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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给树神的祭品(触手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HE重症偏执病患
但还是吃完饭就走吧,穆景想。
在这样微妙的气氛中,女人先说话了:“小景,一会儿吃完饭你帮你弟弟看看这几次考试的卷子,他最近这几次考得不行,学校老师给我打了好几次电话了。”
与弟弟相关的要求穆景自然不会拒绝,便在男孩哭天喊地的哀嚎中点了点头。
女人又看向藤蔓:“小景的朋友……”
“齐木,”穆景说,“叫他小齐就行。”
“小齐陪阿姨聊聊天吧,”女人温温地笑,“我有点话想跟你说。”
穆景看了一眼藤蔓,见对方微微点头,才说:“行,让齐木帮您洗碗。”
女人见藤蔓听了这话立刻站起来挽起袖子拾碗筷,连忙摆手:“不用不用,就说说话就行。小齐你可是客人。”
但藤蔓已经端着碗筷大步地走进了厨房。那头穆景则半点没有担心的样子,只说了句“您放心让他去吧”,就领着男孩进了他的卧室。
女人无奈,只得匆匆跟着藤蔓进了厨房。
独留还在餐桌上坐着的孩子他爸孤零零地,寂寥地,从兜里掏出烟盒和打火机,默默地为自己点了一根烟。
厨房里的“婆媳”二人相谈甚欢。
当妈的大多是心软又爱操心的性格,女人也不例外。眼见抢了几次愣是没从藤蔓手里抢过碗,女人最终还是无可奈何地放弃了,擦着手站在一边看着藤蔓动作娴熟地刷着锅。
她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随口试探:“你这孩子倒是心眼好又贤惠,这以后哪家姑娘嫁给你就享福了。”
她本是想旁敲侧击地问问两人的关系,没想到藤蔓听了这话抬起头来,大大方方地说:“我只娶穆穆。”
女人哑然,片刻才小心翼翼地说:“原来你们还真是……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这问题把藤蔓难住了。
在一起多久了?藤蔓边刷锅边分出心来数了数,若说从这次见面起,那按着人类计算时间的法子,他们相处也不过两个月。可明明当初穆穆还小的时候,两人在山里就相处得好得很。如果不是中途穆穆被接走了,那时便该算是在一起了吧?
从那时开始算的话,便是十五六年了。
藤蔓在两个月和十余年这两个答案间摇摆不定,犹豫了一阵,才慢吞吞地说:“好几年了。”
反正不说清楚是几年不就行了。
他忽然间觉得自己特别聪明。
女人听到这答案似乎放心了一些,她想了想,说:“你们相处有些年头了,那彼此应该是知根知底的,我就放心了。”
不仅知根知底,连孩子都有了呢,就是今天没带来。
藤蔓没把这话说出来,他还是闷着头刷锅。
她见藤蔓没回答,于是自嘲地笑了笑:“我本来不该管这么多的,被小景知道了,恐怕他心里面觉得别扭。我和孩子他爸,对小景来说都算不上合格的父母。这些年恐怕他还埋怨着我们吧……”
她抿了抿嘴,见藤蔓并没有接话的意思,叹了口气:“小景这孩子,从小就是懂事听话的个性,有什么事又老是喜欢憋在心里,不爱跟别人说,你多担待些。为人父母的,我们没什么心愿,就盼有人能好好照顾好他。”
藤蔓把锅冲干净,拿洗碗布擦干了放在灶台上,看向女人的眼睛,语气很是认真:“我会的。”
想了想,他又说:“穆穆很尊重你们,也很喜欢你们。”
虽然看起来是另一副样子。
“还有小放,”他想着穆景看到弟弟时的笑容,“他很喜欢小放。”
“是,他们哥俩从小关系就好,”女人说,“小景救过小放,也是因为这事,我们就对他愧疚得很。”
她抬眼看见藤蔓露出的疑惑表情,愣了愣,说:“看来这事小景没跟你说过。”
另一边的卧室里,韩放正哭丧着脸趴在书堆里挨训。
穆景这会儿也换下和蔼可亲的面孔变得毒舌起来,拿着韩放的卷子指指点点挑剔半天,最后以一句“你别考大学了,直接毕业去搬砖吧”结束训话。
韩放抱着头苦逼兮兮地看着他:“景哥,咱俩难得见一次面,你怎么忍心这么伤害你可爱的弟弟。”
穆景“啧”了一声:“丢人现眼。”
“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男孩揉着卷子,“你老实交代,是不是交女朋友了?女朋友把你教坏了?”
穆景幽幽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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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儿来的女朋友?你给我变一个出来?”
男朋友倒是有一个,不过谁教坏谁还不一定呢。
韩放的眼睛滴溜溜一转,把头凑过去小声说:“景哥,你看这难得大周末的还是我过生日,咱们别说这么扫兴的话题了,你陪我打会儿游戏呗?”
他看见穆景微微挑眉,赶紧补充:“我作业都写完了!昨天还上了一天的补习班,可累了。景哥,就一会儿,一小会儿!真的!我就玩一个小时行不行?”
穆景眯着眼睛沉下脸看着韩放,看得韩放满头冒汗,头越来越低,越来越低,才轻轻笑起来:“行啊,就一个小时,不过不能让妈看见。”
女人的声音淡淡的,带着点怀念和伤感:“这事说起来也是我的错……小景到我们家的第二年,有几天孩子他爸不在家,小放又吵着想出去玩,我就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去了庙会。
“那天人多,我一个人照顾不了两个孩子,尤其是买东西的时候,只能让小景看好小放在一边人少的地方等着。小景很听话,一直好好地带着弟弟等我回来,一路上都省心得很。倒是小放,那会儿调皮不安分,但小景把他看得好好的,我也就没多想。
“到了河边街上的时候,我还是带他俩找个人少的地方站着等我回来,我就没想到那会儿突然来了几个旅游团,人挤人的,大多数人没注意到两个孩子,就把他俩挤散了。
“后来小放告诉我,他那时候被人挤着挤着就挤到了河岸的护栏边上。隔着护栏看见下面的河水都结冰了,就想下去玩。那护栏多矮呀,栏杆之间也就几根铁链子,他就翻了护栏出去了。从岸边的斜坡滑下去到了河里。
“等我听见有人喊,谁家的孩子落水了!挤过去就看见河心那一片冰层都破了,他在水里一个劲地扑腾着,抓着旁边大块的浮冰喊救命。
“我当时就觉得眼前发黑了……我不会游泳呀,我求周围的人,求他们谁能救救孩子,那么冷的天,孩子不是被淹死就是被冻出病来……可一时半会儿地也没人理我,都说报了警了,一会儿警察就来了。可真要是等警察来了,我的孩子都淹死了,这怎么来得及啊。我都绝望了,没想到这时候有人喊:‘怎么又有个孩子下去了!我赶紧去看,才看到那是小景,小景也下去了。
“我想喊他回来,他还那么小,哪儿能救得了人,小放要真出了什么事,小景可不能再出事了。可我没勇气喊啊,我抱着点希望,想着说不定小景能把小放救上来呢?
“我看见他到了河心下了水抓住小放。他一搂住小放,小放就不挣扎了,乖乖地让他箍着。这时候又有人下去了,拿着长杆,小景就托着小放,小放抓紧了杆子,后面被小景推着,终于给推上去了。然后小景才上来。
“我往那边挤,那边的人把两个孩子抱上岸。我挤过去一看,小放冻得嘴都乌了,哭都没力气哭了。旁边的人跟我说,太太,快送这孩子去医院看看吧,这孩子浑身都是冰的。
“到了医院,小放给送去急诊,我又是交钱又是找医生,更顾不上小景了。我忘了嘱咐小景一句,让他找护士要点热水,换身衣服。不不不,我应该帮他去找护士的。我急得都忘了小景也一样下了水,那会儿也一样冷得不行。
“可小景什么都没说,一直不吭声的跟着我。等我终于忙完了,才看见他跟在我身后,裹着衣服发抖,脸色很差,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对了。我一摸他额头,滚烫滚烫的。当时心里咯噔一声,才知道坏事了。
“后来,后来小放给救回来了,第二天就醒了。小景的烧却一直退不下去。等他烧退了,已经过去好几天了。那次之后,他记性就变得不太好,很长一段时间都昏昏沉沉的,我们都以为是持续高烧把人给烧坏了,过了几年才慢慢好了过来。
“这些年我一直在想,我怎么就那么傻呢,怎么就忽略了他呢?要不是我,他哪儿会受这个罪。当妈的肯定是有些偏心的,这我承认,可我想补偿的时候却发现,这孩子根本不要我的补偿,他早就把我们和他之间的距离划得清清楚楚的……”
女人终于说完了,她喘了口气,眼睛里有些泪光,声音也早就因为哽咽而发起颤来。
藤蔓一直安静地听着,一言不发。既没有提出异议,也没有打断她的话。这会儿见女人情绪有些失控,尴尬地挠挠头,把一边的抽纸拿过来递了过去。
女人接过去抽了张纸擦擦眼睛,吸着鼻子说:“谢谢。”
藤蔓纠结了一阵儿,不知该安慰还是沉默,半晌犹豫着说:“阿……咳,阿姨……你要相信穆穆……”
“不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题,”女人难过地说,“他嘴上说不埋怨我,可一直不跟我亲,我又怎么能不多想呢?”
她说完又笑笑,摇摇头说:“算了,不说这些了。小齐,你是个好孩子,我说的这些你别多想。只是以后你们两个遇上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的,别顾忌,尽管来找我们就是。”
藤蔓眨巴下眼睛,他说:“阿姨,这个话你直接跟穆穆说吧。”
女人一怔,还没说话,肩膀就被一双手按住。
有力而温暖的手,按在肩上,有种踏踏实实的感觉,伴随而来的是青年有些无奈而温柔的语调:“您这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呀?”
女人愣愣地转过身,才发现穆景就站在自己身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便站在这里了,也不知道刚才的对话他听了多少。她沉浸在回忆里,居然连对方走过来的脚步声也没注意到。
这可怎么好呢?女人一下子窘迫起来。她结结巴巴地说:“小景,你,你怎么过来了……”
“我给韩放切点水果,”穆景的手放了下来,“要不是这样,我可不知道已经过去这么久的事您还在瞎琢磨。”
他看向藤蔓,说话间语气又柔和起来:“您听齐木的话,别瞎想,只要您二老没拿着笤帚把我扫地出门,我就永远都是你们的孩子,这事儿是变不了的。”
女人想再说些什么,又被穆景轻飘飘地打断:“行啦行啦,爸一个人在外面呆得怪无聊的,您快去陪陪他。瞧你们两个,一说话就说了快二十分钟了。”
轻飘飘的,脱下了刚进门时的疏远语气的话,带着点刻意而不熟练的亲昵。
终究与一般的孩子对家长那样天然的理所应当的语气相差甚远。
女人被穆景轻轻推着出了厨房,心想,自己这个做母亲的,归根结底居然还被孩子宠着。
她一时间有些茫然,眼底流露出若隐若现的失落。
晚上八点,穆景告别了满脸不舍的弟弟和欲言又止的养母。唯有养父上前拍拍两个人的肩,沉默一阵,才轻声说:“好好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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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景笑着应下了。
藤蔓维持了一整天的人形,这会儿自觉能量不足,跟穆景打了声招呼,两个人走出了小区找个没人注意的隐蔽角落钻进去。再出来时便只剩下穆景一个人。
他把手指揣进兜里,感觉到小小的藤蔓又攀上自己的手指。
人行横道对面的人形绿灯闪烁着,在他走到路口前变成了红色。他于是站在那里,看着车流在眼前穿行而过。
“怎么了?”他问。
藤蔓细细的声音不大不小,清晰得仿佛似乎就在耳边:“是因为那一次,穆穆才不记得我了吗?”
“不清楚,可能是,也可能不是,”穆景说,“记忆这种东西本身就会慢慢被忘掉。不过嘛……”
“不过?”
“不过忘了的东西还可以再想起来,就算再也想不起来了,只要还能见面,就可以创造新的回忆。所以不用执着过去。”青年的声音很好听,柔雅得像一汪泉水注进扎根的泥土,让藤蔓忽然间神抖擞起来。
它开心地蹭了蹭穆景的手指,想了想,又问:“穆穆真的不讨厌阿姨吗?”
“你今晚问题真多,”穆景抱怨了一句,但还是回答了,“没什么可讨厌的,他们毕竟是普通人,平时对两个孩子一视同仁,在危机关头,总会不自觉地有所偏向。”
他眯起眼睛看着天空,脑子里一点点回忆起那时候的场景:“何况那个时候,韩放看起来状况确实比我糟多了。我也没在意……我觉得自己不太舒服,但不是什么忍受不了的事。自己能忍的,当然也就不会称之为问题。”
“那个时候不太懂怎么照顾自己,因为在那之前没人告诉过我什么样算正常,什么样算不正常,不正常又会有多严重的后果。我以前那个家,你也清楚的,生父早就不知道去哪儿了,至于生母……算了,不说她了。”
“至少到最后,是这一家人教会了我这些事情。”
红灯转绿,不知何时聚集起来等候的人群慢慢向对岸移动,宛如归巢的雁群。
“所以,我是真的感激他们。”
那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藤蔓心里这么问。但它没说出来,穆景已经回答了。
“但是我会觉得不自在,心里始终有种我和他们毕竟不是一家人的感觉,”他说,“这种隔阂存在在潜意识里,是我没办法消除的,他们尽量地对我好,我尽量地回报,但家人不是这样的。我没办法和他们成为真正的家人。”
“即便如此,他们对我而言依然是非常重要的亲人。”
藤蔓似懂非懂,但这对它而言并无所谓。
如果这是穆穆希望的结果,那么维持现状也就好了。
它这么想着。
它最后问了一个问题:“那我和穆穆,是家人了吗?”
回应是轻轻的笑声,和一句淡淡的反问:“你说呢?”
它说?它说什么?
藤蔓趴在穆景的手背上,叶子箍紧了穆景渐渐暖和起来的手。
“穆穆说是就是,穆穆说不是……”藤蔓哼哼地说,“不是也得是。”
青年没有回答,唇角却不自觉地上扬,勾起温暖又好看的弧度,在沉沉的夜幕中,走向远方的小小的房子。
小小的,在现在看来却异常温暖的,足以被称为家的地方。
在那里,熟睡的小果子头上已经窜出嫩嫩的细芽,等待破土而出。小金毛围在花盆边,睡成了柔软的小毯子。都市繁华的夜色被罩在薄薄的窗帘后面,而这片不夜之都,以及这城市里行色匆匆的归家的人们,总在以各自的方式等待新一天的到来。
生活总是这样继续下去。
在每一个或平静或不平静的日常中,从未止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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