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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尘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苓泷
“洛公子,您这样有些不太合适吧?”
“在下并无恶意,只是……”
路天青转过头,便看到子兆正挡着一个想要走上前的年轻人,莹白秀美,柳眉星目,颇有些男生女相。
那青年看到路天青转过头,微笑着向他打招呼道:“路公子,是吗?还记得在下吗?青城派洛亦轩,我们一年前见过,在下还差点骑马撞到你。”
自记事起,洛亦轩便知道自己与其他人不太一样,不爱红妆慕蓝颜。这些年来,虽然这样有别伦常的取向难以对人表述,但私底下拜倒在他裤下的少年侠士也不在少数。
一年前在柳河镇,那位传说中人物让他惊鸿一瞥后,让洛亦轩日思夜想、百般打听,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得以亲近。
这次来参加姐姐洛亦宁的婚宴时,却意外见到了一张云梦山茗剑庐庄主的成亲告示,这位传说的剑神居然要与个叫作路天青的、名不经传的人成亲了,而这个人居然还是个男人。
然而,也许是云梦山茗剑庐在江湖中的地位太过超然世外、孤傲独存的原故,他特立独行和惊世骇俗的举止,除了令整个江湖目瞪口呆的哗然一片之外,竟意外地没什么口无遮拦的鄙薄和嘲讽。
而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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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给了洛亦轩莫大的幻想空间。
他觉得象司明宇这样容颜无双、气质清贵、风华绝代的人,又能如此君子坦荡荡地公开自己的龙阳之好,无一就是自己梦中所求之人。而且自己的容貌、身份和地位也皆为上乘,若有机会能让他领略到自己的风情,洛亦轩觉得自己未尝就没有机会。于是,当他机缘巧合地听到楚凡要去云梦山时,他便忍不住结伴而来。
可是昨晚,司明宇的拒绝相见多少让他有些伤心泄气。今天一早,他很不甘心得徘徊在望京楼左右时,就远远看到了路天青。他第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男人,就是当初自己差点撞上的那一位,聪明如斯的洛亦轩立刻举一反三,暗中肯定这个人必定就是那个叫路天青的男人!
再细看这个男人,年纪又大、容貌也只能算是清秀,骨子里透出得特殊媚态让也深谙此道的洛亦轩觉得,这个男人应该是出生风尘。思及至此,他心中的希冀也如瞬间吹起的泡沫般迅速膨胀起来,暗想只要让他能接近司明宇,自己能将这种货色比到山脚去。
洛亦轩心中越发觉得自己有希望,脸上也越发和谒可亲,微笑着望向路天青,道:“路公子,在这荒郊野岭都是碰到,你我还真是有缘。”
路天青打量着他,慢慢走了过来,打了个招呼道:“你好。”
子兆看着路天青走过来,便退了几步守在了身后。
洛亦轩看着子兆,心下忍不住泛起酸意阵阵,连身边的护卫都如此年轻英挺、气度非凡,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啊!
“路公子,相请不如偶遇,不知能否有幸共进午膳?”洛亦轩彬彬有礼地问道。
路天青看着他这么殷勤的模样,有些摸不着头脑,忍不住转头望向子兆。
子兆接过路天青的目光,道:“多谢洛公子的美意,只是我家公子已经有约了。”
洛亦轩笑道:“那么,不知在下可否冒昧参加?”他看到路天青满脸疑问的样子,连忙解释道:“哦,在下绝无其他意思,只是觉得与路公子一见如故,希望有幸能交个朋友而已。路公子,不会瞧不上在下吧?”
这样明明白白的,就差在脸上写个“我绝对有其他意思”的说法,让路天青有些无语,而子兆却是意味深长的望了他一眼,心中有些意在沛公的了然。
路天青一向性情温顺不善于拒绝,更何况是这种笑脸盈盈、客气有礼的态度,他犹豫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洛亦轩满脸笑容地道:“当然不介意!”
路天青和子兆很是无语地对望了一眼。
望京楼对面是一家茶楼,名曰“一品香”,是卫辉城中颇有雅名的一个茶楼。
此时,一品香茶楼的二楼一间雅室内。
司明宇神色冷淡地近乎没有表情地品着香茗,对面的楚凡一身风尘仆仆、衣衫不整,神色间更是憔悴而疲惫。
楚凡先前求见路天青未果后并未死心,第二天又来求见。
司明宇自从知道了当年的事,对楚凡和整个楚家堡已经厌恶到了极致,现在没有对他们动手的原因只因为必竟自己与路天青的婚事近在眼前,实在没必要为了这些人分心。
听到楚凡的再一次前来,纠缠着要见路天青时,就把他约到了一品香,只等打发了他正好回去和路天青一起用午饭。
楚凡枯坐了一会,忍不住问道:“不知路公子什么时候会来?”
司明宇放下手的茶盏,淡淡道:“他不想见你,所以,是我约你在这儿见面。有什么话,你和我说也是一样。”
楚凡脑中一时有些空白,放在以前,司明宇愿意和谁见上一面,那是天大的荣幸。但对于现在的楚凡来说,却只有苦涩和难堪。
楚凡怔愣半晌,勉强道:“以前的事,可能真得是有所误会。今天前来,绝没有半点恶意,确是有事想要询问。”
司明宇静静道:“关于苏隐之吗?”
“你怎么知道?”楚凡几乎在一瞬间惊跳起来,随即想到在整个江湖已经传得沸沸洋洋地的他们两个的婚事,不觉心中一阵惨笑,道:“也对,你们两个之间自然没有什么需要隐瞒。”
司明宇静静地望着他,面无表情。
楚凡的心中五味俱全,涩然道:“其实,我今天来真得没有其他意思,我只想知道,知道当年的真相。”
司明宇回了他冷淡无情的目光,低头继续品茶,道:“是吗?那刚好,我也正想让楚少堡主了解一下。”
他轻轻地扬手,仿佛有些微极其细小的声音划过,雅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黑衣人捧着一个宗卷张悄无声息地走进了,呈放在桌上,然后向司明宇恭身行了一礼转身退后。
整个身形轻灵敏捷、一气呵成。只可惜现在的楚凡没有半点心思在旁处,只是目光闪烁地在桌上的宗卷和司明宇之间徘徊。
司明宇轻轻地抬手示意了一下。楚凡慢慢伸手拿起,细细地翻看。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额头上青筋跳动、冷汗密布。
终于,楚凡无比艰难地看完了,他慢慢颤抖着放下手的纸张,面色如纸、神情空白,大汗淋漓。
司明宇却仍是神色如常地面无表情,道:“该说的都在这儿,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天青。”
他站起身来,目光狂傲而霸气,居高临下地望着楚凡道:“至于与你们楚家堡的那些过节,总有清算的时候。”
楚凡的脸上渐渐呈现出一股痛苦绝望的灰白色。他的心在刀山火海中煎熬着。他被动抬起头,被动感受着来自江湖霸主的威压,如同席卷天空的狂风暴雨般压制地他无法动弹半分,只能被动地望着司明宇离去的背影。
想着他们那惊世骇俗的婚事告示,想着司明宇的姿意张扬、敢爱敢恨和视世间伦常、红尘俗物皆为尘土的豪情霸气。
所以,这就是他与这个男人之间的天壤之别。
所以,这个男人才会是真正的天下第一。
如果四年前,他能象司明宇一样果敢坚决、敢作敢当,哪怕带着萧南从此浪迹天涯,也何尝不是人生幸事呢?
如果,如果,在更早的当初,他就能是个有担当、有勇气的男人,那么以后的那些不幸是不是都会改变呢?
只可惜,正因为他害怕世俗的目光、害怕伦常的指责,一次又一次的懦弱和逃避才会有今天的结果。
而这所有的苦果非旦会让整个楚家堡一一尝还,也将会伴随他余下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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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与据争
路天青和子兆,再加上一个硬着脸皮跟来的洛亦轩一同回到了望京楼。一路上洛亦轩十分殷勤地东拉西扯,话语中却是句句不离茗剑庐左右,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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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都是对司明宇的仰慕赞美之意。
路天青就算再笨再迟顿也能明白他的用意了。心中不由有些□□涩,先有苏婧那样温婉绝色的大家闺秀,后有洛亦轩这样秀美英俊的年轻少侠。不管是从前,还是以后,象司明宇那样的人有得是趋之若鹜的爱慕者,平凡普通的自己到底能留住他几天呢?
望京楼的楼上包厢内,子兆为两人泡了一壶茶水,便退下去张罗午饭。洛亦轩把玩着手中的茶盏,道:“此茶香气清新,味醇甘爽,茶汤更是澄黄发亮,应该是君山银针吧,还是谷雨前的银针,恐怕一两就要一百金以上吧。”
出门在外,所有的吃穿用度都是司明宇让人一手置办。司明宇喜爱喝茶,所以哪怕在外面,所有的茶叶都是从家中自带的。
路天青自然没有那么讲究,一向是他们准备什么他就用什么,第一次听到自己随口喝的茶水都贵成这样,把他着实吓了一跳,“有这么贵吗?”路天青望向自己的茶盏,下意识又大大地喝了一口,除了和以往一样的清香微甘外,他实在也没感觉出这茶有多金贵。
洛亦轩看他茫然牛饮的样子,心中更是鄙弃,一个姿色平平,还没有半点风雅情趣的老男人。脸上的笑容也不禁带着一丝高高在上的轻视,道:“听说,司庄主是个极其风雅之人,琴棋书画诗酒茶无不通。实在令在下仰慕已久。今日,光是品了这道茶,便知世人所说非虚。”
路天青半垂着眼眸,说不上话来。对于他这样一个只是识得几个字的半文盲来说,那些附庸风雅的谈吐实在让他有些无从招架。
洛亦轩眼波微转间,轻笑道:“啊!看在下这个记性,居然忘了恭喜一声路公子。”
路天青微怔道:“恭喜?”
洛亦轩目光变得悠长,道:“自然是要恭喜路公子能与司庄主这样的当世俊杰,喜结良缘。”
路天青倏得睁大双眼,低声道:“很多人知道吗?”
说起这个洛亦轩心中更是醋海翻腾,脸上仍在压制着醋意和不满,强带笑意道:“这件事在半月前就传遍了整个江湖,都说不愧是云梦山茗剑庐,行事做派果然是另辟蹊径、独树一格,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路天青的脸倏得红一阵白一阵,洛亦轩咬文嚼字的话语他不是能听太懂,但意思都还是能明白一二的,与他成亲的这件事果然让人议论纷纷。
“能让司庄主这样的人物倾心以待,真是三生有幸。不过,江湖中也很多不好的传闻,”洛亦轩留意打量着他的神情,试探着问道:“路公子,你知道吗?”
路天青下意识地问道:“是什么?”
洛亦轩是个非常聪明的人,话说三分、似是而非更是他的拿手好戏,看到路天青渐渐上勾,嘴角笑意更深,道:“其一,自然是说这男男成婚有违伦常正道,实在是太惊世骇俗。不过,在下却觉得情爱之道原不分男女性别,真情所致也无不可。但是……”
他字字清晰地道“这其二,却是传说,路公子你出身风尘之地,用了下流腌的手段勾引司庄主,让他沉沦□□,令他色令智昏、身誉蒙羞,被天下人耻笑!”
路天青脸上已然是一片愧色,这一番话字字如刀让他心痛万分、苦涩难当,自己到底还是让司明宇被人说三道四的指责和贬低。他支吾着,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洛亦轩望着他的神色,心中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果然是一个来历不明、出生肮脏的人。话语中不屑一顾越发明显,“路公子,看来在下所说的确不假,是吗?”
路天青半低着头,轻声道:“是我害他……”
“你既然知道会害了他,还要这样不管不顾吗?”洛亦轩忍不住打断他,道:“你就不能想想有什么补救的办法?”
路天青微微抬头,道:“补救?怎么补救?”
洛亦轩似乎就在等他说这句话,道:“自从一年前见过司庄主之后,在下便心生爱慕,难以忘怀,而且我青城派在江湖中也算有些名气,若是能与司庄主联姻也不算太辱没了茗剑庐。”
他那双漂亮的眼睛中闪着亮光,一字字道“在下希望,能有机会与路公子一起陪伴司庄主左右。”
路天青怔怔地听着,他已经知道洛亦轩对司明宇的心思,但他这样直截了当说出来却又是另一回事。
话既然已经这样摊开了,洛亦轩越发气势逼人地道:“如果你对司庄主真是一心一意、真情真意的话,自然要为他的名声和未来多多考虑。而且,你已让司庄主这样冒着被天下人不耻,也要娶你为正室,难道,你还真得痴心妄想他一辈子只属于你一个人不成?”
路天青犹如被巨钟重重击打一般,脑中一片“嗡嗡”声,顿时把他心中的恐惶、不安和苦恼全部被重重地打了出来,也他心中的所有委屈、不甘和勇气也被重重地打了出来。
他猛得站了起来,自暴自弃地叫道:“对,我就是出生风尘。我就是用下流手段勾引他了,我就是要让他沉迷□□!我偏要痴心妄想!我偏要他只有我一个人!为什么不可以?”
洛亦轩一下子被他说懵了,目瞪口呆地望着他,恼羞成怒地站起身,道:“果然是那种肮脏地方出来的下等人,□□无耻、自私自利、蛮横霸道!”
倏然,司明宇高大挺拔的身形推门而入。
室内刹那一片寂静。洛亦轩的目光中渐渐呈现出惊喜,心中暗道,那些话他肯定听到了,试问哪个男人会愿意听到这种话。洛亦轩心中再幸灾乐祸,表面上却已经恢复一片温柔平和,“司庄主,您来了。”
路天青的神色却慌张起来,他望着慢慢走近自己的男人,刚才的勇气一下子全跑光了,只能无措地低下头,惶惶不安地站着。
司明宇慢慢地走了进来,淡淡望着洛亦轩,道:“青城的洛亦轩?”
洛亦轩脸上已经没有半点恼怒的神色,完全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见礼道:“正是在下。一别年余,有缘再见实在是,令我欣喜不已。”他声音轻柔,并带着婉转的尾音。那明亮的眸子更是象伸出了一对勾子一般投向面前的人。
当看到司明宇的目光转向路天青时,洛亦轩忍不住微笑道:“路公子刚才的那些也是无心之语。您可别放在心上……”
司明宇的目光仍然望向路天青,道:“他的话和他的人,我一向都放在心上。”
洛亦轩品着他话中的意思,脸上的笑容霍然消失了,神情变得僵硬无比,勉强扯出笑意道:“其实刚才,我们只是有些小争执……”他的话突然被掐断在喉咙口,因为司明宇转过了头,那双顾盼流光的眼眸此刻冰冷如利剑,似乎一下子就将他整个身心看了个通透。
司明宇目光如利剑,神情如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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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洛少帮主若无事就请回吧。恕司某不便招呼。”
那冰冷的目光让洛亦轩冻出了一身冷汗,更冻得他说不出话来,神色颓废、浑身冰冷地被子兆请了出去。
路天青低着头,只是无意识地扯弄着自己的衣衫边角,不停地捏紧拉扯。
倏然,一只手伸手将自己拦腰抱了过去,路天青被动地抬起头,望向手的主人,道:“我,我刚才的那些话,你别往心里去。只是一时气话。”
司明宇微挑眉尖,道:“气话?所以,你没有勾引过我?”
路天青一向说不过他,张口结舌地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司明宇眼中蕴出笑意,道:“很高兴听到你那么说。”
路天青怔愣地望着男人慢慢地凑近自己,吻住自己的嘴唇,熟练地撬开他的嘴,细腻地吮吸他的舌尖半晌,才慢慢地移到他耳边轻声道:“我喜欢你勾引我,也喜欢你为我,力与据争。”
☆、婚礼
这几日,云梦山山下来了许多江湖各大门派的贺喜队伍,虽然茗剑庐没有送出任何一张邀请函,但各大门派仍然乐此不疲、络绎不绝地送上拜贴,纷纷希望能前来观礼。
但,所有的人都被客客气气地挡在了山下,所有的礼物也都被客客气气地回绝了。
被茗剑庐拒绝拜贴求见一向是最平常不过的事。但这次,整个江湖都对于这件婚事好奇极了。因此,各大门派的掌门帮主均在云梦山山脚下徘徊着不愿离去,不少人甚至在山脚下扎好了帐篷,一副非要等到这场震动江湖的奇特婚事结束才肯离开的模样,让茗剑庐新任的副庄主司言哭笑不得,只得挥挥手道:“让他们各自约束手下不要闹事,便随他们去吧。”
终于到了正日,山庄内张灯结、一片火红、喜气洋洋。随着一阵震耳欲聋、响彻云霄的鞭炮声,茗剑庐正厅紫宵厅内,所有的管事都一身喜服、整整齐齐地站在两侧,而正中坐着一身华服的司怀远和盛装打扮的司夫人。
仍是心不廿情不愿的司夫人偷偷地睨着身边的司怀远,想起昨夜,当她看到二十几年形同陌路、没有见过面的丈夫走进静院的刹那,她失态地打碎了手中的茶盏。
司怀远静静地望着她,当年那美艳无双、高傲娇气、敢爱敢恨的少女,居然已经有了几缕白发。
恨?自然有!但是若没有之前的爱之意,又如何有后来的恨之切?当年第一次的惊艳一瞥,又何曾是一点心动都没有呢?
他思绪如潮地望着她,终于轻轻叹道:“妍儿,我们原来都已经这么老了。”
这句话象一把刀切开了那二十余年、始终没有半点结疤愈合的脓块,所有的怨愤和爱恨立刻随着那腥臭的脓水流了出来,而那二十多年的怨恨与思念更如同两根同生同长的寄生藤一般让人无法割离。
“二十六年,整整二十六年。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听到你再叫我的名字。”司夫人顿时泪如下雨,“当年,你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既然无解,便就此放下吧。”
司怀远苦苦一笑道:“当年其实真正有过错应当是我。始终无法做个有担当的人,想为所有人思虑周全、妥协退让,结果却是辜负了所有的人。所幸,明宇比我这个父亲强,他总是干脆明白地知道自己要什么。”
司夫人脸色渐冷,道:“原来,你是要来做说客的。怕我明日去大闹喜堂吗?”
司夫人思及已经被赶下山去的公孙穆和被废了筋脉的沈辽,以及自己以前的那些心腹,这几个月全都陆续被司明宇一一驱遣、下放。心中更是一片心灰意冷,神色惨淡道:“放心吧,我虽绝不会承认那个人,但明日,我不会去正厅做那些于事无补的泼妇行径……你们想如何便如何吧。”渐低话语带着丝丝苦涩。
司怀远叹道:“人生如朝露,何久自苦如此。”
他竟然没有再多言,转身离去,却在走到门口时稍稍顿了顿脚步,没有回头,轻轻如呓语道:“如果,你觉得有些事还能重新开始,明天就给孩子一个祝福吧。”
司夫人想着那句“重新开始”忍不住又扫了一眼司怀远,正接到他回望过来的眼眸,那清朗如风的微笑仿佛让她一下子回到了三十年前的初次相见,
司夫人刹那心跳如鼓,脸上竟微微发热。连忙移开目光望着站在正厅中央、一身喜服的司明宇,挺拔俊朗的身姿在那身大红色衬托中,更显得卓尔非凡、气度如仙。
当他望到司夫人出现在正厅时,他带着一丝惊讶和深藏眼底的喜悦道,“母亲,您来了。”
儿子眉宇间温暖如春的笑意,让司夫人那仍是愤愤不平的心境霍然明朗了许多。
厅外,路天青在鞭炮声中缓缓而来,他穿着与司明宇一模一样的喜服,略显苍白的脸色在喜服的映衬下透出几分光迷人的红晕。
他慢慢地走进紫宵厅,踏着紫宵厅的云砖缓步而来,仿佛踏着瑰丽的云而来。
那一刻,路天青觉得所有的人都不见了,所有的声音都飞到了九宵云外。天地间只剩下他和近在咫尺的那个男人!
他望着那个向他慢慢伸出手的男人,在那一片火红的掩映中,男人就如同站在漫天霞中的仙谪一般,带着最完美最动人的微笑,伸手引领着他迈入那明媚灿烂、繁花似锦的天堂!
路天青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司明宇,他甚至已经听不到自己的心跳声,当那温暖而熟悉的手握住自己时。
路天青第一次真正地觉得自己走进了人间天堂!
整个拜堂过程,路天青是昏昏如梦般度过得,他只会凝视着司明宇,象个跟着大人笨拙学样的孩子,男人做什么他便做什么。
听着司仪的一声“礼成!”,听着厅外又一次响唱起了雷电轰鸣的鞭炮声,然后傻瓜似得让司明宇拉着他走到了正厅门口,抬头望去,一道道炫丽无比的烟花冲上夜空,在半空中绽放成无数璀璨的星辰,瞬间点亮了整个夜空。
所有的一切直到路天青坐到同样是一片火红的新房时,才渐渐如梦如初醒般得有了真实感。他细细打量着整个房间,他和司明宇婚礼前几日都搬去了来音阁暂住,本来只需要他独自过去直到成亲当日,但司明宇却丝毫不忌讳地与他同住同行至成亲当日。
大红的纱幔朦朦胧胧地勾挂在床边两侧,大红色的被褥和鸳鸯交颈的红枕上铺满了鲜艳的红色花瓣。致的黄花梨八仙桌上燃着一对大大的龙凤烛!
路天青四下打量着,那激动荡漾的心境也被这一片鲜红燃烧得炽热无比。
倏得,一双手捧住他的脸。
路天青望向男人的一刹那间,就立刻迷失在那双柔情似水、丽生辉的眼眸中。
司明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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