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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仓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Your唯
公主尚不知道这场宴会就是为她举办的,一心想着现在就让皇上和傅南生离去,那就没她的事儿了,心里有些不情愿,道:“不要去那么早,太阳多大啊,而且皇兄你去得太早,大家都不敢先热络一下了。你们先下棋吧,傅大哥说他下棋很厉害的。”
傅南生讶异地看着她:“草民只是说略有心得,其实也并非很厉害。”
公主摆摆手:“没事,肯定比皇兄厉害。我跟你说,我皇兄他下棋真的不厉害,整个宫里他就只能赢得了陈飞卿一个人,你说他俩吧真是难怪关系那么好。我看他俩下棋都急人,可发愁了,他俩还觉得彼此势均力敌,天哪。”
皇上:“……”
朕是真觉得今日的皇妹不对劲,她平时都是护着朕的,今日这胳膊肘都快折了,古人说得好,女大啊,呸。
公主边说边往内室走:“我记得棋盘放在百宝阁上面。”
皇上忙道:“等等,婷”
“陈飞卿你做贼啊?!”
皇上:“……”
陈飞卿:“……”
傅南生缓缓地看向内室,看着陈飞卿黑着一张神情微妙的脸跟在公主身后走出来,腰腹处有一块并不很显眼的深色污渍。
他想起宁王曾说过
本王再告诉你一件事,皇上与陈飞卿日夜厮混一处,浓情蜜意时也从不避讳宫娥太监,早已不算宫闱秘闻,你当皇上为何至今没有任何嫔妃,又为何对陈飞卿言听计从?
皇上咳嗽了一声,道:“飞卿在里面帮朕分奏折。”
公主看一眼皇上,又看一眼陈飞卿,心里的火气又蹭蹭地往上冒。
什么分奏折,当我傻呢?
陈飞卿大傻子又来勾引我皇兄!
皇兄也是个大傻子!
公主恨铁不成钢,却顾忌着傅南生也在,只好佯作什么其他的事都没有,毕竟家丑不外扬。
她却不知道,傅南生的心里已经想到了那两个人是如何在御书房里浓情蜜意,皇上对陈飞卿是如何的“言听计从”,日日夜夜。
御书房再一次陷入了安静当中。
安静了许久之后,皇上道:“飞卿,你与傅公子先去吧,朕稍后就来。”
陈飞卿心想你这个大骗子说好了先给我找衣服换。
但公主和傅南生都在场,陈飞卿不便与皇上过分亲近,只好恭敬的行礼,道:“是,皇上。”
傅南生心想,装,你们倒还知道在外人面前装,可装得从没有人信,可见关起门来更是如何的情热。
他也朝皇上恭敬道:“草民先行告退。”
临出去前,傅南生又看了一眼皇上。
等他俩出去,皇上轻声责怪公主:“婷儿,你今日是怎么了?朕先无礼,你也跟着无礼。”
公主也十分懊恼,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就是想问,想知道傅大哥的事。”
皇上想起陈飞卿的叮嘱,道:“婷儿,朕知道你一向懂分寸,但如今只有我们兄妹二人,朕以兄长的身份与你说一说私事。或许是朕想岔了,但无论如何,你不要太将傅南生放在心上。”
公主一怔,问:“为什么?”
皇上道:“朕不跟你说男女授受不亲的虚言,你自己心里知道为什么朕要这么说。”
两抹桃色染红了公主的面颊。
她转过身去背着皇上,犹豫了一阵,道:“我和陈飞卿的婚我不喜欢,估计也成不了。”
皇上的心中十分微妙。
他日夜盼着她主动说这话,却不愿她是为了傅南生说这话。
说实话,他觉得傅南生确实是一表人才,不,或许该用更好一些的词来形容也绝不为过。
然而,比起一面之缘的傅南生,他更了解和相信相伴多年的陈飞卿与宁王。
或许陈飞卿和宁王是难得看走了眼,又或许傅南生确实已经有所改变,但他都不希望让妹妹冒这个险。
他无法光明正大的对弟弟好,只能将所有的宠爱都投诸妹妹身上了。
公主见他许久都不说话,回头一看,他神色有些忧伤。
她忙挽着他的手,道:“皇兄,我以前不知道你那么不愿意我和陈飞卿成婚,你不用担心,我是真的不喜欢他,只觉得你们都希望我成婚我才答应的。现在我知道了,我找好理由就去和母后说,但你不要着急,我得找一个母后不会生气的借口,得先把你俩都摘出去。”
这回轮到皇上一怔。
公主接着道:“皇兄,虽然你整天都在笑,对谁都很和气,可我看得出你并不是真正开心。你很累,但你又从来不肯和我说,也不跟母后说。只有陈飞卿来了,你才真正高兴起来,我看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才能真正的轻松一些,你看他的眼神都和看其他人不一样,他有了好事,你比他爹还开心,他要不好,你比他爹还担忧。”
皇上:“婷儿你”
公主忙道:“皇兄你什么也不必解释,我没对别人说过。”
皇上:“……”
不,你说不说无所谓,朕只是觉得这种话好像你也不是第一个说出口的了。
公主道:“虽然我觉得陈飞卿木头疙瘩,但皇兄你就喜欢木头疙瘩又能怎么样呢?你那么累,总得有一样自己能开心的事。”
皇上听她越说越离谱,忙道:“婷儿你误会了,朕和飞卿不是你想的那样。朕与他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兄弟,朕待他和朕待你都是一样的。”
公主同情的道:“你要这么说就这么说吧,但我都知道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都明白的。”
皇上:“……”
朕只想知道是谁教坏了朕的皇妹。
公主又道:“皇兄你放心吧,就算没有傅大哥,我也会找借口和母后说解除婚约的事,我绝对不会和陈飞卿成婚的。”
皇上刚要继续解释,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道:“好。”
让她误会去吧,反正这门亲事成不了数就行,也不缺她一个误会了,说不定也不算件坏事。
皇上自暴自弃地想。
第31章
苟珥推着傅南生,与陈飞卿走在长长的柱廊下。
陈飞卿始终都觉得尴尬,便眼观鼻鼻观心,佯作扭头看从小就看惯了的左右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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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南生微微一笑,道:“一直没有机会和少爷单独说话,也知道少爷事忙,加上我又实在愧疚,所以也没敢去故主府上拜访。”
陈飞卿摆摆手:“没事,不讲究这个。”
傅南生道:“那便在这里再向少爷道歉。我当时年少癫狂,做了一些不当的举止,说过一些孟浪的荒诞言词,更不顾少爷担忧负气出走,真的十分抱歉。”
陈飞卿看他一眼,见他确实十分诚恳,便又挥了挥手:“你也别太放在心上,过去了就过去了,你现在挺好的就好。”
傅南生笑着点了点头。
既然已经开了话头,又不说话就显得自己肚量小了。陈飞卿想了想,问:“你的腿”
边说,他边刻意看了一眼苟珥。
苟珥目不斜视。
傅南生笑道:“其实也无妨,苟大哥为我遍寻名医,遇到了一位神医。神医开出的方子委实有用,如今腿已经有些知觉了。”
陈飞卿想起夜里听到的那些话,点了点头:“那就好。若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我认识一些做药材生意的朋友,治腿少不了用些珍贵药材,若难找到的你就找我,我帮你去问问。”
傅南生莞尔道:“少爷见多识广,一猜就中。神医开的方子里都是些难找的药材,尤其是其中一味少爷一定想不到。少爷不要怪我,我想恐怕是少爷的朋友也一时难以找到这味药材。”
陈飞卿好奇地问:“什么药材?”
傅南生道:“生于大漠当中的百年野参。”
陈飞卿:“……”
傅南生看他停下了脚步,问:“怎么了?”
陈飞卿回过神来,道:“哦没什么,刚想起来我这衣服被茶泼脏了,没来得及换。算了,就这样吧,反正都是些认识的年轻人,都不算太失礼。”
于是他们继续朝前走。
陈飞卿故作随口状,问:“这大漠还能有人参啊?”
傅南生点点头:“我一开始也觉得十分惊奇,大漠荒芜,几乎说得上寸草难生,能栽种得活人参就很难得了,还要野生的百年的,几乎是不可能。因此我当时也没有抱希望,可是苟大哥却不肯放弃,他散尽家财为我去寻”
陈飞卿又看了苟珥一眼,心想这可真是用情至深了,可惜是对个男人。算了,人家情之所钟,是个男人就是个男人吧,也不管我的事。倒是傅南生如今性情大变,或许也和苟珥此举有关,也不算坏事吧。唉,一对鸳鸯,不,不能说鸳鸯,鸳鸳?
陈飞卿轻轻地咳嗽一声,回心神,听到傅南生正好说道:“最后在大王子府中找到了。”
陈飞卿:“……”
他挠了挠头:“大王子?我记得大王子挺小气的,应该不肯给吧。”
傅南生道:“一开始确实不肯给,苟大哥替我跪了三天三夜,诚所至金石为开,大王子终于将那支百年野参给了我。从此,我与苟大哥也就在大王子门下做事,还报这份恩情了。”
说着,傅南生抬头朝苟珥感激地笑了笑。
可陈飞卿却没空腹诽苟珥是个情圣了,他的全部心思放在了傅南生说的百年野参在他手上这句话里。
宫中太医研制出的方子唯独缺了这个百年野参做药引,宁王日前已经打探得知野参在大王子那里,派了人苦心去找,却不料就在眼前。
说实话,陈飞卿是十分想要开口向傅南生讨要的,若傅南生是真心悔过以往,想必顾念旧情也会愿意给的。
然而
陈飞卿问:“一支野参够吗?你的腿需要多久能康复?”
傅南生笑了笑:“这也说不准的,不过是权当一试,总比不试要好。”
陈飞卿心想,太医也保不准一支野参就够皇上康复,也不过是权当一试。
两边都是权当一试,那这话就更不好说了。
对于陈飞卿而言,自然是更挂念皇上的命,可对于傅南生而言,想必别人的命无论如何也不会有他自己的腿要紧,这都是人之常情。
因此,陈飞卿实在也不好意思开这个口。
傅南生察言观色道:“少爷有话但说无妨。”
陈飞卿连连摆手:“没什么也算有什么,不过没什么好说的,你也别问了,我再想一想。”
傅南生便不再说这个,转而与他说起其他不咸不淡的话来。
一路说着说着,便到了御花园里。
青年才俊们济济一堂,平时就都互相结识了,此刻更是热络地说起话来。
郑小少爷遥遥地看到了陈飞卿,急忙过来拉他:“你可算露面了,皇上呢?”
陈飞卿道:“等会儿就过来,你找皇上有事吗?”
郑小少爷把他往旁边拽了两步,低声道:“我找皇上能有什么事?我得等他来了才好离席啊,糖葫芦揣我怀里都快融了,我得赶紧给公主去。现在他不来,万一我刚走他就来,岂不是我失礼?我忙里忙外忙前忙后忙了这么久,多少他得给我一句夸赞,就为了这一会儿功夫,功劳全给你了?”
陈飞卿无语地看他一眼,道:“没多久了,你再等等吧。”
心里却在想,有我没我,功劳给谁,夸你多少句,你也别想太多其他的事,人家兄妹俩不想跟你有戏。
这样想着,陈飞卿拽开郑小少爷藤蔓一样的手,朝傅南生道:“这位是郑小少爷郑问其。问其,这位是漠国使臣傅南生傅公子,皇上请他列席的,你安排他与我同席吧。”
以往傅南生曾跟陈飞卿去郑小少爷府上饮宴,但当时傅南生只跟陈树留在后院,因此郑小少爷并没见过他,此时便敛了一点,客气道:“傅公子来者是客,我会安排好的。”
陈飞卿道:“那拜托你了。我先和他入座歇息一下。”
郑小少爷忙道:“旺财,赶紧给傅公子布置一下座位。”
陈飞卿看他那高大寡言的随仆一眼,心想人家叫阿七叫得挺好的,非得给改个这名字,这阿七也是倒霉碰上了郑问其。
陈飞卿与傅南生到了座位上,不多久便有许多人陆续来跟陈飞卿打招呼,看向傅南生的目光却不一而定。
那被皇上金口评为懵懂的前届恩科状元秦郑文脱口而出:“傅南生!你怎么在这里?”
陈飞卿讶异地看一眼秦郑文,问:“秦大人与傅公子认识?”
傅南生正要说话,秦郑文便已经答道:“回小侯爷的话,下官算王尚书的半个学生,与王尚书的儿子王安有些来往,当时傅南生常常跟王安在一起。”
陈飞卿心想,怪不得皇上说秦郑文懵懂,当初王家满门出事,此事却不了了之,朝中上下稍微有些心思的人都知道背后的水深不可测,急着撇清关系,也就秦郑文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地说话。
他又转念一想,也不知道这秦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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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王安的关系如何,与傅南生的关系又如何。
正这样想着,他就听到秦郑文问:“你现在从良了吧?”
陈飞卿:“……”
这秦郑文已经不是懵懂了,他是傻吧?!
傅南生笑着道:“多谢秦大人关怀,在下仍是贱籍。”
陈飞卿:“……”
你能和他这样聊下去也真的很难得了!
秦郑文道:“当时我被皇上遣去江南寻书,回来才知道发生了那些事,王安平日里那样对你,想必也是活该。”
陈飞卿:刚才还认真说算人家老爹半个学生的人是谁啊!
这秦郑文看来十年之内都得留在翰林院修书了,不然一放出来能在一个月之内把满朝文武都得罪完。
傅南生却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和秦郑文聊得极为投契:“不说那些事,倒是秦大人近来如何?”
秦郑文摆摆手:“不说我,倒是你,有空到我家里去一趟。”
陈飞卿:“……”
陈飞卿隐秘地换了一种眼神看待一脸理直气壮说这句话的秦郑文。
傅南生笑着问:“秦大人有什么事?”
秦郑文道:“也没什么大事,我给你脱了籍赎了身,你的身契我放在家里了,你有空就去拿了自己处置,没空也没什么,你告诉我现在住在哪里,我哪天顺路就给你送过去。”
陈飞卿一怔,傅南生更是半天才回过神来,张了张嘴,也只能说得出“感谢”二字。
傅南生是贱籍,因而不被允许参加科考,他自然是很久以前就想过要给自己脱出这种窘境的。然而本朝脱籍制度非常严格,不光是有钱就能办得到的事,这也是傅南生当初为何要想尽办法攀附王安的原因之一。
秦郑文究竟是如何办到的都不再要紧,要紧的是,他居然会这样办。
傅南生自认与秦郑文并不相熟,他当初一眼看透秦郑文是个没什么好处能利用的人,便从未上过心,不过是迎面打个招呼的关系,甚至迎面而来不打招呼也不会奇怪。
如今,贱籍与否对于傅南生而言已经不是那样重要,可秦郑文突然这样说,还是令他很惊讶。
见他不说话,秦郑文便道:“不打扰小侯爷了,下官去那边坐。”
傅南生忙道:“秦大人!若秦大人不嫌弃,我想和秦大人同席。”
秦郑文道:“可以啊,走吧。”
傅南生看向陈飞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少爷”
陈飞卿摆摆手:“没事,不用管我,你们去叙旧吧。”
傅南生就真的没再管他,自己转着轮椅跟秦郑文去了。
苟珥站在原地没动,正正好杵在陈飞卿侧后。
陈飞卿心想,你倒是把这个家伙也带走啊!
第32章
傅南生跟随着秦郑文入席,恳切道:“秦兄此举实在是令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当年我与秦兄也并非深交”
秦郑文打断他的话:“我并非为了让你说什么,你不必太感激我。”
傅南生笑道:“我知道秦兄并非为了一个谢字,但这是我的心意。况且我想秦兄为官定然清廉,脱籍所需的人情尚且不说,光是真金白银的用便是很大一笔钱了。”
秦郑文道:“哦,那你就更不用在意了,我确实也出了一些钱,但大部分是你娘给我的。”
傅南生又是一怔。
秦郑文看着他,有些不高兴了:“说起来,你难道外出这么多年回来,还没去见过你娘?却有空来宫里饮宴?”
傅南生被他这么一问,更不知如何说话了。
秦郑文将茶碗重重一放,道:“身体发肤皆受之父母,你本就生得不易,你娘将你抚养成人更是难得,当年你一走了之,如今我也不知道你怎么还得皇上邀请进宫饮宴了,但无论如何你是荣归故里,难道竟反倒因此嫌弃起了自己的亲娘不成?”
秦郑文为人向来严肃,年纪虽小,但板起脸来说得上是老气横秋,十分像学堂里的先生。
傅南生连连摇头摆手:“秦兄说得是,我此事做错了。只不过我想如今自己为漠国做事,两国的事风云叵测,我担心与她太亲近反倒会连累她。”
“傅南生,你这是砌词狡辩!”秦郑文更生气了,“你这样的借口我听得多了!照你这样说,你这一世都打算让她有儿不如无儿了?”
秦郑文是个孝子,这一点傅南生知道,满朝更是皆知。
他三岁丧父,全靠母亲孤身养大,母慈子孝之名早已传遍京城,也是皇上当初在殿试时格外看重他的原因之一。
除了才学外,当朝皇上同样看重一个人的品格,若有德无才,自然不能重用,但也不妨小用,然而若是有才无德,那就不止不能轻率启用,甚至还得多防着一些。
秦郑文虽然为人过于耿直,但他有才有德,所以皇上宁愿先将他放到翰林院慢慢地等,等到他熟悉了官场,能真正担起大局为止。
傅南生与秦郑文并不熟,若换了人这样训斥他,他心中定是有气的,但奇怪的是,如今被秦郑文这样劈头盖脸地训斥,他竟是想生气也确实没有半分火气。
他抬眼看着秦郑文,竟还笑了,诚心实意道:“说句得罪的话,往日里我确实没有与秦兄多亲近,但如今我格外想与秦兄亲近。秦兄为人至情至善,我心悦诚服。”
秦郑文见他笑起来,怔了怔,火气也消了点儿,硬邦邦地道:“我也不为和你亲近,你是漠国臣子,与我各为其主,私底下还是少来往比较好。我再奉劝一句,你是中原人,还是为中原做事比较好。我如今知道你给漠国做事,心里也不是没有火气的,若不是为了身契的事,我连话都不打算和你说。”
傅南生愈发笑开了,伸手拿了一个橘子剥皮,递给秦郑文:“都是我的错,秦兄吃个橘子消消火气。”
秦郑文没好气道:“这是上火的!”
傅南生这次更憋不住了,将橘子往他手中一塞,望着他笑开了怀。
陈飞卿本来正跟人寒暄,无意中听到旁边的人议论道:“那跟秦郑文说话的人是谁?”
“好像是叫傅南生,跟小侯爷一起来的。”
“怎么跟秦郑文说上话了?跟秦郑文说话也能笑得这么开心?”
“有点面熟啊。”
“看起来比郑小少爷还好看。”
“你说谁比我好看?你懂不懂欣赏?眼睛这么小难怪不懂,你能不能跟人说话时睁开眼睛?”
“郑小少爷你还是别说话了,你不说话的时候或许还能更好看一点。”
“你大爷的,不稀罕!”
陈飞卿转头去看,看到傅南生正看着秦郑文笑。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傅南生笑得这样开心。
以往傅南生也有过开怀大笑,但多少有些腼腆矜持或是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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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意思,用鲁鼎的话来说就是无论大笑小笑,都是非常标准的万花楼里训出来的笑。
然而今日却毫无那些规尺感,反倒更有些吸引人的地方,非常自然,自然就非常明艳。
陈飞卿想了想,又侧头去看苟珥。
苟珥定定地看着傅南生,神色仍旧是一片肃杀,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飞卿心想,他们这些断袖的事真是复杂难懂。
过了一阵子,皇上终于来了,还带了公主一起来。
陈飞卿心想这也太明目张胆了。
好在公主生性活泼,与好几位公子少爷都是从小便认识的,倒也不算难为情,很快就又热闹起来。
皇上先随口胡诌了几句,与大家一同喝了一杯酒,便玩起了传花作词的游戏。
在座都是些有才学的年轻人,自然不怯场,几圈下来,罚得最多的是陈飞卿。
公主却看得真切,明明该罚的都是自家皇兄,每次陈飞卿是瞅准了跑出来故意代罚的。
她心里在想,算这木头疙瘩不是那么不识相,倒还有几分可爱的地方,懂得护着皇兄。
她又细想了想,心里竟还有了几分甜滋滋的味道,脸都有些红了,可转念却更难过了。
不行,一定要和母后说解除婚约。
公主正想得起劲,傅南生的心里也波涛汹涌。
他同样看出了陈飞卿是有意回护皇上,而周围的人似乎见怪不怪,都习以为常。
陈飞卿倒真是懂得疼人,恨不能将那个病篓子护得滴水不漏,微风都吹不到面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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