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叶软
楚恒亦回头望着傅秋值,只见他手中紧握着那木簪,坚定道:“傅秋值身世成谜,傅梅书很可能就是我的娘亲,我定然要为她和傅家报仇;即使不是傅家后人,也要为惨死的六十八口人命讨回公道。”
孙青雪眼中含泪,道:“你跟你娘一样……你就是傅家的人。”
楚恒不想再让傅秋值回忆起那件惨案,忙说道:“我们先准备准备,过两天就出发,孙伯伯刚醒过来,还是多休息休息吧。”
季舒望点点头,“你和傅少侠刚回来,赶路也累了,先回去歇歇吧。”
“徒儿告退。”楚恒拉着傅秋值离开议事厅,往他居住的小院走去。
“楚兄,其实那日在桃花林中的墓前我就有种感应,我似乎认得她……”傅秋值任他拉着,想到那灼灼桃花中,有个绝色女子对自己招手微笑,“在梦里我梦到过她,她叫我‘值儿’,让我别走,等她回来接我,可是她却没有回来……是不是那时……”傅秋值想到了那个决绝的背影,“或许是她不要我了……我只是个累赘。”
楚恒道:“不会的,她既然说会接你回来,本意定是想要你的,只不过……也许是被什么事耽搁了。那墓上既然写的是‘吾妻梅书之墓’,埋葬她的人定是她的丈夫,对了,你记忆中是否有男人出现过?”
傅秋值想了许久,摇头道:“没有……我只记得我和娘亲一起走过许许多多的地方,从来没有停留过,只有我们两个人。”
“嗯……”楚恒沉吟一会,道:“也许那日她是去找你爹了,中间又遇到了些事脱不开身,等你爹娘回去找你的时候,你因人贩子的事失了忆阴差阳错地去了弄月山庄……”
傅秋值笑道:“哪有那么多阴差阳错?罢了,有些事迟早会水落石出的,急也急不来。”
楚恒揽住他的肩,悠悠道:“就是,以后有你楚兄保护你,你就放心吧。”
傅秋值眨眨眼,把头埋在楚恒肩窝处,道:“那就全依仗楚兄了。”
“好说好说!”楚恒眯着眼道。
两人来到楚恒的卧室中,土包子傅秋值看着内室的雕花大木床,梨花木圆桌,等身高的衣冠铜镜,以及挂满一室的天青色绣帐,不禁更加坚定了日后要赚钱的梦想。
“傅少侠也要和我挤一挤住了。”楚恒笑道。其实屏川派客空房很多,不过他不打算让傅秋值像个普通客人一般住客房罢了。
傅秋值低头微红了脸道:“无事。”怎么会是挤一挤呢?那床睡三个人都绰绰有余吧。
两人吹熄蜡烛,脱下衣服上口床,傅秋值靠里睡,怕真的‘挤’到楚恒,离得远远的。却被楚恒挤得紧贴着墙壁,只好道:“楚兄……往外面睡一点。”
楚恒哼道:“你不是喜欢靠墙睡。”但身体还是往外挪了挪,一只手臂横过傅秋值的腰间环住了他。
傅秋值背对着楚恒,只觉得后脖颈间扫过一片温热的气息,心里有什么种子似要冲破土壤蠢蠢欲动。
偏偏楚恒起着心思要撩拨,他可记着那日在客栈被阮珂打断的好事。
傅秋值闭着眼,听着身后传来了楚恒平稳的呼吸声,便压下了那股不知名的躁动,准备睡觉。
这时,楚恒放在他腰间的手动了一下,似乎是自己的错觉,那只手换了个姿势压在他胸前,指尖正好按住了他胸膛上的某一点。
“楚兄?”傅秋值微恼,唤了他一声,可是并没有听到回答。
难道是睡着了不是有意的?傅秋值只好动了动自己的身体,使那一点脱离了楚恒的指尖。正要呼出一口气,谁知那手再次不守规矩的摸了上来,十分准的又落到了那点上,并且无意识的用指尖挠了挠。
傅秋值身体颤了一下,干脆转过身来与楚恒面对面的躺着,刚好对上一对亮晶晶的眼眸,那眸子即使在暗夜里依旧亮如寒星。
“你没睡啊……”傅秋值这才知道刚刚是他在装睡,眼角因薄怒染上一丝绯红,他凑上去用力咬住楚恒的喉结,听到楚恒发出吃痛的低吟,傅秋值放轻了力道,又转咬为舔起来。
楚恒双手在傅秋值身上摸索,摸到他敏感的两点时,满意的听到那人一声呻口吟。
傅秋值顿了顿,喘了口气,感受到身下硬邦邦的炽热,胡乱扯开两人身上碍事的衣物,便分开楚恒的腿准备进去。
楚恒一惊,脸色都白了几分,忙按住傅秋值的手,“等等……”他从旁边的包裹里拿出一个小瓷瓶,“用这个……”
傅秋值接过瓷瓶,疑惑的打开,只见里面是膏状的凝脂,“这是什么?要我给你上药?”无怪他见识浅薄,只因他在弄月山庄一直过着单纯的生活,不曾涉足风尘之事,连春口宫图都没看过,当然不知此时楚恒拿这个给他做什么。
饶是楚恒阅历丰富,也不禁红了一张老脸,干脆自己拿过瓷瓶,用手指抠出一坨凝脂往身下探去。
傅秋值登时脸红如血,眼却一眨不眨的盯着楚恒的动作。
楚恒仰起头,先伸了一根手指进去,那处本极为窄涩,经过凝脂的润滑,才勉强塞入一根指头,待指尖没入后,又慢慢加入了一根,直至三根指头全数尽没。楚恒拔出手指,冲傅秋值一笑,“可以了。”
傅秋值搂住他,心里知道上次在山洞中自己什么也不懂肯定将他弄伤了,这次不由小心翼翼起来。他轻吻着楚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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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脖子,抵住入口,缓缓地插口入。
楚恒轻哼了一声,拉下那人的脖子与他亲吻。
“楚兄……你为何懂那么多……”傅秋值却扭开脸,低喘着问。
楚恒无奈,断断续续道:“我的师妹……段三娘……可就是开青楼的,在她那里……偶尔也见过……”
“那你有没有和其他人这般亲密?”说到‘亲密’二字,傅秋值故意顶了一下。
楚恒闷哼一声,感受到体内某点窜出万般快感,忙道:“没有……只跟你亲密过!”
傅秋值不依不饶,越发用力,“那以后呢?”
“以后……也只与你亲密……与你一人……谁也不要!慢……慢点……”
傅秋值这才满意,俯身亲他嘴角,不一会又移到脖颈间的喉结上,吸舔噬咬。
楚恒只好不停的往下去捉他的唇,要与他亲吻,偏偏傅秋值不肯配合,干脆抓住他的灰发逼得他不得不扬起头方便他咬那脖子间的突起。
月下海棠花已落,房间内却春意不减,无限温存。
第29章第29章
风吹开重重青幔,露出床边散布着的凌乱衣物,黑红布料交织,难分你我。
雕花木床上,如衣物一般亦交缠着两具光裸的身体,白皙中透着红润的肌肤轻颤,其主人翻了个身悠悠醒来,正是傅秋值。
傅秋值睁眼就看见楚恒放大了的脸就在面前,他眨了眨眼,看清情况后脸上迅速蔓上一丝红晕。轻手轻脚的跨过楚恒想要下床捡自己的衣服,不料身边的人正好醒来,正好看到傅秋值分开腿骑坐在他身上的动作。
楚恒道:“……还未尽兴?”长臂一伸便搂住了他,把他抱在怀里。
傅秋值忙挣脱,“别胡闹了,快穿衣服。”
楚恒只好放开手,侧着身子支着脑袋看他一件一件的穿好衣服。
傅秋值回头看他,见他身上□□又赶紧转头,“你……你也快起来吧。”
楚恒笑了笑,“好吧。”伸了个懒腰才不紧不慢的穿好衣服。
洗漱完毕,傅秋值对着镜子束发,他的头发又黑又顺,垂到腰间。因为年龄未到,还不能将之全部束上去,只好半挽一个发髻。
楚恒见他在镜子前举着手有些力,搬了个凳子到镜子前,“坐下,我给你梳。”
傅秋值便坐下,从铜镜中看到他棱角分明的脸和极薄的嘴唇。师父明明说过薄唇的人向来无情,可楚恒就是个例外。他觉得自己的发在楚恒手中格外乖顺,木梳划过头皮,酥酥麻麻的感觉十分舒服。
楚恒给他挽了个发髻,道:“不用发带了,你的木簪呢?”
傅秋值犹豫了一番从怀中掏出昨日的发簪递给他。
楚恒轻轻的为他插上去,那枚本来发黑的粗糙簪子,在傅秋值头上竟显出一股遗世独立的旷古感。
楚恒看着镜子中的人,道:“你和画中人的确像。”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不过傅秋值眉眼多了些英气,少了几分柔弱。
傅秋值不语。
二人终于拾完毕,相携着去吃了饭又去找季舒望。
季舒望仍在议事厅坐着,刚吩咐完交给弟子做的事,就见楚恒拉着傅秋值的手来了。“正好要叫你师弟去找你们呢。”
楚恒道:“师父可是要与我们商量玩赏大会的事?”
“不错,你孙伯伯恢复的差不多了,夜长梦多,还是尽早赶去才是。”
楚恒点头,“那徒儿明日动身。”
季舒望道:“好,有事用骨哨联络。对了,上次给你传消息的那只信鸽怎么没有回来?是不是被什么人拦截了?你要小心为是。”
两人听了不禁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总不能说是被姚玉师姐杀了吧。
半晌楚恒才道:“大概是被猎人捉走了吧。”
好在季舒望没有深究,放他们俩离去了。
休息了一天,又准备了些必需品,第二天一大早,三人驾着快马离开了屏川派。
刚到清凉镇,途径仙阳楼,里面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吵吵闹闹的。傅秋值突然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声音。
“你们这黑店一只鸡竟然敢我们三两银子!你当我傻啊!”一个女子的声音道。
“客官你别不讲理,我们仙阳楼是清凉镇最大的酒楼,人人都知道这些菜的价格,怎么成黑店了!”一个店小二的声音不甘示弱的回道。
“好了,师妹,是我们不对,把钱给人家吧。”一个温和的男子似乎在劝那女子。
“对啊,本来两位客官上来就点本店的招牌菜,还以为二位识货,谁知那么不讲理!”那小二委屈起来。
门外的傅秋值看了楚恒一眼,二人下马,对孙青雪道:“孙伯伯,我们进去看看,稍等片刻。”
孙青雪虽不知与他们有何干系,只当他们喜欢管闲事,便点点头,由他们去了。
傅秋值走进仙阳楼,只见大厅里一青一白两道身影正同一个店小二对峙着,白衣男子拉着青衣女子的手,无奈地让她把钱给小二。青衣女子就是不肯,嚷着这家酒楼就是黑店。
“师兄师姐,你们怎么在这里?”傅秋值道。
那两人回头,青衣女子正是姚玉,白衣的男子自然就是轻章。
姚玉见看到了熟人,更加肆无忌惮起来,叉着腰问傅秋值,“六师弟你说,他那只破鸡要我三两银子,是不是看我是外地人故意坑我的?”
傅秋值道:“师姐,那道白切鸡就是三两银子……人家没骗你……”
姚玉气得跺了跺脚,被轻章拉住,不甘心的道:“黑店!那么贵的鸡谁稀罕吃!下次叫姑奶奶来姑奶奶也不来了!”说罢把钱扔给小二,气鼓鼓的出了门。
小二赶紧接过银子,叹气:“招谁惹谁了啊,一大早就来吵架,晦气!”
轻章一脸歉意的对小二赔了礼,又转头对傅秋值和楚恒,摇头道:“见笑了,师妹她头一回下山,还不熟悉这里的事。”
傅秋值疑惑道:“师兄这个时候下山是想?”难道真的是因为他曾对姚玉师姐说的那句话?
轻章道:“你们前脚刚走,师妹怕你遇到什么危险,就跟师傅说了声来屏川派找你们,正好她嫌山上闷,顺便下山逛逛。”
傅秋值心道:师姐才不是担心我呢,只是想让你带她吃好吃的罢了。
楚恒道:“我们正要保护孙前辈去苍南参加玩赏大会,路上有师兄师姐照应,那就更好了。”
轻章微笑,“希望不是给你们添麻烦才好。”
三人相视一笑,便出门去找姚玉。
姚玉正在仙阳楼的门口站着,看到了赤追,连气也顾不上不生了,跑上前去摸它的头。
谁知赤追一点也不念昔日喂食的旧情,见姚玉凑上来喷了她一脸气,转头去蹭白雪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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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玉又炸了,捋起袖子就要教训它。
幸好轻章及时出来,把手按在了她的头上,顺了顺气,赤追才不至于被打一顿。
楚恒对孙青雪说道:“孙伯伯,傅少侠的师兄师姐和我们一起去苍南,这下可以放心了。”
孙青雪看了那二人一眼,点点头道:“能看出他们都是不凡的高手,不过还是抓紧时间赶路吧。”
众人上马,一起朝苍南赶去。
一路上姚玉虽然因为吃闹出不少小事情,不过总算没遇到什么危险的到了苍南。
距离玩赏大会开始还有半个多月,但已有不少人提前到了此地,街上做生意的、摆摊的也是十分热闹。全城几十家客栈酒楼此刻正为即将迎来的大会准备着,门前挂着帘幌,各家跑堂的站在门口竞相吆喝,比着谁家声音大、腔调好听。
但走在街头时,傅秋值总感觉有几道不明的视线落在大家身上,他循着感觉四处望去,却只看见卖菜的老翁、楼上饮酒的客人以及躺在角落里挠痒的乞丐。并没有异常,心道是自己想多了。
终于走到一家叫‘隆盛酒庄’的客栈,看了看环境也还不错,要了五间上房,各自休息了一番。
晚间,华灯初上,傅秋值听到敲门声,揉了揉眼去开门。
刚打开门楚恒就闪了进来,一把将傅秋值推靠在门上抵住,唇便压了上去。
这十来日两人碍着众人的面并没有亲密过,房间也分开订了两间,楚恒心里痒痒的,好不容易逮住这个空便亲了个透彻。
待两人气喘吁吁的分开,唇都有些红肿起来。
傅秋值红着眼瞪了他一眼,似是撒娇的喊了声,“楚兄……”
楚恒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无辜的问:“怎么了?”见傅秋值眸似含水,抚着他身后的发丝道:“好了,叫你来吃饭的,走吧。”携着他的手走出了房门。
傅秋值跟着楚恒来到二楼的一间包厢里,孙青雪和姚玉轻章已经落座,姚玉正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的红烧狮子头,见两人来了,迫不及待地夹起一颗狮子头往嘴里塞,口中含糊不清道:“六丝弟你蒙可算来了!饿死呜了。”
轻章把茶水放到她面前,“慢点,别噎着了。”
几人见她吃的津津有味,腹中顿觉饥饿,都动起筷子。
待吃得七八分饱的时候,有一个小二捧了一壶过来,喜笑颜开道:“几位客官,这是你们要的酒,咱们苍南最有名的雪花酿,柔而香醇,回味无穷!”
楚恒接过酒,在鼻尖过了一下,赞道:“果然香甜,师姐也可以喝得。”先给孙青雪倒上,又挨个给众人添满。
“请!”执起酒杯一饮而尽。
姚玉喝罢,拍桌道:“好酒,再来一杯!”
轻章按住她的杯子,摇头道:“别喝多,醉了又该闹腾了。”
姚玉瘪瘪嘴,眨着那对水灵灵的眼睛看着轻章,央求道:“好师兄,这酒后劲不大,你就让我再喝一杯,一杯就够了!”
楚恒道:“既然师姐喜欢,再饮一杯也是无妨,这酒温凉,不会轻易醉。”
轻章无奈,只好撤开手,任她美美的再饮上一杯。
傅秋值这边喝罢,看着孙青雪并无同他们嬉笑的意思,这些天总是一个人落寞不语,便敬了他一杯,同他攀谈起来,“孙前辈,此番玩赏大会来的人会多吗?”
孙青雪道:“自然,参加玩赏大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只好能护好自己的宝贝,每个人都可以来参加,人必定很多。”
傅秋值道出自己的疑问,“那前辈如何有把握能夺魁?”
“也不敢说十分有把握,苍南柳家家主亦十分喜爱美玉,我不过凭着自己天下第一玉器大师的名号投机取巧罢了。”
傅秋值又问:“倘若前辈失了这次机会……那怎样才能找到当年的真相?”
孙青雪叹气,“那只剩下唯一的办法,求助四方楼。”
傅秋值想起在四方楼里的事,也觉得四方楼定是知道些什么,不过要付出的代价……不知是否强人所难。
不过两人都知现在烦闷也无可奈何,还是待玩赏大会结束后再想后计吧。
傅秋值又抿了一口酒,只觉口中回味甘甜,又带着点酸,正要再自斟一杯,忽然感到一阵眩晕袭来,不过很快又消散,让他以为是自己有了醉意。
同桌的几人这时似乎也有了异样,还来不及说话,就纷纷扶额倒下。
傅秋值心中骇然,这并非喝醉,分明是有人在酒菜中下了毒!可是自己一行人明明下午刚到苍南,是谁那么快得到了消息?
脑中一串疑问闪过,还未抓住一丝半缕,傅秋值也伏倒在桌上,酒杯被他的袖子甩落在地,发出‘啪啦’一声,顷刻间碎成瓷片四下迸散。
第30章第30章
隆盛酒庄内,此时食客正多,伙计个个忙的不可开交,端盘子送菜送酒,跑堂喊破了喉咙力求拉到更多的客人,柜台上账房的算盘噼里啪啦的响不停。这桌满了换下桌,吃饱了的抹嘴结账走人,来来往往,不胜热闹。
就是这样一个人多嘈杂的环境,所以没人注意到一个带着帽子的黑袍人走进了这家客栈,并且神不知鬼不觉的地走到二楼,小二们竟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
黑袍人步履沉稳,上了楼,朝傅秋值他们所在的包厢走去。他推开门,一闪而进,又顺手关上,里面自然没人有所反应,全都一动不动的趴在桌子上昏睡。他走近那张桌子,先直奔孙青雪而去,在他腰间摸索一番,除了找到一块黄中带血色的杜鹃啼血,并无发现。
又顺着孙青雪去翻楚恒的身上,还是没有结果。下一个就轮到傅秋值。
傅秋值贴着桌子埋面于双臂上,黑袍人不便探入他怀中,便把他翻过来,却不料看到了他的侧脸。
黑袍人一惊,似是看到了极为震动的事,后退了几步。平定了一番心神,才又凑近,捏住傅秋值的脸仔细端详起来。谁知他越看心里越发不适,松开手,竟不对剩下的两人搜身,拂袖离去了。
待黑袍人走后,本应昏睡过去的傅秋值突然坐起身,看向黑袍人离开的方向,他眼中一片清明,哪里是像中毒晕过去的样子?
事实上,傅秋值的确没晕,方才一动不动也只是装样子骗幕后人出现而已。看那人对几人搜身想必是为了得到禅头玉,可没想到那人看到自己竟停了手,莫非他认得自己?或者看出自己是装的实则很清醒?
傅秋值皱眉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众人,起身追了出去。
那黑袍人似是不想动用武功,如普通人一样行走着,是以傅秋值追得也不力。
眼见到了一个街角,穿过几条无人小巷,前面是个死胡同,那黑袍人仍往里拐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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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秋值屏息看去,那黑袍人没有想到竟然有人会跟踪自己,毫无防备的抽出墙上的一块青砖,那面墙顿时向两边移开,露出一条路来,隐隐通向一座花园宅院,不再是个死胡同。
黑袍人闪身进去,墙面很快又合上。
既然已探出那下毒人的藏身之所,傅秋值不打算再追下去,客栈的人还未苏醒,何况也不清楚里面的情况,万一不小心进了敌人老窝,恐怕会更不妙。
傅秋值抽身返回客栈,托口酒喝多都醉倒了,叫了几个伙计把众人安顿到各自的房中,自己也歇下来。
第二日,那几人只觉得头疼不已,当傅秋值说出黑袍人的事后,都严肃了起来。
姚玉挑眉道:“既然知道那人在哪,我们干脆一点,直接打进去,问问他到底是什么人想做什么!”
楚恒道:“那人形迹可疑,明显是冲着禅头玉来的,还好到了此地后我就把玉放在密处没有随身带着……不过为何他见到秋值后就走了?是认识的人?难道是阮珂?”
傅秋值摇头,“不会是小师弟,我在他背后跟了很久,虽未看到他的面孔,那身形高大,步伐稳健,像是个中年男子。”
孙青雪沉吟道:“他觊觎的是禅头玉,总归和无极门门主脱不了干系。”
轻章轻声道:“不管他是什么人,我倒赞成师妹的观点,猜测那么久,去那宅子里探一探自然什么都知道了。”
众人想了一番,点头赞同,于是商量当晚留孙青雪在客栈,其他四人去夜探神秘宅院,寻找无极门的蛛丝马迹。
是夜,乌云蔽月,疾风卷石。几道人影悄悄从隆盛酒庄二楼的窗子翻出,踩着绵延的屋顶向巷子里奔去,四人武功皆是不凡,衣袂被风掠过,足底踏过瓦片,竟没有弄出一丝声响。
傅秋值当先走,循着记忆找到那条死胡同。众人见前头无路,只得看向他。
傅秋值不慌不忙,学着前夜的黑袍人来到堵住去路的那面墙旁边,二指在墙壁上摸索,不一会儿只见他发现了一块活动的砖,微微用力,就把那块青砖夹了出来。
那面墙顿时大开,眼前豁然开朗,显现出一座宅院的花园一角。轻轻步入,才发现这花园里遍植树木,脚下不知名花草缠足,阴森静僻,在夜色中黑如洞中古潭。再往前走,一片人工小湖泛着幽幽水光。
姚玉突然低声道:“有人!”
几人忙止步,握住了腰间的剑柄,看着前方,只见那湖边四周立着不少黑影,看身形瘦削挺直,应该是这院中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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