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路
作者:苓泷
几个出生烟花之地的人,在红尘俗世间艰难求存的故事,有江湖背景,但不是武侠小说,只能算是个有点苏、有点甜的小文。食用指南(必读、必读、必读!):1、前面七章是绝对、绝对、绝对的黑暗料理,只喜欢纯情苏爽小甜文的朋友千万、千万、千万不要点!2、攻出来的比较晚,要第七章才会出现,所以抗不住虐得可以从第八章开始看,但是可能会有些看不懂,所以……当然,一切选择在于你!3、总之,本文就是一个画风有点黑暗、逻辑一点不强的无脑小甜文。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坚信这就是一个甜文!4、自由写文,自由阅读,自娱自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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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秋
深夜,姑苏城中有最有名的烟花之地香花楼内外艳舞粉裙,推杯换盏,一片莺燕喧闹。
香花楼分为南馆和北馆,北馆是姑苏最好的妓馆,而南馆是姑苏最出名的小倌馆。
只是此时,在歌舞升平中谁也不会听见从香花楼最深处的地窖内传来地冰冷地抽打声和哀哀地哭泣声。
地窖中,一个十四五岁,模样清秀,身材瘦小的少年蜷缩在角落里,身前是一个魁梧的大汉,赤着上身,挥舞着手中油黑发亮的皮鞭,正一鞭鞭地抽打着男孩。少年痛苦地呜咽着、哀求着,全身鞭痕累累,瑟瑟发抖。
地窖正中的宽大座椅上坐着一个中年汉子,他衣襟半敞,浓眉方脸,身材结实,海天帮帮主赵令。
在江湖中,海天帮顶多只是个不起眼的三流门派,但在这姑苏城中却是混得风生水起,俨然独霸一方。香花楼是他手中最赚钱的一个营生。
地窖的门无声开了,一个清秀白皙、身材纤瘦,三十上下的男子悄悄走了进来。他看着被鞭打的少年,轻轻蹙眉,走近赵令,低声细语地劝道:“爷,再打就要打废了。”
这是香花楼明面上的管事兼老鸨路天青。他二十出头就跟了赵令,面容姣好、性格温顺,年轻的时候为他赚了不少,这两年年纪上来了,赵令觉得他温顺听话,为人又本分老实就让他做了香花楼的管事,做事倒是的确妥贴周到,但是性子太过柔弱却是个问题,赵令寻思着,冷冷地斜了路天青一眼,道:“你就是性子太软,所以这些人才有胆子敢逃跑。”
路天青闻言低下头,轻轻道:“是天青的错,下次一定注意,您消消气吧。真把他打死了,不是白白浪这几年的米粮钱。”
赵令冷哼一声,出声道:“行了,住手吧。”大汉听到便了鞭子。路天青走上前,想扶起少年。
只听赵令冷冷地声音从背后传来道:“晓秋,这顿鞭子是让你好好长长记性的。下次要是再有逃跑的念头,可不是一顿鞭子的事了。”
晓秋颤抖着抬起头,如救命稻草般地抓住了路天青的手,哀声肯求道:“路管事,我什么都肯做!求求你,只要不让我接客。真的,我什么都肯!”
路天青满脸无奈地望着他,欲言又止。
身后,赵令冷笑着道:“这可由不得你,进了我这儿的门,就是这行的人。没有你说‘不’的时候。你要是乖乖听话便罢了;不听话,也行。”他朝那持鞭大汉一指道:“铁头、大栓他们十几个天天看家护院的也辛苦了,我就把你赏给他们,让他们也有泄火的地方。”
晓秋绝望地哭叫起来:“不要,不要!路管事,救救我!救救我!”他死死拉住了路天青的手,放声大哭。
赵令看着教训地也差不多了,终于站起身来,朝路天青挥挥手道:“好了,你好好看着他,别再让他跑了。下个月帮他挑个吉日挂牌吧。”说着,转身带着大汉离开了地牢。
地牢中,路天青看着他可怜,但自己却实在是无能为力,只得低声劝道:“三年前,要不是我出钱从你那养父手里买了你回来,你以为你……”
他顿了一下,缓缓道:“……我十一岁那年就被我继父给强了,十三岁那年,我终于逃了出来,但仍然是走投无路,几乎饿死在街头,最后还是入了这一行。”
路天青拍着晓秋瘦弱的肩头,轻叹道:“人就是这样,有的人天生好命,一生锦衣玉食、荣华福贵,有的呢,就像我们这样,一辈子只能当人下人,被人踩在泥里、踏在土里。这就是命,有时候我们都只能认命,知道吗?”
晓秋颤抖着身子,抬起头来。
他出生在一个贫困的樵夫家里,因为出生在秋天,所以取名晓秋,家中虽然贫穷却也安宁。
不幸的是,在他五岁那年,他的父亲上山砍柴时失足摔死了,七岁那年母亲带着他无奈得改嫁给了一个屠夫。那屠夫容貌丑陋,性格粗鄙,脾气火爆,年近四十才娶了妻,对他母亲是怎么糟践怎么来,对他不是打就是骂。
在他十二岁时,母亲终于受不住折磨投河自尽了。从此他的日子越发难熬,不久之后那屠夫又染上了赌博,输光了所有,直接把他当货物给卖给了香花楼。
起初,他年少不懂事,只当自己苦尽甘来,能有一个让他吃饱穿暖的地方。慢慢地,他明白了他侍候的那些漂亮公子做得是什么营生,却没想到这件事很快就轮到了他头上。
当他被带到调-教屋里,教他如何用口舌侍候客人,如何冲洗扩张时,他吓坏了,就想着要偷偷逃跑,却没有成功,只换来了一顿毒打。
思及过往,泪水淌过脸颊,晓秋心中的苦涩慢慢溢过了身上的疼痛。他呆呆地望着路天青,心中满是无助、茫然和恐惧。他明白自己是逃不了了。
一个月后的某天晚上,香花楼的南馆大堂中,晓秋穿着少得可怜的衣物,披着一件轻纱,就像是一件正在被沽价的货物,被推上大堂中临时架起的高台。望着满堂衣冠楚楚、目光□□的达官贵人,他脑中一片空白、全身颤抖得厉害。
身后的声音带着媚笑,道:“我们家晓秋,今天是第一次接客。老规矩,价高着得。底价是二十两黄金。”
今天负责叫卖的,是赵令这几年的新宠林风,一个妖媚而艳丽的年轻男子。
高台上,一个妖媚入骨,一个清纯可人,真是让人看得血脉澎湃!
堂下,每个都是经验老道的欢场高手。这年头,达官贵族们玩腻了女人,玩男人成了一个能够吹嘘的本事,能给男人□□也成了当下上层社会中流行的新玩法。
香花楼南馆的小倌馆每年都会有几次这样的初夜权买卖,生意意外得火红。
一轮热热闹闹的竞价后,终于以一百满黄金的价格卖给了一个肥头大耳、肚满肠肥的王员外。
初夜之后,晓秋足足在床上躺了三天。路天青过来看望了他一次,看着他那惨遭□□的模样,心中虽然疼惜他,但表面上却也只能轻轻地安慰道:“第一次难要受点伤,以后习惯就好。”
☆、萧南
又是一个深夜,正是香花楼最热闹的时候。
已经在这儿一年多的晓秋,早已懂得只有温顺地听从,只有卖力地讨好,才能让自己少挨揍少受罪。
房中,那个看似斯文实则花样百出的李公子终于尽了兴,穿上衣服,丢了张二十两的银票,施施然地走了。
而晓秋能接到像李公子这样的客人已经算很不错了。他长得不算出挑,也不会妩媚撒娇,总是安静而沉默,在南馆中的排名只算是中下等,因而也没有专门侍候的小厮,什么事都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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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拾干净。
他每接一次客,一般是十两纹银,按规矩其中有一两应该是他的钱,只是这些钱现在都是在大老板赵令手中,每个月结算一次还要折上衣食住行的用,真正到他手上,每月才区区几两银子。
晓秋今天已接了两个客人,却到现在连晚饭都没吃过,他把自己拾干净了,便披上衣服去后院厨房找些吃食。
路过护院的那一片屋子。只听里面一阵喧闹叫骂声:“臭□□,还当自己是大少爷呢?装什么清高!这么晚在后院闲逛,不就是发骚想找操!”然后,便是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
晓秋顿了一下脚步,他明白那里是什么。迟疑中他还是往厨房去了。此时夜已深,晓秋只在厨房找到几个冷馒头,他吃了一个觉得干得慌,便随手包了两个馒头出来。
又路过那屋子,男人粗重地喘息声仍在继续。他忍不住偷偷望去,有个三护院正围拢在一个男子身边。
铁头终于在那男子嘴里发泄完了,便将在□□干呕不止的男子摔倒在地,起身啐了一口在年轻男子身上,提上裤子便和另三个护院一起出门巡院去了。
年轻男子扶着墙跪坐在地上,拼命干呕着,他肤色苍白、瘦骨嶙峋,英挺的眉、漆黑的眸,极其漂亮的脸上却被划了一刀。
晓秋等铁头他们三个走远了,才敢慢慢走过去把他扶了起来,轻轻道:“萧南,你……”他本想问你还好吗?可是看着他这模样,这句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萧南,本是一位显赫家族的贵公子,两年前,其父亲被人陷害处以了极刑,整个家族一夜间轰然倒塌,而他被迫卖身为奴,辗转被卖到了香花楼。
但是,在他的初夜晚上,虽然被废了经脉但因为幼小习武而身体强健的萧南,仍然轻意就将客人打成了重伤,然后用剪刀划花了自己的脸。
赔了一大笔钱的赵令勃然大怒,就直接把他交给护院的那些粗汉子当性-奴使。可是,萧南性格异常刚烈,宁死不肯就范。
赵令不知出于何种原因没有再强迫他,而让他做了个粗使杂役。
但是,这些护院面对如此年轻漂亮的萧南怎么可能完全放手,于是,像这样几个人联合起来,逼他用嘴用手侍候他们的事在暗中时有发生。
欺辱一个粗使杂役而已,这种事情发生在妓-馆中实在太平常了。根本没有人会去多问一句。
萧南神情木然地慢慢转过头,哑声道:“有吃得吗?”
晓秋忙掏出怀中的馒头递了一个给他,萧南接过就狼吞虎咽地吞下肚去。晓秋看他饿极的样子,又把另一个也递了过去,道:“这儿还有一个。”
说着,晓秋又犹豫了一下,轻声道:“你看见他们,还是,尽量走远些……”
萧南望了晓秋一眼,接过馒头咬了一口,含含糊糊地道:“我是想走远些,只是这两天一直被饿着,实在没力气跑,不小心……”
晓秋沉默着,没有再开口。
几天后的傍晚,晓秋站在赵令的房中,他的房间在香花楼后花园的一栋小楼中,小楼不高只有两层,楼上只有这间大房间,布置华丽而舒适,赵令斜趟在宽大的贵妃躺椅上。
路天青就坐在他身侧,手中拿着小银刀正细细切着他刚做好、才出炉的玫瑰双色糕,他做得一手的好点心,甚得赵令喜欢。
赵令打量着晓秋,道:“就是他?模样不算出挑啊。”
路天青道:“晓秋性子温顺、脾气又好,不容易出错。”
赵令道:“其他的人都挑好了?”
路天青把切好的致糕点递给了赵令,拿起手边的丝巾,慢慢擦着手,道:“北馆南馆我各挑了五个,一共十人,本来都已经选好了。可是前几天,知府家的小公子看上了安若,为他赎了身,昨天傍晚离开的。”
路天青说着,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向往、羡慕和喜悦,总算,也能看到他们这种人中能有个好归宿的。也不枉他偷偷地挪用了些自己仅有的权力没有抬高价格,反而还让安若尽数带走了自己的私房钱。
路天青顿了顿,又道:“至于林风,他说这几天受了凉,身子不好。所以,我细想一下,就挑了他。您若实在不满意,就让林风去吧。”
赵令一摆手,道:“行啊,你拿主意吧。”他随手拿起一块尝了尝,道:“点心不错,也拿些给林风尝尝吧。”
说着,他起身朝出门走去,道:“他又病了?我去看看他。”
路天青低头应了一声,他明白自己已经年老色衰,自然无法与林风那样风华正茂的美少年相比。
那林风更是仗着是赵令的宠爱,三天两头装病撒娇。
虽然路天青的确是一心一意跟着赵令,但他从来不会为这种事争风吃醋,知情识趣、谨守本分这是让赵令最满意的品性之一。
更何况,赵令家中本就妻妾成群,香花楼里的相好更是多不甚数,能在这些人中被选做管事,路天青已经很知足。
路天青放下拭手的丝巾,抬头对晓秋微笑道:“下个月,帮主要开个堂会,请得都是一些江湖大佬。你准备一下,另外我会安排个小厮给你。”
晓秋也明白路天青的良苦用心,这是给他机会抬高他的身价,让他以后的日子能过得好些。
晓秋闻言抬起头来,冲着路天青感激地一笑,随之又有些支吾道:“那,能不能让萧南当我的小厮?”
路天青微怔,道:“萧南?怎么想到他了?”
晓秋低下头,轻声道:“就是,觉得他,挺可怜的。”
路天青轻笑一声,道:“你呀,也是个软心肠,好的,我知道了。”
果然,路天青听从了晓秋的意思,第二天,换洗干净的萧南就被送到了他的房间。
拾落干净的萧南清爽俊美,就连脸上的那道刀疤都带着一种残缺凌利的美感。
他望着晓秋,麻木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柔意,道:“谢谢。”
晓秋忙摇摇手道:“是路管事同意让你过来当我的小厮。”
萧南道:“如果不是你开口,也轮不到我……我明白,总之谢谢。”在自己最悲惨的时候还有人肯伸手拉他一把,让他那看尽人间冷暖,变得坚硬无比的心感到特别的酸楚和柔软。萧南的嘴角情不自禁地轻轻扬起,微笑着轻声道:“以后,我会照顾你。”
晓秋望着他的温和笑容,一下子怔住了,仿佛一片平静的湖水中被投了一颗小小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路天青
江北盟是江北三十六派的联盟,算得上是江湖一流的大门派,而江北盟盟主蒋震安一双铁掌罕有敌手。他膝下有两子,长子蒋承英、次子蒋承志,两人面和心不和,一直在为下一任盟主之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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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暗斗。
赵令和次子蒋承志有些不可言语的交情,算得上是酒肉朋友,他听闻蒋震安的六十寿辰将至,有心结识,便向将承志提出帮忙搞个堂会热闹一番。
蒋承志深知父亲表面正义凛然,实则暗地里甚是好色,假意询问之下,蒋震安果然闻弦歌而知雅意,当即便一口答应,把寿辰放到了姑苏城中江北盟一个的分舵。
这天夜晚,江北盟分舵的大堂内热闹非凡,各路江湖人物纷纷或是亲自前来道贺,或是遣了弟子门人递上拜贴、送来礼物。
傍晚时分,大堂中摆起的三十余桌,基本已坐得满满当当。主桌上正中的老者面容肃目,须髯如戟,不怒自威,正是蒋震安。
他的右手边坐着一个中年文士,虽然脸容看似温和,但目光中却闪着一丝阴狠,那是他的长子蒋承英。而次子蒋承志则坐在兄长的另一侧,他面皮白净,颇有几分飘飘公子的味道。
赵令今天算是半个东道主,也有辛挤在了主桌上,陪在末座。
蒋震安坐在主位,迎接着周围各式举杯敬贺的声音。
忽得,门外传来一个声音,高声道:“楚家堡楚公子到!”
话刚落音。一个年轻人手中托着长盒信步而来,青衫淡巾、剑眉星目、卓雅不凡,只见他朗朗笑道:“楚凡来迟了,蒋世伯莫要怪罪才好。”
蒋震安起身迎上,笑道:“不迟,不迟,贤侄来得正好。”
楚凡微笑着将手中的长盒送上,道:“茗剑庐的司庄主要来敝堡做客,所以家父俗事缠身不能前来,特让小侄送上这支百年野山参,略表心意。”
茗剑庐几个字,立刻让在座的众人无不动容。
云梦山,茗剑庐,在江湖中犹如孤傲高洁的天山雪莲一般的存在。
茗剑庐的每一代庄主都是江湖中毫无争议的天下第一剑。
尤其是这一任,三岁习剑,十一岁就名满天下,十五岁就战胜他的父亲上一任的庄主成为了最年轻的天下第一剑。
如今已十载有余,传说他的剑法已近羽化登仙之境。
楚家堡堡主的长女,江湖有名的美女楚心,一直对之倾心。
听着楚凡矜持而自傲的口吻,似乎是佳音渐近的样子。
蒋震安心头闪过无数念头,楚家堡如果能联姻茗剑庐,便是真正登上江湖顶尖门派之列。
当然,就算与茗剑庐无关,楚家堡本身也是江湖中的名门望族,楚家的流云掌独步天下,楚家堡更以仁义满天下而著称,江湖中黑白两道都要敬他三分。
今日不要说是送上价值不菲的野山参,哪怕是送个空盒子,就冲楚家大公子亲自贺寿的面子,蒋震安也甚觉楚家堡给足了面子。当下,笑纳了礼物就将楚凡领到了主桌。
楚凡与几个大派掌门一一招呼,举止谈吐间尽显大气。与蒋氏兄弟抱拳道好后落座,刹那间,他感到一道刺骨的目光在某个角注视着他。他举目寻去,却一切如常。
寿宴间传杯弄盏、大杯大碗,宾客间更是频频举杯畅饮。
一场宾主尽欢的寿宴接近尾声时,蒋承志偷偷朝赵令使了个眼色。
赵令自然心领神会地站起身道:“今日蒋盟主大寿,赵某备了一些特色茶点在西偏厅以尽地主之谊,不知蒋盟主可否愿意前往一试?”
蒋震安面容上带着一丝了然的笑意,道:“让赵帮主心了。”
片刻,蒋震安带着蒋承英、蒋承志以及江北几位分舵主,在赵令的引领下来到西偏厅。
西偏厅内也被布置成酒席模样,路天青领着五对男女站在两旁,女的明艳娇媚,男的漂亮清秀。
一见蒋震安一行人出现,路天青便含笑迎了上去,领着众人入席。又是几杯酒下肚,众人开始形容放荡起来,有的舵主已经直接带着怀里的人往后面厢房去了。
蒋震安忽得站起身来推开身边的北馆头牌艳浓,却一把将路天青的手腕抓住,转首望向赵令道:“这位是谁?赵帮主不介绍一下吗?”
赵令陪笑道:“这个是我香花楼的管事。”
蒋震安伸手将路天青拉进怀里,抬起他的下巴轻轻摩擦着,道:“赵帮主好福气,连个管事都这么有姿色。不知道,蒋某今晚有没有这个福气……”
路天青一怔,其实在他还未当管事之前,他就已经为自己赎了身,自此,他除了偶尔侍候赵令外就没再接过客,而这几年赵令多少也有些嫌他年长色衰,已经很少招他过夜。
路天青当下微微一笑,婉拒道:“天青年老色衰,不如……”
蒋震安脸色微沉转头望向赵令,路天青也带着一丝恳求望向赵令。
赵令轻咳一声,笑道:“承蒙蒋盟主看得起,那是他的福气。天青,好好侍候,可别怠慢了贵客。”
他随意冰冷的话语让路天青顿时全身僵硬。哪怕是为他多说一句体贴的话都没有,在赵令眼里,他仍然只是一个可以随意交易的货物。
恍然间,蒋震安的手已经摸进了他的衣襟,酒气冲天的嘴已经在他的颈边。
他惨然一笑间,却意外的楚楚动人。蒋震安搂着失魂落魄的路天青朝后面的厢房走去……
当蒋震安满脸魇足地从他身上下来时,床上的路天青已被折磨地奄奄一息。
只听,耳边传来蒋震安阴测测地声音道,“我就是喜欢干你们这种风韵犹存又耐操的,那些嫩得一点也不劲弄,玩几下就没气了。”
半昏半醒之间,蒋震安似乎走出了门,门外那个路天青很熟悉地声音远远地传来道:“盟主,不知天青侍候得可好?”
蒋震安笑道:“这个挺不错,不知赵帮主可否割爱,让他留几日?”
赵令献媚地笑道:“当然,当然。盟主错爱,那是天青的福气,您要留几日便几日。”
路天青默默闭上眼睛,转过头去,两行清泪不知何时已经顺腮而落,湿润着身下一片狼藉污秽的床单。
☆、故人
月色西沉,在西偏厅那一片难以描述的欢声笑语中,也留宿在江北盟分舵的楚凡独自一人散步在后花园,听着那里传来的阵阵污言秽语,他眉头紧锁地朝着花园深处走去。
假山池塘边,有一个人影正坐在水边默默出神。
楚凡一眼望去,就觉那人影似乎分外熟悉,他忍不住轻咳一声,走上前去。
池塘边的那人听到声音,不经意地转过头,与楚凡四目而视。
楚凡脱口叫道:“是你!”
池塘边的那人看到他却没有半分惊讶,只是慢慢地站起身来,虽然带着刀疤,但仍然削瘦俊美的脸上露出嘲讽的笑意,道:“好久不见,表哥。”
借着月光,楚凡立刻看清了他脸上的刀疤,惊道:“你的脸,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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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塘边的人萧南,恍如未闻他的问话,只是淡淡地径自道:“啊,不对,不能叫表哥了,应该是楚公子才对。”早在前厅时,被吩咐出来跑腿的萧南就在无意中看到了他。想想如今自己与他之间的距离,让萧南已经麻木的心忍不住泛起一丝难耐的酸苦。
楚凡微微皱眉,道:“阿南,姨丈的事是朝堂之上的事,不是我们这种江湖中人可以管的。事后,我们已经尽力周旋,才保下你的命。可是,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萧南的脸上越发苍白了,讥讽得笑出声来,“保下我的命?真是感谢你保下我的命。让我苟且存活、生不如死!真是感谢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