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筝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砯涯/星泽以西
柯谨睿站在琴室外,透过窗格去看背对他弹琴的关瓒。
与斯文典雅的气质不同,他的手比关郁文更快,音色锋利,带有显而易见的攻击感。琴声背后,一场毁天灭地的暴雨呼之欲出,高`潮迭起,酣畅淋漓。不多时锐气敛,云开雾散,台风过境,留下和风细雨的艳阳天。
关瓒音,手起,落于琴头,余音飘散,满室安静。
柯谨睿想,他们真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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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5练字
小感冒来得快去得也快,柯谨睿在四合院休养了两天,病好以后恢复了上班加班的忙碌状态。只不过跟之前说好的逢周末回来不同,柯总隔三差五就得过来住几天,整个夏天回亲爹这里比回自己家还要频繁。
柯溯起初没事偷着乐。他把关瓒当亲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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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谨睿则是又爱又气的小儿子,如今儿孙双全,时不时就能在一块吃顿饭,感觉日子过得比跟西山那会儿惬意多了。
然而长辈们都有自己的小性子,具体表现为“分开了想,见天看着又腻歪”。柯溯倒是还没开始腻歪柯谨睿,毕竟对方一天到晚的加班,真正也看不见几眼,但是时间长了总能琢磨出一股不对劲儿来,再看儿子就有那么点给鸡拜年的黄鼠狼的味道,猜不出安得是什么心。
转眼八月,月中后立秋。
秋老虎比伏天有过之而无不及,就是雨水少了,空气不再闷热粘腻,变得干爽了起来。
柯溯自个儿琢磨了好几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这天实在憋不住了,趁早晨练琴前的空当把关瓒叫来葡萄架下边。两人东拉西扯了一通,最后柯溯问:“我们家小二,最近是不是惹上什么事了?”
关瓒听得莫名其妙,见老爷子神色认真就难有点想笑,不解道:“老师为什么这么想?”
“你是不知道,他这人独惯了,心里没家。从前我跟西山住那会儿真是半年见不着他一回,逢年过节不打电话催他浇花就绝对不露面。”说到这里柯溯略略顿住,端起茶杯喝茶,末了长叹口气,解释道,“我们俩出过点矛盾,当时闹得挺僵,后来缓和了不少,但我感觉芥蒂没消除下去,还是有隔阂来着。”
关瓒能听出来柯溯说的是柯谨睿出柜那事,只不过柯溯不清楚关瓒已经知道了,而且还有些固有的心理原因,下意识觉得这事不光,即便不拿关瓒当外人也不想说得太深。
关瓒心里百味陈杂,一方面认为老师胡思乱想挺好玩的,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老小孩,另一方面也是心疼他,那件事过去了得有十五六年,可他却一直记得,并且显然是在意已久了。打从第一次在西山见那父子俩相处,关瓒就能感受到柯溯是很爱柯谨睿的,尽管表达方式笨拙,却从来没有削减过,但今天的感受则要更直观,体会也更深刻。
只可惜,这种感情对他来说到底还是陌生的,有感慨,却做不到感同身受。
晚上柯谨睿回来得早,赶上了晚餐的尾巴。
柯溯照例口头嫌弃,一边唠叨他没隔两天又往回跑,一边吩咐徐振东去把鸡汤再热一下。
关瓒跟两人都是心照不宣,默默看着他们笑。
晚上八点,柯溯回房间休息,柯谨睿进了书房,处理在公司没看完的报表和方案规划。关瓒陪徐振东把客厅简单打扫了一遍,然后进厨房盛了碗冰糖雪梨,抱着乐谱去书房找柯谨睿。他晚上不用练琴,柯溯没有具体安排,他就给自己找了点事,开始熟悉其他乐谱,先背下来,这样等要弹的时候能节省不少时间。
书房是中式装修,几案上摆放有笔架和砚台,旁边还有裁剪好的宣纸。柯溯软笔写得不错,平时有空也会进来写两幅字,还时不时教关瓒,然而这方面关瓒实在是没有天赋,硬笔只有工整的水平,软笔干脆一塌糊涂。现在柯谨睿用书房,没用的东西自然是被清理到了不碍事的地方,几案只摆笔记本,以及项目相关的纸质文件。
关瓒过来把雪梨放在案子上,柯谨睿侧头看他,两人对视两秒,很自然地接吻。关瓒跟猫似的一撩就跑,走到不远处的茶桌旁坐下,翻开乐谱,笑着说:“跟你说件好玩的事。”
不吃甜食的柯总扫了眼面前的汤,沉默片刻,没别的选择,只好先放下工作,安安分分地开始喝。
关瓒看谱,轻描淡写地将白天柯溯说过的内容复述了一遍。
柯谨睿听到后面也是笑了,忍不住调侃:“我这个爸,怎么就不知道盼我点好?”
关瓒闻言莞尔,从乐谱上面瞧他,戏谑道:“还不是因为您总干不让老师省心的事?”
“我可是发现,”柯谨睿抬眸看过去,好整以暇地说,“最近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关瓒有心撩他,笑得满目狡黠,声音却是一本正经:“养匹马还得天天遛着,不然容易恢复野性。您养的是人,不调教可不就不听话了嘛?”
算起来的确是有段时间了,两人住在柯溯这里,处处都不方便,作息被矫正得规规矩矩不说,出格的事更是一次都没做过。关瓒心里是有点寂寞,可欲`望不高,只是按捺不住口舌之快,本着“在老师眼皮底下,总不可能再插上扩张器让我去趟便利店”的傲娇心理,可以说是在肆无忌惮地作死了。
家里养的猫,有多磨人只有主人最清楚。
柯谨睿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淡定合上电脑,腾出几案中间的位置,对关瓒说:“你来。”
关瓒登时警惕起来:“您要做什么?老师就在隔壁,不能把他吵醒。”
柯谨睿耐心地看着他笑:“所以你安安静静地过来。”
关瓒:“……”
关瓒对特殊玩法有着异乎寻常的痴迷,简直爱死了柯谨睿的花样百出,所以尽管心里觉得不该这样,但还是会乖乖过去,十分听话地坐上几案。
柯谨睿端着雪梨走到靠墙的桌子前,将梨汤倒进砚台,边细细地研,边头也不回地吩咐道:“脱。”
研墨、润笔、别去多余的水分,柯谨睿提了根大狼毫,将不着寸缕的关瓒推倒,抬起其中一腿诱导他踩上案边。关瓒曲起悬空的另一条腿,软绵绵地去蹭柯谨睿的腰,笑道:“柯先生对宣纸的品味很独特呀?”
柯谨睿垂眸看他,居高临下,笑得泰然自若,心里却在想,这小家伙怎么骚成这副样子了?
“老爷子有带你进来过了?”他问。
“一周两次。”关瓒不明所以,如实回答,“老师喜欢写行书,让我陪着,给他研墨。”
柯谨睿又问:“那你知不知道他最喜欢写的是什么?”
关瓒被问住了,开始很认真地回忆,静了半晌,试探道:“好像是梅花?我整理字稿的时候看过内容,应该都是相关的古诗,怎么了?”
“答对了。”柯谨睿说,“有奖励。”
话闭,他从容起笔,那带着雪梨香甜的笔锋落于关瓒胸前,点上左乳,笔走游龙。狼毫搔过乳尖的感觉奇痒难耐,关瓒最受不住痒,当即难受得身体一颤,下意识就要躲开。
柯谨睿太了解他了,手掌有条不紊地一封嘴,将人死死按住,既止了乱动的念头,又锁住了不合时宜的声音。
“别乱动,笔迹乱了可是要重来的。”他嗓音蛊惑带笑,神态温和,行笔丝毫未受影响,是行云流水般的流畅。
关瓒忍得呼吸都乱了,眼眶泛红,腹下隐隐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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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羞耻地蹭着对方西裤。
“我爸爱梅也没有多特殊的原因,就是欣赏它品格孤傲,凌寒自开,觉着是一身傲骨,高雅得很,也出尘得很。”
两行字渐入尾声,书写也行至腹下,最后一笔“竖”被夸张拉长,描摹过会阴,直入臀缝,笔。
关瓒犹如擂鼓,险些被这幅字给折磨疯了。
柯谨睿仔细欣赏,片刻后用笔杆子拨弄一番关瓒那个不安分的地方,游刃有余地做出总结:“可不像你,骚的都能润笔了。”
关瓒:“……”
关瓒无力反驳,在心里骂了句,禽兽。
晚些时候整理好衣物,关瓒负气出门,钻进盥洗室洗身上的名句。柯总身心舒畅,玩得尽兴以后神比刚才更好,重新打开电脑准备工作。
结果小家伙前脚出门,后脚他的手机便响了。
柯谨睿看了眼屏幕,来电人秦公子。接通,柯谨睿问:“有事?”
“那当然啦,”秦疏远说,“不然大晚上的打给你,等着被埋汰啊!”
柯谨睿:“有事说事。”
秦疏远:“这个月二十八有时间不?就是下周五。”
柯谨睿随手打开电脑的备忘录,注意到正好跟关瓒去央音考试的日子撞了,于是道:“有安排了,你那边什么事?”
“那你看情况再决定了。”秦疏远道,“我们公司秋招的复试是在那天,你要见的那位被安排在了下午的第一个,要是实在没空就把想干的事跟我说一下,我替你办。”
柯谨睿静了几秒,说:“不用,还是我去。”
秦疏远笑道:“怎么跟哥们儿还见外了?还是说,柯总特别想在你家小朋友面前表现一下?”
柯谨睿也笑了:“要不怎么说你情商不够,没人愿意跟你走心呢。就这么点事,有必要让瓒瓒知道?”
“哎哎哎!有事说事,不要人身攻击。”秦公子不乐意了,“再说了,看上我的人多了去了,怎么跟你嘴里我就成没人要的了?”
柯谨睿:“物质社会,秦总毕竟有可取之处。”
“滚滚滚!不跟你丫废话了,生气!”骂完,秦疏远又说,“下周等你啊,先挂了。”
通话结束,柯谨睿查看邮件。明天晚上有饭局,罗钺发来了具体安排。
嘉睿科技早期主做开发平台,但那会儿资金不足,需要依靠外包业务来支持自主项目。后来完成转型,也就逐渐放下了外包的部分。
然而上个月公司有了新的计划,要销售那边去竞标本地市政府的一系列开发工作,这项安排也说不上多不合理,毕竟私人企业要想维持良性发展,有些关系便是必须要疏通的。负责销售的副总觉得合理,到计划就安排手下人加了两天班,用一份规划完善、并且极其优惠的标书拿下了市政府的项目。
开支大幅缩减,甲方特别高兴,主动邀请嘉睿的高层和项目组全员吃饭,但言明了不能将晚宴照片发布到任何公共平台上,是典型的国企作风。
柯谨睿把对方的赴宴人员名单大致浏览了一遍,还算满意,然后给罗钺回复了一封邮件过去,让他在晚宴后留质检会和食监局的几位领导喝茶。他是个商人,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这次让利给甲方做项目,那就必然要从其他地方把好处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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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6怎么是你?
二十八号是个周四,工作日,不过对于学校来说还没有正式开学。
关瓒的考试被定在了下午,流程正规,分为演奏和面试两个环节,三位考官都是民乐系的教授,也都是不久前那场师生宴上的客人。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越到下午关瓒就越有点坐立难安,午饭都没吃上几口,不管做什么都踏实不下来,最后只好翻开琴谱复习要考核的两首谱子。
他继承了关郁文过耳不忘的记忆力,谱子本身早已经背得滚瓜烂熟,不过抱着琴谱可以安心,就没那么紧张了。
柯溯早看出来了小徒弟不安,但也只是看着,并没有出言安慰,目的是让他自己适应。
这是所有人都必须克服的一个过程,是业余跟专业最大的差异。因为入校考核的场面太小了,以后还会面临更大的场合,如果连心理问题都不能自行解决,一个演奏者镇不住台,站不住脚,那他还有什么出息?
然而跟表面的淡定截然相反,柯溯心里也是紧张的,他有过那么多学生,每一个都走过关瓒今天要走的路,而他从来都是放任不管,只留在家里等好消息传回来。可今天不一样,他要去送考,跟每年冬夏成千上万的考生家长一样,在考核教室的门外听着,自己判断演奏质量是好是坏,能打多少分数。
两人出行外加一架古筝,徐振东特意准备了商务车代步,趁爷俩休息的工夫先把琴和琴架搬上车。等到一点一到,他进屋通知,说:“时间差不多了,咱们提前过去,也好让小关熟悉熟悉环境。”
柯溯闻言看了关瓒一眼,放下茶杯,应道:“走吧。”
徐振东朝老爷子一躬身,先出去发动引擎。
临出门前,柯溯揽过关瓒肩膀,安抚性地拍了拍,到了还是心软,宽慰他:“别紧张,老师就跟外边,陪着你呢。”
关瓒点点头,把手机摸出来,屏幕亮起,并没有未读消息。
柯先生还真是放心,都不知道关心一下考生的心态问题。想到这儿,小朋友心里的小情绪又有点癌变,磨叽了一会儿,坐进车里以后还是主动给心大的主人去了条微信消息。
柯溯坐副驾驶,爷孙俩的思维又撞一块了,老爷子数落道:“我这儿子真是没心,平时往回跑倒是挺勤快,结果关键时候连个送考时间都没有,还是长辈呢,都不知道关心一下我们关瓒。”
此话一出,关瓒若有所感地抬头看过去,心想,老师怎么忽然提这事了,难不成看出来他在惦记柯谨睿?
好巧不巧,两人的视线在后视镜里对上了。柯溯倒是没想那些,就是觉得柯谨睿没做到位,对自个儿徒弟不够关心,不是个合格的长辈,外加也是说点无关紧要的话题,把关瓒的心思往其他地方扯扯,省得总想着考试,越想越放松不下来。
“晚上我罚他。”柯溯笑得一脸和蔼,皱纹都显得特别温和,“让兔崽子请咱们吃顿好的。”话音没落,老爷子有了更狠的主意,立马改口,“不行,这样太便宜他了,咱俩去吃,完事让他过来结账,怎么样?”
关瓒忍不住笑了,心想,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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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儿子,柯老爷子果然是熟练工。
同一时间,搁餐桌上的手机一振,柯谨睿用餐布擦了擦手指,然后点开微信查看消息详情。
关瓒:【要去考试了,柯先生不想说点什么?】
柯谨睿都能想象出来小家伙说这话时候的傲娇样,脑补中神形兼备,他微微扬了扬嘴角,开始着手回复。
柯谨睿:【紧张了?】
不多时,关瓒回过来,说:【一点点。】
柯谨睿:【我记得小时候考级,有人会把考核老师当成白菜,据说这样就不紧张了。】
关瓒:【您让我把柯小姐当成白菜?】
柯谨睿:【一般白菜都比较温和,但柯小姐那颗不一样,会直拳、摆拳、勾拳,再加一个穿掌,你就失去我了。】
关瓒:【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柯谨睿:【不紧张了吧?】
关瓒:【爱死您了(亲亲)~】
餐桌对面,秦公子用一种“卧槽你是谁”的眼神看损友,总觉得虽然对方笑得不甚明显,但对单身狗的杀伤力却是毁灭性且极其不人道的。
“你们家关瓒查岗么?”秦总起单身狗和加班狗的妒忌,淡定询问。
昨晚他盯了整宿夜盘,按理说白天可以回家休息,然而定好了今儿个柯谨睿要来,所以留下来继续工作,中午再拐带他出来吃顿饭。中亚投行的总部落在金融街,临近王府井,周围什么档次的餐厅都有,不过秦总口味重,非得拉着柯谨睿吃小龙虾喝啤酒,要不是柯总严词拒绝,这货还能再点两份臭豆腐。
这会儿柯谨睿已经撂了筷子,只有秦疏远还在吃。他面前摆了两个不锈钢托盘,一只里面摆满小龙虾,另一只全是剥剩下的虾壳,秦总吃爽了,连手套都没戴,剥的十指全是亮晶晶的红油。
柯谨睿看不下去了,撕开湿毛巾递过去,哭笑不得地说:“下午还得面试呢,结果你非让我陪你吃这玩意儿,到时候能闻么?”
“不怕。”秦疏远摆了摆油腻的手指,“我办公室里有香水,你多喷点,能盖下去。”
柯谨睿一笑,调侃道:“祖马龙加豆瓣酱,这缺德事也就你能干出来。”
“不然还想怎么样?”秦疏远拒绝被调侃,有力还击,“大中午的,你还想去大保健把味儿洗掉?再换身衣服?”
柯谨睿听完来了灵感,说:“这主意不错。”
于是结账打包,找地方洗澡。
这地界正经得很,没那些三无保健,柯谨睿就近进了家休闲会所,让秦疏远拿会员卡。
秦疏远拎着一大盒没吃完的小龙虾,乖乖取卡,问:“你怎么知道我是会员?”
柯谨睿反问:“你就说你还有哪家的会员没办吧?”
秦总无言以对。他有个专门的卡包,专门用来放vip卡。
拾干净,柯谨睿换上刚买的西装衬衣,旧衣服委托会所经理送去干洗了,地址留了秦疏远办公室,交代说洗好送他那儿去。然后回大堂跟依然散发着小龙虾味儿的秦总会合,两人步行返回中亚大厦。
下午三点,距午休结束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秦疏远往自己身上一通狂喷香水,再一闻,果不其然是祖马龙跟豆瓣酱的混合味道,就特别嫌弃自己。柯谨睿离他远远的,笑着建议:“要不要也回去洗个澡?”
“滚滚滚!”秦疏远把气味诡异的西装脱了,只穿里面的衬衫,招呼损友去面试。两人搭乘电梯去会议室所在的楼层,秦疏远道:“下午这层没别人,理论上干什么都行,不过你也悠着点啊,人家毕竟还是个小屁孩,不好玩。”
“是没什么意思。”柯谨睿狡猾地说,“所以我决定从他爸那儿开始玩。”
秦疏远一愣:“你办事够快的啊,打点好啦?”
“上星期有个饭局,事后跟几位领导喝了次茶。”柯谨睿口吻平平,轻描淡写地说,“市政府那个项目只了成本,给他们省了近千万的预算,你懂的,拨出来的款就不可能再塞回去,大家都有得赚,当然是乐意跟我交个朋友了。”
秦疏远一脸嫌弃:“你们做生意的心真脏。”
柯谨睿斜睨向他,从容回敬:“你们这类圈我们钱做交易的也没好到哪儿去。”
不消片刻,电梯抵达,秦疏远的助理候在外边,把两人往对应的会议室引。秦疏远是中亚投行华北大区的总负责,终面轮不到他这个级别,所以在门口停下,很是不拘小节地点了根烟。
柯谨睿侧头看他,淡淡道:“贵司没有禁烟令么?”
“有啊。”秦疏远吹着烟笑,“不过为了方便您办坏事,我通知保安部把这层的监控停了,棒不棒?”
柯谨睿也笑了:“你以为我是来杀人放火的啊?”说完一摆手,他推门进了会议室。
秦疏远留在外面,对助理交代:“去叫俩保安上来。”
这间能承载四十人的会议室昨晚刚用过,桌子倒是拾干净了,但由于通风不好,空气里还能闻出烟味儿。
袁帆按通知时间一点到了中亚大厦,从前台那里得到房间号,然后生生跟这儿坐了两个多小时,愣是磨没了他淘汰掉众多名牌海归进入终试的优越感,只剩下满腔满腹的脏话,没拍屁股走人的原因只有一个,他想看看等会儿来面试的人到底是谁?竟然能摆这么大谱!
会议室靠走廊一侧是整面的磨砂玻璃墙,隔音,但能看见模糊的人影。他知道有人来了,却没像寻常来面试的人那样谦逊起身,而是继续坐着,只抬眼看向进门的人。
然后他愣了愣,眉心蹙起,犹疑道:“怎么是你?”
柯谨睿回手关门,将面试用的笔记本搁在桌上,拉开他正对面的扶手椅落座,好整以暇地说:“看来你认识我,那就好办多了,能节省自我介绍的时间。”
袁帆一脸戒备,口吻不善:“你怎么会在这儿?”
“负责终面的副总临时有事。”柯谨睿耐心解释,“我是秦总的朋友,过来帮忙,所以今天由我面你。”
袁帆一哂:“我看还是算了吧,我没那么需要实习工作,也不想跟你谈。”说完,他起身要走,到门口一拉大门,外面扣住门把的钢索撞上玻璃,发出“哐啷”一声。
一门之隔,秦总靠在走廊对面的玻璃墙上抽烟,手头十分无聊地转钥匙圈玩。
袁帆胸口憋着口怒气,上不去也下不来,转身冷眼看向柯谨睿的背影:“你怎么意思?”
柯谨睿头也不回,淡定掀开笔记本,淡淡道:“你坐下,我们还能好好谈,如果是我让




筝王 分卷阅读73
你坐下,就不保证你还能有力听懂人话了,明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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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7没资格
走廊里,秦疏远把烟蒂扔地上撵灭,抬腕看表,末了重新叼上根新的。他助理陪在一旁,见状赶忙体贴地划开打火机帮他把烟点上,两人身边还站了三五个人高马大的保安,提着电击棍,能不能打不清楚,反正看模样都挺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
助理只是个小助理,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在正规上市公司里撞见黑帮片。
老板的爹有钱有势,所以他不担心自家秦总把自个儿作进去,但万一伤筋动骨再见点血,想着也是挺渗人的。隔着磨砂玻璃,里边的情况瞧不清楚,不过看情况那个要开门的年轻人是已经坐回去了。
助理放心不下,点完烟起打火机,试探着问:“柯总一个人在里面没问题么,要不要提前安排俩保安进去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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