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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尘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苓泷
蒋承志立刻心领神会打断他的话,喝骂道:“大胆!一定你们这两个欺上瞒下、大胆枉为的奴才所为,来人,给我拿下!”
那两个壮汉没来得及反应叫喊,便已经被点上哑穴拖了出去。
公孙穆的嘴角闪过一丝冷笑,他站在子兆身后半步之遥,没有开口。
当听到蒋震安的声音时,晓秋立刻把脸地埋进路天青的怀里,整个身体无法抑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路天青安抚地摸着他的头发,挺直了背脊,目光越过子兆,落在蒋震安的身上,“既然蒋爷说不认识他,那么,我要带走他。”
蒋承志看了一眼,脸色有些阴暗的蒋震安,忙道:“当然,当然。之前的事绝对是天大的误会。这个人我们真是从未见过……”
蒋震安也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接道:“江北盟治下不严是蒋某人的过失,这件事我定会让人全力查处、严惩不贷!”
路天青没有再去听这些人完全颠倒黑白的说词,他更不会去辩解反驳,这样的嘴脸、这样的情形他已经太熟悉了。
回到望京楼时,路天青一反唯唯诺诺、一切顺从的常态,坚持自己掏钱住到了旁边一家很小、很破旧的客栈中,并婉言谢绝了子兆提出的所有帮助,除了他找来的、卫辉城中最好的大夫。
当那位年逾花甲的大夫看到晓秋时,骇然失色,这样的惨状他真是闻所未闻。
诊完了更是连连摇头,他告诉路天青,晓秋除去一身可怖的外伤之外,他全身多处骨折,下身粉碎性骨折已经完全瘫痪,而他的五脏六腑也已经完全枯竭耗尽。
“你还是尽早安排后事吧,也就这两天。”大夫轻轻地道:“我可以开一些简单的外伤药,也就只能缓解一下外伤带来的疼痛。”说完,他摇摇头拒绝了路天青递过来的诊金,叹息着走了出去。
路天青请店小二为他烧了一大木桶热水。他用一个脸盆将热水一盆一盆地打出来,小心仔细地为晓秋擦洗身体。
前三盆热水倒掉的时候完全是血褐色的,足足把那个大木桶的水全部用完了,才算是勉强擦洗干净。
路天青悲愤欲绝的心情也在这一盆盆慢慢变清的换洗水中,无奈地沉淀下来。他小心地为晓秋涂上伤药,并把那些已经化脓腐烂的伤口简单包扎起来。
整个过程,晓秋都没有醒来,只是偶尔能听到一些他迷糊不清的零星话语。
之后的两天,晓秋也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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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清醒过,在他的零星话语中,唯一能让路天青听懂的就是“阿南”两个字。
每当,他听到这两个字时,心中总是特别沉重,总会不自然望向简陋客房中那微微打开的窗户,窗口正对望京楼的贵宾院。夜深的时候,他甚至能望到苏隐之房中透出的些许光亮。这就是他当初坚持要选择这个客栈的原因。
当每每听到晓秋在呼唤着“阿南”的名字时,他便会在晓秋耳边轻轻地、不厌其烦地告诉他,“阿南就在那儿,你睁开眼睛就能看到。”这句话似乎会让晓秋变得平静许多。
而路天青就整夜的望着那光亮透出的窗台,望着偶尔出现的、透过光亮映出的人影。
这是他能为晓秋做的唯一的一件事,为他望一眼他想见的人。
第三天的深夜,晓秋突然醒了。
路天青明白,这是回光返照。
晓秋望向有些憔悴的路天青,轻唤道:“路大哥。”
路天青将他半抱起来,让他斜靠在床上,温柔地问道:“我在这儿。饿吗?我煮点粥给你?”
晓秋微不可察地摇摇头,道:“我们逃出来,是吗?”
路天青颔首微笑道:“嗯,是的。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
晓秋低下打量了一下自己干净的衣物,忽道:“路大哥,谢谢你。能让我这么干净地,走完最后一程。”
路天青的笑容瞬间僵硬,他勉强扯了扯嘴角道:“别说傻话。”
晓秋的嘴角划过一丝释然的笑意,他慢慢地抬头望向半开着的窗户,远处的窗台上似乎倒映着一个人影。
路天青终于忍不住道:“他就住在那儿,如果你想见他,我可以去……”
晓秋置若罔闻地望着窗口,半晌,他缓缓地转过头来,眼中闪出一丝明亮夺目的光,仿佛有什么在眼底燃烧起来,他微笑道:“我看到他了。这样就很好……谢谢你,路大哥……我很高兴,很满足……干干净净的走……”
随着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消散着,他的人慢慢的倒下了,倒在路天青的怀里。
路天青没有说话,只是抱着他,感觉着他在自己怀中渐渐冷却的温度。
路天青的心中刹那间变得异常的平静而释然。
晓秋走了,他带着满身伤痕笑着走了,他临别的那些话却让路天青镌骨铭心,刀刀见血地刻在他的心头。
路天青忽得笑了,那是一种放下所有、感悟生死的微笑,他轻轻地喃喃地道:“你是干干净净走的。”
晓秋的后事很简单,但路天青却仍是放了十二分的心思。他为晓秋挑选了一副价值不菲的棺木,为他置办寿衣、入殓、盖棺,并在棺材辅中租了一间小屋为他守夜。
夜很深,月如勾。
布置成灵堂的小屋中迷漫着哀伤的香火味,路天青一身缟素、面容平静地烧着黄纸,虔诚而肃然。
倏然,一个颀长的人影出现在门口。
路天青慢慢地、有些诧异地抬起头,“庄主?”
月光下的司明宇俊雅无双,那璨若星辰的眼眸中蕴藏着一种近乎温柔的神采。
身后不远处,子兆恭身而立。
前几日,在他就向公孙穆转达了他需要在卫辉多留几日的请求。
公孙穆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有些阴阳怪气告诉他,他管不了他的事,因为子兆来了。所以,他又向子兆请求一遍,子兆的回复是一切听从他的意愿。
所以,采购年货的队伍在昨日清晨已经返程走了。
却没想到,司明宇居然会亲自过来。
他带着清冷的月光走进清冷的灵堂,“听说,你的朋友病逝了。”
路天青站起身,向前走了几步,他瘦弱的身躯仿佛撑起了背后所有的悲伤。
“是的。”他恭敬地行了一礼,“对不起,需要在这里多留两天。”
司明宇目光投向棺木前的香炉,只有三根孤零零燃尽的香头,忽道:“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路天青轻声道:“谢谢,没有什么需要,已经给您添了很多麻烦。真是很抱歉。”
两人相对沉默片刻,路天青又认真地行了一礼,道:“庄主,时候不早了,您还是请回吧。这种地方毕竟是晦气的。明天一早入了土,我便立刻回去。”
司明宇突然有一种,路天青离他很远的感觉。他无声地退出了灵堂,再回头一望,只见灵堂中的路天青重新走回去跪下,他低着头继续慢慢地烧着纸钱,面容异常的安静平和,找不到一丝哀怨悲伤的表情。然而,他整个人却已经与这个小小的、冰冷而凄凉的灵堂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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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日子
第二天,路天青就跟随着司明宇重新回到了茗剑庐。
此时,苏展飞已经带着一双儿女辞行离去。临行时,苏展飞看着女儿听到司明宇不在时,那芳心暗然、假作欢笑的伤心模样,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苏展飞不禁就想起前些日子,自己一直希望能寻个机会提一下两家联姻的事宜,可是司明宇很明显的刻意回避,和女儿无比哀伤幽怨、一问三摇头的模样,让他似乎隐约捕捉到了些什么。这联姻的事还是再议吧。苏展飞心中暗叹着。
但,他却没有注意到儿子苏隐之隐约在寻找什么人未果时,似惆怅似庆幸的神情。
不久后的除夕之夜,路天青以“在为朋友守孝”为名独自留在了来音阁。
他觉得自己的这个借口应该会让很多人都满意的,而他自己也不觉得在这样喜庆团圆的日子里,有人会愿意对着他,一个年老色衰又身份低贱的男妓。
反正,路天青这辈子也没有过过别人口中那无限温馨美好的除夕夜,他早就习惯了。而且,他现在的待遇,要比在龙岗的日子优渥了上百倍,甚至比在香花楼时都自由多了,他觉得实在也没什么可以去抱怨和介意的。
过了年之后,一切似乎恢复了原样。一切又似乎变得不一样。
路天青依旧住在来音阁,他恢复了每日去拿一次晚餐的习惯,对司明宇晚上的召唤自然也是绝对服从、随叫随到。
但是,他再也没有在白天走进过枫竹轩,应该说,除了夜晚侍寝的召唤和出门去拿晚餐之外,他不会踏出来音阁半步,甚至连房门都不出一步。
他安静得像一个隐形人一样存在着。
哪怕是夜晚被叫去枫竹轩侍寝,他也很自知之明地没有再留宿过。
每次,他会绝对按时地到达,站在卧室门口就安静的把衣服全部脱下,然后恭敬、顺服地跪到在床边请示男人需要什么样的姿势,甚至他会很直接坦白地表示,如果司明宇有兴趣的话,可以用些特殊工具玩弄他,也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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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
凡是床底间的一切要求,路天青都会极尽所能的、绝对完全的配合服从。
但只要男人一完事,他便会立刻爬下床,简单快速的拾好自己,穿上衣服,恭恭敬敬地问一句道:“您若没有其他需要,我就下去了。”然后,规规矩矩地施礼离开。
路天青仿佛回到两人最初相遇的那段日子,对着司明宇的时候,他永远会带着最合适的微笑,保持着最完美的态度,每一个动作仿佛都用标尺衡量过,疏离有度、恭敬顺从、恪守本分、谨记尊卑,就像一个人偶。
其实,在他的心思很简单、很明了,就是希望能在自己留在这里的最后日子里,把自己所有最好的一面都呈现给司明宇。
但是,相对路天青越想表现得好一些,司明宇对他的态度,却是越来越不满意,来找他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对着他的表情复杂而深邃,甚至带着一丝烦闷、薄怒。
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路天青煮着药寻思着。药是很早之前他下山时去买得,是他以前常吃那种,间隔十来天吃上一贴就行。
已经有好几次他发觉自己那里居然还有些反应,这可不是好现象,万一真得不慎弄脏了床,在香花楼中这是大忌,会让客人觉得不干净。他依稀记得曾有个小馆在床上没有控制住,就被平常对他还算不错的客人狠狠痛打了一顿。
虽然,他觉得以司明宇的品性不大可能会打他,但也一定会让他觉得脏污不堪、心情不佳。
尽管,他一如既往地真心期盼自己能给司明宇留个好印象。可是,男人对自己的兴趣已经越来越来淡了吧。路天青无奈而悲伤地想着,已经一连四五天都没有来找他了。
“你在煮什么?”司明宇的声音突兀地传来,把路天青吓得惊跳起来。
原来,路天青的思绪正沉浸胡思乱想时,竟不知道司明宇什么时候走了进来,他连忙起身行礼道:“庄主。”
司明宇俊眉微蹙,道:“你在煮药?身体不好吗?”
路天青顿时语塞,道:“不是身体不好,这个药,是……”一时间,他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个药。
司明宇走近药炉,看着他异样的神情,想起子兆所说,他经常在房中煮药饮用,而那个药……
男人的目光变得有些锐利,问道:“到底是什么药?”
路天青听出男人话语中的冷硬,越发支支吾吾地解释着,“这个药,只是,就是抑制……,是我们这行的规矩。”他垂着头,声音也越发低微。
司明宇的目光变得幽远而深邃,意味不明地忽道:“我是否让你感到很厌烦?”
“呃?”路天青茫然而吃惊地抬起头,这句话从何而来?还是他听错了?应该是他已经被厌烦的意思吧。
他彷徨地沉默着。
司明宇望着他的表情,似乎是诧异而彷徨,又似乎是被说中心思后的沉默和尴尬。
司明宇没有再开口,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去。
而后,路天青的这个药也被子兆尽数走倒掉了。
之后的日子里,司明宇果然再也没来找过他。好像已经忘了有他这个人似的。
确实是被腻烦了。
路天青平静而木然地接受了现状,在他的生活中,被人厌烦、腻味这种事本就是中最平常不过的。
若要比较而言,司明宇绝对是他遇到过的最好的恩客,没有之一。
把他从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救出来,从来没有打骂、责备或污辱过他。对他好得,让他差点忘记了自己应有的身份和原本的位置。
是晓秋用最惨烈的方式惊醒了他。
现在,这样的结局已经十分完美。
路天青在心底轻叹着,他也绝对能忽略掉心底最深处的那一抹苦味、酸涩和一丝近乎是眷恋的感觉。
又过了一个月后的早晨,路天青来到公孙穆的住处。
“公孙管家,有件事要麻烦您。”路天青恭敬有礼地说道。
公孙穆冷冷地望了他一眼,想起了夫人对自己没能完成任务的不满。虽然听说,近来这个男妓已经失宠了,但也没见庄主真得把他怎么样,所以他虽不想拿出好脸色来,但表面上却依然如常道:“不知道路公子有什么吩咐?”
路天青道:“明日,我可以跟下山采办的人一起走吗?”
公孙穆似乎捕捉到他话中的不寻常,“走?”
路天青道:“是的。庄主当时只说包养我一年,现在期限已到,所以……”
一年的期限已经过了好几天,路天青一直没有走,希望能最后见男人一面,可是……路天青终于放弃了那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他已经多赖了有十天了,难道这样的意思还不够明白吗?难道真要别人来赶他走吗?
公孙穆的眼中闪过一丝光,道:“这件事,可回禀过庄主?”
路天青微微摇头,轻声道:“庄主事务繁忙,我不太好打扰。这样的小事,跟总管您说一声,应该也是一样的。”
他看到公孙穆略带怀疑的目光,道:“只要一到山脚,我就会自行离开。”
公孙穆终于点点头,道:“明日,我定会让人把路公子安全的送到山下。”
“什么?”司夫人端着香茗的手一顿,随即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看向公孙穆,道:“他要走?不会是想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吧?听说,明宇已经有好久没去找他了。”
公孙穆微微欠身道:“这个不好说。他这种人应该没那么好打发。”
司夫人冷哼道:“能缠上明宇,哪能这么容易就离开?真是个卑鄙下流、又重心机的东西!”
公孙穆道:“那依夫人之见,不让他走?”
司夫人冷笑道:“走,当然让他走!他既然想走,我们就好好送他一程!”
她略微思索,道:“你找个谁办事稳妥的。”
公孙穆报了几个属于他心腹的名字。
司夫人道:“就沈辽吧。他办事还算不错。”
她一字一顿地道:“就让他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公孙穆目光闪过寒光道:“夫人何必这么麻烦。直接处理了不是更好?”
司夫人微叹道:“年前,一听到他出了事,明宇就立马放下手中的事赶去卫辉。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紧张一个人……诶,处理了他当然简单,就怕明宇会为了这么一个人与我有了间隙。倒不如把人隐秘的送走了事,是生是死脏得也不是我们的手。等日子长了人也找不到了,一切就会淡下去。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公孙穆道:“是,我明白了。这件事,我一定会办得妥妥当当。”
筑玉阁。
天地间弥漫缭绕着气势迫人、犀利绝然的剑气,依稀有两条人影在松柏、竹林翩飞起落,快速地恍若幻境迷影,只能隐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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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时而传来的“叮叮”剑击声。
须臾,两条人影又是一个急速擦身而过的交手,一声剑击后分落在院子的两头。
司怀远望着神色平静的司明宇,道:“从未见你在对练时如此心不在焉。”
司明宇淡漠而冷锐地道:“就算如此,您也不无法胜我。”
司怀远微怔,轻笑着摇头道:“我们也许是这个世上最不像是父子的两个。”
司明宇淡淡道:“剑术造诣上无父子。在我三岁时,您就说过。”
司怀远道:“的确如此。不过,你近来也确实甚为心浮气燥。”
司明宇略有沉思,道:“只是有些事情一直没有想清楚。”
司怀远轻弹剑锋,笑道:“既然想不清了,又何必去想?放下不是更好?”
司明宇的眼中似乎有什么稍瞬即逝,道:“和您一样吗?所以当年您放下了我和母亲,躲在筑玉阁终生与剑为伴?”
司怀远瞬间石化僵硬。
枫竹轩内。
司明宇迎面就见子兆匆匆而来。
司明宇望着子兆递过来的,那柄他给了路天青的玉剑令,面色微沉道:“什么事?”
子兆道:“这是路公子留下的。他昨天一早就下山走了。”
司明宇剑眉微挑,道:“下山走了?”
子兆面带愧色,道:“前天,路公子去见过公孙总管,昨天一早就和下山采办的管事一起走了。属下以为路公子只是下山散心去了。今日,属下遇上公孙总管命人打扫来音阁时,才知道路公子已经离开。屋子里就留下这个。”
子兆缓缓道:“听总管的意思是,路公子说,主上包养他一年的期限已到,所以他就离开了。”
整个书房突然间变成了冰窖一般,面无表情的司明宇刹那间迸发出的寒意,让子兆浑身冰凉,微不可寻地打了个寒颤,道:“是属下失职,请主上责罚!”
司明宇稍稍平静了一下,道:“他往哪里去了?”
子兆面色犹豫道:“柳管事说,路公子与他们分开后应该是往卫辉城方向走的。属下是否要派人去找?”
司明宇沉思片刻道:“你去看看他是否安好。若是无事,就不要惊动他,护送他,到他想去的地方吧。”
子兆应声正要离去,司明宇忽而又道:“等一下。”
子兆转身,只见司明宇微微皱眉,迟疑着道:“还是,你先去,然后……我随后就来。”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点击和藏量让我信心大失、热情大减,虽然还是会坚持更新至完结,但是,从今天开始变为隔日更了。估计也不会有人注意这样的小细节……
总之,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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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龙岗
在颠簸不适中,路天青昏昏沉沉地醒来,他发现自己躺在一辆正在飞驰的马车中,全身不能动弹,这样的状态应该是中了迷药,药性未过的原故。
路天青依稀记得自己和那位姓柳的管事告辞时,特别向他询问了前往卫辉的方向,然后他便依着那位柳管事的指路离开。他并不是想去卫辉,而是想去上一上晓秋的坟,也许以后就没有机会再回到这儿了。
然后,他只觉得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思及此,再加上此时全身僵直的状态,都让他倍感惊慌。
他再次努力想动动手脚,仍然丝毫不能动弹,于是他又打量了一眼这个极其普通、简陋的马车内部。马车的窗门都被关的死死得,他看不到外面,只能隔着厚厚的门板听到驾着马车的声音。
他力地张开口,只觉得自己的声音微不可闻,“有人吗?”
他的声音虽低,但还是被听到了。只见,马车门上的小窗被打开了,那是一个面目极为普通的黑衣男人,他冷冷看了他一眼,
这张脸,路天青隐约想起似乎是在去卫辉的时候见过,是跟随在公孙穆身边的人,他的心猛然一沉道:“你,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那黑衣人冷声道:“如果不想我堵上你的嘴,最好安静一点。”话毕,他就重重地关上了马车前的小窗。
路天青意识到自己是被绑架了。可是谁会绑架自己呢?而且自己这种人能有什么绑架的价值?
还是,司明宇想要怎样处置他……他全身发噤地想着。
马车一直在持续不停的赶路中,停下休息的时间很少。
从第一次昏睡中醒来,路天青迷迷糊糊觉得应该有十来天了,他每天只是被喂些清水和干粮,哪怕是内需都只能在马车上解决。而且,那个黑衣人似乎怕他惹麻烦,所以每天都给他服用一些迷药之类的药物,让他整个人一直处在昏昏沉沉、半醒半睡中。
而那个黑衣人也再未和他说过任何话。
看着他的眼神就好像看着一具尸体一样,这让路天青每次看到他的眼睛就心里发毛,遍体生寒。
“啪”地一声,枫竹轩书房内的那张沉重巨大的黄花梨书桌硬生生被司明宇一掌拍了个四分五裂。
言和子兆两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气,面面相觑,从未见过这样震怒的主上。
言硬着头皮,继续禀告道:“云梦山方园百里之内,一直到卫辉城沿途,属下全都派人仔细查找过,而且以路公子孤身一人的脚程不可能走这么快。所以,他应该是被人带走了。至于是何人,去往何处,目前尚未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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