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叶软
“楚兄?何故夜半到我房中?”傅秋值忙坐起身退到墙边,与他保持一段距离。
楚恒不满,欺身上前将他压住,轻声道:“无缘无故我就不能来吗?”那么近的距离,就如同闺房中的耳鬓厮磨。
傅秋值涨红了脸,将他推开,“楚兄,放尊重些。”
楚恒皱眉,“秋值……”
傅秋值道:“楚兄还是快回去吧。”
楚恒突然将他按在床上,脸贴着脸,鼻尖顶着鼻尖,近到嘴唇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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阖间就能碰到对方的唇。“你到底怎么了?”
傅秋值微恼的扭开头,“楚兄再这般……无礼,我就要动手了!”
楚恒放开他,怔忪地道:“你成了柳家少主就忘了我们的约定了吗?”
“我记得,我们……是朋友。”傅秋值轻声道。
楚恒轻笑一声,又将他压住,嘴唇狠狠的碾上去,舌尖卷入,不断探索,直到傅秋值发出一声喘不过气的呻口吟,楚恒这才放开他,“傅秋值,我们才不是朋友,你可是叫过我夫君的,不要耍赖。”低头又在对方红肿的唇上啾了一口,才翻身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受君强吻攻宝!喜闻乐见~
第37章第37章
傅秋值在床上辗转良久,终于在天亮之前睡去。
早上,被人轻轻摇醒,耳边传来秀心娇柔的声音,“少主,快起来喝药了,喝完药主子叫你去一趟。”
傅秋值揉了揉眼,看见秀心手中捧了一碗汤药,散发出阵阵苦味。不禁皱眉道:“我这小伤还没好吗?怎么还要吃药?”
秀心柔声道:“这是主子特意为少主配的养神汤,不止可以愈合伤口,还能安神静心。”
傅秋值只好点头,“放桌上吧,我先洗漱一下再喝。”
秀心仍侍奉在床前道:“少主还是先喝药吧,凉了就没有效果了。喝完洗漱,刚好能祛祛口中苦味。”
傅秋值接过药,捏着鼻子一饮而尽,“你下去吧,我等一下就去找爹。”
看着秀心退下,傅秋值才不紧不慢的穿起衣服,只觉得喝了药后头脑昏沉更甚,不知是不是昨晚没睡好。想到昨晚--他又想到了楚恒,脸上一阵红热,忙起身用冷水泼了泼脸,这才又恢复平静。
跟着秀心到了柳江沉的房间,听到秀心朝房门报了声:“主子,少主到了。”
房门被人从里推开,柳江沉一脸笑意地将傅秋值拉进去,“我儿怎么脸色有些不佳,昨夜没休息好吗?”
傅秋值低下头欲言又止,似恼非恼,脸上泛红,“昨夜……楚兄来找我了。”
柳江沉露出些许惊讶,“楚少侠?他夜里找你干嘛?”
“他似乎……似乎……”傅秋值红着一张脸,半天没说出什么话来。
柳江沉抚过他的发顶,“好孩子,无需多想,楚少侠情意错付不能怪你,你喜欢的是你师姐吧?”
傅秋值头压得更低了,最后才赧然的道了声:“爹……”
柳江沉哈哈一笑,随即严肃起来:“值儿,儿女私情暂且先放一边,今日为父叫你来是有要事相商,记住,这件事千万不可告诉别人。”
傅秋值抬起头,脸上的红晕渐渐淡了下去,眨了眨眼道:“爹说吧,我绝不会跟其他人提起的。”
柳江沉看着他道:“你知道傅家有件传世之宝吗?”
傅秋值道:“回阳木?”
“不错,二十年前傅家因回阳木惨遭灭门,仅剩你娘一人幸,如今你也算得上是傅家唯一的后人。回阳木至今下落不明,无极门门主又暗中觊觎,值儿,这一切都是因它而起,你要替傅家守住它。”
傅秋值问道:“爹是想让我找到回阳木?”
柳江沉摇头,“那本就应是你傅家的东西,爹不想让它落到奸人手中。”
“可我并不知道回阳木在何处。”
“孙青雪曾将你外祖父留下的讯息封存在一块玉中,你可以问问他那块玉的下落,得到了那块玉,回阳木自然也就能找回。”
傅秋值迟疑道:“孙前辈曾说他那块玉被他遗失了……”
柳江沉冷笑,“他的话岂能全信?他曾经眼睁睁地任由自己的妻子死在眼前,对他而言,什么都比不上他手中的玉,傅芸不算什么,傅家不算什么,你只是他的便宜侄子,怎知他对你说的都是真的?说不定玉仍在他手中,只是不愿交出来而已。”
“他不愿交出来,那我该怎么做?”
“不妨试探试探他,旁敲侧击一些那玉的下落。”
“倘若他仍是说不记得了?”
“不必担心,爹和你一起去,他还要仰仗着爹助他找到无极门门主,不敢明目张胆的糊弄我。”
“是。”
柳江沉又缓和了面容,问道:“值儿,安神汤还是要按时喝,等到这件事结束,爹就带你去你娘的坟前,看到咱们父子团聚,你娘九泉之下也该放心了。”
傅秋值轻轻点头,“爹,我知道了。”
“好孩子。”柳江沉笑吟吟的看着他,眼中尽是温柔。
午后,柳江沉差人去请孙青雪三人到花厅中小坐叙事。傅秋值坐在柳江沉右手边,与孙青雪相对。
“孙大师,听值儿说你把回阳木的下落封存在一块玉中,值儿是梅书的孩子,也是傅家的后人,不知孙大师可否将玉拿出来,物归原主呢?”柳江沉笑眯眯的呷了一口茶。
孙青雪为难道:“不是我占着不肯交出来,实在是时隔二十年之久,那玉不过是随手做的,依稀只记得是一枚近似圆的玉,然后被我随手丢在一处,再也找不到了。”
“傅家六十八口人命,都是因为那段回阳木,而今孙大师一句随手一丢,太过于草率了吧?”
孙青雪也冷下了脸:“柳家喜欢藏天下宝物,莫非柳老弟也看上了回阳木,要据为己有?”
傅秋值插口道:“孙前辈莫急,只是爹他担心回阳木落入无极门门主那等奸恶之徒手中,况且我身为傅家后人,理应为傅家守住回阳木。”
孙青雪叹气,“柳老弟不必这般得理不饶人,孙某绝无霸占回阳木之心,只是实在不知将那玉落在何处了,后来我翻遍整座宅子也未找到,不知是不是家中门风不严被外人窃走,或是掉入泥缝中从此不见天日。”
柳江沉沉默片刻,只好道:“罢了,或许回阳木早已在二十年前随着傅家的大火焚毁,只是我又一次辜负了梅书。”
楚恒这时忽然道:“柳前辈,当年梅书前辈一别数十年,难道前辈就没派人找过他们母子吗?”
柳江沉沉声道:“梅书嫁给我虽然只得到了妾氏的名分,但我一直将她看作自己的妻子,对她宠爱有加,自她走后,每年都派出许多人去寻找,但是,梅书太了解我了,她那么聪明,怎么会让我找到她呢?”
楚恒盯着傅秋值,却见他神色平淡,似乎什么事都没被放在心上,心中酸涩,问道:“傅少侠,十岁之前的记忆你都想起来了吗?”
傅秋值淡淡的说道:“十岁以前,娘一直带我到处漂泊,似乎在躲着什么人,我想应该就是在避着我爹吧。”
柳江沉无奈苦笑:“家中丑事,各位见笑了。”
楚恒握紧了手心,看着那人如玉的脸,就是不见他与自己对视。
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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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最终仍是没商量出结果,柳江沉让孙青雪回头再仔细想想,自己和傅秋值先离去了。
傅秋值跟在柳江沉身后,忍不住道:“既然回阳木已经遗失,我们还是先找无极门门主的下落吧,爹有头绪了吗?”
柳江沉皱着眉在前面踱着步,不知在想什么,并没有听到傅秋值的话。直到傅秋值又唤了他两声才回过神来。咳了一声道:“值儿,你觉不觉得孙青雪很可疑?”
“哦?爹是指?”傅秋值疑惑地问。
“你们上次进密道的时候,只有孙青雪一人留在客栈,而且二十年前他刚到黎城,傅家转眼就遭遇了祸事,偏偏他前脚离开避了过去,这不是太过于巧合了吗?而且据你说,那无极门门主脸戴面具,他为何要遮遮掩掩?是怕你们认出他来吗?我看,分明是孙青雪贼喊捉贼。”
傅秋值摇头,“我觉得孙前辈并不像是无极门门主。”
柳江沉突然转身,直勾勾地盯着他,一字一句道:“值儿,我是你爹,你信我还是信他们?”
傅秋值被那双眼睛看的头又晕眩起来,朦朦胧胧听到自己回答道:“我信爹……”
每逢三年一次的玩赏大会终于轰轰烈烈的落下了帷幕,孙青雪无缘前十,最终天下至宝落到了一把神兵利器--卓光剑的头上。
三大世家的家主当着数千人的面宣布结果后,剑主人双手奉上宝剑,甘愿用此剑换得三大世家的一个承诺。
那人长得其貌不扬,一身短褐衣,一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样子。但上场面对三大世家时,他并未过度欣喜,反而举止镇定,他将剑亲手递到柳江沉手中,朗声道:“在下郑越用十年时间铸成此剑,今日愿用卓光剑与三大世家换得一个承诺。”
台上站着苍南柳家、灵渊白氏和桦城周族的家主,见他态度不卑不亢,不由好奇,问道:“你想要什么承诺?”
那人昂首骄傲道:“在下平生所好一事,便是铸剑,在下希望子孙后代也能传承我铸剑的心愿,并且将郑氏铸剑法发扬光大。今日卓光剑既然能称天下至宝,便说明我郑氏的铸剑技艺湛,因此我想请三大世家承认我郑氏铸剑天下第一。”
三大世家的家主听闻一愣,相视皆是哈哈大笑。灵渊白氏与桦城周氏皆道:“玩赏大会本就是柳兄极力促成举办的,还是柳兄来拿主意吧。”
柳江沉只好道:“既然有言在先,三大世家绝不违背约定,你既然愿意用此剑换,我便答应你,我们承认你的铸剑技术天下第一。只是你的子孙能否做到像你一样,那就要让后人评价了。”
郑越这才露出喜悦的表情,抱拳道:“多谢三大世家!郑氏绝不会辱没天下第一的殊荣。”
曲终人散,千余人如夜鸟投林,不过几日的功夫苍南又恢复了一片宁静。街上的酒馆食楼关的关,闭的闭,好不冷清。
柳江沉将卓光剑交给了傅秋值,“爹亏欠你太多,这剑你拿着用,郑越铸的这把剑削铁如泥,吹毛断发,你将来用得着。”
傅秋值接过剑,拔剑出鞘,鸣声铮铮,冷锋凌然,映着一片雪白的光,果真锋利无比。
“值儿,喜欢吗?”
“喜欢。”傅秋值盯着手中的剑锋,倒映出他的眼神,却是一片空洞。
柳江沉哈哈一笑,拍了拍手,唤来一个小厮,“去请孙大师、楚少侠和姚姑娘过来,就说已经有了无极门门主的消息。”
那小厮应了一声“是”,便下去了。
柳江沉把卓光剑归剑入鞘,放入傅秋值手中,又将他按到椅子上坐下,塞入一颗绿色小药丸在他口中,微笑道:“值儿等一会,再等一会就可以结束了。”
他从袖中掏出一支香,放进香炉中点燃,而后笼上铜丝镂空香炉罩,那烟袅袅从炉中升起,飘在半空中又悠悠散去,只余下隐隐幽香,久闻便能软了人的身子。
很快,从厅外走进来几个人。孙青雪当先,也不再客套,急忙问道:“无极门门主有消息了?”
柳江沉点点头,“孙大师不要着急,几位先坐下听我慢慢说。”
“我昨日听手下说起一人,那人似乎在城里的各家客栈寻找着什么人,我觉得他十分可疑,于是设计将他捉住,得知他叫阮珂,你们认识这人吗?”
楚恒和姚玉皆是一愣,看向傅秋值,那人却抱着一把剑,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姚玉道:“那是我的小师弟,他的确在为无极门门主做事,怎么样?他肯说出门主的下落吗?”
柳江沉点头,“我已经知道无极门门主在何处他是谁了。”
“他在哪?”孙青雪与楚恒、姚玉异口同声问道。
柳江沉勾唇一笑,不紧不慢道:“无极门门主在何处我自然可以告诉你们,但是,要用一样东西来换,这就要看孙大师的诚意了。”
“你还在想着回阳木?”
柳江沉颔首,“怎么?孙大师还不肯‘想起来’吗?看来傅家的仇对你来说不过尔尔。”
姚玉冷冷道:“柳家主未欺人太甚。”
孙青雪铁青着脸:“你若不愿说,我们就自己调查,就此别过!”
“想走?”柳江沉嗤笑一声,“值儿,杀了楚少侠,看看孙大师送不松口。”
姚玉怒极,正想提气,却发现内力空荡荡的,气海内一丝真气也没有。楚恒亦然,一时间所有人都盯着傅秋值看起来。
傅秋值听到柳江沉的指示,从座上走下来,拔出卓光剑,那剑光似雪,却不及那双眼睛寒意甚。
楚恒与他对视,没有躲开的意思,似乎丝毫不畏惧那把剑。
傅秋值将剑锋往前一送,只听‘刺啦’一声,在他稍显错愕的眼神中,卓光剑已将楚恒胸前的黑衣刺穿,顷刻间便已深入一寸。
姚玉上前一步握住剑身,细白的手掌立刻被剑刃割伤,流下鲜红的血,“六师弟!不要做后悔的事!”她轻喝一声,随后用力,硬是将剑自楚恒身上拔了出来。
三尺青锋染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第38章第38章
那香熏得人行动迟缓,沉沉欲睡。楚恒踉跄一下,撑起一丝笑意,“我知道你不是有心的。你看,你仍挂着我送你的东西,你还记得我对不对?”他摸到傅秋值腰间,将那只绣着莲花的荷包摘下,笃定的说道:“你还记得的。”
傅秋值后退一步,却也不再动手,目光扫过他手中的东西,淡淡道:“那是师姐送我的,与你何干。”
楚恒脸上的血色倏忽间褪尽,攥紧了荷包,那柔滑的织锦被他揉的皱巴巴的,又松开手,从荷包中掏出一枚莹白色的玉,坠着明黄穗子,“这也是师姐送你的?”
还不待傅秋值回答,孙青雪就惊讶的“咦”了一声,“这是你从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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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得来的?”
楚恒苦笑一声:“孙伯伯,这是我周岁的时候你送我的生辰礼物啊,后来被我送给秋值了。”
孙青雪表情惊疑不定,“我何时……”
傅秋值却一把夺过那玉,冷声道:“楚兄,父命难违,今日我们势必要分个成败,你出手吧。”
楚恒只是站着不应。
柳江沉坐在在一旁的太师椅上,被几人的身影遮住,看不清刚刚他们手中拿的是什么,见几人争来抢去,又没了动静,不耐烦的道:“值儿,快动手吧,孙大师恐怕还在以为我在跟他开玩笑。”
姚玉道:“小师弟,柳江沉不知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法子,我们现在内力尽失,只能任人鱼肉,楚少侠不可能还手的,你就愿意让我们死在你眼前吗?”
傅秋值看着楚恒,他身上的伤口还在溢血,仍是一言不发的盯着自己。
傅秋值叹气,回头问柳江沉:“爹,你知道我娘的坟在何处吗?”
柳江沉心中一跳,隐隐觉得他神态有些不对,便温言安抚道:“值儿,等拿回了回阳木,爹就带你去彭山你娘的墓前看她。”
傅秋值听了他的话,非但没有继续出手,反而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抛向楚恒,“对不起,我以为你能躲开,没想到你中了毒烟……”
楚恒下意识的接过瓷瓶,上面贴着的红纸上写着‘无痕散’三字,“这是那日我给你的药?你……”
傅秋值对他一笑,眉目风流,眼中清明,哪里有被蛊惑的样子?
柳江沉疑惑道:“值儿,你这是干什么?”
傅秋值回头,看着他将右手背在身后,从袖中捏住一枚柳叶小刀就掷了出去,正好扎在柳江沉的右肩上,只听他“啊呀”一声痛呼,右手一松,自他身上掉下一盒粉末,全散在他脚下。
柳江沉怒道:“莫非你没中‘迷心’?不可能!这几日我亲眼见你喝下药的!”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住了,一时间也没人说话。
傅秋值道:“我的确没中毒,从那晚你约我在如意馆会面,将迷药下在我的茶杯里,让下人带我到柳家,在我腕上割了一道伤口,每日差人亲眼看我喝掉所谓的安魂汤……我都很清醒,虽然总是头昏脑涨,但意识一直都是我自己的。”
柳江沉捂住右肩,不可置信的道:“这几日的父慈子孝你都是装的?为什么?”
傅秋值道:“醒来的第二日,我去了柳家后院,后院中有一个水池,当时我觉得隐约有些熟悉,后来我突然想到无极门门主所在的那个宅院了也有个池子,只是那池子周围立着很多石头,当时黑暗中也看不清水池的全貌,我不能确定两者是否是同一个。于是我在池边仔细观察了好一会,发现那水池的周围有动过土的痕迹,看来是有人把那些太湖石移走了,这才确定你和无极门门主之间肯定有什么关系,于是将计就计留了下来。”
柳江沉道:“仅凭一个池塘?”
“隆盛酒庄到那座神秘宅院不远,到柳家也就两条街,很巧,距离都差不多。而且后来我在水池旁边的泥土里发现了石头的残渣,这就不是巧合了吧。”
柳江沉冷笑:“不错,我的好儿子就是聪明,把爹瞒的滴水不漏。”随即塌下眉眼,无奈道:“其实这也是无奈之举,一切都是无极门门主逼迫我做的。”
孙青雪道:“他逼迫你?”
“不错,他给我下了毒,每个月都会发作一次,如果没有解药,每次都会生不如死……如果不能将回阳木交给他,他便不给我解药,还说要将值儿也……唉。”
姚玉挑眉道:“柳家是江湖上最有名的医药世家,柳家家主居然不能配出解药?”
柳江沉面色一僵,“人外有人,无极门门主的手段你们也见识过。”
傅秋值眨眨眼,“本来我也以为你是被他胁迫,或者是与他有合作的关系,便想顺藤摸瓜揪出幕后的那人,谁知……”
柳江沉心中一紧,“怎么?”
傅秋值摇头道:“你忍不住想尽快得到回阳木,便要我伤害他人……”
柳江沉道:“你这是舍不得楚少侠受伤,才不继续装下去了?”
傅秋值答非所问,“我方才问你知不知道我娘的坟在哪里,你说漏了。”
“哦?”
“你说你派人找了我娘很多年一直没找到,那你怎么知道她葬在彭山?那么巧,无极门也设在彭山。而且我见过她的碑,上面写的是‘吾妻之墓’,她是死在你身边的,对吗?”
“我……”柳江沉哑口无言,伤口被他用力抓着,手上很快沾满了鲜血。
傅秋值神色平静,又说出一句令人震惊的话来:“你并不是被他逼迫,其实你就是无极门门主。”
孙青雪瞠目结舌,又恍然大悟,“怪不得无极门门主擅用毒,柳家本就是医道世家,能研制良药,自然也能做出□□。”
姚玉面若冰霜,牙齿咬的咯吱作响,恨不得冲上去将柳江沉凌迟活剐。
柳江沉被揭穿了也不狡辩,反而仰头长笑,狰狞着道:“不错,我就是无极门门主!杀了傅家人,杀了香居寺僧众,杀了你师兄,还杀了你母亲,怎么样?你的亲生父亲是你不共戴天的仇人,傅秋值,你能怎么样?”
“你杀了我娘?”
“她在黎城外向我求救时,怎么也不会想到是我下的命令杀的傅家六十七口人吧!我起先只是想骗她说出回阳木的下落,没想到直到成了亲她还把我当外人,不肯透露一丝一毫。”
“哈哈,你真以为你娘是因为我找不到凶手才离开柳家的?她发现了我是杀她满门的真凶才逃走的!她走时还怀着孕,躲到了香居寺生下的你。八年前,我派去找她的人终于在清凉镇找到了她,当时她孤身一人,我以为你早就夭折了,是她害了我们的孩子,还不肯说出回阳木的下落!你猜她是怎么死的?”柳江沉阴恻恻的说道:“寒冬腊月,我将她泡在潭水里,她冻得浑身都青了,仍是嘴硬不肯说,我就把一些毒虫喂给她吃,她终于死了,七窍流血!谁能想到那个丑的不像样子的女人曾经令我五迷三道?”
傅秋值道:“你疯了,为了一截子虚乌有的木头,竟变得如此丧心病狂。”
柳江沉咬牙切齿道:“这就是一个大家族家主的宿命,否则你以为柳家还能在三大世家中立足多久?灵渊白氏心法卓绝,桦城周族暗器妙,我们柳家呢?医道渐衰,而北方补土派医术崛起,弱肉强食,自古不变的道理,不想被其他家族挤出去,就得变强!只要拿到回阳木,凭我的天赋,定能揭开其中秘密,我柳江沉便是下一个方予畴!到时候医治世人,何尝不是做善事?”
“一己私欲被你说的这般冠冕堂皇!莫忘了那回阳木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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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的东西,医治世人?在那之前你又害了多少人!”孙青雪胸腔震动,似有万千怒气来回奔涌,他厉声斥道:“傅家历代经商,从不涉及江湖之事,你为了得到回阳木,害他全家;香居寺僧人又有何错!不过留了傅梅书几日,你竟令人屠僧烧寺;我呢?只是因为手中可能有回阳木下落的东西,你尽心思,连你亲生儿子都利用!你柳家家族势力鼎天,他人皆是无足轻重的野草,你想割就割,想踩踏就踩踏?可叹娶了傅梅书竟还没能令你迷途知返,甚至连结发妻子都痛下杀手,你当真是痴迷入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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