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苓泷
半个时辰之前,马车停下了,只听子兆在车外道:“主上,楚家堡的少堡主楚凡已在路口等候多时。”
司明宇正在翻看手中最后的一个宗卷,道:“知道了。”
一旁的路天青有些好奇地先偷偷移开了车门上的窗缝,向外看去,顿时,大惊失色,脸色惨白!
那个青年不正是四年前执意要他生不如死的那一个!正因为这个人,路天青才会被送到了龙岗镇。
司明宇起宗卷,正欲下车,“天青,下车吧。”
路天青却打了个寒颤,满脸惊慌地道:“我,我能不去吗?”
司明宇抬头望向一脸惨白、摇摇欲坠的路天青,问道:“怎么了?”
路天青怔了一会,忍不住轻轻问道:“外面那个是楚家堡的少堡主?”不能怪路天青不知道楚凡或楚家堡的名字,他本来就对江湖中的事一知半解,而那天是他第一次见,也是唯一一次见过楚凡。除了知道这位公子大有来头之外,其他的,他完全一无所知。
司明宇透过窗缝望了一眼,道:“你说楚凡吗?是的,我们就是来参加他父亲的寿宴。你认识他?”
路天青刹那间就想起了那一天除了楚凡,旁边似乎还有一位陌生长者。
他低下头,用力地摇摇头,道:“不认识……我,我不下去行吗?”
司明宇停下准备下车的动作,道:“发生什么事了?”
路天青只是拼命往车厢里缩去,低声哀求道:“我就呆在马车上,行吗?要不,一会你随便把我扔哪里都可以,我会在那里等你回来的,行吗?行吗?”
司明宇声音微沉道:“他对你做过什么,让你吓成这样?”
一针见血的话让路天青的身体顿时僵硬无比。他低着头,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见血地剌进掌心。
司明宇望着他受惊过度的样子,轻叹一声,伸手把他的手指轻轻扳开,握在自己的掌心中,然后将人整个拉进怀中安抚了半晌,路天青却只是摇头,不肯多说什么,但怎么也不肯下车。
“好吧,我们不下车,你不想见谁,我们就不见。”司明宇搂着他轻声哄着,“去镇上好不好?去镇住一晚,明天就走,好吗?”
司明宇的怀抱永远是让他感到最安心的,他把头靠在男人的怀里,犹豫着终于点了点头。
三河镇,九重楼。
楚凡再尴尬再难堪也接受了这个答复,并遣了亲信为他们重新安排食宿,镇上最好的酒楼九重楼南面的天字号房。
幸亏他有先见之明地已经包下了镇上所有的高级酒楼,是为那些突然增多而楚家堡无法接待的众多宾客所准备。
明显有些萎靡的路天青连晚饭也不肯下去吃,就躲进了房间。
司明宇没有追问,对于路天青的过去,他唯一介怀的是那些经历让路天青很难有安全感和信任感。
现在,自己已经在慢慢获得他的信任,那便不急于一时去逼迫他回忆那些不堪的往事。
至于楚家堡,自从中了扶春酥之后,他对这类江湖名门正派颇为不屑一顾,这种寿宴于他更是无聊至极。
但,他来了,因为这毕竟是他母亲答应的事,他也明白,一向从不过问他的事的母亲此番作为是为了什么。以后,有的是母子之间的冲突要解决,不必纠缠在这些小事上。
司明宇亲手端了一碗面进房来,“吃点东西吧。”
雪菜肉丝面,热腾腾、香喷喷。
路天青乖乖地就坐过去,埋头把面吃完。
美味的面让路天青食指大动,温柔体贴的司明宇更让他觉得有些惭愧。
“对不起。”路天青放下筷子,道:“今天,是我太无理取闹。”
司明宇淡淡道:“没关系。明天上午,我过去一下算是道个贺,午饭的时候就回来,你若喜欢早点走,明天午饭后我们就离开。”
路天青面有愧色,轻轻道:“不要对我这样好,不好……”
司明宇道:“为什么不好?”
路天青支吾着道:“太,太宠我了……会,惯坏我……”他的声音低如蚊蝇,这几个字说得太突兀,但他又实在想出其他更适当的词。
是的,从柳河镇之后,路天青真得越来越觉得司明宇就是很宠他,几乎把他当个孩子一样宠爱、疼惜,这种感觉他真是长这么大都没有感受过。
司明宇淡笑道:“我愿意惯坏你,宠坏你。”
路天青的心犹如浸泡在蜜汁中一样,让他甜得发软发酥。
他伸手握上司明宇的手,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握上他的手,“我,今天,我,其实是因为……”
路天青努力着想解释自己今天的反常,他是万分不舍得破坏这样的甜蜜氛围,但他又实在不希望让司明宇对他有什么误解。
司明宇伸出手,他的手如同他的人一样完美,手指净白修长,指甲圆润晶莹。他伸出食指轻轻地压上路天青的嘴唇,道:“我很愿意听你说,但我会更尊重你的选择。如果你选择不想说,那便不用说。”
路天青望着男人,生平第一次感受着一种叫作尊重的东西。
他觉得自己的眼睛又开始酸涨发红,他握紧了男人的手,主动吻上司明宇。
☆、拜寿的风波
楚家堡,布置得喜气洋洋的正厅内,楚涛同样是喜气洋洋、红光满面地迎进了一早就登门的司明宇。
司明宇从随从手中接过备好的寿礼,是一件纯金打造的寿桃,递给了楚涛,礼数周全地道:“楚堡主,祝您松柏秀枝、福寿绵长。”
楚涛双手接过寿礼,眉开眼笑,道:“多谢,多谢,司庄主能大驾光临就已经是令敝堡蓬荜生辉,居然还备下这么贵重的礼,真是太客气了。”
他转手将礼物交与了管家,招呼司明宇坐下,道:“今日的晚宴司庄主不能参加,那就中午请留下来吃个便饭吧?”
司明宇已经如此给足面子,那么能不能来晚宴楚涛自然无所谓,但是能不能再给女儿制造机会却不能无所谓,所以,没等司明宇开口拒绝,楚涛便抬头朝门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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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儿,你还不快过来见见你的司大哥?”
门口,一道娉婷的身影走了进来,杏目柳眉鹅蛋脸,身若扶柳,婀娜多姿。
楚心望向司明宇,神情温婉,笑颜如花,声音微微有些紧张到发颤,道:“司大哥,你来了。”
时隔一年未见,楚心的心里真是酸甜苦辣、五味杂陈。回忆起从前,他们已经认识有五年前多了。
六年多以前的一次机缘巧合,她与落隐山庄的苏婧成了手帕之交,开始时常出入落隐山庄的同时,自然也不时从苏婧口中听到这个惊艳绝才、傲然出尘的名字。
当时比苏婧年长一岁的她颇有些不以为然,她觉得苏婧将这个人形容得太过了,想想自己的弟弟楚凡也绝对个英俊潇洒的少年郎,也许剑术武艺方面那人会略胜一筹,其他应该不会比他差多少。
然而,当她第一次见到他时,她就知道自己大错特错,苏婧的形容也大错特错。
因为,世上根本没有什么能够形容他的容颜,他的气质。
一见钟情让楚心很是苦恼。因为,她深知苏婧同样对他情根深种。楚心从小到大都是个极为自信骄傲的人,但与更为出色的苏婧来比,无论家世、容貌,她都逊了半分。
然而,四年前的一次意外让他们的关系有了变化。那一次,楚心在从落隐山庄返回途中遇到了江湖臭名昭著的采花大盗燕七的暗算,她的全部护卫都被燕七迷昏在地,只剩下她孤身一人,强自支撑着独对□□。危难之际,司明宇正巧路过。
她至今都难以忘记,司明宇那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气势,一剑破喉,将燕七诛杀剑下。并将她一路护送回了楚家堡。
那次的因祸得福让楚心有了多次与他交结的机会,楚涛更是以感恩为名频频对司明宇发出邀请,虽然十次中难得有一两次能给回复,但也让楚心的心中多了几分能与苏婧争一争的底气。
但是,这样还算不错的关系却在一年前彻底断了。
当楚涛向她提及使用扶春酥时,她鬼使神差地下了那包药,让自己的贴身侍女放进了茶中。
然而,当她想去搀扶中了药性的司明宇时,却被他绝然无情地推开了,临走时那冷酷锐利的眼神让楚心芳心尽碎。
从此,了无音讯,连自己弟弟的赔罪也被断然拒绝而告终。
对于那次急进,她自然悔恨不已。
这次父亲大寿,茗剑庐自然是少不了要送上请帖的,但真没想到,司明宇居然同意亲自前来。
难道,他心里终究有些想起了她吗?楚心情不自禁地暗暗欢喜。这一次机会,她绝不能轻意放弃!
楚心神情忽得有些哀怨、凄然,更显得楚楚动人,道:“司大哥,你好久没有音信。我还以为,你还在生我得气呢。”
楚涛朗声笑道:“司庄主是什么人,怎么会跟你们那女儿家的多计较。”
他转过头,望向司明宇神色严肃道:“上次的事,是小女手下的一个婢女所为,她原是邪教出生,心儿看她可怜才将留在身边,结果倒是养虎为患了。让司庄主多有误会,真是楚某的失职啊。”
司明宇面色如常道:“是么。”
楚心泫然若泣、梨花微雨地道:“司大哥,你不信我吗?”
司明宇依然神色淡淡道:“我知道了。”
他即不说信不信,也不说生不生气,让楚涛的脸色也微微一变,随即又笑着转开话题,道:“我去看看今日午膳都准备了些什么,心儿你陪司庄主再坐会。”
司明宇却站了起身,道:“对不起,我已经有约了,不便在此久留。”
楚心和楚涛的脸色都有些难看了,楚涛强笑道:“司庄主连顿饭都不愿赏脸吗?”
司明宇道:“确实是已经有约。”
楚涛见他如此坚持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勉强笑着让楚心一路送了出去。
楚心低着头,一路陪伴司明宇走到楚家堡大门口时,她忽得抬头问道:“司大哥是约了很重要的人吗?”
司明宇淡淡一笑道:“的确是很重要的人。”说罢,他道了一句“留步”,便从跟来的侍卫中手接过缰绳上马离开。
徒留下满脸惊愕的楚心站在那里咀嚼着这句话的含意。
昨夜,路天青主动吻上了男人后的结果,就是被男人反过来吻得晕头转向,随即又被热情贯穿了一个晚上,当然这也不能忽视路天青主动诱惑的后果。
第二天,腰酸腿软的路天青醒来时,已经艳阳高照,司明宇早就离开去了楚家堡。男人临走,特地对他说,中午会回来陪他一起午餐。所以,他决定现在就下去随便垫些,等男人回来一起吃午饭。
子兆过来询问了一下,便先下楼为他置办早餐。路天青梳洗结束后,独自就朝楼下走去。
九重楼虽叫九重楼,但最高也只有三层,却是三幢三层楼呈品字围成,甚为豪华。
他们住在最南侧的第三层楼,那一层全是天字号房。
倏然,一个尖锐地声音叫道:“路天青!”
路天青也被这叫声吓了一跳,寻声而去,顿时大惊失色,差点从楼梯上跌了下去。
二楼楼梯口,站着一个年轻妖媚的男人,竟是林风。
四年未见,他艳丽如昔、风韵更盛。
林风瞪着他,像见鬼似得,叫道:“真得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居然还是住在天字号房?”
此次楚堡主大寿,赵令跟着也蹭了张请贴,已是香花楼管事的林风软磨硬泡地跟来了,能一睹江湖各大门派的风采这样的机会,林风怎么舍得放弃?
他跟着赵令前几天就到了,因为这次人来的太多,像他们这种连江湖二流的门派都算不上的,如果不是因为前几年与楚涛有些不能明言的私交,恐怕根本没有资格能到请贴,自然更没有资格住进楚家堡,所以只能住在离楚家堡的最近的三河镇。
原本,好面子的赵令是打算要一间三河镇最好的九重楼的天字号房,但因为贵重的宾客太多,楚家堡特意将镇上所有高级酒楼的全部包下,以备不时之需。
赵令能被安排在镇上最好的九重楼的地字号房已经是楚凡特别吩咐,让他们在江湖人士中好生露了次脸,也让赵令是得意万分,就连林风都觉得特别有面子。
而这九重楼的天字号却一直空着,直到昨天傍晚才听说有人入住,并一来就整个包下了天字号房。
林风一有机会就暗暗观察着,发现进出得个个都是气质上乘、品貌姣好的青年俊杰。让林风看得甚为心动,早餐后更是有意无意地在三楼梯口徘徊了好几回,就希望能有机会和哪个什么青年才俊来个单独偶遇。
谁知,这次楼上下来得竟是四年前被送去龙岗当暗娼的路天青!
看他衣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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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容颜清爽,哪有半分他想象中的污垢憔悴。最让他意外吃惊地是,他竟然是从天字号房出来!
路天青看到他,脸色大变,本能中就转身离开,朝楼下走去,却被林风一个快步挡下了去路,“哎,路大哥,不用这么急呀,我们好久不见了,叙叙旧呀。”
路天青望着他,深深得吸了口气,平静下来,冷冷道:“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林风嗤笑一声,嘲讽道:“你没有,我有呀。自从,四年前你到了龙岗,小弟我一直很是想念。不过,听说龙岗的那些男人对路大哥的服侍很是满意,是吗?”
路天青脸色脸涨得通红,对他怒目而视,他终是深深得呼吸了一下,想绕过他,却又被拦了回来,“路大哥,这么急,要上哪儿呀?”
忽得,林风瞪大了眼睛,道:“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刚从上面哪位公子的床上下来吧?不过……”他故意拖长了声音,凑过去,低声道:“那位公子应该不知道你在龙岗那种地方呆过吧,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胃口?”
路天青脸色一阵青白,突然用力一把推开他,道:“随便你怎么说,让开!”
林风被他推了一把,心中很是恼怒,但更多是诧异。
以前在香花楼时,他便一向顺风顺雨,就算是做管事的路天青,非但管不住他,还要时常受他的冷嘲热讽。没想到,四年前已经失势又被送到那种最低贱暗娼馆的人,现在居然敢和他对面较劲了。
林风望着路天青离开的背影,脸上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狠毒。
此时,身后传一个粗哑地声音道:“你在那儿干什么呢?一个早上都是。”
林风闻声转过身,就看到赵令打着哈欠从房里走了出来。
林风忙扭着腰肢贴上去,道:“爷,你知道我刚才看到谁了吗?”
赵令有些睡意未醒地样子,混不在意地问道:“又看到了哪个掌门、帮主让你大惊小怪了?”
林风摇着他的胳膊,道:“才不是,是路天青!”
赵令怔了怔,一下子没能马上想起这个名字来,林风径自有些喃喃自语地说道:“真是太奇怪了。四年前,他不是被送到龙岗去了吗?怎么会在这儿出现,而且……”
赵令终于想起了这个名字,道:“你说路天青?他怎么可能在这儿?不会是你看花了眼吧?”
林风道:“才不是我眼花!他刚才可凶了,还一把把我推开!很神气的样子!”
赵令睡意没了,紧皱眉头,道:“他在这儿?他不应该在龙岗吗?你确定是路天青,没错?”
“你说哪个路天青?”忽得,一个声音冷冷地插了进来。
赵令和林风闻言一惊,回头望去,二楼楼梯口,楚凡正一脸冷意地走了上来。
他看着司明宇被他父亲亲自迎进大门后,他就回到了三河镇,带着心底那个不安的疑惑,他想来打探一下那位尊贵的路公子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司明宇如此重视。
结果,当他走上来时却听到了“路天青”三个字,这个名字让他立刻想起了四年前那个令他无比悲痛的噩耗,以及那个罪魁祸首!
林风一看到楚凡,下意识就摆出一副更为娇弱的模样,道:“楚少堡主,可不就是那个路天青,害死阿南的凶手!”
“路天青?”楚凡近乎自语地重复着这个名字,脸沉如水地问道:“他为什么会在这儿?”
林风看着楚凡震怒的脸,赶忙添油加醋地道:“可不是。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从那个地方逃出来的,还是住在楼上天字号房。刚才看到我可凶了,差点把我推下楼去。”
楚凡立刻又想起昨天依稀听到得那“路公子”三个字,脸色变得更是得青黑,沉声道:“他人在哪里!”
林风指着楼下某处,道:“我看到他往那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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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口难辩
自从遇上林风,让路天青更没有什么胃口了,他草草地吃了几口,趁着子兆去结帐的功夫,就想先偷偷地溜回房间去,不想刚走到南楼进口处就再一次被拦了下来。
路天青震惊而骇然望着面前的三人,阴鸷震怒的楚凡、疑惑震惊的赵令和等着看好戏的林风。
楚凡咬牙切齿地道:“昨天在马车里,坚持不肯进堡的是不是你?”
赵令意外而震惊地道:“天青,居然真得是你!“
路天青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轻咬嘴唇,躲闪着他们的目光。
一时间,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四年了,赵令其实早已把这个曾经跟过他十年的相好忘得差不多了,而四年前的事也早已成了定局,他倒是除了震惊之外一时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
但楚凡就不同了。四年前,他固然对路天青恨之入骨,但昨天下午的羞辱更让他咬牙切齿,突然间新仇旧恨烧得楚凡的脸都有点扭曲了。
他狠声道:“真是太小看你了,居然能从龙岗逃出来!还混进了这里!”说着,他一步上前就想要去扣住他的手腕。
忽得,一阵掌风看似无物却刚劲有力地挡下了楚凡的攻势!
子兆一个侧身站到了路天青面前,道:“楚少堡主,请手下留情。”
俊美英挺的子兆立刻让林风一阵心猿意马,子兆的维护也立刻让他妒意横生,赵令同样面露诧异的望向眼前这个青年人。
楚凡再恼怒,面对茗剑庐的人,他依然不敢有太多失礼,道:“兆公子,这件事你可能不太了解。这个人是个很危险的人物,我要对前来楚家堡做客的各位贵宾的安全负责,这个人还是先扣押起来比较好。”
子兆道:“楚少堡主一定有什么误会,这位路公子是我们主上的朋友。”
子兆目光微扫,望着越来越多聚拢过来的各种目光,接道:“而且,随意扣押客人也不该是楚家堡的待客之道吧?”
楚凡惊觉四周已经有不少人在观望,其中不少都是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物。
楚凡皱眉道:“是我的疏忽。来人!”他扬声招来几个堡中的侍卫,道:“去订个贵宾房,我与兆公子有要事相商。”
子兆也剑眉微敛,刚要开口拒绝,倏得,一个声音道:“这是出什么事?”
一身黑衣、神情冷漠的言大步从人群中走来。
言作为司明宇的另一个贴身护卫,楚凡自然也认识,微一抱拳道:“言公子,我们之间可能有些不得不说清的误会,是有关于你们的这位‘路公子’。”他重重地咬出了最后三个字,道:“不如去贵宾房细说如何?”
言冷冷地扫了一眼一直低头不语、全身紧绷的路天青,道:“好。”
为了路天青的安全,司明宇两个贴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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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卫都留在了客栈。虽同是司明宇的隐卫,但言的身份一直隐隐凌驾于另两个。言的一口答应,让子兆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而路天青更是脸色惨白地说出不话来。
贵宾房很快被安排妥当。六人神情各异的走进了贵宾房。
门一关,楚凡连坐下的时间都没顾上,脸色微沉地道:“我先来为大家介绍一下吧。”
他偏首望向赵令道:“赵帮主,这两位是云梦山、茗剑庐司庄主座下的护卫,言公子和兆公子。”
此言一出,赵令大惊失色,他已经在刚才的对话中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来,但这样的来头,真是让他做梦也想不到。
而林风也一样目瞪口呆地望向路天青,原来这个一心维护他俊美的青年居然还只是个侍卫,连侍卫都长得这么英气逼人,那么那位主上该是怎样的天人之姿,顿时嫉恨、妒意、羡慕各种情绪如春风中的野草一样在心头疯长起来!
“这位是海天帮帮主赵令,”楚凡的眼睛狠狠瞪向了路天青,一字字道:“也是你们这位‘路公子’曾经跟了十年的人。我说得对吗?路,公,子!”
路天青张嘴结舌地道:“我,我……”
言和子兆均齐齐皱眉,路天青的出身的确是一个有些难以启齿的垢病,但第一次被人这样挑明,让他们也觉得很不是滋味。
赵令这个时候也回过神来,他转过无数念头,如果路天青真得搭上了什么高枝,那么当年陷害他的自己不是首当其冲要倒霉吗?
赵令扯出一个笑容道:“天青啊,这些年,我可一直没忘记你。可是,你当年实在是做得太过分了。我也只能忍痛割爱,哎……”
林风一看这场面,赶忙煽风点火地道:“可不是嘛,路大哥,爷可是日日夜夜都想着你呀。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你跟了爷这么多年,现在也不能攀了高枝就忘了旧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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