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有点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丛鸾
阿聿赶紧拔了一根银针,针一插下去,顿时黑了。
王开祥吓得要死,顿时跪在地上道:“这,这……小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公子……”
阿砚咻的拔出了缠在腰上的软剑,剑尖直指王开祥。
“是我的错,让公子受惊了,公子要杀我,我没有一点怨言,”王开祥以头抢地,请求道,“但求公子让奴才找出这个下毒的凶手,要不奴才死不瞑目!”
早在查出汤里有毒时,就有黑影去探求真相了。
王开祥跪在地上,冷汗涔涔。
过了一刻香,一个黑影,在司徒锦耳畔轻语几句,王开祥才被准许起来。
司徒锦喝了口茶,看着王开祥道:“你跟我有好几年了吧,人是最聪明,这种事,我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主子放心,奴才誓死抓住凶手!”王开祥一想,便干脆当着众人的面,喝了那汤,来了这出引蛇出洞。
一身为饵,即使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但是谁能保证没几个意外呢?出了这事,王开祥是随时准备好以死谢罪的,所以这中毒却是没有半点含糊,要不是这么真实,怎么能骗得过李刚,进而骗到蔡怀金呢。
但要说王开祥什么准备都没做,却是不真实的,至少贾大夫那么的巧合,就不得不说,这是王开祥自己给自己留的后路。
在外面将他的病情传的沸沸扬扬时,王开祥的人一直密切的关注着外面的动静。
听到蔡怀金大肆采买时,王开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然后再放出风声,说病情好转,果然将身边的毒瘤给抓了出来,就是怎么也没想到竟会是李刚。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好在后面的事没有多大出入,是虚惊一场,不过也是一次昂贵的教训,毕竟他是将自己的命随时都准备好交给阎王爷的了。
竹马有点傻 分卷阅读68
事情结束,但是司徒将军的寿宴,到这个时候,却已经是迫在眉睫了,在李长青急的焦头烂额时,王开祥亲自登门,自愿揽下这个棘手的事。
“你可当真想好了?这事弄不好是会丢脑袋的!”李长青先礼后兵,也算提醒得当。
“草民早有应对之策!”王开祥胸有成竹的道。
不过他心里的确是胸有成竹,当确定要放弃狼肉后,王开祥就私下到处让人寻觅其他稀有的食材了,而这食材早在几天前就有了确切的消息,为了以防万一,王开祥还做了几手准备,附近的猎人都被告知了,锦德楼有意高价购珍惜的动植物。
听到这个消息后,刚回家的木渊又再次去了趟锦德楼,直接让王开祥明早派一辆牛车到三木村村口等着。
王开祥惊疑不定,但他信任木渊,直接派人照说的做。
一夜之后,等在村口的两个伙计,在哈气连天里,简直不敢相信,一身血走来的人,身后拖着的庞然大物竟然是一头老虎!
一头刚死,胸口血气还没凉的大老虎!
王开祥到这样的惊喜,简直不知该如何感谢,一夜之间进山打虎全身而退,简直是猛士无双啊!
要不是事情迫在眉睫,走不开,王开祥必得亲自登门道谢,再聊表谢意。
他虽没亲自去,王青却是将他的“些微”谢意,尽数带给了木渊。整整八百八十八两的银票,厚厚的一沓,恭恭敬敬送到木渊手上时,木渊正在家里逗弄一只全身是伤的小家伙。
这小家伙是木渊进山时,路上救的。
上山多了,木渊也发现了山上老虎的踪迹,他曾跟到老虎的巢穴,是打算提防的,哪晓得自己昨晚直接上山抄了这家伙的老巢,可惜这家伙是个单身汉,连个崽子都没捞到,不过好在也不算全无获,至少在路上捡了这么个小家伙。
这小家伙,木渊碰见它时,走路都跌跌撞撞,皮毛凝结在一起,身上遍布血迹,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但看见木渊时,却冲着木渊低声嘶吼,即使弱小,也改变不了他血脉的凶狠。
这是头狼,一头满身是血,却仍然高昂着头颅的狼!
斩草除根,木渊该是要直接结果它的,但看着它那双黑乎乎,亮晶晶的眼,木渊没下的去手,还随手将手中吃剩的兔子扔给了它。
想要下山趁火打劫的是它的族人,要是它们不死,那死的就是三木村的村人。
在生存面前,没有谁比谁更高贵,也没有什么对错是非,只有弱肉强食。
木渊转身朝前走,那小狼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
直到下了山,那狼也不走,木渊看着这小家伙,再想到山林的残酷,终究是没能狠下心,还是抱起了它。
对于这个小家伙的到来,木清远很是高兴,他眼馋木承海他们家的鸭梨很久了,可惜鸭梨是个高冷的主,从不在外人面前撒泼打滚。这下好了,他家也有狗了。
木清远很是喜欢这只小狼,走哪儿都想抱着,最爱去的就是徐山木家,看小狼和鸭梨玩。
这小狼长得比他爹娘讨喜,听话不挑食,养了几天,就吃的圆滚滚的了。
黑白相间的小狗,围着白色的大狗,嗷嗷的直叫唤。白色的大狗,听得烦了“汪”的一声,便以屁股相对。即使如此小狗也毫不气馁,越叫越勇,木清远担心它受欺负,一直远远把它盯着。
鸭梨实在是受不了这聒噪的狗了,你以为你嗷嗷叫唤就可以“小狗嗷嗷装狼崽”了是吧,也不瞅瞅自己那小样。
鸭梨抬腿就跑,但是瞅着跟在自己屁股后面一摇一晃跑的跌跌撞撞的小狗崽,它最终还是无奈的趴了下来,整只狗瘫成了一张白色毯子,任那聒噪的家伙在自己背上爬来爬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和鸭梨玩多了,沾上了狗的习性,木渊越看这小狼是越来越像狗了,还是只黑白相间的狗,整天和鸭梨一样蹲在自家门口嗷嗷的直叫唤。
这晚照常看着小狼在窝里睡着了,木清远才轻手轻脚的回到房间,猛地扑到木渊背上,楼住人就不松。
自那事过去也有好几天了,对于生活似乎已经没什么影响了,只除了木清远变得越来越粘人。
☆、闻天阁
白天的忙碌松下来,木清远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哥哥。
“哥哥,哥哥,”木清远抱着木渊,腿缠在他的腰间,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一声接一声的喊,“哥哥……”
木渊一顿,一只手抬着他的臀部,一只手继续将床铺好,然后不厌其烦的应道:“在呢,在呢,在呢……”
夜深了,窗外起了大风,将窗户刮得呜呜的响。
木渊将木清远的被子紧了紧,一手枕在颈后,睡不着的双眼,在黑色里圆睁。
而想睡的李长青忙完一天的事,进屋就吓得差点跪倒在地。
“你们是谁?来……”李长青一进门看见站在屋子里的两个陌生人,立即就要大喊,但在其中一人亮出代表身份的金色腰牌后,他立马出了一身冷汗。
不为其他,只因那腰牌上刻着两字闻天。
可能老百姓对于“闻天阁”不熟悉,但是珉朝官吏和江湖中人简直是谈“阁”色变。
“闻天阁”传说由两部分构成,一是在明面上的,监察百官的上阁。他们分布于全国,专门负责查处贪官污吏的罪证,缉拿十恶不赦的罪犯;二就是在暗处,隐秘于江湖的下阁。他们可能是正,可能是邪,但是维护着也监视着江湖。
都说“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所以□□皇帝始创“闻天阁”,保证自己的统治,即使端坐殿堂,足不出户也能知天下大事,掌天下大权。
闻天阁内有多少人,没人知道,他们有事直接上奏皇上,只听皇上的命令。哪个官员要是在家里看见这些人,基本就等于完了,他们一般现身,都是缉拿犯人。
“两位大人安好。”李长青战战兢兢的躬身行礼道。
“李长青,你可知罪!”李长青没料到其中一人会突然发难,顿时吓的跪倒在地,大呼道,“下官冤枉,求大人明察!”
“冤枉?”发难的人,一袭红衣,剑眉入鬓,狐狸眼微眯,笑道,“蔡怀金之事不是你监管不力?雷宏之事不是你失察之责?还敢说冤枉!”
“下官治下不严,求大人开恩,开恩啊!”李长青一听这话,心知这是要翻旧账了,立即磕头求开恩。
他为官这么些年,自家知道自家的事,虽说他坏事没做什么。但是坐在这个位置上,谁屁股底下能是全白的呢?他没什么爱好,就是爱些黄白之物,他可以说“取财还算有道”,没有竭泽而渔,但不代表他真是干净的啊!要是不查还好,要是真斗硬,他铁定跑都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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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好在你还算有救,加上有人给你说话,这次我们就轻拿轻放了,但是下次……”红衣人一说,李长青就指天发誓道,“我从今以后一定做个清官,勤勤恳恳为朝廷做事,要是再发生这种事,我就天打五雷轰!”
“希望你最好记得,否则我们不介意帮你!”
“当然,当然。”李长青汗水把眼睛都打湿了,忽听得耳边传来一道风声,他再抬头人已经走了,顿时瘫软在地。
“老爷……你咋坐在地上”李长青的夫人赶紧把他扶起来,李长青话到嘴边,又赶紧咽了回去,只道,“无事,你去忙你的去吧。”
等夫人离去了,李长青才后怕起来,好险,差点就没命了。
该感谢谁,李长青相当清楚,今天要不是那人给他说话,他怕是已经就栽了。
木渊可不知道李长青发生了什么事,现在他满脑子都是软玉温香。
夜半惊雷直接将木清远打醒了,一个劲的往木渊怀里拱,木渊是既幸福又痛苦。
“哥哥,我怕!”窗外白光瞬间划亮一室黑暗,木清远吓得闭眼往木渊怀里躲。
“不怕,不怕,哥哥在。”木渊紧紧抱着人,手在背上轻轻安抚。
“轰隆隆!”
一道震破天际的惊雷,炸响在耳畔,木渊感觉到木清远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赶紧安抚道:“不怕,不怕。”
“哥哥……”木清远瑟缩在木渊怀里,半天才抬起头来,眼角带泪。
“清远怎么哭了?”木渊好笑的将他眼角的泪滴擦去,说道,“不是都说了哥哥在这儿么?清远别怕。”
“我刚刚梦见哥哥走了,我拉不住。”木清远想起了那个梦,有些不安的问道,“哥哥,你会扔下清远吗?”
木渊看着木清远,即使夜很黑,木渊也能看见他的眼睛里充满了忐忑,于是说道:“放心,哥哥不会扔下清远的,哥哥养你到老,你陪哥哥到老,我们不是说好的吗?就像清远的父亲和母亲一样,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爹爹和娘亲他们成亲了的,哥哥我们也会成亲吗?”穿着那个红红的衣服,嫁给哥哥。
想到这,木清远轻轻踹了一脚被子,不知怎么的,他有点热了呢。
“清远想和哥哥成亲吗?”木渊盯着木清远的眼睛,木清远也看着他,其实木清远看不清木渊眼睛的,最多只能看见一个大概的轮廓,木渊却能清晰的看着他的眼,那双眼温柔、明亮又满是单纯。
单纯的随意说出那些话,不经意又深深的撩拨着一颗早已躁动不安的心。
“想。”木清远一回答,木清远就再也忍不住了,俯身攫住那两瓣早已肖想已久的唇。
窗外雨声潺潺,窗内的木清远轻轻喘着气。
过了好一会儿,木清远都没说话。
他的衣服被扯了开,胸口有些地方微微的疼,但也好奇怪。
木清远红着脸,将头埋在木渊的怀里,右手在他的胸口打着转,左手不经意的朝其他地方滑去。
木渊突然抓着这只作怪的左手,轻吻这人的额头,轻声说:“睡吧。”
“吧唧。”
“哥哥也睡。”突然木清远伸头在木渊脸上“啃”了一口,满意的糊了他哥一脸口水,才心满意足的沉入梦乡。
木渊摸了摸有些湿润的脸颊,傻笑着也渐渐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的时候,木渊迷迷糊糊间觉得有什么冰冰凉的东西,游走在自己身上,伸手一抓,忽的听见那东西的主人叫着:“哥哥。”
木渊一下就醒了,也知道木清远一大早想摸的是啥了,有些傻眼。
“哥哥,你裤子里藏了一根棍子么?”木清远说着还想去掏,“都戳着我好几次了。”
木渊顿时全身都红透了,虽然这些年再黄的也不是没见过,但是在这刻儿被那双纯洁的眼睛注视着时,木渊所有的油嘴滑舌都不知被哪只狗给吃了,竟是除了脸红,再也说不出半句话。
顿时木渊赶紧将木清远的手拦住,尴尬的笑笑道:“起来了,那我们就起床吧,今天还要继续修房子呢。”
不再听木清远问话,木渊几乎是逃出屋子的,只留下一脸懵懂的木清远。
木渊回来没有几天,就在大家猜测这房子还修不修时,木渊已经悄无声息的再次修起来了。
木承海一直憋着口气。想到他没能保护好清远,差点让清远……他就没脸见老大。即使木渊说不怪他,他还是觉得是自己的错,如果他当时小心点,就不会被人一棍子敲晕了。
因着这个,木承海每天都在工地上累的汗流浃背。木渊看见了,也没说什么,他知道这个让木承海发泄出来就好了。
木渊家的房子,一连修了好几个月,从春天修到了夏天,又从夏天到了秋天才总算要大功告成了。
一大早,鸡叫过后,村人全都集中到了木渊家,即使天上开始飘起了小雨,众人也围着要上梁的屋子看。
木渊家的屋子算是村里修的最久的了,谁家的屋子不是修一个一两间的,最多两三个月,可这木渊家的屋子修了三个节气,说出去,方圆百里的农户谁不惊奇啊。
说是修一半没钱了吧,但是这工钱照发,即使中途春忙也没停下,但就是这样也足足修了七八个月这么久,不由得村人不好奇啊。
这屋子除了大点,也没见这屋子有个什么名堂啊,咋就那么时呢?
有没有“名堂”,不是村人说了能算的,只有真正修房子的人才知道,木渊这房子修的有多好,每一个步骤简直到了吹毛求疵的程度。
“快看,来了,来了!”有人一声大叫,便见木渊和匠人们抬着一根杉木,进入了新屋子。
上梁前必祭神,木渊早就准备好了祭品:一头“全猪”(即用猪头一只,猪尾一根,意即全猪,俗称“利市”。)、鱼、鹅、豆腐、蛋、盐与酱油五色,用木制红漆祭盘,置于供桌上端,其他菜肴廿四碗及南北果品十二盆,上面贴着用黄纸写的“上梁欣逢黄道日,立柱巧遇紫微星”对联。
祭过神,上梁正式开始了。天老爷似乎也来凑趣,开始的小雨,是越下越大,大有瓢泼之势,但不管是上梁的工人还是围观的村民,脸上的笑颜都是越来越大。因着这上梁下雨,可是个难得好兆头啊。
“准备上梁了!”听得有人一声喊,本来没穿蓑衣的人还准备回去呢,听得这一声喊,赶紧站住了,这上梁过后就是“抛粮”(主人家准备的礼物,有铜币,有馒头,都放在斗里,一起抛下,抢到的人能跟着沾上喜气。)了,自己这位置不错,没准还能抢到“喜钱”也说不准。
这么想的人不少,人群倒是没有因为下雨而减少多少。
☆、上梁
竹马有点傻 分卷阅读70
李师傅和其他匠人都穿着蓑衣带着斗笠,作为上梁负责人的李师傅,在上梁开始便念到:“诸洞赐我一只鸡,头有冠来尾有邸,身穿五色龙袍衣,别人拿去无用处,弟子拿来解煞气,解天煞,解地煞,解斧头煞,解木马煞,天煞解天,地煞解地,鲁班门前一笔清,神听木人嘱,莫听间人言,今日帮你解煞气,福贵双全是万万年来万万年。”
李师傅也是做这行的行家了,这词念中带唱娓娓动听。
在给梁木两头系红绸时,李师傅又念:“诸洞赐我两匹绸,正如清山细水流。”
梁木翻身时,李师傅再念:“梁木翻过身,家也发来事也兴,家发好像春水涨,人兴好像那水登灵来水登灵。”
正式上梁时,只听得李师傅再念:“赐以良辰吉时上梁,天地开仓,怀阴到此,大吉大祥。一爷升梁头,恭喜诸候顺滔滔,二爷升梁尾,祈福君主业万世。升梁!”
听得一声“升梁”,赶紧就有人去放炮。
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后,斗里的钱币与馒头齐飞,在村人热闹的争抢中,礼成!
哄抢中,抢到馒头的人,看着抢到铜币的人,欣羡不已,而什么也没抢到的,赶紧到宴席上占了个好位置。
一直闹到下午,木渊家的“上梁宴”才结束。
一旦上完梁,屋子修的就更快了,等到屋子落成时,秋正开始。
家具在屋子落成后没多久,木渊便从县城里运了回来,整齐的摆放在新家里。
等房子和家具敞够了时间,差不多也接近十月了,天气开始渐渐转冷,木渊又给木清远定制了几套冬装。
木渊在家具搬进屋子时,就已经找人挑了两个日子,十月初八和十一月二十八。
十月初八,他决定乔迁新居。
而十一月二十八号……木渊看着正在逗小狼的木清远,木清远正好也在看他,顿时冲他笑起来,他嘴角便也不由的翘起来。
木渊心里其实准备了好久,十一月二十八号,就是他们成亲的日子。
时间飞逝,等到搬家那天,难得的是个大晴天。接连下了十来天的雨,人都在家里蹲霉了。一到时间,村里就开始热闹起来,帮忙的,看热闹的,挤了木渊家一院子。
“莫说,人这屋是真不错,方圆百里都算的上号了。”木五嫂呸呸两声,将嘴里的瓜子壳吐了个干净,赞叹道,“可真是漂亮!”
“哎,别说,是真不错。”木二嫂将几间屋子转了个遍,真恨不得里里外外夸上一遍,“要不说人家修了几个月呢!”
“修这么好有个毛用,值几个钱?”木棉花这话也就敢自己悄悄嘀咕几句。
木棉花主要还是眼红人家的新房子,不说在村里,就是在整个万县,这样的屋子,也是十分不错的了。
别人不说,反正在木棉花活了的大半辈子里,这样的屋子,也只在县城里见过,更别说在这茅檐低小的乡下人家,砖瓦房都没几座,就这么一座青砖黑瓦的四合院,简直就是鸡群里的鹤,不用细看都觉得“高人一头”。
要真让木渊来说,这屋子真不算修的很好,只能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吧。在这茅屋房遍地,砖瓦房两三幢的三木村,的确是醒目异常。
木渊在修屋子的时候,考虑了很多,为了安全性,他家的围墙很高,一般的小偷小摸想要进去,可得花一番功夫。
大门开在东南方向,四面围墙,不从正门进去,压根儿就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木安源今天来的有点晚,木渊将他接来时,院子里已经来了很多人了,木清远牵着小狼在门口张望着,见木渊回来了,嘻嘻哈哈的迎了上来。
“哥哥。”木清远笑着叫人,“叔公。”
“站门口干啥?”木渊笑道,“走,快开席了。”
“等哥哥。”木清远仍然笑着,露出八颗雪白的牙齿。
叔公先进去,木渊和木清远跟在后,一起跨过门槛,迎面就是一副松鹤延年的座山影壁。
“清远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木渊指着松鹤影壁,笑着问木清远。
“鹤,是鹤。”木清远立即答道,“还有树,大树。”
“这是松鹤延年的座山影壁。”木渊又问,“那你知道影壁是来干什么的吗?”
木清远没有直接回答,他将影壁从上扫到下,从左看到右,只见画上:一棵挺拔的松树,迎风招展,喜迎八方来客。两只白鹤,纷飞于树上,嬉戏玩闹。红日当空,祥云围抱,栩栩如生。
但是这么幅画有什么作用,木清远真是答不上来,最后只能摇摇头。
“还记得我给你讲的故事么?”木渊突然轻飘飘的道,“孤魂野鬼在外面看见你,他是要和你回家的。”
木清远瑟缩了一下肩膀,耳朵竖着,既害怕又想听。
“但是有这东西就不一样了,鬼可以从上面看到自己的影子,会被自己吓跑的。”木渊继续面不改色的瞎说道,“所以,你平时可别照哦,小心也把自己影子照出来!”
“啊,哥哥你不早说!”木清远吓得赶紧向左转,冲进了院子里。
木安源摸着胡子,笑着摇摇头,这阿渊和清远待久了,也沾了些孩子气,怕是都还没长大哟。
木安源这样想着,心里却很是高兴,只是看着影壁上的“松鹤延年”,木安源又有些纳闷了。这影壁干嘛不来个“花团锦簇”或者“富贵牡丹”呢?非得是“松鹤延年”这种,简直没有年轻人的冲劲。
木安源嘀咕进了大门,向左走几步,便霍的眼前一亮,四四方方,明亮宽敞的院子展现在木安源眼前。
一般四合院中,都栽有植被,好看又有趣。但是木渊还没来得及在院子中栽种什么植物,看着就有些过于的空旷了。不过今天,院中摆放了六张八仙桌,也不那么突兀,正好因为够大,才坐的下。
来吃宴的老人已经坐着抽上了旱烟,壮的汉子,三三两两的坐着吹牛聊天,看稀奇的孩子满院子的跑,欢声笑语一片。
农家的宴席没有城里那么讲究。女人在农村那都是能顶半边天的,平时干活都是男女一起,所以吃席的时候,女人也是单开了几桌,现在正一个个的忙着摆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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