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我允你贪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宋家桃花
他知晓姑父的性子,这样的事也不是头一回,却是真的无妨。
王一听,便高兴了,笑着与程宜说道:“夫人让人备些酒菜到书房,我与景云边吃边聊。”
他这话说完,便小心翼翼抱着画,领着程愈往书房去了。
程宜看着他们的身影,有些无奈,到底还是让青黛嘱人去小厨房,把酒菜重新备上一份送去书房。
王打帘进来的时候,灯火通亮的室内便只有程宜一人...
她愣了一瞬,才问道:“父亲去哪了?”
“新得了一幅画,非得拉着你表哥去赏画...”程宜说到这,便摇了摇头,没好气的又说了句:“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是这般胡闹。”
王便笑了,她放下帘子,走了进来:“您又不是不知道父亲,他就这么一个心头好...”
她这话说完,便笑着挽上程宜的胳膊:“您就由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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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胡闹,表哥却是个稳重的...今儿个,咱们母女几人一道吃,不管他们。”
程宜见自己的大女儿,心下也高兴,便握着她的手轻轻拍上一拍:“好,不管他们。”
...
王从飞光斋出来的时候已有些晚了。
月亮高悬于天,沿路灯火随风摇曳,把这一条路吹得一晃一晃的。
玉钏瞧见她两手空空,咦了一声:“主子的手炉呢?”
王一怔,先前出来热乎着倒也未曾察觉,如今听她这样说来便有些冷了:“许是落在母亲那处了,离得还近,你去拿过来吧。”
离有容斋还有一段距离,若是没个手炉握着,倒是的确有些难耐。
玉钏思绪一转,便把灯给了王,一面是道:“主子你先往避风处站一会,奴马上就回来。”
王轻轻“嗯”了一声,她裹紧了身上的斗篷,慢慢往前走去。
如今夜色已深,这一路上除去灯火摇曳,月色铺地,便再无旁的光亮了。王走了几步,便停了下来,她站于一处,抬头看着那高悬的月色...许是月色多寂寥,她这满腹话语,看着这清冷月色,化为一声轻叹。
“你为什么叹息?”
王一怔,她举着灯笼往前看去,便见到那不远处的梅树下,站着一个身穿青色长衫的少年:“表哥?”
她往前走去,见他身上竟无斗篷,皱了皱眉,忙道:“夜寒露重,你怎么会待在此处?”
程愈未曾错漏她面上的情绪,他看见了她眼中的担忧...
这一分担忧,竟让他心头一热。
他轻轻笑了下,平静的面容在这月色与灯火的照映下,越发多了几分出尘味:“我在等你。”
程愈从袖中取出一个油纸包,递到了王的眼前:“你最爱吃的桂花糕,可惜已经凉了。”
“你”
王看着那油纸包,又看着他,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良久,她才轻轻叹了一声:“表哥可以找丫鬟送来,不必特意等在这的。”
程愈依旧垂眼看着她,清越温雅的声音在这夜色中多了几分神秘:“陶陶,不一样的。”
什么不一样?
王还未曾明白,便看到程愈又走近了一步...
程愈半弯着腰,与她平视,两人离得太近,就连呼吸也交缠在了一起。他素来风光霁月的面容,这会却带着几分委屈,声音酥哑,似低声呢喃一般:“陶陶,我的穗子也坏了。”
☆、第十一章
因着翡翠的事。
有容斋里的欢声笑语也少了许多。
王坐在塌上,手中的笔一落,是问玉钏:“翡翠如何了?”
玉钏把手中的绣活搁在膝上,闻言是低声答道:“昨儿夜里默声哭过两回,今早又起了个大早去嬷嬷那处了...也没喊苦喊累,奴看她这回是真的懂事了。”
王轻轻叹了一声:“嬷嬷也是为了她好,若真到了那日...我也护不住她。”
她这话说完,是微微停顿了下,才又说道:“大冷天的,把我屋里的珍珠膏私下给她送一个过去。”
珍珠膏?
玉钏一怔,那可是个宝贝东西。
她抬头看着王,嘴唇瓮动了下,是应了,便又跟着一句:“主子心善,翡翠明白的。”
王笑了下,却未再说话。她垂眼看着案上放着一串用珠儿线打的结为攒花,形为方胜的络子...出了神。
玉钏见她出神的模样,笑着说道:“昨儿个八少爷见到您打的络子,可高兴坏了,还央着要您多做几个...您这个也是给他的?”
王未说话,她把案上的络子握进了手心,想着那句缠绵于耳边的话“陶陶,我的穗子也坏了...”
她想着自个儿竟因着这句话,失神了一夜,便暗自啐了自己一声,不过是个络子罢了...
“随我去母亲那处吧。”
玉钏忙应了一声,她把绣活放到了绣篓里,上前扶了王起身,才又小心翼翼的摊开了这件用白狐做领子,下摆绣着折枝玉兰的石榴红斗篷替人给披上了。
手炉是刚换的,倒还热乎着。
王便握在手心,由玉钏打了帘子,往外走了出去。
...
有三、两个二等丫头坐在屋外廊下的避风处,手中有的拿着绣活、有的打着络子。
一个穿着嫩黄色袄裙的丫头,手中不停打着络子,一面是低声说道:“咱们表少爷可真俊,才进国公府一日,便把西边那群幺蛾子也引了过来。”
另一个穿着同色袄裙,头上簪着两朵海棠绢花的丫头也跟着说道:“可不是,就连西苑的五小姐、六小姐今儿个也来了好几回...这会听说还在‘落英河’要表少爷说乡试中的题目呢,连抄了一个多月的佛经,还是这般不知羞。”
珊瑚走过来的时候恰好听到了这句话,忙瞪了她们几人一眼,压低了声音说道:“主子们的事,什么时候轮到我们做丫头的编排了?你们忘记翡翠姐姐如今的下场了?还不继续干活。”
几个丫头一听“翡翠”,皆白了脸,禁了声低着头继续做事了。
...
待外头没了声,玉钏才看向王,低声喊了她:“主子?”
王淡淡“嗯”了一声,先迈了步子:“回来的时候让琥珀去相看下这个珊瑚,若是得用,便提上来吧。”
自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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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被降为三等丫鬟,她身边便只有三个大丫头了。
这个珊瑚她往日见过几回,还算不错,今朝又听了她这番话,倒是个明白事理的。
玉钏扶着她的手一顿,却也不过这一会,便低声应了“是”。
她心里却明白,珍珠往后怕是再没有机会了。
...
“主子”
玉钏看着眼前的路有些愕然,忙停了步子,侧头与王低声说了句:“往飞光斋不是这条路。”
王捏着袖下的络子,淡淡点了点头,却未停下步子:“嗯,我许久不曾出来,多走几步路也无妨。”
这可不是多走几步路...
这是绕了个大弯,足足要多花两刻的功夫。
玉钏扶着她的手臂继续往前走去,心里转了个弯,便明白了。
主子,这是先前听了那话,要去“落英河”看看呢。
她想到这,面上的笑便再也遮不住。
王虽未曾回头,余光却也能看到几分玉钏面上的笑意。她的脸上也有了几分热意,轻咳一声,佯装淡定道:“我只是去看看五妹、六妹,我身为她们的四姐,自然不能由着她们如此给家里丢面。”
玉钏轻笑一声,却忙又掩住了笑:“是,奴明白的。”
她话虽是这般说,脸上的笑却一丝都未曾退下,反而多了几分揶揄味道。
王的脸上又多添了几分臊意,步子却未停,继续往前走去。
两人未走几步,便听到前边传来的说话声。
一个声音温润宽厚,一个却在这寒冷干燥的冬日显得格外清越些。
王停下了步子,抬头看去便见程愈和王冀往这处走来,身边倒是没有旁的身影。
不过...王冀。
王心下闪过几分恶心。
王冀也看见了王,他的面上一怔,而后是温声说道:“四妹?天寒地冻的,你怎么在这?”
王袖下的手轻轻攥了下,她拘了一个家常礼,声音还是有几分避不了的冷意:“我也不过是随处逛逛罢了。”
王冀皱了皱眉,他近日少在家中,与王的碰面也不多。
上回匆忙,他也未曾察觉出什么...
可这会,他却是明明白白,察觉出了王话间的冷淡疏远。
莫非是阿媛又做了什么事,惹她不开心了?
还是...
她知道了些什么?
王冀心下思绪百转,面上却依旧含着一道温和的笑意:“我正带着你景云表哥四处参观,不若四妹与我们一道?”
王低垂着眼,看不清面色,声音却依旧有些平淡:“陶陶大病初愈,怕是不能随伴了。”她这话说完,便又屈了一礼,跟着一句:“陶陶还要去母亲那处,便先行告退了。”
王冀面上闪过一丝狠厉,他垂着眼看着王...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他这个四妹,竟然如此不听他的话了?
他刚想说话,程愈却先开了口:“正好。”
程愈看着王,眉目温和,清越的声调中带着几分笑意:“我也要去给姑母请安,便和表妹一道去吧...”他这话说完,便看向王冀,拱了拱手:“长砾兄今日也辛苦了,天寒地冻,改日景云再请长砾兄小酌几杯。”
天寒地冻...
王冀面色一变,他怎么觉得这位程景云是在拿他的话嘲笑他?
不对,不可能。
程景云可是出了名的好脾气,他这些年也打听了他的许多事,无论是先生、还是同窗,大多是说他脾气好,重礼贤...虽是出自顺天府的程家,却从未见他持身份、轻旁人。
许是他想多了...
王冀心下松了一口气,再说话的时候,面上的笑意也多了几分:“倒是长砾考虑不周。”
他这话说完,看向王,面上依旧带着笑,声音却带着几分不容置喙:“那四妹就与景云一道去吧,景云是贵客,四妹可别像往日使着小性子轻慢了。”
“...是。”
王的声音依旧清淡,心下却是狠狠骂了自己一顿,她前世若不是真的瞎了眼,怎么会拿这个畜生当知心兄长?
她暗自缓了一口气,再转向程愈的时候,声音却已缓和了许多:“表哥,我们走吧。”
我们...
程愈心下磨着这两个词,眼中的笑便更浓郁了。
“好。”
他的声音轻缓,语调是说不出的柔和...
即使聪慧如程景云,怕是也不知晓他此时的心,酥酥麻麻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
两人的步子走得很慢。
玉钏更是低着头,恍若自己不在一般。
走过落英河,是一片花园,如今已是冬日,许多花早已谢了,如今也只有梅树开得正好...行走之间,由风带来一片暗香。
王低垂着头,捏着手中的络子,竟有些踌躇...
程愈半侧着身子替王挡住了风,而后他低了头,看着她...白狐的毛领遮住了她纤细的脖颈,还有那不知是因为长大,还是生病而不再圆润的脸颊:“你不喜欢王冀?”
这是问句,语气却极为肯定。
王的步子一顿,袖下的络子握了紧,她侧身看着程愈,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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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负手于身后也停下了步子,风光霁月的面容依旧含着笑。
“玉钏,你退后几步。”
玉钏一怔,她看了看主子,又看了看表少爷...
身为贴身丫鬟,她怎么能让主子和外男独身同站?
只是这个外男,是表少爷...
玉钏心里有几分犹豫,最后还是想到表少爷的好名声,低声应了。她松开手退后了几步,站在一处,这个地方正好能看到主子,又能看到外人。
王看着程愈,良久才开了口:“我不喜欢他。”
她说这话的时候,面容平和,声音却还是有几分踌躇:“王冀此人工于心计,不似表面...表哥,你切莫与他深交。”
“好。”
王一怔,她想过许多他会问得话...
却唯独未曾猜到,他会什么都不问,便这般应一声“好”。
她看着程愈,袖下的手微微蜷了几分,络子上的两颗圆珠压得手心有些疼。而她平稳的面容上,也添了几分复杂:“表哥为何不问我?”
程愈轻轻一笑,他宽大的青色衣袍被风吹得发出声响,而他站于这数颗梅树之下,风姿竟卓越竟如仙人一般:“这有什么可问的?你是谁,他又是谁?”
“傻丫头,我自然信你所言。”
王看着眼前的少年,面色一动,却是说不出的动容。
她想起记忆中,他曾与她说过“只要是陶陶说的,自然都是好的。”
因为是她说的...
所以便是好的吗?
那他可知,前世便是因她所言,而连累了他。
☆、第十二章
有容斋。
王歪靠在软榻上。
屋中灯火通明,案上的三鼎香炉中正燃着百濯香,香气浓郁,沁人心脾...
而她握着手炉,看着半开窗棂外头的月色,不知是在想什么。
琥珀半打了帘子走了进来,她皱了皱眉,只觉着屋中有一股子冷风...抬眼望去,便见软塌那边的窗棂竟被打了开。她唬了一跳,忙快步上前把窗都合了起来,一面是低声说道:“主子怎得又开了窗?要是真当受了凉,可如何是好?”
她这话说完,也没听到回声,便又转过身,轻轻唤了她一声:“主子?”
王这才回过神。
她看着琥珀,有些诧然:“怎么了?”
琥珀看着主子这幅模样,便知先前说的话她是半句都没有听到。她心下一叹,一面是把主子身上的毯子掖了掖,又把几盆银丝炭往她这处聚拢了些,才又开了口:“主子,您这是怎么了?自打从‘飞光斋’回来,便是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
“失魂落魄...”
王低声呢喃了一回,良久却又摇了摇头,淡淡说道:“没事,不过是在想一桩事罢了。”她这话说完,重新换了个坐姿,把手炉放在案上,才又看向琥珀:“今夜是玉钏守夜,你怎么来了?”
琥珀看着王又恢复到往昔的面容,便也回了神,低声说道:“玉钏先前与我说,您中意珊瑚...这个丫头,并不是家生的,而是三年前被买进国公府的。她做事勤快为人也聪慧,若是要提,倒也不是不可。”
“只是,到底不是家生子...”
王半歪着头想了想,才说道:“不是家生子倒也无妨,省的得她有所牵绊,我们用起来也不舒服。”
琥珀点了点头:“是这个理...既如此,那么奴这会便与她去说,让她先好生准备着。”
“不必如此着急”
王看着烛火,眼神有几分晦暗不明,面上的情绪不知是悲是喜:“我的大丫头,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当上的。”
琥珀身形一动,低声说道:“您是要?”
王回了眼,看着琥珀,声音平淡,未有波动:“你明日把这事传出去,只说我有意要提珊瑚做大丫头...再找人盯着珍珠,如果她真有异心,我不信她还能如此耐得住性子。”
琥珀看着王,不知在想什么,是过了好一瞬,她才低声应了“是”...
窗外的冷风刮过树木,在这寂寥的夜色中惹出一阵声响。王看着烛火下的琥珀,突兀的喊了她一声:“琥珀。”
“奴在。”
王的声音依旧平稳无波,她越过琥珀,看向靠近窗棂的一根烛火:“你是否觉得我很可怕?如若珍珠真有异心,那珊瑚必定有危险...如若珍珠没有异心,她随我多年,我此举终究是伤了她的心。”
“主子...”
琥珀看着灯火下,王靠在软榻上,一半脸隐在昏暗中,看不真切。
即使她的声音依旧平淡,可琥珀还是察觉出了她话中的几许伤怀...这种伤怀,让她不禁想哭上一回。
王合上了眼,她袖下的手,握住了放在枕头下的那根方胜络子。而她的声音在这夜色中,忽然有些寂寥:“你要信我,我也是没有办法。我想护着的人太多,想做的事也太多了...有些人,有些事,终究只能放在一边了。”
琥珀看着她,心下一痛,跟着便落下了泪。
她不知道主子究竟是怎么了,她更不知道素来养在闺中的主子,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她只知道...
她要陪着主子。
不管主子要做什么,她想做什么,她都会陪着她。
...
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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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
那已许久未曾做过的噩梦,今夜却接踵而来。
被山贼乱刀砍死的父亲,自缢的母亲,颓废的弟弟,病弱的妹妹...还有她身边那些没有好下场的人。
醒来的时候,已是翌日清晨了。
玉钏、琥珀两人围在床前,紧张的看着她,见她睁开眼才松了一口气。
“怎么了?”
许是刚醒,王的声音还有几分喑哑...
玉钏忙去倒了一杯温水,琥珀便扶着她坐起了身,低声说道:“您昨儿夜里一直在做噩梦,还哭了好几回。”
王身子一动,她接过温水,喝了几口待喉间都润了,才开口说了话:“的确是做了几个噩梦,倒是吓着你们了...嬷嬷不知道吧?”
琥珀忙摇了头:“还未曾与她说。”
她这话说完,是停了下,才又跟着说了句:“主子可要去寺里拜一拜?奴听说水里脏东西多,人若是落了水,最好还是去寺里拜上一拜,把这些脏东西都赶没了,人便舒坦了。”
王笑了下,她把水杯递给玉钏。
什么脏东西...
不过是她心中的梦魇罢了。
除非那些人都死了...
不然,这些梦魇终究还是要跟着她,日夜折磨着她。
可王看着两个丫头带着希冀的眼神,这拒绝的话到底还是未曾说出口。她轻轻叹了一声,开口说了句:“且再等几日罢,阿衍也该上学去了,等他走了,再说吧。”
她说到这,便又嘱咐了二人一声:“你们切莫与旁人说起这事,得祖母他们又该担心了。”
两个丫头对看一眼,点了点头,应了。
...
早膳后。
傅老夫人身边的半夏姑娘过来了一趟,说是老夫人有请。
王倒是一怔,近些日子祖母都未曾让他们过去请安,因着那桩事她也许久未曾过去了...前些日子阿蕙做好的绣活倒是送了过去,却也未曾听到什么回音。
今日祖母请她过去,莫非是?
王未想太多,只是让玉钏取来斗篷,亲自系了上,便往外走去。她看着站在门外侍候着的半夏,缓了几分步子,笑着朝她点了点头:“走吧。”
半夏笑着“哎”了一声,她走上前亲自扶着王,往外走去。
王心下一软,她明白,这是祖母让半夏给她撑场面。近段日子,祖母未曾唤她,国公府里不得起了些风言风语...
都说是四小姐不得老夫人的宠了。
今日半夏这一举动,便是打破那些本就不牢固的风言风语。
...
千秋斋。
半夏给王上了茶,又上了一份她素来爱吃的糕点,便领着屋中丫头皆往外退去了。
傅老夫人依旧坐在软塌上,她的手中握着一串佛珠正缓缓拨动着,眼睛却看着跪在前面的王。到底是素来疼爱的孙女,哪里舍得让她这般跪着,便开了口:“地上凉得很,你还跪着做什么?”
王却未起,她眼巴巴得看着傅老夫人:“陶陶有过...若是能让祖母舒了气,陶陶便是跪多久都可以。”
“哼。”
傅老夫人冷嗤一声,手下继续拨着佛珠,面上虽然依旧端着,却也有了几分松动:“你倒说说,你有什么过?”
王忙道:“陶陶仗着您的疼爱,不曾顾忌您的心情...”
傅老夫人闻言,便停了拨动佛珠的手,抬眼看她:“你这个没良心的丫头,倒还知道?”她这话说完,便又跟着一句:“可即使知道自己有过,知道我有气,还是想让我答应,嗯?”
王垂着眼,低声说道:“是...”
傅老夫人眉一皱,冷喝道:“大点声!”
王抬了脸,看着祖母,坚定的说道:“是!陶陶要跟您学管家,陶陶要护好家人,护好王家的祖德基业...求祖母成全。”
傅老夫人未说话,她就这般居高临下,冷冷得看着王。过了许久,她才软了声,朝王伸了手:“过来。”
王一怔,却还是依言站起身,走了过去,握住了她的手。
傅老夫人握着她的手,看了她许久,良久却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说了两字:“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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