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美人误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耿遥
如今,阮幼梨算是习惯他的说话风格了,不自觉地翻了个白眼:“王爷这一套,我可不吃,告辞。”说到最后,她学男子的抱拳一拱,折身往府内返去。
看着她蹦跳远去的身影,李成衍禁不住弯了唇角,垂眸笑开。
真是……令人欢喜的女子。
阮幼梨不知道,她进府许久后,李成衍也未离开原地。
一日的游玩让阮幼梨有几分脱力,她进了房内后,便脱了外衫,让绮云备水,准备沐浴。
“痛并快乐的一天!”她泡在浴桶内,舒畅地长吐一口气。
绮云站在她的身后,为她揉捏肩背。
她的力度恰恰好,舒服得让阮幼梨直哼哼:“绮云,你可真棒!”
说得绮云腼腆一笑,红了脸颊。
沐浴过后,阮幼梨仿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脉,身心愉悦地倒在了软塌上。
身上的劳累让她很快就入了梦境。
梦里荒野一片,百里之内,寸草不生,只有满目的峭壁巨石,荒凉至极。
苍穹之顶,明月皓皓,铺散开一地清辉。
两侧峭壁的夹道蜿蜒而至,引来一路人马。
四下的廖无人烟更是将他们这一行衬得渺小单薄,不堪一击。
转绕间,似反射出了掩在峭壁上的一点锐利寒光。
几乎是一刹那,漫天箭矢袭来。
这一行人猝不及防,纷纷倒地。
听到外边的动静,车内的人忙掀帘而出,执刀相迎。
但这攻势着实凶猛,不过须臾,那手持雁翎刀的男子便负了伤,动作间有了迟滞。
不知过了多久,剑雨停歇,而那一行人也只剩了最后两三个。
他们被执刀逼来的黑衣人团团围住,困顿难出。
刀光剑影,血色飞溅,一场恶战。
阮幼梨猛然从梦中睁开了眼眸,呼吸难平,胸膛不断地起伏。
她坐起了身,背后和额前满是冷汗涔涔。
“傅行勋……”
夜凉如水,她的这一声轻唤如坠开的一层微澜,渐渐散开,却终被淹没。
第29章幻境
傅行勋缓缓睁开了眼,眼前一片沉寂暮色。
因为视线的模糊,他的听觉在这黑夜里愈发敏锐。
车轱辘碾过碎石,声音颠簸,马蹄踏过大道,哒哒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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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
还有……若有若无的风声。
“停。”傅行勋微微眯了眼眸,冷冽了视线,道。
他的声线扬得不高,可却在这个夜里分外明晰,瞬间就止了车辆的前行。
“侯爷有何吩咐?”停在车外的,是他的随从封晋,跟随他多年,身手敏捷,武力高强,是他的得力干将。
傅行勋抬手,缓缓掀开帷,往外看去。
夜色浓重,好似泼墨,借着朦胧的月光,他将目光停在两侧的峭壁之上。
那上边黑沉沉的一片,什么也瞧不清。
傅行勋轻笑一声,道:“继续前行。”
马车颠簸,又带起了沉寂夜里的一阵躁动。
夜色沉沉中,只见的那化作黑点的一线,踽踽独行。
终于,事故发生了。
剑雨铺天盖地而来,乱矢横流,钉在了马车上,将那些马匹骇得扬踢乱窜。
等到剑雨停歇时,连马匹也安静地倒在了地上。
无数的黑衣人像是潜伏在夜里的幽魂,无声而出,拖在身后的陌刀在地面带起锐利的刺耳声响,渐行渐近。
领首的黑衣人一把掀起车帘,执刀往内击去,可是猛然间,他定在了原地,心里大叫不好。
“撤!”他压着声线下令。
然而才转过身,便被无数的流矢射中了胸膛。
恶战,未至便歇。
无声地看着眼前境况,傅行勋微不可查地抬了眉尾,眼眸中闪过了一丝锐利的杀气。
还好得了李成衍提醒,他才有所准备,布下了这一场局。
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封晋。”傅行勋侧眸看向身旁的人,唤。
封晋是他的人,自然明白他的用意。
他犹疑地看看了傅行勋,到底紧抿了唇线垂下眼眸,不敢动作。
“怎么,我下的令,你要违抗?”他说话时的声线无甚起伏,也未夹杂着任何情绪,可就是这样平平淡淡地道出,才让封晋有了几分胆寒。
封晋将手搭在腰侧的雁翎刀刀柄上,五指拢了拢,到底心一横,拔刀刺出。
“嘶”刀刃没入体肤的声音细小且沉闷,让傅行勋眉头紧蹙,为这疼痛倒抽了一口冷气。
封晋的雁翎刀插在他的胸膛,可尺度和位置却把握得极好,恰恰避开了他的要害。
傅行勋将手搭在刀刃上,而后握着那锋利刀刃,猛然拔出。
刹那间,溢出的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襟。
他伸手拂过伤处,一时间竟难察他手上的血迹是从何而来。
“侯爷!”封晋担忧他的伤势,伸了手要上前扶他,可却被他抬手制止。
“留人拾残局,走。”傅行勋的面上虽是装得无碍,但微微轻颤的声线到底将他暴露了几分。
封晋也知他的伤势耽误不得,忙是照做。
直到坐上马车,傅行勋才如释重负地长吐一口气,微阖了双眼。
他此番前去突厥,是奉圣人之命,可那萧立杨还真是不知死活,竟然挑这种时机对他下手。
说得轻一点,是不知礼数,妨碍了公务,可要往重了想,那便是逆君谋反,难逃一死的重罪。
傅行勋的唇角勾了勾,轻嘲出声。
然而他笑的时候胸膛起伏,竟是牵扯了伤口,疼得他忙是停了动作,不敢再多想。
鲜血从伤口处丝丝溢出,将他的神思也一点一点地抽离,不觉间,傅行勋竟是在这颠簸马车上浅眠过去。
他这边睡得安稳,另一边的阮幼梨却是辗转难眠。
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她欹靠在床榻上,紊乱的呼吸声将她的心跳搅得愈发焦躁。
她将手放在胸.前,使劲压着那处,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可越是这样,她的心反倒是越乱。
怎么办?
傅行勋他……该不会真的出事了罢。
阮家的事情未定,如今,她又做了一个这样的不祥之梦。
阮幼梨将脸埋进了两掌之间,肩膀耸动,牙关紧咬,才没让自己崩溃地呜咽出声来。
她不能这样倒下,这一切都是梦,仅仅是梦。
一直这样说服自己,阮幼梨才缓过了些微的神思。
她徐徐抬首,紧咬下唇,眼中的流溢潋滟几番后,终又被她克制地回。
抱住膝盖的手逐渐紧,而她的眼神也愈发清明起来。
她得好好想想,该如何是好。
就如此,静坐沉吟了一.夜。
等到翌日天明时,绮云推门而入,见着的便是她这般模样。
因为彻夜未眠,阮幼梨的眼下浮了一丝暗青,披散的青丝凌乱,显得狼狈不堪。
“小娘子这是怎么了?”绮云见状,忙放下了手中的物什,亟亟向她行去,细细打探着她,错愕问道。
她的声音拉回了阮幼梨的些微神思,让她终是回归现实。
阮幼梨愣了愣,终是抬首看她,眼神还有那么一丝的迷茫涣散。
“绮云?”她的声音嘶哑,道得嗫嚅。
绮云连连点头。
阮幼梨又出神了片刻,才对上她的眼神,吩咐道:“先伺候我梳洗罢。”
清水的微凉缓缓淌过她的面颊,激得她的神思又醒了醒。
等到换上衣衫挽好发髻时,她已是彻底地清醒过来。
清明透彻的铜镜镶嵌在雕刻致的镜台上,将她的面容映得清晰分明。
阮幼梨端坐在绣墩上,伸手拿了一张胭脂纸,压唇轻抿,在唇.瓣上晕染开了一点嫣红。
如此,气色才好了许多。
整饬完毕,她也终于起身,齐胸系着的杏花粉薄透纱长裙也无声垂坠下来,曳地而过。
“去延平王府。”
平日里,也就只有延平王李成衍与傅行勋走得较近了,既是如此,去找李成衍,才是最好的选择。
第30章平安
可她到的时候,李成衍却并不在府里。
府中下人说,他是去上朝了。
直到这时,阮幼梨才忆起李成衍的身份。
再怎么说,他也是皇室贵胄,哪怕手无重权,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办。
“小娘子可要在此等候?”延平王府的下人如是问道。
阮幼梨浅笑摆首:“多有叨扰,不必了。”
说完,她便折身,踏上马车,转头往西市去了。
找不到李成衍,那她今日也要试试,看能不能与阿娘偶遇。
她总得想个法子和阮家搭上联系,找出萧筠口中的那个眼线。
尽管那个眼线可能因为萧筠的退场而不复存在,但为了阮家的安危,她必须得思虑周全、步步小心。
可是当她骤然遇上时,却愕然地不知所措。
人来人往中,阮幼梨一眼就瞥到了那一行熟悉的人。
车夫是那个,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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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辆,随行的丫鬟,也是再熟悉不过。
是阿娘的车驾。
车壁旁侧的藏蓝绸制帏箔被女子的手缓缓挑起,而匿于其后的那张面容,也清楚地映到了阮幼梨的眼中。
云鬓轻挽,除了那一支样式致的碧玉簪,发间没有任何的缀饰,衬着她素净淡雅的妆容,愈显得她面色白皙,映在明亮刺目的天光下,白皙得近乎透明。
她向车外看去,目光淡淡地从这街市扫过,眼见得就要与阮幼梨相对视。
可就在那电光火石的一刻,阮幼梨却是猛然侧首,拿起了身前小摊上的一本书卷,悄然掩了面容,隔开了她的视线。
车轱辘碾过青石板道的颠簸声响渐渐接近,又渐渐远去,也让她的心潮起伏后,又归于平静。
她这样瞒着阿耶和阿娘,就真的对他们好么?
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心中悲恸,日渐憔悴,就真的是为他们好?
阮幼梨缓缓撤下眼前书卷,顺着马车远去的方向望去。
刹那间,她的眼中涩涩,似有泪意盈于睫。
“小娘子,你怎么了?”再次见到阮幼梨的出神之态,绮云忧心不已,总怕她是出了什么事。
阮幼梨再次被绮云拉回了神思。
她侧眸看她,以书卷掩唇,弯眸笑了笑:“无碍。”
但绮云却又被她竖起的书卷吸引了目光,紧盯着那卷面,断断续续地念出了声:“书中……自有……金、金龟婿?”
落下最后一个字时,绮云猛然抬首,与她相对视。
阮幼梨不由得在她的惊异眼神中愣了。
“这位小娘子可真是有眼光!”摊主在此刻插话,说得激越,“小娘子有所不知,这是城内的一位贵夫人在嫁得意中人后所写,书中种种,全是那位夫人的追婿心得。我见小娘子正值韶龄,想必也是有心上人的罢!若是有心上人,那就该买定这本书了!小店包你看完这本书后,能嫁得如意郎君!”
他滔滔不绝说的这么一大串,渐渐地和几年前她初次到此,听到的那些话重合到了一起。
大齐民风开放,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而淑女求君子,亦无不可。
彼时的阮幼梨心悦傅行勋已久,得知这本书的来历后,捧着书卷羞红了脸。
但是此刻,阮幼梨手中拿着这本书,只觉烫手。
傅行勋……可是她的阿兄啊。
先前是不知者无罪,但是现在!
阮幼梨将手中书卷视作了烫手山芋,忙扔回了小摊上。
她的动作利落,面上羞窘得红霞遍染。
摊主见她这般模样,只当她身为女儿家,羞赧了。
女人么,总是口是心非的,越想要就越是抗拒。
所以摊主嘿嘿笑了两声,就拿起了她扔开的那本书,塞到了旁侧绮云的手中。
“替你家小娘子拿着罢!你家娘子定是极其需求的!”
绮云拒也不是接也不是,可那摊主着实热情,她忸怩了半晌,还是扭不过地接住了。
“这才对嘛!你信我,回去定会受赏的!”摊主拍着自己的胸膛,信誓旦旦地担保。
一旁的阮幼梨愣愣地看着眼前发生的种种,无语凝噎。
绮云见她沉默,只当她是默许了,深深吸了口气,重重颔首:“好!”
话音落下,便利落地掏出了碎银,与那摊主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捧着那书卷,绮云兴致冲冲地跑到了阮幼梨的身前,眨巴眼睛看她,活像讨赏求顺毛的邻家大黄。
大黄……是一条狗。
“小娘子你可欢喜?”绮云期待地问。
阮幼梨向来怜香惜玉,只得违背了心意,点点头:“可、可欢喜了呢。”
绮云闻言,心中开怀,险些在这人来人往的街市上,手舞足蹈起来。
阮幼梨又在这东市闲逛了许久,才缓去了心中愁闷,准备打道回府。
将将行到武毅侯府的门前,她就瞅到了一辆陌生的车驾。
四方尖顶的柚木马车,外壁的纹饰美细致,只一眼便知非常人所有。
阮幼梨犹疑了片刻,就听府中下人来报:“延平王在府里候你许久了。”
果不其然。
阮幼梨轻轻颔首,心中思忖道。
她抬脚迈过门槛,踏上大理石铺就的小道,缓缓往正厅步去。
可还没见着房檐,就有一人横臂而出,将她拦在了庭院内。
竹青色的绫罗广袖垂坠而下,天光下,那边沿暗绣的致纹理愈显清晰。
阮幼梨顺着衣袍望去,正对上一双明澈的眼眸。
“延平王?”她讷讷出声。
李成衍轻轻颔首,回了手,又置于被白玉带掐住的窄瘦腰间。
“等你许久了。”
阮幼梨一时愣怔,不知如何言语。
“你晌午去府中寻我,是为元策兄罢。”李成衍笃定说道。
阮幼梨适才想起自己心中的烦忧之事,连连颔首:“我这几日总是心神不宁,忧心阿兄会出事,可我一介女流,又没有任何的人手,就只得前去叨扰王爷了。”
“你我之间,何必见外。”李成衍的神色沉肃,竟没有了平日里的调笑言语。
阮幼梨在他的异样表现中捕捉到几分端倪。
她不由得心中一沉。
傅行勋他……该不会是真的出事了罢……
“元策兄在途径州时,遭人行刺。”李成衍看着她,眼神里满是凝重。
而阮幼梨也在他的注视中,彻底失了神。
“那他……现在如何了?”她定定地看着眼前人,眼眶泛红,泪盈于睫。
李成衍紧抿了唇线,摇头。
没有消息,或是……不可言说。
阮幼梨的心头好似被锐器狠狠一刺,疼得令她难以呼吸。
“这怎么可能呢?他明明……明明连千军万马都不惧啊……”
又怎会伤在区区的一场刺杀上?
“阿沅……”李成衍轻声唤道,“元策兄,定不会有事的。”
阮幼梨顿了顿,连连颔首:“对啊,他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
接下来的几日里,阮幼梨一直处于惶惶不安中。
终于在第三日,她得到了傅行勋的消息。
“侯爷胸腹重伤,再难前往突厥,圣人怜惜,令他先返长安,治理伤势。”
“那他可有大碍?”阮幼梨的心底满是惊异,竟是连探子的话都没去细想。
“侯爷,要回来了。”探子再次重复。
阮幼梨的神思有那么一刹那的出窍。
顿了顿,她总算是反应了过来,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而后再不受控制地,扬起了唇角。
他既是要回来,那想必,未有大碍的。
幸好。
真好。
第31章病症
但是等到傅行勋回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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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幼梨却再也笑不出来了。
他的伤势并非像她想的那般无甚大碍,而是比她最初想的境况,还要糟糕上几分。
曾经少年意气、英姿勃发的人,此时此刻却面色苍白,身形清癯。
扶在封晋的手上,傅行勋脚下的步子还是有那么几分虚浮。
阮幼梨站在台基上见着这幅情景,忙提了裙摆,飞奔似的向他扑去。
“阿兄,”她眉头微蹙,眼底满是忧思愁闷,“你怎么清减成这般模样了?”
傅行勋抬臂,以广袖掩唇,清咳了一声,却并未答话。
阮幼梨又叹:“真想把我的肉分你一点。”
傅行勋被她的话激得停不下来,连连咳嗽,到最后,连额角都微微泛红,溢了细密汗意。
他按住干涩发疼的胸膛,无声地在心底叹息。
果然,不是亲生的。
他还以为她会多关心他呢。
根本就是虚情假意。
在他停歇出神的这一刻,虚情假意的阮幼梨却突然踮了脚,伸手探上了他的额头。
“还发热呢。”她的眉间拧出一道细纹,锁了几分忧虑。
相触的那一寸体肤柔嫩细腻,带了几分微凉,毫无间隙地贴在他滚烫的额头,丝丝沁凉入骨。
不知是不是在病中的缘故,傅行勋竟是忘了避开,定定地看着近在眼前的人,愣怔原地。
面若新桃,肤如凝脂,欺霜赛雪,吹弹可破。
凝神注视他的那双眼眸漆黑干净,好似研磨出的上好徽墨,光华莹润。
阮幼梨禁不住喟叹一声,放下手,看向一侧的封晋,道:“赶紧将我阿兄扶进去罢。”
封晋垂眸应诺,便要循她之言,带傅行勋进去。
然而傅行勋脚步一晃,竟晕厥在了府门前。
这一场变故不仅仅是让侍从们慌得手忙脚乱,也让一侧的阮幼梨呼吸一滞,险些缓不过来。
好在武毅侯府养的不是一群废物,很快就将晕死过去的傅行勋挪到了他的北苑,好生安顿,并手脚利落地请来了一个大夫。
阮幼梨本是想进屋去看傅行勋的状况,可守在门外的封晋却是横刀一出,将她拦在了一帘琳琅之外。
“你这是作甚?”她侧眸看他,冷了眼神问。“还不快让开。”
“小娘子恕罪。”封晋虽是这般为自己请罪,可他手中横出的刀却没有回半分,依旧拦住她的去路,让她前进不了半步。“侯爷有令,看诊期间,不允任何人靠近。”
阮幼梨磨了磨后槽牙,将双手叉在腰间,杏眸睁地看他:“他都晕死过去了还能给你下令啊!你快给我让开!”
封晋依旧坚守原地:“这是侯爷在清醒时,对属下所言。”
活像块又臭又硬的石头。
阮幼梨气闷,只得背过身去,坐在正厅的梨木扶手椅上,心里并不平静地等着。
她将手放在雕琢美的扶手边沿上,用指尖轻轻抚过,心底浮起了几分疑虑。
为何……傅行勋会对封晋下那样的命令?
能不能进房探视,全然由大夫断定,可他却像是提前得知了她的用意般,早早地就对封晋做了吩咐,不让她踏入房间半步。
突然间,阮幼梨又回想起了李成衍之前的含糊其辞。
那时她问起傅行勋的境况,他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只言片语的正面应答。
如今想来,更是一处疑点。
结合这种种,阮幼梨总算是想明白了。
他们在隐瞒他,傅行勋的伤,一定是另有隐情,是决不能让她知晓的一个秘密。
既对她如此相瞒,那就应当是至关重要的。
如此想来,这时他们布下的一场局,而傅行勋的重伤,则是他们计划中的一部分。
可到底是什么样的计划,能让傅行勋为此付出这莫大的代价呢?
阮幼梨耷拉着肩膀,手合并,垂首将脸埋在了掌心。
她可是他的妹妹啊,他都要瞒着她。
就因为她流落外边多年,就将她视作外人,毫不信任吗?
阮幼梨越往深处想着,心中便是愈发地烦闷。
也是在此刻,进去看诊的大夫也掀起了帘子,缓步而出。
珠翠相击的清越声响拉回了阮幼梨的神思。
她愣了愣,忙是抬眼,起身往大夫那边亟亟而去。
“大夫,我阿兄他如何了?”阮幼梨定定地看着老大夫,生怕错过他面上细末的神情变化。
老大夫的眼底闪过几分不自在的神色,他顿了顿,道:“侯爷的伤势凶险,错一分便是性命堪忧,但是……他现下的境况也见不得是有多么好,伤势耽搁多日,失血过多,恐怕……会伤及根本。”
他明显是在向她隐瞒些什么,可是阮幼梨的心下担忧,委实分不出太多的神思去细究,他的话中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所以阮幼梨便直接出了声,问他:“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给我坦白说明。”
她直直地盯着他,气势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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