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美人误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耿遥
里边的大夫出来看见她,一阵摆首叹息:“小娘子若是要看他,那便早些看去罢,若再延误……那怕只有来生了。”
阮幼梨似被雷震,整颗心都刺痛到麻木。
来生……吗?
她眼睫微颤,缓缓地摆首否定。
不,她不要来生!
她要他生生世世都陪在他身边,永不分离!
念起的瞬间,阮幼梨便是猛然起身,掀帘往帐中行去。
一步接一步地,她向傅行勋靠近。
因为刚有大夫处理过,屋内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
而被那浓郁气味笼罩的人,正紧阖双眸,躺在榻上。
终于,阮幼梨坐在他的榻前,出神地看他。
失血过多,傅行勋的面色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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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白,近乎白纸,毫无血色。
阮幼梨小心翼翼地探手出去,想触碰到他,可停在半空,她又犹疑着了回去。
她怕,她怕一碰到他,他就会消失在她眼前。
阮幼梨深吸一口气,低下眼睫,好一会儿才平缓了情绪。
有泪水自她的眼角滑落,划过她的脸颊,汇至成尖削下颔的一滴晶莹。
“傅行勋,”她哽咽地唤道,声音低得近乎缥缈,“你可不能食言……我还等着你,归来娶我呢……”
越说到后边,她的声音越低,像是一片轻羽般,扫在人耳畔。
接下来的几日,傅行勋的伤势一直没有好转,甚至是反反复复。
但阮幼梨却坚信着他能好转,守在他床前,衣不解带地照看他,始终没有过离开半步。
她所做的种种悉数被李成衍看在眼底,令他的情绪也逐渐低落,沉闷在心头。
李成衍立在帐外,撩起幕帘一角,静静地看着她侧影。
渐渐地,就紧握了身侧双拳。
现在,他到底该如何呢?
边境的条件不好,出行亦不方便,所以一直找不到医术高明的大夫。
傅行勋没有醒来,也不能带着他返京。
而李成衍也为此耽误了行程,迟迟不肯同太上皇回长安。
但他还是下了令,让手下先回长安,寻找医术高明的大夫,带过来为傅行勋看诊。
长安到边境路程遥远,所以耽误了好些日子,那个大夫才被送来。
长安城到底是长安城,人才辈出。
而请来的大夫,亦非平庸医者。
不多时,他就对傅行勋的伤势病情做下了断定:“侯爷伤在心肺、失血过多,又因为就医不及时,耽误了这么久的日子,恐怕不好医治。”
李成衍问他:“那你能治吗?”
大夫答:“能倒是能,但花的时间定然不会短,少则几月,多则一年半载,而且医治期间,也不宜伤者动身。”
大夫医术高明,阮幼梨禁不住在心底长舒一口气,而悬在她心上的那一块巨石,也轰然落地。
“不过,倒有一个棘手的问题。”大夫顿了顿,又补充道。
李成衍问:“但说无妨。”
“这边境的条件艰苦,药材……”
“你需要什么,我随时让人送来。”问题不大,李成衍许诺道。
长安城来的大夫不愧是名医,先前的那些大夫解决不了的,他悉数解决掉了。
没等几日,傅行勋便悠悠醒转。
在对上他眼眸的一刹,阮幼梨险些落泪。
她伸手掩唇,强忍着,才没让自己哭出来。
但傅行勋只醒了这么片刻,眼神涣散地扫视周遭后,又阖了双眸,昏睡过去。
连只言片语都没为她留下。
感伤的同时,紧绷在阮幼梨心里的那根弦,也倏然崩开。
她的身体本就娇弱,而一连几日、无休无止的担忧操劳,更是让她撑到了极致。
所以在看到傅行勋醒来,有了好转的迹象,她再也坚持不住,趴在他的床边沉沉睡去。
见她就这么睡在傅行勋床前,李成衍无奈摆首,而后令人取了薄毯,小心翼翼地为她盖上。
若是着凉了,那就不好了。
为她掖好薄毯后,李成衍直起了身,往后退了半步,与他们拉开距离。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一种异样的感觉缓缓生在他的心头,细细密密地压了上来,让他的胸口一阵滞闷。
转眼间,就生了这么大的变故。
本该是他未婚妻的人,却成了他妹妹。
与他,再无可能。
李成衍勾了勾嘴角,唇畔的笑意格外苦涩。
旁侧有宦臣轻声唤他:“陛下,该回长安了。”
再不回,恐怕朝中的局势又会大变。
李成衍知道自己在此地耽搁太久,不能再停留了,所以轻轻颔首,便折身离去。
可将要行到帷幕前时,他又是回首,瞥了他们二人一眼。
眼底似有暗潮涌动,翻腾起万般情绪。
他到底没等阮幼梨醒来,带她一起离去。
出了营帐后,李成衍便令属下备车,快马加鞭回去。
等到阮幼梨醒转时,李成衍早已走远。
封晋向她转述李成衍的话:“陛下让你先在此处休憩,待侯爷大好后,再归去也不迟。”
阮幼梨求之不得,低眸一笑,掩去几分羞赧。
在大夫的悉心调养下,傅行勋的状况一天比一天好。
而他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多。
有时候,阮幼梨还能与他说上几句话。
“你为什么在这里?”他迷迷糊糊地问,音色暗沉低哑。
阮幼梨笑:“因为你在这里啊。”
“这里是哪里?”他有时候也问。
她答:“我的身边呀。”
每次的对话都不长,得到答案后,他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终于有一日,傅行勋的的神思有了几分清醒。
他靠在床沿,静静地看她,道:“你瘦了。”
阮幼梨看着他笑:“你以前不是希望我瘦一点吗?”
傅行勋揉了揉她的发鬓,音色里夹带了浓重疲倦,他说:“那是以前,现在……你什么模样,我都喜欢。”
难得听他说出这种话,阮幼梨心里像是开了花,笑得眼睫弯弯,明亮的眼眸又是被她眯成了细长的一条缝隙。
她带着几分羞赧,问:“那你觉得……我是胖些好看,还是瘦些好看?”
闻言,傅行勋顿了顿。
下一刻,他伸手,将她拥入了怀中,静静地感受了一会儿,答道:“胖些好。”
软软的,才舒服。
阮幼梨符合地点点头,而后正色道:“那好,我就瘦点。”
傅行勋一愣,将她轻轻推远,不解看她,问:“为何?”
“因为……”阮幼梨笑得眉眼弯弯,“你不喜欢啊。”
傅行勋抿了抿唇,凝重说道:“你开心就好。”
他总有法子把她养胖。
傅行勋的身子底子本就不差,神思清明后,恢复的速度越来越快,没过两三日,他已能稳健行于地面。
阮幼梨见到这般情景,心里很是高兴。
她写信将这个消息告知李成衍,可李成衍却还了她一封催她归去的信。
傅行勋与她一道看完,侧眸看她,无奈道:“陛下说得没错,如今,你我已不是兄妹关系,你始终不能在我身边多留的。所以……”说着,他低垂下眼睫,沉声说完了后边的话:“回去罢,在长安等我。”
阮幼梨登时瘪了嘴,很是难过地看他,委屈说道:“勋勋居然要赶阿沅走!勋勋都不喜欢阿沅了!勋勋好无情好冷漠!让阿沅好伤心好难过!”说完,还不忘假装擦擦泪水。
被她的这一番话惊到,傅行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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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首看她,登时愣了。
顿了好半晌,他犹疑道:“勋勋……没有,勋勋还是很爱阿沅的,阿沅别伤心难过了。”
刹那间,空气仿佛凝滞。
阮幼梨从广袖后露出一双眼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而傅行勋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忙是面带薄红地别过眼逃开她,恨不得将方才所言悉数回。
可后悔没用,阮幼梨听见了,还听得特别清晰。
安静了片刻后,她骤然爆开笑声,捂住肚子笑得前仰后翻。
傅行勋被她的笑声弄得愈发窘迫,更是不敢看她了。
直到笑得喘不过气,阮幼梨才终是停下来。
她憋着笑意看傅行勋,开始有模有样地学他,一本正经地说:“那勋勋还要阿沅走吗?”
“要。”没有经过任何思考的,傅行勋沉声回应。
虽然知道这是为她好,但阮幼梨还是忍不住皱了鼻子,心底一阵不悦。
所以当天晚上,阮幼梨便了东西,等第二天天一亮,就登上了回返长安的马车,准备不告而别。
但傅行勋第二天还是来送她了。
他神情自若地挤上她的马车,坐到了她的身旁。
因为他昨天所说的话,阮幼梨仍对他心怀不满,所以在他靠近时,她便往旁边挪了挪,与他拉开距离。
但这点距离很快就被缩减成零。
下一刻,傅行勋就将她拉了过来。
阮幼梨措不及防,猛然就撞进了他怀中。
她一抬头,就对上了他落下的目光,温柔又缱绻。
“你要等我。”环住她腰肢的手被他紧了又紧,他才终于说道。
声音轻飘飘的,似染了几分委屈。
他怕她一生气,一回去就不要他了。
阮幼梨听出了他话语中的意味,禁不住抿唇偷笑。
她清咳一声,正了神色,说:“不等。”
在她出声的这一刻,傅行勋倏然压下。
鼻端的清冽气息骤然加重,阮幼梨还没能回过神来,就感到了唇上压来的两片柔软。
带着几分微凉,顺着紧贴的唇,点点沁入她体肤。
刹那间,阮幼梨的脑海中似有烟火绽放,绚烂过后,剩了一片空白。
傅行勋轻轻松开她,微微喘着,又问:“等不等?”
阮幼梨定定地看他,并未应声。
在他话音落下的这一刻,她的柔腻藕臂如同藤蔓般,缠上了他脖颈。
她回吻了过来。
傅行勋没有推开她,只单手托住她的后脑勺,将这个吻加深。
没有强硬的攻城掠池,只有温柔的缱绻辗转,轻轻碾过她双唇,攫取她的所有娇软。
这样的攻势,最是让阮幼梨招架不住。
她无力地勾住他脖颈,只觉身上的所有力气都被他抽去,令她浑身发软,紧贴倚靠在他身上,才勉强稳住。
终于,傅行勋松开了她,胸膛起伏,微微轻喘着。
他托着浑身瘫软的阮幼梨,低沉了声音,不止不休地问:“等不等?”
阮幼梨攥了拳,软绵绵地砸在他胸口,而她的声音亦是像棉花般轻柔:“过分。”
傅行勋凑到她耳畔,轻笑一声:“等吗?”
阮幼梨无奈轻叹:“等。”
他这么无赖,她敢再当着他的面说不吗。
傅行勋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眉开眼笑地下车了。
等车里只剩她一人,阮幼梨对垂下的帷做了个鬼脸。
不要脸的傅行勋!
可就在此时,旁侧的车帘却被倏然掀起,傅行勋的声音不急不缓地传来:“可要记得你说过的话。”
阮幼梨被猛然惊到,吓得往后仰去。
她循声朝他看去,木讷地点点。
傅行勋又叮咛:“一路小心。”
音落时,车帘终被放下,而车身也随着车轱辘的滚动,颠簸晃动起来。
阮幼梨顿了顿,忙撩起了车帘向外看去,却见他如修竹般立于原地,离她,越来越远。
最后,归无无踪。
第88章静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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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现在的身份不同以往,所以阮幼梨回到长安后,并未歇在武毅侯府,而是去了宫里。
宫里比武毅侯府大很多,景致也好很多。
可宫里没有傅行勋,所以阮幼梨始终怏怏不乐,开怀不起来。
李成衍白日里忙于政事,无暇伴她,所以常来她宫中的,就是四皇子李成胤。
四皇子正是十二三岁的年纪,可却比同龄的孩子沉稳了许多,不贪玩,整日就捧着一本书看。
只是他什么都好,就性子太软、为人太善良。
阮幼梨还亲眼见他为一只被打落的鸟落泪。
当时,她看着眼前的少年,禁不住心生感慨。
优柔寡断,可不是储君人选。
如今李成衍虽登基,可他到底不是李家血脉,不能由他在那个皇位继续坐下去。
阮幼梨想着,就禁不住在心底一阵暗叹。
所以,沈家和傅行勋,到底会怎么行事呢?
会是扶持四皇子登基吗?
毕竟,四皇子是太上皇膝下,唯一的一个皇子了。
阮幼梨没想出结果,李成衍就来了她的宫殿。
其时,她正坐在吊椅上晃荡,听到绮云请安的声音,她骤然一愣,闻声回首。
这几日,李成衍忙于政事,清减了不少,站在天光之下,瘦削若修竹。
对上她的视线,他禁不住勾唇一笑,问:“可要与我一道,去向阿耶请安?”
阮幼梨顿了顿,噙笑颔首。
太上皇,确实是她的亲生父亲没错。
与李成衍并肩行在宫道上,阮幼梨的心中有万般情绪交杂。
她又想起了阮毅光和阮夫人。
他们将她抚育成人,授她诗书,教她礼仪,让她学会了一切,在她的心里,阮毅光和阮夫人,始终是不可撼动。
她始终将阮毅光和阮夫人,当作她的阿耶和阿娘。
至于太上皇和沈淑仪……
阮幼梨虽然知道他们有血缘的牵绊,可她始终对他们生不起亲切感来。
李成衍察觉了她的滴落,侧首看她,问:“怎么了?”
阮幼梨为他的一问愣住,讷讷摆首,道:“没事。”
可李成衍却并未回打探她的目光。
就在阮幼梨为他的探视不自在时,他终是出声:“我觉得很奇怪,按理说,我们同胞所出,理应有几分相似,可我看着,却没觉得我们二人有半分相像。”
阮幼梨猛然抬首,对上了他的目光。
这个时候,他的眼眸不再澄澈。
阮幼梨似乎从他的眼中看出了其他意味,很复杂,看不透。
“也……不一定要很像罢,普天之下,不相像的兄弟姊妹可多了去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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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愣,她找回了几分神思,如是辩解道。
李成衍加深了唇畔笑意,颔首应道:“也是。”
可阮幼梨却并未从他的眼中看出认同。
他眼底的神色太过复杂,就像是浓墨晕染开来,全然看不清明。
一时间,她的心里生了几分怪异感。
她总觉得,李成衍有哪里不一样了。
但接下来的路程中,李成衍却再未言语,沉默地直视前方,踱步前行。
阮幼梨没他高,只得加快了脚步以跟上他。
不多时,两人便进了太上皇的宫殿,双双跪坐于他跟前。
太上皇虽已退位,但终究不是他自愿的,所以在面对李成衍时,他的面上仍旧沉肃,不怒自威。
两人一道行跪拜礼。
看着他们礼毕又起身,太上皇轻轻点头,指向了旁侧的位置:“坐罢。”
首先,他并未问李成衍,而是侧眸看向了阮幼梨。
端详一番后,他唇畔的笑意愈浓。
“唤做阿沅?”他问。
阮幼梨轻轻颔首:“是。”
“我就说,你这孩子格外合我眼缘,原来竟是我自己的女儿。”说到最后,太上皇似是无奈地轻笑摆首。
阮幼梨垂眸一笑:“只是世事弄人,时隔这么年,直到今日,才能与阿耶相认。”
太上皇听她一言,也禁不住一叹:“也好在,萧家倒了,你也能认祖归宗。”
顿了顿,他想起了先前,沈淑仪对他说的话。
于是,他禁不住问她:“听说,你与武毅侯两情相悦?”
阮幼梨没料到他会突然问起这个,登时就红了脸,讷讷颔首:“是。”
太上皇轻笑出声:“也是,元策那孩子如此出类拔萃,你又与他朝夕相处,日久生情,也是能理解的。”顿了顿,他看着她,笑意愈深:“听说过不了多久,元策就要回来了,届时,我让阿衍给你们赐婚,如何?”
因为羞赧,阮幼梨几乎将脸埋在了胸.前。
但等了一会儿,旁侧的李成衍还是没有言语,这让她心生不解,侧眸向他看去。
却见他也向她看来,与她的目光直直对上。
良久,他应道:“好。”
这下,阮幼梨唇畔的笑意再掩不住,她咬了咬下唇,羞赧地垂下头去,险些将脸埋在了胸.前。
“这孩子,还害羞了呢!”太上皇见状,禁不住轻笑摆首。
阮幼梨禁不起他的这般调侃,含羞带怯地说:“阿耶这般调笑,阿沅可忍不了,若阿耶再无其他事,那阿沅就先退下了。”
太上皇笑着允了:“阿沅的脸皮子还真薄,去罢去罢。”
看着阮幼梨笑着退下,太上皇也缓缓敛了笑意,侧首向李成衍看去。
他问:“如今,朝局如何?”
“尚还稳定。”李成衍低首应道。
太上皇轻轻颔首,又问了他其他的一些事,而后,便挥挥手,示意他离去。
“我年纪大了,易疲乏,想早些歇下了,你也是整日琐事缠身,操劳行事,也早早回去歇息罢。”
李成衍躬身应了:“是。”
说着,便毕恭毕敬地往殿外退去。
正当他折身过去,行到殿门前时,身后的一道声音却将他的脚步骤然绊住。
“阿衍,可别忘了你的身份,也别忘了你该做的事。”
太上皇的音色里染了几分疲惫,可身为圣人的那份气势还在,无端迫人。
李成衍抿了抿唇,轻轻颔首,道:“谨遵嘱咐。”
音落,又提起了脚,踏过了门槛,渐行渐远,匿在刺目光影中。
接下来的日子,李成衍依旧忙于政事。
而阮幼梨也再也等不来,与他同行游玩的那一天了。
回想起以往的时光,阮幼梨又是笑,又是感慨。
那个时候,少年行于街头,不理凡事,无忧无虑,是再也回不去了。
阮幼梨叹了口气,又继续等傅行勋的归来。
傅行勋也忧心她,每一天都是谨遵医嘱,按时用药,抽闲操练,再加上身体底子好,他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可以上路回京。
得到这个消息时,阮幼梨兴奋得几天晚上没能睡着。
所以等傅行勋回来见到她时,总疑心自己见到了一种动物。
可由于他们的身份之别,他也不能上前去看她,只能跟着内臣脚步,进殿参拜圣人。
两人就这么缓缓错开,渐行渐远。
阮幼梨站在一树红梅后,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眼底,心底也一阵空落。
她一把拉过绮云手腕,雄赳赳气昂昂地说道:“走!”
但绮云却将她紧紧拉住,不让她前进半分。
她苦口婆心地劝:“小娘子,陛下说了,等一会儿会让你和侯爷单独相处的。”
“一会儿好久的!”阮幼梨站在原地,懊恼跺脚。
她现在,连一刻也等不了。
她想立即、马上、即刻。
所以到最后,阮幼梨还是将绮云给挣脱开,小跑入了殿。
她小心翼翼地避到帷幕后,透过那薄纱向殿中看去。
傅行勋正侧对她而立,脊背挺直,身姿颀长,若濯濯春杨柳。
面对着高座上的李成衍,他深深一鞠,扬声道:“臣傅行勋,参见陛下。”
李成衍了他的礼,笑道:“你可算是回来了。”
傅行勋但笑不语。
就在这个空子,李成衍好生嘉奖了一番,又令宦臣拟旨,赏了他一堆珍宝,最后,还在圣旨的最后,为他和阮幼梨赐婚。
在听到那一句“择日完婚”时,阮幼梨再矜持不了,撩起帷幕,小跑出来,站在傅行勋的身侧,与他一道领旨谢恩。
看着殿下的一对俪人动作一致,俯身下去,李成衍的唇畔泛起一抹笑意。
他薄唇轻启,出声道:“起罢。”
直到这时,阮幼梨才终于和傅行勋靠近,近距离地查探他的情形。
她着实想询问他近况,但在现下的这个地方,她却不能开口。
好在李成衍看出了她的满心期待,道:“你们二人也是许久未见,就去叙叙旧罢。”
阮幼梨求之不得,拉过将要行礼的傅行勋,就匆匆跑了出去。
她将他带到无人的假山后,踮脚抬手,就勾住他的脖颈。
“你有没有想我?”她直直对上他目光,噙笑问道。
傅行勋也看着她,反问:“那你呢?有想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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