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舞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扶好站稳
伊利丹.怒风被囚禁了一万年,玛维也忍受了一万年的愤怒。随后伊利丹逃离监狱,玛维立刻就踏上了追捕他的征程。怒风在随后获得了古尔丹之颅的邪能,转变为恶魔猎手,影歌就更加焦灼地搜寻他,立誓将他绳之以法。即便已经牺牲了许多守望者,也从未犹豫过分毫。
如今伊利丹身处外域,赫尔曼不知道这位典狱长是否也会毫无犹豫地,率军穿过黑暗之门。
“或许会唤起不愉快的回忆,但我有一些问题希望你能做答。”
赫尔曼注视着面无表情的典狱长,忽然露出一个微笑。
“我现在只是一名囚犯,您不必顾及我的感受。”
玛维的嘴角似乎动了一下。
“据说你不久前刚从外域回来。在那之前,你被燃烧军团囚禁在地狱火堡垒。”
赫尔曼点了点头。
“在外域驻扎的守备联军前去营救,却遭到了伊利达雷的偷袭。”
赫尔曼皱起眉头。
他说:“我们逃离监狱的时候,伊利达雷和联军确实在交战,但当时场面混乱,还有军团士兵混杂其中,我无法确定究竟发生了什么。况且最先来救我们的其实……”
“所以,伊利达雷确实攻击了守备联军,不能肯定他们已经投靠军团,但是他们对联盟和部落兵戎相见。”
“当时的情况……”
“这些是我已经确知的信息,我只是在帮助你回想当时的情况,不需要你来重复事实或甚至,质疑它。”
赫尔曼感到胸腔里一阵堵塞。噩梦在重演。他感到自己像在暗流涌动的冰河里挣扎,用尽全力锤击河面厚厚的冰,可站在冰面上的人到最后都无动于衷。
况且,又怎能够证明他就是正确的?因为亲眼所见?两个人同时见证同一件事的发生,最终也可能会生截然不同的看法,得到完全相悖的结论。
而最让他感到无助的,是没有力量去捍卫自己所坚持的“事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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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有多少人?”
“什么?”
“伊利达雷。”
“我不知道。”
“你在场,你看见了。”
“是的,我在场。但是我说过了,当时场面一片混乱。恶魔猎手和联军士兵,还有我身边的第七军团士兵,所有人都在奋战、死去,我根本没有心思去数伊利达雷究竟有多少人。”
典狱长身体后倾,再次隐入阴影之中。
“那么,伊利丹.怒风在场吗?”她的声音变得冰冷。
“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没有人会认不出他的武器,埃辛诺斯战刃。”
“我没有看到。”
女人陷入沉默。赫尔曼可以感到盔甲后面咄咄逼人的视线,但他知道对方并不能指摘出他言语中的任何纰漏。他没有胡说,也没有刻意隐瞒。他用冰冷而挑衅的语气让玛维.影歌怀疑他没有说出真相,就像被触到伤心事而发脾气的孩子,带着叛逆的情绪让大人觉得他在忤逆,在故意激怒。
“我知道了。辛苦了,你可以走了。”
赫尔曼站起来走向门口。
清脆的铁链声在门前停下,他回过身直视着长桌的人。玛维也正看着他,似乎料到他会回头,并且期待着他即将说的话。年轻的将领发丝凌乱,脸上满是尘土,衣衫不整,疲惫的身体承受着铁链的重量勉强挺直。但他的目光,像两道凛冽的风。
“如果您执意要前往外域将伊利丹.怒风还有他的部队绳之以法,”
赫尔曼说:“请务必确保您有击退军团的实力与勇气,以及为守卫外域付出一切的决心。”
“我感到幸福。”
暗红色的布带蒙住女人的双眼。她温柔地笑起来。可下一刻,那红色忽然狂涌翻滚,溢出来,顺着脸颊流淌,就像鲜血淋漓滴落。凄厉的尖叫穿刺脑海。他的双手被鲜血染红。
“这是我们背负的使命。”
“恶魔猎手是外域的利刃与护盾。”
“拿同伴当挡箭牌也好,都要活着回去。”
“心有旁骛,容易丧命。”
“我们走吧,离开这里。”
“醒醒。”
脸上传来轻盈冰凉的触感,像是纯白细腻的花瓣。
“真是廉价。”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
青绿色的火焰炸裂喷涌,火星四外飞溅,迅速蔓延成滔天的火海,连他的战刃也被火光映成了绿色。除了火焰刺眼的光芒以外,什么都看不到。火焰在周围拦起一道墙,将他困在里面。烈焰欺上来,钻入肩膀里,伤口又一次被撕裂,只传来锥心的痛。
“醒醒。”
“被分心的人,是你。”
“我很害怕。”
“不能空缺。”
“嘿,醒醒。”
一切都在失去控制。
“希望我们以后不会再见到了。”
他猛地睁开眼睛。一只手朝他的脸伸过来,他一把抓住了它。微凉的皮肤细腻光滑,对方任由他抓着,没有挣扎,也没有要回手的意思。
是试图叫醒他的人,声音柔媚宛转。是女人。他反应过来。身上传来阵阵刺痛,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在叫嚣。他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样子,刚醒过来就连意识也不甚清晰。他只听到女人说:
“怎么了?不是他的手,失望了?”
作者有话要说:注:伊利丹.怒风的故事很长,有些复杂,在这里借用了一小部分,有所改动(?)完整故事线请见度娘。
☆、第二十五章
女人说:“抱歉。布带遮着你的眼睛。我并不知道你已经醒了。”
他松开手,像被烫到似的。
“你刚才做恶梦了?”
血灵坐在床沿,侧转过来看着他。她容貌娇丽,皮肤粉白,金色的头发披在肩膀上,鼻尖小巧,双唇丰满,碧绿色的眼睛闪着微光。令人一见倾心。
“如果我没记错,恶魔猎手像正常人一样听得懂通用语。还是说我应该说上层灵语,母语对你来说或许会更熟悉一些?”
她语气里有些不耐烦,又像只是在开玩笑。难以判断。他意识到自己必须说些什么,因此努力地挤出喉咙里的声音,发现它嘶哑而陌生。
“我在哪里?”
“如你所见,一间宽敞的房间里。”
绿眼睛笑吟吟地看着他。
“他的房间。曾经是。”
罗伊转头环视四周。
“你的伤还没有痊愈。可能还需要几天。”女人的语气像在抱怨,“我真希望你快点好起来。我受不了他了。每天都在问我你有没有好起来。而我无可奉告。‘还没有,但快了。’我还能说什么?”
她露出失落的表情。
“他怎么从来不对我这么上心?”
“……”
血灵笑起来,嘴角勾成漂亮的弧线,像一弯新月。她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既然你彻底醒了,我也不会频繁来看你了。柜子里有衣服可以换,食物我会送过来。在伤口痊愈之前你最好别出去。”
她停下来,皱了皱眉。
“如果你执意要出去……虽然那混蛋下了令,人们不会见你就打。但你还是最好挑天色掩人的时候出去,不要从正门走,也不要大摇大摆地走在中央城区的街道上。不然你可能又要在这张床上躺十天半个月,而辛苦的人是我。”
她用一个友好的微笑终结发言,转身走向门口。
“请等等。”
女人停下脚步,但没有转身。罗伊撑着床坐起来,身体肌肉僵硬得仿佛不是自己的,各处伤口都在隐隐作痛,他花了一会儿才适应那疼痛。
“请问能否告诉我您的名字?”
“乔安娜。乔安娜.特拉瑞斯。”
“特拉瑞斯小姐,谢谢您这些天对我的照顾。如果我能够为您做什么,请尽管吩咐,我定会全力以赴。”
乔安娜笑了一声,转过身来看着他。罗伊感到有些难堪,他无法分辨出那声笑的含义,因此而惶惶不安。
“你要谢的好像不是我。”乔安娜说。
罗伊撇开目光。
“我知道。我只是……”
“好好活着。”
像是一句亲切的嘱咐,却用了命令的语气。罗伊露出惊讶的表情。
“就是你能为我做的事。活着,别受伤。更别死。这次你差点死了,你知道吗?”
罗伊低下头,指节陷进柔软的床里。一阵短暂的沉默。
“对不起。”
“不,这没什么好道歉的。”
她的声音变得温柔。
“请把它当成我对你的托付,‘活着,别再受伤’。”
罗伊抬起头,凝视她。
乔安娜说:“我不想再看到他濒临崩溃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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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阴云之日。携着些许凉意的风吹在脸颊上,像温柔的爱人的抚摸,又伺机钻进衣服里,在皮肤上轻轻搔弄。片刻后,天空就开始下起小雨。
细微的雨丝密密麻麻,组成一道氤氲的幕,并不会严重阻碍视线,反而及时提升了训练难度。远处的木桩箭靶变得模糊,假人心脏与头部位置的标注不再清晰可见。可是,久经沙场的猎人不需要看清那些位置。它们早已被牢牢记在心中。凭借靶子隐约的轮廓就足以清楚地判断其位置。如果目标静止不动,那么即使蒙上双眼也能游刃有余、一矢中的。
蒙上双眼……
一箭飞射出去,正中目标左眼的位置。身后传来一阵掌声,梅根茜尔德拍着手走过来。
“你的命中率越来越高了。”
奥森搭起另一支箭,在短暂的瞄准后射出。这次命中了右眼的位置。他放下弓箭,凝视远处的木桩,似乎在考虑接下来一箭应该瞄准哪里。
“如果在地狱火堡垒的时候就能有这样的准度就好了。”
“还在念念不忘那个恶魔猎手?”
“怎么可能忘记。?”
猎人回目光,看向梅根茜尔德。
“他,还有他旁边的人。他们都是凶手。直接或间接。”
“奥森。”
梅根茜尔德叹了声气。她难以理解为什么奥森对指挥官雷斯塔兰的死耿耿于怀、执意要复仇。是因为亲眼所见?
“我们也不是没有争论过这个问题。赞加沼泽一战,你也看到了,伊利达雷对抗军团,和我们目的相同。战场上从来没有人有深思熟虑的空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境地,杀死威胁自己性命的人几乎是本能。”
“那又如何?”奥森厉声说,“本能就证明没有罪责?残害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屠杀年迈体弱的长者,全部一视同仁?”
“既然选择了踏入战场,就全都是已经做好战亡的觉悟的士兵。只有怯懦的人才会因为对方是孩童或长者就心慈手软,最后把自己送进地狱。”
梅根茜尔德毫不留情。
“你不会明白。”
奥森说:“你不明白为什么我执念于此事,就像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能让它这么轻易地就过去。雷斯塔兰虽然不够公正,但他恪尽职守,无论是作为守城卫队的队长还是联军指挥官。他抛下妻儿率军出征,那么多场战斗,他永远冲在最前面。他绝不该那样死去,那样……”
他停顿了片刻,眉间显出露骨的恨意。
“指挥官让我们远离恶魔猎手。可我们去赞加沼泽,其实是救了他们,不是吗?这……”
他的嘴唇扭曲起来。
“这简直疯了。”
梅根茜尔德注视着他,没有做出回答。雨丝润湿她的头发,几缕湿透了的细发沾在她的鬓角。雨珠在她的眼睫上聚集,又随着眼睑轻动被甩落,沿着她的脸颊流下来,让她看上去像在哭泣。
他们被困在彼此的沉默里。就在这时,一些说话声传进耳朵,听不清内容,但光凭声音就令人反感。原本偌大的训练场上不会听到这样的说话声,可现在周围没几个人,又下着雨,格外安静,这声音就变得明显起来。其间还夹杂着嗤笑声。
最关键的是,奥森听到了哈兰的名字。
他立刻朝说话的人走过去。
“你们在说什么?”
猎人一把抓住其中一个人的肩膀,那个人几乎被他的力量拽倒。几名士兵都转过来看着他。脸上满是惊讶反感的表情。
“你干什么?关你什么事?”
“我问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奥森厉声说,“那副鬼鬼祟祟的模样,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糗事?”
几个人莫名其妙地瞪着他。其中一个人往前走了一步,他手里还拿着剑。
“偷听别人说话就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了?你他妈是谁?凭什么管我们在说什么?”
奥森握紧拳头,试图克制怒火。他正要说什么,忽然,刚才差点摔倒的人尖利地笑了一声。他向前走了一步,饶有兴味地盯着奥森,眯起眼睛,像是一位发现新品种的植物学家。
“我好像见过你。”他说,“啊,我想起来了。我知道你是谁。”
他笑起来,扬起下巴,慢条斯理地说:“没错,确实是让我们见不得人的事。两次三番救恶魔猎手回来,这样的指挥官让我们颜面尽失。有这样的朋友,你也觉得丢脸吧?你说他是不是……”
说话声戛然而止,因为奥森一拳将他打倒在地。
其他人立刻大叫着要冲上来,猎人后退一步,把手伸向背后的箭囊。他以飞快的速度弯弓搭箭,在极近的距离瞄准一个正要冲上来的人的眼珠。
所有人骤然僵立在原地,脸上满是惊恐。
“奥森!”
梅根跑过来紧紧抓住他的手。
猎人面无表情地扫视面前的几名士兵。他的视线最后落到坐在地上的人脸上。对方正抬手擦拭嘴角的血迹,怨毒地盯着他。
“你们最好有点自知之明。”
他冷冷地说:“他是我们的领袖。没有他,联军不会参与沼泽一战,不会有缜密的防御计划。如果不在沼泽拦下军团,如果不像现在这样快马加鞭地修筑防御工事,沙塔斯城早就是一片废土。你们要是对他有意见,尽管去当面对质,让他本人做出回答。少在这里乱嚼舌根,只会在背后飞短流长,有本事就自己坐上指挥官的位置。”
他放下弓箭,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梅根茜尔德立刻小跑着追上去。
“奥森!等等!”
猎人丝毫没有放慢脚步。
“你要去哪里?先等等,你刚才的做法太冲动了!”
“我要去找他。”
术士跑到他面前拦住他。
“让开。”
“你现在这个样子不适合去见指挥官。”
“让开,我不会说第三遍。”
“你即使说了第三遍我也不会让开。”
奥森的脸上聚起愤怒。他的嘴角轻轻抽动,双眼就要迸溅出怒火。但他克制住了,他只是冷冷地看着梅根,什么也没说。
“他需要时间,”梅根说,她的语气小心翼翼,“你也需要时间,我们都需要。现在风波还没过去,谁都不会想在这种时候受到自己最好的朋友的质问。你还记得猎鹰岗哨那次吗?别这样对他。”
梅根紧盯着他,眼中满是担忧之色。雨水打湿衣衫,她感到有些冷。奥森闭上眼睛,深深吸入一口空气,仿佛冰冷的水汽可以让他更快宁神。他再度睁开双眼的时候,那里面是怒火留下的灰烬。
“最好的朋友?”
他轻笑了一声。
“我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做善事也要适可而止。他现在是联军的指挥官,当着士兵们的面把一名恶魔猎手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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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把他藏了起来,没人知道他在哪里。他是在保护他?而那些惧怕伊利达雷的人都寝食难安。这……”奥森皱起眉头,“他明明知道自己的做法会带来什么后果,无论是这一次还是之前的那次。可他都做了。”
“指挥官或许有别的打算,一些对局势有利的打算。比如与伊利达雷谈条件,达成暂时的协作关系,与他们一同对抗军团。或是获取与军团有关的情报,毕竟我们对恶魔知之甚少。不得不承认,现在无论是哪一方都没有孤军奋战的能力。”梅根认真地说,“这些比盲目的仇恨重要。”
“盲目?你认为那些失去所爱的人们,他们的仇恨是盲目的?”
“在这段时间里,是的。”
奥森凝视她褐色的眼睛,像是要通过它们细细审视她灵魂的每一寸。
梅根茜尔德说:“而大多数人都遵从了他的命令,为大局放下这盲目的仇恨。指挥官需要配合,他需要我们的支持,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需要。”
“也正因为此,我一定会去找他确认。”
奥森把弓起来,背在背上。武器与人的影子在雨幕中融为一体,锋锐狰狞。梅根茜尔德看着他,感到雨水愈发寒冷。
“因为这么多的妥协,我一定要确认他在做对的事。如果他是对的,我会支持他,守护他的选择。如果他不是,”
奥森说:“同样的错,我绝不会让他犯第三次。”
☆、第二十六章
“您是说法术结界吗?”
“是的。它的范围与强度。”
“目前我们只在城市北侧设下了针对恶魔的结界。按照目标的距离,由远到近,分别可以做到探测、威慑与禁锢,尚不能够远距离释放可以直接造成伤害的法术。”
指挥官陷入思考。右手食指无意识地来回摸自己的嘴唇。片刻后,他说:
“把法术结界的优先级提前,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到城市周边全面覆盖。巡逻队的调配呢?”
“已经按您的指示重新分配职业与人数。”
“其余工事呢?箭塔?”
“还剩五座未完成。预计两个月之内将全部完成。”
指挥官皱了皱眉。
“我们对恶魔仍然了解甚少。如果没有完善的防御,如果军团明天就卷土重来,而这次我们……”
他忽然停下来,似乎在思考是否要说出接下来的话。斯蒂尔猜到他犹豫着没有说出来的部分是什么,他脸上显出隐隐不满。
“长官,恕我直言。我认为守备联军在两场战役过后已经完全具备孤军奋战的能力。”他注视着那双蓝眼睛,“如果没有人来妨碍。
哈兰盯着他。
“况且,目前已完成的防御工事在我看来已经足够。军团即便没有被伤到筋骨,也会需要时间休整。因此我们还有一些时间。但我仍会加以督促,让剩余的部分尽快完成。”
他的语气显出不耐烦,像是为了弥补这不耐烦似的,他说完就微低下头,等待回答。时间已经很晚了,壁炉昏暗的火光照亮会议室,桌上的灯也快熄灭了。副指挥官还穿着一身胄甲,但衣襟凌乱,袖口也没有理好。从他身上传来一阵浓浓的酒味。哈兰感到难以克制的倦意,随时都会不小心睡过去,只能靠着从窗户吹进来的夜风保持清醒。他揉了揉太阳穴,然后坐直身体,定定地看着副指挥官。
“请务必加以督促,斯蒂尔先生。”
“是,长官。”
“那么辛苦了,还有事吗?”
“没有。那么我先回去待命了。”
副指挥官躬身行礼,走向门口。
“请等一下。”
斯蒂尔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他,面无表情。
哈兰说:“请注意休息,像今天这么晚,想必会影响你的睡眠。作为联军的副指挥官,你任重道远,因此我希望你能多注意自己的身体。”
斯蒂尔显出一丝惊讶,但他脸上立刻堆起感谢的笑容,声音里含着微妙的笑意。
“抱歉,长官。是这样的。我今天有要事在身,耽搁了一点时间,所以来晚了。这实在是无意之举。如果打扰到了您休息,我真的非常抱歉。”
哈兰回以一个理解的微笑。
要事?斯蒂尔走进来的时候,满身的酒气立刻充斥了整间会议室,还有一股廉价的脂粉味。玩忽职守,刻意不遵守约定开会的时间,也没有派人来解释。而现在,能够大言不惭地给出这样一副说辞,令人耳目一新。
他的嘴角上勾,微笑加深。
“不用在意,我本来也有事没处理完。你并没有打扰到我。我刚才说的,纯粹是出于担心你劳累过度罢了。你要是倒下了,我暂时还想不出有谁能代替你做好这份工作。”
“多谢关心,我自有分寸。”副指挥官保持着脸上的笑容,声音也万分恭敬,“那么我先告辞了。请您也早些休息。”
哈兰目送他走出会议室,并在片刻后听到一声重重的关门声。他叹了口气,靠倒在椅背上,任愁绪和疲顿铺天盖地地袭来。
事情太多了。多得几乎令他手足无措。脑子里有长长一条待办事项列表,一直垂到脚边地上。还有其他需要担心的事,一些威胁,或是麻烦。
沼泽沾满血的土地,伊利达雷那样狼狈。未完成的防御工事,联军对恶魔的无知。下属的挑衅与反抗,还有人们的傲慢与懈怠。一场轻而易举的胜仗就能让他们陷入自我陶醉,认为防守是不必要的。
窗外的黑夜如魅影,沉睡中的城市陷入寂静。星星铺满天幕,高地上空无一人。
箭塔还有五座,两个月的时间……法术结界的事还是需要他亲自去见法师们,斯蒂尔极有可能不按他的吩咐去做……艾瑞达强于计谋,莫尔葛以蛮力著称,末日守卫隶属突击部队,而深渊领主……军团在沼泽一战中全线溃败,应该需要一些时间重振旗鼓……那么伊利达雷全部撤离了吗……他们还剩下多少人……已经快一个月了……虽然不会死……但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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