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美人误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耿遥
他说得狂妄,令萧予峥也微不可查地蹙了眉头。
“黎柱国也切莫掉以轻心,圣人召你回长安,定是别有用意的。”
闻言,黎明坤不由得侧眸看他,眼中的鄙夷之色显露无疑。
他冷笑出声:“我黎明坤镇守突厥多年,功劳苦大,亦无过错,圣人……要对我如何?”
萧予峥听了他的这番话,也不欲再与他多言。
他平复了眉间褶子,落落起身,斜眄他,道:“既然黎柱国胸有成竹,那萧某便不再叨扰了,告辞。”
说完,他又是对他一揖,一如方才般,动作行云流水,连躬身的角度,都恰到好处。
黎明坤看着俯身跟前的人,不屑地瞥过眼去,从喉间溢出一声嗤笑。
这样的嗤笑声对萧予峥来说,实在是太过熟悉了。
所以他直起了身之后,并未表露出什么不虞之色。
他的面上依旧是无悲无喜,冷静淡漠,若天上明月清冷,似湖上清风凉薄。
言行端肃,沉稳持重。
一点都不像是个不足而立的青年人。
礼毕之后,萧予峥便转过了身去,端手腹前,踱步离去。
这般作态,让黎明坤的心中是愈发不虞。
他摔了手侧的茶盏,冷嗤道:“卑贱娼妓之子,还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瓷质的茶盏摔碎在地,只余了残缺凌乱的碎片。
混在水迹中,分外狼藉。
但不过两日,黎明坤就惊觉,那日萧予峥所说的字字句句,都没有错。
他们的车队之中,丢了一件物什。
还是一件至关重要的物什。
这件物什几乎关系到他们黎家的命运,所以黎明坤负手身后,不安地在房内踱步来回。
“找!都给我出去找!找不到就别回来!”
他气得发抖,连胸膛都在剧烈起伏,而脱口而出的声音,都几近声嘶力竭。
可是派出去的人没有几十也有几百,都没能带回半点的消息。
黎翰安抚他道:“阿耶,这物什丢了便丢了罢,大不了我们就再买,我们黎家,还缺那点儿钱财么?”
但他的话语却并没有安抚到黎明坤半分,反倒是将他心中的怒火点得愈甚。
“丢了就丢了?”黎明坤侧眸看他,冷冷笑道,阴阳怪气的模样竟是让黎翰也禁不住打了个颤。“你可知道那是什么?那是从突厥缴获的至宝,世间仅此一件,是要进献给圣人的!”
黎翰仍旧不明他话中的意思,蹙了眉头,道:“那就不能再换一样吗?!”
两人的性子都太过强势专治,所以在黎翰出声的这一刹那,黎明坤就怒上心头,伸手给了他一巴掌。
“啪!”清亮的响声响彻了偌大的房间,让黎翰的耳畔都有那么一瞬的失聪,嗡嗡作响。
“你个王八羔子!你懂个什么?少在这里自作聪明,赶紧给老子滚!”黎明坤伸手指向门扉,怒喝道。
黎翰捂着受疼的那一边脸颊,一口牙被他磨的咯吱作响。
他沉默着没有言语,下一刻便如风一般,从黎明坤的身侧疾行而过。
见他远行离开,黎明坤才像是脱力般地瘫坐在坐榻上,撑肘案上,捂着眼睛沉默不言。
他气的,是萧予峥先前对他的提醒。
真没想到,有一日,他还会被萧予峥那样的卑贱之人说中。
黎明坤回想起了长安城外的山贼。
可那伙山贼被他悉数除去,宝物又怎么落手他人的呢?
他凝眉想了许久,那相错的恍然一瞥浮现在了他的脑海。
延平王。
会不会,是那山贼,将物什捎到了延平王的车内?
或者,那山贼就是延平王的人,为的就是偷取他的宝物,让他无法对圣人交差?
想到了这一点,黎明坤的心底反倒是安定了许多。
起码,他如今有点眉头,也有目标了。
当天晚上,他便派人夜探延平王府。
夜色沉沉,似泼墨般,浓的化不开。
而夜中的那一点烛火,摇曳不定,欲熄未灭。
李成衍盘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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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案前,秉烛看书。
烛火随风摇曳,明明昧昧地跳跃在他的侧颜,勾勒出他简洁流畅的面部轮廓,沉肃且专注。
专注到,连窗外一闪而过的黑影都似未察。
可眼前的烛火晃动却轻易地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稍稍抬眼,看着那略有些刺目的光,微微眯了眸。
终于,那一行黑衣人暴露了行迹。
李成衍目光一凛,便以手夹起案上的毫笔,将其用作箭矢,向响动的那一方掷去。
有一人受此一击,没忍住地痛呼出声。
其他人见行迹败露,也再不敢多留,欲无功折返。
可李成衍早就有所准备,他们还未踏出屋内,就被如潮水涌入的侍卫堵住。
黑衣人见势不对,惊惶之余,便想着要挟持李成衍,换的脱身。
他们也算是身手不凡的高手,应付李成衍这样负伤的人,绰绰有余。
李成衍见他们向自己返来,竟没有半点的慌乱,单手应对了几招后,便顺从地被他们挟持。
“让开!不然,我杀了你们家主子!”为首的那一人将陌刀横于李成衍的脖颈前,如此要挟道。
他声带恐吓,手中的力道也没有半分的松懈,稍稍一用力,就逼出了李成衍脖颈上的一条红线。
府上的侍卫见主子被胁持,慌乱之余,也没想要放过他们。
直到李成衍对他们下了命令:“放他们离开罢。”
他被黑衣人困于手臂与陌刀间,却是气定神闲的模样,还能抽出神思来,对他们沉声下令。
既然得到了命令,侍卫们也不再阻挠,放任那些黑衣人离开。
在飞身跃上屋脊时,黑衣人也终于将李成衍松开,出手一掌,将他推到了空旷的庭中。
底下有侍卫接应,所以李成衍并未伤着,稳稳地落于里面。
他好整以暇地抬眼,望向夜色深处,那湮没的点点黑影。
知道那黑影彻底消失在了眼底,李成衍才终于回了目光,低垂眼睫,看上手中的物什。
那是他从黑衣人的身上所得。
白腻若凝脂的玉,上面的图腾致且繁复,带了几分异族气息。
李成衍微微眯了眼眸,缓缓转动手腕,将玉佩翻了个边。
只见那上边,小篆刻了个“黎”字,背景的花饰中,似乎还夹带了其他的信息。
李成衍阅卷无数,辨认了好一会儿,才看出那其间的玄机。
原来,是以小篆黎为显,突厥文的黎做饰,相互交错成形。
黎明坤,倒是将他的心思,显露无疑啊。
李成衍不由得勾了唇角,笑意清浅却又意味深长。
翌日天明,他便前往武毅侯府,将他的所得交予了傅行勋。
傅行勋伸手将那玉佩执于手中,仔细端详着,没忍住地笑了。
“这个黎明坤果真是个只懂打杀的莽夫,难为萧廷辉护他这么久了。”
李成衍将手肘撑在案上,稍稍与他拉近了距离,挑眉笑道:“接下来,元策兄打算如何?”
傅行勋从玉佩上移开了目光,抬眼看他,勾了唇角:“自然要抓住这把柄了。”
“什么把柄?”一把脆若玉碎的女声先于主人而入,好似清泉般泛着些微甘甜,让商议的两人皆是一愣。
阮幼梨伸手扒住门沿,悄悄探进一个脑袋来,望着他们,眼带不解。
见到是她,傅行勋抬手扶额,不知是头疼还是为了掩饰什么,半掩了眼眸。
“阿沅?”李成衍侧首,对上她清亮的眼眸,话语中带了几分暗暗的欣悦。
阮幼梨提了裙摆,似脱兔般欢悦跳入。
“阿衍。”终于,她停在了二人的跟前,蹲在案边,手肘撑膝,双手捧颊,抬眼望着李成衍甜甜的笑。
听了她的这般称呼,傅行勋和李成衍皆是一愣。
傅行勋撤了手,神色复杂地垂眸看她。
而李成衍则是不掩欢喜地看她,眼睫微弯,笑了。
阮幼梨只是觉得她与李成衍关系已经很好了,延平王延平王地叫来叫去,生分得很,所以才有今日的脱口一唤。
感受到李成衍的欣悦,阮幼梨眼底唇边的笑意愈甚。
“我还以为你欢喜我这般叫你呢!”
李成衍噙笑摆首:“我只是不欢喜你……唤我延平王。”
这让傅行勋有了些微的愣怔。
他原本,还想斥阮幼梨一句不懂规矩的。
欲言的话堵在他的喉间,让他的心口也闷了起来。
“阿兄阿兄!”
正当他微微出神时,袖角的一阵牵动又让他一愣。
阮幼梨扯住他垂下的广袖,万分急迫问道:“什么把柄啊?”
不待傅行勋出声,李成衍便替他作了答:“是黎明坤落下的一个把柄。”
提起黎明坤,阮幼梨便想起了那日所见的黎翰,顿时心有愤愤。
“大概能将他如何?”她问。
“动摇圣人对他的喜爱。”傅行勋的指尖停在那莹润的玉佩上,轻轻摩挲,沉肃应道。
“就这样?”阮幼梨略有些不敢相信。
傅行勋点了点指尖,侧眸看她,眉尾一抬:“你以为,这是小作用?”
他的话引起了阮幼梨的一阵沉吟,半晌,她紧抿了唇,摆首,道:“引起圣人的怀疑,就更能让圣人对他的罪行笃信。”
李成衍点了点头:“就是如此。”
“可是……”阮幼梨想到了难以解释的一点,不由得抬眼看他们,凝眉问道,“你们又该如何证明他的罪行?”
“证据。”傅行勋言简意赅地回答道。
阮幼梨眨了眨眼,脑子里一片混乱。
“什么意思?”她讷讷出声,带着些微的愣怔。
李成衍看着她这般呆愣的模样,只觉分外娇憨,令人心生怜意。
他唇角微扬,笑道:“没错,黎明坤的罪证,我们已经拿到手了。就在元策兄去往突厥边境的那时。”
傅行勋垂眸颔首,接了他的话:“那个时候,我与我的人兵分两路,我在明处,吸引那些人的注意,而我的侍从,一半跟随着我,一半加快了行程,先行去了突厥,暗中搜寻黎明坤的罪证。”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阮幼梨仔细听着他们的话,恍然大悟地问道。
傅行勋轻轻颔首,确认了她的话。
“那接下来,又该如何?”阮幼梨挺直了脊背,摆出一副分外认真的姿态,但她也确是万分专注,生怕错过他们话中的每一条信息。
但并肩而坐的李成衍与傅行勋相对而视后,却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阮幼梨察觉到他们的犹疑,不由得皱了鼻子,摆出了一副无比委屈的模样。
她捏着嗓子咳了咳,又捡回了她的老本行。
“阿兄和阿衍都对阿沅这么狠心吗?连一点点的信息都不愿
重生之美人误我 分卷阅读61
意告诉阿沅!阿兄和阿衍这样对阿沅,让阿沅好伤心好难过好悲愤好痛苦的,让阿沅的一颗心都像是死去了!阿兄和阿衍就忍心看阿沅心如死灰以泪洗面心如死灰吗?”说着,她抬了数艘比,用广袖擦了擦不存在的泪水。
傅行勋和李成衍都为她这突如其来的一言惊住,沉默着没有言语。
傅行勋下意识地抬手,覆上了心口处。
那处,像是狠狠地抽动了一下,搅得他的气息都开始紊乱。
她怎么能……当着李成衍的面,也这样呢?
傅行勋不由得紧抿了唇线,别开眼往窗外看去。
明媚天光擦过窗际,翻飞而入,将空气中的纤毫微尘都映的清晰可见,
他侧眸迎上了这天光,不由得为这耀目微眯了眼。
李成衍却比他淡然了许多,顿了片刻,便是轻笑出声。
他无奈摆首,伸手点向她的额头,笑道:“你怎么什么都想知道呢?”
“阿沅也是担心阿衍和阿兄呀!”阮幼梨眨了眨眼,浓黑的眼睫似蝶翼轻颤,当然,颤得有些过头,倒像是得了什么病症似的。
李成衍见状,眼底唇边的笑意是愈深了。
但别开眼去的傅行勋却是将唇线抿得愈紧,近乎绷直的凌厉。
呵,叫阿衍这般顺口,竟是将他这个阿兄都放在了后边。
因为他唇线的紧抿,他下颔的线条也愈显清晰,硬朗中透着流畅。
阮幼梨自然也将眼角余光的情形看得分明,她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根本没想去搭理他。
假阿兄还比不上阿衍的半分好,搭理他作甚。
李成衍被她磨得没了性子,无奈摆首后,到底开口向她透露了半分:“明日早朝,我们会向圣人将他的把柄展露,动摇圣人对他的信任,之后的事情,不用我说,你也清楚了罢?”
阮幼梨闻言一愣,片刻沉吟后,她抬首对上他的眼,问:“接着,趁热打铁,将他的罪证也一道呈上?”
李成衍不置可否地笑笑,既没出声否认,也没颔首认可。
阮幼梨得不到他确切的回应,不心生不安,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想要从他的神色变化中找出什么来。
李成衍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竟是微微红了耳根,别开了眼去。
正在此时,门外响起了一声轻微的响动。
那阵声音不大,却足以令他们心中生意。
下一刻,李成衍便倏然起身,往门外行去。
而后,是傅行勋。
阮幼梨原本也是向跟上去的,但她从始至终,都是蹲在坐榻前。
蹲了这么久,她的两条腿完全是僵直麻木的,根本动弹不得。
故而将将起身,她便控制不住地往前栽去。
她错愕地伸了手,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抓住了一件物什,始终不肯放手。
但她的运气着实差了点儿,那件物什太过脆弱了,根本受不得她的体重。
“呲”布帛碎裂的声音响在耳畔,分外刺耳。
阮幼梨抓着那半截绸缎,狠狠地摔倒在地,始终没让屋内沉寂下来。
“砰”她栽倒在地,近乎匍匐地摔在傅行勋的身后。
显然,傅行勋也有一刹那的愣怔。
他顿了顿,脚尖缓缓转过,面向了她,而后,眼睫低垂,将地上她的狼狈惨景尽眼底。
阮幼梨也愣愣地抬眼看他。
目光相汇的刹那,似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脑中猛然炸开,使得她的脑中陷入一片空白,什么思绪都成了浮云。
第53章再三
李成衍行在前边,故而先他们出屋了许久。
踏出房门的那时,他微微侧眸,就看到了从屋檐跳下的一只橘猫。
迈着慵懒的步子,悠然行在栏杆上。
李成衍见着,放心的同时,也欣悦地扬了唇角。
还好,并非是他们的消息走漏。
正当他准备转身而返时,屋内接连的两声巨响,骤然让他顿住了动作。
一声尖锐刺耳,一声沉重如山。
李成衍闻声,登时就敛了笑意,心中一沉。
这该不是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引开他,从而对元策兄和阿沅下手罢?
想到了这一点,李成衍便再不耽搁,阔步往屋内行去。
踏过门槛,屋内的情景渐渐地清晰在他的眼底。
“元策兄……”他缓步渐近,在彻底看清的时候,不由得愣怔在了原地。
只见得阮幼梨匍匐在地,手上抓着一截布帛,鼓了腮帮子,露出一副无辜又可怜的神情。
而她身前的傅行勋,虽是长身玉立,却狼狈到了极致。
原本齐整的衣衫,此刻却分外凌乱不堪。
他左肩的那一方布料,几乎是完全被扯落,露出他的肩胛,而他的胸膛处的流畅纹理,亦被残破的衣襟半遮半掩。
傅行勋垂眸看她,头一次觉得自己的脾性极好,哪怕在这种情形下,还能稳立如山。
“这是……出了何事?”李成衍的脑中闪现过无数个猜测,却始终找不出一个合理的答案,故而他犹疑片刻后,终是忍不住出了声,开口问当事人。
傅行勋深吸了口气,胸膛处微微起伏,似在极力隐忍。
“你问她。”他回了简简单单的三字,字眼里满是郁愤。
阮幼梨不敢与他对视,忙心虚地低垂了脑袋。
她伏在地面,瓮声瓮气地回答道:“就是……一场意外嘛。”
李成衍想象不出那意外是如何,也只得与傅行勋一般,陷入沉默。
正此时,从外边匆匆跑来的一个随从,将这片刻的沉寂打破。
“王爷,府里来人了。”那随从停在李成衍的身后不远处,躬身垂眸,禀道。
因为这个缘故,李成衍自不能再多留。
他沉默颔首,而后向眼前的傅行勋和阮幼梨告辞。
“元策兄,阿沅,府中有人来访,还恕小王不能多待,先行告辞。”
傅行勋微微凝眉,心中了然。
他颔首,道:“延平王慢行。”
阮幼梨也趴在地面上,对着他愉快地挥了挥手:“阿衍,改日再来啊!”
送走了李成衍,傅行勋也好应对眼前的情景。
他负手身后,眉尾一抬,好整以暇地垂眸看她。
阮幼梨被他眼神看得头皮发麻,皱了皱鼻子,瓮声瓮气,说得委屈:“阿沅都摔在地上了,阿兄都不拉人家一把吗?”
她现在,是真腿麻,根本站不起来。
傅行勋轻轻呼出一口气,将一边手肘撑在膝上,半蹲在她的身前,直直对上她的眼,目光深邃,似要望进她的眼底。
他的眼眸沉黑,若深潭般的难测,没待傅行勋开口,她便似陷入了那深潭中,抽身不得。
“你故意的罢?”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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勋挑眉问道。
阮幼梨连连摆手:“才没有呢!我就是腿麻了,站不稳而已……”
她的解释倒也合理。
傅行勋微不可查地低了下颔,终是向她伸出一手。
他的手掌宽厚,五指修长,平摊在她的眼前。
阮幼梨看着,竟是有一刹那的恍然。
她顿了顿,没经过任何思考地,将下颔放在了他的掌心。
傅行勋感受着掌心的温软,有一刹的愣怔。
顿了良久,他才清了清嗓子,讷讷地开口问她:“你……这是作甚?”
阮幼梨长舒一口气,叹道:“脑袋抬累了,歇歇。”
傅行勋又陷入了一阵沉默。
周遭的沉寂,使得他的感官也愈发敏锐了起来。
她不同的温度贴上来,覆在他的掌心,透过了那一寸体肤,丝丝缕缕的沁入了他的血脉,带起他深处的,些微悸动。
傅行勋终是忍不住这异样的感觉,迅速地撤回了手。
在阮幼梨的脑袋不受控制地向下栽去时,他又是动作,将手置于她的腋下,顺势将她给提了起来。
真的,是提。
阮幼梨的脚尖都是将将触地。
她愣愣地眨眼,与他平视,竟是错愕得说不出话来。
而傅行勋也是为自己的举动惊异,愣怔片刻后,缓缓地将她放下。
双脚着了地,阮幼梨都还有一些神思恍惚。
她愣愣地抬首,看着面色薄红的傅行勋,仿佛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他他他!都是这么将人拉起的么?!
傅行勋受不住她的这般直视,不自在地别开了眼,掩唇清咳:“现在腿不麻了?”
骤然被他转移了神思,阮幼梨竟也没顾上去细究方才的事情。
她小心翼翼地挪动了一下步子,腿上的细密刺痛激得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让她不由得连连摇头,长叹出声:“没有。”
傅行勋紧抿了唇线,到底没将那句赶紧走道出口。
“那好,你在这里站着别动。”
容他先去换件衣袍。
话音落下,他便将她撇在了身后,错过她的肩,往里屋行去。
阮幼梨动弹不得,心中又为他的神神秘秘分外好奇。
故而她忍着腿上的微微刺痛,抖动了一下双.腿,待那僵麻之意退散之后,她赶紧挪着小步子,躲到了屏风后。
他该不会是……又在筹谋着什么罢?
她想得复杂,丝毫没将他方才的狼狈之态记在心里。
直到,一件褴褛的外袍从屏风的另一侧搭过来,盖在她的发顶,她才恍然惊醒。
傅行勋的衣袍被她给撕坏了……
如今,他这是在换衣裳……
就隔着这一层单薄的屏风。
回想起前两次血痛般的教训,阮幼梨不由得屏住了呼吸,想要趁他不察时,悄然离开。
然而不知是傅行勋穿着的速度太快,还是她脚下的步子太慢。
她到底还是被傅行勋察觉。
“阮幼梨。”
身后响起的一声轻唤,让阮幼梨瞬时绷直了身子,不敢回应。
傅行勋慵懒地欹靠在屏风上,抱臂胸.前,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唇边似染了几分似有若无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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