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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美人误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耿遥
虞三娘眼睫微颤,生了几分恍惚感。
“……去哪儿?”顿了顿,她才出了声。
“京兆尹。”傅行勋眉头微蹙,愈显得他眼窝深邃,无端生了几分桃夭的潋滟多情。
听到这三个字时,虞三娘登时愣怔原地。
而重新踏入门槛的阮幼梨,也在错愕中寻回了几分神思,任暗喜丛生。
“阿兄,你的意思是……三娘的事情,可以解决了?”
她嘴唇翕张,侧眸看向身侧的人,试探问道,音色中是掩不住的雀跃。
然而傅行勋却是紧抿了唇线,并未给她一个确切的回答。
他看向同是错愕的虞三娘,再次出了声:“去……还是不去?”
这一次,虞三娘没再停滞了。
她猛然站起了身,坚定的眼神中藏了几许欣悦。
“去。”
这一趟,傅行勋并未让阮幼梨随行。
“你就在府中待着,哪里也不要去。”傅行勋展出一臂,将她拦在了车前。
阮幼梨掀眸看他,眼中满是不解:“为何?”
傅行勋为她捋过鬓角碎发,只沉下声音道出两字:“听话。”
话音落下,便跃身跨上了马背,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而后轻喝出声,驾马远去。
阮幼梨望着那轻尘扬起的方向,下意识地想要追去,可却被横出的一把刀鞘突然拦住。
“小娘子,切莫让属下为难。”出声的,正是拦住她的,傅行勋留下的侍卫。
见到这般阵势,阮幼梨心里也明白了。
傅行勋他这是打定了主意,不让她插手这件事,也不让她知晓那其中种种。
阮幼梨停在原地,眼睫微垂,蹙了细眉。
他们到底,是要作甚呢?
第57章告别
阮幼梨留在武毅侯府,心中闪过许多的想法,却始终没有底。
傅行勋如此排斥她前往,那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阮幼梨越想着,心中愈发担忧。
她在屋里往返而行,焦急得不成样。
绮云见着她的这般模样,不疑惑。
“小娘子……可有什么忧心之事吗?”
阮幼梨为她的声音骤然停住,又亟亟地行到她的身前,倏然落座于坐榻。
“绮云。”她分外严肃地看着她,唤。
绮云闻声,讷讷颔首。
又听她继续说了下去:“快来和我一起祈祷,事情顺利!”
说着,她便闭了双眸,竖掌下颌,嘴里默默念着。
绮云更是愣了。
但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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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梨的话她向来都听,所以呆滞了片刻,她还是学着她的模样,诚心祈祷了起来。
虽然,她也不知祈祷的是些什么。
主仆二人就这般神神叨叨地,过了一晌午。
阮幼梨在紧张着,傅行勋那边,又何尝不是如此。
车驾终于颠簸行过交错广陌,停在了京兆府外边。
虞三娘感受到马车的平稳,缓缓探出红酥手,将帷撩起。
侧眸见到那那座府邸,她的心中有万千情绪交杂。
傅行勋从马背上跃下,抬眼看她,眼神示意。
虞三娘顿了片刻,终于捺住心中的不安与雀跃,踏上车辕,落脚地面。
待她行到身侧,傅行勋抿了抿唇线,沉声道:“这件事,只有两三成的把握,可要继续?”
虞三娘抿出一抹浅笑:“两三成,也是希望。”
如此,表决了她的选择。
傅行勋轻轻颔首,脚下步子一动,便引她往那府邸行去。
今晨,有女子上京兆府伸冤,状告萧相之子萧卓,夺她清白,害她父母。
但萧卓的身份着实是太过贵重,京兆尹也不敢给他定罪,所以就一直将此事压着。
许是萧卓做的恶事太多,陆陆续续又有几户人家站到了那女子的阵后,要让萧卓受到惩罚。
那几户人家里,有被萧卓欺凌的,更甚的,是被萧卓打杀了家中独苗。
虞三娘随傅行勋进到公堂,见到的便是男女老少,掩面啜泣,却仍不忘痛斥萧卓罪行的情景。
“那个萧家郎君,着实过分,我家三郎,不过是阻拦了他非礼良家女子,就被他给……活活打死了!可怜我家三郎,将将加冠不久,尚未成亲,就这样……殒了命……”老妇拿了绢子,不住地去擦那纵横的泪水,却始终都擦不尽。
京兆尹坐在高堂上,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来说去,头疼地闭眼,用指节敲着脑袋。
他轻轻掀起眼皮,又看到踏门而入的虞三娘,眉间蹙起的愁闷是愈发浓重了。
“又是来控诉萧氏郎君的吗……”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双眸惊异地睁。
“武……武毅侯,你怎么也来了?”京兆尹忙从高堂上过来,向他一揖。
俯身下去的刹那,他的脑中浮现起无数的想法。
完了完了,都传到武毅侯的耳中了,这件事,怕是不好手了。
京兆尹长长地暗叹,只觉着自己是在那位置上呆不久了。
傅行勋懒散地掀起眼眸,声色淡淡:“京兆尹只管办你的事,不必管我。”
他虽是这样说着,但京兆尹的心底却是放松过半分。
就像是,整颗心被细长的线吊起,而下边,是见不到底的深渊,不知道有什么样的痛苦磨难在等着他。
因为傅行勋的到来,京兆尹也不敢马虎行事。
他挨个询问了各个的情况,问到虞三娘时,她不由一愣,抬眼向一侧的傅行勋望去。
傅行勋对上她的视线,点了下颌,很轻,却是坚定得令她心安。
因此,她深吸了一口气,开始陈诉先前的种种。
“萧卓那个畜生,他强占了我的身子,还打死我的阿耶,若京兆尹要证据,城郊外,我阿耶的坟茔,便是。”回想起那段悲惨无光的日子,虞三娘已是平静了许多,但言语间,仍旧带了几分哽咽。
那毕竟是她所经历过的入骨之痛,怎么可能,轻易就淡去?
虞三娘轻颤了眼睫,将所有的悲恸都梗在了喉间。
京兆尹无声叹息,又从她的身前过,继续询问下一个。
如此耗了好几个时辰,所有的罪状才陈述完毕。
证人、证据都有,要是常人,他早就令人去逮捕了。
可这次不一样啊。
京兆尹揉了揉眉间,只觉那处的褶子,都快皱成了蔫去的瓜。
“京兆尹……”傅行勋浅酌了一口清茶,不急不缓地出了声,“犹豫这么久,是要将这事,草草略过吗?”
傅行勋因是常年待在军营,故而言语间,总是带了那么几分凌厉之势。
京兆尹听了他的询问,背后一阵发凉,连额角,也起了一层细密的汗意。
“不敢不敢……”他干笑两声,到底狠了狠心,对属下下令:“速去将罪人萧卓缉拿!”
不多时,萧卓便被带了来。
跟随前来的,还有萧廷辉。
京兆府又来了这么两尊大佛,京兆尹真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也罢,早日辞官回去,照顾老母也行。
傅行勋懒懒抬眼,与萧廷辉淡淡相视。
目光相汇间,似无形交锋,燃起战火。
很快,萧廷辉就回了目光,看向身前跪着的一片平民。
他开口道:“你们当真看清楚了,那些事是我小儿所为?”
面对着朝中的滔天权臣,众人皆是沉默。
率先出声的,是虞三娘。
她无畏地抬眼,对上他探视的视线,一字一顿道:“是,的的确确,是他所为。”
萧廷辉稍稍侧身,示意她看向他身后之人,道:“可是他?”
虞三娘往他的身后看去,正见着那让她坠入炼狱的人。
她死死地盯着萧卓,恨恨地吐出一口气:“确是。”
萧廷辉点了点头,又不轻不淡地出声问其他人:“你们,也确定?”
其他人皆被他的气势所摄,定定地点了头。
见到眼前的这般情景,傅行勋的心中生了几分怪异,微微蹙了眉。
萧廷辉颔首,道:“那京兆尹,你就把他抓起来罢。”
京兆尹没料到事情会进展成这样,愣了片刻后,才循了他的命令,道:“来人,将……萧郎君,抓起来。”
话音落下,就有人从角落行出,将萧卓给架了起来。
出乎意料的是,萧卓没有一丝的反抗。
登时,傅行勋眉间的褶子愈深。
他倏然起身,扬声道:“住手!”
萧廷辉向他看来,挑眉道:“武毅侯有何赐教?”
傅行勋踱步向萧卓而去,蹙眉打量着他,而后,又侧眸对上了萧廷辉的眼。
“萧丞相,这当真是你家的郎君?”
萧廷辉不置可否:“这是京兆尹要拿的罪人。”
这次,傅行勋总算是明白了过来。
他冷嗤出声,又看向眼前的这个“萧卓”,似笑非笑。
果然是萧廷辉做得出来的事。
他愤愤拂袖,擦过萧廷辉的肩,阔步往外边行去。
但行到门前时,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微微侧了首。
虞三娘察觉,忙起了身,跟上他的步子。
他们的马车一直在外边等着。
但虞三娘却没有先攀上去,而是停在他的身前,抬眼看他,问:“那个萧卓,是假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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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行勋抿了唇线,静默颔首。
得知这个结果,虞三娘却没有露出丧气的模样来。
她平静地呼出一口气,叹道:“早就该料到,会是这个结果的。”
以萧廷辉的身份和手段,怎么可能,压不住这种小事?
他们这些草芥之命,本来就入不得他们的眼。
虞三娘顿了顿,到底折身,踏上车辕,进了马车。
那一层帷被徐徐放下,遮掩了里边的纤细身影。
傅行勋也在那身影彻底泯于视野时,回了视线。
垂在身侧的手被他逐渐拢了五指,紧握成拳。
终有一日,他要让萧家,让萧家所有人,将那过往的种种罪行,悉数认下。
永世不得逃脱。
傅行勋松了拳,终是牵过骏马,跃身驾上。
他轻喝一声,又带起一骑轻尘,原道而返。
而后边的马车,颠簸着,徐徐跟来。
在府内担忧许久的阮幼梨听到他们归来的消息,立马提了裙摆,如风一般往门外奔去。
“阿兄阿兄!”人影还未从门槛踏出,声音就已是传到了他的耳畔。
傅行勋将手中缰绳交给旁侧的随从,抬眼往声源处望去。
阮幼梨火急火燎地跑到他的跟前,险些没能刹出。
她气喘吁吁地抬眼,急切地对上他的眼,问得却是犹疑:“事情……怎么样了?”
傅行勋紧抿了唇线,正欲答话时,车内的虞三娘却是掀帘而出,将他要说的悉数道出:“萧家的手段,哪是我们这种平民百姓,招惹得起的?又哪是我们这些平民老百姓,能扳倒的?”
说完,虞三娘勾了勾唇角,唇畔的笑意分外苦涩。
阮幼梨看着,心中明了的同时,也对她愈生怜惜。
“三娘……”她看着虞三娘从车上步下,细声唤道。
虞三娘行到他们的跟前,向他们曲膝一揖。
“这段时日,真是多谢你们了。”
“是我们对不住你。”阮幼梨瑟缩着不敢上前,叹道。
虞三娘笑着摆首,抬眼对上傅行勋的视线,道:“不知侯爷,现在可还信我?信我没有背叛你们。但如果你们仍旧对我心存怀疑,我也无话可说,只是如今看到了结果,委实不愿在这长安多留,所以……你们放我走罢。”
尚在小镇时,她总是听外出而返的人,说长安如何如何。
那里有奇珍异宝,有佳肴珍馐,有绝色美人,有笙歌妙舞。
是堪比仙境的美好。
久而久之,长安城也就成了她梦中的繁华之境,令她无比地向往。
可是当她真正踏入了这里,长安城却成了她惊恐惧怕的炼狱。
虞三娘紧咬了牙关,迫使自己没再深想。
阮幼梨知道他们留不住她,不由侧眸,看向了傅行勋,满心无助。
傅行勋抿了抿薄唇,终是出了声:“好。”
他的回答简单干脆,让另外的阮幼梨和虞三娘皆是一怔。
阮幼梨是错愕,虞三娘是悲喜交集。
“先前的事,”说着,傅行勋并掌平举,深深俯身,竟是向她一揖,“是傅某对不住。”
虞三娘为他的一举怔住,忙回了礼。
“侯爷言重了。”
傅行勋缓缓挺直了背脊,神色沉肃地看她,道:“无妄冤枉了小娘子,不求谅解。”
阮幼梨从他的话中猜出了零碎的信息。
她愣愣地向虞三娘看过去,讷讷道:“三娘先前说的,都是真的?”
傅行勋以沉默,告诉了她答案。
这些日子,他都有派人去调查,最终得到的结果,和虞三娘所言不差。
他们,确实对不住她。
在放心下来的同时,阮幼梨的心中,也升起了浓烈的歉疚。
也学着傅行勋的模样,她向身前的虞三娘深深一鞠:“是我无知,竟还用那般歹毒之心,去揣测你。”
虞三娘噙笑摆首:“都过去了,再去追究,就没有意义了。”
看着阮幼梨缓缓直起身,她又继续道:“我还跟着回来,就是想与你道一声告别,现在,我该走了。这段日子,叨扰了。”
话音落下,她便转身,欲就此离开。
可阮幼梨却骤然伸手,抓住了她的袖角,将她的步子绊住。
“你去哪里,我让车夫送你罢。”阮幼梨如是道。
“天涯之大,皆是归处,车夫送不去的,小娘子就不必为我心了。”说着,她搭上她的手腕,将她的手缓缓脱开。
没了阮幼梨的阻拦,虞三娘行得愈发顺畅。
每一步,都坚定。
她远行的背影纤细,可挺直的背脊却隐隐透着坚韧。
当真是,刚强的女子。
直到她的背影彻底消散在她的视野,阮幼梨也没有将视线移开。
“阿兄,”她瓮声瓮气地唤道,“你说,她会去找她的弟弟罢?”
“不知。”傅行勋说着,便将目光移到了她的身上。
她侧首望着远处,秀美的轮廓被朦胧天光勾勒得愈发柔和,与她眼神般,悠远得有些恍惚。
阮幼梨又是一阵轻叹,却在此刻猝不及防地转首。
一时间,两人的目光相汇。
她又望进了他的眼底,沉入了深渊。
只是这一次,有天光穿透幽深潭水,暗光缕缕,竟是将他的眼眸,映清晰了几分。
她似乎看到了幽潭深处,被压抑的暗潮汹涌。
第58章夜探
有天光晃入了她的眼瞳,将她的眼眸映的分外明澈,剔透又漂亮。
而他的小小倒影,也清晰地呈现在了她的眼中。
傅行勋似乎看到了他的失神、无措,和茫然。
他忙是别过了眼,错开她的视线。
可心底的波涛,却是怎么也停歇不了了。
但阮幼梨却不自觉,又凑了上来。
她逼到他的跟前,一个劲儿地缠着他。
“阿兄,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她牵住他的衣角,问。
傅行勋锁住呼吸,不敢言语,生怕一出口,就将内心的所有悸动,都宣之于口。
尽管在傅行勋的话中,阮幼梨确认了阮家的无恙,但这一晚,她还是又做了那个梦。
梦中,阮家满门皆没,仅有殷红的鲜血,将整个阮府都晕染得刺目。
而血泊之中,是悄无声息的阮毅光和阮夫人。
只是他们身上的鲜血太过浓重,竟是让人分辨不出他们的面容和身形了。
“阿耶……阿娘!”
阮幼梨于梦魇中抽身出来,冷汗涔涔地醒在沉沉夜色中。
四下一片漆黑,窗外的几声蛙鸣将屋内的寂静衬得愈发沉闷。
阮幼梨心有余悸地靠坐在床榻上,不住地大口呼吸着。
心跳如擂鼓,一下接一下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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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在她的心口,像是要撞破她的肋骨,带着惶恐与惊惧,跳动出来。
阮幼梨害怕地埋首膝间,没忍住地呜咽出声。
梦中的情形分外清晰,清晰得纤毫可见。
而阮幼梨也确实清楚,那是真正发生过的。
可是……她又该怎么办?
阿耶和阿娘,她该怎么救他们?
这件事情,她该怎么去阻止?
又能怎么去阻止呢?
梦中,是因为萧筠,阮家才没了的。
可萧筠已经死了,那究竟还有什么祸害留着呢?
阮幼梨紧紧地环抱住自己,迫使自己去沉思,去想那些她曾遗漏的信息。
萧筠痴恋傅行勋,所以不满她的存在。
她下手害她,却折了自己的性命……
突然间,阮幼梨睁了双眸,脑中有电光火石闪现。
对了,萧筠见过她,也见过傅清沅,那她自然知道,她和傅清沅关系匪浅。
但是前世,萧筠却是在她纠缠傅行勋后,才对她和阮家上心的啊。
阮幼梨虽是清醒着的,可她的思绪却一点也不清明,反倒是如乱麻一般,搅成了一团,让她怎样也理不清。
她紧紧地闭了眼,屏住呼吸,想要定下神思,将其中种种都想清楚。
但是在心底否决了千万种可能,她都找不到再多的蛛丝马迹。
阮家,到底是怎么没的呢?
萧筠的眼线,究竟带出了阮家的什么软肋,才使得阮家满门皆斩的呢?
朝堂政事,她并不清明,所以就算想得再多,也得不出什么结果来。
阮幼梨心知阮家的事情与朝堂有关,如今胡思乱想也没甚用处。
所以她放空了脑子,准备先搁下此事,明日再想。
但她阖上了双眸,脑中乱麻一团,却再难入睡。
黑夜之中,阮幼梨再睁了眼,拥衾而起。
他的这般反应,更是让阮幼梨不解,更认定他是有事。
她踮起脚尖,要去探他的额间。
傅行勋察觉到她的动作,忙是错身避开。
阮幼梨猝不及防,竟是直直栽倒在地。
“啊哟!”她蜷缩地面,痛呼出声。
可傅行勋看着她,却不敢上前一步,更不敢去将她扶起。
因为她的身上有毒,他一沾上,就会彻底失控的毒。
他不敢去碰,更不能去碰。
好在傅行勋也不是一次两次对她这样了,所以阮幼梨怔了片刻,到底磨了后槽牙,很坚强地站了起来。
感谢上苍,让她遇见他。
她现在,是彻彻底底、完完全全成了摔不怕了!
阮幼梨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拳头紧了又紧,到底忍了下来,没向他挥去。
“阿兄,”她咬牙切齿地唤,“记得找个大夫瞧瞧。”
最好找个庸医,把他治成残废!
愉快地在心底诅咒完毕,阮幼梨雄赳赳气昂昂地往府内行去。
傅行勋在原地看着,只觉她翩飞的衣袂,都被她带的风鼓起,快成欲扬的风筝了。
他愣怔了半晌,到底抬了脚步,也顺她行的路走去。
然而在府中停留不过几刻钟,他又牵了骏马,带着封晋策马离开。
如今,黎明坤的事情尚未解决,他就算休憩,也分不出太多的时间。
只是因为萧卓想要插手这件事,他才分出半日闲暇,设了今晨的这一局,绊了萧卓一脚。
想必因为这件事情,萧廷辉也不会轻易放手萧卓,让他参与黎明坤一事中了。
没了萧卓的碍手碍脚,事情才能有更大的把握。
傅行勋从马背上一跃而下,抬眼望着大理寺门前的牌匾,轻吐的气息将额前的几缕青丝扬起。
“事情调查得如何了?”他阔步行于回廊中,眼也不转地问。
大理寺主簿跟在他的身后,因为亟亟的脚步,气息略有些紊乱:“寺正和寺卿还在与刑部的官员商议。”
傅行勋微不可查地轻轻颔首,仍旧是步履如飞地行在回廊。
路程本就不远,不消片刻,他便踏入了议事的房室。
见他前来,原本争执的官员有刹那的愣怔,噤声向他一揖。
傅行勋负责查办此案,所以他在这里,有着举足轻重的分量。
他崩了唇线,轻轻颔首,目光从他们的身上淡淡扫过:“怎么回事?”
刑部的顾郎中率先言语,告了大理寺一状:“回侯爷,我们想调查五年前,盛振哲将军的事情,可大理寺不肯将当年的卷宗调出来。按理说,刑部与大理寺协同查办此案,就理当互帮互助,可刑部的阮寺卿,却始终不愿将当年的宗卷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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