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苓泷
司明宇冷冷道:“在云梦山境内,你们居然告诉我毫无头绪?”
言抱拳请罪道:“属下失职。但,属下觉得,这个人应该对云梦山,甚至茗剑庐都十分熟悉,否则绝无可能如此毫无踪迹可寻。”
闻言,子兆心思一动,忽道:“主上,属下想起一事。”
司明宇望向他,道:“说。”
子兆迟疑着道:“两个多月前在卫辉城时,路公子也是这样突然失踪的,而公孙总管竟然毫不知情……”他仔细地叙述了当时的情形。
司明宇目光锐利地盯着子兆道:“公孙穆有异样为何不报?”
子兆低头道:“属下当时也只是觉得有些异样,之后路公子也安全的回来,而公孙总管也并没有其他举动,而且……”
他停顿了一下,道:“而且总管一向是夫人的人。属下也不便妄加猜测。”
司明宇的眉眼中闪过一丝稍瞬即逝、意味不明的神色,他抬头间,目光变得冷峻而犀利,道:“言,你立刻去查一下这几日内,庄上还有谁去向不明?子兆,你准备一下,我要下山。”
仅一个时辰后,言回到枫竹轩,禀告道:“回主上,是沈辽。他原是离的手下,三年前开始调任夫人的护卫后,便一直由公孙总管负责。”
他犹豫了一下,接道:“据总管说,是夫人派他外出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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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但,走的那日正是路公子下山之日。”
司明宇没有开口,只是身影微动间便消失在书房内。
公孙穆绝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么狼狈的一天。当庄主风驰电掣般地闯进内院时,他第一次看到如此盛怒、狠厉、阴冷的司明宇。
当司明宇一言不发,直接当胸一掌击来时,公孙穆才深刻得体会了一把天下第一剑并非只有剑术无双,他的掌法同样难以抵挡。
就如公孙穆这样,在江湖中绝对能列入二流顶尖的人物,连他的一掌都挡不住,直接被打飞出去,狠狠地撞塌了一面玉石屏风后,重重地摔在地上,腹内顿时激荡翻腾,张口喷出一口鲜红。
还没等他从地上爬起来,已经被司明宇掐着喉咙拎了起来,目光森冷地问道:“他在哪里?”
公孙穆轻咳着,道:“不知庄主询问何人?”
司明宇气势开全,威压逼人地一字字道:“再问你一遍!沈辽把他带去哪里?”
公孙穆微怔,他从没想过这件事可以隐瞒一辈子,却也没想过会暴露地如此之快,更没有想过会引来如此的后果,他勉强地顶着这令人窒息得气势,道:“这是夫人意思。她也是一心为了庄主……”
司明宇对这个意料中的回答完全置之不理,手中用劲、真力微吐,公孙穆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几乎窒息地喉咙中被逼出了几个字,“夫人说,从哪来,回哪里去……”
随后,被扔在地上的公孙穆觉眼前阵阵发黑,只听耳边司明宇冷冷道:“即刻启程,去龙岗!”
再次醒来时,路天青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硬板床上,手脚似乎能动了,但因为连续服用了十几天的药物,他至今全身发麻、四肢酸软。
他力地直起身子四周打量,瞬间巨大的恐惧感席天盖地而来!
他双目瞪大、全体僵硬地一遍遍打量着四周。这间破屋子正是他被关了三年的那一间。
简陋至极、腥臭难闻、潮湿阴暗,一切像梦魇般在他面前重现。
倏然,一个低哑的男声从门外传道:“人,就这里。我送还给你,不要让他再丢了。”
门“吱”得一声开了,当前走进来了正是那个黑衣人,而身后跟着的,正是让他在地狱中生活了三年的邵老四,他挂着献媚的笑容、哈着五短的身材跟在后面,连声道:“您老放心,小人一定会好好看管这贱货,绝对不会让他走出这间屋子半步。”
自从一年前,邵老四被司明宇一掌打得差得残废之后,又大病一场,小凤仙就带着另两个直接跟人跑了。
他成个孤家寡人,每天只能为生计四处奔波劳累,心中对路天青的怨恨自然是越发咬牙切齿。
没想到,今日居然有人会把他重新送回来,真是让他喜出望外。
他的目光落到路天青的身上,仿佛一只盯着猎物的毒蛇一般,让路天青全身冰冷、浑身发毛,他扭头望向那个黑衣人,忍不住颤声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黑衣人冷冷地斜了他一眼,道:“庄主口喻,让路公子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话毕,他转身离去。
邵老四哈着腰一路送了出去。
只留下被这句话震骇地心神俱裂的路天青,他无意识地摇着头,呐呐自语道:“不会的,不会的……”
他不敢相信这句话,却又不得不相信这句话。
想到自己曾跟了十年的赵令能转眼间就把自己象垃圾一样扔给那些护院……
自己在这些人心中就跟一盆洗手的脏水一样,用过了脏了,自然就要倒掉了。他可以被扔掉、被倒掉,但他不明白,他已经这样卑微和顺从了,为什么这些高高在上的人还是不能放过自己!
他也未曾想到,这句话对他的杀伤力居然会远胜于四年前赵令对自己的抛弃。
路天青颤抖着摸上自己的胸口,仿佛有一根极长极利地冰锥慢慢地深深地插在他那本就支离破碎的心脏深处,将所有的碎片冻成了千万把利刃!无情地切割着他的身体和灵魂!
这就是,因为自己曾偷偷幻想了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才会有的教训吗?为什么永远学不会记得那些惨痛的教训呢?
所有的一切,现在只剩下一个感觉!
好痛!好痛!!好痛!!!
痛得路天青弯下了腰,无法抑制的泪水一滴滴地滴落在地上,转眼就消融在一片阴冷潮湿中。
忽得,他的下巴就用力捏住抬起,泪眼朦胧地望向邵老四那张满脸带着狰狞笑容的脸,“贱货,现在哭有个屁用!让你把老子害成这样。你到处发骚的时候没想到会有今天吧?又落在老子手里了!嗯!”
这一年来,他没钱没人,禁欲的日子已经很久了。现在路天青又重新在他的掌控中,不觉心情大好,下身更是蠢蠢欲动。
邵老四捏着他的下巴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看着满面泪痕、清秀干净的路天青,“一年不见,倒是变得骚了。”
他扯开路天青的衣襟,无视路天青无助又无力的挣扎,看着白净胸膛上那分外诱人的一双绯色,馋得他口水都要流下来。
他急不可待,伸手撕掉路天青的衣服,一个饿狗扑食骑在路天青的身上,“先让老子好好舒服一下!侍候好了,就让你少受点罪!”
路天青咬着牙左右躲闪、踢打!一个不留神,一脚踢中了邵老四的下身!
邵老四惨叫一声,掉下床来,捂着□□痛苦难堪!
路天青用尽全力迅速从床上跳了起来,朝门口冲去!但,在他自认为很快的速度,其实,因为手脚仍然酸麻而显得十分缓慢。
正当他的手要触及门时,头皮一紧,已经被邵老四一把抓住头发拖了回来!
邵老四重重地一拳打在路天青的腹部,他吃痛闷哼着倒在床上。邵老四抓紧他的头发就往墙上用力的连撞几下,然后拖回来,又是狠狠得几个耳光扇过去!
路天青被打得头破血流、神志不清地瘫软在床!
邵老四仍不放心,一把扯过撕碎的衣服布襟将路天青的双手捆住绑在床头!然后,重新骑了上来,扯掉了路天青的裤子,拉开自己的□□,露出因为被踢了一脚有些疲软的狰狞之物,骂骂咧咧地拉开路天青那双白皙、瘦长的腿,故意将他的腿高高地曲起,让他整个人呈现出最羞耻的状态,“烂货,我今年不艹死你!老子就不是邵老四!”
路天青的脸上血泪模糊,眼前地一切也是血泪模糊!他悲凉而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重新开始
“砰!”地一声巨响猛得传来,那扇破旧的木门顿时就被四分五裂地劈开!
邵老四只觉自己当胸一凉,甚至没来及得转过头,整个人就直直地飞到墙上!
而后,邵老四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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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一种极其尖锐的痛感贯穿了全身,他被一剑穿心钉在墙上!
这是他看到的人生最后一眼!
路天青忽觉压着自己的重量消失了,一件衣服凌空飞来将他整个人蒙了起来,手也被解开了!
然后,有个人把自己抱起来了!
路天青一被松开,立刻下意识的拼命挣扎起来!
抱着他的那人紧紧地搂住他,轻声道:“没事了,不要怕!”那清澈明亮的声音,让路天青顿时石化,他慢慢睁开眼睛,不可置信望着眼前的人!
那令他熟悉和想念的,如雕塑般的完美面庞就近在眼前,那漆黑明亮如深潭泉水般的眼睛带着一丝烦闷和懊恼,正低头望着他。
他的怀抱一如既往的温暖而宽阔,却让路天青仍然止不住得打着寒噤。
路天青一动不动地望着从天而降的司明宇,他眨了一下眼睛,一颗泪珠滚落下来,又眨了一下,又一颗泪珠滚落下来。
路天青用地张了张嘴却说不出整句话来,只能嘶哑而力吐出几个含糊不清的字,道:“……是,不是,你……,是,不是……”
但,司明宇却听明白了,他抱着男人,伸手轻轻抚去他脸上的泪珠,一字字道:“不是我。”
这三字顿时让路天青整个放松下来,那插在心脏深入的冰锥突然化成了一滩春水,将他轻轻地温暖地包裹住。这样的感觉美好得要把路天青整个人都融化了。
忽得,他把头埋进司明宇的胸膛,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男人脖颈。
司明宇将他一路抱回了福缘客栈的客房中,路天青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紧紧抱着,把脸紧紧地埋在男人的胸口,片刻不肯离开。
路天青的心中此时此刻只有一个念头:就让这一刻变得再长一点,至于以后他会得到什么样惨痛的教训,他都认了。
只为了这一刻的温馨,他都认了。
司明宇安抚地轻拍着他的后背,问道:“要吃点什么?”
路天青在他怀中摇摇头,如果不是司明宇半强硬地抬起他的头为他涂抹伤药,他甚至连头都不愿抬一下。
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十分逾越,但他仍厚着脸皮希望能在这个怀里多赖上一会。
司明宇抱着他坐在客房的床边,抚摸着他的头发,轻声道:“要休息一会吗?”
路天青的身体僵硬了一下,环着他腰身的双手紧了紧,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司明宇道:“一起好吗?”路天青仍然没有动,只是将脸轻轻地蹭了蹭他的胸膛。
司明宇的眼中透出一丝笑意,抱着他合衣躺上了床,拉过被子将两人盖上。
午夜时分,梦魇中的路天青在一声短促的惨叫中从床上惊跳着坐了起来,满头大汗。
正当他在回忆自己身在何处时,身后一个温暖熟悉的身躯靠了上来,从后面轻轻的拥住他,“做恶梦了?”
路天青回过头望着身后这张完美无瑕的脸,怔怔地出神。
司明宇神情坦然让他盯着,微笑着道:“你瘦了。”说着,他起身下床,找来子兆吩咐了几句,路天青没有听得很清楚,只是依稀听到司明宇问了一句:“沈辽找到了吗?”
子兆答道:“已经找到了。”
司明宇的声音有些冷道:“带回去交给离处理吧。”
子兆应声退了出去,过了一会他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托盘走了进来,放在桌上后,彬彬有礼向路天青问了一句好,才退了出去。
司明宇在一旁的毛巾架上绞了块热毛巾递给路天青,道:“擦把脸,吃点东西吧。”
路天青这才觉得自己早已经饥肠辘辘。
一大锅白米粥,配上清爽的木耳鸡丝,番茄炒蛋和青椒肉丝,还有一碗银耳羹。
路天青好好地饱餐了一顿,司明宇却只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安静地看着他吃。
“饱了?”司明宇温柔地问道。
路天青想到自己狼吞虎咽的样子,脸上有发热。轻轻地“嗯”了一声。忍不住又抬起头想偷偷多看几眼男人,却在抬头的那刻,身体不由自主地僵在那里。
因为,他看到了司明宇脸上很明显的欲言又止的犹豫。
果然,自己之前那样赖在他身上的举动让男人很烦恼。
路天青的身体冷不丁瑟缩了一下,正想着自己主动开口离开会不会好一些时,就听司明宇有些犹豫的声音道:“你,还要再睡会吗?”
刚才的那股冲动劲过去了,路天青觉得自己的脸皮也厚得差不多了,再那么缠着不放除了让男人讨厌外,不会有什么其他结果。
而且现在,邵老四死了,自己总算是安全的。
路天青摇摇头,轻轻道:“不用了。对不起,又给您添了这么多麻烦。我……”
忽得,司明宇打断了他的话,语气慎重地道:“我有几句话要对你说。”
路天青微怔,道:“现在吗?”
司明宇很慎重地问道:“可以吗?”
路天青惴惴不安地点了点头。
司明宇似乎又沉思了片刻,缓缓道:“一年前,我们在这儿认识,现在,我们就在这儿结束以前的关系……”
路天青觉得自己好像被关进了一口大钟里,大钟被重重的击打着,关在里面的他被这隆隆声震得耳晕目眩,却又声声入耳。
尽管路天青已经能猜到司明宇要说什么,但真正听他说出来时却仍然让他万分难受,他努力保持着合适的表情,轻轻地点点头道:“我明白……”
被打断的司明宇,明显怔了一下,道:“你明白?”
路天青直起背,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和难堪,他用力地点点头,努力挂上适当的微笑道:“我明白的,真的!其实,我已经和公孙总管禀告过,一年期限已到,所以我就下山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弄成这样,还给您添了这么多麻烦。”
路天青看着司明宇越来越深沉的表情,努力解释道:“您放心,我绝对没有要赖着您不走的意思。我明天就走,不不不,我现在就走!”
路天青慌慌张张地站起身来,却被男人一把拉住!
司明宇目光深邃地打量着他,突然意识到,他们两个人的想法似乎永远都在南辕北辙的两个极端中各自为政。
所以说,一直以来,他们两个人都是在这样两种截然相反的想法中相互误解着对方和被对方误解着。
他有些失笑自己之前的纠结和郁闷,原来,感情会让人变笨这种事居然是真的,这让男人忍不住在心中暗叹了一声。
转而,他很认真地望向路天青,直白地问道:“你讨厌我吗?”
“呃?”路天青愣住,难道是自己又耳背听错了?
司明宇慢慢地又问了一遍,道:“你讨厌我吗?”
路天青有些跟不上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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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路,只能被动的答道:“不,不讨厌。”
怎么可能讨厌?
司明宇微笑着道:“我也不讨厌你。”
然后,男人的神色仍然很认真地,很直白地问道:“你喜欢我吗?”
路天青的身体僵硬了一下,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声,他偷偷地抬头正撞上司明宇专注而温柔的目光,然后仿佛被催眠了一般,近乎梦呓地说道:“喜欢。”
从未想过,他居然真得能说出这两个字,居然真得敢直接说出这两个字!
司明宇听到这两个字后笑了,他的目光温柔而耀眼,他的笑容炫而夺目,缓缓道:“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所以,我一直很烦闷,很困惑,搞不清楚这种感觉是什么?”
路天青整个身心又一次被他那绮丽迷人的眼神所捕获,只能被动地望着他,静静地听着,“这是一种,很想一直看到你在我身边的感觉,很想你煮的茶、做的点心的感觉,很想看你偷偷看我的感觉,很想……”男人忽得凑近他耳边压低了声音,“进入你身体的感觉。”
路天青顿时脸涨得通红。
司明宇望着他满脸通红,有些躲闪的模样,忍不住低头轻吻了一下他的嘴唇,道:“我喜欢你。”
这四个字瞬间震聋了路天青的耳朵,也把路天青给彻底震傻了。
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除了“我喜欢你”这四个字。
他涨红了脸、张大了嘴、瞪大了眼睛,完全石化状态。
司明宇盯着他有些滑稽的表情,忍俊不禁地笑了,低下头在他耳边,又轻轻的丢出了另一个响雷,道:“所以,我们结束包养的关系,重新开始,好吗?”
完全石化空白的路天青愣是半天都反应不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足足过了有半柱香的时间,他才万分谨慎、小心翼翼地问道:“您是说,您还愿意和我在一起?”
司明宇轻轻叹息了一声,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愿意和你在一起?每次一言不发就离开的,一句都不问就做决定的,都是你吧。”
男人伸手捧住他的脸,很认真地、甚至略带委屈地道:“你知道吗?你总让我觉得,你是不是挺嫌弃、挺厌烦我。”
路天青张嘴结舌地完全说不出话来。
从早上看到邵老四时的绝望恐惧,到司明宇来救他时的悲喜交加,到现在听到这骇然震慑多过惊喜的告白。
这样跌宕起伏、峰回路转的一天,路天青真得除了石化,就只能石化了。
☆、无所适从
第二天,又变成了在马车上度过。
当然这次的心境不能和之前被绑架到这儿相比。但路天青仍是在浑浑噩噩中度过的。
他坚持认为那天晚上的事只是他做的一个极其美妙、又荒唐至极的梦。
所以,第二天醒来后,他犹豫了许久,很想冲动地问一句昨天晚上的事是不是真得。但最终,他还是胆怯了。
然而,面对待他异常温柔的司明宇,他身心又再一次完全沦陷。
马车上,两个人独处时,他近乎贪婪地偷偷望着司明宇的脸,那神情仿佛看过这一刻,下一刻就再也见不到似得。
但是,彷徨、犹豫、焦虑也同时充斥着他的全身,哪怕那些心底深处时不时冒出来小小的甜蜜都是包裹一片脆弱不安中。
路天青的内心无比煎熬。
他当然希望那一刻是真的,因为这实在太梦幻、太美好、太诱人!
但他又希望那一刻不是真的,因为他明白,无论真假,如此肮脏污秽、卑微低贱的自己早晚有一天还是会被重新丢弃的,所以,他宁可不要这种泡沫一样不切实际的希望。
他已经受到太多的伤害了,也太怕受到更多的伤害。
他的彷徨慌张和焦虑不安,司明宇都看在眼里。
司明宇知道,他吓到他了。
这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有着与他年龄完全不符的最软弱无害、最简单直白的性情,和一颗最脆弱敏感、最自卑胆怯的心。
这是一个看似矛盾复杂,其实极其简单的人,却让司明宇忍不住被他所吸引、所诱惑。
夜晚时分,投宿的客房中。
倏然,司明宇放下手中的宗卷,一把把坐在旁边偷偷看着他发呆的路天青拉到怀里,轻声唤着他,道:“天青。”
路天青怔愣间,下意识很顺从地答道:“是的。庄主,您有事吗?”
司明宇微微颔首,道:“是的。我有事。”
他看着路天青立刻挺直了背,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轻笑起来,道:“以后别用尊称,也别叫我庄主。叫我名字吧。”
路天青轻声道:“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司明宇没有理会他的话,只是轻轻抬起他的下巴,柔声道:“叫我一声。”
路天青张了张嘴,用极低极低地声音,道:“明宇。”
司明宇很响亮、很清晰地应了一声。
然后,一个吻印在他嘴角,轻轻地在路天青耳边问道:“我想你了,可以吗?”
路天青脸上微红,点点头。
司明宇制止了他准备自己主动脱衣服的手,道:“让我来,你帮我脱,嗯?”
路天青一向是,司明宇说一句话,他就照着做一句,只是在异常暧昧语境中时不时就红了脸。
当两个□□相裎时,路天青带着羡慕的目光,偷瞄着司明宇那强健有力而纹理优美的身材,反衬得自己,更加苍白无力,瘦弱纤细。
司明宇的目光慢慢变得赤热起来,伸手抚上他的脸颊,轻声问道:“告诉我,你喜欢我怎么做?”
路天青怔了一下,然后脸腾得一下更红了。没有人会这样问他。
司明宇静静地看着他,又地问重复了一遍,“喜欢我怎么做?嗯?”
路天青红着脸轻声地道:“喜欢你,抱着我。”
司明宇莞尔一笑,伸手将他抱进怀里,让他的双手环上自己的腰,然后在他耳边又问道:“然后呢?”
路天青感觉着他清新的呼吸声抚过自己的耳边,听着他如古筝般的声音,被蛊惑般地道:“喜欢你,吻我。”
话音刚落,嘴唇就被轻柔地堵住了。
司明宇深深得吻着他,湿润着路天青口腔内的每一处,吮吸着他的舌尖,热吻从如春雨轻风般的柔和慢慢转为急风暴雨的激烈。
司明宇的手抚摸着他纤瘦的腰肢,一路向下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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