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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仓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Your唯
他说得义正辞严,秦郑文一时竟有些无言以对,半晌才道:“这是小侯爷的事,本官只管借粮。”
姚乙看着他,道:“那借粮是秦大人的事,我也无能为力。”
秦郑文气结,道:“好,好,你”
宁王终于开口,道:“秦大人,你也累了,不如先去休息。”
秦郑文皱眉看他,终究还是拂袖而去。
宁王看着人走了,朝姚乙道:“本王借剑给陈飞卿,你大概是有气的。”
姚乙还不想跟他撕破脸皮,只好道:“下官只是猜不透王爷这样做是为什么。”
宁王笑了笑,道:“陈飞卿错得越多越好,本王为什么要这么做,姚大人当真不知道吗?”
又是为了跟安国候府撕!
姚乙皱眉道:“然而……”
宁王道:“还有一件,赈灾粮款贪墨一案,姚大人打算怎么做?”
姚乙不动声色地看他:“王爷是什么意思?”
宁王道:“姚大人是聪明人,今日秦大人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皇上为了此案震怒,是必定要抓些人的。”
姚乙警惕地道:“下官真是无辜。”
宁王道:“大人自然无辜,可总得有不无辜的人。”
姚乙一怔,道:“王爷的意思是……”
宁王问:“姚大人知道为什么皇上要派本王和陈飞卿一起来吗?”
姚乙道:“互相牵制。”
宁王道:“姚大人看得浅了些。”
姚乙有点糊涂了:“王爷究竟是什么意思?下官糊涂,实在是不明白。”
宁王道:“陈飞卿与皇上向来亲近,又与公主订了亲,却如今与一个娼妓之子不清不楚,你以为,皇上当真不知道,也不在意吗?”
姚乙又是目瞪口呆。
宁王这话说得暧昧,又早有传言,姚乙虽然不全信,但也不会全不信。
这些京城人,当真会玩……
姚乙小心地问:“皇上当真和小侯爷……”
宁王看他一眼,意味深长地道:“皇上厌恶对他不忠贞的人。”
姚乙便明白了宁王的意思。宁王无外乎想要压倒安国侯,是在暗示他往底下推出替罪羊。这替罪羊得跟姚家没关系,但最好,还得跟安国侯有关系。
然而姚乙也并未顺着话头说下去。一则,大家一起贪墨,不说感情也有点人情,事情还不至于不了场,让他卖下面人他就卖,以后也难以服众。二则,他得听太后的意思。
于是姚乙岔开话头,说起了别的。
宁王倒也不催他,随他去。
第64章
是夜,姚乙便派人去了京城问太后的意思。
京城离这里有些距离,那人连夜赶路,累死了一匹马,才紧赶慢赶地在三日后带回了太后的话。
太后让姚乙不要做出头马,万事有宁王、陈飞卿和钦差秦郑文做主。
姚乙品了品这话,心知肯定不是让自己啥也不做,恐怕是让自己坐山观虎斗。
且又有人带来了消息,说是宁王背地里的动作也不小,且桩桩件件都指向了安国候府。
太后,或者说是姚氏一族,其实并不太相信宁王是真心投靠。老人们还没死绝,他们是见过年轻气盛时的宁王的,当年宁王与先帝的感情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都是继位的大热门,后来宁王出了事,这才没再提过。甚至还有人认为,宁王那桩事,也和先帝脱不了干系,因为当时宁王的恩师便是先帝荐给宁王的。
宁王再别无选择,太后都相信宁王不会与安国候联手,这一天永远都不会来到。
因为有一桩事,很少有人知道,太后恰恰是这极少数人中的一个。
她知道,宁王的那桩丑事是被安国候戳穿的,不光是戳穿,还捉了现行,亲手将丑事中的另一个人打伤。打伤后那人就逃了,本来这事也闹不开,大家都保持缄默便好,即便宁王私底下追着那人跑了也罢,皇家的事想遮也能遮一遮,可安国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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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追去了,把奄奄一息的宁王带了回来,然后将宁王被那人利用犯下的错行一一上禀皇上。
圣上盛怒,几乎要手刃宁王这个不肖子,却最终没有,只让宁王削去王位,禁足。后来还是先帝登基后才又逐渐地恢复了宁王的自由与名号。
当时太后见过刚被先帝放出来的宁王,不是一个形销骨立所能形容。年少时的宁王是一个非常骄傲且又热烈的人,鲜衣怒马,神采飞扬。可是那件事之后,似乎便失去了魂魄,沉默得如同行尸走肉。后来,先帝严厉不许人再提往事,宁王这才慢慢地恢复了过去。
若说宁王此生不恨安国候入骨,太后反正是不相信的。
一日后,秦郑文亲自登门拜访城中富贾,却得知十家病了五家,重病,还传染,剩下五家不是回乡祭祖了就是出城被绑架了至今找不到人。
秦郑文倒也不恼,朝那些管家道:“既然如此,本官只好让人包围了你们府邸,省得传染了别人。至于被绑架的,为了保护其他家人,本官只好也让人一并守着。还要回乡祭祖的,本官派人去接他们回来,省得路上出意外也被绑了。”
有一家的当家老太太仗着年岁大,将拐杖一打,道:“大人,明人不说暗话,您这么做,便是欺负我们本分百姓了吧?”
秦郑文道:“老太太,如此污蔑朝廷命官的话,你最好斟酌一下再说出口。”
老太太道:“大人都要抄家了,我有什么怕的?一把年纪,就地斩了也就几十斤肉罢了!反正你们京里来的大人不将人命放在眼里!”
秦郑文道:“剥皮佬不是本官下令所杀,只不过看来老太太觉得他不该杀?”
老太太道:“该不该杀,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懂,只知道我朝杀人向来是要等皇上勾红。”
秦郑文道:“既然您不懂,就请当家的老爷出来说话,恐怕老爷会懂,毕竟他应该记得剥皮佬两年前替他东城外三里王家铺子的租到了人家妻子床上,逼死了夫妻两个的事儿。”
老太太道:“这事儿我们没听过,不知道,有没有,也都是他们的事儿。自古以来,还没见过不许请人去帮忙租的道理。”
秦郑文道:“这倒也是,自古以来也不缺在旱年歉时加重佃租逼迫人签死契的事儿。”
老太太看了他一会儿,道:“大人,按您的意思,我们倒是都合该去散尽家财做善事才行?我听说您自幼家境贫寒,可真不代表富裕人家就活该要跟着所有的人一起贫寒,您是钦差大人,不是劫富济贫的绿林好汉。若按您的说法,第一个该拿出所有钱财救济灾民的,是皇上,满宫里的宫娥太监,珍奇异宝,都该先变卖了才对。怎么着,上头不敢动,下头不敢动,尽逮着我们这刚能吃饱的羊毛薅呢?”
秦郑文面无表情地道:“老太太这嘴倒是能说,若是个男子,也该去考状元了。”
老太太尖尖地笑了一声。
秦郑文道:“本官没有让你们散尽家财,也不可能让你们散尽家财,只不过是求你们借出一半的屯米来,借据也一定会立,怎么就成了你所说的绿林山匪了?”
老太太道:“大人不必诓我们,借据我们日后能找谁要?要不回来的借据就是一张废纸还不如。如今灾年歉,我们家里上下几十口人,难不成就不要吃饭了?总之,我们是没有粮,大人请去别处借。”
秦郑文在其他家,得到的也是类似的话。
他有些隐约的烦躁,这些人无非是拿着陈飞卿杀了剥皮佬一事在做借口,可他又不能明抢。
正烦躁时,鲁鼎来找他:“哟,秦大人,每餐吃两碗干饭还瘦了?是不是想念娘做的饭菜啦?”
秦郑文横他一眼,不想说话。
鲁鼎又道:“你的小枕头呢文文?就在小老虎旁边绣了‘文文的枕头’的那个小枕头。”
秦郑文腾地起身往外走。
鲁鼎赶紧拽着他:“我羡慕你呢,我都没娘给我做这个。说正事儿,是大哥让我来的,就你们的小侯爷,有正事儿。”
秦郑文冷漠地道:“有事说事。”
鲁鼎道:“大哥猜你也借不到粮,并且声东击西这一招估计对他们是行不通的,一个个都鬼鬼。”
秦郑文问:“小侯爷有何办法?”
鲁鼎道:“你让姚乙去借,他肯定能借得到。”
秦郑文道:“他如何肯去?”
鲁鼎道:“他不肯去是他的事儿,你给他道圣旨,他要还不去,你管他呢。”
秦郑文问:“皇上来圣旨了?”
鲁鼎道:“哪儿能这么快?”
秦郑文皱眉道:“你敢伪造圣旨?”
鲁鼎道:“别说这么难听,什么伪造圣旨,大哥他有道空白的圣旨,是临走前皇上给他的,要他必要时拿出来自己往上填。”
秦郑文几乎是愣在那里,半天都没能回过神来。
一张任由陈飞卿填的圣旨,这几乎是无法想得到的一件事。
皇上当真这么信任陈飞卿?
鲁鼎从怀里掏出空白的圣旨,道:“就是这个,秦大人你自己想想怎么写吧,大哥和我没你读书多,还是得你来写。”
秦郑文看着那圣旨,只在落款处盖了玉玺大印,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他仔细地看了看,有些怀疑道:“这是真的吗?假传圣旨是死罪。”
鲁鼎道:“你当我大哥不怕死?真的假不了,你要实在不敢写,我带回去给他写完了,他去给姚大人得了。”
秦郑文犹豫了一会儿,道:“这不是小事,我要先去问宁王。”
鲁鼎笑道:“你最近和宁王倒是挺亲近啊。”
秦郑文瞪他一眼:“不得无礼。”
鲁鼎道:“随便你吧。”
秦郑文当真拿着这道空白的圣旨去找宁王了,将鲁鼎的话重复了一遍。
宁王仔仔细细地辨认了很久,道:“玉玺应该是真的。”
秦郑文道:“这也太冒险了。”
宁王倒是习以为常似的,笑道:“皇上向来信任飞卿,这没什么的。”
秦郑文皱眉道:“胡闹。”
他其实还想说“佞幸”的,但还是没说出口。
宁王讶异地看了他一会儿,欲言又止。
眼看赈灾粮已经所剩无几,灾民人数在增加,新的赈灾粮还要好几日才能送到,秦郑文向宁王再三确认了圣旨的真假,只好提笔在上面写,让姚乙去借粮。
姚乙接到这份圣旨也是十分惊讶,朝秦郑文道:“秦大人,假传圣旨可是灭九族的罪。”
秦郑文板着脸道:“姚大人这是在威胁本官?”
姚乙道:“当然不是,只是提醒您。”
秦郑文道:“这旨意是皇上下给小侯爷的,姚大人若有怀疑,去问小侯爷吧。”
姚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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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想去问陈飞卿,秦郑文都这么说了,显然不会是说假的。至于陈飞卿,那日亲眼所见,就是个暴戾的杀人魔,简直不讲道理的,天知道会不会一言不合杀到自己头上。
两日后,姚乙确实顺利借来了粮。
五日后,新的赈灾粮陆续送到了。
半个月后,秦郑文调查赈灾粮贪墨案有所获,接连挖出了一些涉案之人。
一个月后,受灾的百姓陆陆续续地回到了已经由朝廷布置安排好的家乡,重新开始生活。
两个月后,宁王、陈飞卿、秦郑文一行人回到京城复命,刚入京城门,陈飞卿就被扣走了,罪名是假传圣旨。
秦郑文极为惊讶,问宁王:“可是王爷说那玉玺是真的啊。”
宁王很是无辜地道:“本王说应该是真的,却也不敢确定,如今街头巷尾仿造印章的本事是很高的,何况,本王也想不到他竟然会如此大胆。”
秦郑文有些狐疑地看着他,又问:“王爷一向与小侯爷亲近,如今怎么一点也不着急?”
宁王道:“本王当然很急,若秦大人没有其他的事,本王现在就要入宫去问清楚此事。”
秦郑文道:“下官也一同入宫。”
宁王道:“秦大人,本王有一句话要告诉你。”
秦郑文有些警惕地看着他。
宁王道:“你此次赈灾一事办得很不错,进爵不至于,但加官是一定的。你性情耿直,以往也因此不受重用,可如今江南一行,本王看你倒其实是心里通透得很,或许以往只是不屑于同流合污罢了。但本王不得不告诉你,空有一腔热血与满身才干,却得不到机会的人,他也没有办法为百姓谋福祉。官场就是这样,水至清则无鱼,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希望秦大人能明白这两句话。”
秦郑文沉默了一阵子,问:“王爷为什么要对下官说这些话?是想警告下官不要管这件事?”
宁王道:“本王觉得与你投缘,临别之际多说两句,秦大人不必想太多。不说了,秦大人回去与老夫人团聚吧,本王还得进宫。对了,秦大人即便不为自己着想,也多为老夫人想想吧。”
宁王说完,便策马向前去,却听到秦郑文在身后道:“多谢王爷顾念,可家母曾经有言在先,怕事就不要当官,行恶便不要读书,若我乌烟瘴气同流合污,就不用回家,也不必姓秦了。”
宁王回头看了他一会儿,轻轻地笑了笑,什么也没说,便策马离去了。
第65章
陈飞卿郁闷地坐在牢里啃馒头。还好他有些认识的人,给他的馒头是白面儿的,刚出笼,干干净净,还配着味道挺不错的咸菜和白粥。
但还是很郁闷啊。
什么假传圣旨,他这几个月自从离开京城去江南之后就没碰过圣旨,圣旨不都在秦郑文那里吗。
当然,这不重要,很可能是姚乙为了报复在编瞎话。
然而,皇上应该能马上戳穿瞎话的。
他正郁闷着,牢头来碗,却了碗还不走,左右看了看,低声道:“大哥,不好意思,委屈你了,上头派了人来看着,我也不方便弄些好东西给你。”
陈飞卿道:“没事,这挺好的。”
牢头又道:“你最好想好打算,如果有消息,我就跟你说。”
陈飞卿道:“如果可以,请你帮我给我爹带个话。”
牢头摇了摇头:“这个我帮不上,大哥,侯府里三层外三层,已经大半个月不准人进出了。”
陈飞卿一愣:“怎么会这样?”
牢头也很讶异:“你还不知道吗?”
陈飞卿的心猛地沉了下去,问:“怎么回事?”
牢头道:“到底怎么回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安国候府就是被禁军包围了,听说……听说是跟赈灾粮的事儿有关。但我只是听说,你知道我就一个管大牢的,这事儿也是到处听来的,说是光贪墨还不足以让皇上这么震怒,主要是,主要是侯爷他勾结了漠国,把贪污的赈灾粮卖给了漠国……”
听牢头说完,陈飞卿断然道:“不可能!”
牢头犹豫了一下,道:“大哥,我这么说你可能会不高兴,但我是跟你这么多年兄弟,我说实话。说真的,我们都相信你不会这么做,但……”
“我爹也绝不可能这么做。”
牢头摇了摇头,欲言又止:“我不方便多留,晚一点再来说。”
陈飞卿拍了拍他的肩膀:“谢谢你。”
牢头苦笑了笑:“我要能帮上忙就好了。”
陈飞卿也笑了笑:“咸菜很好吃,又是大嫂的手艺吧,回头没事了我要去你家吃饭,很久没尝大嫂的手艺了,怪馋的。”
牢头点了点头,着碗出去了。
他一出去,陈飞卿脸上的笑容便渐渐地散了,想起了很多事。当初傅南生曾说过,赈灾粮被贪墨一事确实是和漠国有扯不清的关系。
然而,他绝不相信是他爹做的。
无非是姚乙那群人栽赃嫁祸。
秦郑文在江南挖出了很多人,都是贪墨案的大小元凶,可始终没挖到姚乙身上去。那些人似乎是达成了共识,失踪的失踪,自杀的自杀,难得活着被抓的也缄默不言,一问三不知,再问宁可咬舌自尽。秦郑文想了很多的法子,可他们并不上当,一个个视死如归。最后没办法,皇上下旨将人都押回京城亲自审问。
却没想到,到了京城,那些人就招了。
他们招出了安国候。
当然,不是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尤其他们说的是安国候。
可他们到底是这么说了,皇上自然要派人彻查。
这一查,不得了。
查出了很不得了的事。
安国候到底有没有贪墨赈灾粮勾结漠国都没那么让人感兴趣了,因为先查出安国候养了外室,那外室还都是异族女子,十分年轻貌美。
据说,已经养了好些年了,里面还有些或大或小的孩子,是那些女子所生。
若只是养外室,倒也还好,毕竟虽然安国候对外一贯严肃自律的模样,但大家都懂男人嘛,难偷腥。可他养了十几个,生了好多个,还似模似样的配了嬷嬷和护院,搞得比安国候府舒服多了,这就很值得议论了。
刚开始那几日安国候还去上朝,满朝的文武看他的眼神都不对劲了,听安国候说一句话,心里就能演足三十八道戏。
这可当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古人诚不欺任何人。
这都是牢头找着机会跟陈飞卿说的。
陈飞卿听他说完,十分平静,问:“你说的是谁?”
牢头尴尬地摇了摇头。
陈飞卿平静到了有些固执,道:“这不是我爹。”
牢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膀。
陈飞卿道:“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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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因为我当真觉得,我爹不会是这种人。”
牢头急忙道:“其实侯爷也反驳了,他说那些女子都是他在外打仗捡回来养的孤女。”
只不过,谁会信呢,捡的都是孤女,孤儿都死了吗。
安国候的反驳几乎就成了毫无作用的废话。
牢头自己也不信,但他不想说出来,因为他看出了陈飞卿是在强作镇定。
陈飞卿想了想,又问:“我娘呢?”
牢头道:“这倒没听说,夫人毕竟不常出门,没听说她的什么事儿。”
陈飞卿在牢里坐了三天。后面的两天没有第一天那么容易捱了,第一天的时候他以为只是自己被诬陷假传圣旨的事儿,可没想到后来知道了别的事,白面馒头和咸菜他都吃不下去,勉强给肚子垫个底罢了。
他不明白怎么事情就到了这一步,甚至他在江南的时候没有听到丝毫的风声。
当然,他没听到风声不奇怪,可宁王和鲁鼎不可能听不到风声。
“因为就是鲁鼎借你的名义假传了圣旨。”
牢头一边碗,一边低声说。
陈飞卿一怔,看了看牢头,问:“你是谁?”
牢头也是一怔,看着他,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陈飞卿道:“你俩声音都不一样啊。”
“牢头”笑了笑,沿着脸撕下了人皮面具,竟然是傅南生。
他看到陈飞卿有点茫然的样子,立刻又不笑了,道:“王大哥没事,我只点了他的睡穴。因为我很担心你,但是外面看守得很严,我只能这么进来。”
陈飞卿讶异地看着他,半晌才道:“我没事,你下次别冒险了。你刚才说”
傅南生道:“我没有骗你,我去问了秦大哥,他说是鲁鼎拿了空白的圣旨去找他,说是你让去的,是皇上信任你才给了你那个空白圣旨。秦大哥不光对我这么说,他还在朝上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了这事,他为你说话,说带着假圣旨去见他的是鲁鼎,判断玉玺是真的是宁王。但是鲁鼎否认了,宁王也否认了,他俩说自己事先从没看到过那个假圣旨。现在秦大哥被禁足了,他好一点,皇上顾念他赈灾有功,而且赈灾案还需要他协助审理,所以只把他禁在家里,我了好大的力气才见到他。”
陈飞卿就更看不懂了。怎么不光他爹养一群外室,鲁鼎和宁王还跟假传圣旨这事儿有关了呢?说句实话,他宁愿相信是秦郑文捏造的圣旨都不信是鲁鼎和宁王搞的鬼。当然话说回来了,这么想对秦郑文很不公平,毕竟现在秦郑文倒是为了他才受此连累。
傅南生蹲在他面前,仰头看着他,关切地道:“你先别急,不会有事的。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鲁鼎和宁王要那么做,他们一向和你很亲近的样子,尤其是皇上,他难道不是很信任你吗?这种时候,他应该是信任你的。”
陈飞卿摆了摆手,道:“这事很复杂,可能别有内情。倒是你,不用为我担心,顾好自己就行。”
“我当然担心你!”
傅南生脱口而出,又有些害羞似的,低着头沉默起来。
陈飞卿讶异地看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却还是道:“我发现只有在我身陷囹囵的时候,你才会说些这种话。”
傅南生沉默着不说话,过了会儿,低低地道:“因为你很好的时候,不需要我,也看不到我。”
陈飞卿一怔:“怎么会……”
傅南生又仰头看着他,很是楚楚可怜的样子,有几分担忧,又有几分羞涩。
陈飞卿有些手足无措,想要做点什么,譬如摸一摸他的脸,可又不好意思这么做,觉得怪怪的。
傅南生看了他一会儿,低头在他搭在膝盖上的手背上蹭了蹭,很温顺地靠着,道:“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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