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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仓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Your唯
他将信对折,攥在手心,朝众人道:“各部的事都很要紧,但我也只有一个,实在是分身乏术,若不是实在需要我的事,还是请两位丞相主持吧。”
众人异口同声道:“要紧!都是要紧的事!”
陈飞卿在心里道,要紧的事就更别找我啊。
半天下来,陈飞卿已经是一个头两个大。各部都说自己的事儿要紧,倒也确实有那么一两件要紧的事儿,可剩下的事儿就实在是过于繁杂了。什么礼部有人夜观天象发现天有异象,什么吏部跟工部为了城外一座桥的事儿吵起来了……这都什么跟什么。
他算是知道了,两位丞相这是趁机偷懒呢。
再一想,也不知道平日里皇上是怎么过的,一部分时候不舒服,一部分时候管这些事儿,还得去操心别的事儿。难怪白御医曾说,皇上的身子有一半都是被身外的事儿给拖垮的。
陈飞卿叹了声气,见人终于都散了,便起身朝宫里去。
第96章
这么晚了,皇上也还没睡,靠在床上看奏章,见陈飞卿来了也不稀奇,笑着问:“你若不来,朕还正打算叫小江去召你来呢。这么晚了,还走不走?不走让小海给你拿床被褥,就睡里面,正中朕的下怀。”
陈飞卿小时候偶尔在宫里待得太晚了就会留宿太子宫中,和太子同床而眠。当然,回回都没眠多久,因为两人总有很多得趁着夜黑风高才能干的事儿,比如躲着看禁书之类的。倒也不是什么孩童看不得的春宫,而是些难登大雅之堂的民间话本,志怪小说。
陈飞卿笑了起来,摆摆手:“算了,我等会儿再说吧。你还好吗?”
皇上道:“好多了。”
“我可不好。我刚知道,礼部还有人能夜观星象呢?他们还管这事儿?跟我说这颗星不对那颗星不对,让我想办法让星辰归位,我”陈飞卿无可奈何地摊着手,“你赶紧好起来,只有你能让星辰归位,我没这本事。”
皇上笑了起来:“现在朝廷不打仗,你可领着俸禄呢,也该你做点事儿。”
陈飞卿道:“我倒是愿意做事,可不能让我去归位日月星辰啊。不说这个了,你还是多休息比较好,去睡会儿,我给你分奏章,不是很要紧的事情,你就不要这么亲力亲为。”
皇上把手上的奏章递给他,口里道:“又撺掇朕偷懒。其实也是没事做,天天躺着,睡不着。奏折早让左相分了一遍才搬来的,你也不必急着分。”
陈飞卿便只把奏折放回去,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有件事跟你说一说。”
“什么?”
陈飞卿道:“关于傅南生的事情。”
皇上微笑着道:“那还是别说了,朕可不想听你和他的事,用民间的话来说,朕是看着自家的白菜”
“哎!”陈飞卿急忙叫停,“不算私事。”
皇上问:“什么公事?”
“也不算公事。”陈飞卿想了想,道,“你先前让人送假文书去给他,可他跟我说了,他想自己去考。”
皇上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仍然微笑着,似乎早就料到了:“如果朕告诉你,是他自己提出的这个要求呢?你信谁?”
陈飞卿望着他,许久都没说话。
皇上道:“你这神情,到底还是信朕的。”
陈飞卿摆了摆手:“我……”
“其实你早已想到,朕不会多此一举做这种事,那又为何要问?”
陈飞卿道:“至少你也是故意当着我的面送的。”
皇上坦然承认:“不错,朕确有此意,且和宁王打赌,都赌傅南生会对你说他要自己去考,所以朕与宁王都赢了。”
陈飞卿叹了一声气:“我就是要谈这件事,以后别这么做了。我知道他有些事在说谎,他以前确实也有些爱说谎,但以后不会了。你和宁王既然也愿意让他科考,愿意给他这个机会,不妨索性更大方些。”
皇上盯着他看了会儿,幽幽地道:“朕真想吐个血来直抒胸臆。”
陈飞卿被逗笑了:“说认真的,别这样。”
“朕也是认真的,可惜吐不出来。”皇上嫌弃地白他一眼,“色迷心窍。”
陈飞卿索性耍赖:“你以前不也觉得他好看吗?”
“朕现在也觉得他是朕见过最好看的人。”皇上更嫌弃他了,“这和朕怎么看待他的品行有关系吗?”
陈飞卿沉默了一阵子才道:“我也不是因为他好看才……”
“得了吧,朕不想听你说他是怎么骗到你的。”皇上摆了摆手,“既然说到这里了,就你去跟他说吧,君无戏言,文书朕也给他造了,撕了也没用,让他继续来参加今年的科考。你先别急着说话,你难道真觉得他乐意放弃这个捷径?人家心里说不定烦得很,被你这么瞎搅和,坏人好事。”
陈飞卿自然不觉得傅南生会这样说自己的坏话,但确实也了解傅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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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的性情。
可他忍不住辩解道:“无论他怎么想的,但他毕竟有这个志气,就要引他向好的做,何必故意不让人学好?”
皇上笑了笑:“那你就当朕是一国之君,多少有这个权力给朕喜欢的人开个方便之门,这样行了吗,有教无类的小侯爷?”
陈飞卿无奈地道:“别这样。”
皇上却坚持:“这事就这样定了。”
陈飞卿知道他一旦下了决心就很难被说动,只好不再纠缠。
皇上瞥着他的神色:“别乱替人委屈,这个消息传过去,他肯定比你想象的更高兴。若实在觉得朕对不住他,那等朕好一些了,就请他进宫饮宴赔罪好不好?”
陈飞卿看他一眼:“不用,有那个空闲你还不如多休息,我也没事,只是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希望你俩都能喜欢对方。”
陈飞卿是真有点头疼,除了陈树和玄英之外,亲近的人都不喜欢傅南生。当然,傅南生也很不喜欢其他人。
傅南生自那天花街回来后,就被玄英盯上了。他倒是该干什么继续干什么,见了面客气地称一声“玄将军”,把玄英急得要命,逮着机会就跟陈飞卿絮叨:“你给我说说好话。”
陈飞卿颇无奈:“英叔,傅南生是不是你儿子还另说呢,你这也是剃头担子一边热。”
玄英把眼一瞪:“你不希望他认爹?认我当爹很丢脸吗?你不想他好啊?”
陈飞卿更无奈了:“我当然希望你们都好,但也要人愿意才行。”
玄英顿时就蔫了,垂头丧气地道:“都是气话,玉央她还生气呢。当然也该她生气,我这辈子欠她的。我现在就想弥补她,但她连儿子都不让我认。我说那先不说儿子的事,我先娶她吧,她也不肯,非得说我是为了去找她不用给钱,你说说,她这完全是不讲道理啊。”
陈飞卿拍了拍他的肩膀:“和你倒是很像了。”
玄英瞪他:“别以为我现在烦着就不揍你。”
陈飞卿笑着摇了摇头:“英叔,我给你出个主意,但你不能说是我说的。”
玄英问:“什么?”
陈飞卿:“把她带回去关起来,先断了她的神仙散,以后的事再说。”
玄英连连摇头:“不是你女人你倒是挺会出馊主意,半点不带心疼的,换了是我儿子你也敢这么搞?”
八字还没一撇怎么就你儿子了?陈飞卿腹诽着,很认真地回答:“对,我就会那么做。”
玄英讶异地看他:“我才不信你下得了手。”
“这是为他好。”陈飞卿道,“你自然看得出来,她脸色是靠脂粉在撑着,再这样下去,后果不得而知。”
玄英嘀咕道:“你跟侯爷还真像,你记不记得你小时候带郑问其去滑冰差点掉河里,还好没什么事,结果侯爷还是抽了你一晚上,也说是为你好。你当时不还哭哭啼啼地跟我说什么‘英叔他为我好就别打我啊’。”
玄英故意学着小孩子的哭腔,把陈飞卿都逗笑了,一面想着那次明明是郑问其非得去初冬的河上面滑冰,事后扔了个黑锅给自己背,一面道:“后来我发现,我爹确实是为我好。”
玄英还是摇头:“玉央的性情我比你清楚,她性子烈,万一不高兴了闹出个什么事儿。”
陈飞卿道:“不会。”
“你凭什么说不会?”
陈飞卿不喜欢傅莺儿,尤其不喜欢她非得把自己和自己的儿子都折腾得人不人鬼不鬼,但他觉得,傅莺儿不是个会寻死觅活的人。
大概是因为,他有时候会觉得傅南生在脾性上面太像傅莺儿了,而傅南生从不会寻死觅活。
陈飞卿见过很多三教九流的人,这些人性情不一,但对生命很执着,很信奉那句好死不如赖活着。
玄英见他不说话,想了会儿,拿手肘捅他胳膊:“要不这样,你去干这事儿,我装作不知道。”
陈飞卿默默地转头看着他,半晌,道:“还是你去干这事儿,我装作不知道,她是你女人,又不是我女人。”
玄英一拍陈飞卿的大腿,叫道:“老子就晓得!其实是你自己想干这事儿怕被你屋里的晓得!嘿你越来越鸡贼了啊!谁教的?”
陈飞卿诚恳地道:“靠英叔你教导有方。”
“老子才没教过你这种事!侯爷肯定也不会,是不是宁王教你的?他以前就特别鸡贼,出了事儿第一个跑,每次都是侯爷跟先帝背黑锅……”玄英嚷着嚷着,猛然声,“哎,小南,就回来了?出去吃饭啊,我请你们吃饭。”
傅南生从学堂回来,手里还抱着书,闻言笑了笑:“昨天多买了一些菜,还是吃完比较好。”
玄英立刻道:“好啊好啊,外头吃的东西也不干净,我来做菜,你问飞卿,别看我这样,做菜跟你一样好吃,真的,不过你娘做菜就不太好吃了。”
陈飞卿低声道:“英叔你冷静一点。”
玄英嫌弃地推开他:“你赶紧去煮饭,别在这杵着。”
陈飞卿:“……”
一顿饭下来,陈飞卿觉得自己还是得找玄英私下里聊聊,这样子下去,傅南生可能不能好好吃饭了。想必谁被玄英那样热切地盯着,也很难吃好饭。
可吃完饭,陈飞卿还没开口,就被玄英再次推开:“你拾啊,你又没做菜。”
陈飞卿:“……”
他只好先认命地去拾。
见他拿着碗出去了,玄英刚要跟傅南生说话,却被打断了:“玄将军,我有些话还是想和您再说一下。”
玄英忙道:“你说。”
傅南生欲言又止的:“我没有爹,小时候问我娘,她就会很不高兴,说我没有爹,有时候还会说我是她捡来的。”
玄英心里发慌,赶紧道:“我知道,你娘她生我的气。”
傅南生看他一眼,又挪开了目光,继续道:“我也很希望自己能有一个很好的爹,但我娘跟我说,你不是我爹。”
“你娘说气话……”
“况且,我也不是什么很好的,很多人都不喜欢我,”傅南生诚恳地道,“所以,不想给您惹来污名。我娘自然也是一样的。玄家满门忠烈,当年就容不下我娘,如今更不能和我们有干系。”
玄英听了这话却更愧疚难当:“小孩子,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你娘的错,是爹错了,所以害了你们娘儿俩这么多年。现在没事了,我家里谁也没了,我做主,没人敢再欺负你们了,啊。”
傅南生低着头,道:“玄家还有许多亲族,这件事本来就没有结果,玄将军又何必呢?到时候闹起来,闹到最后,我娘无非是又失望一次,又被赶出去一次。何况还有件难以启齿的事,我娘以神仙散为瘾,戒不掉的。她只有在那个时候才开心点,所以我试过很多次,她都不愿意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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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英自然很清楚神仙散是种什么东西,传言人吸食之后如入极乐世界,在幻境当中得偿心愿,飘飘欲仙。
玉央的心愿是什么,他不敢想,因为一想便想抽自己几个巴掌。
傅南生见他越来越难过,接着道:“所以我娘不会愿意的,无论你怎么说,她都不会愿意。”
玄英猛地想到陈飞卿出的那个馊主意,强行把人给关起来。
傅南生道:“玄将军,玄家绝不会接纳我娘,您还是不要白力气了。您是飞卿最亲近的长辈,所以我相信您确实是一个言出必行、有情有义的人,但事情不能强求。”
玄英望着傅南生恳切得很的脸,突然的,想到了曾听过的关于傅南生的事。
他突然的冷静了下来。
第97章
傅南生敏锐地察觉到了玄英的神色变化,便不往下说了。
他那番话自然是以退为进,本来也很见效的,可玄英的神色却忽然就变了。
傅南生对玄英的了解不算很多,私下里查过一些,又听陈飞卿说过一些。玄英是个一根筋的人,粗鲁,无礼,常常撒泼,听起来比一般人要好糊弄,尤其是玄英刚回来的时候对傅南生不错,至少不像其他人那样嫌弃傅南生沾染了他们完美无瑕的小侯爷。
可是玄英此刻的神色一点也不对劲。
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傅南生道:“言尽于此,冒犯了,玄将军见谅。”
玄英摆摆手:“没事。”
也没那么热切了,突然的就冷静了。
傅南生不再多留,转身出去了。
玄英望着傅南生的背影,微微地皱起了眉头,若有所思。
他以前听到过最多的,是傅南生是一个咄咄逼人的人。傅南生曾在漠国为漠国的大王子做事,明里暗里的事都做,从没有人会拿傅南生和谦逊退让诸如此类的话挂上钩。傅南生行事与他的身手很像,都是又狠又毒的。
可玄英回到京城后见到的傅南生,却与传言中大相径庭。
虽然世人常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可玄英觉得,很多时候眼见的不一定是实的,因为人是很容易因为很多的事被糊弄的,尤其是行军打仗的时候更如此。
陈飞卿正站在灶台前刷锅。
玄英做菜确实好吃,但一般没人想让他做,因为他做完菜,整个厨房都像是被火药炸过一样,他还总觉得他既然做了菜,那个被炸过的厨房就该吃菜的人拾。
突然,陈飞卿就被傅南生抱住了,还被扳了过去,二话不说就亲上来。
陈飞卿觉得自己和傅南生有些时间上面的差距,他想亲的时候,傅南生总在看书写字做别的事,总之就不太乐意,可傅南生又总是挑些他做事的时候来撒娇。
傅南生亲完了,抱着他还不肯撒手,欲言又止。
陈飞卿问:“怎么了?”
傅南生不回答他,仍旧把头埋着,许久才抬起来看他,眼睛里面闪闪的,像在憋着不哭,眼睛一圈儿都憋得发红,可以说是十分的委屈了。
陈飞卿忙把竹刷子反手扔回锅里面,拍他的背,哄道:“怎么了?”
傅南生幽幽地道:“不要把刷锅水拍到我衣服上,下午还有课。”
陈飞卿本来很担心,此时噗的笑起来,把手在自己衣服上擦干,捏了捏他的脸:“好了,现在能说是什么事了吗?”
傅南生又看了他一会儿,低声道:“我以前做过很多不好的事,你会不会和我翻旧账?”
陈飞卿一怔:“怎么又突然想起来这个?”
傅南生道:“突然想起来的。”
陈飞卿道:“所以你以后不要再做。”
傅南生不满意地问:“那以前呢?”
陈飞卿道:“往事不可追,能补救的就补救,能弥补的就弥补,还好也没铸成什么大错。”
傅南生质疑地问:“你是不是知道我做过什么坏事?”
陈飞卿笑道:“你是说你给漠国做过事吗?各为其主,我自然也不能说什么。只是坦白说,我当然更喜欢你和我同朝做事。怎么,大王子让你去为难过边境的百姓?”
傅南生道:“这倒没有,我一半的时间都在给大王子出主意害死他爹上面。”
陈飞卿:“……”
傅南生接着道:“另一半的时间在帮大王子铲除异己。”
陈飞卿:“……”
傅南生继续道:“还有一点点时间用来学漠国话,还要学武功,还得想你,顺便想一想你不喜欢我的事。”
陈飞卿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软成了一滩水,忍不住就要去亲吻他。
傅南生却突然翻起了旧账:“你那个时候特别不喜欢我。”
陈飞卿辩解:“也没‘特别’不喜欢。”
傅南生更不满意了:“果然是不喜欢。”
陈飞卿道:“你刚刚才说不翻旧账。”
傅南生很不满意:“我可以翻,你不能。”
陈飞卿陪着他闹:“你这样不公平。”
傅南生道:“那我让你那样也不公平。”
然而你并没有让我那样。陈飞卿不怀好意地问:“那什么时候可以让我不公平一次?”
傅南生幽幽地看了他一会儿:“我不想和我娘一样。”
陈飞卿一怔:“当然不会。英叔也不是那样的人,当年是……”他毕竟不好提玄英的娘,只能转而道,“英叔这些年都没有娶亲,我虽然没问过,但应该他确实是对你娘很愧疚的。”
傅南生道:“我知道玄将军不是个坏人,但这是他和我娘的事,我不插手,不然我娘会骂我。”
陈飞卿摸了摸他的脸:“乖。”
傅南生立刻顺杆子爬:“要抱。”
陈飞卿笑起来,抱着他举高一些,脚离了地面。
“要不要亲?”
傅南生想了想:“不要。”
陈飞卿故意道:“那我想要亲。”
傅南生道:“不要。”
“你这不公平。”
傅南生却有些不平:“你还比我高一些呢,我找谁说理去?”
陈飞卿:“……”
他是真不知道,傅南生究竟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傅南生又道:“下午才要去学堂,我中午想睡会儿。”
陈飞卿道:“哦,去睡吧。”
傅南生道:“不想动,就在这里睡。”
说完,他就真这么抱着陈飞卿,闭着眼睛睡起觉来。
陈飞卿拿他没办法,笑了笑,抱着他往外走。走到外头,就见玄英神色复杂地盯着自己看,还做了个出去说话的手势。
陈飞卿点点头,先把傅南生送房里去睡觉。
傅南生倒像是真困了,进了被子就自顾自地睡觉,被子盖得紧紧的,只露出小半张脸在外面,格外的可爱。
陈飞卿忍不住又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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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他,这才出去。
玄英拽着陈飞卿一路往外走,边走边小声道:“你说得对,我应该冷静下来。我刚才冷静了一下,觉得这事儿要这么做。儿子先不急,以后再说,我先把玉央的瘾给戒了。”
陈飞卿点了点头,接着又道:“这事儿就这么办吧。对了,英叔,我有一件事要问你。”
玄英道:“说。”
陈飞卿问:“我朝有过男子成亲的先例吗?”
玄英:“啊?”
陈飞卿认真地道:“本朝男女成亲都要去衙门记录文书,我在想,男子要不要?”
玄英:“你冷静一下。”
陈飞卿道:“我很冷静。”
玄英道:“说真的,你要不要先去洗把脸冷静一下?”
陈飞卿道:“我很冷静。”
玄英道:“那你想一想侯爷的脸,冷静一下。”
陈飞卿想了想他爹的那张脸,冷静了一点,问:“婚书上面不需要我爹签字画押吧?”
玄英忍无可忍地摇着他的肩膀吼道:“飞!卿!你!清!醒!一!点!”
两个人都冷静了一会儿,坐在门槛上继续说话。
玄英道:“你这件事先放一放,帮我把玉央的事儿弄了再说。”
陈飞卿道:“不影响。”
玄英道:“不行,很影响,侯爷万一发火,我怕他连玉央一起揍。”
陈飞卿:“……”
玄英冷静地和他分析:“我没听过男人跟男人成亲的,要搞断袖就私底下搞,本来侯爷也没说什么,你要非得这么闹,你知道侯爷的脾气,这事儿全黄了。”
陈飞卿倒也知道这个理,半天才道:“好吧。”
玄英又道:“你也该回家去看看了。侯爷那事儿是不厚道,但你娘还在家呢,你也不回去了,你娘不就更难过?”
陈飞卿问:“我爹让你说的?”
玄英道:“没,只是暗示。”
陈飞卿又问:“那些外室呢?”
玄英道:“我怎么知道?哎,事先说好,我以前也不知道这事儿,没帮他瞒着啊,你见到了夫人也帮我解释一下。”
陈飞卿想了想,点点头:“我知道了。”
陈飞卿说要做什么事,就不喜欢拖延,当下拾好了便回家。
安国侯恰好在府里,见着他,还跟平时一样,不冷不热。
陈飞卿也像以往那样向他问了好。
安国侯突然问:“皇上身体如何?”
陈飞卿惦记着皇上让他封口,便道:“还和以前一样。”
安国侯看他一眼:“说真话。”
陈飞卿道:“这就是真话。”
安国侯皱眉:“事关所有人的命,你别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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