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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叶软
“哦?”柳江沉面露惊疑之色,“那真是穷凶极恶!查找一个人对于柳家来说不是什么大事,孙大师只需告诉小弟那无极门门主样貌如何,年龄多大,有什么不一样的特征即可。”
孙青雪叹气:“不瞒柳老弟,你所说的那些问题我竟一个也答不上来,我查了二十年,仍旧对他一无所知,还多亏了我的两个贤侄,几日前探到了那贼人的老窝,只知他一身黑袍,脸覆黄铜面具,还因此折损了一个年轻朋友……”
“既然知道他的老窝,准备充分后再去一次便是,拿下那人料也不难。”
“柳老弟有所不知,那无极门门主诡计多端,擅长使毒和建造机关,自离开他那处,再也找不到入口了。”
柳江沉皱眉,“果真狡诈,”随即拍案而起,义愤填膺道:“为江湖除害柳某也义不容辞,孙大师只管放心,小弟立刻派人去查!”
孙青雪道谢,又絮叨一番,三人才离去。
楚恒道:“孙伯伯,既然柳家家主都答应了你,找到无极门门主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了。”
孙青雪心中也稍微松了松,“但愿吧。”
傅秋值一路沉默,心事重重的样子。
酉时,日落西山,斜晖残照。
傅秋值吃过饭便对楚恒道自己回房睡一会。楚恒见他闷闷不乐,以为是他乏了,便送他他房里,见他合被躺下才离去。
房门刚关,傅秋值原本闭上的双眼又缓缓睁开,盯了一会床顶的帘幔,心里估计楚恒已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便起身翻窗而去。
走到大街上,目光扫过一座座酒楼饭馆,最后落到了‘如意馆’的匾牌上。傅秋值走进去,立刻有伙计过来迎接,道了声:“找二楼的客人。”
伙计顿时明白过来,将人带到二楼的一个雅间,说了声“请进”,便下去了。
傅秋值步入雅间,见窗边的桌前坐了一人,正啜饮着茶水,见他来了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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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道:“值儿,你果然来了。”
傅秋值看着窗边的人,微微颔首,带着点疏离的礼貌道:“柳前辈单独叫晚辈来此,是有什么事要对晚辈说吗?”
作者有话要说:
沉迷看文。。。大美人可爱攻太好吃了!
第35章第35章
白天在柳家花厅的时候,柳江沉借着扶傅秋值的功夫塞了一张字条到他手中,回到客栈,趁着四下没人,傅秋值展开字条,上面写着叫他酉时一刻独自到‘如意馆’去,有事相谈。
傅秋值疑惑,当时厅中就四人,那是他与柳江沉第一次见面。论交情,明明孙青雪与他才是同辈中人,而且更加知晓江湖之事,何故他要与一少年小子私下相约?还要他独自前来……除非是有什么事需要避开他人。
那人叫他‘值儿’……傅秋值一阵恍惚,除了幼时记忆中那个模糊不清的女子这样叫过他,只有师父会这么亲昵的喊他。
柳江沉放下手中的茶杯,亲自拉着他的手将他迎到桌前坐下,目光中含着切切深情,轻声道:“傅少侠,你想知道柳伯伯叫你来做什么吗?”
傅秋值对柳江沉想与他亲近拉关系的称呼有些不解,虽然不太适应,仍是微笑着道:“柳前辈可是有什么话不想让孙前辈知道?不知晚辈能帮到前辈什么。”
柳江沉深深看了他一眼,见他面上含笑不改颜色,为他倒了杯茶,这才悠悠开口道:“傅少侠,孙大师有没有说过你跟你娘长得十分相似?”
傅秋值心中一震,柳江沉居然也认识傅梅书?不禁问道:“柳前辈认识我娘?”
柳江沉眸中蒙上一层水雾,喉结滚动,似是想咽下什么,发出微哑的声音:“值儿……”
傅秋值突然想到那日在密道中,无极门门主说过不久他就会遇到自己的爹……难道柳江沉是傅梅书的丈夫?当下便问道:“敢问傅梅书与前辈是什么关系?”
柳江沉低笑一声,缓缓开口:“我与梅书……”顿了顿,叹了口气才道:“想必孙大师已经告诉你二十年前傅家的遭遇了。”见傅秋值点点头,便接着道:“二十年前,我不过你这么大的年纪,那时候年少轻狂,耐不住性子待在家中跟父亲学习医术,仗着自己有几分天资,满天下的寻找些特殊的药材,想要研制出奇丹妙药治世救人,叫家中长辈不再笑我痴人说梦异想天开。”
“那日我刚好在黎城,半夜却不知为何城中燃起大火,火势滔天,不知会蔓延到何处,随从劝我立即离开,我也不便久留,就坐着马车走了。刚出城门走到官道上,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拦住了我的车,我见她一身血衣,不知遇到什么变故才狼狈至此,便不顾随从劝阻让她与我同乘。”
“她起先不愿透露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后来听我说我是柳家的少主,便跪下求我载她到吴中。她说她是傅家的二小姐,那夜傅家惨遭灭门,而碰巧她出门因此才侥幸逃过一死,为了掩人耳目,她寻了个面生的外地女人作替死鬼,”说到这,柳江沉抬头看傅秋值,“你是不是觉得她十分狠心?”
傅秋值摇摇头不知说什么,只觉得心中隐隐作痛。
柳江沉很快又陷入回忆中,嘴角噙着笑意道:“我初听她说起这件事也觉得她心中可怖,甚至觉得古话‘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二物不算毒,最毒妇人心’诚不欺我……便与她疏离起来。”
“后来她寻了处山泉,洗了面,我才知道在车中与我朝夕相对的女子竟有如此姝容。当我看到她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我已经放下了对她的偏见。我们由江湖趣事谈到天下大局,海阔天空,各抒己见,但她的观点总能令我信服。我渐渐意识到她不止美丽,而且十分聪慧,就连当日的金蝉脱壳我也暗暗替她辩解是条不得已而为之的妙计。”
“她本让我载她一程,到了吴中就下车,然后便去找孙青雪。可是到了吴中,我却舍不得她走了。我望着她的背影,想着前一刻她还在笑着与我道别,说山水有相逢有缘再见,下一刻就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我又开始感觉到了她的心狠。她心狠,可是我心软,我冲她大喊,别去湖州了,我帮你报仇。”
“她果真回头。她的确聪明,孙青雪到底是比不上三大世家之一的柳家,我能帮到她的也会比孙青雪的多,况且她对孙青雪心中仍存有恨意。我不再江湖浪荡,带她回了柳家,想娶她为妻。为了替她隐瞒傅家还有人活着的事,我只称她是途中救的一个无家可归的可怜女子。谁知我爹娘不满意她的身世,说让我纳她为妾可以,做正妻绝无可能。她也不生气,我知道她并不看重地位名分,只求早日找到凶手替父母报仇。”
“我们成亲后倒也恩爱,过了一段神仙眷侣般的日子。第二年的时候,我一直忙于研究医药,她却催我去寻找傅家的仇人,我之前已派过不下百余人去满天下的调查,却仍是没有结果,我跟她解释,她却只道我欺骗她,得到了她就不肯再付出行动。终于,在第二年的年底,我刚替她诊出喜脉她就不见了,留书说是自己去追查真凶。”
“我到处找她,可是哪里都寻不见……很多年过去了,我终于死心了,没想到让我今天见到了你。就算过了二十年,我也依旧能记起她的音容笑貌,你与她的模样十分相似,且又同姓傅,我问你多大,你说十八,年纪也与她腹中的孩儿一样能对的上,所以我可以肯定,值儿,你就是我与梅书的儿子。”
柳江沉看着傅秋值,不再掩饰自己的激动,一把握住他的手不住摩挲,“值儿,你娘……现在还好吗?”
傅秋值茫然听他说完这一段回忆,一天以前还是素未谋面的记忆竟是他的亲生父亲,而母亲也只活在十岁前模糊不清的梦中,心底不禁有些空落落的,他任柳江沉握着手,轻声道:“傅……我娘她……她应该已经死了。”
柳江沉的手突然一僵,随即苦笑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是何时走的?”
傅秋值摇头,“我不知道,我与她在我十岁那年就分散了。”是她不要我的,也许嫌我是累赘,阻碍了她寻找凶手。
柳江沉目光一黯,松手把两人杯中的凉茶泼了,又换上热茶,见傅秋值一饮而尽,自己喝了一盏,平静了心神,“值儿,你怪不怪我没有找到你,让你从没感受到父亲的爱?”
傅秋值心中其实对父亲这个角色并无感觉,自从被师父捡回弄月山庄,师父待自己如师如父,师兄师姐亦如同亲人一般,这八年来过的倒也无忧无虑。如今面对自己的亲生父亲,反倒束手束脚不自在起来,垂着眼道:“缘起缘灭之事谁又说得清,既然已成这样,怨天尤人反而无用。”
柳江沉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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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流出一行眼泪来,带着期望道:“我知道当年都怨我……值儿,你如今还能接受我这个不称职的爹吗?你愿意和我回柳家吗?这十八年来我一直未娶,也不曾再有子嗣,你若跟我回去,你便是柳家少主,日后这偌大的家业都是你的!”
傅秋值呆呆的看着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位年仅不惑的柳家家主竟动情至流泪。“柳前辈……我、我不能跟你回去,而且我也不想要柳家的家业。”
“为什么?你是因为恨我才不接受的吗?”
“不是的,秋值意不在此,平日里无拘无束惯了,除了习武就是玩闹,实在当不起此重任,况且我与人有约,日后浪迹江湖天下为盖,故此晚辈不能接受。柳前辈正值壮年,若娶妻续弦,日后定能子孙满堂。”
柳江沉半晌无言,抿了一口茶道:“也罢,我也不勉强你,只希望……你能满足我一个要求。”
“前辈请说。”
“值儿,叫我一声爹,好么?”柳江沉目含星火,点点亮光,却灼烧到了傅秋值。
傅秋值心想这要求也并不过分,可无论怎么张口,喉咙如被人扼住了一般紧,那声‘爹’始终都发不出来。也是,从小到大,谁曾教过他爹字怎么读呢?只好苦涩道:“柳前辈……这个要求,晚辈无法做到。”
柳江沉捏住了手中的杯子,长叹一口气,“那值儿答应陪爹回柳家住一段时间可好?”
傅秋值心中渐渐烦闷不已,只想立刻出现在楚恒面前把头埋进那人胸前,江湖如此之大,世间烦恼的事如此之多,唯有那处地方能令他心安。“柳前辈,还是等我回去和孙前辈说一声吧。”
柳江沉却道:“不必着急,我已经派人去通知孙大师和你的那位朋友了,想必他们已经知道你已经找到自己的父亲并且入住柳家了。”
傅秋值心中不快,语气强硬起来:“柳前辈这样未太不尊重晚辈,在下并未答应要去府上小住。”
柳江沉竟一改悲伤之色,仰头哈哈一笑,“值儿,如今怎会由你?你是我儿子,好不容易找到你,爹又岂会放你走?”
傅秋值见他这般,已不想再与他拖延下去,道了声“晚辈告辞,”起身就走。
柳江沉也不拦他,悠然地依旧抿着茶道:“值儿,你师父没教过你东西不要乱吃,茶水也不要乱喝吗?”
傅秋值脚下一顿,扭头看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柳江沉负手走到他面前,“我在你茶杯里下了失魂散,算算时间,你应该很快就会头脑发晕昏迷不醒,至少有两个时辰你不会醒。”
傅秋值冷哼一声,抬脚便要走出房门,不料脑中天旋地转,一个站不稳便要摔倒在地。
柳江沉稳稳抓住他,将他带到自己怀中,又把了把脉,确定人已昏迷过去,才喊道:“来人!”
很快,从雅间外走进来两个大汉,对柳江沉曲腰抱拳道:“主子有何吩咐?”
“把少主人带回府里,注意不要磕着了。”
“是!”两名大汉从柳江沉手中接过傅秋值,放在背上背好,便转身出门离去。
柳江沉转身看着窗外,目光深邃,良久才离去。
两名大汉将傅秋值从偏门带到了柳家内院中,按照柳江沉的指示进了一间小院,把人放在床上不久,柳江沉便走了进来,挥手示意两人下去,坐在床侧看着傅秋值。
越看嘴角的笑意越深,他从怀中摸出一个布包和一个小瓷瓶,打开布包却是排列整齐的大小钢刀数十把。从中抽出一把小的,轻轻握住傅秋值白皙如玉的手腕,对准地方便下手划了下去,直到划出一道不深不浅的血痕。
之后拔掉瓷瓶的软塞,从中倒出一些药粉融入他腕间的血痕中,很快便与血液融为一体,然后便为傅秋值细心的包扎伤口。
柳江沉笑意不减,仿佛根本没做过伤害这人的事,温和道:“值儿,等你醒来,你就是爹的乖孩子了。”把手放回傅秋值的腰间,弯腰为他理了理额头的散发,过了一会才离开。
傅秋值沉沉的躺在这间陌生的屋子里,面如白玉,眉间紧蹙。
作者有话要说:
快了快了!
第36章第36章
不知过了多久,傅秋值在头晕目眩中醒来,他看着头顶青色卷云纹的床幔,脑中一片迷茫。这是何处?自己为什么躺在这里?
有一瞬间他甚至连自己叫什么都记不得了,睁开眼想了良久才恍惚记起,自己是傅秋值,这里是柳家大院。他猛然起身,推开房门,刺眼的阳光令他眩晕了片刻,这是一个小小的院子,院子中有个扫地的小厮,见他出门忙停下手中忙活的事,恭敬地叫他:“少主。”
傅秋值挥了挥手,“我出去走走。”似乎并未觉得什么不妥,步出小院,才发觉自己对柳家真的不熟悉,竟连路通往何方都不知道,自己居然是柳家少主?
傅秋值轻笑一声,没有目的的往前走。不知为何,昨晚休息的很不好,好似身体在床上躺了几天,腰酸背痛的,特别是手腕,带着痒痛感。抬手一看,手腕上不知何时有了道疤痕,看样子刚结痂不久,新生的肌肤让他总忍不住想抓破。
穿花拂柳,走着走着到了一处水池前,里面许多锦鲤成群游走,见有人来了也不怕生,以为是喂食的,纷纷挤到傅秋值身前,在池中泛起道道涟漪。池子旁还有座凉亭,亭中设了美人靠,方便人临水观鱼,倒也别有一番趣味,就是格外陌生。
傅秋值坐了一会,看看高墙外的天,看着亭下的池水,又看看自己身上的金丝勾花白锦衣,不禁发起呆来。
“值儿,”一道浑厚温和的声音从树后传来,“你怎么走到这来了。”
傅秋值回头看去,一道高大的身影走近,手中端着一碗药,忙起身叫道:“爹,你来了。”
柳江沉一愣,随即露出一抹笑意,“值儿过来吃药了。”
傅秋值乖乖接过药,闻了闻,扁扁嘴似是撒娇道:“好苦,不想喝。”
柳江沉轻轻抚了抚他的头,将簪子摆正,宠溺道:“值儿乖,不喝药伤怎么会好。待会爹吩咐厨房给你做甜羹。”
傅秋值无奈,皱着眉仰头一口喝完了药,随即好奇问道:“爹,我怎么受伤了?”
柳江沉拉住他的手,摸着那道伤疤,懊悔道:“都怪爹,让你流落在外多年受了不少苦,前几日爹刚和你相认,你那个屏川派的朋友放不下你,不让我带你走,甚至动手阻拦……你为了保护爹这才受了伤。”
傅秋值心中一动,“屏川派的朋友?”
“好像叫什么楚恒,我看他的目光不单纯,值儿还是离他远一些才是。”
傅秋值耳尖微微泛红,点点头,“爹说的是,我以后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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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喝完了药你还是回去休息吧,爹去处理些事,晚上再来陪你。”柳江沉拉着傅秋值的手将他送回小院,又叮嘱几个下人,“好好照顾少主。”
傅秋值回到房间里,突然感觉少了点什么,拉过一个小厮问:“我身上原来有个荷包呢?”
那小厮葡萄似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转,拍头笑道:“少主的东西都在柜子中好好着呢,我这就去给少主找去。”说罢果然在屋中取出一个荷包,正是很久以前姚玉送给傅秋值的。
傅秋值接过荷包,喃喃道了声:“还好师姐送我的荷包没丢。”挥手让小厮下去,掩上门用手细细摸了摸,又重新系到腰间挂着,并用外衫遮住。
到了用晚饭的时辰,柳江沉带着几个丫鬟进了小院。丫鬟们手中捧着一道道饭菜,将饭菜布到桌上,又端着洗手盆伺候两人洗漱,这才立在后面等候着。
柳江沉为傅秋值夹了一筷子肉丝,温声道:“值儿太瘦了,多吃点。”
傅秋值忙端起碗接过菜,笑道:“谢谢爹。”
待吃得差不多了,柳江沉先放下碗筷,挑眉先扫了扫傅秋值,又化作和蔼的样子,“值儿,明日孙青雪和楚少侠过来看你,爹想让你留下他们。”
傅秋值不解,“为什么?那楚少侠不是还要伤害爹吗?”
“唉,他那时也是担心你,如果不解释清楚,爹也怕你损失掉一个真心待你的朋友。不如留他们住几天,等他们原谅你了再送他们离开。”
傅秋值点头,在柳江沉惊讶的目光中又添了一碗饭。
待到傅秋值终于吃饱,柳江沉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儿身边还没有丫鬟,看这几个有没有喜欢的?留一两个伺候你吧。”
那几个丫鬟见两个主子都盯着自己,顿时杏眼含春,笑靥如花,露出自己最俏皮的样子。
傅秋值红了脸低头道:“不用了,我不需要丫鬟。”
柳江沉只道是他害羞,“也罢,值儿面皮薄,还是我来为你选吧,”拈起胡须,打量了丫鬟几眼,又道:“就让秀心和环翠留下伺候少主吧。”
秀心和环翠忙躬身应下,偷偷的觑着傅秋值,心中雀跃不已。
晚间,秀心铺好了床,执着一盏红烛走到桌前,傅秋值正坐在桌边。烛火摇曳,那张脸在明暗之间越发动人。秀心细声蝇蝇,“少主,奴婢伺候你歇息吧。”
傅秋值抬头,眸中似有千顷水波流转,万椽星子闪烁,朱唇轻启,温声道:“秀心姑娘歇息去吧,我再坐一会。”
秀心一颤,心知自己容貌比起眼前之人根本不值一提,咬了咬牙,将红烛放在桌上,伸手便要褪下身上的轻衫,盈盈道:“奴婢自知配不上少主,只求少主今夜勿嫌弃,奴婢定会尽心服侍好少主。”
傅秋值忙阻止了她的动作,冷声道:“秀心姑娘不必如此,姑娘兰心蕙质,并非嫌姑娘卑贱,只因我已有了意中人,不愿同别人不清不楚。”
秀心手上一顿,看他神态坚定,只好又裹上了外衫,低头道:“少主……奴婢逾越了。”
傅秋值摆手,“夜深了,姑娘下去吧。”
看着秀心掩门离去,傅秋值才脱衣上了床,侧了脸轻轻呼出一口气,隔了七八尺的桌子上的的烛火顷刻间熄灭,散开袅袅余烟。
第二日,傅秋值早早醒来,脑中初时也是混沌一片,渐渐又变得清明。喝掉了下人送来的药便听一个小厮说家主请他去花厅见客。
应当是楚恒来了,傅秋值心想。整理了仪容,便跟着那小厮到了花厅。
花厅中,坐着孙青雪、楚恒还有一名白衣冷面的女子,却是多日不见的姚玉。
傅秋值忙走到姚玉跟前,有些惊喜道:“师姐你来了。”
姚玉苍白的脸色上浮出一丝笑意,“六师弟,恭喜你找到了你爹。”
傅秋值低头笑道:“师姐放心,有了爹的帮助,定能早日找到无极门门主。”
楚恒等了半天才见到傅秋值,只见他一袭华衣在姚玉旁边坐着,,与往日俊美的姿容又有些不同,显出几分贵气来。可他连个目光也不给自己,心中不禁有些烦闷。
孙青雪道:“傅贤侄,你们父子相认是好事,为何连声招呼也不打就走了?楚恒可是找了你好久。”
傅秋值这才将目光转向楚恒,充满歉意道:“多谢楚兄关心了。”
楚恒对他一笑,见他疏离至此,心中烦闷愈多。
柳江沉笑道:“这都怪我,只顾自己享受天伦之乐,忽略了值儿的朋友,这样吧,柳某做东,今晚请各位吃个饭,再留几位小住几天,权当谢谢这一路对值儿的照顾了。”
孙青雪摇头道:“寻找无极门门主的事刻不容缓,不能再耽误,吃饭便可,小住就罢了。”
傅秋值道:“无极门门主既然在苍南出现过,且又觊觎前辈的宝玉,我想他定不会那么快就离去,况且前辈在外也不够安全,不如留在柳家调查,这样岂不是一举两得?”
柳江沉道:“值儿说的有道理,孙大师不妨考虑考虑。”
楚恒见傅秋值有些奇怪,也想找时间问问他是怎么回事,便劝道:“住在柳家确实要方便些。”
孙青雪只好点头同意。
当夜,柳家摆了一桌晚宴,请众人分别坐下。傅秋值跟着柳江沉坐在主位,其余人坐在对面。
傅秋值举杯挨个敬过众人,喝的脸上蔓上两团红晕,神色却仍保持着一本正经。
推杯换盏间,楚恒悄悄在桌子底下踢了踢傅秋值的脚,本想示意他出去自己随后跟上。哪知他皱着眉把脚移开了,仍是低头不紧不慢的吃起菜来,只不过夹菜的手有些颤抖。
楚恒知道他有些醉了,想把他拉走却不得不顾忌着傅秋值身边的人。
好不容易散了宴,柳江沉吩咐一个小厮将少主带回房间休息,楚恒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傅秋值倚在一个男人身上慢吞吞的走远了。
“孙大师、楚少侠、姚姑娘,我已经吩咐了下人准备房间,几位先去歇息吧。”柳江沉拱手道。
几人只好跟着小厮离开。
半夜,傅秋值睡的迷迷糊糊间,觉得耳边有人在吹气,睁开眼却见是一个人影躺在自己身边正看着他,黑暗中只能隐约看得见那人一对深潭似的黑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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