
拾完行李,沈乔才摸出手机打算给沈芸打电话:他之前担心沈芸会反对,霍启渝便提议先斩后奏,他想为了避姐姐派人把自己绑回纽约,最好到了湖南再给沈芸说。
山里信号不太好,好半天才接通电话:“喂,joe?”
“姐姐。”沈乔胆战心惊地说,“我在湖南。”
第五十三章:
沈芸沉默了三秒,忽地幽幽道:“哦?”
“我在演一部电影。”摸不清沈芸的态度,沈乔只有硬着头皮继续说,“您放心,是郑导演的片子,不会有什么问题。”
“......”
沈芸不说话,沈乔便愈发惶恐。良久,沈芸才幽幽道:“怎么现在才跟我说?”
“我......”沈乔自知理亏,只得切切道,“我很想演这部戏,但我怕您不同意。”
沈芸又是好一阵沉默,她那边似乎有什么人说话的声音,沈乔总觉得声音有些耳熟,却又实在听不清,好半天,沈芸才又道:“所以你就背着我去中国?还有一个月就开学了,你请了多久的假?”
“我休了学......”沈乔弱弱道。
这么一件件说出来,沈乔才发觉自己到底做了多少离经叛道的事------等拍完电影他还怎么面对姐姐啊!
“那你之后打算怎么办?据我所知郑先生是大陆导演,你打算以后就留在大陆?”沈芸问。
“对......”沈乔觉得沈芸要是再问自己什么事,他就可以考虑以死谢罪了。
沈芸听了,忽的轻轻笑出声来,这笑声听得沈乔毛骨悚然,简直不知如何是好,幸好在他被吓蒙之前沈芸又开了口:“那正好。”
沈乔不知所以。
“我以后也会留在北京,就算你不来,我也会想办法。”沈芸悠悠道,“你安心拍电影,回了北京再做打算。”
“......”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沈乔完全不知所措,良久他才问道,“您为什么要来北京?”
“我要结婚了,未婚夫是北京人。”沈芸语调明显轻快了些,“婚礼十月份举行,你那时赶不赶的回来?”
“!!?!?!!”
爆炸性的重磅消息激得沈乔脑袋发蒙,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追问道:“结婚?您?我姐夫是谁?”
沈芸低低笑了笑,不急不缓道:“等你从湖南回来,你就知道了。”
说完就挂了电话。沈乔放下手机仰望星空,忽然大吼一声:“bloodyhell(1)!”
《南山》在第二天就开始拍摄,似乎是为了让沈乔完全贴合角色,郑耀国没给他讲戏,而是根据剧本的流程让他真实经历男主角所经历的一切。
他显然是在给沈乔的演技做减法,他的个人气质与人生经历与“南山”那样契合,不需要多少修饰就是最适合电影的表演,至于如何处理他的表演片段,那是其他工作人员的事。
沈乔自身灵性极足一点就透,很快明白郑耀国的用意。第一天的拍摄非常顺利,下午五点郑耀国就宣布全体工。
剧组人员各自回房间,只有赵文彦被郑耀国叫去看片子。
“你到底是怎么认识他的?”郑耀国一边看着粗剪的片子,一边问。
“我们是室友。”
“哦,关系怎么样?”
“非常好。”
下意识地,他不想郑耀国知道他和沈乔的关系,最好在他自己主动发现前,当那是个永远的秘密。
郑耀国没有说话,赵文彦坐在他旁边看着粗剪的片段,认真构想着如何进一步剪辑。郑耀国忽然停住手,将一段素材剪掉一部分又重新打开:“看这段。”
素材里,沈乔跳下自行车,摘掉墨镜眺望着眼前的山村。当时一共有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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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摄影机同时拍摄,一台负责中近景,一台则负责沈乔的特写。
特写的镜头是赵文彦拍的,他移开目光,淡淡道:“没拍好吗?”
“拍的很好,尤其是这道逆光。”郑耀国按下一个按钮。
画面停止在沈乔摘下墨镜那帧,他右手捏着镜架,一道反光却正好射在左眼镜片上。镜头掐得恰到好处,只要机位偏离半寸,都不会有这几乎是神来之笔的效果。
“我以前一直认为你拍摄技巧没问题,但你拍出来的作品是死的。”郑耀国幽幽道,“你能完成我给你的任务,但你没办法让我惊喜。对别人来说中规中矩已经非常难得,但文彦,你要知道那不该是你的高度。”
赵文彦别过头,好一会儿,他才轻声道:“那是因为我拍的是沈乔。”
“你不可能永远只拍沈乔一个人。”郑耀国看到赵文彦明显有些涨红的脸色,心中暗叹,还是决定转移话题,“说到沈乔,他在美国戏剧学院成绩怎么样?”
“他是最优秀的学生。”赵文彦语调`情不自禁上扬,“您如果在电影节遇到凯斯特纳先生,可以问一下他对沈乔的评价。沈乔在学院里一直由凯斯特纳先生亲自教导。”
“难怪。”郑耀国点点头,又开始反复回放那个镜头,眉头微微锁起,良久,他忽然开口,“文彦,看一下这帧。”
剪辑器里的画面停留在沈乔摘下墨镜后。由于用的自然光,他的面目并未模糊,那双隐隐带着绿意的、致而深邃的眼睛微微眯起,下颌亦稍稍抬高。如果他真的是个来旅游的学生,这样的动作暂停来看是有些刻意的,可在之前无数次的动态回放中,赵文彦并没有意识到这点。
“看他的眼睛。”郑耀国幽幽道,“抛开剧本和你对沈乔的了解,只单纯用表现派的角度来鉴赏。”
斯坦尼弗拉夫斯基的观点认为主流表演体系有三种,表现派、体验派与方法派。表现派又称学院派,从正规艺术学校里出来的学生与戏剧演员大都采用这一方法。他们的喜怒哀乐早已有了固定的模板,在千百次的锤炼中修炼的湛无比,但也正是因为对喜怒哀乐太过熟悉,他们喜而不知何为喜,悲而不知何为悲,表演固然湛,能让观众明白他们在做什么任务,却自带一种间离效果,将观众隔离在剧本之外。
“如果用表现派来理解,也算演得不错。”赵文彦说,“惊喜、讶异、兴奋都表现了出来,而且情绪传递得非常准,只要留意就可以分辨出。”他稍稍停顿,又道,“可这明显不是表现派的表演手法,应该算......方法派。”
所谓方法派,就是让演员融入角色的表演方式,演员贴近角色,却又赋予角色独属于自己的内涵。郑耀国看着赵文彦,似笑非笑:“哪个方法派演员,能把感情传递得这么准?”
赵文彦一怔。
方法派与同它较为相似的体验派有个共性,都是要演员贴合角色,虽然程度不同,但这种用本能来表演的方式不可避地会带来对信息传递的局限,观众哪怕入戏,也难以立刻明白演员所呈露的情绪------而这个问题恰恰是表现派所没有的。
可如郑耀国所说,沈乔根本不是这三种表演方式能囊括的存在,那他,那他......
“这是一种全新的表演方式。他不必入戏即是角色,但在他的本能里他就习惯于将自己的情绪用表现派的规律来呈露。”郑耀国深吸一口气,难掩兴奋道,“你入戏再深你也不会忘记呼吸,而对他来说,‘表演’是和呼吸一样成为本能的存在。就算沈乔一辈子只有‘南山’一个角色,他也是个杰出的演员。”
学院派出来的演员往往一板一眼、缺乏灵气,可沈乔,哪怕接受了最顶尖的表现派培训,他本身的灵气也没有被磨去------就好比他只能在规定的空间里伸展,强烈的情感仍旧无比灿烂地绽放开来。
他凌驾于三种表演流派之上,是真正不世出的天才。
“这部电影有沈乔,是它的幸运。我从没有遇到这么优秀的演员。”郑耀国语气难掩颤抖,他近乎虔诚地注视着剪辑器,一字一句道,“只要之后沈乔还能保持这样的水平,那《南山》,它一定会是我最好的作品!”
他是中国的国导,毋庸置疑的大师级导演。可他此时的兴奋就像一个孩子。
“他会保持的。”赵文彦说,心中也涌现出强烈的期待。
沈乔这样的演员,沈乔这样优秀的演员......
有朝一日,他也会像今天被郑耀国指导一样,演出他的作品。那样的合作,一定会是作为一个导演,最大的幸运。
(1)英国国骂
第五十四章:
“你在干什么?”
南山蹲下`身,好奇地问道。女孩带着薄薄轻茧的手梳理着红色的圆筒,头也不抬道:“这是鞭炮,一会儿要放。你没见过吗?”
“没有。”南山摇摇头,“我们春节会放firework,但跟这个东西长得不太像。你们有人结婚时都会放这个东西吗?”
“对。前几年马三叔进了城,捎带回来的,说是习俗,就一直都放了。”女孩抬起头,黑亮的眼睛直直盯着南山,“跟我说说,‘伐儿蜗壳’是什么,好吗?”
“好啊。”南山站起身,跟女孩兴奋地比划道,“它声音很大,会飞到月亮那么高,......whenbloom,it’sunparalleled!”
“啊......”女孩听不懂英语,微微张开嘴。南山一急,脸都微微涨红:“非常漂亮.....不,没什么比得上!等你看了你就知道了。”
他停了停,又道:“我会让你看到的。”
.....
“过!”
助理立刻递上水和毛巾,让女孩擦了擦手。扮演女孩青青的演员叫关蕴颖,早早就跟着郑耀国拍戏。这些天她和沈乔早成了朋友,擦完手便笑嘻嘻道:“刚刚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无与伦比的。”沈乔答道,“对不起,我是临时想到这样演,差点害你接不住。”
“没事。”关蕴颖摆摆手,转而勾起半边嘴角,邪笑道:“你最该给华哥道歉,你们每次戏都要几遍再过。”
沈乔刚想说话,余光便瞥见了来人:“郑导。”他叫道,关蕴颖也连忙坐直,规规矩矩道,“郑导好。”
“说什么呢?”郑耀国半是调笑地看着两个人,关蕴颖连忙别过脸,沈乔心中没鬼,反而微微仰起头,“郑导,有事吗?”
“拍摄计划变一下,今天晚上天气好,提前拍放烟花的戏。”郑耀国笑道,“你们赶紧休息,调整好状态。”
“好。”沈乔应下,他像是忽然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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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对郑耀国道,“对了郑导,我,我......”
“你怎么了?”郑耀国捏了捏沈乔的脸,他喜欢沈乔得紧,关蕴颖都私下抱怨道除了赵文彦他还没有对那个孩子这么好过,沈乔目光有些飘忽,转瞬又直直注视着郑耀国,“我这几天演戏时......是不是改戏太多了?”
“哦?”郑耀国一怔。
“好几次您喊卡,都是我的原因。”沈乔有些惭愧地低下头,“我没按剧本来。”
郑耀国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他失笑,摸了摸沈乔的头:“我没在美国生活过,你们外籍华人的习惯我也未必了解,你按你的想法来。”他停了停,又道,语调非常慈爱,“你演的很好,比我预想的还要好,甚至......”
空气忽然安静。沈乔不解道:“怎么了?”
“没什么。”郑耀国说,“先去吃晚饭,七点开拍。”
“青青。”
南山站在小院门口,朝女孩兴奋地挥了挥手,青青“哎”了一声,放下手中的活计,低声道:“来干什么?”
“跟我过来。”南山神秘兮兮道。
两人一路走到湖边,南山打开手中的袋子,道:“我说了要给你看firework,这就是。”他笑得眉眼弯弯,漫天星光都似乎失去光,“我今天去town时看到有卖的,就给你带过来了。”
“......”青青已经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她张大了嘴,漂亮的眼睛直视着南山,脸上泛起微微的绯红,南山没有看到,点燃了打火机。
“轰”的一声巨响,天边绽开了浓重的烟雾,其后一朵又一朵烟花盛放在夜空中,美得不可方物。南山伸出手,用食指和拇指比了个圈,侧头看向青青,得意洋洋道:“这就是unparalleled,记住了吗?”
那烟花,明月,繁星,分明都是极美的风景,可一切的一切,都在少年眼中的光芒前黯淡下去。
青青呆愣许久,才微微低下头,声如细蚊:“我记住了。”
......
演完这段郑耀国没喊过,工作人员也便都原地待命,赵文彦从三脚架后探出头,低低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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