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贤妻难为/我和黛玉做闺蜜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山村漠漠
湖阳郡主又重重哼了一声,正要说什么,太后皱着眉喊了一声:“珠儿!”严肃中带着警告。湖阳郡主才不情不愿的撇了撇嘴,看向林忆昔,道:“你没说错,我嗓子不舒服而已。”
自此之后,林忆昔觉得众嫔妃对她的态度有些为妙的变化,具体又说不出来。
回府后,林忆昔才从李嬷嬷那里知道,湖阳郡主之所以看他不顺眼,是把她当成了情敌。
太后生了一男一女,儿子当了皇帝,女儿便是荣寿公主。因太后喜爱,湖阳郡主从小便常进宫小住,难便与常年在宫中居住的徒祺宇偶尔遇见,一来二去,小姑娘心里便存下了不少小心思,满心想着长大后嫁给这个英俊潇洒的表哥。
没想到最后徒祺宇娶了林忆昔,她自然怀恨在心。
这便是了,林忆昔点点头,又问慧香她们在何处。
李嬷嬷道:“王妃恕罪,亲王大婚的礼仪都是礼部安排,几时几刻做什么,何处下轿何处更以,都有定制。为了不出差错,老奴便斗胆擅自做主安排几位姑娘安排在厢房休息。姑娘们都是王妃用惯了的,猛然换了人王妃定不习惯,老奴这就把几位姑娘请来。”
说着便往外走,林忆昔道:“且慢。”
李嬷嬷停住身,只听林忆昔道:“派个丫头传句话就罢了,何劳嬷嬷亲自跑一趟?”
李嬷嬷摆摆手,说:“无妨无妨,我还要向几位姑娘赔罪呢。”
说着大踏步出了门,不多时便杳无踪迹。绿萝、木槿带着几个小丫头进来,捧了茶,伺候林忆昔脱下朝服,换了家常衣服。刚拾好,慧香菱香带着另几个陪嫁丫头脚步飞快的走来。
“姑娘……”慧香见了林忆昔便一股脑跪在地上,眼圈都红了,不过一天多没见,似乎是分别了几个世纪似的。
其余几个丫头一看,也都跪在地上喊“姑娘”。
李嬷嬷斜斜扫过众人,点点头提醒,“姑娘们,以后该喊王妃娘娘才是。”
见了自己身边伺候惯了的丫头,林忆昔觉得十分窝心。这两天她一直觉得心里不安定,之前还以为是嫁人心情紧张,现在才猛然发觉,其实是离开了熟悉的环境熟悉的人,一时适应不了。
下午,无人时,李嬷嬷悄悄对林忆昔道:“按例,王妃身边该有四个一等大丫头,八个二等丫头,小丫头不定数。绿萝、木槿是建府时宫里派来的,自然占着两个大丫头的名分。如今大丫头的名额还差着两个,二等丫头八个都还没定呢。王妃看着谁好?告诉老奴一声,趁早定了,老奴好告诉账房准备姑娘们的月钱。”
林忆昔看看慧香,道:“既如此,我也便不跟嬷嬷客套了。慧香菱香从小伺候我,我也不想委屈了她们,大丫头自然是她俩。至于二等丫头,嬷嬷看着办罢。”
王妃身边的大丫头月钱五两,二等丫头月钱三两,便是小丫头也有一两银子。
王府的丫头们都盯着这些位置呢。
钱多钱寡还不知道最重要的,关键是能在王妃身边伺候,可是极有体面的呢。
个别年轻貌美的丫头更是削尖了脑袋要往里钻。
你想啊,万一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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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得了王爷的青眼,侥幸生个一男半女,不就麻雀变凤凰了?。
☆、生活生活
李嬷嬷得了林忆昔的授权,裁定丫鬟们的等级,却不敢自专,拟了花名册命一个小丫头拿给林忆昔看。小丫头得了令,捧着名册到正房大院求见,守门的婆子报给慧香,慧香自然不敢耽误,一径去告诉林忆昔。
林忆昔闲着无聊,正听丫头们讲笑话。
菱香不知说了什么笑话,逗得满屋子的人都忍俊不禁。
“王妃!”慧香喊了一声,了身子,“李嬷嬷打发人送花名册给王妃。”
“快请她进来!”林忆昔把手里还没吃完的瓜子递给丫头,坐直了身子。
不多时,一粉衣粉裤的小丫头走进来。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小脸,大眼睛,梳着双丫髻,眼珠子滴溜溜的转,透着一团掩饰不住的机灵劲儿。进门便跪下磕头,虽是第一次见王府的女主子,却毫不露怯,礼仪规矩也没有不对的地方。
林忆昔抬眼打量一番,觉得这孩子不错,遂问:“你叫什么名字?”
“回王妃娘娘的话,奴婢双儿。”
“是霜降的霜,还是成双成对的双?”林忆昔问。
“是成双成对的那个‘双’字。”小丫头道。
林忆昔“噢”了一声,端起茶碗抿了口茶,漫不经心的问:“谁给你起的名儿?”
“回王妃,是李嬷嬷起的。嬷嬷说‘双’这个字寓意好,好多预示着吉祥的成语里头也都有这个字呢。比如什么成双成对,一双两好,双喜临门,都有一个‘双’字,嬷嬷说希望我这个‘双’字也能带来好运。”
年纪大的人往往都迷信,李嬷嬷给小丫头起这么个名字也是讨个好头,林忆昔十分理解。
作为王府的管事嬷嬷,又深得主子信任,在真正女主人嫁来之前,自然内宅什么都是李嬷嬷说了算。林忆昔在家也常帮着母亲料理家事,对这些庶务并不陌生。小小一个侯府,每天大事小事加在一起,没有上百件也有几十件,一天下来忙得焦头烂额。
何况李嬷嬷管着一个偌大的王府,竟然还亲自给一个小丫头起名字。
看来,这丫头是深得她老人家厚爱啊!
想着,便问:“听说李嬷嬷打发你来送给我送花名册,名册呢,快拿来我瞧瞧!”
双儿闻言,忙双手捧出一个册子,毕恭毕敬的递给林忆昔。“王妃,这是初步拟定的名单,王妃看看可有不妥之处?”
慧香忙于榻旁设一小几,方便林忆昔把册子放在小几上看。
第一页记的便是王妃身边的丫头。
第一等:绿萝、木槿、慧香、菱香。
林忆昔带来的其余六个陪嫁丫头,全列入了第二等。
再往下翻,几家陪房也都分了不错的差事,林忆昔心中暗暗感李嬷嬷之德。
古代讲究三从四德,即使是贵族女子,出嫁后也鲜少有不受公婆之气的。姑娘刚嫁到丈夫家,上要伺候公婆,下要照顾有小姑子小叔子,在家中往往没有一点话语权,再要有个厉害的小姑子,就等着被欺负挤兑吧,往往几十年才能熬出头。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多年媳妇熬成婆”。
当然,前提是,你得有那个命。
多少还没熬成婆呢,便先香消玉殒了……
似林忆昔这般,一出嫁就嫁到王府,贵为王妃,掌家中大权,还不用天天在婆婆面前立规矩的,那可是万千少女们的梦。
双儿垂首而立,眼珠子却骨碌碌的转,偷偷打量着屋子里的装饰。
当真是雕梁画栋!
墙壁上挂着名家书画,有梅花、桂花、山水画,及各种题字,仅盖着的红印章就几十个,什么唐寅、顾恺之、苏轼等。双儿没读过几年书,不知道是哪些名家,却知道随便拿出来一样都是价值连城。顺着墙壁看了一圈,最后眼珠子落在靠右摆着的一块紫檀木大插屏上。
可惜,那插屏挡住了内室风光,不然今儿就真开眼了,双儿暗道。
“双儿!”林忆昔大略翻看一边,叫那小丫头,“你回去告诉李嬷嬷,都很妥当,就这么定了。另外告诉她尽快把名册送到账房,好方便库房发放月钱。”
“是!”双儿领命,兴冲冲告退走了。
林如海府邸,花厅。
林黛玉坐在榻上,手中握着一束花,正百无聊赖的揪着花瓣。身旁的小几上铺满了茉莉花瓣,不仅如此,连她身上也都是。她自己仍浑然不知,一瓣一瓣的掰着花,不知是花粉被吸进鼻子里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林黛玉突然打了个喷嚏,便有几个花瓣飞起,落在她头发上。
雪雁进来,可巧看到这一幕,笑的弯了腰。
林黛玉不明所以,板着脸道:“雪雁,你笑什么?”
“姑娘稍等……”雪雁忍住笑,到里间拿了铜镜,背在身后,道:“好姑娘,您先闭上眼睛。”
“你又闹什么幺蛾子!”林黛玉不肯闭眼,伸手去抢铜镜。
雪雁先是躲,后见林黛玉执意要夺,想起自家姑娘一向怯弱,恐累着她。只好拿出来,把手一翻,镜面对着林黛玉,笑道:“姑娘请看!”
林黛玉一看,也忍不住笑了,用手帕子捂着嘴笑的花枝乱颤。雪雁上前去,帮她去下头上的几片花瓣。只听林黛玉叹了口气,“唉,也不知几时才能见到昔姐姐?”
雪雁把小几上的花瓣了,拿到太阳下晒。
别说是姑娘,连她都有些想林大姑娘了,哦,不,如今叫吴王妃才是。这几日,姑娘天天采摘花瓣,说是要亲自做些茉莉粉,回头送给吴王妃娘娘擦脸。她怎么劝都不肯歇着,天又这么热,真怕累着她。
而此刻,安平侯府,崔夫人也是愁眉不展。
女儿出嫁两日,她却觉得是两年一样。那孩子,从小就没离过她一天,猛然两天见不到人,好似心被剜掉一块似的,也不知他在王府过得如何,王爷对她可好?
红珠亲自捧饭过来,崔夫人觑了一眼,道:“放下罢。”
“太太好歹吃些……”红珠放下饭,小步到崔夫人面前,“早上您就没怎么吃……”
崔夫人摆摆手,道:“没什么胃口……”
红珠垂了头,退到饭桌前,挑了一碗糖蒸酥酪,捧到崔夫人面前,道:“旁的不吃,这碗糖蒸酥酪太太好歹尝尝,是三爷知道太太喜欢,亲自吩咐厨房做的。”
“铮儿?”崔夫人愣了愣,“是铮儿让厨房做的?”
红珠道:“是呢,太太。三爷平日话虽不多,心思细着呢。就说咱们王妃这事,哪个当哥哥的知道妹妹成亲肯不远万里跑回来呢?”
这话说的崔夫人熨帖,看那晚糖蒸酥酪的的时候胃口大增。
“铮儿呢?”她问。
“听说一大早便出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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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铮此刻就在京城最好的酒楼,对面坐着的是他新任妹丈徒祺宇。
二人都是不轻易开口的性子,大眼瞪小眼足有一刻钟。
看得一旁的林钰尴尬症都犯了,只得开口打破这寂静,他推了林铮一把,“呃……二弟,你不是有话对王爷说么?”
“嗯……”林铮点点头。
然后,又是一片寂静。
林钰:“……”他是脑袋被砸了才会带二弟来见这新任妹丈吧。
就在林钰要抓狂的时候林铮开口了。
“王爷,对我妹妹好点!”说完深深一揖,转身,扬长而去。
林钰愣了愣,看着某人离去的背影,半天才反应过来,骂了声“臭小子”,回头看了看宠辱不惊的徒祺宇,以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了声,道:“那小子生就一张棺材脸,从小就没表情,王爷大人大量,莫跟他一般见识。”
“没关系,”徒祺宇拍了拍林钰的肩膀,“他是我内兄,再说他也是疼昔儿,我感激还来不及呢。”
晚间,林忆昔歪在躺椅上,在灯下翻看一本书。
突然,觉得有些口渴,便随口喊:“慧香,茶!”
一杯茶递到嘴边,林忆昔突然觉得有些不对,抬眼一看,不由瞪大了眼:“王爷?”
“渴了?”徒祺宇挑挑眉,比平日多了几分俏皮。
“嗯……”林忆昔下意识的点点头,“怎么是你,丫头们呢?”
“我让她们出去了。”说着,徒祺宇又把茶碗凑到林忆昔嘴边。换了别的女子恐怕会觉得不合规矩而推辞,可林忆昔不同,她打心眼儿里并没有那种意识,而且这两日与徒祺宇也熟识了,很自然的就着徒祺宇的手喝了一碗茶。
徒祺宇的眉毛飞扬了起来,嘴角比平日多了一丝弧度,显然心情很好。
他抽去她手中的书,第一次觉得几十个烛台摆在一起的光,在夜里也未有些晦暗,怕伤了她的眼。心里打量着,明儿得去皇祖父库房搜刮搜刮,多找些夜明珠才是。
谁让他有一个嗜书如命的王妃呢。
“王爷?”手中一空,林忆昔抬头,满眼疑惑。
徒祺宇捧着她的脸,身子倒映在她的黝黑的眸里,“昔儿,以后叫我子瑜。”
“子瑜?”
“嗯,子瑜,我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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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会误会
徒祺宇让林忆昔叫他的字子瑜。林忆昔问是哪个字,徒祺宇便拉了他的手,一笔一笔的在她手心里划。划得她手心痒痒的,笑着抽手。他却是拉住不肯放,写完了便攥住她的手摩挲,摩挲一会儿又写,似乎是怕她记不住那个字。
“王爷,你放手,好痒……”林忆昔嘟起嘴,不自觉带出娇嗔的样子。
“叫子瑜。”他瞪着眼纠正。
“好好,子瑜,子瑜放手啊……”似是极痒,她蜷着手指头,一副不能忍受的样子。
徒祺宇这才满眼不舍的放手,手心一空,便觉得似什么溜走了似的,很不舒服,很想把那柔弱无骨的小手再拽回来,长长久久的攥在手心里,天崩地裂也不放开。但看林忆昔满脸戒备的样子,只好暂时压抑住这念头,得一下做的太过,吓到了她,以后越发防备起自己可如何是好。
徒祺宇心里想的开,来日方长不是么。
“瑜,美玉也。古人言‘君子如玉’,给你起这个字的人一定很疼你。”林忆昔两只手都攥成拳头,唯恐再被某人拉去□□。
“是皇祖父赐的字。”边说徒祺宇便拥她入怀。
他的话,林忆昔并不吃惊,她已经猜到了。感到自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包围,林忆昔轻轻“呀”了一声。震撼过后,似乎有一股暖流从心窝直达四肢百骸,她放松身子依偎在他宽阔的怀里,心软软的,从头到脚都呈酥软状态。
这就是被保护的感觉么?林忆昔很疑惑。
虽然这是一种陌生的感觉,但不可否认,这种感觉很好。
好的她想沉溺其中,让时间停滞。
“昔儿……”徒祺宇声调低哑,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从她放松身子的一霎,他就觉得身子不受自己控制了。虽然还有理智,但身子却不受支配的做出一系列诚实的反应,下意识紧紧拥住怀里香软的身子,喉头不受控制的滚动。他觉得自己随时可能化身猛兽,把眼前心爱之人从里到外撕扯一遍。
不,不行,他紧紧咬着唇,猛地把她推开……
不能伤害她!
他惊慌失措地落荒而逃,只怕,晚一点,晚一点就会不顾一切扑上去。
林忆昔揉揉被摔疼的膝盖,迷惘的坐在地上,直到双眼蓄满水汽,落下热泪来。他走得那样般决然,连自己摔在地上都不管。呵,皇家人还真是薄情寡情喜怒无常!
皇家人都是一路货色,就不该对他报什么希望!
林忆昔啊林忆昔,她也不抹泪,只是摇着头,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你又犯傻了不是,人家是王爷,将来还可能是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你是原配妻子又如何?他不过是对你好了一点,你就忘乎所以的沉溺其中了,以后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不知过了多久,泪哭干了,也狠下心以后不抱幻想了。
林忆昔才叫慧香,让她准备洗漱用品。
等慧香进来的功夫,林忆昔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叹了口气,不无伤感的对着另一个自己说:“好了,初恋失败,以后你就只当个尽职尽责的王妃罢。”
慧香一进来,便看见林忆昔的眼肿的像桃子一般,吓得连如今身在王府都不记得了,连王妃都不喊了。匆匆跑进去,惊慌失措的道:“我的姑娘,这是怎么了?”
林忆昔怕她小题大做,嚷嚷出去叫王府的人看笑话,忙摆着手道:“莫声张,你悄悄去找些泡过的茶叶,用透水的绸布包了,给我敷在眼睛上,消了肿便好了。出去就说我累了,已经歇下了,别让其他人进来。”
慧香菱香是她最信任的丫头,慧香比菱香稳重些,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什么话能说什么话要藏在心里。因此这事她只交给慧香去办。
慧香出去一趟,不多时又回来,为了不引人注意,她连菱香也没告诉,把茶叶包塞在怀里带了来。从衣服里掏出来,茶叶包还是温的,看看慧香湿了的里衣,林忆昔又觉得眼睛热热的。
慧香为了她,真是什么委屈都很受。
慧香扶林忆昔躺好,一手拿着一个茶叶包帮她敷眼。
“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跟姑爷生气了?”徒祺宇急匆匆出去时,慧香正好看见,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儿。此刻她心中十分懊悔,唉,早知道当时王爷一走,她就该进来的,不然姑娘也不至于一个人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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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么常时间,眼睛都哭肿了。
“他是王爷,我哪敢生气?”半天,林忆昔嘟囔了一句。
她正在气头上,慧香也不知道怎么劝,只得劝道:“如今不似往常,姑娘还要放宽心才是。”
林忆昔道:“你放心,我已经想通了,横竖做好这个王妃便是。”
慧香走后,林忆昔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龙凤大床上,辗转难眠。她透过窗子,盯着外面婆娑闪烁的树影,看了大半夜。看得心烦气躁,便躺在床上闭目数绵羊,数到不知几千头的时候渐渐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天已经大亮,穿戴整齐,用了些早点,她决定到花园子里散散步。
园子里的花开得十分茂盛,中间穿插着一条一条的羊肠小径,茂密的绿叶红花在小径间伸展盛开,把一条条小径隔成一个个单独的甬道。在这一条小径上走着,因树木花草的遮挡,看不到另一条小径上的人。
林忆昔带着不多的几个丫鬟,选了一条小径漫步。走着走着便听见几个女孩子的说话声。
一人道:“你们听说了么,昨儿王爷怒气冲冲的从王妃房里出来,听说还打了几个丫鬟呢。”
“不会吧,”另一人道,“府里人都说王爷对王妃很好,就差天天在手心儿里捧着了。”
“唉,那还不是做给外人看的?”又一人道。
昨儿那点事,在下人嘴里已经传成这样了。
也不知是哪个吃里扒外的说出去的!
林忆昔的脸色很不好看,慧香、菱香、木槿等几个跟着的丫鬟个个气的脸红脖子粗。慧香对林忆昔一向维护的紧,早扒拉开茂盛的花草,怒道:“不知死活的小蹄子们,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有九颗脑袋不怕砍,敢在王妃面前嚼舌根,还不跪下!”
那三个女孩子抬眼一看,林忆昔正冷冷的看着她们,吓得忙跪伏在地,叩头如捣蒜,直叫“王妃饶命”。
她们虽然没见过王妃,但王妃服饰还是认识的。
况且青天白日之下,敢在王府冒充王妃,除非是不想活了。
此刻她们连死的心都有了。
林忆昔看了磕的满头血红的三人,淡淡道:“无规矩不成方圆,你们也别浪体力了。绿萝、木槿,你们俩去叫李嬷嬷,问她背后编排主子嚼舌根该如何处理,就交给李嬷嬷按规矩处理。”
既觉得专心做一个好王妃,该立的规矩就得立起来。
这三个不知死活的丫头硬往枪口上撞,就拿她们放这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了。
第二日,三人被重责四十军棍发卖出去的消息便在王府传开了,再无人敢随便在背后嚼舌。
接连三日,徒祺宇都没往林忆昔房里去,倒是每日都派人送来许多好吃的点心,对了,还派人送来十几颗又大又圆的夜明珠。林忆昔不知道他究竟是何意,她也不愿深究或思考揣度,横竖他送来,她就下,什么都照着他的意思便是。
林忆昔无事的时候就和丫头们玩笑几句,或是逗逗廊檐下养着的那只鹦鹉。
当初太上皇赐下的那只鹦鹉,她作为嫁妆带到了王府。每日亲自喂养,林忆昔还教会了它几句新诗。她还不知道那鹦鹉是徒祺宇从小喂大的,若是知道的话,不知当作何感想。
徒祺宇的贴身小太监福保每次来送点心,都要逗逗鹦鹉。
那鹦鹉跟他也亲,常常飞到他肩膀上扑棱着翅膀要吃的,福保便从荷包里摸出些粳米一粒一粒的喂给它吃。林忆昔发现福保看鹦鹉的表情有些奇怪,好几次看看鹦鹉再看看她。那欲言又止的样子,很让人纳闷。
转眼到了林忆昔出嫁第八日。
依例,王妃成亲后九日回门,这日府里格外繁忙,正积极准备王妃回门的礼物。
徒祺宇特意把李嬷嬷叫到书房。
一路上李嬷嬷便细加思索,不知王爷叫自己何事。她虽然自小伺候王爷,却始终摸不透王爷的心思。到了书房,徒祺宇手里握着一本书,眼睛却不在书上,正盯着窗外发怔。
李嬷嬷行了礼,问:“王爷叫老奴何事?”
徒祺宇回遥远的视线,看了她一眼,问:“王妃回门的礼物准备的如何了?”
李嬷嬷没想到王爷突然关心起庶务来了,愣了一下,猜到:“噢,噢!准备好了,礼品单子老奴随身带着呢,王爷可要瞧瞧?”
“拿来罢。”
李嬷嬷忙递上去,心里还是恍惚,觉得今日的王爷与以往似乎有些不同。
……
回门这日,徒祺宇同林忆昔一起坐了大轿出门。
吴王府距安平侯府并不远,但林忆昔归家心切,便觉得那条路好长好长,似乎永远走不完。紧捱慢捱,好容易到了侯府,隔着纱窗林忆昔看见父亲林致远带着阖家男丁在大门外跪迎,心里很不是滋味,眼睛一酸,就要落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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